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斗二爷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斗二爷最新章节!

    对于从月来说,嫁进王府的生活和在于府里的生活相比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一样是晨起向府里的各房长辈请安问好,闲时游园赏花,优闲地听府里女眷们说长道短,偶尔看戏听曲、打雀儿牌。

    虽然王府是满人贵族,于府是汉族,但是两家已融合了满汉两族的生活习惯,除了在穿著打扮和膳食上稍有不同以外,其余的根本没有多大差别,所以于从月一嫁进王府,就很轻易地适应了王府的生活,而她无可挑剔的优雅举止和端庄得体的言行,也都深得王府长辈喜爱。

    在这种时候,她就深信“门当户对”也有其必要性。

    只不过,以前于从月是在自己的家里,她可以很任性,没兴趣的事不会去做,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去搭理,但是嫁到王府之后,她的身分不同了,即便不喜欢的人或没兴趣的事,她都得勉强自己曲意承欢。

    尤其在娴馨格格入府之后,衍格新婚之夜给她的难堪如影随形,在成为王府二少福晋之后,她原本棱角分明的个性慢慢磨平,面对任何状况,她愈来愈能冷静沈稳,愈来愈能无动于衷了。

    这天下午,府里花匠们把几大盆栽种好的花送进了老福晋正屋里,老福晋把府里的女眷们都叫到了她的屋里赏花。

    “这些花是我特地命花匠栽养的。”老福晋指著满屋鲜艳的花,笑吟吟地对女眷们说“你们各自挑选看中的带回自己屋里去养起来,我爱花的香气,总希望各房里都能花气袭人。来吧,你们自个儿挑。”

    女眷里也有长幼尊卑,显亲王福晋率先挑选。

    “额娘,这些花个个都好,真不知该选哪一盆好呢?”看着屋内花团锦簇,显亲王福晋眼花撩乱,不知该挑哪一盆好。

    “来,让你媳妇帮你挑吧!”老福晋笑呵呵地说。

    显亲王福晋有两个媳妇,一个是大少奶奶元丹,一个是二少奶奶于从月。

    “额娘,那盆石榴不错,花开得挺好,您就挑那一盆吧!”元丹指著一盆花办绯白的石榴花。

    “这孩子不晓事,石榴花有层意思是多子多孙,你额娘已经生不出来了,给她这盆花也没用啊!”老福晋边说边笑。

    女眷们一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额娘怎么拿我打趣呀?”显亲王福晋苦笑着。“我是生不出来了,可我还有两个媳妇儿呢!”

    老福晋乐呵呵地笑道:“这儿正好有两盆石榴花,元丹和从月就一人挑一盆去吧!”

    “谢太太赏。”元丹和于从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于从月让元丹先挑,元丹因名字有个丹字,便选了最鲜艳的那盆,剩下的那盆就归于从月了。

    “从月,你过来。”老福晋慈祥地笑唤。“这么多花,你额娘不知道该要哪一盆,不如你来帮你额娘挑吧!”

    “好。”于从月看上花叶繁密、花色多样的那一盆。“太太,额娘屋里搁一盆‘玉棠春富贵’正合适。”

    众女眷疑惑地寻找哪一盆是“玉棠春富贵”?

    “从月果然好眼光!”老福晋笑得更乐了。“好孩子,你告诉她们,哪一盆是‘玉棠春富贵’?”

    于从月用手指著栽植玉兰花、海棠花、迎春花和牡丹花的那一个花盆。

    “牡丹象征富贵,所以这几种花合起来的意思便是‘玉棠春富贵’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要这一盆了。”显亲王顺晋对这个聪慧灵巧的儿媳妇简直满意得不得了,禁不住疼到了心里去。

    “衍格那孩子呀,也真只有从月能匹配。”老福晋笑眯了眼睛。“从月,你大嫂生了一双儿女了,你也要争点气,给咱们王府再添一个男丁。”

    “是呀,咱们一起把石榴花养茂盛些。”元丹冲著于从月心无城府地一笑。“我瞧从月和二弟十分恩爱,明年太太和额娘肯定能抱孙的!”

