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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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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退下了。”

    “是。”

    蔺纚衣如逢大赦,尽管回话回得有些意兴阑珊,然她的双眼却是熠熠发亮。

    太好了!她总算是可以休息了,尽管伙食挺差不合她的口味,尽痹苹床很硬让她睡得不安稳,但是现下就算要她睡地上,她也不会有第二句话的。

    天晓得她已经好久、好久没站得那么久了,总觉得这双腿已经不是自个儿的了,说是有些麻嘛又好像有些疼,就是难受啦!难受得让她很想要直接坐在地上歇会儿,加上她伺候这蛮横的主子一整天,今几个天气又极好,让她热出一身汗,只想赶紧回房沐浴。

    现下主子开口要她退下了,她当然得要脚底抹油,动作快一些,免得他到时候后悔,又想到什么凌虐她的手段。

    然而,她巧移莲步都尚未跨出珠廉,身后又传来冷冷的嗓音。

    “等等!你要去哪?”

    尉迟方勍方脱下靴子,见她打算离开,不由得又开口。

    这女人原以为她是个极好的奴婢,可现下他倒觉得她都不称职,没个丫环风范,仿佛只是在虚应了事罢了。

    “奴婢”她还能去哪?不就是回去啰!“少爷不是要奴婢退下吗?”

    天呀!她真的是又饿、又累、又渴、又流得满身汗,难受得快要吃人了,他能不能行行好,当是放她一马吧!

    第一天上工,别太折磨她了。

    “我是要你退到炕下,没要你离开这儿。”她不知道规矩吗?

    “嗄?”要她留在这儿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意图染指她这大美人吧?“少爷,奴婢以为该是时候歇着了,奴婢也该回耳房了。”

    “别说她不懂规矩,以往她伺候的主子,可是宫里的贵妃娘娘,然娘娘总是习惯要她退到帐外候着,从没要她在炕下等着!他不过是个身无官位的一介草民,居然这么会支使人,太没人性了!

    “你怕什么?”难道他会吃人吗?

    她以为他真是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吗?她真以为他是打算要当皇上,在自个儿的后院中设个后宫吗?是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自个儿闯进他房里的,可不是他胁迫的再者,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都不干她的事吧!

    是个奴婢,就该像个奴婢的,是不?

    “奴婢没怕什么。”她只是有点快要控制不了情绪罢了。

    早膳是难吃到不行,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他偏要她同他一道用膳,害她食之无味,之后到了晚膳的时候,忙了一个下午,她也真饿了,想不到才到膳房扒个两口饭,他大少爷又在找她了!

    他是把她当什么?以往在宫中当差也没忙到连顿饭都吃不成的,他大少爷可了不起,找到机会便拚命地支使她,现下又不让她回房,他到底是在算计她什么?别以为她真会从他,若真是逼急她,她可是再也戴不下脸上这张虚的假面具了,说不定连饷银都不要便连夜潜逃。

    “没怕什么便待下。”想走?偏不让她走。

    蔺纚衣把厌恶尽摆在脸上,她真以为他是瞎了看不见不成?

    从没一个丫环敢像她这般对他好样的!他非要撕下她险上那张可恶的假面具不可。

    “可少爷奴婢想要”她紧咬着牙,努力地别动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身份更是矮了人家一大截,她能不认命吗?可认不认命是另外一回事,她现下累了,身为主子的他该要体恤下人的,不是吗?况且这个时候让她回房休息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如果他真的不放人,呜她也不能、不敢拿他如何!

    “如何?”他挑衅地笑道。

    他还很想知道她能如何?瞧瞧她这一张假扮柔顺的俏颜底下是怎样的丰采,是否同他初见她第一眼时一般。

    “奴婢累了,想要回房休息。”她豁出去了。

    瞧他这模样,分明是同她扛上了,哼!他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哪里会懂得她们这些下人是多么地辛劳?

    她不过是攒些饷银罢了,他却非得要拿回等饷银般地虐凌她这个可怜的小奴婢,极尽所能地压榨她!呜那些饷银说不定还买不了他一套衣衫,他何需这般惨无人道?

    待人好些不成吗?别老是要毁了这些慕他盛名而来的千金清白不成吗?

    他若是执意不改,总有一天他定会吃到苦头,这世间的因果循环可不是骗人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整治他可现下能不能麻烦要整治他的那个人赶紧出现?

    她怕她会看不见那一幕,她怕尚未看到便含恨而死啊!

