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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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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如何?)话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好,你呢?”雷炘残手握著莲心炼,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不知身在何处的雷奕轩。

    (当然好。)没有让他忙得不可开交的工作,更无跟前跟后的麻烦事,能不好吗?人啊,要懂得知足,这样才会常乐。

    “把所有该做的工作都丢给我,你和二哥当然好啰!”他的口气中有一丝埋怨。

    (呵呵!谁教你比较晚出生。)有事弟子服其劳。刚好他是他雷奕轩的亲弟弟,只好任劳任怨点啰!

    “大哥,你这次的假打算放多久?”自从爷爷的后事处理完后,雷奕轩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至今日算算也快一年了吧!而二哥雷终动也在三个月前不见踪影,丢下所有事让他独撑大局。

    (如果可以无限期那该多好?)怠惰是人的天性。

    “大哥!”雷炘残悻悻然的回道。

    雷奕轩但笑不语。

    “你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吗?”一出去就音讯全无的人,会突然来电实属怪异。

    (关心一下我那任劳任怨的小弟不好?)

    “当真关心就早点回来帮我。”他才不信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的说词。

    (老二也出游了?)想起他刚才似乎有提到老二雷终勤。

    唉!他父亲还真把终勤的名字取错了,他哪里像个会一生勤劳不怠的人了?吃喝玩乐他总是跑第一,提到办正事,他倒是跑得比谁都慢,他的名字若给老三还比较适合。

    “三个月前跑了。”比起大哥,二哥还算有情有义,至少他多等了几个月才走人。

    (是嘛?)

    “大哥,你究竟是打电话回来做什么?”他现在可能在某个旅游胜地游玩,但他等一下可是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不像他那么优闲自在。

    (在忙?)

    雷奕轩的问话,让雷炘残怔愣了下。

    “还好。”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因为他等会儿是真的有个会议要开,然而,他现在的心思却全在手中这条名为莲心炼的链子上头,根本尚未开始会议的事前准备工作。

    一听就知道在敷衍他。(怎么了?)雷奕轩问。

    雷炘残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大哥,你知不知道关于那三样传家宝的事?”

    (例如?)

    “为什么它只传媳妇不传子?”

    (祖先规定的事,我怎会知道。不过,应该算是保佑吧!)

    “保佑?”雷炘残追问。

    雷奕轩笑语:(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一定一字不漏的全告诉你。)

    雷家的长辈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都是母亲那边的亲戚,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可能找不到人来解开雷炘残的疑惑了。

    雷炘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不管怎么说,大哥一定会察觉到他不对劲的地方。当他正在苦思如何提出问题时,雷奕轩已经先行开口:

    (别想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仔细听好。听说紫云镯、莲心炼以及心泪这三样首饰,可以为雷家的男人找到真心相爱的女子,而且透过这三样东西相识的男女,通常都可以白头偕老。)

    他们的父母虽然没有白头到老,但也一起去赴了阎王宴,所以说起来也算是了。毕竟,他们在世时,还真的是恩爱过了头,让身为子女的他们还真有点看不过去,他们不害臊,他们可都看得很不好意思。

    “妈妈是不是曾说过那东西只要戴上,就只有雷家的人拿得下来?”雷炘残佯装不确定的问。

    (嗯,所以爷爷的遗嘱才会言明要我们亲自去拿回来,当然,不晓得其真实的成分有多高?)

    看来他可能碰上爷爷嘱意的女子了。雷奕轩暗自忖度。

    “那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他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雷炘残停顿了下“大哥,那你找到人了吗?”他试探性一问。

    (没有。)事实上他根本没用心去找,更别说是否有心去解开手中那个黑木镜盒的秘密。

    如果祖先流传下来的一切都属实,他倒是很想看看爷爷替他挑选的女子。当然,也有可能会引不起他的兴趣,但何妨呢?

    “你不怕对方找上门来?”

