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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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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绽

    “朴先生你在做什么?你到我的住处来做什么?”在赫瞪大了眼睛,对着贵中怒吼,他的样子仿佛就要把人撕碎。

    “你真的就是张董事长的孙子,对吗?”贵中无畏在赫眼中的忿恨。看着眼前的人,只觉愈是熟悉。

    “你的外貌和过世的张董事长真的很像!当时你和苔曦小姐第一次走进董事长家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被揭穿身份的在赫,转过头去不想回应,两人相对无言许久,在赫坐下来,整个人低头沉默,贵中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良久之后,在赫打破了沉默。

    “是董事长派你来的吗?”

    “是这样没错。”贵中微微点头,在赫心里一沉,暗暗叫苦。

    “他到底知道多少?”在赫忧心计划可能就此曝光。

    “这个因为他做事向来很谨慎,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才会派我来这里,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而已。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就是张董事长孙子的事实。”贵中语带保留,但在赫明白必重的心思,他一定是怀疑自己才会找贵中来查探。

    “那么他可能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因为朴先生会去向董事长报告,是不是?”在赫说得气愤,就在自己成功之前,竟要功亏一篑。但贵中只是不解。在赫究竟做何打算?

    “为什么你要隐瞒他这个事实?”贵中问。

    “你说认识我爷爷对不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当初我爷爷是怎么过世的。如果董事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有可能就这样放过我吗?”在赫冷冷的说。

    “那么”贵中大感不妙。

    在赫咬着牙说:“对,没错!我是回来扳倒金董事长的,我要把我爷爷所受的屈辱,都原原本本的讨回来。”

    “两位董事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了解详细情形。但是你这样做并不正确,这是没有意义的战争。”贵中尽力想消弥在赫的复仇心,在赫哪里听得进去?

    在赫说这场战争根本是必重先挑起的,是他间接害死了在赫的爷爷,贵中闻言直在心底勾勒着当年张董事长的事情,他明白在赫的心里还有恨

    “董事长他他称得上是你的恩人啊,在你困难时收留你,还送你出国留学,现在甚至将公司内的重要职务分派给你负责不是吗?”拉住在赫的手臂,贵中不愿意他怨恨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贵中的苦心却被在赫一把甩开。

    “如果我爷爷还活着,这些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东西!”在赫话说的重,他始终认为是必重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但贵中不死心,在他眼里在赫就像自己的晚辈,怎么也没法把在赫想成坏人,只道是这孩子想不开。

    “你要考虑到苔曦小姐,如果你来对付金董事长,伤害最深的可能就是苔曦小姐,这你应该很清楚!”贵中搬出苔曦,希望在赫念着苔曦的深情。在赫听了果然心一软。

    “我并不想把苔曦扯入这件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苔曦受到伤害”

    斌中见状,继续劝说:“如果把金董事长击垮了,苔曦小姐也会受伤害!难道你不晓得吗?”

    “以后我会把一切真相全告诉苔曦,我会解释清楚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在那之后我再接受苔曦对我的任何惩罚就可以!”在赫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他宁愿对不起苔曦。

    “这么做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斌中心急如焚。

    “我替爷爷报了仇!”在赫激愤地喊,就像必重站在眼前,向自己认罪一般。

    “你认为张董事长真的愿意看到你替他报仇吗?我所认识的张董事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甚至会因为孙子过着充满仇恨的人生而替你感到难过。张在赫!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该停止和董事长之间的战争”

    在赫低下头,话只说到嘴边:“我没办法回头,自从爷爷过世后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总有一天要扳倒金董事长,如今,我不能够就这样停止,即使想要停止,也已经停不住了!”

