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老家梦游幻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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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篝火晚会回来，参加笔会的男男女女，在我去拿房牌时，一眨眼都不见了。好像他们一个人也不曾出现过。惟独心静自然凉留了下来，与我在一起。因为我与他同住一间房。
207，是我们今夜肉体的躲避之所。心静与我来到房里，房间的空调虽然开着，可是，仍然让人感觉到有些奇怪的凉意。以为是笔会女生都跑掉了的缘故，就跑到外面走道栅栏上，大声叫道：“罗尼尕都哪儿去了？”可是没有一个令人可以压死她的罗尼尕回话。于是，我只得回到房子里，看着心静那两张苹果脸蛋，再看一会儿电视机里人影子。房间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一种拍纪录片里面的晃动，在我们周围。与一个陌生男人睡一起，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静的话也很少，我也很少。我看着他的床，他看着我的床。我们只好同声说：“上床睡吧。”于是我们就睡了。
心静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睡熟了像个女人，无声无息，而且还见不到人，只看见一团被子像花儿一样散在床上。哦，应当说像一只猫在床上的状态。我睡不着，也没办法与他讲话，只好枕着一个枕头，抱着一个枕头，睡下了。在零碎的时间里，把枕头想象成自己喜欢的人，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睡意就来了。
声音像是从车溪的溪里开始升起来的。那些笔友像从某个地方回来了似的，一时喧哗如潮。我便起身来到外面，只见外面月光遍地，而且月光一下子就照到了我的身上，还有像太阳一样的温度。温暖。一个贴着心的词。顺眼望去，笔友们全部站在外面的空场地上，像有进行月光浴。月光里有稻谷的芬芳。是我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我下了楼，脚步很轻，月光似乎可以扶住我走。来到笔友们中间，若云竟然戴着墨镜。她叫我上了一辆林肯。我一屁股坐了上去。坐上去之后我想，林肯真好，我已经快五年没坐过林肯了。车在梦里老家外面的路上行驶起来，一会儿就停到了三颗树下面。下了车，一座庙呈现在我眼前。一阵阵颂经的声音，敲木鱼的声音，还有放鞭炮的声音，开始向我们漫来。我们从侧厢房进去。侧房上写着几个字，一江秋水突然喊道：眼镜蛇，你快把那个侧字改过来。我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朝他不停地叫喊：“叔叔，叔叔，叔叔，我告诉我后妈的呀。”他就不再做声了。
穿过厢房，里面是二个放生池，放生池里有好多乌龟，它们爬在一个石坛上面，排成了二排，一律将头朝着西边的大雄宝臀。我旁边的一位笔友说：“快来看，那个最大的是若云的。”“我养育了它九年。”若云的眼睛红了。我想帮她揩掉眼睛里的红。我对她说：“红在你的眼睛，疼在我的心。”若云不做声，只是看着我。我摸不透她。这时，不知道谁在旁边补了一句：“他妈的，乌龟的头，真是像极了guī头。”他为我解了围。我说：“古人造的词让现代人多了一些废话呀。”
走过放池，两棵大树下，有两个大香缸。几位居士扛着几根碗粗的香正在燃烧。于白烟缭绕中，香芊燃烧起来的火，放出强烈的热度，和晚上的篝火没有二致。烤全羊——我脑子里突然想起篝火晚会上的羊。继而，我看到一位穿红衣，长得像像南霸天的家伙，自己钻进了一条麻布口袋里，然拼命跑起步来，跑着跑着，他突然摔倒在地。他的新娘子，另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赶紧去扶他，他安然无恙。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人用手摸了那新娘子的细腰一把。我没看清是谁的手。我给他们的手拍照。琵琶弦上说、一江秋水、还有好多男人，包括我自己的手，我都一一拍了下来。这些手里，可能有一只就是“罪证”
诵经的声音和湖泊一样往上漫。它们是从大雄宝殿里传出来的。我探头一看，大雄宝殿里面全是我们的笔友，他们肃静地站着，一个全成了树桩。他们全穿着黑纱，那是居士的纱袍。我正纳闷他们怎么不给我一件时，我又看到了月亮。月光照在我的头项上。我好像不知道方向了。一眨眼，那些声音、人影又全没有了。只剩月光在我的头顶上。我迷惑了。多多出现了。多多竟然穿着一件黄袍，头发也削了。他来到我面前，双手合十，对我说：“请问施主，有何事需要小纳帮助？”
