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东海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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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东海旋涡？”海面风平浪静，时而还可听见海鸟的啼鸣。就连被风推到沙滩上的浪也没有任何力度。反而这些景象，会让人想到此处定是一个可以远离繁华喧嚣的避世圣地。不可置信地，韩菱纱发问。
“依据古书记载，应该是这里没错。”查看了四周，琴姬点头。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这么平静，而且在海面上找不到一丝线索，这让韩菱纱更加的疑惑了。
“或许我们可以像上次去居巢国那样。你们觉得呢？”虽然看得不很清楚，但云天河发现这个地方除了用“潜水”便想不出第二个办法了。
“不可。”提议才刚出口，慕容紫英马上反对“此处已是神界管辖范围，况且我们对海下的情况不甚了解，若贸然行事，只会凶多吉少！”
“慕容公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琴姬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毕竟东海旋涡乃神界境地，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想一个万全之策，总是好的。”
“那要是一天都想不出来，不就是一天都呆在这里了？！”由于太想见到玄霄，云天河急切道。
“呵呵”从天幕中忽然传来的轻笑声打断了琴姬的回答。众人只闻几声轻笑后，传来了令慕容紫英与韩菱纱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谁说要呆上一天？只消片刻，便可进去。”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携同一位少年有些突兀地出现。
“！”不意外那红衣女子的出现，令韩菱纱与慕容紫英意外的，是站在女子身边，执剑而立的少年。
“菱纱，你知道族长有多伤心么？”少年的语气已不在像昔时般调侃，抑或是温文而雅。他漆黑的眼眸也不知何时掩上了一层寒霜，用他从不曾对韩菱纱用过的语气，质问。
“”暗自垂下了眼，回避少年锐利的视线，韩菱纱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见韩菱纱的神情，少年心中虽有不舍，言语间却仍是咄咄逼人。直到，韩菱纱终于唤出他的名字，说出不辞而别的理由，他那凌人的气势方才稍减。但也仍能感觉得出他的怒气还未平息。
“韩熙辰，过于严肃并不适合你，还是调侃的你比较好。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找打。”少年身边的女子出声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场面，她一如既往地轻笑道“熙辰啊，你一路上都挂念着菱纱的安危。怎么？现在见着了，又这般对菱纱说话。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别扭的一面。”
“哼！”被女子这么一说，韩熙辰当真是有些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只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萧烨你就不要怪熙辰了，他也是担心我”韩菱纱自知对不起韩熙辰，他会如此生气，也应当是在情理之中。
“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搞得我像个坏人似的，当真是天理不存啊。”萧烨佯装可怜兮兮的语气，心里却很高兴被韩熙辰这死小子弄僵的场面又恢复了原有的温度。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韩熙辰趁机用带有强烈报复地语气说道“活了千年的老女人！”
“呵呵呵呵”闻言，朱雀不怒反笑“我活了千年是没错，”正说间，手抚上依然年轻貌美的容颜，反问“可是你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女人么？”
“你！”韩熙辰气得牙痒痒，无奈却也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些天来，与朱雀斗嘴，他是一次也没说赢过。
“我说死小子，你是要继续在这里与我斗嘴呢？还是我们一行人尽快去东海旋涡？”朱雀笑得好生自在。有多少年了？她没有这样开怀？或许这次闯入东海旋涡是凶多吉少，但，活在这世上，开心，不才是最重要的么？
她又笑了，这一次却有不舍夹杂在里面。悄悄地，她握紧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剑。那样坚定，用力。
“喂，你不是吧”韩熙辰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却心细如尘。所有人都在一旁偷笑，看他和朱雀斗嘴。但即使被朱雀气得个半死，他还是注意到了朱雀悄然握紧剑的手。看见她眉心紧蹙，学着朱雀的口吻，打趣道“我说老女人，你要是怕，就别去了？反正没你我们一样去得。”
“死小子口气到是涸岂啊！”朱雀狡猾地笑了下“既然你连这东海旋涡也可来去自如。那当初又为何死缠着我带你来找菱纱呢？”
“我说呢！”韩菱纱这时也顾不上韩熙辰会不会生气了，复合着朱雀，笑道“熙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啊！我记得小时侯族长也喜欢叫你死小子哦”
