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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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

    风鉴尧、翟颖躲开追杀后并未离开瑞士,而是找间乡野独栋式的旅社小屋住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房一厅一卫浴,另外还有一间简单的小厨房,最重要的是水、电和电话线路。

    一路闹别扭到这里的翟颖,转头就躲进房间里去。

    风鉴尧几不可见地扬起微笑,好整以暇,气疯了的翟颖大概忘了,这栋小屋只有一个房间。

    丙不期然,他一走进房间,就见她瞪大双眼暴吼:“你进来干么?!”

    “这是睡觉的地方吧?”

    “对,我睡觉的地方。”她紧抓着棉被枕头。

    “那就对了。”他同样轻快且肯定的回答,一边脱衣服。

    “对什么?”盯着他结实的上身,她舔唇问道,然后重重的摇摇头,坚持的追问:“你为什么脱衣服?”

    风鉴尧好笑的扬起英挺的浓眉“你觉得脱衣服能做什么?”

    翟颖一张脸上布满红霞,支吾不出话来。

    “啧,你脑子里装满了xxx喔”

    翟颖胀红脸,怒辩:“你才xxx咧,你自己不要找借口!”

    “当然是洗澡啦,傻瓜,难道你都穿着衣服洗吗?”说罢,他神气的拿着干净替换衣服进浴室。

    “吁”她大大吐口气,两手摩掌双颊,希望减退红潮。

    什么嘛,要洗澡,干么在她面前脱衣服?

    折腾了一整天被追杀,又辛苦研究了好久mt-101档案资料,她渐渐似睡非睡的快要沉入梦乡。

    出浴的风鉴尧,端详她姣好的秀颜,只有这时候她是最可爱的,可以让他毫无忌惮观赏,但看太久就不行了

    看久了容易影响他心跳,然后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他可惜的暂时收回一半痴恋的目光考虑要不要乖乖到客厅窝着好了

    他支颚想了半晌,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想望,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抛向床上。

    翟颖迷迷糊糊被吵醒,乍见近在咫尺的俊脸,直觉惊跳开来。

    “乖乖睡觉,别吵。”他手脚更快,往她腰儿一揽,搂进怀里就闭眼梦周公。

    什么叫“乖乖睡觉,别吵”?

    翟颖不觉得这样自己还睡得着,稍微挣扎了下,他搂得死紧,真不懂他怎么回事?有必要防她逃跑到这地步吗?

    耳朵听他沉稳的呼吸,他有力的心跳结实又扬着她同样的皂香味,她深吸口气,静静沉浸在这亲密的时刻里。

    似曾相识的记忆又翻涌而来

    板本信平交代她顺便将手上新出炉的研究计划送交给风鉴尧,因为临时有事耽搁,放在她手边一整天,待医治好一位新病人,已是夜深人静,打算明天再将计划书交出去好了。

    “风先生好像还在附近大楼,我方才过来时瞧见的。”申屠奎顶着寒风告诉她。

    “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医疗室?”

    “正好想起来有东西忘了。”

    “那我先走了,晚安。”翟颖得到讯息,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计划书离开。

    申屠奎所说的大楼,是雷麒所建,提供给外众或员工优惠的娱乐大厦,有健身房、舞厅、酒吧,也有休憩的房间。

    她进了大楼,直接上顶楼,那里有风鉴尧的专人休息房间,门是虚掩的。

    “咦?”一向仔细的风鉴尧不像会是三更半夜洞开门户的人才对?