    众女眷也争相附和著。

    于从月面对著众人的欣悦笑语,不禁冷汗涔涔。

    自从娴馨格格入府以后,衍格夜夜都是子时以前进娴馨的屋,寅时以后才回来她的房,河邬总是在她的房里侍候他起床梳洗,因此当老福晋和显亲王福晋问起时,河邬自然如是回报,不知情的人真以为衍格与她多么恩爱甜蜜,但事实上有谁会相信,嫁进王府快一个月的她仍是完璧之身。

    照她目前的境况看来,娴馨一定会比她更快受孕生子,到时候母以子贵,娴馨一定可以扶上侧福晋的位置,而她自己始终生不出孩子,也会落入衍格计划好的圈套中休妻。

    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你们也都各自挑盆花去吧,把自个儿的屋里弄热闹些!”老福晋心情好,笑得合不拢嘴。

    “是!”女眷们争先恐后地选花。

    一阵混乱中,于从月隐约察觉到身后有道犀锐的光芒,她缓缓回头,看见娴馨格格面色阴冷地盯着她,满眸盈满了敌意。

    不管伺时、不管何地,只要没人看见时,媚馨格格就是用这种敌视的眼神看着她,明明白白地用眼神表达自己对她的厌恶和憎恨。

    她不示弱地回瞪一眼,然后漠视娴馨眼中的敌意,转开脸无视她。

    娴馨格格自从进府以后,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各房主子的做派和气势,还有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优雅神态,都不是在下阶层社会里长大的她能一朝一夕学得来的。

    再看于从月,确实如衍格所形容的那般,是一个读过书、受过教养、举止端庄的官家千金,她只比自己早进府三天,但是却如鱼得水,自在得就像在她自己的家里一样,而那份气度与能耐也显然都在大少奶奶之上。

    看着于从月在王府里过得如此安稳,而她自己却活得战战兢兢、担心受怕。少福晋的位置本来该有机会是她的,于从月偏偏死不肯放手,看着她备受王府长辈们宠爱,她对她的防备和憎恶就愈是加深。

    虽然她现在在王府里的地位只是侍妾,但是好不容易进了王府,她就绝对不会再回去那个破烂的家!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生下小阿哥,这样才有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

    至少,要先站上侧福晋的位置,这样才更有机会将于从月从正室的位置上挤下来!

    “太白酒楼”的二楼雅座内,坐著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达官显要,衍格和贝蒙也在其中。

    “听说你前几日把范祖玉的顶戴花翎摘掉了,把他贬成了庶民?”贝蒙低声问道。

    衍格点点头,俊脸略显凝重。

    “皇上最近把不少难办的案子都交给我,其中几件没有线索,难以查办,另有几件要是办下去,又得拆掉几员大臣的顶戴,牵连不小。”

    “我只知道你得罪的人愈来愈多了,自己要当心。”贝蒙颇为他担忧,在朝堂上树敌愈多,到最后这些敌人会反击,有可能不会有多好的下场。

    “除了我们之间的那个秘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什么把柄会落入敌人手里。”他低低叹口气,靠在倚栏旁凝视窗外街景。

    “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贝蒙奇怪地看着他。“你成婚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娶妻就那么令你不开心吗?”

    “娶了妻,又处心积虑想休妻,你想我怎么开心得起来?”衍格一手支颐,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斟著茶。

    “既然不开心就不要休妻呀!这有什么可烦恼的?”贝蒙闲散地品茗。“人家可是于大人的掌上明珠,能随随便便让你休了吗?”

    “你说的是,于大人的掌上明珠,没有正当的理由,想休了她可不容易。”衍格微微苦笑。

    “你就这么讨厌她?我听说她德才貌兼备,颇合适当你的福晋,她怎么就这么招你烦,让你非想法子休了她不可?”贝蒙没见过于从月,不知道衍格为何如此讨厌她?

    “我也不是烦她。”他其实并不觉得于从月烦人。“我只是弄不懂,她为什么死缠著我不放?为什么死活都要嫁给我?”

    “怎么,最难消受美人恩吗?”贝蒙呵呵浅笑。“人家谁都不嫁,就只想嫁你,你真有面子!”

    “你不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吗?”衍格正视他问。

    “不觉得。”他摇头。“你的亲事在我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贝蒙,你仔细想想,以于大人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就算被我显亲王府退了婚,女儿也肯定不愁嫁。”他往二楼横扫一眼。“你看看这里的男人,这里坐著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不管于从月嫁给谁,身分地位都不见得比嫁给我低,她为什么就千方百计要嫁给我?”