    斌中长叹,无法说服在赫。他只好设法保护必重。“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必须先保管这本簿子,虽然我很敬佩张董事长,但是金董事长对我而言也是重要的人,在身边辅佐他、守护他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不愿停止复仇,最后我也不得不将这本簿子拿给董事长看,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董事长的事,我也会永远替你保守这秘密,你仔细想清楚。”贵中收起在赫的笔记本,但留下了那张在赫全家福的相片,他还希望让在赫有重新思考的空间。在赫眼见如此,只得默默地让贵中离去,他并无心在意被贵中带走的笔记本,而是思考着自己复仇的意义,他对着陈旧的照片不住发呆,眼中徘徊的一幕幕往事,霎时涌上。

    当年,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必重来到张家,他劝说着陷入财务困难的张允基,让出济河产业的经营权,还不足八岁的在赫,躲着在一旁偷看

    “在这里签名,只要在这里签了名,就能拯救你的公司。”必重拿出让渡书,料定张允基已无力承受破产的压力。张允基听罢胸口怒火盛燃,他不甘心这样受人摆布。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了抢夺我的公司,你早就打定了主意”张允基拍打着桌子,一股气直冲脑门。必重却是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说道:“商场本来就是残酷的,像你这种容易受情绪摆布的人不适合留在商场上!”

    “你这个没天良的浑账东西!”听得允基更为光火,对着必重吼叫。

    “你要替你公司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想一想,只要你在这里签个名。那些人就可以不必丢掉他们的工作”必重徐徐说着,听得允基万般无奈,对于必重的并购手段,他虽然恨极,但事已至此,眼前除了挽救成千上万的员工,挽救他一手打造的济河企业,又能如何?允基把牙一咬,在让渡书上签了字,用的也是左手。

    “你做了明智的决定,这对公司和你本人都是正确的好好歇着吧!”必重满意地收下文件,对允基笑了笑,然后起身便走,他闪身经过小在赫,却没有望他一眼。允基才想站起,但脑门一阵充胀,忽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瘫倒在地板上,小在赫见状连忙奔到允基身旁,摇晃着爷爷毫无知觉的身体不断呼叫:“爷爷,爷爷,你不舒服啊?你醒一醒,爷爷,爷爷,爷爷,你醒一醒,爷爷!”小在赫眼前亲爱的爷爷,无论怎么叫唤,都只是不动,小在赫急哭了,但任凭他如何放声啼哭,允基却再也没有醒来

    “爷爷,爷爷,人为什么会上年纪呢?”

    “让人随着岁月更具有智慧和宽阔的胸襟所以才会上年纪啊!”“上了年纪不会很悲哀吗?”

    “如果渡过了没意义的人生就会悲哀,但是对认真又尽心尽力的人来说,它有种如休息般的喜悦”

    “任何一个人都有生下来的某种理由,去寻找这个理由就是人生,既然人生只有一次,那么不要为任何其他人,而要为你自己认真的活下去!这么一来,当你老了之后也不至于感到悲哀或徒留遗憾,明白吗?”

    那晚和爷爷的对话不断在他耳边响起,在赫坐在窗前,抓紧爷爷的照片,他眼底酸,心里也苦,窗户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董事长,我回来了!”必重在书房里等待消息,看着大雨直下,却也坐立难安。终于,贵中回来了。

    “哦,回来啦,有没有找到什么?”必重转过身,急着想知道结果,贵中却没有说什么。

    “对不起,董事长,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贵中满脸愧疚,眼中不停闪烁。

    “什么都没有?”必重加强了语气再问一次。

    “是,董事长,没有任何令人感到可疑的东西!”贵中低着头,不敢直视必重,就怕让他看出了端倪。

    “这样啊?”必重沉思一晌,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许是我太敏感胡乱揣测也不一定,我大概真的已经老了,对很多事情总是免不了有所顾虑,这场雨下的可真是过瘾!”必重转身冷笑,听得贵中心虚。

    同样的一场大雨,雨中的人们却有着几种心情,在赫受了刺激,在家也待不住,只想找人依靠的他连忙拨了电话给善宇,在一家酒吧,善宇冒着雨匆忙赶来,在赫却已微醺,看来很是糟糕。

