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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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医院检查过后,小新的手没有大碍,本来想直接北上回家,但韩恩爱一反常态,坚持留在中部多玩几天,于是当晚,一家三口住进了当地的汽车旅馆。

    一进旅馆,韩恩爱其实就开始反悔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既非假日也非旅游旺季的当下,汽车旅馆居然会客满,刚好只剩一间房。

    一间房,一张双人床,老板见他们带著孩子,主动帮他们加了张小床。

    但,还是被迫和敖正斯同了房。

    一整天玩下来,小新累极了,洗完澡不到九点就倒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留下她和敖正斯两人大眼瞪小眼,暧昧又尴尬。

    韩恩爱这才深刻意识到,这几天小新一直在扮演她和敖正斯之间的润滑剂。说真的,自从重逢之后,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单独面对敖正斯。

    “睡吧,累了一天了。”

    敖正斯看出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坐在床边的她,然后熄了灯率先躺上床。

    “别关灯,小新半夜醒来会害怕。”

    开了盏夜灯,她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著他,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应和著她的心跳和呼吸,以及翻腾的思绪。

    久久,韩恩爱仍无法入睡。

    多日来压抑的心情,似乎就要满溢、就要溃堤。

    她完全乱了,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下想要什么?如果想复合,就直接接受他的好;如果不想复合,就勇敢开口跟他说清楚,这样拖拖拉拉、暧暧昧昧的,到底算什么?她到底想贪恋些什么?

    既然当年可以走得如此潇洒、如此决然,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

    韩恩爱啊韩恩爱,国外还有工作在等著你,赶紧跟敖正斯做个了断吧!

    韩恩爱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一定是因为当年说得不够清楚,再加上不告而别,敖正斯被“休”得不明不白,所以才会对她如此执著,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苞他说清楚吧!告诉他“你不爱他”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再次勇敢走出他的生命!

    问题是真能做得到吗?

    “你在想什么?”

    敖正斯低沈的声音在她身后,近在咫尺,近到可闻他清楚的呼吸声。

    “想你和我的事。”她倒是坦白。

    时钟的滴答声,持续加深夜晚的静

    沈默,持续。

    她知道他仍醒著,跟她一样无法成眠,于是,她又开口了。

    “阿斯”

    “嗯?”

    “你”她犹豫了下。“怪我吗?”

    “我曾经在心里责怪过你,一千次,一万次。”

    闻言,她眼眶一热,觉得自己懦弱又狡猾,明明想离开他却又在乎他心里是否仍有她。

    “但,我更气自己因为我应该再多一千倍、一万倍地爱你,让你永远无法离开我。”他接著说道。

    她的泪水禁不住滑落,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敖正斯移近身,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呢喃著。

    “小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再也无法忍受她消失在他生命之中,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就当是为了小新”

    “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小新的事?问我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问?”她激动问出梗在心中多日的疑惑。

    他什么都没问,就几乎认定了小新,他何来的笃定?

    “我不问,是因为我想等你主动告诉我,小新是我和你的宝贝。”

    韩恩爱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

    “对,没错,她是我们的女儿。”吸吸鼻子,她以浓浓的鼻音说道:“她全名叫韩新疆,因为我是在新疆生下她的。”

    闻言,敖正斯臂膀一收,更加搂紧她,阳刚的男性线条与玲珑的女性曲线紧密贴合,体温气息彼此交融。

    “你宁愿让小新跟著你吃这样的苦,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你心疼小新?”她淡淡指出。“看得出来小新对你很重要。”

    “以前你常说我死脑筋,其实真正的死脑筋是你才对”温热的气息在她颈后轻拂撩拨,温柔低哑的嗓音爱抚著她每根敏感神经。“小新的重要全是因为你,我在乎小新也全是因为你,你怎么会这么傻?傻到去跟女儿吃醋?”

    闻言,她的眼泪不试曝制地飙出,怎么都止不住。

    “因为我羡慕她可以无忧无虑接受你给她的爱”

    “你也可以。”

    “我不行”

    “你当然可以。”

    她死命摇头。“我不行”

    “别再说那些谁会克谁、谁会拖累谁的傻话,你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为什么和他交往之后,她反而变得脆弱?

