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伯爵夫人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伯爵夫人最新章节!

    “没事,我只是”一时闪神而已。

    “快上车。”见她吓得两脚发软,伯爵干脆将她揽进怀里,来到车旁。

    “谢谢你。”男女授受不亲,一坐上车子,袁子青马上离得他远远。“你刚好经过这里!”雪兰说他有收集美女嗜好的话又窜进脑海,害她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不,我刚从报社出来。”他指指前面的大楼,袁子青一看,竟是她几天前来过的报馆。

    还以为他蓄意跟踪自己呢,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幸亏遇上你,否则”她鼻头一酸,眼泪滑出一眼眶。

    “没问到宋先生的下落?”他把车子停在一处公园绿地旁。

    袁子青伤心地摇摇头“那剧场傍了我一个电话,我不敢打,我怕”

    “怕什么呢?”伯爵问。

    “怕”再也抑不住多日来承受的压力,她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不哭了好吗?”他惊愕于她个子娇小赢弱,哭声居然大得出人意表。“只要那位宋先生还活着,一定可以找着他的。”

    这句安慰话比不安慰还糟,特别是“活着”两个字,更是触动了袁子青内心深处的悲恸。

    伯爵把面纸递给她,她则连人家的手臂一并抓住,放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别,别这样。”唉,旁人见了说不定会以为是他欺负了她呢。“青天白日,这很不好看的。”

    “我才不怕呢,我已经这么惨了,哭也不行吗?”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这么受挫过。

    袁子青用力擤了下鼻涕,抬头一看,是人家的衣袖呐!

    “对、对不起,”她赶紧帮他擦净。“我不常这样失态的,今天真的是个例外。”

    “我能了解。”瞥见那惨不忍睹的袖口,伯爵只无奈地耸耸肩。“你很爱他?”

    “当然喽,不爱我干么来!”面纸没了,她干脆拿衣摆当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惊逃诏地。

    “他值得你爱?”

    袁子青一愣。“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没那样的交情。”

    “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

    嘿,这个人实在有够顾人怨的,以为当伯爵就了不起呀!在台湾,她可是三不五时就因工作之便,和府院高层、各部会首长吃饭聊天,人家可没他这么不知分寸。

    “听着,我很感谢你帮我查到尼日剧场这条线索,但那并不表示,你就能探知我的所有。”

    “即使你借我的宅院栖身,并且吃我的、用我的?”他那可恶的白人的优越感所凝出的皮笑肉不笑,令袁子青冒起一把无明火。

    “我借住的是雪兰的家,你不也是寄人篱下?”这话要是让雪兰听到,不骂他个臭头才怪。

    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是雪兰告诉你的?我寄人篱下?”

    当然是她自己联想的喽。记得雪兰告诉过她,这个性好渔色的伯爵大人比她老公要厉害多了,难不成那大宅子真的是

    “在想什么?”她晶莹的双眸覆上一片水雾,望上去真是楚楚动人,叫人情不自禁的定住眼光。

    “在想,你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铁石心肠,没血没泪的名门贵族?”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从没想过有人会以如此尖锐刻薄的言语来诘问他。就某个方面来说,他的确凉薄毖恩,然而谁又敢说他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个东方来的落难女子,承受了他一而再的协助后,竟还敢带着幽怨的眼神控诉他,了不起。

    安莱子问过,为什么要帮助她?只因为她那平凡无奇的甜美可爱?当然不是。

    “倘使我真是你所形容的那样的人呢?”不相信除了他的宅子她还有别的地方足以栖身。

    “那我就”等等,现在不是硬要面子的时候,死皮赖脸才是上上策。“那我就欠你一个大人情,等将来我找到我的未婚夫再努力想办法报答你。”

    “这样啊。”能伸能屈?唔,更了不起了。“原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孩。”

    “我保证,我还会付给你所有的住宿费用。”用完了人家一整盒的面纸,她歉然地将那一团团惨遭蹂躏的白色纸张,—一塞回盒子里。“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我想去找个地方用餐,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请我吃个饭如何?”礼尚往来,这也是应该的吧。

    “很抱歉,跟雪兰借来的钱已所剩无多,改天好吗?”袁子青一只脚踏出车外,又缩了回来。“对了,你还欠我五英镑,可不可以现在还给我?”

    “当然。”伯爵掏出一张簇新的钞票,却不肯直接递给的。“不如我请你,你就委屈一点陪我吃顿饭?”

