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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罗门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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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事发突然,罗秀生使出全身解数,身形如电,极为快捷,与此同时发出长啸进行回应,陈凡功力远超于他,轻松自如地紧随其后,心中盘算着究竟发生何等大事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座数千平方的广场,青石铺地,视野开阔,广场北边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式建筑,钩檐飞角、绿瓦青墙,虽称不上金碧辉煌,甚至于有一些陈旧破落,但依然巍峨壮观、庄严肃穆,看其外观陈凡就估计这里便是罗门重地议事堂,果然有一股千年古派的气质,古朴中透出一丝沉重。

    他们两人的眼力都非常敏锐,大老远就看到广场上汇聚了不少罗门弟子,其中一人便是罗陆元,只是广场上的形势似乎有异,好像真的出了大事,连忙加快速度急驰而去。

    陈凡率先赶到广场,眼前的一切却让他震惊不已。

    广场上共有十多位罗门弟子,除了三、四个勉强站立外,其余的全部躺倒在地,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悲愤,身上的素袍也是血迹斑斑,都被利刃划得破破烂烂,露出道道又深又长的伤痕。再观其气色,众弟子中有三人受伤颇重,一人刚从自己的道袍上撕下一块带血的白布,草草地包扎脸部,却见一股股鲜血不停地从面部淌下,白布瞬间就被染得鲜红,另外两名弟子躺在地上大声地呻吟着,大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浸透,三、四米远的地方还躺着两只血淋淋的断臂,显然是被利刃所断。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十几米外还有四名弟子的尸体。一人被斩首,只剩下一具无头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血泊里,头颅滚出了七、八丈远,身躯和头颅之间撒落的鲜血连接成一条又弯又长的血线;另一人被齐腰斩成两截,上肢仰面朝天,下肢蜷缩成一团,双手依然紧握,两眼依旧圆瞪,透露出一丝悲哀,好像死不瞑目;此外还有两人伏倒在地,后背露出两个拳头大的窟窿,大股的鲜血还在向外流淌,已经蔓延了数十平米的地面,而且还在不断扩散。

    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惨烈,那么的血腥,简直是惨不忍睹,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很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罗秀生的速度也不慢,陈凡刚扫一眼他已经到了现场,同样被眼前的惨剧惊呆了,怔了几秒钟后随即震怒道:“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家主”看到罗秀生的到来,平日老沉稳重的罗陆元声音颤抖,痛不欲声,颤动着双手想爬起来说话。

    “丛师弟!丛师弟!”罗秀生似乎没有看到罗陆元的存在,猛然扑到一具尸体上大声哭叫,并且不停地摇晃着:“你怎么那?快起来,起来!你不能死。”

    他抱着流师弟的尸体痛哭片刻,随后又放下尸体转到另一人身上,悲痛疾呼道:“向师弟,你怎么也死了?咱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咱们罗门才有了一线希望,你就扔下为兄而去,让为兄一人苦苦支撑,你好忍心啊!”一刻钟之后,他站起身来,泪流满面,面色憔悴,两眼迷惘,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颤颤巍巍地走到那断尸的身旁,将两截尸身抱在一起,久久不放,嘴里喃喃地说道:“流师弟,为兄无能,竟然让你死得这么惨,而且是死在自己门里,为兄对不起你。”

    喃喃自语了半天,他又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缓缓地向那颗头颅走去,因距离较远,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陈凡想搀扶他一把,却见他冷眼一瞪,随手甩开,独自一人坚持到终点,然后紧抱着头颅返回到无头尸体旁,将它安放在原处,木讷地盯着头颅上的双眼,长时间沉默不语。

    “罗兄,节哀顺变!”陈凡暗自叹息,不过也只能这样安慰。

    罗秀生仍然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方才开始自言自语,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莘师弟,我们相处了数十年,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从一开始认识到如今,没有红过一次脸,虽然为兄年岁较大,但每次都是你让着为兄,为兄心中有数,我们昨天还说说笑笑,却没想到今天就是永别的日子,从此以后天人两隔,却让为兄如何是好?”