    “组长!”善宇头发削短了些,看来更为俏丽。

    “你好像喝了很多酒?”善宇拉了椅子坐下,不住必心。

    “你要不要也喝一杯?”在赫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精神很差,也像是伤心的痕迹。

    “不了,家里还有长辈,这么晚了浑身酒味回家不太方便,而且我本身也不太喜欢喝酒醉醺醺的感觉!”善宇噘起嘴,看来不大喜欢。

    “好无趣的女孩子哦,外面还在下着大雨耶!”酒精的发酵让在赫说话也大胆了许多。

    “嗯,你喜欢下雨天吗?”善宇问。

    “不喜欢!我不喜欢下雨,只要一下雨就会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在赫敛了敛神,脸上浮现难色。

    “不愉快的回忆?”

    “我小时候曾经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去钓鱼,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爷爷也因为突然的心脏麻痹晕过去了,医院还有119,所有可以联络的地方我都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能赶来救他,我待在身体变得冰冷的爷爷身边,整晚一个人守着他,独自一个人听着一夜的雨声守在那里,当时的我只有六岁而已”在赫愈说心里愈苦,顺手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善宇皱着眉头,她明白在赫的感觉。在赫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一股脑儿对善宇倾诉:“最令我害怕的是我根本束手无策,爷爷痛苦地逐渐失去了知觉,而我在他旁边,却什么事也不能为他做”

    善宇听了心酸,她从来没有看过在赫这样。

    “不要把自己捆绑在过去的回忆里,这对还这么年轻又有能力的组长来说太不值得了!”

    “你认为我是这样吗?”在赫突然痴痴地望着善宇,看得善宇有些无措。

    “对啊,你总是充满了信心.只要有你在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善宇的眼光中带着几分关注。在赫心底流入一股暖流,整个人亢奋起来,陷入低潮的他,似乎因为善宇的出现而得到救赎。

    “如果像这样的我,突然有一天辞掉工作变成一个平凡人,那你会怎么样?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能带给你任何保障你会怎么样?如果我变成一个不能为你做任何事的人那怎么办,你还是愿意继续和我见面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你能够为我做什么,组长施予我的好意还有那份关心我真的感激不尽,尤其你还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对你的感谢可能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但是,即使没有这些原因,我还是对你”善宇的心被在赫的表白带着走,话说到嘴边差点出口,却又觉得不妥。但在赫却已听出善宇的思绪。

    “对我什么?继续说说看,对我怎样你说说看?”他急着想知道,善宇是否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没有,没什么!”善宇只是摇头,关于这些,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是她不愿意说的。

    “要不要我来替你说,就像我深深被你吸引一样,你也同样被我所吸引对不对?如果你对我没有这种好感的话,每次我约你见面你就不会前来赴约了,你说是吗?为什么你一直逃避这问题,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在赫说着向前挪移,想正视善宇的双眼,但善宇却躲开了去。

    “我并不是对你没信心”善宇低下头去,眼光不敢望着他,在赫还在等待回应。

    “你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金苔曦小姐是个好人,我并不希望让这么好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一切,她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这你也知道啊。其实组长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没有家人这一点,很寂寞这一点也都很像,就连遇到困难会变的坚强这点也很像,但是金苔曦小姐不是这样,她外表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彻底的瓦解”善宇心里有在赫,但却也有着苔曦,她很清楚自己向苔曦保证过的,还有苔曦对在赫的心意,善宇不愿意自己成为罪人。

    但是在赫要善宇明白自己的心意:“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你打算一辈子都要像这样让给别人吗,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明白你的苦心啊?”