“原来‘死小子’已经被别人叫烂了啊，不行，那我可要换不如，叫死孩子吧，多亲切？你说是吧，菱纱？”看着韩熙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朱雀笑得更是得意。
“是啊、是啊！这么贴切的称呼，简直是太完美了。”韩菱纱边笑边附和。
“哼！不可理喻！”从小他就说不赢菱纱，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女人。唉韩熙辰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霍然间很赞同父亲当年的话果然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
“死孩子，我也没指望你能理喻。”朱雀打趣，本想再多数落他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回，她定定地看了天际的边缘，心中一阵冷笑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千年未用的雪隐剑如今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心神合一。”简单四字从朱雀口中不急不缓地吐出，她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见众人都静心凝神之后，催动五灵，只是一瞬，方才还在此谈笑的六人已不见踪影，不知去向。
“她还是像千年前一样灵敏。”海岸边，霍然出现的白衣男子，站在方才六人所在的地方，喃喃自语。
“别忘了，四神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一阵低笑，另一名男子亦是腾空出现。伸手拍了拍挚友的肩，提醒道“不要再想些不可能的事了我知你亦如你知我。但，天帝的旨意，却是我们不能违抗的。神界代天受命”
“可是，”白衣男子接下了挚友还未说完的话“却有人能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你我千百年来不曾想过的。”
“所以，你也想如他们一样潇洒？”
男子点了点头“若是可以，自然如此。”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既没有今生，亦没有来世”
“或许吧”语音刚落，两人便凭空消失。只留下那片依然平静的景色。
东海漩涡内，朱雀引领着众人走到禁地。隔着一道道剑柱，往里看去，阔别已久的同门就在那里。踌躇着，慕容紫英始终没有跨过剑柱往里走去。是害怕么？他在心里发问。
是么
逆天行事，终将有谴。毁了的房屋可以再建，断了的桥可以再搭，绿洲的住民可以迁徙。可变了的人心又如何能回到以往
往昔的话如同噌吰之音不绝于耳，他害怕，害怕进去之后看见的是一双双充满怨怼的双眼，害怕听见漫骂神界的话语
“走吧”
这是韩菱纱的声音。
他抬眼看去，其他人已离他有一段距离了。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韩菱纱，失落地说：“自六岁起，便在琼华派中修行十三载，时间虽是漫长，却仍不懂何谓‘天道’云前辈的话，我细细思索下来，也觉得并非不无道理”
“既然你明白了，又为何踟躇不前？”韩菱纱反问，又道“紫英，有时候你就是在乎的东西太多，而这些，也正是束缚你的牢笼。如果你放开一些，说不定会得到更好的启示。”
“”慕容紫英沉思着韩菱纱的话语，良久之后，对她道“我们进去。”
出呼慕容紫英的意料，禁地内竟是一片寂静。当那些被囚禁的人看见这少年剑客时，那一片寂静霍然间被打破，有些兴奋地叫道；“是紫英师叔！紫英、紫英师叔来看我们了！”
一些静坐在远处的弟子闻声赶了过来，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紫英师叔？在那儿？”
“看，师叔正在朝这边走来！”一只手伸出牢门，指着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慕容紫英。被关押在东海漩涡，也不知外界的时间是多久，只每天呆呆地望着蔚蓝的牢笼顶端，期盼着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
“还不止师叔呢！”一名弟子指着慕容紫英身边的人“还有很多人！看出来没？韩师妹和云师弟也来了！”
“是呀！都来了”
早在远处，慕容紫英便听见了令他熟悉的声音，他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到牢门前，看着面容憔悴的同门，却因他的出现而面露喜色，他有那么一瞬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叔不要担心我们刚来东海漩涡时，我们确实有抱怨神界不公，但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冷静思考琼华派确有做得不当之处，我们，甘愿受罚。”
“你们竟还当我是师叔”慕容紫英喃喃低语，恍如隔世。
“当然！”另一名弟子在人群中脱影而出，代表着大家的心声“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叔！”
“”慕容紫英点了点头，欣喜地，他第一次在同门面前露出了笑容。
“紫英”熟悉的女声低唤着他的名字，慕容紫英寻觅着声音的源头，弟子们也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路，熟悉地身影渐渐出现在慕容紫英眼前虽依然身着琼华派掌门的服饰，却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从夙瑶的眼中，不难看出她带有忏悔的神色。
“若有希望，带琼华派向幻瞑界至歉，可以么？”
“当然可以”慕容紫英回答，却也只是这简短的四个字。性格内敛的他，注定不会表露内心太多的情感。