    他已经完全沉浸于悲痛之中而不能自拔,其余在场的众弟子也呆呆地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大家都沉默不语,广场上回荡着罗秀生的哭诉声。

    陈凡连连叹息,知道不能再让他深陷下去,轻轻地走到他的身旁,然后运足功力在他的耳边大喝道:“罗兄!”

    罗秀生猛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看陈凡,迷惘的眼神逐渐清醒,但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眼光更加犀利,就像一只受伤之后陷入极端愤怒的猛兽。

    陈凡轻轻地说道:“罗兄,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办法给各位师弟报仇吧!”

    罗秀生点了点头,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悲痛,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但这种冷静更为可怕,蕴藏着无穷的杀气,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罗陆元的身边问道:“陆师弟,这是何人所为?”

    罗陆元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声音同样嘶哑:“是庆师弟、柳师弟和花师弟三人所为。”接着开始叙述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与罗秀生分手之后,罗陆元先是吩咐其他弟子打扫贵宾房让厨下并准备饭菜,然后来到灵堂查看布置的进展,但一进灵堂就听到里面吵闹声不断,原来罗庆元、罗柳元和罗花元三名弟子不仅不帮忙,还在一旁吹毛求疵,为一些小的细节鸡蛋里挑骨头,大家先是忍让,后来见他们越来越过分,几位弟子实在忍无可忍,就与他们争执起来,三人随即借机生事,开始大吵大闹,一些弟子无意中发生的小失误也被无限夸大,甚至于颠倒黑白,说弟子们数典忘祖,大逆不道。

    “家主,您得给我们做主,弟子只不过将白绫少折了一朵花,他们就骂我欺师灭祖,并打了我一支耳光。”一名弟子泪如雨下,忍不住插上话来。

    “家主,为了摆放果盘,我将灵床的被单挪动了一下,他们就拳打脚踢,骂不绝口。”另一人哭诉道。

    “对,家主,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挑最难听的脏话骂,我们的肺都被气炸了。”几名弟子义愤填膺,份份叫道。

    “大家静一静,让陆师弟把话说完。”罗秀生的脸上煞气尽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罗陆元脸色苍白,嘴唇不断颤动,缓缓地说道:

    “几位师弟看不过他们的嚣张气焰,与他们据理力争,三人更是不依不饶,竟然敢大闹灵堂,将已经基本布置完毕的灵堂搅得乱七八糟,并且和众位师弟扭打在一起,我与另外几名师弟见势头不对连忙把他们劝开。到达这议事广场之后三人又大喊大叫,门中的大部分师弟随即闻讯赶来,他们就当着众人的面痛骂家主,说您没有资格继承大位,只有另外三位爷才能光大罗门,并说三位爷已经得到了赤荒殿的承认,也得到其它三湖的支持,怂恿众师弟跟他们一起去寻找三位爷,并当场威胁利诱,跟他们走的人今后会得到三位爷的赏识,如若不然,三位爷杀回来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听了三个人的鼓动,一些师弟开始起哄,闹着要跟他们出走罗门,甚至于有人拔出了佩剑欲与怒斥他们的师弟动手。”说到这儿脸色通红,张口欲吐,显然是悲伤过度,导致气血上涌。

    罗秀生见势不妙,连忙伸出左掌抵住他的后背,一股先天之气随即输入他的体内。

    陈凡心明如镜,罗庆元三人肯定都是罗秀生三位师兄的心腹死党,平日就与罗秀生水火不相容,只因三位爷不在门中,让罗秀生继承了门主之位,虽然不敢当面反对,但一直心怀叵测,刚才罗秀生与自己在渔湾呆了小半天,他们可能认为罗秀生已经出门办事,觉得时机成熟,趁机鼓惑众弟子出走罗门,那些立场不稳的弟子估计也是三位爷的亲信。看来罗秀生的三位师兄确实影响力很大,估计有一大半弟子与他们有瓜葛,日后处理起来非常棘手,要么是元气大伤,要么会留下祸根。

    片刻之后,罗陆元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气色恢复如常,心情也平静了许多,道谢之后继续说道:“因为担心事件越闹越大,我与这些师弟上前将围观的人群劝散,大部分人随即离去,只剩下十几位顽固不化,正我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时,庆师弟三人突然拔剑偷袭,莘师弟、流师弟、丛师弟和何师弟四人当场死亡。”说到这儿又开始哽咽起来,连张几次嘴也无法再说下去。

    罗秀生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强忍着愤怒的心情拍了拍罗陆元的肩膀,然后说道:“尘师弟,你接着说下去!”