我说：“无事。”
多多说：“那就请施主跟我来吧。”
青砖青瓦的屋，在我们的脚步里往后移。月光里有树影摇动，树影里有小猫在跑过。多多见了，转头对我说：“施主，小心蛇。”我在他后面诡笑。走近了才看清是些楠竹。竹子上面了结满了数码相机。竹叶上挂着一片片菱形的光斑。我正要开口，多多像洞悉了我的心思，说：“那是月亮在嘲笑我们的脚步声。”
走到一排厢房前面，多多不走了，他指了指墙上的三个字，让我看。我看清了，是“般舟堂”我再看多多，多多已经隐进了竹林。挂在竹林上面的，已经不是月亮和月光了，而是一个像弯月一样的大窟隆：天龙云窟。月亮被它装在里面了。
我转身走向般舟堂，然后我看到了一排排罗汉。我向左一扭头，那一排排罗汉突然全开始朝着我笑。而且那些罗汉都是如此眼熟，一个个都似曾相识，符号、逛一逛、老水手、左手抱冰、梅间竹、喀嚓、佟佟、雁在天边、墨痕、月亮船、猎人、白水、唐朝、心静等人的脸在他们身上隐隐现现。当我走到某个罗汉面前时，他就变脸了，原来认识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罗汉。我只好往回退，退到稍远一点时，他们又出现了。当我退到门槛上时，一个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来，像是老水手的声音：“眼镜蛇，快数一数，可以从任何一个罗汉开始，然后到任何一个罗汉结束，然后记住那个罗汉身上的数字。”正对着我的一个罗汉，又老又丑，我可不想从他开始数。我往里走了几步，一声怪叫从一个罗汉口里发出来。我吓得毛骨悚然。但是我必须数，我得听老水手的话。而且，我看到那个怪叫的罗汉非常英俊。于是我扑上去，用左手四指点着他说：“你怪叫怪叫，就从你开始。”我开始数，一步步往黑暗中走。我看不到月光了，也看不见竹林了。我像走在一个幽洞里。我嘴里数着罗汉。罗汉们表情各异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怕他们，可是，只要我数到他们，他们就收敛住那幅怪模样，然后朝我笑一下，然后固定。我一个个往下数，心智开始迷失。后面的罗汉像没有止境，一个个往后排，我像怎么也数不完。当我数到一个尖鼻子罗汉时，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不笑不哭不喜不悲不忧不伤。他只是一个石头。他身上写着468。我想越过他，可是没能如愿。我的腿再也没有力气向后迈动了。我只好将手伏到他身上。我的手一挨到他，他像睡醒了一般，起身将我扶住。扶凤飞云——我想到这个词。扶凤飞云。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哈哥。哈哥比他英俊多了。他扶着我，推开一扇重门。门外面是后院。院子里满地月光。月光里有一些皱纹，是一些甜蜜的皱纹。然后，是一级级青石台阶。我跟着罗汉开始爬石阶。石阶上有青苔，青苔让我的皮鞋变得很滑，几次让我倒在罗汉怀里，罗汉不厌其烦地把我扶好。
“鲁鸡蛋，五毛钱一个，味道好得很——”远处传来吆喝声。声音清脆而迷人。
“盐蛋盐蛋，好吃又好看——”又一个吆喝声盖住了先前的声音。说话人竟是车溪腔。
“不买，不买，逛——逛。”说话人是荆州腔。
“快快，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谁说的，我左手抱冰。”
我好像在爬百丈凡尘。随着罗汉每爬一级，一些声音总会在耳边开始鸣叫。
“到天堂使坏，归来吧。”
“花儿为什么在黑夜开放呵，哈哈哈。”
“无羽而飞呵”
“我的爱情和你不一样”
“”
快接近最后一台阶了。声音又起：
“南京在哪里呀，在哪里？”
“松牙为什么鸣叫呀？哦，为什么呀”
“天啦，马期岭发生血案了——”
到了。一个黑洞洞的门立在眼前。罗汉不见了。我手心里开始有了光。我打开手掌，一首老鼠爱大米响起来。手心里的光更亮了，光线组成了一组数字，468。我的心告诉我，快推门吧。我的手还没伸开，门就自动开了。屋里全是紫光。紫光中间，坐着位女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脚前立着一块牌子，上书着“映日荷花”四个字。我顿时领悟：观音才坐莲，观音才是映日荷花。
我情不自禁合上了双手。她将二根玉指伸到我眼前，一张金黄的纸片，落入了我的手心。我展开一看，上面写道：
庭中月桂树一株，性诚质朴浑如玉。
有朝一日春雷响，一鸣惊人天下知。
