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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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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魑:我自己一个人在香港逛逛,顺道找我的朋友玩,大概会有好几天没法跟你碰面,你自己可要好好保重,等我跟朋友叙完旧就会回来的。

    允荞

    天魑醒来见到字条,看完后他二话不说便将纸一揉,气呼呼地往地上扔去。

    “朋友?见鬼了香港才有你的朋友,写这种可笑的字条,哪里能瞒得了我!”天魑连忙套上外套,火速往夏绿优的办公室而去。

    他赶往铜锣湾的商业大楼,进了公司后便冲进夏绿优办公室,刚好几位客户正和她在谈事情。

    “总裁先生,你来得正好,这几位客户正准备与我们合作今年米兰服装展的相关事宜,我还正想请你过来看看这些设计图!”夏绿优堆满笑意走到天魑身边,一旁几个外国客户也起身向他点头示意。

    在这样热络且柔和的气氛下,天魑却摆着一张冰冷的脸,阴蒙的纹路像极了伦敦浓雾的气候,让人充满着不安与惶恐。

    “我问你,允荞是不是跑来这边找你?”他连看也没看那些外国客户,便直截了当地冲着夏绿优兴师问罪。

    “总裁先生,这些是安德鲁先生特别请来的助理,他们已被授权决定是否要与我们合作,本来我想先看完设计图再告诉你,你现在来了就刚好”她把设计图拿到天魑面前,却被他一掌拍掉。

    “你最好不要给我装疯卖傻,我再问你一次,允荞是不是来这边找过你?”

    “总裁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你要保持你的风度啊!”她尴尬极了,只能勉强撑起笑容,希望他不要让她在这些厂商面前颜面尽失。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少用道德的规范来跟我说教,要我保持风度可以,只要你乖乖讲实话。”

    那双如鸱枭的锐眸,看得夏绿优脚底发凉,不得已只好妥协。

    她日头先对外国客户说:“不好意思,我和总裁先生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我请徐秘书带你们到楼下贵宾室休息,我和总裁先生随后就到。”

    他们多少也看得出两人间的歧见,于是便在徐秘书安排下,鱼贯走出办公室。

    “人都走了,你还不说?”天魑面对着背向他的夏绿优,语气仍未见缓。

    一股积压已久的怒气瞬间爆燃,夏绿优管他恶不恶魔,回头挺直腰杆就和他杠上。

    “你怎么都不反省自己,是你出尔反尔,说好的计划却临时变卦,你到底有没有在为这公司着想?”

    “夏绿优,我就爱出尔反尔,你能奈我何?”天魑阴狠的将她逼近帏幕窗前。

    “我看得出你爱上那个丫头,对不对?你别忘了,在这年代,门当户对的观念还是存在着,这是你强求不来的。”夏绿优闪着油黑睫毛,频吸急呼的胸口起伏着,涨出一条明显的乳沟。

    “你这么神通广大,还是会读心术,知道我喜欢那女孩?”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讨厌别人猜他的心事。

    “从你昨天精神不济的表现来看,和现在怒气冲冲的对我咆哮,难道这些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瞒不过我的。”她理直气壮的陈述。

    “太过精明的女人到时可会自食其果,你最好笨一点。”他撩起她的尖细下巴,冷冷的说。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笨女人,我替你赚了这么多钱,你对我好到哪儿了,我要是再笨一些的话,恐怕连事业都没了。”夏绿优用脚上下摩擦着天魑的大腿内侧,试着撩起他内心炽烈的欲火。

    “你有我东方天魑一半事业的管辖权还不够,还想要什么?”他的双手也如羽毛般来回搔痒着她的粉颈,引得她遐思连连。

    “你以为事业就能让我心满意足了吗?只要还有一样东西得不到手,我这辈子绝对不会死心的。”她反将天魑的手抓起,一把贴往自己巧挺的臀部上。

    “那你还想要什么?”他阴阴地笑着。

    “你说呢?”她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宛如脱衣舞娘展现妩媚风华,对着恩客大献殷勤。