    “只要你能了解就可以了,之前你对我说过,我把你当朋友也无所谓,只要偶尔像这样坐一起静静地看着你就可以了,当你累了你就打给我,我愿意当你的朋友,而且偶尔也会像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你,这样我就满足了。”善宇低声说话,头也低得更下。她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接触在赫的爱。她或许祈求幸福,但是当幸福降临身边,却又没有勇气去接受。

    “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渴望着你,当我见到你就很想拥抱着你,当我拥抱你的时候,我可能再也不愿意将你放走!”在赫的话让善宇心里酸楚,泪水跟着从眼角滴落,在赫温暖的手捧住她的脸,但善宇却不敢贪图眼前的温柔。两人静默良久,在赫的期待,善宇终于还是回绝了。

    “你快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善宇放下绮丽的幻梦,对她来说,与在赫厮守就像是过分的奢求,她一辈子也不敢妄想。

    善宇请服务生拨电话给苔曦,苔曦听说在赫醉倒在酒吧里,匆忙开了车去接他,店里人只说是一个小姐请人拨的电话,苔曦心里有数,连忙送在赫回到家里,把在赫照料妥当后,苔曦并没有留下,而是转身离开,离开是因为苔曦明白在赫的心已不在她身上,她看见在赫桌上的那张照片,在赫幼年时的无邪笑容,和他与善宇在一起的时候~模一样,而那种笑容却是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苔曦回到家便拿出酒来猛灌,这个模样的苔曦是姑姑贤芝从未见过的,一旁的贤芝虽然见苔曦试凄来得高兴,但看出了苔曦心事的她,对于感情却也有一肚子甘苦,贤芝告诉苔曦得学聪明一点,天底下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男女关系一旦分手马上就会变成陌生人连头也不回,所以没必要拖,也没必要藕断丝连难分难舍。苔曦听完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回房去休息,但是心中却有了打算。

    但是深爱善宇的哲雄又怎么想?哲雄情愿一辈子保护善宇,疼惜着善宇,但是现实生活中,他却只能在一旁思念着善宇,他本来以为只要喜欢对方,爱对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他没想到爱情是这么复杂又难懂的东西。处在险恶的江湖路,虽然有仁秀的提携,但是哲雄不能忘怀的人依然只有她。

    翌日~早,在赫在办公室巧遇必重,必重见到在赫,似乎别有用心。

    “你来的正好,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到我办公室来!”

    “是,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在赫进门,与必重寒喧几句,内心的心虚却让他只觉得必重的眼光盯得他发寒。

    “呵呵,哪有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过来一起喝杯茶,怎么?跟我在一起很不自在吗?”必重冷笑,眼神不停往在赫身上扫去,看得在赫只想躲开。

    “没有不自在,董事长!”在赫答。

    必重干咳了两声说道:“每次都不给你好脸色看,当然会觉得不自在,我一辈子只知道埋首于工作,所以像这样悠闲的喝杯茶是多么珍贵又愉快的事,也是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过去很多事,其实都是没意义的贪念,但是我因为这贪念失去了儿子,甚至失去了朋友,这两件事恐怕一直到我死都会成为我沉重的负担。”必重说完,心里突然一揪,脑袋充胀得整个人昏眩,必重连忙按着额头,勉力撑着。在赫见状,只是怪着,今天的金必重似乎像是个颓萎的老人,完全没有平时的霸气。

    “董事长,您没事吧?”在赫愣了一会才上前问。

    “我没事,我没事,叱咤一时的金必重也过气了,居然还得仰赖这么小小的一粒葯丸过日子!”必重不停喘息,看来很是难受,在赫看顾了一会才离开,路上与苔曦擦身而过,他也没有理会。在赫一边回想着刚刚的景象,一边心想自己到底对付的是什么人?是济河通讯的金必重董事长?还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回到办公室,在赫头脑一片混乱,过了一夜,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正烦恼着,汉荣又过来耳边说话。

    “今天你上班特别晚,昨天晚上喝很多酒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汉荣发现在赫心绪不宁,定有事不妙。在赫把昨晚贵中揭穿自己的经过说了,让汉荣听得紧张。