我心底暗笑：原来佛也俗呀。没想我刚想完，映日荷花竟大叫起来：“眼镜蛇，快快改名字吧。你踩了我的手三次了。小心我一回跟你算总帐。”
我一惊。醒了。房外早已晨光大起。太阳正把梦里老家死死罩着。
开完篝火晚会回来，参加笔会的男男女女，在我去拿房牌时，一眨眼都不见了。好像他们一个人也不曾出现过。惟独心静自然凉留了下来，与我在一起。因为我与他同住一间房。
207，是我们今夜肉体的躲避之所。心静与我来到房里，房间的空调虽然开着，可是，仍然让人感觉到有些奇怪的凉意。以为是笔会女生都跑掉了的缘故，就跑到外面走道栅栏上，大声叫道：“罗尼尕都哪儿去了？”可是没有一个令人可以压死她的罗尼尕回话。于是，我只得回到房子里，看着心静那两张苹果脸蛋，再看一会儿电视机里人影子。房间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一种拍纪录片里面的晃动，在我们周围。与一个陌生男人睡一起，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静的话也很少，我也很少。我看着他的床，他看着我的床。我们只好同声说：“上床睡吧。”于是我们就睡了。
心静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睡熟了像个女人，无声无息，而且还见不到人，只看见一团被子像花儿一样散在床上。哦，应当说像一只猫在床上的状态。我睡不着，也没办法与他讲话，只好枕着一个枕头，抱着一个枕头，睡下了。在零碎的时间里，把枕头想象成自己喜欢的人，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睡意就来了。
声音像是从车溪的溪里开始升起来的。那些笔友像从某个地方回来了似的，一时喧哗如潮。我便起身来到外面，只见外面月光遍地，而且月光一下子就照到了我的身上，还有像太阳一样的温度。温暖。一个贴着心的词。顺眼望去，笔友们全部站在外面的空场地上，像有进行月光浴。月光里有稻谷的芬芳。是我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我下了楼，脚步很轻，月光似乎可以扶住我走。来到笔友们中间，若云竟然戴着墨镜。她叫我上了一辆林肯。我一屁股坐了上去。坐上去之后我想，林肯真好，我已经快五年没坐过林肯了。车在梦里老家外面的路上行驶起来，一会儿就停到了三颗树下面。下了车，一座庙呈现在我眼前。一阵阵颂经的声音，敲木鱼的声音，还有放鞭炮的声音，开始向我们漫来。我们从侧厢房进去。侧房上写着几个字，一江秋水突然喊道：眼镜蛇，你快把那个侧字改过来。我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朝他不停地叫喊：“叔叔，叔叔，叔叔，我告诉我后妈的呀。”他就不再做声了。
穿过厢房，里面是二个放生池，放生池里有好多乌龟，它们爬在一个石坛上面，排成了二排，一律将头朝着西边的大雄宝臀。我旁边的一位笔友说：“快来看，那个最大的是若云的。”“我养育了它九年。”若云的眼睛红了。我想帮她揩掉眼睛里的红。我对她说：“红在你的眼睛，疼在我的心。”若云不做声，只是看着我。我摸不透她。这时，不知道谁在旁边补了一句：“他妈的，乌龟的头，真是像极了guī头。”他为我解了围。我说：“古人造的词让现代人多了一些废话呀。”
走过放池，两棵大树下，有两个大香缸。几位居士扛着几根碗粗的香正在燃烧。于白烟缭绕中，香芊燃烧起来的火，放出强烈的热度，和晚上的篝火没有二致。烤全羊——我脑子里突然想起篝火晚会上的羊。继而，我看到一位穿红衣，长得像像南霸天的家伙，自己钻进了一条麻布口袋里，然拼命跑起步来，跑着跑着，他突然摔倒在地。他的新娘子，另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赶紧去扶他，他安然无恙。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人用手摸了那新娘子的细腰一把。我没看清是谁的手。我给他们的手拍照。琵琶弦上说、一江秋水、还有好多男人，包括我自己的手，我都一一拍了下来。这些手里，可能有一只就是“罪证”
诵经的声音和湖泊一样往上漫。它们是从大雄宝殿里传出来的。我探头一看，大雄宝殿里面全是我们的笔友，他们肃静地站着，一个全成了树桩。他们全穿着黑纱，那是居士的纱袍。我正纳闷他们怎么不给我一件时，我又看到了月亮。月光照在我的头项上。我好像不知道方向了。一眨眼，那些声音、人影又全没有了。只剩月光在我的头顶上。我迷惑了。多多出现了。多多竟然穿着一件黄袍，头发也削了。他来到我面前，双手合十，对我说：“请问施主，有何事需要小纳帮助？”
我说：“无事。”
多多说：“那就请施主跟我来吧。”