    罗尘元的伤势较轻,但身上的素袍被划得破旧不堪,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显得心有余悸:“我们当时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敢动手,而且这么狠毒,所以被打得措手不及,庆师兄一剑就把莘师弟的脑袋砍飞,柳师兄朝流师弟拦腰一斩,而且花师兄则连刺两剑,丛师弟与向师弟立即倒在地上,等到我们反映过来时已经太晚了,陆师兄连忙带领大家一同与他们混战,想将他们一举擒获,可是三人又鼓动那十几个顽固不化的师兄弟,说什么您回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轻信了三人的谎言,也一同上来围攻我们,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立即陷入困境,巾师弟、席师弟和万师弟三人很快受了重伤,陆师兄见状连忙发出啸声呼唤您,他们知道大事不妙,份份向岛外逃窜,我们势单力薄没能拦住他们,反被他们所伤,现在估计已经逃出了禁区。”

    听完事件的经过,罗秀生双目赤红,怒不可遏,杀气冲天,大喝道:“他们胆大包天,不仅残杀师兄弟,叛离师门,还想勾结外人,血洗罗门,这是罗门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耻辱,如此狂徒,死不足惜,我要将他们一一抓回,剥皮拆骨,以解我心头之恨,否则我罗门哪有脸面再见同道中人。”

    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这一喝使用了全部功力,在场的弟子都目眩头晕,气血翻涌,受伤颇重的几人更是连连摇晃,站得最近的罗陆元内伤再次发作,张嘴一吐,一口鲜血直喷数尺。

    罗秀生连忙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递过去:“这里面有二十枚疗伤灵药,你们先下去好好养伤,灵堂暂时停止布置,等待我将那些叛徒抓获之后,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师父,以血今天的耻辱。”

    “家主,您?”罗陆元一脸诧异,那些人已经逃出禁区,茫茫五湖甚至于整个厚土根本没办法搜索,想抓住他们犹如大海捞针,若是真的投靠了其它三湖,或者直接跑到四荒殿,以罗门的实力只能无可奈何。

    罗秀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放心吧!我作为家主,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为死难的师弟报仇。”

    罗陆元看到他的眼神立即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家主尽管放心,除了鱼师弟、计师弟和皇师弟三人之外,其他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调息几日就能恢复如常,门里的日常事务不会耽误,家主可以集中精力搜捕叛徒。”

    “好,陆师弟不愧是师父一向器重的弟子,识大体,顾大局,确实是我们罗门的中坚分子。”罗秀生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话锋一转:“不需要多长时间,也许今天就能将他们抓获。”说完不理罗陆元疑惑的神情,径自走到陈凡的面前拱手说道:“华兄,大恩不言谢,罗某就不多说了。”

    “罗兄不必客气,这是华某应该做的。”陈凡知道他指的是刚才的喝声让他及时清醒过来,否则不死也会倒退十年功力,甚至于终身不可能再有寸进。

    罗秀生再次拱手说道:“罗某还有一事相求”

    “是否指搜捕叛徒之事?”陈凡脸带微笑,大声说道:“罗兄的事华某义不容辞,不知从何时开始?”

    罗秀生眼中杀气腾腾,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现在就走!”

    陈凡知道他报仇心切,满腔仇恨已经蒙蔽了部分理智,恨不得立即将叛徒抓来生吞活剥,现在直言规劝不仅无益,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满,于是连声叫道:“好,好!罗兄义气深重,华某佩服,愿效犬马之劳。”话锋随即一转,缓缓地说道:“罗兄,搜捕之前我们必须先做三件事,否则就有可能空手而归。”

    罗秀生脸色一怔,连忙问道:“请华兄赐教!”