    “人家就喜欢你呗!”贝蒙并不觉得事情有衍格想的那么复杂。

    “见都没见过面,还谈什么喜不喜欢?”衍格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她十岁那年还假扮成丫环到王府大门前,不知道想查探什么?”他就是认定背后一定有强烈的动机。

    “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能查探什么?你也未免太多疑了。”

    “有没有可能于家父女知道了我们之间的那个秘密?”衍格神色故作轻松散漫,但语气却严肃机敏。

    “不可能吧。”提到龙珠,贝蒙神情一凛,倾身压低声音。“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了,有意害你,大可向皇上告御状,何必让女儿嫁给你,反而还让女儿深陷危险之中呢?你要知道,她当了你的妻子,可是要跟你一起生、一起死的。”

    衍格怔住,他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贝蒙说的没错,于家父女看样子是不知道龙珠的秘密,否则绝不会让于从月深陷危险当中。

    “那你倒是说说看,她当时为了什么而要这么做?”他实在无法了解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

    贝蒙低头想了想,忍不住噗哧一笑。

    “也许她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夫君俊不俊俏吧,结果没想到一见就钟情,所以决定这辈子非你不嫁了。”贝蒙哈哈大笑地调侃。他肯定想不到,自己随意的猜测竟然就是单纯的真相。

    “她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哪懂什么一见钟情?不可能!”他断然否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贝蒙轻笑。“要不然你能想得出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吗?最有可能的原因肯定是她对你有好感,如果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就要被你休妻,那么于大小姐也未免太冤枉了,爱一个男人有什么错?爱自己的夫君又有什么错?”

    衍格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

    “这是不可能。”他思索之后马上摇头。“当年她当着一堆人的面义正词严的教训我,简直没把我气炸,我也根本没给她好脸色,气氛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她怎么还有可能喜欢上我?”

    “喔,她教训你什么?”贝蒙可好奇了。

    “菩萨助人可不会这样无礼。普天之下,不论穷人富人,在菩萨眼中都是一样的。二爷想必读过礼记‘不食嗟来食’这个句子吧?就算再穷,是人都有自尊的。”衍格故意模仿小女孩的于从月说话的神态。

    “我这辈子没被人这样教训过,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我毕生难忘!”尤其在他的护卫仆役面前让他难堪,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贝蒙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真有趣!真是字字珠玑呀,太有趣了!”

    “这让你觉得很有趣吗?”衍格不悦地瞪著努力不想笑太大声的贝蒙。

    “衍格,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趴在桌上边笑边说。“小于从月的教训让你如此刻骨铭心,让你字字句句没齿难忘,你一定也非常非常喜欢她。”

    “少胡说!”衍格倏地拉下脸来。

    “这可不是胡说。”贝蒙深深吸气好止住笑,然后端起茶喝了几口润喉。“你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厌她,其实,这种讨厌的情绪说不定是一种喜欢,只是你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别胡乱解读!”衍格自鼻间哼出浓浓的不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连洞房花烛夜都训话的女人。”

    贝蒙一听,又再度爆出大笑。

    “有意思!她在洞房花烛夜对你训什么话?说来听听!”

    “算了,我才不准备说出来取悦你。”

    “该不是教训你那儿的功力吧?”贝蒙邪笑。

    衍格回他一笑,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

    “真可惜,她还没机会对我的功力进行评论。”

    “什么?”贝蒙瞪大了眼。“你该不会连碰都没碰过她吧?”

    “正是。”他挑眉淡笑。

    “简直不可思议。”贝蒙怀疑地看着他。“你每天跟一个姿色不算差的女人同榻而眠,居然还可以碰都不碰她,你该不会真的有毛病吧?”

    “我很正常,没有毛病。”天知道他近来克制得有多辛苦,如果不是上半夜先跟娴馨纾解过欲望,他没有把握下半夜还能和于从月相安无事。

    “衍格,你不该这样对她,怎么能因为你对她心存怀疑就这样折磨她?她实在太无辜、太可怜了。”贝蒙完全是怜香惜玉的心情。

    衍格微眯双眸,陷入了沉思。

    难道,他真的误解了她?

    真的有可能什么动机和目的都没有,就如贝蒙所说,她只是喜欢他而已?

    事实真会如此单纯吗?