    “你希望我能跟你长相厮守,直到生生世世吗?”他听到从她喉中所爆发出的渴求,乞怜着他的垂爱。

    “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我想你应该也会很需要我吧,要是你现在想要,我马上就给你我的一切,而且还会全力配合。”话说到此,夏绿优早就不顾女人该有的矜持,一条腿直接跨上天魑,两手环住他的脖子,直想夺吻他那片薄薄罢毅的唇瓣。天魑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捧住她的脸“可惜的是,我对你一点性欲也没有,我无福消受你这两颗填过矽胶的假货。”这句话像是一滴墨泼上一幅即将完成的名画,顿时让夏绿优从浪漫梦幻的情境中跳脱出来,她气忿难平的拉好松垮的肩带“东方天魑,我和她同样是女人,你这样明显的差别待遇,对我公平吗?”

    “你愈是处心积虑要得到我,我愈是不想让你得逞,而允荞是从头尾都不想得到我,但我就是心甘情愿给她,这样你明白吗?”天魑说完之后,引起她更大的反弹。

    “你去死啦,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也不会跟你说那死丫头在什么地方,你自己想办法,我绝不会告诉你的。”

    她拿起桌上整叠公文,一本本丢向天魑,惹得他大为火大,一手捏凹她的脸颊。

    “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靠裙带关系我就动不了你,要是你还是不说出允荞究竟到哪去,我不会只让你失业这么简单而已。”他放开夏绿优,吓得她如惊弓之鸟,颓丧的往骨董椅上一坐。

    “你好,我告诉你,她来我这问一些资料,我把大锅的地址跟她说,现在她大概已到旺角去找他批货了。”情势不如人,她只好乖乖道出允荞的行踪。

    大锅?那不是旺角最凶悍的地头蛇吗?夏绿优竟然如此忍心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到那样黑暗险恶的场所!

    “我警告你,她要是没事也就罢了,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拿你来祭拜她!”天魑撂下话,头也不回便离开她的办公室。

    “呜这算什么嘛!我拼死拼活为了东方家,却得到这样冷漠的回报,我不会原谅你的,天魑,你这王八蛋”一个镇尺往门口一丢“乓当”一声,整片大玻璃门登时粉碎。

    鲍司员工看到哭得眼影糊花满脸的夏绿优,也只敢偷偷窃窃私语,谁也不敢上前慰问,免得被流弹波及。

    水牛带着允荞来到旺角一处阴暗湿冷的小巷子,两人过了一条黑水沟后,水牛便偷偷在允荞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

    “喂!水牛哥,你别走啊!”允荞望着水牛急促离去的身影,只能认命这一定是夏绿优所安排的。

    她踽踽独行在满地垃圾的旧巷街内,低矮的屋檐让她得小心谨慎才能通过这些障碍,看着四处都是杂乱不堪的肮脏景象,她心想,怪不得天魑会查探不出这些奸商的巢穴所在。走到这条长巷尽头,允荞才发觉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坐在门前矮凳上抽着烟,看起来精神不是挺好的样子。

    “请请问,大锅是不是住在这里?”允荞问着头发乱如水草般的女子。

    “你找他做什么?”女子一抬起头来,便发现允荞似乎很眼熟。

    “你是小荡娃?”允荞怎么也不相信会在这碰到同学。“你不是休学说要嫁给香港的一个富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荡?荡什么荡,早就荡不起来了,你还是叫我娃娃吧,我还是很怀念以往我在学校的那个外号。”尤丽娃认出了允荞,不禁调侃起自己。她虽说和允荞同年纪,但被生活压力所迫,导致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十岁左右。本来见到老同学应该高兴的,但是她现在的生活并不值得炫耀。

    “娃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允荞不敢相信满脸风霜,两眼无神的人,便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学。

    “唉,我是眼睛被糊到蛤仔肉才会选上我这没出息的老公,当初满口广东国语,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港仔,而且还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哪晓得一嫁过来,才知道他是在卖仿冒品的不肖商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这种不务正业的男人,她也别想清高到哪里去。

    “你是说以前每天在校门口载你下课的男人就是大锅?”在允荞印象中,那是个文质彬彬又帅气的男生,怎么在丽娃口中听起来像个脑满肠肥的无赖。

    “你认识我老公啊?”丽娃两眼一瞪,不会吧!她婚礼也没请半个同学来参加啊!