    才走进去两步,嚣张的喘息呻吟声便直扑入耳她心一沉。

    风鉴尧光裸的上身纠缠着另一具赤条条的女体,殷红如蛇信般的舌头舔吻他胸膛,丰硕的巨乳诱惑地在他身上挤压揉蹭。

    “啊尧”那女人吟喘不息,将他的手抓向自己乳房。

    风鉴尧半合的双眼,手如她愿的用力揉挤,让女人呻吟的更大声、更嚣狂。

    “再来喔用力”

    那女人如饮鸩止渴,哼哼呀呀的不断要求风鉴尧更粗鲁、更使力,男女交欢的盛宴即将展开

    翟颖在门口愣住呆看,不知已无力松落的档案夹制造了噪音。

    宿醉的风鉴尧眯开双眼,似见翟颖呆愕的面孔,唉,幻觉,于是他又闭上眼,不想看清身上女人的模样,那会减低他的兴致。

    他有他的需求,可是碍于心里住着个佳人,他只能在需要时戒酒麻痹,随便找个女人发泄,聊以为藉。

    他的亢奋已经蓄势待发,上面的女体八成更猴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抚摩他的硬挺

    “翟颖?”准备解决需要的风鉴尧,不知为何又睁眼瞧向门边,翟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心知这时候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生理的怒吼又将喷发,他实在不必想太多的

    “哎哟”那女人满脸陶醉正要坐上去,谁知风鉴尧竟突然推开她,害她跌个倒栽葱。

    连风鉴尧也不能理解他的潜意识动作,尤其以他现在浑沌满是酒精的脑袋,但似翟颖的影子就是会影响他的冲动。

    找女人私下发泄是一回事,可是让翟颖瞧见又是一回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没那么傻。

    所以大概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他将这女人,好像叫吉娜的推个一干二净。

    “尧,你怎么对人家这么粗鲁啦”吉娜翻身努力不懈,从头到尾,风鉴尧都挺被动的,但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在酒吧被他瞧上,她无论如何要诱引他臣服在她的床功之下,或许以后她就飞上枝头了。

    但无论吉娜怎么努力,风鉴尧都像睡死了,翻身沉寂不为所动,她这才发现门边有人。

    吉娜像抢着到手肥肉的射出凶狠目光“你是谁?竟然在偷看我们办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翟颖瞟了床上的风鉴尧一眼,又回转视线看这女人毫无羞耻的赤裸迎视,也没打算先套上遮掩衣物。

    “你该走了。”第一次,翟颖放任心中的不快,诉诸言词。

    “你说什么?”吉娜当然不当回事,以为是另个想分杯羹的女人。“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可才是风鉴尧今晚选上的女人。”

    翟颖一时理不清心里的巨痛,一心只想赶走她,不准让她继续靠近风鉴尧。

    “你走不走?!”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好欺负吗?”吉娜说着摇晃风鉴尧,要他评评理,可是他不太合作,于是又忿忿的叉腰示威,藉以展露自己雄伟的本钱。“你以为你赢得过我么?别笑死人了,”瞧她清汤挂面的小女生“我可是让尧欲生欲死快活”

    翟颖掩耳拒听她淫乱的描述,强势的喝问:“你走不走?!”吉娜的不知羞耻,刻意在她面前抚弄风鉴尧身体“很好,我请雷麒的保全人员轰你出去,从事保全的人可不会客气的。”

    “雷麒?”吉娜自然是知道风鉴尧的地位的,所以眼前这女人不是毫无瓜葛啰?她衡量一下睡死的风鉴尧,然后聪明的缓缓起身,穿上之前脱下的低胸洋装。

    “我先离开,哼,”经过大风大浪的吉娜不吃眼前亏“等明天我再向尧要个公道。”

    殊不知风鉴尧根本没给吉娜那个机会,隔天秘书通报就给轰走了。以前交往的女友或许讲求条件,可是自从认定了翟颖,他对于发泄生理需要的欢场女子自然情份也无,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纯粹是交易。

    那女人疯了似的飙走了,翟颖站在门口好半天,等里面的味道消淡了才进去。

    风鉴尧似乎睡得人事不知,满身酒臭味。

    翟颖在浴室拧来湿毛巾,擦拭他汗湿和酒臭的脸、脖子、上身再下去她就停住了。

    “翟颖?”风鉴尧口齿不清的呢喃,好像感觉到她的气味。

    她重新又拧吧净毛巾,规律的再擦拭他,不停的擦直到风鉴尧渐有醒转的迹象,并且抗议,她方愣住。

    她在干什么?