    “那怎么办?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汉荣质问。

    “我想是不是应该暂时退后一步”在赫显得犹豫而踌躇,他的决定让汉荣很是不悦。

    “但是现在是个重要时期不是吗?若要收购八百万股这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如果下个月一结束了合并收购,一切就已经太迟了!”汉荣不愿意错失良机。

    尽管汉荣不停劝说,在赫还是决定先暂缓收购的计划,这对他来说,是最保险的方法。

    在赫要汉荣致电给仁秀,要他等候消息再动手,为了避免风险,在他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之前,在赫不希望节外生枝。

    汉荣气急败坏的出了门,依着在赫的话,给了仁秀通知,但却不是在赫说的那样。

    “我是吴汉荣,张组长要我打来通知你一些事,他说我们的事不可以临时中断,所以请你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尽可能越快越好,对!”说完,野心浮现的汉荣,嘴角微微扬起,他眼中只有打垮必重,完成抢夺济河集团的计划,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接到通知,仁秀加快了洗钱的动作,但还缺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南大门地下钱庄的大掌柜,仁秀知道这人已经和对头双火帮的人搭上线,到了这个节骨眼,非得设法让他就范不可,仁秀要哲雄、桶子把大掌柜设法“请来”仁秀要南大门掌柜与双火帮切断关系,他将提供更优厚的条件,并且答应保护他的安全,那南大门掌柜见哲雄的身手了得,又惧于仁秀的势力,只好答应帮仁秀把在赫的产业立即变现,让仁秀加速进行收购股权的计划。

    “老大,谈的顺利吗?”送走了大掌柜,桶子着急地问。

    “还算不错!”仁秀没多说,要桶子找了哲雄来,还让哲雄开了车拿了钱去好好转转,仁秀见哲雄这几天思念善宇,闷得很,便让哲雄去找善宇,也好风光风光。哲雄听完很是高兴,找来秀卓,连忙开车到街上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这时候,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可不只哲雄,伍山与黄国图也特意穿了新衣服出门,跟着来到了一户大人家门前。

    “是这一家对吗?”

    “住址是这一家没错啊,天啊,这房子怎么这么大啊,光大门就跟我们家卧房一样大,不晓得盛晞这丫头会不会发飙耶,她千叮咛万叮咛叫我们连电话都不要再打来耶!”

    另一边,黄国图和伍山两人找上了金家,原来伍山想念女儿得紧,想瞧瞧盛晞现在的模样。

    “我只是过来看看我女儿过的好不好,谁敢阻止我?”伍山拉着黄国图硬是要来,黄国图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两人在金家门口等了半晌,却不知道该由谁来按门铃,这时,贤芝正巧从外头回来看见两人,问明了两人说是扶养云曦的阿姨与叔叔,便让李嫂领着两人进门去找孙二小姐。

    “你说什么?你说谁来了?”盛晞听说有自己的客人,大感奇怪,一下楼看是伍山两人,连忙拉了两人到房里,要两人别再烦她。但伍山和黄两人像进了大观园,一时间也不愿意离开,让盛晞直觉感冒。

    而哲雄为了讨好善宇,证明自己已经不是没用的小混混,随即改了装束,褪下牛仔裤与补丁的衣衫,换上一袭黑西装。为了隆重起见,哲雄还买了一大束鲜红玫瑰,并且系了领带,想让好久不见的善宇来个大惊喜。哲雄要秀卓开车,载他到公司找善宇。秀卓见哲雄如此风光的要见心爱的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替他高兴。

    这时在公司里,经过一晚折腾的在赫见到苔曦,强装没事,态度也显得格外疏远,让苔曦大为在意。她借着呈报告书的理由,找在赫说话:“这是昨天的会议报告书。我可不可以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第一次看到你醉的那样不醒人事,你并不是那种轻易失态的人啊,到底怎么了?”

    “这里好闷!我们到外面去好了。”在赫不愿意在办公室说。两人随即到了外头,一出公司门口,苔曦连忙追问:“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我赶去酒吧,他们说本来跟你在一起的一位小姐告诉了电话号码,跟你在一起的小姐是李善宇对吗?”