    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他轻轻撩开沾在她唇角的发丝,温柔亲吻她的额头。

    韩恩爱忍不住痛哭出声,又怕吵醒小新,只能把头埋进他怀中,以棉被蒙住自己,断断续续抽噎著。“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这几年我拚命躲避,就是怕再见到你”她不想面对,怕会再陷入他的温柔情网,但也无法不面对,因为她确实仍爱他。

    她的眼泪令他心烦意乱,多日来的冷静自若瞬间消失无踪。

    敖正斯捧起她的脸,细细亲吻她的额、她的鼻、她的唇,温柔的大掌向下探索游栘,钻进她的衣内,点起思念堆燃的情焰。

    他们的唇舌想念彼此,他们的身体想念彼此,他们的心也想念彼此。

    曾经火热,曾经熟悉,曾经契合。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像洪水爆发,无尽的热情倾泄奔腾,原本安慰的柔吻变得炙热急切。他的舌在她唇内绵密交缠,她喘息轻吟,两手紧贴他的胸膛,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想亲近他。即使隔著一层衣物,火烫的身躯仍因轻微磨蹭而兴奋刺激著。

    他试著压下即将失控的欲望,轻含她敏感的耳垂,粗嗄低语:“我们明明就是最适合的一对,为什么你要如此固执?”

    他早该享有拥她相伴的幸福。

    他从小在“龙衣帮”长大,向来只知道效忠帮主、报答养育之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生命之于他,其实是一摊死水。

    直到高一那年见到韩恩爱,她无穷无尽的活力深深吸引著他,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好打抱不平、同时却又怕惹麻烦的女孩。她的性格很多变,豪爽开朗之外,偶尔带点善感;看来无忧无虑,其实常有烦恼。

    她一直是个需要爱的小女人。

    而他,渴望全心爱她。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出一百条我们绝对适合的理由。”他的眸子里满是炽烈的情感。“但是现在我只讲三个”

    他亲吻她,挑逗她回应。

    “第一,其实我的智商测验只有一百三十,并不是天资聪颖的天才,所以我们并没有沟通上的问题”他微喘道。

    他褪去她的衣服,也卸去自己的,热烫的肌肤紧密相贴。

    “第二,我已经不再是龙衣帮的一份子,所以你绝对不会成为黑道大哥的女人”

    他的双手游移到她腿间,引发她一阵颤栗。

    有整整十秒钟的时间,韩恩爱浑沌的脑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后来才意识到他是针对她当年所条列“他们不适合”的理由一一反驳。

    “第三,跟草莓比较起来,我比较喜欢这个”他啃咬她的脖子,一路吮吻而下。

    颤抖,兴奋,她忍不住轻吟。他的意志坚定,温柔又强势,她告诉自己应该在这最后时刻阻止他,否则他们就再无法回头了。

    但

    他向来知道如何撩拨她,如何摧毁她的防御。他再度吻上她的嘴,不给她犹豫逃离的空间,以绵密火热的情欲将她牢牢拴住,再无力挣脱。

    “嗯等等”

    在结合的震颤中,她似乎听见旁边小床上小新翻身的声音,母性意识抬头,抓著他肩膀的指甲陷入肉里,欲望与理智剧烈拉扯,她煎熬难耐。

    “小新她”

    他以唇封住她的声音,俐落按熄小夜灯,房里马上陷入一片黑与静,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棉被里暗藏的恩爱与热情

    而小新,正流著口水,酣梦甜甜。

    --

    “我爱你。”

    浴室里,敖正斯环著韩恩爱一起浸泡在满缸的热水中,亲昵享受恩爱过后的独处时光。他湿润的发丝不像平日那般整齐梳理,而是不羁地垂落额前,再加以水雾中迷蒙的褐色双眸,他显得性感无比。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向来都是她无法坚定自己的爱。“只是”

    “你该不会又想问我,我到底喜欢你哪里?”他由身后含住她的耳垂,一路吮吻她柔嫩的颈项。

    唉,爱上了一个喜欢吃草莓,更嗜爱在她身上“种草莓”的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韩恩爱叹息,浑身轻颤。“反正你又不说,问了也没用。”

    “我说过一百次了,等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她沈默。

    “嫁给我。”

    她闷闷说道:“不行”

    “嫁给我。”他不退让。“给我们两个再一次的机会。”

    “阿斯”

    “难道你想继续当未婚妈妈?继续带著小新四处为家?或者,再把她丢给你的小虫妹妹,让她帮你带孩子?”

    他指出事实,韩恩爱无法反驳,只能试图解释:“有时候我去的国家比较落后,常有疫病流行,带著孩子去反而不好”“你真的认为这样的生活对小新最好?”