    可是她也说不出个好理由,只是一心想擦去他身上那女人的味道。

    风鉴尧咕哝一声,翻身抱向她又睡去。

    措手不及的翟颖,在推不开他的钳制后,静静在他怀里细思自己刚才毫不理智的举动为什么她会如此在乎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无解的俯首贴向他温暖的胸膛,好想弄清楚风鉴尧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态?

    诧然相近的接触,翟颖低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逃开他,逃开房间。

    因为他嘴里喊着“翟颖”脑海里竟是和刚才那女人交缠的画面

    翟颖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拥有窥视他人的感应力

    从前的经验带回眼前拥抱她的相同胸膛

    她战战兢兢贴首轻轻靠向他,渐而放松露出微笑。

    他轻喊着“翟颖”脑海里也是“翟颖”虽然是之前他们斗嘴的画面。

    “翟颖。”风鉴尧又轻喊了一声,沉沉睡去。

    翟颖嘴带笑意也随他进入梦乡。

    法国事件甫发生,他就已经收到讯息,透过电脑和板本兄弟讨论,决定风鉴尧仍是留在原地继续追查。善后以及后续该应付的种种,便交由他们解决。

    “你要赶过去吗?”翟颖从新闻报导知晓,问着脸色一直很难看的风鉴尧。

    “然后放你躲得无影无踪?!”

    河东狮吼啊!“怎么可能”以前会啦,可是知道了杰汀下落不明、安全有虞之际,她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事外。

    “不可能吗?”风鉴尧火气相当大。

    “君子不迁怒、不二过,你想比嗓门吗?”她又不是呆子乖乖被凶。

    然而风鉴尧冷冷一笑,看得她不知不觉畏缩起来,不敢张牙舞爪太嚣张,虽然心里已经叽哩咕噜一大串

    “乖一点,我现在正缺人可以泄愤。”

    “有没有搞错”她都几岁了!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啊?“想打架赶紧找那些人去,干么欺负我这个无辜善良老百姓。”在他验光似的利眼下,她话转了好几圈,够婉转吧?

    “嘿,有些善良老百姓正巧就是欠教训。”雷麒频出状况的确惹人烦心,但翟颖更让他忧且愁。

    谤本是讽刺嘛面对面这么近瞪人,别说他身高的压迫感了,那可惧复可爱的神情。唉!她一直在那迷咒中,既想躲又不愿真正离开的矛盾来回徘徊。

    所以啰,翟颖就圆睁着她闪闪发亮的慧黠眸子与之交错,看谁撑得久。

    一秒、二秒过去他的帅脸实在越看越赏心悦目,英挺的鼻端,酷削的轮廓,越来越勾魂摄魄

    唉呀呀,可别心被拐了去。

    不行、不行!警惕了自己不下百万次,千万不要想不开,那风鉴尧精得像什么鬼似的,要是让他知道她曾有过遐思,准笑掉大牙。

    当然,她受不了先投降。

    “算了、算了啦,懒得理你,不玩了”

    话没说完,风鉴尧一副找碴的死德性硬要她理。

    天啊!怎么能不理?他一个人那么魁武的横在你面前,阻碍呼吸、掠夺每个毛细孔的知觉,除非盲了、呆了才会完全没感觉。

    “到底想怎样嘛?!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些恐怖分子捣毁雷麒大楼的,找他们去啊!”“难道雷麒真的跟你没一点关系?”推得倒干净,这女人从头到尾根本没搞懂他气什么,简直罪加好几等,越想越恼。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他表现的还不清楚吗?

    “有什么”关系,识时务者自动消音“当前应该对付那些人才是要紧。”想想,自己真没长进,以前是这样,躲了几年还是这般没用,唉、唉、唉!

