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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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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也纳森林。

    这是一间小酒馆的名字,刻工细腻的木头板上横墨五个大宇,阶梯旁是迎风招展的紫罗兰,淡黄的花瓣似乎说著——我寂寞。

    推开厚重的门板,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先一步响起,木质的地板散发温暖的颜色,一体成形的连至吧台,用著无声的语言对来客说欢迎光临。

    华灯初上,又是夜晚的到来。

    风趣的kin朝门口点了个头,穿梭不止的阳光男孩james是小酒馆中不请自来的侍者,以半工半读的方式强迫老板收留。

    kin是小酒馆的老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和姓名,轻松的招呼客人不带一丝脾气,看似无害却像一切了然于胸,天塌下来也不用急似的,慢条斯理地为客人准备食物。

    他应该是个中外混血吧!“高龄”三十五岁,说话带著浓浓的外国腔,笑脸底下藏著不为人知的心事,任谁也看不出。

    侍者名叫蔚杰,英文名字是james,像阳光一样亮眼灿烂,是t大的学生会长,年约二十,是位极受女学生欢迎的风云人物,快乐的活著是他的座右铭之一,坦串、活泼得叫人想揉乱他的头发。

    谈到小酒馆就不能错过赋予酒生命的帅气酒保,削薄的男生头乍看之下会以为是一名男孩在耍帅,仔细一瞧才能瞧出她的女性特徵。

    hermit,塔罗牌中的隐者,不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很酷,但正义感十足,不允许酒客在店里酗酒闹事,冷漠的外表是为了掩饰她内在的热情。

    当琴音由角落传来,是美如女子的narcissus开始优雅地弹奏钢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如希腊神话中的纳西斯自恋于水中倒影,冷得像座千古不化的冰山。

    瓶中的海芋是他的思念,他从不回头理会身后喧嚷的人声,专心的弹奏,仿佛他的心是空的,只有音乐陪伴著他。

    大家都称呼他“背影杀手narcissus”是女人注目的焦点但没人敢靠近。

    夜生活展开了,第一道风铃轻吟,迎进第一位客人,那长发飘呀飘地,宛如人间仙女。

    “你楞在门口当门神呀!没瞧见客人上门得要笑脸迎人,你这颗小太阳的光芒快要熄灭了,还不快给我让开。”她很久没拆门了。

    “暴力姊姊”噢!疼呐!七杀神上门喽!

    “嗯,你说什么?”刚才给他的见面礼不够盛大,小孩子太贪心了。

    两颊被扯向耳朵的james求饶的高举双手。“是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月亮姊姊,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你是我的神。”

    “神经病是吧!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含在口水里的咕哝。”欠教训。

    这种“天真无邪”型的长相最叫蓝凯月抓狂,尤其在她火气无处繁,不欺负欺负那带笑的脸她会很不舒服,甚至是寝食难安,

    明知道james的笑容算是他的招牌,对谁都这么笑的,可是她看了就是碍眼,好像在嘲笑她一天的不顺利,恭喜她被老色狼吃了一口豆腐;

    孰可忍孰不可忍,先拿他开刀再说,谁叫他是她进门遇到的第一个倒楣鬼。

    好厉害,连他藏在肚子里的酸水都听得出来。“我对月亮姊姊的景仰如山高似海深,怎会口是心非地数落你的不是,你著实冤枉我了。”

    “口蜜腹剑,你又拐了几个笨笨的蠢妹,从实招来。”肘子一勾,她像女子摔角地勒住他的脖子。

    “我我是纯洁善良的小处男,冰清玉洁又洁身自好,你千万别玷辱我一世清白。”天哪!他快喘不过气。

    好个暴力女,多来几个他连小命都没了。

    她一脸怀疑地戳戳他小肮。“说谎的小孩子会长不高,小木偶的故事听过没?”