    允荞将这话题打住,想起自己的任务“是是这样的,我在台湾的地摊摆得不是很理想,所以到香港来找发展,看能不能好好赚一笔回台湾,让我老爸能过好日子。”她想既然是以前的老同学,办起事来自是容易多了。

    “允荞,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想跟我吃同一行饭吧,你也跟我一样休学了吗?”丽娃不可置信的看着允荞。

    “为了赚钱我也没办法,对了,要怎么才能跟你老公批到货,还有你们晚上都在哪里摆摊位啊?”允荞为了早些进入状况,不禁向丽娃询问怎么批到那些仿冒货品。

    丽娃摇摇头,似乎不太希望允荞掉进这摊烂泥巴中。“允荞,你看我这个样子,应该知道,这行饭一定会碰到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每天遐要到一些龙蛇杂处的地方去讨生活,不适合你的啦!”

    “照你说的这种环境,你都不想转行,那这行在香港一定很赚钱,要是真的能赚大钱,牺牲一下也无妨,我只要能赚点钱当念书的老本就行了。”允荞央求着丽娃,只要能掌握住她,就不怕找不到真正的大头。

    “不过现在有一些大公司派人来查我们的底,像是东方世家的东方天魑,最近查我们查得可凶,风声吃紧得很。”丽娃之所以会坐在板凳叹气,就是时机愈来愈差,万一大锅被抓到,那她可说是马上失去依靠。

    经丽娃一说,允荞差点露了馅,不过她很快就回复了镇静。

    “什么东方天魑啊,是很厉害的人吗?”她旁敲侧击,想藉由丽娃的嘴打探天魑在外的风评。

    想起天魑,丽娃不由得浑身鸡母皮掉满地,她丢掉手中的烟屁股,有些害怕的说道:“那个怪胎是能别惹就别惹,要不是我们刚好是做这一行的,根本就不想跟他牵扯到任何关系,也不用躲躲藏藏在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避风头,皮肤都快被跳蚤蚊子咬烂了。”说完,她朝着山自己的河诠腿抓了两下。

    “为什么你会说他是怪胎,他常常欺负人吗?”允荞继续打探下去,想挖掘更多有关夭魑的资料。

    “什么欺负人?他那种冷血动物任谁看到都会退避三舍,他人缘不好,性子又古里古怪,生性多疑,行事神秘诡异,听说对女人特别反感,但又似乎没有同性恋倾向”丽娃可说是个包打听,一一如数家珍道出天魑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他对我可是又亲又咬”说得过于得意忘形,允荞都忘了自己是来卧底的。

    “对你又亲又咬?”丽娃嘴张得跟河马一样大。

    “不不是啦,我是说,他应该长得不错,要是同志看到他一定会对他又亲又咬。”允荞转了个大弯,总算把话给圆了回来。

    “也许吧,但我劝你,要是你真的想跟我一样在香港混这碗饭吃,你自己可要小心点才是,这方面我可是帮不了你的忙。”丽娃说得好像天魑是他们的天敌一样可怕。

    “不过你不怕这样躲躲闪闪,总有一天会被他抓到吗?”

    “呸呸呸,我嫁给这样一个不成材的老公已经够倒楣了,你就别再咒我了行不行?”丽娃自从跟这些中下阶层的人混在一块,气质早就随风而逝,行为举止既粗俗又鲁莽。

    “喂!你他妈的又在跟人家叽叽歪歪什么,又在说我的坏话了是不是?”一个挺着啤酒肚,头发留得又油又长的男子从阴暗巷道内走出,满脸横向加上两撇密黑小胡子,嘴边还叼根牙签,看来绝非善类。

    “亲爱的老公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了没,要不然我去煮个麻油腰子给你补补身子。”见到如黑熊般的老公,丽娃刹那间变成温驯的小白兔,直往大锅怀中娇羞地依恋着。