    (为什么要怕?而且怎样才算是找上门呢?)一开始,他是很气爷爷任性的遗言,但是后来静下心想想,才发觉爷爷的遗嘱有些许漏洞。

    依他对爷爷的了解,他会要他们三兄弟去找回那三样东西,纯粹是为了想让他们见见那三名女子,至于他们三兄弟是否会和对方看对眼,就再说吧!

    “那是不是每个人都戴得上?”

    (我怎么知道!但是,与其要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戴得上,不如问是谁戴上后,要我们雷家的男人去解才解得开。)

    既然那三样东西是在为他们雷家的男人牵红线的,那一定是只有命定的那人才会需要他们去解,否则不就好笑了?因为要是传家宝不小心被偷,他们不就得去娶那每个戴过它们的女人。

    闻言,雷炘残的眉头拧得死紧。

    (好啦!听听就算了,不要太过认真,反正没真正遇上前,谁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不要在那边庸人自扰了。)

    虽然看不见雷炘残的脸,然而他沉默的时间太长,让人很容易猜出他真的在苦思这些事。

    “大哥,如果真的让你遇上,或是对方真的找上门来,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

    接著又是一阵沉寂。

    雷奕轩叹口气,(不打搅你了,公司就麻烦你多担待了。)

    话毕,他即切断通话,留下还在电话这头苦恼的雷炘残。

    ****

    苦啊!真的好苦啊!

    落花在心中哀号,恨不很将她右腿上那碍眼的石膏给拆了,但是,离向竫尧嘱咐的三个月时间,还差了整整二个半月,唉!

    一想起拆石膏的日子还那么遥不可及,就让她全身无力。

    虽然她心中正不断的在哀叹,然而,她的注意力却未曾有丝毫的分散。

    也幸好断的是脚而不是手,否则就难看了。

    她快速地拿起挂在桌沿的雨伞,一撑开,替她挡掉了从右侧泼来的饮料。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对落花迅捷的动作傻眼,可是,还是上前道歉。

    “没关系。”反正她很习惯了。她在心中添了一句。

    正要将伞收起,一晃,又挡下一个莫名其妙飞扑而至的餐盘。

    再一晃动,又挡下一个迎面砸来,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就像在表演特技一样,她的动作让在场的客人及服务人员都不禁傻眼。

    哎呀!秦冽究竟何时才会回来,她才在这里坐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有那么多东西往她这边飞来,而且数量还比平日多很多。

    “你在做什么?”一道冷然的低沉嗓音自落花身后传来。

    落花稍稍分神,斜睇向声音的主人。“你看不出来吗?”

    手一挥,她又挥去了另一个尚未来得及看清的不明物体。

    这女人还真有玩杂耍的天分。雷炘残在心中暗忖。

    “如果你想站在那里参观,麻烦请付费。”落花讥讽,因为看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小心!”雷炘残警觉的看见一样东西往她飞近,便不假思索的抱起她往旁边闪。

    同时,他也有了一丝了悟。“你的运气一向如此差吗?”

    “你该说好,世上可没有几人有我这样的好运气。”走在路上会被不可能出现在空中的“鱼雨”砸中;在泳池中游泳时,却被不可能出现在水中的鸟群困得差点溺水,当然还有许多不可能遇上的奇事全都让她碰得差不多了。

    倘若说遇上这些事是她运气差,可仔细想想其实是根本没有多少人遇得到;所以,倒不如说她是运气太好。

    “你倒挺会自我安慰的。”

    “带我出去。”她一手拿著雨伞,另一只空著的手则很自然的绕上他的颈项。

    再不出去,这家店可能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休息好一阵子,因为他们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整理,才能回复原状。

    雷炘残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听话,但是,他还是依言行事了。

    带她来到门口。“喂,你可以下来了吧?”