    “大姊,我有投票权了,别当我是稚嫩的小土鸡。”他够高了,足以睥睨她有两个发旋的头顶。

    现在还有几个小朋友会相信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童话是不可尽信。

    “别叫我大姊,你活腻了是不是!”一抹淡得几乎如丝的哀伤幽然闪过她眼底,快得不留痕迹。

    “是是是,在你威胁我生命的当头,小弟是非常识时务的。”尤其她的手臂一勒真的会死人时。

    不幸呀!堡读生的命运乖舛。

    笑得很凶的蓝凯月往他肉颊一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哪一种人?”

    “偶可以扑回答吗?”救命呀!老板,快来解救你劳苦功高的苦命小员工。

    不管他回答得好不好,皮肉之苦是免不了,这是他的经验谈。

    而她的拳头让人印象深刻。

    “不行。”她霸道的拧上他耳朵。

    眼泪含著,james委屈兮兮的问:“是哪一种人?”

    连哼两声,蹂躏他过瘾的她才肯放他一马。“小白脸。”

    “我哪里像小白脸呃,月亮姊有远见,小弟将来一定是吃软饭的家伙。”从明天起他要把自己晒得像黑炭,绝不让她的预言成真。

    一副受气筒模样的james不满地朝怕事的老板一瞪,他任劳任怨的员工受欺负也不敢出面,算什么大丈夫嘛!枉费他早晚三炷香准备拜到他升天。

    而没义气的hermit更可恶,平时有人在店里闹事她总是一言不发的挺身而出,发挥正义女神的强悍力量将人丢出去,毫不畏惧庞大的恶势力。

    这会儿她倒是视若无睹的抹吧台、擦杯子,无视他孤军奋战的求救讯号,真是太无情了,他非哭给她看不可,看她的心是不是黑了一半。

    还有narcissus

    呃,算了,他不敢招惹他,那人像冰块一样没什么感觉,指望他还不如自救来得快。

    “kin,我要吃牛肉炒饭和南瓜汤。”蓝凯月快饿扁了,大肠小肠抢著咕噜咕噜。

    “义大利肉酱面和香草番茄汤,你要不要?”一张笑脸从厨房探了出来,眉弯眼也弯。

    “你你虐待我。”她要吃饭不要面,早午餐的泡面吃得她快吐了。

    kin不管她反对地将义大利肉酱面和香草番茄汤放在托盘上,交由james端到她面前。

    “老规炬,不接受点菜。”他高兴煮什么客人就吃什么,没有例外。

    小酒馆的特色是不需要menu,老板最大。

    “老顾客下能通融吗?”她恨死了他的原则,老害她吃到怪东西。

    他笑了笑指指她面前的食物。“显然你还不够老,认命点别埋怨。”

    “巫婆。”她恨恨的叉起一口面往嘴里塞。

    “抱歉,我是男人。”而目前他无变性的考虑。

    小酒馆内,低低切切的钢琴声诉说著旅人的寂寞,好像心中有填不满的遗憾不知告诉谁,寄情琴音传送至远方,那位如海芋一般的美丽倩影。

    这是一个寂寞人与寂寞人相聚的地方,隐藏著悲伤和故事,墙上的老相片反映出怀幽的情思,叫人忘也忘不了。

    矛盾的是,它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寂寞,反而是种解脱,来到这里的寂寞人反而不寂寞,因为过多的寂寞冲散个人些微的寂寞,所以它不寂寞了。

    只留下笑声。

    “你的酒。”

    望着那杯蓝得见底的清冷饮料,蓝凯月不满的情绪再度爆发、“老板,你们店里是只有蓝色月亮还是对我个人名字的偏见?”

    瞪著hermit,她和kin“理论”起来。

    “你问hermit,我一向不过问她的工作。”他把责任推给随兴的员工。

    小酒馆还要继续营业,他不想少了屋顶遮风蔽雨。

    老滑头,转得真顺。“小美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有时我也想换换口味。”

    虽然她不排斥蓝色月亮的辛甜,可是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性,偶尔她也会有想喝醉的时候,让人付钱买醉不就是小酒馆存在的意义。