    “借归借,请客归请客,可不能算到账上。”缩回脚的她边说话,边往那钞票上瞄,趁其不备,赶紧抢过放进口袋。现在她是能省则省,有人请吃饭除非是鸿门宴,否则就算再厚着脸皮也去。

    伯爵选了一家泰晤士河畔的露天餐厅,是标准的灯光美、气氛佳。袁子青“不惜血本”点了一只着鸡,一份烤洋芋,一块提拉米苏和一大杯的现榨柳橙汁。

    不知是否刺激过大,原本茶饭不思的她,这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那样子哪像在享受美食,根本是在自虐嘛。

    席间,两人不发一语,她猛吃,他则怔怔的看着,看着她泄愤也似的,一盘接一盘。

    他不过问也不制止,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一这串的反常举动。

    然后,他望见她份嫩的双额,悄然地淌下两行热泪,超没气质的把吃进去的食物,呕得满桌满地,引来旁人的侧目和抱怨。

    “时不起。”袁于青持着餐巾,抹掉脸上的泪痕,慌忙跑向化妆室。

    当她返回座位时,快手快脚的服务生已将所有的秽物打扫完毕,洁净的桌巾,光亮的餐盘,仿佛不曾有人动过的刀叉,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伯爵依然如雕像般端坐在那儿,用柔柔的眼神询问着她。

    袁子青垂下头,紧咬着唇。“让你见笑了。”

    “你查到了什么?”

    “一组电话号码。”她把字条放到他面前“一个叫茱莉的女子。”

    “光凭揣测是危险的。”他把手机递给她。“打过去,问清楚一切再伤心欲绝还来得及。”

    “你,”什么话嘛,不知道坦白很是伤人吗?“我不要打。”

    她相信那位老先生一定搞错了,宋思齐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厮混的。

    “问清楚,也许他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

    “我又没说什么。”谁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嘴里没说,眼睛说了,下堂妻的神色也不过如此。”他浅浅一笑,唇角满是讥诮。“害怕面对现实,还是害怕直接被比下去?”

    “笑话。”一招粗浅的激将法,竟然惹得她杀气腾腾,拨号的力道像使劲要按死一只可恶的蟑螂。

    电话通了。

    “哈罗。”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慵懒的女人。“我是茱莉。”

    虽然主动打电话的是她,但听到对方的名字,袁子青还是很没出息地心脏乱跳得厉害。

    “我、我是宋思齐的朋友,请问”挂了?她话既未说完哩,没礼貌的家伙!把手机还给他,她绝望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餐厅。

    “你要去哪里?”他很够意思的追了出来。“我送你去。”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脚步蹒跚地来到一个小鲍园,她颓唐地跌坐在草地上,呆呆望着云彩迤俪的天空。“你走吧,不要管我。”

    “我叫血兰来陪你。”基于绅士礼仪,他不能置她于不顾。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保证不会寻短?”她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作最坏的联想。“谢谢你提醒我,原来还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

    糟糕,没面纸了,那就不要哭好了。

    “不许做傻事。伦敦的治安没你想象的那么糟,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的未婚夫的。”

    “我们?你是说你肯帮忙?”凭他的势力和财力,要救回宋思齐应该容易多了。

    “有任何需要,尽痹篇口。”

    他突然变得这么友善、慷慨、大方,颇令袁子青适应不良。

    “话是你说的哦。”要不要顺便告诉他,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以及食言而肥,这些中国古老名训,好让他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呃”如果直接告诉他,那帮绑匪开出的赎款总额,会不会显得狮子大开口?但,如果他不愿意把钱借给她,如何能救出宋思齐呢?

    伯爵连续瞄了两次腕际的百达菲利表,似乎另有要事急着去办。

    “那个,那个绑匪说,要我交出二十万英镑。”

    “你想跟我借这些钱去救宋思齐?”他很郑重的问。

    “嗯,如果你肯大力相助的话,我将铭感五内,并且努力想办法偿还。”以她一个月平均约八九万元的薪资,一年近一百万,十年才一千万,扣掉吃的用的,足足得做十五到二十年工才还得清,其中尚且不包括利息呢。唉!他闻言,嗤然一笑。

    “行。”他贼贼的说:“不过,你得写个借据。”

    袁子青水眸乍亮。“你真的愿意借给我那么一大笔钱?”绝处逢生,就知道她的运气没有那么背。“没问题,我写借据给你。筹一下,我到对面文具店买纸。”说着,就要横过马路而去。

    “慢着!”他慌忙将她给拉了回来。“太危险了你。”然后,他二人都愣住了。

    乔治正牵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他俩所站的街道对面走了过去。

    这街道并不太宽,乔治却完全没留意到他二人,只是和那女子低语谈笑。

    不知是触景伤情,抑或联想到了什么,袁子青脸色倏地苍白得吓人。

    “我该告诉雪兰吗?”她怔怔地问。没待伯爵回答,她冷嘲一笑。“你当然会说不,但你知道吗?丈夫出轨,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是很伤人的。”

    “婚姻的事,常非外人所能明了。”他一垂眼,才发现掌心仍握着她纤细的小手。“你自己的事,难道还不够你心烦吗?”