    “你好狠的心,难道你没看到我是个柔弱女子外加伤者吗?”她可不想自个儿站在这个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等秦冽办妥他的事来接她,且要是不小心又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那可是会让众人看笑话的。

    就算要,也要先拉个垫背的。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她右脚上的石膏。“你受伤了。”

    落花抬眼,正想质问他,可是在看见他的脸色后,猛地将欲出口的话全咽回去了。

    啧啧!他和她家那些冰山还真有的比,瞧那冷然的气势,一点也不输她家那几座冰山,且仔细一看,他长得还挺帅的,之前没多加注意到是因为她有一半心思放在任务上,另一半则是身在俊男美女群中的她,要她去注意到长得俊逸的男人,还真是件难事。

    “看够了没?”雷炘残被瞧得有一丝不自在。

    落花柔柔一笑“听说不苟言笑,冷著一张脸的样子称之为酷。”

    面对她这种无厘头的话,他可说是完全摸不著头绪。

    “你怎会在这儿?”话题一转,她回到比较正常的话题上。

    “路过。”总不能说他看见店里有个像是在表演杂耍的女子,让他不自觉移动身躯进入店中观看吧。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落花说话的同时,眼睛还是四处观望。

    “是啊!”“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有人来接我了。”她瞥见正疾速往她这方向走来的秦冽。

    顺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名英挺伟岸的男子正朝两人的方向行来。

    秦冽向雷炘残颔首,伸出手要接过落花,可是后者似乎无意放手。

    而落花也甚感不解的侧首看着冷著一张脸的雷炘残。

    “喂,放我下来。”这人在搞什么?

    “他是谁?”雷炘残冷声询问。

    “咦?”她愕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

    等她回神时,有两道冷光在她的上头交会,谁也不让谁。

    “看够了没?”雷炘残没好气的问。

    “落花,我们该回去了。”秦冽再次伸出手要抱回她,可是雷炘残似乎还是不肯放手。

    “别玩了,快放我下来。”原本应该厉声斥喝的,但她柔柔的语调却成了不满的嗔语。

    雷炘残抿紧唇瓣不语。

    生气了?落花抬眼睨著雷炘残,不懂他的怒火为何而来?

    但是她还是退了一步,因为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闹笑话。“冽,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秦冽依言行事。

    见秦冽远去,她才开口:“这下好了,你必须送我回去,否则我就赖著你不放。”

    雷炘残心中,因她的选择与言语感到无比的欣喜,虽然他脸上还挂著相同的冷然,但是,他的双眸却因此而柔和许多。

    ****

    “人呢?”秦冽一上车,就受到冷艳的质问。

    “那边啊!”秦冽指指斜后方的对街上。

    冷艳回首,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雷炘残。”

    雷氏的三少爷,怎会抱著落花?冷艳疑惑的转回头望着身旁的人。

    “今天就由我来开吧!”秦冽下了车,将坐在驾驶座上的冷艳拉出来。

    “冽--”换了位子后,冷艳忍不住开口询问,但是却被打断。

    “那不关我们的事。”他将车子驶上路。

    “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了,我们只是她的保镖,可不是保母。”主人谈恋爱可不在他们保护的范围内,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还跟前跟后的,若是坏了她的姻缘,第一个遭殃的可是他们两人。“不会有事的。”

    “是吗?”冷艳不太相信的斜睨秦冽一眼。

    “你啊!越来越像云落镜那三个女人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知我者,冷艳也。”秦冽笑语。

    冷艳对他的话回以冷嗤。

    “是谁先看上眼?”

    知她话意,他答道:“雷炘残!”

    “也就是说有得磨了。”如果是落花先看上他那还好办;但倘若是对方先看上她,那就有得拖了。

    “至少不会不了了之。”

    冷艳扬眉,对秦冽的话很有兴趣。

    秦冽知道她对这话题感兴趣,但这似乎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便特意岔开话题。“你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你呢?”