    她的人生由她自己主宰,而不是由该死的老板和酒保控制。一口面一口番茄汤的蓝凯月磨著牙,将推开的酒杯又拿近。

    “对于三只手的贼我无话可说,还有请叫我hermit,否则我不敢担保你酒里的柠檬片不会变成生姜。”这女人越理她越是得寸进尺。

    她撇撇嘴“不叫就不叫,小帅哥。”

    “你”重重的抹著杯子,hermit调了一杯“银币”推向酒吧的另一端,一位雅痞打扮的都会男子顺手接住。“今天不要跟我说话。”

    “我偏要,你对我太冷漠了。”蓝凯月突然坏心的勾起唇角扬声道:“你不会是怪我太热情让你累了一夜,害你一大早没法起床吧?”

    厚厚厚不让你脸发青,有负我恶女美称。

    酒一入喉,掩不住本性的她开始使坏,曾经是飞车党女老大的她没什么事不敢做,打架、闹事习以为常,差点还因为杀人而进了感化院。

    但是在那件事发生以后,她收起狂放不羁的恶劣性格,改变昔日的轻狂,以肄业的高中文凭报考大学夜间部,一边升学一边在大公司打工,从最基础的总机小妹做起。

    吧了六年,她的职位只升了一级,像是刻意又似不愿力争上游,一个总务科的职员她照样熬得下去、

    换成以前意气风发的她老早干掉老董自立为王了,小小的职称根本是委屈了她,野生的蔷薇必须生长荒野上才能灿烂夺目,温室的舒适只会减其姿色。

    但她不以为意,好像非常满意目前的成就,高不成低不就的放逐自己,隐藏光芒。

    几年前道上大老曾预言她会是一股新起的势力,随时有取代他们的可能性,因为围堵和笼络招式齐出,终究没人掌控得了她。

    当她改造过的火红机车不再狂飙于大街小巷时,道上的人仍不相信她已销声匿迹,誓言要找出她并加以毁灭。

    不过时间一久,人们也渐渐遗忘她的存在,辈出的新人个个阴狠不讲道上伦理,老一辈的大哥开始漂白,终至不再传颂她的传奇,

    “月,你就那么想要我的身体吗?”帅气的脸庞一狞,hermit调了十杯蓝色月亮排成一直线。

    醉死她省得她胡言乱语。

    “老板,你家的酒保要请客,我这酒喝还是不喝?”看她发火的表情,蓝凯月的心情好了许多。

    笑得无奈的kin扬扬手表示中立。“请不要将炮口转向我。”

    “月亮姊,你豪气一点把十杯都乾了,我帮你出一半的酒钱。”存心要她醉得不省人事的james在一旁摇小纸垫助阵。

    看看这连成一气的“一家人”多团结,蓝凯月心口发酸地想起曾盲目追随她至死的一群少女,眼底的酸涩让她有醉了的感觉。

    可惜想醉的人偏偏醉不了,越喝越清醒的神智让夜变得漫长。

    寂寞的人找寻寂寞,而被寂寞遗忘的她又该往何处去,路的尽头是谁的身影?

    “小表,你的身体很结实,陪我一晚吧?”她需要人的体温证明她还活著。

    被她一把抱住的james没法挣开,知道她是太寂寞了。“月亮姊,调戏良家妇男是有罪的。”

    “呵我喜欢你,年轻的身体比较补,kin那老头中看不中用。”她故意在他胸前磨来蹭去,表现出非常好色的模样:依然满脸笑意的kin如老僧入定,不受她摇头又叹气的表情所影响?

    “好,我让你喜欢,可是你可不可以别再掐我了,我还要去招呼客人。”赐他青青紫紫的淤痕分明要陷害纯洁无邪的他嘛!

    草莓田一种谁清白得了,明天他一定会被一堆女生追问,以为他终于失身了。

    大笑的放开别扭的他,蓝凯月的眼中没有醉意。“无趣,我去找靳聊天。”

    “什么!”