青砖青瓦的屋，在我们的脚步里往后移。月光里有树影摇动，树影里有小猫在跑过。多多见了，转头对我说：“施主，小心蛇。”我在他后面诡笑。走近了才看清是些楠竹。竹子上面了结满了数码相机。竹叶上挂着一片片菱形的光斑。我正要开口，多多像洞悉了我的心思，说：“那是月亮在嘲笑我们的脚步声。”
走到一排厢房前面，多多不走了，他指了指墙上的三个字，让我看。我看清了，是“般舟堂”我再看多多，多多已经隐进了竹林。挂在竹林上面的，已经不是月亮和月光了，而是一个像弯月一样的大窟隆：天龙云窟。月亮被它装在里面了。
我转身走向般舟堂，然后我看到了一排排罗汉。我向左一扭头，那一排排罗汉突然全开始朝着我笑。而且那些罗汉都是如此眼熟，一个个都似曾相识，符号、逛一逛、老水手、左手抱冰、梅间竹、喀嚓、佟佟、雁在天边、墨痕、月亮船、猎人、白水、唐朝、心静等人的脸在他们身上隐隐现现。当我走到某个罗汉面前时，他就变脸了，原来认识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罗汉。我只好往回退，退到稍远一点时，他们又出现了。当我退到门槛上时，一个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来，像是老水手的声音：“眼镜蛇，快数一数，可以从任何一个罗汉开始，然后到任何一个罗汉结束，然后记住那个罗汉身上的数字。”正对着我的一个罗汉，又老又丑，我可不想从他开始数。我往里走了几步，一声怪叫从一个罗汉口里发出来。我吓得毛骨悚然。但是我必须数，我得听老水手的话。而且，我看到那个怪叫的罗汉非常英俊。于是我扑上去，用左手四指点着他说：“你怪叫怪叫，就从你开始。”我开始数，一步步往黑暗中走。我看不到月光了，也看不见竹林了。我像走在一个幽洞里。我嘴里数着罗汉。罗汉们表情各异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怕他们，可是，只要我数到他们，他们就收敛住那幅怪模样，然后朝我笑一下，然后固定。我一个个往下数，心智开始迷失。后面的罗汉像没有止境，一个个往后排，我像怎么也数不完。当我数到一个尖鼻子罗汉时，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不笑不哭不喜不悲不忧不伤。他只是一个石头。他身上写着468。我想越过他，可是没能如愿。我的腿再也没有力气向后迈动了。我只好将手伏到他身上。我的手一挨到他，他像睡醒了一般，起身将我扶住。扶凤飞云——我想到这个词。扶凤飞云。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哈哥。哈哥比他英俊多了。他扶着我，推开一扇重门。门外面是后院。院子里满地月光。月光里有一些皱纹，是一些甜蜜的皱纹。然后，是一级级青石台阶。我跟着罗汉开始爬石阶。石阶上有青苔，青苔让我的皮鞋变得很滑，几次让我倒在罗汉怀里，罗汉不厌其烦地把我扶好。
“鲁鸡蛋，五毛钱一个，味道好得很——”远处传来吆喝声。声音清脆而迷人。
“盐蛋盐蛋，好吃又好看——”又一个吆喝声盖住了先前的声音。说话人竟是车溪腔。
“不买，不买，逛——逛。”说话人是荆州腔。
“快快，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谁说的，我左手抱冰。”
我好像在爬百丈凡尘。随着罗汉每爬一级，一些声音总会在耳边开始鸣叫。
“到天堂使坏，归来吧。”
“花儿为什么在黑夜开放呵，哈哈哈。”
“无羽而飞呵”
“我的爱情和你不一样”
“”
快接近最后一台阶了。声音又起：
“南京在哪里呀，在哪里？”
“松牙为什么鸣叫呀？哦，为什么呀”
“天啦，马期岭发生血案了——”
到了。一个黑洞洞的门立在眼前。罗汉不见了。我手心里开始有了光。我打开手掌，一首老鼠爱大米响起来。手心里的光更亮了，光线组成了一组数字，468。我的心告诉我，快推门吧。我的手还没伸开，门就自动开了。屋里全是紫光。紫光中间，坐着位女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脚前立着一块牌子，上书着“映日荷花”四个字。我顿时领悟：观音才坐莲，观音才是映日荷花。
我情不自禁合上了双手。她将二根玉指伸到我眼前，一张金黄的纸片，落入了我的手心。我展开一看，上面写道：
庭中月桂树一株，性诚质朴浑如玉。
有朝一日春雷响，一鸣惊人天下知。
我心底暗笑：原来佛也俗呀。没想我刚想完，映日荷花竟大叫起来：“眼镜蛇，快快改名字吧。你踩了我的手三次了。小心我一回跟你算总帐。”
我一惊。醒了。房外早已晨光大起。太阳正把梦里老家死死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