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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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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十五年来,冷无情第一次没有和她共进早餐,望儿一早就听人说爹爹与几名贴身亲信在望日楼议事,她一双秀眉低垂,一群下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菜都凉了,她动也不动一下,连秋水也哄不听,委屈的泪水扑籁籁地落,秋水见了好生心疼。

    "望儿"

    就在望儿忽地起身冲出凝水阁时,啸天堡内也同时闯入一名不速之客。

    "堡主,不好了啸天堡占地宽广,传送呈报的侍者得一关传一关,但这句'不好了'短短三字,却清晰从城口迭声送人望日楼里。

    闯入的人负伤极重,奄奄一息,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冲进来的,一个急风你的白影转眼落在他跟前.冷无情一见马背上的来人,剑眉一紧,马上伸手点住他七大要穴,但他伤的实在太重,口中仍溢着鲜血,来者正是扬州分部的统帅鲁过。

    "堡主属下无能扬扬州分部已遭灭顶江南江南只剩无常公子一门未遭偷袭但

    恐怕"他又咳出了一口血,冷无情送了一掌真气给他,勉强的支撑他屠弱的生命。

    "是谁干的""

    "翻怨"

    鲁过使劲的呼吸,面白如雪,他只来的及说出两个宇便巳气绝。

    翻怨帮!?冷无情倏地一震,翻怨帮不是早在三年前秋府一战时就被他灭了吗?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死伤无数,翻怨帮主李不凡最后终于死在冷无情的白刀下。

    灭了武林一大恶振,啸天堡冷无情的名声扶摇直上,严然成为武林新世代的领导权威之一。

    冷无情纯百如雪的白衣沾了鲁过的血,他双目如刀,凛冽如冰,每个人都可以感受他的愤怒,冷无情的白衣从不染缸,一旦染红必有人断魂。

    他冷硬的丢下一句:"厚葬鲁统帅!"

    白衣一扬,他飞回望日楼,准备商汁领兵前往江南。

    无常忧驻守江南总部,绝不能被攻破,敌人无疑是要将啸天堡支派一一灭除,再拿下总部,使啸天堡没有人力后盾下再破啸天堡。而无常优等人又在天未破随即离开了,冷无情必需尽快前去支援。

    武林四绝的势力独占中原四方,而啸天堡的领域就是遍布江南-带。啸天堡建在偏僻绝境的啸风岭内,堡内共有精兵五百余人,屈屈一个翻怨帮,冷无情根本不放在眼里,既然翻怨帮有杂碎死里逃生,还明目张胆的挑战啸天堡,冷无情绝不留情希几手上停了一只小麻雀,只见她对小鸟儿哺咕了几句,麻雀就飞进望日楼。

    秋水和她样被挡在望日楼外,也听说了刚刚鲁统帅死去的消息,她紧张的直抓紧了手中的丝绢。

    "望儿,望日楼连蚊子都飞不进去,你叫麻雀去当密探不是太危险了?"

    "我只是要它偷听而己,没叫它飞进去。"望儿才说完,秋水就惊呼了声。

    冷无情已铁着一张脸落在她们面前,手中当然就是那只任务失败,吱吱乱叫的小麻雀。

    他大手一张,麻雀惊慌的振翅而逃。望儿把头垂的好低,只看见白衣逐渐贴近自己,她纤细的下巴被大手-托,迎上了他那双深遂阴沉的黑眸.望儿心头猛地-震,那瞬间,她以为会看见爹爹冷酷的怒目,但她看见那一双深幽似井的黑眸,竟盛满了情与心疼,看得连望儿心头跟着一阵酸楚。

    "爹爹"

    "你哭了?"他细心的看出她微红的眼睑,语气之轻柔,竟叫望儿眼眶随即一红,眼泪也跟着一掉,她马上扑进他宽阔的怀里,埋首在他胸膛哭泣。

    "爹爹望儿不是任性不听话,而是难过爹爹好忙好辛苦,可是望儿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掀起泪湿的良睫毛,仰着小脸望着冷无情刚毅的傻脸续遭。

    "爹爹,你不要不理望儿,让望儿在你身边,望儿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冷无情剑眉一紧,抚着她如丝的秀发,胸口一阵翻腾,一连三天冷落了她,没想到却伤了她,纵使不忍,但他又怎舍得让她接触武林的腥风血雨呢;

    "望儿,爹爹不是不理你,而是忙于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忙过了,爹爹一定好好陪你。"

    "你不是说你已经解决了?"在望儿心中,爹爹简直是无敌的,怎会有所谓棘手的事、

    "听着望儿,爹爹有事要到江南一趟,我保证五天内回来,你愿意等我吗?"

    望儿想也没想就摇头,跟泪似晶莹的露珠,敲落在冷无情心头,他一阵心痛。

    "不是爹爹不带你去,这一趟可能有危险,爹爹要你待在啸天堡我才放心。"

    她摇的更用力了,一听到有危险,她更不愿地离开,冷无情心绞的紧,开会两天她都按捺不住丁,何况出堡五天。

    "望儿,你会让我分心的。"他仿若叹息,口吻令望儿浑身一颤,含泪发楞的望着他。

    "我是要去杀人的,有你在身边,被杀的可能是我。"

    "不!"望儿慌张的惊喊,小手紧紧环抱他的腰身,吓得埋在地胸前的小脑袋使劲的摇晃着。

    爹爹最英雄,是无敌的,怎会被杀?怎能被杀?"

