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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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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譬如火雪城跟墨夏昨是青梅竹马这件事。青梅竹马意味着两方的优缺点,不管是挖鼻屎、抠脚丫的毛病都能如数家珍。

    另一个缺点是双方家长的交情要是够,乐见小儿女能配成对,亲上加亲的欲望会以倍数的压力榨干小人儿的友谊。

    可姜是老的辣,与其等到孩子们翅膀全长硬再去苦苦要求给个孙子抱,倒不如早早把红线乱牵一气,瞎蒙或许也能蒙出个娃儿来玩,就因为两家老奸巨猾的长辈年纪轻轻的墨夏昨便因以上种种考量,让亲爹娘卖了。

    欺她年少无知,她墨夏昨真的这么没行情吗?

    十二岁的新娘,十七岁的新郎,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我先警告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在你身上捅个窟窿当作回礼。”到处贴满喜字的新房里,嫌头纱累赘早就不知丢哪去的新娘正拿把刀,抵在新郎系了领结的脖子上,低声恐吓着。

    “碰你?我比较怕你失控。”两人对看愁眉,乐的只有楼下那群载歌载舞,自以为结成儿女亲家的两家父母。

    一家喜的是有女飞上枝头做凤凰。

    一家喜的是发誓终生想当单身公害的儿子被推销出去。

    两家阴谋一气呵成,哈哈,这就是偷看儿女们日记的好处。

    “都是你的错,写什么日记,没长脑袋啊,什么叫死无对证你知不知道?现在害我跟你一起倒大霉,气死我了。”忿忿地把刀插入墙壁,墨夏昨粗鲁的席地一坐,才不管身上价值连城的白纱礼服花了多少钱。

    火雪城一脸颓丧“我已经连夜把日记本烧了。”虽然不能弥补什么。

    “好烦呐,你诡计多端,说来听听我们该怎办?”托着腮,她开始拔地毯泄愤。

    火雪城拿下她总是随身带着的瑞士刀,平常她偶尔会失手在他身上制造一些小伤口,那无所谓,可是,今天好歹是他大喜的日子;带刀的新娘,倒霉的人是他好不好?

    “窗户是开的,楼下的人忙着庆贺,我们乘机落跑,城外有我的私人游艇,能上船,咱们就分道扬镖。”他掐指一算,垂条被单下去,长度是够了,警卫也不是问题,迷香多带着点,要熏昏一个军队都没问题。

    “你就不能用点脑筋吗?平常看你吃喝玩乐比谁都行,真碰上事情,别像没头苍蝇让我唾弃好不好?我要的是一劳永逸、永远结扎的点子。动动你的脑袋,别让我以为里面只有稻草!”

    火雪城颇不是滋味。“嫁给我真的那么差啊?”

    “嫁给你哪里好?我可不想被你那些城城后援会的騒蹄子们钉小人,哪天一睡醒过来头也没了。”人家说三岁看大,才十七岁的他風騒手段已经是高段,只要他在场,有多少女生,就有多少人对他流口水。

    罢才的婚礼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为他心碎,新娘礼服里洒满图钉,不用想她也知道,帮自己设计新娘服装的设计师也是他的爱慕者。

    “别强辩,你瞧,这双鞋足足少了好几公分,有人存心要我出糗,我也顺便告诉你,新娘捧花里都是辣椒粉,嫁给你真好啊!”磨破皮的脚跟是她新婚日的纪念品,真是帅到他xx的圈圈又叉叉。

    火雪城用纤长的指头堵住昂荷量已达顶点的耳朵,年轻的他不是没有歉疚,只是轻忽的感觉跟他无关,再来他也吃不消墨夏昨如滔滔江水的训诫。

    “那些又不是我脑控制的。”

    她老是把他当傻瓜,把他游戏人间的大业当堕落。

    两人是南辕北辙,生下来相克的死对头。

    “是啊,你要是少放一次电就会活不下去,少推卸责任。”

    要把两只刺猬推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结果,血溅五步倒是比较可能发生的惨况。

    “好啦,你就别再算帐了,目前的重点是要怎样才能逃出生天,保住你跟我的清白。”

    “哼,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墨夏昨睨着他,他今天的打扮的确帅到最高点,可骨子里,哼哼哼,谁晓得!