    “一样。真想知道有谁能治得了那两个人。”

    他口中的那两个人指的是流云和镜筝。

    “流云是很难说,但是,镜筝有可能吗?”治得了她们的男人,目前这世上似乎是没有。

    “谁晓得。”世事难料,谁说得准。

    冷艳亦有所感的颔首。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落花早日有人要,我们就早一日轻松。”

    “这可难说。”

    “是啊!”两人不禁感叹。

    ****

    “喂,你带我回你家做什么?”被雷炘残置放在沙发上的落花开口问。

    “好让你赖著我不放。”他似真似假的说。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落花轻声回道。

    “你想喝什么?”对于她的话,他不置可否。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秦冽知道该怎么找到她。

    “牛奶。”她现在正努力要补充的东西。

    “等一下。”话毕,他便丢下她走进厨房。

    落花则乘机打量客厅的摆设,那次夜访来去匆匆,且还是在幽暗半夜中进行,哪有时间好好观看打量。

    “怎样?”雷炘残将牛奶放在她面前。

    “什么怎样?”她接下他手中的牛奶。

    “喜欢这里的设计吗?”

    “还好。”太冷清了,几乎感觉不到人气。

    虽说跟在她身边的人大都喜欢冷著一张脸,但是,至少还有人气的感觉,不像这里那样冷清。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她明知故问。

    “嗯。”接下来就只剩下沉默。

    半晌后。落花先行打破沉默“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我该回去了。”

    “不行。”

    “咦?”又是一句令她愕然的话。“雷先生,我不想打搅你。”落花客气的道。

    事实上,她并没打搅到他什么,就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的情况来看实在算不上打搅,真想不透他为何要带她回这里。

    “你没有。”雷炘残斩钉截铁的回道。

    “是吗?可是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落花淡淡一笑,并不深入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雷炘残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留她,也想不透为何自己会想留下她,只知道

    啊!他突然从怀中拿出莲心炼,冷不防的在她身前蹲下。

    “喂,你做什么?”落花不知他这举动的目的,反射性的要缩起脚来,然而,她没受伤的左脚却被雷炘残紧紧的抓住。

    雷炘残没有理会落花有点惊慌的问话,迳自将手中的莲心炼戴上后,才满意的看着她白皙的脚踝。

    “你”落花真想一脚踹开他。没事干嘛又将那玩意套到她脚上,看起来真的很像要锁住她一样。

    “这不是你家的东西,怎么又把它套到我脚上了。”落花没好气的问。

    “一我喜欢。”

    “啥?”这人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他说的话,她总是听不懂。

    看着绕在她脚踝上的莲心炼,他突然恍然大悟,体认到这阵子的烦躁是为何而来。

    “送给你。”

    “不用了,请你快点拿回去。”不是她不喜欢这东西,再怎么说它也曾陪伴她走过十多年的岁月,多多少少都有著割舍不了的感情,可是,此刻不知为何她就是直觉的想反抗,而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拿得下来,我就收回。”

    他这回答无疑是在刁难她。

    “你”她已经很努力在抑制自己的怒火了。

    “这链子的名字叫莲心炼,是我家的传家宝之一。”

    之一?他的话成功的分散了她的怒气。

    雷炘残没想到这么简单能就分散她的注意力。“除了你脚上的莲心炼外,还有紫云镯,它是个白色的手镯,上面布满云状的紫色云朵;以及心泪,那是个红色泪滴形状的耳环。”

    落花这才发觉不对劲。“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应该看过紫云镯和心泪对吧?”他问。

    “那又如何?”

    “我大哥和二哥在找它们的下落。”

    “是吗?”那又不关她的事。她是看过它们,但是戴著它们的那两个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大概只是浪费时间。

    “你知不知道这三样东西对雷家人来说有一个功用?”雷炘残坐到她身侧,手臂则很自然的绕上她的腰际。

    “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落花看了眼放在她腰际的铁臂,虽然只要她稍用力即可扳开,但是重点似乎已经开始出现,所以她只好忍下想扳开那铁臂的冲动。

    “它会为雷家的男人炼住他心怡的女子,因此这三样东西,也只有雷家的男人才解得开。”雷炘残公布答案。

    “你说什么?”她愕然。

    仔细想来,她脚上这破铜烂铁确实是经由雷炘残的手,才得以解下来的。而现在

    落花顿时恍然大悟,她瞠大美眸“你这--”玉指在雷炘残及她自己的脚踝来回不停的移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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