    她那边在自我懊恼,可风鉴尧紧盯她脸庞数分钟之久,突然弹指,将冥想中的翟颖震回现实。

    像是意料中的反应,他在她错愕中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到法国去。”然后趁她还来不及庆幸解脱之际,又打破她的幻想“我们两个一起出发。”

    他决定要盯牢她的用心可真够坚决,翟颖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

    直接杀往法国马赛,原来宏伟的大楼大半被炸毁,残壁断瓦却不萧索,因为板本信平亲自坐镇指挥,所有员工事发没多久便各就其位工作了,除了必要研究设备不堪使用移作它处外,雷麒的运作几乎没有因之停顿。

    乍见风鉴尧和翟颖的到来,板本信平微愣后,迅速抛给当事人一个暧昧的笑容。

    “啧”

    翟颖一脸莫名其妙,而稀奇的是风鉴尧竟毫无反驳,好像挺能意会其中曲折似的。

    搭上她瘦弱的肩膀“你这个小妮子可找死我们了,没淹死怎么不晓得通知一声?”板本信平因为风鉴尧的关系视她为自己人,对翟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不嫌讲话太毒。

    “原因嘛我还在研究。”打哈哈过去,她没什么认真回答,反正人被逮回来已经是事实,说那些又有何益。

    “那继续研究吧,不要让我们鉴尧哥哥卯起来杀人放火就行了,你知道,他对女人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板本信平眨眨眼唱做俱佳。

    “还用你说吗?”她首当其冲,受害最深了。

    这笨瓜,话都点这么明了,亏她医化顶呱呱,聪明没人比,偏这种男女情事似懂非懂又不懂,可苦了某个人哟!

    “那是你才有资格那,别人挤破头还抢不到机会呢!”板本凑在她耳边摇头叹气。“当发现你被传失踪凶多吉少,你没瞧见我们风哥哥多么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拒绝相信你红颜薄命,甚至将自己放逐到荒山野岭。唉你不晓得做老板的我这期间多辛苦憔悴啊,身兼数职。”

    板本信平本来就喜欢开玩笑,难免夸大,翟颖听听就算,没打算搁进心里。

    “我把资格让贤好了。”直觉回道,翟颖偏头给了板本一个哀怨无奈的眼神。

    那画面非常的协调,板本也是相当出色的男子,想当初花丛处处风流,虽然明知他现在已心有所属,情归唐香霖,可是风鉴尧还是看不过去,一把拉回翟颖。

    “别在那里嘻皮笑脸的了,等消息传回纽约给香霖知道,哼、哼”一边在威胁板本手脚放干净点,一边却责备地瞅视着翟颖。

    她很无辜耶,风鉴尧老是生些莫名其妙的气,小心高血压提早报到。归根究底,一定是这个人小心眼到极点,还在记恨她没消没息躲了起来的旧事。

    “香霖是谁?”以前的花花公子竟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出现那么难得的温柔样。

    “当然是他亲亲老婆,一辈子克得他死死的女人。”

    “大男人不要那么会忌妒别人,香霖嘴巴硬归硬,还不是让我娶回家了。”板本马上还击,得意呢。

    他们一来一往斗嘴时,翟颖并非有意窥探隐私,可是那画面实在强烈,她可以感受到这两人曾在日本大打出手,原因便是香霖。

    这两兄弟交情不用说了,平常嬉笑嘲讽更是家常便饭,可是为了女人打架?

    翟颖蓦然心抽痛下一下,男人会为了女人和亲兄弟反目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

    “是娶回家吗?好像结果是你嫁到纽约去吧?”风鉴尧没发现她的异常,仍舌尖嘴利取笑。当初板本将人家拐到日本举行婚礼,虽然威胁se诱顺利结成了,可是蜜月还来不及渡,香霖因为学业就马上又飞回纽约,害他气急败坏赶紧追,拗不过她的情况下,只好也一并住下。