    丽娃的柔情蜜语并没有让大锅眉开眼笑,反而一对白吊眼直朝着允荞盯看,如同一台x机,非要将她给看个清楚不可。

    “喂!这女的是干什么来着,不是跟你说少让陌生人来我们这儿的吗?”大锅声音粗嘎低哑,跟倒了嗓的过气歌星没两样。

    允荞被大锅一喝,还跟着他的节拍颤跳一下。“你你好!”“老公,你看你都把人家给吓着了,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人家大老远从台湾来这看我,你不要把人家给吓着了。”丽娃对允荞眨了眨眼,希望两人能好好演个双簧,瞒过他这生性多疑的老公。

    “台湾?无缘无故从台湾来这找你干么?你们俩情比姐妹深,我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大锅放一颗槟榔入口,极不优雅地咬着。

    “你这死没良心的,人家是休学后跟你私奔,当然没什么同学敢来找我。允荞刚好也是在台湾摆地摊的,希建能在香港开个连锁地摊,想要跨国做生意,所以就打听到我这来了。”丽娃的虚构情节唬得大锅一愣一愣的。

    “什么,摆地摊也要跨国?她的生意脑袋还真不错,净做这些无本生意,不过,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要来找我们合作的。”他最近在商场上被天魑的手下搞得东逃西窜,自是对任何前来的陌生人怀着高度警觉心。

    “是真的,我就是希望能将这地摊文化发扬光大,才会远渡重洋来这跟大锅哥请教的,我还想请你引荐我给一些大盘商,让我看看这种仿冒品到底有多少人在制造,能否大批行销到全世界每一个摊位去。”

    允荞的积极与认真,还是让大锅半信半疑,斜着眼看她。“你看吧,我这同学很有诚意,还想要愈做愈大,这下子一定能把东方天魑那家伙的企业搞垮。”丽娃堆满笑意的看着大锅,期望允荞的加入,大伙有钱一起赚。

    纵使允荞表现出高度的诚意,可大锅并没随之起舞,只是嘿嘿干笑两声。他来到允荞面前,半开玩笑说道:“谁晓得你是不是束方天魑的内线,那家伙最近恨死我们了,我不能不提防些。”

    “我我怎么可能呢,我根本不认识他。”她被他一瞪,都快吓死了。

    “哈哈哈,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那高傲又冷血的怪胎,怎可能会派你这样姿色平平的女人来卧底,这样好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丽娃到尖沙咀那一带去摆摊子,我要看你做生意的技巧,再来决定要不要跟你合作。”大锅多少也对天魑有所了解,凭他的判断,相信天魑是不可能看得上允荞,这点,他是胜券在握。

    “来喔来喔,要买最便宜最耐用的名牌皮包、衣服、皮带全都围过来,今晚趁老板出差,统统一律半价出清,买到算你赚到。”

    在热闹的尖沙咀夜市,允荞和丽娃两人声嘶力竭的拿着圆筒纸喇叭大声叫卖,引来不少逛夜市的民众围观。

    连续在尖沙咀设摊叫卖,不知不觉也过了一星期,这几天,允荞细心观察与丽娃和大锅来往的接洽者,并暗地里记下他们的特徵,有时还偷偷用傻瓜相机将他们的交谈画面拍下来,准备将来拿给天魑当做有力的搜证。

    她白天和丽娃就窝在那间小破屋,晚上则帮着丽娃在夜市摆摊,此地的生态环境比起台湾来差得太多,所谓的古惑仔在此地四处可见,那些看来横眉竖目的小混混要不是看在她们是大锅的人,早就将她们带回去,哪里还会让她们在这明目张胆做起买卖来。

    “你看,光是今天晚上卖得的钱,就比你在台湾卖一个星期好赚多了吧!”接近午夜十一点,丽娃算算今晚的收获,竟然有一万多块港币。

    “是啊,真没想到假货还比店面里的真货有更多人买。”允荞一想到天魑就是因为眼前这些仿冒品而导致心神不宁,便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篇感到罪恶。

    “拜托,现在景气那么差,一般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间钱去买真的名牌,能买这种地摊货过过瘾就够偷笑,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丽娃边算钱,边对着人介绍产品。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会对那些真正的名牌店有很大的影响吗?要是他们的营运状况因为太多人买仿冒品后便业绩下滑,那我们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允荞没和天魑交往以前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知道他的苦处,她深深有所感悟。