    陈凡微微一笑,指着他身上的素袍说道:“第一件事,罗兄应该更换一套新衣。”

    低头看看自己的素袍,罗秀生发现它早已变成了血衣,就连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他毕竟是精明之人,一点就透,随即连声道谢:“有道理!还是华兄考虑周到,罗某疏忽了。”

    如果就以这副模样走出山门,惊世骇俗事小,若是遇到同道中人,肯定会引起种种猜测,日后在修士界将传得沸沸扬扬,更为严重的是,其它三湖也会借机造谣惑众,散布流言,甚至于引起赤荒殿的疑虑,到那时小事酿成大祸,后果不堪设想。

    “舍师弟!”罗秀生忽然大喝一声。

    “家主!”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弟子从广场外的树林里匆匆小跑过来,显然案发时就已经藏身于此,另外还有不少弟子也在那里观望。罗秀生刚来到广场就已经对此了然于心,虽然恼怒他们没有协助平定叛乱,眼睁睁地看着罗庆元等人扬长而去,但毕竟没有附和闹事,况且经过此次变故,罗门已经元气大伤,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一直故作不知。

    “家家主有有何吩咐?”此人知道罗秀生非常恼怒,战战兢兢,牙齿直打颤,低着头不敢面对罗秀生凌厉的目光,大粒的虚汗不断从额头滴到地面。

    “舍师弟,麻烦你给我取一套道袍过来,要快!”罗秀生的语气却是出奇的温和,似乎什么事件都没有发生过。

    “弟子遵命!”此人如蒙大赦,立即转身飞奔而去,耳边又传来罗秀生的传音:“让大家都回去吧,不要耽搁了手头的事务。”

    陈凡知道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于是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要划定搜捕范围,咱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如果盲目行动肯定是事倍功半,甚至于有漏网之鱼。另外,应该告诉华某叛徒的具体人数,以及他们的相貌特征和修行境界。”

    “哈!是罗某糊涂。”罗秀生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似乎对陈凡的话非常满意:“华兄,我们两人分头行动,一人负责禁区之南,一人负责禁区之北。至于那些叛徒,功力非常低微,都为后天境界,功力最高的是罗庆元,为炼气后期,罗柳元和罗花元两人则是炼气中期,其余叛徒更不足惧。”

    “家主,弟子来了!”舍师弟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会儿功夫就急驰而回,不仅取来了衣袍,两手还捧着一只硕大的水盆,几乎遮住了半个脸庞。

    放下水盆,他又气喘嘘嘘地从怀中取出一双布鞋递给罗秀生,眼中露出讨好献媚的神情。

    “陆师弟,你给华兄讲讲那些叛徒的情况。”吩咐完罗陆元之后,罗秀生脱下血衣开始清洗身上得血迹,嘴里还不停地夸赞:“很好!舍师弟,你想得非常周到。”舍师弟顿时喜不自禁,知道家主已经原谅了自己的罪过,无需担心秋后算帐。

    罗秀生清洗得很快,很快就焕然一新,似乎又变回从前的罗秀生,但其眼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愤,不时闪出阴冷的寒光,周围的众弟子都有些不寒而栗,就连陈凡也感到心惊胆颤。

    陈凡走上前去,拱手说道:“罗兄,叛徒的情况已基本了解,但华某刚从北方过来,对禁区南面的地形却一无所知,只有勉力搜索北面。”

    罗秀生微笑道:“咱们就以信河为界,罗某负责南面,走!”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信河畔,罗秀生从怀中取出一支细长的铁管递给陈凡,再三叮嘱道:“华兄,那些叛徒逃离禁区不到一个时辰,而且人人带伤,有几人的伤势还比较严重,即便全力狂奔,也不会超出百里范围,所以你从这儿向北搜索到智河南岸就行,若是一无所获就说明他们已经向南逃窜,接近智河时要小心谨慎,因为五湖中的辛湖就在附近。现在是申时,不管有无收获,明日凌晨卯时前必须返回罗门。此外,若遇险情就发出百里音符,可以相互救援,切记!切记!”