    说到这里,板本挺不是滋味的,同样是兄弟娶姐妹,人家香织多顺着俊耀,甚至二话不说放弃努力多年的工作成绩,可他却得追老婆追到美国去,整天还要担心她在学校被人拐跑。

    “报应啊!”每次风鉴尧最喜欢拿这档事奚落他。

    雷麒分公司损失惨重,恐怖分子虎视眈眈,可是这两人神采飞扬,一见面谈的却直绕着一个女人打转,翟颖越听越往牛角尖里钻,默默地离他们远远的,就如原本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上司和属下。

    喜相逢的剧码,翟颖很难轻易表现出内心真正感受,以前有些曾一起工作的研究伙伴见到她,尊崇的说几句“恭喜”、“太好了”这也是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小表?!”人没到声先至,那明显的真诚喜悦渲染了她肢体的泠漠。

    申屠奎非常惊讶,嘴上的笑容反而过于僵硬。

    “老鬼!”她回到雷麒第一次笑开了脸“以为我鬼还魂啦?放心,我没死过呢。你还没退休啊?占着位置挡人升官发财可是会遭忌哟!”

    申屠奎很快重拾过去友谊“是喔,哪像某人这么好命,想不干就躲了去,留我在这边任劳任怨,想跑都没地方藏。”

    好朋友见面亦仅只是拍拍肩,轻搂一下便放开,对翟颖而言,他们都是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能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已是不简单了。

    申屠奎知道她的想法,可也不点破。雷麒上下没人不心知肚明,谁要是敢和她太亲近就等着被修理吧!那人是谁,不说也罢。

    风鉴尧好像在翟颖身上装了一对雷达,凡是有人过于热络,马上就被上层约见。久而久之,大家总算搞懂前因后果,一次巧合是天意,太多的巧合就变成刻意了。偏这两人都过了几年还在玩捉迷藏,真让人看了有够不爽的。

    “少假了啦,报导上常有你发表的论文研究,一大堆赞美词推崇无比,这些成就可不是假的吧?”翟颖开玩笑道。

    申屠奎的研究路线与她略有差异,论资历、医术不见得比她差,但因较冷门反不若她为世人所知。难得的是,他从未有不平而起妒心,待她仍一贯如师如兄如友。

    “别提了,”申屠奎一副厌倦的挥挥手,丝毫不见欣喜“要不是你无故失踪,我怎么要多忍受这些外务杂事。”说到这里,他真的生气瞪她,整整二年耶,他减少了多少做研究的时间?!

    “嘿、嘿”只好傻笑啰“你又不像我有卖身契,不想干大不了走人嘛,哈”“是啊,我是不像你,”申屠奎故意忽略她前面的意思“后面有强硬靠山,耍耍赖、闹闹脾气就有人摆平问题,我啊还要养家活口呢,能有什么资格摆谱。”

    “乱讲,什么靠山?!”她哪有?“而且你一人饱全家饱,最会瞎掰了。”

    申屠奎当她可怜似的赏她几个白痴眼光,惹得她据理力争,辩个没完

    而另一头,风鉴尧转头没见着她,后面找着来,跟着看热闹的板本信平故意加油添火尖笑几声。

    “哎呀,你心肝宝贝和别的男人正打得火热呢!”

    无视风鉴尧全身绷紧,可板本就是很恶质的受不了他那老僧入定假死人样,不戳戳痛处不甘愿。

    “啧、啧,你看看,翟颖和申屠奎多有话讲呀?以前他们整天腻在一起,不管是工作或私人关系都那么有默契,真是天生一对”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暴风雨前奏。

    板本挤挤眼,死德性不改“听人家说,同行的人谈起话来较有交集,要是翟颖跟你讨论研究、实验,那不是鸭子听雷吗?换成我,我也比较喜欢申屠奎。”

    风鉴尧倏地杀气腾腾转过身“不要跟我装出那种帅脸,我不是那些花痴吃你那套。”

    “喔噢,老虎发威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想打架是不是?”

    瞧那一双拳头握得死紧,再不闪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板本暗怀鬼胎比个和平手势缓和,随即又嚷嚷。

    “呦呼,翟颖!救命啊,有人打翻调味酱迁怒啰!”