    “是啊!”在赫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也大方的承认。

    “你们两个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嘛!为什么还把我扯进来?”苔曦听了有些落寞与不快,淡淡的说。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样继续拖延,对你来说实在很残忍,我喜欢李善宇,我喜欢她的感觉和我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因为她的出现我才得以重新思考我的人生。不瞒你说,我也从来没有料到我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也因此才会更惊慌,内心也有所动摇。以前我只是茫然的以为如果将来我要结婚的话,我的结婚对象应该就是你”在赫说的全是真心话,这是他放在心里好久的,但这话却让苔曦大为受伤。

    “很茫然的以为?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很茫然的对象是吗?”苔曦一脸气愤.说话也跟着酸楚起来。

    “我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你一定会憎恨我、埋怨我,而且你一定会因我而变的不幸”在赫想解释,但伤心透顶的苔曦已不想再听。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无聊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你何必对我解释这么多呢,你已经用一句‘爱上了别的女人’重重刺伤了我,再用这些话来安抚我就能让我得到安慰吗?”

    “苔曦”在赫并不奢求苔曦谅解,他只想把话说清楚,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交代。

    “是啊,因为你不爱我所以要离开我,我怎么去阻止呢?何况我又没有和你结婚,说难听一点,你没有做出必须对我负责任的事啊!”苔曦愈说愈愤慨,眼角也盈出泪来。

    “苔曦!”

    “够了,你不必对我有罪恶感。真的没这个必要,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拒绝你同情我,如果你敢来同情我你就试试看,到时候我真的不会放过你!明白吗?”苔曦说罢转身跑开。

    苔曦跑回公司,她再也按耐不住,一个人在角落窸窣的啜泣,她伤心的是原来在赫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连一点点感情,也分不到,想到这里,苔曦不觉眼泪溃堤,蹲坐在地。这时善宇恰巧经过,看见哭得像泪人儿的苔曦,忍不住上前关心。

    “苔曦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善宇还不知道在赫为了自己,终于跟苔曦说了个明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好吗?”苔曦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整张脸却己哭花了,看上去很是愁苦。

    “你哭啦?”善宇小心翼翼地问,她仍旧满脸狐疑。

    “李小姐,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善宇听了本打算走开,却又听见苔曦缓缓说道:“我,刚刚已经跟张组长正式分手了!”

    “什么?”善宇大惊,她简直不敢相信会这样。

    “张组长说他真的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刚刚已经正式跟他分手了,到头来,真的应验了你说的话,你已经把我打败了!”

    “这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这绝对不可能!”善宇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

    “为什么偏偏是张组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带走我最重要的人?”苔曦整个人几乎崩溃,善宇还想上前去解释,苔曦却别过头去。

    “我想你一定误会了,这绝对不可能,我去找他再问个清楚,所以苔曦姐你”善宇急切的说着,想把这一切弄清楚,但苔曦打断了她:“人一旦变了心,就留不住了,张组长的心早就已经离开了我,我明明知道这事实却始终没办法放弃希望。算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苔曦心灰意冷的走开,只留下善宇还在当场发愣,善宇心想一定要找在赫问个清楚,为什么会伤了苔曦的心,她昨晚明明对在赫说得很清楚了。善宇心底盘算着,却没发现必重正好远远的走来。原来必重正好路过,看见善宇一个人发着呆就过来打声招呼。“哦!老爷爷你好吗?”善宇听见了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必重问好。这时的善宇仍旧不知道必重就是董事长。