    “那倒是。”她忙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我先把借据写给你再说。”

    “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他眸中闪着奇异的神色。“他真值得你这么做?”

    又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他爸妈、老弟,她同事、朋友和雪主,所有知晓这件绑架案的人,无不提出这讨人厌的问题来考验她的坚贞。

    “是的。”她毫不迟疑的回答。“甭说才区区二十万英镑,即使要两百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他笑得轻轻的。“好个痴情奇女子。”

    写了借据以后,他果然很守信的把钱汇进她临时开设的账号中。

    也在那时候,袁子青终于弄清楚这位富有得令人咋舌的伯爵大人,全名叫华德詹肯斯。

    这名字有点熟,可她一时想不出来究竟在哪儿见过或听过?

    “你跟华德借了二十万英镑?!”雪兰低呼一声,险险要给他昏过去。

    袁子青暗忖,不知道她会这么大惊小敝,早晓得就不告诉她了。

    “你有没有概念那是多大一笔钱?”雪兰问:“你说,你打算怎么还他?”

    “凭我跟宋思齐”

    “万一宋思齐不认账呢?”雪兰打断她的话,反问:“万一这二十万成了肉包子打狗呢?万—唉,子青,你太傻大痴也太天真了。”

    “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傻得可以。”袁子青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雪兰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离乡背井,抛开父母家人,嫁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都来,难道不也需要一股执着的傻气?”袁子青为自己的缺乏正义感和勇气感到内疚。

    “爱情之伟大就在此喽。”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聪明选择。袁子青则是胆大妄为。

    “现在你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我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说。”雪兰伸了伸懒腰,一脸无奈的说:“你早点睡,我还有事情要忙。”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忙什么?”

    “乔治的姑妈后天要来住一个月,我要张罗的事情可多着呢。”雪兰鼓起两颊,好像嘴里含了一粒卤蛋,模仿老太婆的语气,嘲笑那位詹肯斯姑妈的老态龙钟,和刻薄严厉。

    “瞧你,又不是你婆婆,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我公婆过世以后,我夏绿蒂姑妈就自动将自己升格为詹肯斯家的大家长,事事都要过问,”雪兰双手抱胸,忿忿不平的说:“英国阶级观念深重,身为贵族的他们泰半是靠血统门户世袭,我们这位姑妈因为是皇族之后,父兄又在一次战争中退敌有功,很受女王宠信,因此眼睛永远看着天花板,下巴总是抬得半天高。”

    “华德詹肯斯的爵位也是世袭的?”

    “他当然不是。他之所以受皇室封浩,是因为他每年捐给英国政府大笔的教育赞助金。”雪兰一谈起她大伯就赞不绝口。“华德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结婚这件事很令人头疼。这次夏绿蒂姑妈来,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催婚。”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催我生孩子。”雪兰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偏偏我的肚子又不争气,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怎见得一定是你的问题?你们夫妻一起到医院检查过了?”依冰雪聪明的她之见,乔治说不定才是问题所在。

    “乔治不肯去,我又有什么办法?”

    “拜托,当年你义无反顾的非乔治不嫁时的主观和智慧呢?”女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错都揽给自己,就好像、就好像她自己?

    这一体认,让袁子青没来由地心头慌乱。

    “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

    “没,我只是太累了。”

    电话铃响终止了她们的谈话。雪兰接起话筒,旋即交给她。

    “一个女人。”

    “喂!”坏人明明是对方,为什么她要感到这么紧张兮兮!

    “你知道我是谁,”是茱莉,她特殊的嗓音听过的人很容易记得。“快把钱汇进账户,明天就让你见到宋思齐。”

    可恶的女人,居然和歹徒串通一气。“不,我要先见到他。“这是保护肉票安全的绝佳方法。

    “主控权在我们手上,你没资格谈条件。”

    “我见不到宋思齐,你们就拿不到钱。”不能示弱,是谈判的第二准则,她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

    “很好,我会告诉宋思齐,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明天我们会派人先把他的一条胳臂送过去。”

    完了,对手比她还狠。

    “慢着,我,至少让我听一下他的声音,跟他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呈现几秒钟的无声。

    “子青,子青,不要给他们钱,你快回台湾,啊,最后那声惨叫,几乎把袁子青心脏吓得弹出胸口。

    “怎么样?”见她猛捣上胸口,雪兰焦急地问。

    “明天我就把钱汇过去。”挂上话筒的她余悸犹存,惶惶然地坐立难安。

    “他们又威胁你了?”雪兰大为光火,指着电话破口大骂。“宋思齐呢?你不先见见他再说?”