    翟颖和申屠奎叙旧到一半,被他们引去注意力。

    “怎么回事?”她奇怪问道。

    看情形也知道那个某人占有欲又发作了,板本八成嫌恐怖分子闹得不够厉害又找事忙。

    “谁晓得?”不过有些事,外人还是别插手过界得好,所以申屠奎好笑归好笑,幸亏蓄了一脸大胡子不易看清,他耸耸肩只乖拼戏,而且是难得由两个老板主演的好戏。

    板本大摇大摆的跑来,将翟颖当护身符,隔阵喊话示威:“亲亲爱爱的小颖颖,拜托你安抚一下那只失控的大老虎,不会叫光咬人,好可怕哟!”

    这样的撒娇状,虽然板本堂堂男子身材高耸,但他东洋味俊美的五官,只衬托出他无赖的可爱,却无流气。

    而且再怎么说,板本总是老板,她能说什么?

    “喔,我比你更怕。”干么找她救?翟颖小声嘀咕。

    结果她自问话没得罪谁,风鉴尧脸差点“黑青”了,吓得她七上八下不知会遭什么殃?

    “哈”板本大笑,唱起怪腔怪调的歌来“心思哪某刚出来”

    申屠奎受不了他那走音的日本调,帮他正音“心事谁人知”的台语歌,两人一唱一和不亦乐乎。

    “尽量唱,最好别停!”风鉴尧不怒反笑,针刺似逼人寒颤。

    “没有我的事,我只是好意教唱一首歌罢了。”聪明的先撇清,烈士犯不着抢着当。

    “看你人模人样的,还是权威教授呢,这么没义气!”板本叨念一番,嘻皮笑脸对风鉴尧,别这样嘛,好兄弟才帮你耶。”

    “省省。刚刚你喊翟颖什么来着?嗯我想想该不该告诉香霖好?”风鉴尧心思运转得很快,专挑致命弱点反攻。

    “说就说啰,香霖才没那么无聊,小心小眼的;况且说了又怎样?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我打个喷嚏,她都要担心半天咧。哼!”风鉴尧泠嗤“哦?”“当然、当然,天高皇帝远,人家老板娘想做什么也没人干涉呀。”申屠奎也吐槽道。

    “没事了。”板本外强内荏粉饰太平,说不怕才怪,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满命苦的,娶了个个性外放的老婆,不安分相夫教子,却一心想继续念书。这把火不顺便发向无辜第三者,难不成憋着得内伤?“喂,你搞不清楚状况站那边,扣你薪水。”

    “科学精神向来请求真理与事实。”申屠奎端着眼镜一本正经回道,朝翟颖挤挤眉却又顺着大老板暧昧不明的语意“这就好比有些死火山表面没有动静,可是内部却溶浆腾腾,或是深潭急流上必是平静无波,只有细心体会才能察觉。”

    “呃?”就字面分析,申屠奎说的都是常理啊,和前面的话题有何关联?她发觉自己好像是他们中最笨的一个。

    罢翻脸的板本马上再换张脸“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知音哪!

    谁教不开窍的天才需要人特别灌顶,偏偏该紧张的男主角还在太空漫步,数年一小步,不知道在搞什么东东,总不好是害臊吧?!急死的是他们这些亲朋好友。

    风鉴尧气定神闲,双手抱胸冷冷环视他们“小丑扮够了,别忘了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这一睥睨,翟颖内心更退却,无形中在彼此间划下距离。

    “公司被炸,麦可斯博士下落不明,恐怖分子仍伺机而动,该有什么本分自己衡量。”风鉴尧怒厌郁积在胸臆,连眼神都不关照她了。

    其他人无所谓,可是听在翟颖耳中却迅速发酵。

    “我的工作就是钻研这项计划。”说罢,她一言不发拉着申屠奎走开,依稀可听见她一丝不苟小声的在询问mt-101相关数据。

    好像男有情妹无意唷?