“谢谢！”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夙瑶向他道谢。
“掌门，您知道玄霄现在何处？”根据九天玄女临行前的话，慕容紫英推测玄霄定不会与众弟子囚禁在一起，或许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夙瑶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夙瑶无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玄霄在这东海漩涡的最深处吧紫英，若你们要前去，千万不可大意，知道么？”
“是。”慕容紫英颔首，与众弟子告别后，便与众人向东海漩涡的最深处走去。
“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仍然感觉得出来。”走在朱雀身旁，韩熙辰用足以仅一人能听见的语气霍然开口。
“什么？”朱雀内心徒然一震，却也轻而易举地没有把这份震惊表露在外。
“别人没有发现，可是我发现了。”韩熙辰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上朱雀紧握雪隐剑的手“虽然不很了解你，但我知道你定是一个无视天命、玩世不恭的人。可自从我们进入东海旋涡，你一刻也没有放松手中的剑。”
“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心细如尘。”朱雀担忧的眼眸中扬起了激赏的神情。她是神没错，可是她却不喜欢用任何术法去洞悉凡人的心，她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有属于自己的情感，这比当一个冷冰冰的神更让她向往。
“你到底在怕什么？”直截了当，韩熙辰问。
“既然东海漩涡是神界的禁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挠？”不再兜圈子，朱雀也干脆将话挑明“他们分明是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一定会在囚禁玄霄的地方等着我们。”
“你一直握着雪隐剑，就是想要拼尽全力保护我们，对么？”
“我既然带你们来，就一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不然，我岂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了？”朱雀突然笑了笑，又一改认真的态度，恢复平常的语带调侃，笑问“怎么？死孩子担心我了？”
“”韩熙辰摇了摇头，第一次他没有反驳。
朱雀也只在一旁轻笑了几声，之后，她的眉头悄悄地皱了起来。方才在海岸上，似乎她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千年了，曾仍想和他见上一面，若是方才的感觉没错霍然间，她又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没想到，她与他之间终归是要分出一个胜败的。
这，是宿命么
“这、真的是东海旋涡？”海面风平浪静，时而还可听见海鸟的啼鸣。就连被风推到沙滩上的浪也没有任何力度。反而这些景象，会让人想到此处定是一个可以远离繁华喧嚣的避世圣地。不可置信地，韩菱纱发问。
“依据古书记载，应该是这里没错。”查看了四周，琴姬点头。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这么平静，而且在海面上找不到一丝线索，这让韩菱纱更加的疑惑了。
“或许我们可以像上次去居巢国那样。你们觉得呢？”虽然看得不很清楚，但云天河发现这个地方除了用“潜水”便想不出第二个办法了。
“不可。”提议才刚出口，慕容紫英马上反对“此处已是神界管辖范围，况且我们对海下的情况不甚了解，若贸然行事，只会凶多吉少！”
“慕容公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琴姬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毕竟东海旋涡乃神界境地，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想一个万全之策，总是好的。”
“那要是一天都想不出来，不就是一天都呆在这里了？！”由于太想见到玄霄，云天河急切道。
“呵呵”从天幕中忽然传来的轻笑声打断了琴姬的回答。众人只闻几声轻笑后，传来了令慕容紫英与韩菱纱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谁说要呆上一天？只消片刻，便可进去。”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携同一位少年有些突兀地出现。
“！”不意外那红衣女子的出现，令韩菱纱与慕容紫英意外的，是站在女子身边，执剑而立的少年。
“菱纱，你知道族长有多伤心么？”少年的语气已不在像昔时般调侃，抑或是温文而雅。他漆黑的眼眸也不知何时掩上了一层寒霜，用他从不曾对韩菱纱用过的语气，质问。
“”暗自垂下了眼，回避少年锐利的视线，韩菱纱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见韩菱纱的神情，少年心中虽有不舍，言语间却仍是咄咄逼人。直到，韩菱纱终于唤出他的名字，说出不辞而别的理由，他那凌人的气势方才稍减。但也仍能感觉得出他的怒气还未平息。
“韩熙辰，过于严肃并不适合你，还是调侃的你比较好。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找打。”少年身边的女子出声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场面，她一如既往地轻笑道“熙辰啊，你一路上都挂念着菱纱的安危。怎么？现在见着了，又这般对菱纱说话。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别扭的一面。”