    “女人,你很不可理喻耶。”火雪城也火了。

    “怎么,”她跳起来,昂着优美的鹅蛋脸。“打架我奉陪。”

    “打你的头啦,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记住,是重点!”

    也对喔,她老是离题。

    基于不想被大人摆弄的反抗心理,又经过反复的商量,两人在天亮前终于达成协定,也就是趁着“蜜月旅行”给他堂而皇之的跷头。

    小鸟飞出鸟笼,从此?炜眨幸栽谌挝倚校?br>

    在家孵了几天蛋“便秘”的心情不只没放晴,还因为缺乏运动又气闷,墨夏昨冷淡的脸庞更加意兴阑珊。

    不过一个下堂夫就把她的心情搞得乌烟瘴气,墨夏昨啊墨夏昨,你到底是哪根筋坏掉了?

    开着车穿梭在街上,大热天逛街不合乎她的生活逻辑,世界分白天、黑夜,为的是要人们勤劳工作,孜孜不倦,顺着生理时钟一觉好眠醒来后,不是给人将大把时间拿来浪费荒唐的。

    从小谤深蒂固的观念,让她对繁华街道上采购的男男女女投射不友善的眼光,一时间,正在进行经济交流的红男绿女全身不约而同窜过一阵疙瘩,不明白有谁看他们不顺眼。

    墨夏昨开着老金龟车,还在寻觅适当的位置,真是夭寿,上个便利超商买水解渴也要受停车之苦。

    愈是找不到车位,她愈要坚持到底,今天,为了一瓶矿泉水,她就是豁出去了,怎样?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在一条巷子口找到私人的停车位。哇哈哈,不停白不停,再说,她只是买瓶解渴饮料马上把车开走。

    中控锁才接下,她就发现几个面色不善的人朝着她围拢过来。

    妈的!平常她的警觉心很强,从事讨债这门行业,要她小命的人一大票,今天一不小心可能会挂在这里了。

    几个阿飞通常还近不了她的身,这回仔细一瞧,全部黑色打扮的不良分子,一律用丝袜还有罩帽遮住睑,仅留下圆不溜丢的贼眼。

    有备而来。

    “慢着!”对方闷声不吭的对着她砸来武士刀、齐眉棍、西瓜刀,看起来装备坚强,把她当成高级沙西米爱护了。

    “要我死也要给个理由,让我死得不明不白,下地狱跟阎王老子也不好交代,道上的规矩不是这样吧?”

    就算会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女人家就该乖乖在家扫地、煮饭、替老公暖被,逞强斗狠是男人的事,要出来混就该知道规矩,你太不识相了,得罪我家boos,死得活该。”

    “老大,这妞乱正点的,不如”有人垂涎墨夏昨的美貌。

    “啪!”流口水的人被一巴掌掴到撞墙,嘴角流血兼眼冒金星,却再也不敢多吭一声。

    好严明的纪律,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太保混混,是杀手级的人物。

    不好玩了,她招谁惹谁,居然大张旗鼓的请了杀手团来砍她?

    望着慢慢遮盖住她的阴影,墨夏昨心想,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不过要她乖乖就缚是不可能的,刀光对准她可爱的头颅罩下来时,她一个侧闪,踢向其中看起来最弱小的人的小肮,趁他哀鸣的空隙,一个懒驴打滚,她伏下身紧贴着地面,不绝于耳的金属响起,没空凭吊她寿终正寝的老金龟,她滚进车底盘,从另一头逃窜。

    痛死人了,下次谁敢对她的胸部流口水,她一定先劈了他再说,高耸的胸部狠狠摩擦过柏油路面,妈的,真是痛啊!