    “罗兄尽管放心,华某心中有数。”陈凡接过百里音符揣进怀中,同时婉言劝告:“罗兄也须谨慎从事,如若事不可为还需从长计议。”

    “拜托了!”罗秀生重重地看了他一眼,立即调头向南奔去。

    看着罗秀生远去的背影,陈凡连连叹息,罗秀生如此悲伤、对叛徒如此痛恨,主要是因为整个罗门总共只有六十余名弟子,这次内讧却死亡四人、重伤三人,叛逃十八人,损失了大约四成*人手,而且都是外门弟子中的精英,估计炼气境界的弟子已经所剩无几,另外,死去的几名弟子与他关系非同一般,也是他的基本班底,经过此次变故,罗门的整体实力下降了一大半,本来一片光明的前景瞬间变得渺茫,罗秀生满腔的雄心壮志立即遭到重创。

    “唉!多灾多难的罗门!”陈凡又叹了口气,施展身法向西北方向急驰而去,同时将神识运用到极限,以他合气中期的修为,三、四里范围内的所有气息顿时了然于心。

    虽然只负责搜索一半的区域,但二百里范围内面积非常大,相当于三、四个罗门禁区,而且森林密布,河流众多,将每一寸土地全部搜索一遍相当困难,幸亏这里的处于罗湖和辛湖之间,而且都是平原地带,几乎没有凡人居住,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修士来说,修行的每一个境界都有天壤之别,后天境界无论怎么隐蔽,面对先天高手的搜索立即原形毕露,如若先天高手不幸遇到丹师也是无处藏身,唯一的办法就是束手就擒,只有将“觅”术中的“匿”字诀练到极至,而且面对的是初入丹道的虚丹师,才有一线逃脱的可能。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每经过一座森林就在它的四周搜索一圈,然后再穿越森林的深处,身形快如闪电,从树尖一掠而过,连续数次拉网式的搜索,不到一刻钟时间一座数万亩的森林就搜索完毕。

    傍晚时份,太阳开始西下,他已经奔跑了数百里路,飞越了上百条河流,数十座森林被抛之身后,一大半区域已经搜索完毕。

    前面又出现一座森林,陈凡停下了脚步,心中暗自猜测:“这一路不仅没有见到一个叛徒,就连一点逃遁的蛛丝马迹也没有,也许他们并没有向北逃跑,而是逃往南面的庆湖。”

    此地距离罗湖已有一百多里,前方数十里是智河,也就到了辛湖的势力范围,虽说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振奋精神向前搜去。

    “有情况!”刚刚走近森林的边缘,他立即警觉起来,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凡跃上枝头,穿梭于树林之间,身如轻烟向森林深处飘去,神识也随之向四周扩展。

    越到森林深处,树木越来越茂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却没有感应到任何气息。

    没过多久就到了森林的中心地带,他的瞳孔忽然收缩,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十几棵大树被齐腰砍伐,所有的断枝和树干都是血迹斑斑,下面压着五具残尸,他们四肢全部被人砍下,而且剁成上百段散落在四周,他们的头颅也被扔在一边,就连尸体上也被砍了无数的刀,变成了血糊糊的肉团,这一幕比罗门的场景更加残忍、更加血腥、更加恶劣,在阴暗光线的照射下尤其诡异、可怕,让人窒息,令人发指,简直是一个人间地狱。

    “畜牲!”陈凡脑袋微晕,感到特别的恶心,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片刻之后,他立即清醒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残尸身旁,手摸上面的血浆,还有余温,说明凶手刚刚逃离现场,拣起地上的头颅,心中不由一怔:“这是罗柳元的脑袋,这是罗寺元,这是罗丹元,他们都是叛逃的罗门弟子,到底是谁干的?”

    “其他修士所为?不可能!那么多人一起潜逃,怎么会只有五具尸体呢?其他人呢?”陈凡心念急转,忽然灵光一闪:“内讧?对,他们也内讧了。这十八人都是罗秀生三个师兄的亲信,并不是铁板一块,分成三个小集团,他们也许因为逃跑路线争吵起来,也许每一个集团都有不同的背景,为了今后的前途、为了投奔哪一方而相互攻讦,最后两个集团联手干掉另外一个。”

    “如今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这里离辛湖最近,他们肯定是准备逃往辛湖,到达此地后,估计其中一方提出异议,才有了眼前的惨案。前一刻还是战友,瞬间就翻脸无情,兵戎相见,内部的争斗比敌人还要残酷。唉!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不由自主地感叹了几句,他开始在周围进行搜寻,很快就在现场的北面找到另外几人逃离现场的线索,沿路的树干上都沾着点点血迹,不少细小的树枝被折断,看来他们杀死五位同伴后有些慌不择路,走得非常仓促,可能也受了重伤。