    允荞的一番大义凛然,却引来丽娃一阵大笑,她摸摸允荞的额头,怀着好奇的眼光说:“你疯了,竟然帮外人说话,那些有钱人不会因为我们卖几个皮包就倒闭的。”

    “其实我们也有别的生意可以做,不必做这”“喂!你要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要是你觉得做这种生意很丢脸,那你回台湾去,我并不勉强你。”丽娃愈听愈不顺耳,怎么她现在说起话来怪得出奇。

    “好啦,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必做这种每天火里来水里去的生活,我也替你感到不舍。”允荞不想看她这样奔波劳累。

    “没办法,这婚姻是自己挑的,就只好认命了。”丽娃眼里泛着小泪珠,在允荞没注意时偷偷擦掉。

    两人又招呼完一票客人后,允荞蹲在地上整理一些被客人翻乱的皮件,此时,一双晶亮的皮鞋停立在她眼前,光洁的鞋面让她几乎能从上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先生,你可以随便挑”她一抬起头,便认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你?”

    天魑戴着一顶丝绒宽帽,脸上戴着墨镜,一袭深黑色笔挺小西服,看起来显得高雅有致,和一些逛夜市的居民打扮截然不同。

    他将允荞引到一旁角落说话。“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晓得我会四处找你吗?”

    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担心起她的安危,一想到她危险的境况,他就坐立难安。

    “天魑,原谅我,我只是想要帮你的忙,我怕你会不答应才会擅自作主,但你可以看得出来我跟他们相处得很好,你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能把幕后的最大黑手给找出来,到时你的公司就不用怕会倒闭了。”

    然允荞的一番好意,天魑不领情。

    “你晓不晓得这班人很危险,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绝非你这小丫头就能处理得当,我找了你一星期,现在该跟我回去了吧!”天魑一把抓起她的手,却被允荞给用力甩开。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好不容易跟他们打成一片,我不想现在就前功尽弃,你别以为我什么事都做不来,我没你想像中那么没用。”

    允荞的好胜心让天魑想发怒也无从发起,她是在为他搏命做事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我不想抓这些仿冒商,所以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天魑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让允荞身陷龙潭虎穴之中,这种异样的情愫,今他慌乱好一阵子,但最后,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女孩儿被糟蹋罢了。

    “难道你要等到公司垮掉才知道严重的后果吗?我跟你说,那个和我一起卖东西的女孩真的是我同学,你放心交给我,过几天我一定能把他们制造假货的工厂住址交给你。”允荞发现大锅和一票小苞班已经走到她们摊位前,急急忙想要离开天魑。

    “就算是你的亲姐妹我也不管,叫你跟我回去你就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想看你在这瞎搅和下去。”

    她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人心险恶,他若是不将她及早带开,早晚会被大锅那些人发觉,到时麻烦会更大。

    “你在干什么啦,我就是不想现在回去,你就再给我两天时间嘛”拉拉扯扯之间,大锅已经朝着他们方向走来。

    “小荞,这男的在纠缠你吗?”大锅不知道眼前这男子就是逼得他到处躲藏的东方夭魑。

    “没没什么,大锅哥,我们今天赚了不少钱,丽娃有没有跟你说啊?”允荞迅速转开话题。

    不理会她投送的好意,大锅直接卯上天魑。“喂!混哪条道上的,不晓得尖沙咀这一带是我管理的地盘吗?你也敢在这调戏女人,嫌命长啊?”