    “堵住她!”一击失败,是他们粗心大意,要是让一个女人从他们手中脱逃,像话吗?

    消音枪取代了木棍刀剑。

    眼看连接大马路的巷口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能越过车水马龙的人群逃出去,但是,来不及了,一发子弹划过她的大腿,她痛得差点厥倒。

    幸好她天生好动,体能不错,紧急的瞬间,觑见一扇腐朽的小门,乍逢死里逃生的生机,当狗也要爬进去。旁边这块地荒烟漫草,原来是建筑物的畸零地,拿来做什么用都不恰当,就被弃置。

    没空想那么多,墨夏昨隐身钻入比人还高的芒草堆,锐利的五月芒在她细腻的肌肤割出一道道血痕,到处是生锈的铁钉和玻璃碎片,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喘息间,四处呼啸而过的子弹像夺命猫,一步步追逐着她这只落荒而逃的小老鼠。

    熨着杂草丛生的地面,她狂乱的心跳还能清晰的听闻杂沓的脚步声愈来愈迫近,生死一瞬间,人的感官会变得非常敏锐,她照见蒙尘的排水沟是通畅的,就赌这一把,横竖是死。

    于是她钻进恶臭的水沟用尽全身的力量蠕动。

    半个钟头后

    平常门口连一只麻雀也少有的墨氏讨债公司稀奇的挤满人潮。

    “是我先来的,女人,瞧你这副贱人模样,芮海纳才不会见你。”

    “你又是什么烂货,凭我的三十八e罩杯,我绝对是这次花花世界玩伴女郎的不二人选,你有我行吗?”睨着对方的荷包蛋,卷发女郎趾高气昂。

    “不过是乳牛一只。”一个气质不错的女郎喷气着低声道。

    “你又是哪来的次级货色,我看你全身有哪块不是整过形的,垫矽胶的奶子、隆饼的鼻子、割的双眼皮,臭女人!”张牙舞爪的美女变成悍妇实在不能看。

    气质美女被逼得无反驳之力。

    类似的对话充斥在各式各样妖烧多姿的女人身上。

    她们明的、暗的争斗,全力以赴,为的就是希望多少铲除异己,让自己获选的机会增加。

    那么多珠光宝气的美女齐聚墨氏讨债公司门口,不只惊动整个商圈的人潮,比狗鼻子还灵的电视台也派出采访记者坐镇,希望能采访到最in的新闻,毕竟,总统的选举热潮已经消退,为了饭碗,总不能一直炒隔夜饭。

    然而这不是选美,也不是电视台公司举办明显征选,而是名闻全世界的花花女郎总裁芮海纳来到台湾,他代表通往成功的捷径,谁要能得到他的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绝不是难事。

    天呐,头顶镶着光圈,全身安金粉的芮海纳不是落脚在五星级大饭店,居然在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比雷达还敏感的狗仔队已经嗅出热腾腾的头条八卦新闻味道。

    没有人不知道芮海纳是谁,能跟畅销世界情色花花公子企业集团分庭抗礼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企业版图从杂志起家,站稳市场后以录影带、vcd以及相关的画报贩售,旗下的俱乐部、模特地经纪公司还涉足好莱坞电影投资,他操控着一个嫌冢当的情色娱乐王国,让他成为镁光灯追逐的瞩目焦点。

    这会儿,芮海纳居然出现在台湾,当然引起轩然大波。

    “走开,这里不是菜市场别来卖肉!”

    十公尺外,众人就能闻到墨夏昨身上散发的恶臭,她所到之处,雍塞不堪的人墙马上自动分开出一条罗马大道供她大摇大摆是摇摇摆摆的行走。

    “她到底是谁?”捏着鼻子掩臭的美女甲瞪大精心雕绘的牛眼,生怕空气中血腥的细菌会传染。

    “呕!她一身的伤,好可怕。”美人乙快翻白眼,可摄影机虎视耽耽的对着她们,她提醒自己要记得摆出最动人的姿态。

    “昨儿!”