    “小姐,天晚了,先睡吧。”紫鹦服侍于从月上床。

    “二少奶奶,二爷交代了,今晚不回来睡。”河邬一边说,一边把每一扇窗都关上。

    “知道了。”于从月思潮起伏,她不愿意去猜,也不敢问衍格是不是要在娴馨那儿过夜不回来。

    “二爷往常就算去娴馨格格那儿,不也都会回来睡的吗?怎么这两日反常了?”紫鹦忍不住嘀咕。

    “二爷这两日也没去娴馨格格那儿,都睡在书房呢!奴才一会儿还得给二爷送热粥过去。”河邬说道。

    “为什么睡在书房?”于从月觉得奇怪,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皇上交给二爷几件案子,听二爷说件件都不好办,每天头疼著呢。”河邬一边薰著香,一边回话。

    “原来是睡在书房呀!”紫鹦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二少奶奶沉得住气。”河邬笑说。“今儿晚膳时,娴馨格格就憋不住地到处找二爷,后来闯进二爷书房,惹得二爷动怒,把她赶了回去。”

    “是吗?”紫鹦噗哧一声笑出来。

    于从月以眼神示意她不可失态。

    “河邬,书房那儿有被褥吗?夜里不会冻著二爷吧?”她轻声低询。

    “不会的,书房那儿有暖炕,二少奶奶放心。”

    “好。”她点头。“那你先去侍候二爷吧,这儿没什么事了。”

    “是。”河邬躬身退了出去。

    “紫鹦,你也去睡吧。”

    “我看你睡著了再走。”紫鹦仔细替她盖好被。

    于从月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睡到中夜时,于从月打了个喷嚏,忽然冻醒,这才发现被子从她身上滑开来,半个身子都在锦被外头。

    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衍格果真没有回来睡。

    时值入冬,夜里寒意沁骨,她想起了睡在书房的衍格,不知道他夜里会不会受寒?

    她起身披上厚棉袍,抱起一床锦被,提著一盏纱灯,悄悄走出房门,来到衍格的书房外。

    书房内点著烛火,她轻轻推开门,看见衍格抱著册子在炕上睡著了。

    她蹑手蹑脚地移步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他手中的册子抽出来,然后将锦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衍格没有察觉,他似乎累坏了,睡得很熟很沈。

    于从月拿著册子翻看,缓步走到凌乱的书案前,看见桌上堆满了令衍格头疼的案件,她坐下来,一件件地读,从诉状、勘验到证词,一字不漏地读完,她发现这些案子确实有诸多疑点,有可疑的人证,也有不合理的物证,难怪衍格会如此头疼了。

    她不假思索地提起笔,把她发现的疑点一点一点地写出来,觉得案件有误审误判的,也清楚地点出谬处。

    一直到晨曦淡淡透过窗来,她才全部看完收笔,趁衍格还未醒来之前,提著纱灯踏著晨光悄悄离开。

    她希望自己能帮上衍格的忙,希望他可以不要再为那些疑案头疼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像轻纱般笼罩著王府,她悄无声息地穿过游廊,踏过花径,回到房前院落。

    廊下那盆石榴花绯红的花瓣落了一地,她蹲下身来,看见枝桠上不知何时已结出一颗颗的石榴果。

    “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清明榴子鲜,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她笑着低吟,好久没有这般的好心情了。

    蓦然间,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听见远远有脚步声走来,大概是紫鹦听见她的声音了吧?

    她起身进屋,飞快地脱衣上床,不小心又打了一个喷嚏。

    晨鸟轻快悦耳的叫声唤醒了黎明,曙光洒遍了整个书房。

    当衍格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被子时,以为是河邬替他加上的,也并不以为意。

    起身来到桌案前,他忽然看见书案上多了许多张纸,上面写满了案件疑点,他一张张读完,被那些精准的剖析和释疑震惊了,若依上面提出的各个疑点去查办案件,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震愕不已。到底这些是谁写的?

    看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典雅秀气中透著一股刚劲,他觉得非常眼熟,怀疑是出自于从月手笔,因此从抽屉中拿出之前她写给他的那封信,打开来两边细细比对字迹。

    果然真的是她!

    衍格简直无法置信,怔呆了半晌。

    这个被他刻意冷落的妻子,竟然有本事帮他这么大的忙。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斗二爷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齐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齐晏并收藏斗二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