    “今天你不打扫啊?”必重见善宇整个人换了个样子,已经不是清洁工的打扮。

    “啊?啊!对!其实我从不久前开始担任业务助理的工作耶,老爷爷。”善宇笑着对必重说。

    “业务助理?”必重说。

    “对啊!新事业组这次找了两名助理,我刚好获得推荐所以在那里工作。”善宇解释。

    “这太好了!你在那里工作累不累?”必重也很替善宇高兴。

    “不会,工作很有意思,不过”善宇脸色一沉,她把必重当成了一个邻家的爷爷,心里的委屈也实在藏不住。

    “不过怎样?”必重好奇。

    “发生了一件令我烦恼的事,我不懂为什么人生总是不能如自己所愿,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事情老是复杂的纠葛在一起啊?老爷爷?所以我觉得好累好难过。”善字低着头,眼神悲凄。

    “上帝赋予一个人的,据说正好是这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考验与苦难,我个人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到了我这把年纪再回顾过去,发现没有一次考验是没有道理的。不论是工作或人际关系,都需要付出努力与耐心。你再忍耐看看,那么总会有那美好的一天。”不知怎么的,必重也把善宇当成了一个可亲的小孙女看待,这些安慰别人的话倒是他平时鲜少出口的。善宇听了也满怀感激地望着必重,两人相视而笑了一会儿,必重才兀自离开。而善宇也决定要找在赫把事情同个清楚。

    不一会儿,善字在楼下找到了在赫,连忙迎面上前。

    “组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下了班之后在公司对面的公园见!”在赫说完,望了善宇一眼便离去。

    好不容易下了班,善宇赶忙要去赴约,在门口却被一辆黑色大礼车挡下,车里的人缓缓走出来,正是精心打扮过的哲雄,让善宇差点认不出来。

    “你是哪一位?”善宇奇怪着。

    “是我。怎么样?我帅毙了吧?涸漆吧?等我一下!这是为你准备的,你收下!”哲雄摘下墨镜,善宇才认了出来,他手上还准备了一束玫瑰要送给善宇,但是善宇急着要去听在赫的解释。实在没有心思理哲雄。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要快点赶过去,没空跟你开玩笑!”善宇心情烦躁,对哲雄精心准备的一切也显得不耐,惹得哲雄大为不悦。

    “什么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开玩笑吗?你跟谁有约啊?”

    “反正我就是没时间陪你闲扯嘛,对不起,我们回头见了!”善宇说完急急忙忙跑开,哲雄叫喊着,但善宇只一个劲的向前直奔,头也不回,哲雄没法,决定也跟着过去。

    善宇跑到公园来,找到了在赫,劈头就是一阵质问:“我已经都听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做!”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在赫想解释,却被善宇抢了话:“我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去伤害别人,我不会为了留住你而做出这种事。你快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善宇说得急切而激动,她是真的不愿意苔曦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然而,在赫却不这么认为,为了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也非得把话说个更明白。

    “善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自从我爷爷在我眼前过世的那一刻起,我认为我的命运就已注定是这样。我认为只要能为我爷爷报仇即使牺牲掉我所有的人生也在所不惜,但是你,把我改变了”在赫的真切,让善宇不知所措。

    “组长”

    善宇发愣。

    在赫放轻了声音,眼神变得更温柔,他走向善宇说道:“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我们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不要再绕圈子、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欺骗对彼此的感情。现在这一刻别再考虑到任何人、不要再为任何人而让步,只要考虑到你和我两个人就好了,只有你和我,我们只要去想我们两个人,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但是,组长”

    善宇整个人定住,走不出在赫的围绕。

    “我爱你,李善宇,我真的好爱你。”在赫一把抱住善宇,双臂环绕着她,善宇全身发颤,她已经深深陷入在赫的爱里。善宇激动的流下泪来,却不知是感动还是忧愁,当幸福降临时,长久试凄的人们总无法相信那就是真实,而任自己的命运不断萦绕在悲伤的记忆中,此时爱一个人往往会变得痛苦善宇和在赫便是如此。而对于不明白爱情的人,占有与冲动就成了唯一的激素,尾随善宇而来的哲雄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心彻底粉碎,随着手上落下的玫瑰花束,一片片撕扯开来,他的爱从此被推翻,他的苦更从此加深,哲雄失落地转身离去,善宇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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