    “休息?”他冷哼一声,极尽所能地嘲讽。“你都知晓要自称奴婢了,怎会忘了一个奴婢是没有权利同主子喊价的,主子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这可是自古不变的主奴关系,打从宫中出来的你,不该不知道的,不是吗?”

    了得!确实是了得,打他有记忆以来,她是头一个主动同他说要回房休息的丫环,不知怎地,他老觉得心头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或许他让一堆女子给哄久了,突地遇上一个不卖他面子的丫环,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

    “奴婢知道”知道归知道,做不做还是由她的,是不?

    避他的!她忍,忍到他睡着之后再回房,就不信他能对她如何,如果他因此想要赶她走也无妨,领了饷银她就准备走人,再也不干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了。

    “知道便待着。”见她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故作温驯,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倒头便躺在炕床上头。

    尉迟方勍要她留下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让她守在他房里,可以预防一些闲杂人等摸黑闯进。

    他倦了!厌倦了这等无聊的游戏,更不想在外头听见自个儿难以入耳的闲言闲语,解决之道便是彻底地阻止那些女人擅自闯进他房里,而她在家丁不足、且家丁容易遭人收买的情况之下,她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不信她会让人收买,更不认为她会擅离职守,这便是留下她的主因。

    “能不能到外头花厅候着呢?”退到无路可退,至少也要让她稍稍保护自己一下吧!要不他睡到半夜来个恶狼扑羊,她这可怜的小羊岂不是要让他吃了?

    “去吧!”

    他的用意只是要她留下挡人,至于她到要待在哪个地方都成,只要她别离开东水楼即可。

    “奴婢告退。”

    听见他少有的人话,她连忙转身便跑,真的好怕他又后悔了。

    有什么办法呢?一大早他赶着她走,不到晌午又开始找她,从那时开始,便是她今儿个一整天下来的恶梦,一堆忙都忙不完的事,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活要她去做,仿佛为了要欺负她才故意找出来的活似的。

    蔺纚衣在花厅的桃木椅坐下,她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润喉,稍缓喉咙的不舒适感,她一手撑着额,直想着要沐浴净身洗去一身的黏腻。

    入夜了,较早上来得凉快许多,但是仍旧感觉全身黏黏的!

    她想要净身啊!可她的主子却偏要她守在这儿,一点也不体恤她尚未沐浴,身上难受极了,他倒舒服了,像个大老爷似地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茶足饭饱之后倒头大睡。

    一样是人,为何差别却是如此之大?

    这蓄奴的风气要是一天不变,受苫的奴婢岂止她一人?

    可她又能如何?不能啊,她连想要沐浴都不成!呜她被凌虐得好惨、好惨,不管了!他已经睡了,如果她趁这时候到外头的人工池泊里稍稍清洗一下,他不会发现的,是不?

    但若是他醒了呢?

    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不是吗?

    算了!何苦想那么多?不舒服的人是她,想净身的人也是她,倘若他真是一觉醒来找不到她,继而怪罪于她,那便由着他吧!

    蔺纚衣打定主意,她随即大刺刺地推开花厅的大门再轻轻地掩上,头也不回地往回廊外的人工湖泊蹑手蹑脚地走去,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前脚才刚离开,后头便有一抹偷偷摸摸的身影潜入。

    ***

    哎呀!太好了

    虽说这湖水是凉了些,可这时候哪还有什么热水?有水可以沐浴已经是老天的恩惠了,她还要嫌什么呢?

    蔺纚衣担心地梭巡着四周半晌后,狠下心来把身上的抹胸也一并褪下,缓缓地将身子蹲下,让全身都浸泡在冰凉的湖水之中,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暗暗地发出几声细碎的尖叫声。

    好冰啊然虽是很冰,却成功地浇熄了她一整天下来的燥热,让她整个人都舒坦起来。

    然而尽管泡得极为舒服,在只有月光照射的湖面上,她也只敢紧攀在湖边,就怕一个不小心愈往湖中央过去,回不来的话,那可真是槽了,就不晓得该不该张嘴喊救命了?