    看到这样,板本左思右想叹了好长好大一口气,望望那并行的双人,然后又瞧瞧毛鬃简直倒立的风鉴尧。

    “有力气喘,还不干你的正经事去。”风鉴尧像头即将厮杀悍猎的狮王,噬血而逐。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风鉴尧非常暴躁,工作上他得以决断方针,对她却深感无力。

    “女人心海底针,也许她不清楚你对她的感情。”想半天,似乎只有这理由。

    “有可能吗?!没事我会一得空常围着她打转?没事我干么老是担心她?”气死人了“我吃饱没事干吗?”

    “嘿、嘿,这些不要对我说,告诉她呀。”他们当然一清二楚啦,问题在女主角不懂嘛。

    “哼。她那装水泥的脑袋!”他表现得不够明白吗?这么多年已经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家人也确定他心有所属后,打消任何联姻安排,没想到迎接他的消息是她船难失踪了。该死的,她到底还要他揪多少心?

    “你知道翟颖几岁吧?”

    风鉴尧瞪他无聊“二十六。”

    “所以啰,你老是当她十六岁管这管那的,哪像是对心爱女人的样子,搞不好她以为你蛮横不讲道理也不一定。”不是信平他爱自卖自夸,自家兄弟高档货耶,翟颖怎么可能若近若离不心动呢?

    风鉴尧眉纠得紧紧的,若有所思。

    “听我的没错啦,要不然找别的女人刺激、刺激她,先试探一下翟颖的反应程度。”信平嘻嘻哈哈,忍不住欠扁建议道“再不然,干脆直接从一垒杀到本垒,用你的男人本色征服她如果你技术上有问题,小弟我也不介意效劳啦!”

    “好啊。”

    不要以为风鉴尧那么好欺负,板本信平很有危机意识的“纯属玩笑,香霖功课很忙,不用浪费时间找她聊天了。”打了哈哈,续道:“我们谈谈怎么对付那群天杀婊子养的”开玩笑,傻子才在这时候惹一个受挫又爱得发疯的男人!

    “嗯,他们目标首要是麦可斯博士另外”风鉴尧冷不防的揍了信平一拳。

    “谋杀啊!”信平哇啦大叫。

    “为什么我和翟颖在瑞士的行踪会被泄漏?”

    “什么?怎么可能?除了我和俊耀,及几位高层研究人员必须传送整理的mt-101资料给你外你们遇到围击了?”还以为是方才失言招祸咧。

    “这事要查清楚。”

    谈了约略有确切行动方针,临末,板本实在皮痒,忍不住又动动嘴皮子。

    “当然,我们可爱的小翟颖,她也很危险,如果他们逮不着正主儿,一定会拉博士女儿当诱饵。”

    风鉴尧一副“难道需要你说吗?”的不屑眼神。翟颖本就在他未雨绸缪的保护下,少之又少的人知道她身份,何况是刚认亲父的关系。

    “喔哟,失算了,我真没大脑,也不想想她是谁的心肝哪!”

    “无聊!”看透了板本的把戏,能不理就不理。

    “现在这时候不无聊能干嘛?”又不能马上打仗,宰了那些混蛋,竟敢惹事到他们头上来,太没有将雷麒放在眼里了。

    想当然尔,板本信平等于是在自问自答挺无趣的,没意思。

    “不过,你心肝现在好像跟别人走了耶?”当然,说完这句话马上就闪人,板本笑得夸张。

    走开一段距离后,板本很欠人扁的回头奚落那二道瞪视的利芒,还老大不客气的弹弹手。“兄弟我很了解,快去、快去,女大不中留,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哟!”

    风鉴尧狠握着拳,比了个拳击的手势,掉头就大步回研究室。

    “哈啰!别忘了以后要记得我这个大人情,我是顾问兼媒人”反正打不到了嘛,板本算准了他的心思。

    以前风鉴尧尚不致要朝夕都黏在一起,但经过了翟颖无故失踪许久,他的想法必有大转变。

    “是只顾问的倒霉人!”风鉴尧远远回顶了句。

    板本气结的苦笑,没机会再扳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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