    因为痕迹太过明显,顺着血迹向前搜索就行,所以他前进的速度非常快,几分种后就到达森林的北侧边缘,很快感应到两里之外有修士的气息。

    陈凡精神一震,加快速度向前奔去,片刻之后赶到一个数十米的土堆上,同时听到下面传来呻吟声,还有几人正在讲话。

    “庆师兄,快给我上了药,哎幺!疼死我了。”此人的叫喊的声音特别大,伤势肯定非常严重,那个庆师兄应该就是罗庆元。

    “卢师弟,你忍住点,再坚持一会儿就要到达辛湖,那里的灵药多的是,你的伤很快就会痊愈。”庆师兄在旁劝慰道。

    “庆庆师兄,这儿离辛辛湖还有数十里呢,小小弟再也跑不动了。”另一人的声音非常微弱,似乎在强忍着身上的巨痛。

    “丁师弟,坚持住,我们已经跑了这么远,只要到了辛湖就会没事。”庆师兄还是用辛湖安慰他们。

    “罗陆元那个混蛋,竟然挨了他一剑,我饶不了他,哎幺!***,罗陆元,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卢师弟的火气特别大。

    “卢师兄,你的功力本来就远不如他,能够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突然发难,我们肯定都逃不出罗门。”庆师兄唉叹道:“我们今天犯了致命的错误,时机不成熟,行动太仓促。”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开始沉默不语,似乎是后悔莫及。

    听到这儿,陈凡感到奇怪,下面只有七个人的气息,也就是罗庆元一伙,另外六人不知逃向何处,难道他们从罗门出发就分道扬镳?

    片刻之后,一人狂笑道:“哈哈!庆师兄,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大家毕竟都还活着,只要找到二爷,很快就会杀回去罗门,有了韦家主的支持,罗秀生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猖獗不了几天。”

    “对,富师弟说得好。况且我们今天并没有吃亏,罗秀生最得力的四个死党都完了,剩下的几个功力太低,他手下已经无人可用。”

    “哈哈!我们都走了,除了罗秀生本人,罗门无人了!”

    “易师兄,你的伤怎么样?”庆师兄见一人始终保持沉默,不由关心道。

    “小弟的伤口很深,罗柳元临死前的那一剑太厉害了。”易师弟的声音有些嘶哑。

    “易师弟,我已经将罗柳元那个混蛋剁成肉酱,绝对够本。”庆师兄阴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嘿嘿!易师兄,刚才真是爽死了,不仅是罗柳元,就连罗丹元那四个人也被我们三个分了尸。”另一人得意洋洋。

    “他们几个死得活该,我那一剑劈去,罗寺元的脑袋立马飞出老远,再一剑下去,两条腿没了。哈哈!临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人的狂笑,陈凡心中涌起了冲天怒火,瞬间冲到土堆下面,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七人大惊失色,其中一人立即站起来问道。

    “你就是罗庆元?”陈凡冷笑道。

    “正是。”罗庆元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似乎没有受伤,显得惊慌失措:“道兄?”

    “人渣!”陈凡的身上煞气逼人,眼中寒光一扫,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罗庆元更是浑身发抖。

    “一群没有人性的东西!”半刻之后,陈凡好容易挤出了一句话,迅速飘上前去将罗庆元举到半空中。

    “道兄,前辈饶命!”罗庆元连连求饶。

    “快说,罗花元几人已经逃到哪里?”

    “他他们去去了庆庆湖湖”

    “轰!”陈凡随手一扔,罗庆元飞向天空,很快就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

    “快跑!”其余六人顿时醒悟过来,顾不上重伤在身,爬起来就拼命逃跑,陈凡冷“哼”一声,身形连闪,所有人立即瘫倒在地。

    “哼!死不足惜,便宜你们了。”看了着地上的尸体,陈凡不敢再行逗留,立即向罗门奔去,因为庆湖距离罗门仅仅一百多里,罗秀生可能会遇到麻烦。

    日读仙凡道,夜饮五粮醇,仙凡奇妙事,云空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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