    昏昏沉沉的墨夏昨听见错愕的尖叫,她视线模糊的对着不成人形的影像努力抛出笑容,她一身狼狈想霓应该不会计较的。朝地一瘫,黑暗取代她最后一丝清明,硬撑到家的意志力在听见呼唤的同时崩溃。

    墨夏昨确定眼前白玉无暇的脸蛋主人是谁后,呻吟道:“又是你!”

    “对啊,又是我。”

    “我不想见你,出去!”她理该强势的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却跟猫吟一样,丝毫不具杀伤力。

    火雪城并没有把眼光移开,她象牙色的肌朕因为失血失去光彩,卷曲的眼睫毛下覆着阴影,原来应该毫无缺憾的脸蛋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吧。你需要我的照顾。”

    也许他对每个女人都是温柔的,但是,墨夏昨绝对跟别人不同。

    “少住自己脸上贴金,想霓会照顾我。”破裂的嘴唇一动就痛,她现在肯定是名副其实的猪头了。

    “把她调来。想让你的公司停摆?”摧折男人自尊也是这个小魔女最能干的优点。

    墨夏昨定定的看着火雪城比例完美的轮廓“黄鼠狼给鸡拜年,公司垮是我不济事,用不着你假惺惺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这个安想霓存心叫她吐血身亡吗?没良心的狗头军师。

    “别逞强,安心养伤。”他的出现似乎太刺激她,那件事想来还是延一阵子再说好了,免得把她气坏。

    她呼出一口热气,脑子还不是很清楚“要我养伤就把外头那些意图鲜明,搔首弄姿的女人撵走。”最好他也一起滚蛋。

    她忍着,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让她烦躁的是她的记忆中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女人。

    这世界,集钱、权、闲,还有迷死人不偿命面貌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要加上言谈有味、肚子有料,能引经据典,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就少如凤毛麟角。

    不过所谓的凤毛麟角不是没有,火雪城就是那稀少的麟角之一,他不用刻意去赚钱,财神爷就会自动向他靠拢,含着金锁片生下来,日光城的光圈就够他吃喝不尽,更气人的是他风靡女人心的面貌手段,不管他愿不愿意,前仆后继的美女总是自动送上门来当脚垫。

    “你在吃我的陈年老醋。”火雪城低头看她安放在雪白被子上的小手,她语气中不自觉流露的酸意让他窃喜。

    “我在想,你这种只听下半身行动的男人为什么跟蟑螂一样惹人厌却无法扑灭?”她语气不善的道。

    “你想来应征扑灭蟑螂的杀手吗?”

    墨夏昨整齐的白牙咬着下唇,用中指回答。

    “你别烦,她们让安小姐用消防栓的水柱给喷走,不会再来烦我们了。”他用大手轻轻包住她柔弱无骨的手掌。

    她想抽走,却力有未达。

    “这很像她会做的事。”她想笑,一个不小心扯到伤处,痛得呲牙咧嘴,腿部的纱布旋即渗出血迹。

    火雪城见状,拧起了弧状好看的眉毛,刚才吃了墨夏昨一堆排头也不见他哼一声,反倒对她的不知爱惜自己牵动情绪。

    “受伤的人应该安分。”

    “死不了的,破皮而已,还有,请你把爪子拿开,不然我告你性騒扰。”欺负她现在是死虫一只吗?墨夏昨暴力的想咬他一口。

    “你就不能安静地躺两秒钟?”他的眉打了好几个结,嗓子走调了。

    “你走开我自然睡得着。”她作势要掀被子。这可是她的地盘耶,难不成要她出走?不过,她的小办公室里哪来的床还有眼生的东西?