    三道大小不一的抽气声同时响起,面上一哂的不敢拉住半醉的暴力女,三双大眼眼睁睁地看她撞上冰山,然后强吻他们俊美无俦的钢琴师。

    碎了一地的心怕是扫不尽了,怕死的侍者和凡事不关己的酒保默契十足地将老板推向北极,让他去安慰破碎的心灵,以及

    爸琴前耍赖的蓝色月亮。

    灯熄了,蓝色小酒馆打烊了。

    暗黑的天空只剩下弯月,稀疏的星辰挣扎在乌烟瘴气的星空中绽放光明,指点人们希望犹在,勿放弃一丝微小星光。

    路边的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拉长的街灯孤零零的伫立街头,或许它在等待苦黎明。

    热闹的夜生活回归平静,蓝调爵士在酒香中结束最后的音节,空旷的小酒馆又恢复原来的寂寞,人声静谧。

    吧台后一道修长身影正忙碌苦,神情专注的擦拭每一只酒杯,像是对自我肯定和尊重的用心拭乾,整齐划一的排列在架子上。

    扁洁无垢的怀壁在晕黄灯光下闪了闪,似乎在回报她对它们的尊重,无声的说了句——晚安,进入日与夜交替的睡眠时间。

    淡淡的烟味飘来,英气的眉尾只是挑了挑不做任何反应,静静的取出一副牌放在手心,旁若无人的洗牌、切牌,指间灵活得有如赌桌上的老千。

    擅长塔罗牌的hermit先从牌中抽出一张牌面朝下置于吧台上,而后又从上头取下一张,如此重复数次,没人知道她在算什么。

    忙完了一夜的工作后,她总是不发一语的算起塔罗牌,时而敛眉”而浅笑的像得知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人独喜不与人分享。

    牌一抹又是新局面,明天的事留给明天,终止的晚安曲不再跳动音符。

    “又在算了,你不腻吗?”看来看去看不出所以然。

    笑了笑,她不作声,翻开第一张牌。

    事业。

    “哪天也帮我算算别藏私,小侍者的春天在哪里?”远在英国的她是否曾想起他,一个对自己严格义谨守礼教的大小姐。

    james从不后悔离开自幼生长的庄园,为人严谨又刚直的父亲虽将一生奉献给庄园,但地位算是崇高的管家他仍有著一颗思念祖国的心,父亲是为母亲留在英国。

    原本不答应他远行的父亲在他百般游说下终于点头,背起行囊远赴台湾就学,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父亲圆了一场期盼多年的梦。

    踏进小酒馆的刹那,他有种属于这里的冲击感,仿佛他是酒馆的一份子,于是千方百计要老板雇用他。

    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从不和他瞎起哄的大小姐,在诸多暗恋和公开声明喜欢他的女孩当中,他从未隐藏心有所属的事实,她有礼而拘谨的容颜始终印在他的心版上。

    只是千金小姐和管家之子怕是没有结局,她是高高在上贵为皇家之后,而他只能背地里凝视她,

    “你的春天在哪里何必问,不就在那面墙上。”来自世界各地的相片。

    “人吓人会吓死人,老板你不要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十颗胆也不够你吓。”更别说他无声搭上肩膀的手。

    抽了一口烟,kin轻笑的拍拍他的背。“还没学会当宠物的自觉吗?”

    娱乐大家是待者的本分。

    “什么宠物嘛!老板的话好伤人,我要到医院挂急诊治内伤。”他的心受伤了。

    “人送到了吗?”年轻人的体力好,当个运货工绰绰有余。

    白眼一翻,james做出饱受凌虐的凄凉表情。“我还是学生好不好,以后这种道德沦丧的事别点我。”

    他看起来像计程车司机吗?

    “因为你比较闲。”不使唤他还能使唤谁,要他老头子亲自出马不成?