“哼！”被女子这么一说，韩熙辰当真是有些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只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萧烨你就不要怪熙辰了，他也是担心我”韩菱纱自知对不起韩熙辰，他会如此生气，也应当是在情理之中。
“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搞得我像个坏人似的，当真是天理不存啊。”萧烨佯装可怜兮兮的语气，心里却很高兴被韩熙辰这死小子弄僵的场面又恢复了原有的温度。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韩熙辰趁机用带有强烈报复地语气说道“活了千年的老女人！”
“呵呵呵呵”闻言，朱雀不怒反笑“我活了千年是没错，”正说间，手抚上依然年轻貌美的容颜，反问“可是你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女人么？”
“你！”韩熙辰气得牙痒痒，无奈却也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些天来，与朱雀斗嘴，他是一次也没说赢过。
“我说死小子，你是要继续在这里与我斗嘴呢？还是我们一行人尽快去东海旋涡？”朱雀笑得好生自在。有多少年了？她没有这样开怀？或许这次闯入东海旋涡是凶多吉少，但，活在这世上，开心，不才是最重要的么？
她又笑了，这一次却有不舍夹杂在里面。悄悄地，她握紧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剑。那样坚定，用力。
“喂，你不是吧”韩熙辰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却心细如尘。所有人都在一旁偷笑，看他和朱雀斗嘴。但即使被朱雀气得个半死，他还是注意到了朱雀悄然握紧剑的手。看见她眉心紧蹙，学着朱雀的口吻，打趣道“我说老女人，你要是怕，就别去了？反正没你我们一样去得。”
“死小子口气到是涸岂啊！”朱雀狡猾地笑了下“既然你连这东海旋涡也可来去自如。那当初又为何死缠着我带你来找菱纱呢？”
“我说呢！”韩菱纱这时也顾不上韩熙辰会不会生气了，复合着朱雀，笑道“熙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啊！我记得小时侯族长也喜欢叫你死小子哦”
“原来‘死小子’已经被别人叫烂了啊，不行，那我可要换不如，叫死孩子吧，多亲切？你说是吧，菱纱？”看着韩熙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朱雀笑得更是得意。
“是啊、是啊！这么贴切的称呼，简直是太完美了。”韩菱纱边笑边附和。
“哼！不可理喻！”从小他就说不赢菱纱，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女人。唉韩熙辰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霍然间很赞同父亲当年的话果然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
“死孩子，我也没指望你能理喻。”朱雀打趣，本想再多数落他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回，她定定地看了天际的边缘，心中一阵冷笑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千年未用的雪隐剑如今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心神合一。”简单四字从朱雀口中不急不缓地吐出，她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见众人都静心凝神之后，催动五灵，只是一瞬，方才还在此谈笑的六人已不见踪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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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四神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一阵低笑，另一名男子亦是腾空出现。伸手拍了拍挚友的肩，提醒道“不要再想些不可能的事了我知你亦如你知我。但，天帝的旨意，却是我们不能违抗的。神界代天受命”
“可是，”白衣男子接下了挚友还未说完的话“却有人能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你我千百年来不曾想过的。”
“所以，你也想如他们一样潇洒？”
男子点了点头“若是可以，自然如此。”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既没有今生，亦没有来世”
“或许吧”语音刚落，两人便凭空消失。只留下那片依然平静的景色。
东海漩涡内，朱雀引领着众人走到禁地。隔着一道道剑柱，往里看去，阔别已久的同门就在那里。踌躇着，慕容紫英始终没有跨过剑柱往里走去。是害怕么？他在心里发问。
是么
逆天行事，终将有谴。毁了的房屋可以再建，断了的桥可以再搭，绿洲的住民可以迁徙。可变了的人心又如何能回到以往