    “我是混黄泉道的,想要让我送你一程吗?”天魑呼出的话如寒冽北风,一旁的小苞班不免直打哆嗦。

    “妈的,我看你真的是嫌活太长了。”

    大锅一个大拳头扑去,天魑连身子也没转动一下,直接伸出手掌包住来势汹汹的拳头,还一举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

    “痛痛痛呀!”手腕跟个锁头一样被用力一转,疼得他哭爹喊娘。

    几个喽罗见状,纷纷抄起家伙朝天魑头部挥去

    天魑一手箝制大锅,另一手则拿起地上一根钢条,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他几个漂亮的过招动作,将一群小表的攻势卸得无影无踪,钢条与棍棒的铿锵声让尖沙咀一下子涌入围观人潮,每个人仿佛在看成龙的功夫片,不敢相信这样出神入化的身手,会如此鲜活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妈的,全都给我滚!”天魑一个扫堂腿,将一票小表全都踢向路边的水果摊,疼得他们跌在一堆烂水果内哀嚎不已。

    “大大哥,有话好好说,有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嘛!”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大锅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采取低下姿态。

    “我要你放了这个女孩子。”天魑指着允荞道。

    “她她是我老婆的同学,不是我把她抓来的,你你误会了。”大锅的手快要缩到抽筋,天魑强劲的手力让他像是下十八层地狱一样痛苦。

    “就是嘛!谁认识你,你真是神经病。”在大锅面前,允荞死都不能和夭魑相认。

    “你真是冥顽不灵!”天魑另一手准备抓向允荞,却反而被她反手一挥,直辣辣赏他耳刮子。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允荞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之间只能愣在当场。

    两簇青绿色火苗在天魑眼眶里燃烧着,他的耐力有限,随时都有抓狂的可能。

    允荞看着大锅的手骨被弯得喀喀作响,不知死的是她还是面前的这个替死鬼!

    “咋嚓”一声,大锅手骨硬生生被折断,疼得他生不如死。“唉,真是不好玩,表哥不想玩了。”天魑将半昏死的大锅放开,对着允荞说:“表妹,表哥只想要跟你朋友玩玩,谁知道他非要当真不可,舅舅要我来找你,你既然不跟我回去,我还是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既然允荞不想跟他走,他只好灵机一动另生一计。

    “原来你是小荞的表哥,早说嘛,我们也不用这样伤和气”疼得快要晕死的大锅,有气无力的说着。

    “允荞,你看你表哥,把我老公的手都折断,他就没办法去批货了。”丽娃看到老公被修理得修兮兮,跑过来边哭边怨。“不然这样好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来替你老公批几夭货,你看如何?”他折断大锅的手,只想借机和允荞在一起。“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有另外一只手可以活动,不用麻烦您了。”大锅看得出他不是简单人物,更不敢将这重责大任交由他来处理。

    “那要不要我也把你另外一只手折断!这样我才能全心全力帮你。”天魑笑得诡异,看得大锅频冒冷汗。

    “不不用了,我们这种小生意实在不敢劳驾你,你看起来就像是个有教养的人,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大锅从没这么慈眉善目过,频频对着天魑示好。

    “那我想在我表妹身边陪她,这样总行了吧?你也看得出来,你这票手下个个凶神恶煞,全都是些獐头鼠目、小头锐面之流,我如果放她一个人在你们那堆狗窝里,岂不坏了我表妹名节。”天魑决意留下来,光看到这些狰狞的驴蛋,他说什么也不想让她单打独斗。

    “什么,你你要留在你表妹身边啊,那那你还是请她回去吧,我我们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的。”听到这样的要求,大锅整个头皮都发麻,怎还可能引狼入室。

    “你说什么?”

    天魑朝大锅逼近,但被允荞拉住,她没见过这一面的他,心中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没没什么,你要留就留下来吧!”大锅将所有怨怼移到丽娃身上,谁叫她没事招惹个瘟神回来。

    “我不会留下来的,不过”他看了允荞一眼“我有千里眼,你们最好罩子放亮点,不要随便欺负我表妹,否则下回可不是只有骨折而已了。”不想把允荞逼急,他只好暗中保护她。

    “我们不会欺负她的。”就算大锅有九条命,也不敢冒犯这位功夫了得的“表哥。”

    “表妹,从来没有人敢打我耳光,不过,看在你为我卖命的份上,我就算了,往后的日子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你要是想亲自为我找出大贼穴,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表现表现。”天魑在她耳边悄悄低语,他知道允荞好胜心强,他不能当场扫她的兴致,更何况她只是想为他好好做一件事,他就给她一个机会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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