    为免憾事发生,她还是得要适可而止,况且她也必须注意东水楼里是不是有她那主子的鬼叫声,倘若有的话,离岸边极近的她得在第一时间赶紧上岸。

    对了她方才离开他房间时,该是没将烛火给弄熄吧?怎么

    蔺纚衣泡在湖水中,她偏着螓首直睇着东水楼,尉迟方勍的房间,思忖着烛火怎么会熄灭了,然她没想太久,他洪亮的鬼叫声立即让她回过神来。

    “蔺纚衣”东水楼内传来他声嘶力竭的吼声。

    她愣了一会,随即攀上岸,在湖边胡乱地找着方才褪下的抹胸,找着她的襦衣、罗裙,然而还没穿好,她亲爱的主子仿若地狱的恶鬼,不悦地耸立在她的眼前。

    “大少爷”她干笑两声地虚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该是没有犯下什么需要让他那么生气的事,不过是沐浴罢了,犯得着那么生气吗?当然是不用的,不是吗?

    蔺纚衣胡乱地将襦衣微微拉拢,她搓着冰凉的掌心,努力地挤出笑来。

    “谁允许你在这儿的?”尉迟方勍铁青着脸,一张俊俏的脸满是愤怒。

    “奴婢以为大少爷已入眠,所以”蔺纚衣说不出话了,只好再干笑两声掩饰心虚。

    是,她知道她确实是不应该擅离职守,不该把主子的话没放在心上不以为意,可她一身黏腻得不舒服嘛,让她偷空净身一下,犯得着搞得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地审问她吗?

    大人有大量啊!像他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怎么成就大事?

    “所以你就私自到这儿净身,好让那女人闯进我房里?”尉迟方勍话到最后,仿似忍抑不住怒气般地质问出口。

    就是要她看守着大门,孰知她守着、守着却守到湖泊来了。

    她前脚刚走,那个女人后脚便跑了进来!怎么,城里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以为以色侍主,他便会将之纳为妾吗?那些蠢女人的爹娘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以为他色心当头,一见女人便守不住心吗?

    然而最、最可恶的依然是她,倘若她乖乖地守在花厅里的话,他就不会让人打搅,他现下该是还睡得正舒服才是。

    “女人?谁?”又有人跑进他房里?

    到底是那些丫环在打他的主意,还是他虚编了故事?可若是他编排的故事,事情该不会那么巧才对那些丫环们也未免太猴急了吧!还是大唐风气开放让这一干女子可以不顾一切地献上清白?

    她一直以为只有在宫庭之中才会争奇斗艳,进了尉迟府之后,她顿时发觉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仿佛女子都可以为了锦衣华服而出卖自己,而男人更可以利用权势来欺凌女子,这事儿不管是在宫内还是宫外,都是如出一辙。

    “还能有谁呢?”丫环的名单上,除了她之外的丫环,有哪一个不是抱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思入府的?

    “太多了,倒也挺难猜的”她喃喃自语道。

    一时之间,还真是让她猜不到,不过就算真是让她猜中了又如何?又不干她的事,她更没有意思阻扰他人的美梦,不管成或不成,她都不想管也不想干涉。

    “你也是其中之一吗?”他突然问道。

    他的话一出口,她随即不解地抬头睐着他,却突见他的目光竟是在她身上,若要说得正确一点,或许该说他是把目光放在她的她的衣襟散了,里头的抹胸尚未绑上绳结,狼狈之样让她不难猜想他话中的意思。

    “我不是!”她立即否认,转而拉紧了襦衣,往后退了一步。“我是方才净身听见你的吼声,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衫才会”

    镇静、镇静,把话说清楚不就得了!

    再难听的话,她在宫中都听到耳朵快要长茧了,怎么这当头还会介意呢?可她总是不懂,为何她的身份低便注定得要受尽冷嘲暗讽却又不得反抗?

    “不自称奴婢了?”他有些意外她的反应。

    月光偏巧映照在她白皙的胸上,让他不想瞧却也瞧得一清二楚,让他因为初见她的美态而感到心动出神,连要讥笑她的事都忘了。

    “我奴婢”啧!她这舌头是怎么着?打结了不成?刚才分明是泡水泡得冰透心脾,怎么现在她却觉得脸颊烧烫得很,像是快要热出病来似的,连话也愈说愈不清楚了。

    “给我回花厅候着,倘若要是我一叫你的名字,又让我唤不到人来的话,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尉迟方勍握紧了双拳,努力地收回心神,他转身走回碎石子路往东水楼去,不敢再回头见她娇媚的神态。

    懊不会是方才让人挑起了情欲,要不他怎会突地觉得她美得教他收不回目光?

    “奴婢知道了。”见他转过身离去,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看来他也没有多生气,是不?

    蔺纚衣手脚俐落地为自己整装完毕,套上靴子之后才若无其事地跟上他的脚步走回东水楼,尽管她的脸依然烧得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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