往昔的话如同噌吰之音不绝于耳，他害怕，害怕进去之后看见的是一双双充满怨怼的双眼，害怕听见漫骂神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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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韩菱纱的声音。
他抬眼看去，其他人已离他有一段距离了。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韩菱纱，失落地说：“自六岁起，便在琼华派中修行十三载，时间虽是漫长，却仍不懂何谓‘天道’云前辈的话，我细细思索下来，也觉得并非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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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呼慕容紫英的意料，禁地内竟是一片寂静。当那些被囚禁的人看见这少年剑客时，那一片寂静霍然间被打破，有些兴奋地叫道；“是紫英师叔！紫英、紫英师叔来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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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担心我们刚来东海漩涡时，我们确实有抱怨神界不公，但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冷静思考琼华派确有做得不当之处，我们，甘愿受罚。”
“你们竟还当我是师叔”慕容紫英喃喃低语，恍如隔世。
“当然！”另一名弟子在人群中脱影而出，代表着大家的心声“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叔！”
“”慕容紫英点了点头，欣喜地，他第一次在同门面前露出了笑容。
“紫英”熟悉的女声低唤着他的名字，慕容紫英寻觅着声音的源头，弟子们也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路，熟悉地身影渐渐出现在慕容紫英眼前虽依然身着琼华派掌门的服饰，却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从夙瑶的眼中，不难看出她带有忏悔的神色。
“若有希望，带琼华派向幻瞑界至歉，可以么？”
“当然可以”慕容紫英回答，却也只是这简短的四个字。性格内敛的他，注定不会表露内心太多的情感。
“谢谢！”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夙瑶向他道谢。
“掌门，您知道玄霄现在何处？”根据九天玄女临行前的话，慕容紫英推测玄霄定不会与众弟子囚禁在一起，或许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夙瑶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夙瑶无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玄霄在这东海漩涡的最深处吧紫英，若你们要前去，千万不可大意，知道么？”
“是。”慕容紫英颔首，与众弟子告别后，便与众人向东海漩涡的最深处走去。
“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仍然感觉得出来。”走在朱雀身旁，韩熙辰用足以仅一人能听见的语气霍然开口。
“什么？”朱雀内心徒然一震，却也轻而易举地没有把这份震惊表露在外。
“别人没有发现，可是我发现了。”韩熙辰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上朱雀紧握雪隐剑的手“虽然不很了解你，但我知道你定是一个无视天命、玩世不恭的人。可自从我们进入东海旋涡，你一刻也没有放松手中的剑。”
“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心细如尘。”朱雀担忧的眼眸中扬起了激赏的神情。她是神没错，可是她却不喜欢用任何术法去洞悉凡人的心，她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有属于自己的情感，这比当一个冷冰冰的神更让她向往。
“你到底在怕什么？”直截了当，韩熙辰问。
“既然东海漩涡是神界的禁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挠？”不再兜圈子，朱雀也干脆将话挑明“他们分明是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一定会在囚禁玄霄的地方等着我们。”
“你一直握着雪隐剑，就是想要拼尽全力保护我们，对么？”
“我既然带你们来，就一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不然，我岂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了？”朱雀突然笑了笑，又一改认真的态度，恢复平常的语带调侃，笑问“怎么？死孩子担心我了？”
“”韩熙辰摇了摇头，第一次他没有反驳。
朱雀也只在一旁轻笑了几声，之后，她的眉头悄悄地皱了起来。方才在海岸上，似乎她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千年了，曾仍想和他见上一面，若是方才的感觉没错霍然间，她又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没想到，她与他之间终归是要分出一个胜败的。
这，是宿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