    “我抗议,又不是我一直无限量地供应她蓝色月亮,谁是罪魁祸首自行承认。”还在算,不就几张牌而已,随便翻翻就好。

    “嗯,多谢你的提醒,一半的酒钱由你薪水里扣。”绝不偏私。

    “没天良,老板是土匪,居然狠心剥削小员工的微薄薪资,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james佯哭的大声喊冤。

    kin安慰的看了他一眼。“想灌醉她的人是你,别说你没有任何企图。”

    阳光般的笑容一收,他脸上有著超乎年龄的早熟。“因为她很寂寞。”

    她就像他所没有的姊妹,表面粗暴内在却细心,看似欺负的举动其实透著关心,打打闹闹的拥抱是她表达的方式,让人无负担的回应她。

    “来到我们这里的人都寂寞,他们在寂寞中找寻同伴。”好让自己不寂寞。

    “好吧!我承认是想看她喝醉的模样,可是她根本没醉。”他被骗了。

    装出一张苦瓜脸的james拉低衬衫,两排鲜明的齿印又让他背黑锅了。

    谁会相信他的无辜,被偷袭的人丧失申诉权,因为那个疯狂的女人宣称她醉了,嘴角有抹可疑的贼笑,她故意戏弄他。

    早知道就不多事送她一程,做好事的下场是三天不能露胸游泳,否则谣言满天飞,他跳到王水里也漂不清。

    有些人喝醉酒会怪态百出,他特地准备了一台照相机要收集她的糗态,好让墙上的相片多一张精采的故事,可惜她不肯配合。

    看过她的“神勇”之后,他终于相信何谓千杯不醉,她结结实实地替他上了一课,

    “没醉!”怎么可能。

    “没醉?”难以置信。

    翻开第三张牌的hermit和kin同时抬眸一讶。

    “有谁看过走拱桥扶手如走平衡木一般,前翻后仰平稳落地,丝毫不受酒精影响。”佩眼之前他先心惊胆战一番,生怕她失足被人误会是他推的。

    “她有一段美丽的故事。”kin如是说。

    毫不浪漫的hermit翻开下一张牌接著道:“她应该去酒店上班。”

    不浪费好酒量。

    下一回她会加重酒精的浓度,不信她能清醒到几时,

    “喂!你到底排什么,让我瞧一瞧嘛!”自做主张的阳光男孩擅自翻开一张牌。

    悲伤的回忆。这是hcrmit所看到的讯息。

    眉头不自觉的巍。

    “hermit,你算的下会是蓝色月亮吧?”他下意识地联想到那道寂寞的身影。抬起头,她拿起一张牌说:“危险。”

    “危险?”

    “回忆并未过去,眼泪中隐藏未知的危机,反噬的悲伤会造成困境。”

    好深奥,越听越迷糊。“这张是什么?”

    “恋人。”

    “废话,我有眼睛看,我指的是这张牌的意义。”应该是好事。

    “爱情。”

    “爱情!”他瞠大眼像听到一则天方夜谭,这么暴力的人也会有人喜欢?

    james没机会翻开最后两张牌,捻熄烟头的kin搭上他的肩,说了句——

    打佯了。

    月亮露出微笑道晚安。

    维也纳森林的木门锁上。

    等待明日的第一道曙光。

    城市的另一端有个失眠的人儿彻夜喝著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断诅咒害她连数一亿三千五百六十八头羊的小酒馆,咬牙切齿的神情仿佛有著千年未解的仇恨。

    来回走动的双脚刻意让身体疲累,吵得楼下的住户以为天花板躲了一只大老鼠,翻来覆去地想找捕鼠器来一举成擒。

    但身体是累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特异体质在咖啡的猛灌之下也有了睡意,只是清醒的意识却不肯休息,不停的运转回到过去。

    一闭上眼,耳际恍若强风呼啸而过,引擎的隆隆声近在胯下,追星飙月的叱咤风云触手可及,一张张年轻纯真的面容洋溢著热情,疯狂的以速度来追逐生命的极限,毫不犹豫

    砰地!一瓶空的咖啡罐落地,惊醒了回到昔日的蓝凯月,她抚著微冰的手臂苦笑。

    寂寞,真是难熬呀!

    举起半满的咖啡遥敬远方的朋友,她的心和手中的咖啡一样又冷又涩,失去温暖的原味。

    “敬你,月亮。”

    你让我失眠了。

    无语的月向西方点头,像喝醉酒的小姑娘,走错了方向。

    阳光,由东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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