    “他好可怜,惨叫一声,电话就断了,一定是他们毒打他,天!雪兰,我受不了,我要把钱给他们,让思齐赶紧回来,否则他一定活不了太久。”

    “冷静,子青,情况如何尚不明朗,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个骗局。”

    “不会的,他们要的是钱,拿了钱没道理还扣着宋思齐不放呀。”

    “但我总是觉得不对劲。”

    “管不了那许多了,明天一早我就到银行汇钱,如果顺利,我和宋思齐恐怕会在你这儿多叨扰几天。”那二十万英镑给了绑匪以后,她又要两袖清风,连回台湾的机票都没着落,她压根不敢告诉远在台湾,对她此行大不赞同的家人。

    “那有什么问题,横竖我大伯这儿多得是房间。”

    “你大伯?难道这不是你和乔治的宅邸?”

    雪兰羞惭地点点头“我和乔治不善经营,去年年底把分来的领地让给别人后,就搬来跟我大伯住,反正他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原来如此。原来她真的是寄往华德詹肯斯的篱下,而她竟然还敢嘲笑人家。

    雪兰成了爵士夫人后,生活并不如大伙想象的那么奢华优渥,搞不好连幸福都谈不上。

    “记得你告诉过我,乔治继承了他父亲绝大多数的财产,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在两三年内就赔光了?”其中包准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袁子青想起大街上的那幕,很直接的就把乔治归类为传统坏男人。

    “所有产业都是乔治在经营管理,他说赔光就赔光了,我能怎么样?”雪兰莫可奈何的双手一摊,昔日的女强人形象荡然无存。

    她没出息的样子,看在袁子青眼里,简直要气得七孔冒烟。

    “你就从没怀疑过?”记得以前的雪兰没憨直到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乃人类社会生存的必备常识,莫非到了英国雪兰就变笨了!

    “怀疑什么?”

    雪兰居然敢给她张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

    她干脆直接死给看她算了。

    “算我没说。”她自己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别人的家务事就别操太多心。“我要睡了。”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嘛。”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为避免动手把雪兰掐死,袁子青闭眼张口,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入定。

    见袁子青鼾声渐起,雪兰只得关上灯火,无趣的退出客房。

    听见木门阖上的声音,袁子青不知想起什么,仓皇从床上跳了起来,窸窣地披上睡袍,先趴到窗口向下核巡一遍,确定没人,再走向房门,直奔楼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蹑手蹑足在黑暗中摸索的她大吃一惊。

    “你还没睡?”他大概刚从外头回来,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还提着公事包。“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华德不解地睇着她,这穿着睡衣的标致女人。

    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她闪躲地垂下眼睑。

    “请别开灯。”袁子青移步到窗台边,向下张望。“我只是想察看,是不是有人躲在这宅邸敖近,偷窥我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华德把公事包搁在沙发上,伸手扯掉领带,双眼仍盯着她。

    “记得那个叫茱莉的女子吗?原来她和绑匪是一伙的,她刚刚打了电话给我,如果没有人一路跟踪我,他们怎么能对我这般的了如指掌?!”

    语毕,她很笨拙的攀上窗台,猫头鹰似的往四下仔细察看。

    “果然有个人。”她倏地跳回地板上,冲向大门口。

    “你去哪?”

    “去找那个人算账喽。”瞧她连袖口都卷起来了,很有大干一架的打算。

    “就穿这样?”不会吧?这样很有碍观瞻耶。

    “不然呢?等我换好衣服,那人说不定就溜走了。”推开他挡在面前的手,她毫不迟疑地勇往直前。

    “三思而后行好吗?你一个弱女子这样出去无异以卵击石,况且,又怎能确定外头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华德猿臂一伸,将半启的大门重又阖上。

    “三更半夜擅闯民宅,非奸即盗。”他的一昧干扰颇令袁子青不悦。“你应该打电话给警方,叫警察来把他抓走,除非”

    “说下去。”华德已经脸带怒容了。

    “除非你有心包庇。”她只差没指控他和歹徒搞不好是一路人。

    “这样啊,”他不得不佩服她丰富的想象力。“原来你早就怀疑到我身上来了。”他拨了公事包内的手机,不一会儿,走进来五六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壮汉。

    哼,穿得还人模人样呢。

    “你仔细看清楚,他们之间哪一个像跟踪你的歹徒?”

    怎么有这么多个?袁子青一时吓得头皮发麻。但,为何他们这么听话,华德詹肯斯一叫他们就乖乖进来接受指认?

    “我们怎么成了歹徒了?”为首的壮汉一脸无辜的问。

    “你们半夜三更在人家房子外头鬼鬼祟祟,不是想做坏事是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你们一个一个坐牢去!”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伯爵夫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楚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楚妍并收藏伯爵夫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