    她再度沈默。

    “你明明还爱著我”他的手指在水里抚著她,并且在之前种下的点点红痕上轻轻画圈,抚触轻柔挑逗。

    “刚刚是一时冲动我、我”她想蒙蔽自己的心,但她破碎的声音反应了她对他最真实的情感。

    “这次也是一时冲动?”

    他扳过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他的灼热抵著她的,她根本无力拒绝他。

    “呋蜂”

    倏地,小新稚嫩的叫声让韩恩爱吓一跳,连忙想挣开他的怀抱,因动作太急,整个人不小心滑进水里,浴白里的水溢满出来。

    敖正斯忍不住笑出来。

    “小新咳咳你怎么咳醒了?”她被洗澡水呛到。

    “我想尿尿”小新半梦半醒走进浴室,自己脱下裤子,准备坐上马桶。

    韩恩爱连忙爬出浴白,拉上浴帘遮住敖正斯的同时拿浴巾裹住自己。

    “小心坐,别掉到马桶里了唷。”她上前扶女儿一把,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嗯,小新小心坐”小新迷迷糊糊应著,坐在马桶上,眼睛仍然闭著,根本没醒。

    上完厕所,小新乖乖站好让韩恩爱帮她打理好穿上裤子,又自己摇头晃脑地走回床上去继续睡觉,

    “安抚完女儿,应该换过来安抚老公了吧?”

    敖正斯慵懒地趴在浴白边,带笑看她。

    “谁说你是我老公了?我们又还没结婚”她死鸭子嘴硬。

    “等你嫁给我就是了。”他耸了耸肩,微眯的褐眸散发迷人电力。“你确定不过来?”

    “不!”她昂起下巴,骄傲走出浴室。“我还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亲热而溺死在浴白里的人,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强压住他充满诱惑力的邀约,这次,她真的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他!

    --

    好重,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韩恩爱呻吟一声,翻身想甩开身上的重物,但它却如影随形紧压著她,她又一次翻身,寻到另一侧温暖的胸膛,她的脸颊直觉地往那处温暖埋去。

    熟悉的男性气息,令她安心继续寻梦,恍惚之中,她又沈沈睡去

    直到有人开始拉她的头发。

    “嗯”她挥手拨开騒扰。

    这人摆明死缠烂打,绝不放过她。

    “呋蜂来。”

    抓到扰人清梦的凶手了。

    “不要闹啦,再让妈咪睡一下。”她还想再赖床。

    “呋蜂,刚才有一个阿曼叔叔打电话找你”“谁?!”

    韩恩爱猛然清醒,整个人像被雷打中一般弹坐起来,原本跨坐在她腰上的小新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差点滚下床。

    小新重新爬回她跟前,右手拿著韩恩爱的手机。

    “阿曼叔叔,他说*$#%”小新冒出一连串阿拉伯话。

    显然对方说了阿拉伯话,而懂得一些阿拉伯话的小新自然也以阿拉伯话转达。

    “他怎么会打来?”难道是管理员伯伯泄漏出去的?

    韩恩爱一把抢过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谁是阿曼叔叔?”

    敖正斯也坐起来,裸著胸,发丝凌乱,声音里有明显的妒意。

    “不知道”小新摇头,诚实道。她高高举起左手,同样拿了手机,是敖正斯的。“刚才也有人找打地”

    因为爸爸和妈妈忙著睡觉,都不起来接电话,所以她只好起床忙著应付响了一早上的手机。

    “谁?”敖正斯以手随意抓了下头发,拿过手机。

    “另一个打地他说要找呋蜂,找不到,所以找打地”

    “另一个爹地?”他疑惑看向韩恩爱,醋意更重。

    莫非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身边老是烂桃花不断纠缠。

    韩恩爱皱眉,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小新在说什么。

    “虫虫呋蜂说,另一个打地也是打地。”小新好似怕真正的爹地敖正斯吃醋,连忙认真说明。

    应该是之前李恩宠为了躲债,必须把小新顺利送进袭家给袭日魄照顾,所以才训练小新配合演出一场“认爹”的假戏。

    “好,告诉爹地,那个爹地说了什么?”敖正斯问。

    “他说虫虫呋蜂受伤,痛痛在医院。”

    “什么?!”

    --

    匆匆赶到医院,韩恩爱便直冲她最疼爱的小妹李恩宠的病房。

    “小虫!”

    “虫虫呋蜂!”