    “你要敢让脚碰到地上我会狠狠的揍你的屁股一顿。”他大喝。

    “你想‘阿鲁巴’我?”墨夏昨被他冷峻的表情吓到,口水差点咽不下去。一下子没空研究她的办公室为什么走样。

    “什么叫‘阿鲁巴’?”来到台湾后经常听见年轻人的新文化语词,他很难适应。

    “没什么。”她挥挥手。这就是差别,真正上流社会的人不时兴这种说话方式。

    “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曾经比巴士海峡还深,现在他想一点一滴的拾掇回来。

    “你‘趴带’啦?”她是病人耶,大动肝火的结果只会更快翘辫子,他问得她快内出血了。

    “趴带又是什么意思?”他不耻下问的再度开口。

    墨夏昨呻吟出声。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看见你我哪里都不舒服!”她任性的喊叫,微白的脸更没血色。

    “别气,喝杯水。”她爱喝水,尤其是volvic配上深蓝色的ritzcarltonblun水杯。

    她轻抿一口,那水,如她记忆中的甘甜好喝,就像自清泉汲上来的水一样。这种顶级的水台湾没有进口,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跟着火雪城空运来的玩意。

    至于水杯,杯缘居然有个缺角。

    “这是你喝习惯的杯子,还记得吗?”

    她怎么不记得,这个深蓝的杯子还是被她砸坏的,只是想不到还幸存至今。

    她环顾周遭被改造一番的办公室,不确定这样的布置还能不能称为办公室。

    一七六五年被授称为“皇家御用器皿”的威基伍德绿釉骨瓷餐具随处摆设,她相信要是这里的空间够宽阔,这个变态男会先弄一组文艺时代的橱柜,把那些贵死人的盘子收进去,路易十五的缎面雕花椅、查理九世的留声机、尚贝尔一九四三年份的葡萄酒

    哼!墨夏昨相信只要他的时间够,他会连天花板的省电日光灯都改造成卡尔登的水晶吊灯。

    她捏紧无辜的水杯,心底的活火山有喷火前兆,这混帐把她的地盘当什么了?

    “好好好,我出去,你安心睡觉,不过我不保证你睡着的时候不会突击你。”火雪城瞧见她眼底隐隐暴动的前兆,依然笑得欠扁。

    果然,一只枕头吻上他的脸。

    这男人从来就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总是惹得她心烦才甘愿。

    见他乖乖的转身往外走,墨夏昨出声道:“慢着。”

    火雪城喜滋滋的转过头。

    “这么快你就开始想念我了?”

    “我要你把我的办公室恢复原状,这些多余的玩意都弄走。”这里可是正当的工作场所,不需要花枝招展的东西。

    ‘恐怕不行”

    “你敢说不行!”

    “大型垃圾回收车已经收走那一地破铜烂铁,现在嘛,可能进焚化炉去了。”他摸摸鼻子,眼神中有着恶作剧的光芒。

    苞她在一起真的快乐许多,想说什么都行,起码,他不想扮演绅士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墨夏昨抓着快爆炸的头“限你一秒钟内消失,要不然你也准备进垃圾山去待着。”

    知道自己闯了祸,火雪城耸耸肩,一点后悔的心意也没有。

    “别一直赶我嘛,我也有自尊心的。”

    墨夏昨抓起身旁蓝色的水杯扔向地面“你是中国人就该懂什么叫覆水难收。”

    长毛地毯很快的吸收水债,幸运没受二度伤害的水杯滚了两圈后停在火雪城脚边。

    “不,覆水一定可以收回来的。”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差劲。”她脱口而出心里的怨慰。

    火雪城的表情深不可测,脸颊抽动着“被一个呆瓜追着训诫的感觉真叫人怀念。”

    “变态男!”墨夏昨转身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覆盖起来,心里愈来愈理不清的矛对篇始作战,她跟他的过去是烂帐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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