    韩恩爱和小新一进病房,就直接扑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也不管对方是否在休息。

    而原本静静看着窗外发呆的李恩宠,一见到来人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小爱姐。”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你不要吓姐姐”

    在赶来医院的路上,韩恩爱已经打电话和袭日魄联络上了。原来,是李恩宠无意间找到了因为躲债而失踪许久的父亲,在父女俩见面的时候,刚好债主上门意外杀伤李恩宠,而李恩宠的父亲为了保护她已经伤重身亡,但袭日魄始终不敢让李恩宠知道,也要求她保密。

    “别担心,医生说我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李恩宠反过来安抚韩恩爱。

    “是吗?”韩恩爱担忧道。

    李恩宠的唇色好苍白,完全不像她认识中那个活泼可爱、充满元气的小妹。

    “你们聊聊,等一下我们再回来。”袭日魄以眼神示意敖正斯出去谈话,留下姐妹谈话的空间。

    待两个男人一走出病房,李恩宠原本轻松的脸上即染上一层淡淡忧伤。

    “小爱姐,我爸爸死了。”

    “嗄?什么?”韩恩爱一惊。

    不是说要保密?谁告诉她的?

    李恩宠没有流泪,淡淡地,好像在叙说著别人的事情一般。

    “袭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我知道他不忍心告诉我真相”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爸只是又跑路了。”她蹩脚地安慰著。

    “虫虫呋蜂”小新挤到李恩宠身旁,撒娇著,也想安慰她。

    李恩宠笑,拍拍身旁的位置,要小新坐上来,

    “小虫,姐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和袭日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转移话题。

    从李恩宠喊袭日魄的方式,韩恩爱马上察觉出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

    她知道李恩宠从国小开始就暗恋她的高中同学袭日魄,这么多年来,未曾改变。偏偏袭日魄是个冷情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她曾经担心,如果李恩宠一直对袭日魄“执迷不悔”下去,她的感情路势必也会走得十分辛苦。

    她回台湾之后,约李恩宠见面没见著,再加上一直被敖正斯缠住,不知道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李恩宠和袭日魄之间显然发展了一段她所不知的感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应该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它就是开始了”李恩宠说得有些傻气。“对了,姐,我也要问你”“什么?”

    “听说你从高中就开始和那个叫敖正斯的男人交往了?”

    “对。”

    “小新也是他女儿?”

    “嗯。”“你可真会保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心虚的韩恩爱忽然念头一转,反过来兴师问罪。“哦,说到这个,我还没跟你算帐哩,你之前不但放我鸽子,竟然还把我的消息出卖给了敖正斯。”

    “我让你们一家团圆不好吗?”她心虚装傻。

    “你明知道我在躲人还泄漏我的行踪,等你出院之后,我非要打你屁股不可。”

    “我又不知道你在躲他,不知者无罪喽。”她是病人,有继续装儍的权利。

    小新左看看韩恩爱,右看看李恩宠,两个呋蜂竟然斗起嘴来了。

    “那你现在打算和那个敖正斯怎么办?”李恩宠一脚踩中韩恩爱的最痛处。

    靶情事一聊开,就会没完没了。

    “呋蜂”

    看了一眼桌上的小时钟,小新拉拉韩恩爱的衣角,两个女人完全没注意到小新的动作。

    “那个阿曼叔叔说*$#%”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继续聊天。

    “呋蜂”

    --

    “我听说最近有个外国人一直在到处打听小爱的消息。”

    “哦?”“而且好像是中东人。”

    病房外,袭日魄和敖正斯坐在供病患和家属休息的交谊厅里,袭日魄忍不住提供一条最近接到的情报。

    “中东人?”敖正斯蹙起眉。他知道韩恩爱刚从阿富汗参与“古卧佛”的考古挖掘工作回来,莫非和这有关?

    “需不需要我帮你查查?”袭日魄问道。

    “不用了。”敖正斯拒绝。他既然在多年前执意离开“龙衣帮”现在自然也不会动用“龙衣帮”的资源。“我有自己的管道可以查,别忘了我的公司是做什么的。”他的资讯管理公司可不是“普通”的资讯管理公司。

    “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痹篇口。”

    “我会的。”敖正斯微笑。“话说回来,这次我能顺利找到小爱,是该谢谢你。”

    “应该的,不过一百万要记得汇进我户头里。”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小爱的下落卖他一百万,还可以顺便解决李恩宠的债务问题,算便宜的了。

    “ok!”

    “阿斯”

    韩恩爱焦急的声音从走廊彼端传来,打断两个男人谈话。

    “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新走出来?”她急匆匆朝两人跑来。

    “没有。”异口同声。

    他们的位置有死角,看不到病房出来的人。

    “完了,小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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