    冷无情严酷的俊容释出一抹青光乍现般的微笑,温柔,的叫人心神漾,连一旁默立的秋水都为之动容,若不是她的眼中只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棠翼,任谁都会被那抹醉人的微笑迷煞的。

    而秋水和棠翼,永远是无声胜有声,无情却是多情,秋水忽地一颤,棠翼低沉的嗓音轻飘飘地窜人她耳底。

    "秋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心跳快如击鼓,一转身,棠翼的脸也是难得泛红,他掩饰似的赶紧一别脸,大步往别院走去。

    不知怎的,秋水心头一阵暖意,三年来,她和棠翼没说过十句话,见面时仅是点头招呼,甚至她初进啸天堡时几度寻死,都被他所救,他总是把她抱到大夫那里,就匆匆离开。

    不知多少次了,她连遭声谢的机会没有。而现在,棠翼竟主动要跟她说话了她脸上的笑容像荷花璀璨,悄然地跟了过去。

    "我知道了"望儿吸着鼻子吸位着。"河邬听话就是,但是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不好?"

    "望儿,爹爹不要你耽心"她的贴心无邪,再再地击睛他内敛深沉的一缕柔情。

    "你这样我更耽心。"望儿打断他,仰着被泪水洗净的小险,清丽的似出水芙蓉。

    她柔嫩的小手攀上他冷峻的脸庞,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级起脚尖,却也只到了他盯下巴,她朱红的嘴唇就软软地印在他的下巴上。

    多可爱的一吻,吻他的下巴,他如同刀割般线条刚硬完美的下巴,冷无情紧揪的心被她搅弄的翻云覆雨。再次凝神望她时,心动的发现,望儿。真的不是小女孩了,纵然一脸稚气,纵然娇弱无邪,她已经是成熟的姑娘家了,他的心已不住地泛滥难抑的浓情。

    他还是忍不住大手一抱,让她习惯性地坐在他臂弯里,双手环着他的颈项。

    "你什么时候走?"望儿忧忧地问。"正午。"这么快!河邬睁大了眼,冷无情继续接口。

    "正午出发,可在入夜前出啸风岭,否则夜困啸风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望儿没出过啸天堡,自然没有地理概念了,不过她对江南倒十分向往,听昨天无常哥哥一说,她更是好奇,没想到爹爹就要起程前往江南,要她乖乖留在啸天堡,简直折磨死她了。

    她无助的把头靠在他的宽肩上,哺哺启口:

    "五天不见爹爹,叫望儿如何是好呢?"

    别再说了,再说下,他钢铁一般的心也会被她动摇的。

    冷无情只能疼惜的抱着她不语。

    "望儿会想你,好想好想你,从你踏出们就开始想,做梦时也想,吃饭时也想,走路时也想,说话时也想,看书时想写字也想,梳头时也想,呼吸也想,连换气都想"她一连串的想念已被他温柔深情的嘴唇取代,望儿浑身一震,爹爹吻过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她的发,就是不曾吻过她的唇,而此刻她可以强烈感受到四片唇密合的霎那,仿佛雪可融、铁可断。海水可干。山岭可摧了

    望儿怔怔的望着他,那一张她熟悉不过的容颤,却又多了一股什么?多情深情浓情的似稠的化不开的情网,让望儿忘情的坠人他浩瀚的情海中。

    "这是什么?"望儿粉颊瑰红。心跳急促,她喜欢爹爹平时吻她时的细腻呵护,却从不曾像这一吻这般叫她不饮而醉。

    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怎么跟她解释是他情不自禁?他怎么告诉她这种亲吻超乎平常?看见她羞红的双颊却睁着一双天真无知的眸子时,他的理智马上唤醒了情感。

    "这是爹爹给你的承诺。"正是这份正直却该死的责任感,他才能够狠狠的将这份柔情埋藏了十五年漫长而折磨的十五年啊"承诺"望儿心跳还是过于急速,让她说起话来带着喘息,却更添娇美。

    "五天,不管如何.爹爹都会回来。"

    望儿闻言又是秀眉低垂,冷无情漾起一道好看的微笑,捏捏她的粉颊。

    "爹爹从不曾食言,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望儿轻咬唇瓣,点了点头,再次埋苜于他的颈项之中,心中难受忧虑起来。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让爹爹一出动就是五天的行程,爹爹说他要去杀人,一定是相当严重的事。

    河邬真希望自己有武功,真希望是爹爹的帮手,而不是累赘

    "正午时分,我就要随堡主下江南一趟了。"棠翼一开口就明说。秋水自是一愣。

    "起码五天才会回来。"他又说,始终不敢看她一眼。

    秋水震惊的绕到他面前,似水的美睥尽是慌张。

    "棠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请你告诉我吧!"会出动冷无情动手的,一定是大事,何况棠翼面有愁容,秋水的震惊马上变成心慌。

    "秋姑娘"他知道,要哄住望儿小姐容易,想瞒着秋水就不简单了。,他别过脸,不知如何启口。

    "我我只是想与秋姑娘暂别有堡主在,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秋水心头一震,随即垂首。是感动,也是无奈。短别五天,他竟也如此看重,让她觉得心里一热,但何事严重到才五天而已,就要愁苦的告别呢?

    秋水莲步轻踱,走到假山造景前和衣坐在石头上,望着池中悠游的锦鲤穿梭在荷叶下,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也映人棠翼眼中,让他心动不巳。

    "棠大哥,秋水是个无依无靠的寄居人,但你们从不曾嫌弃,不但治好我的伤.还让我与希小姐平起平坐,这样的恩情,就算是在埔天堡服侍一生,也无以报答。

    "秋姑娘,江湖上人人畏惧白虎冷无情,却鲜少人知他宅心仁厚的一面,这也是啸天堡等人何以为他誓死效忠之故。"

    秋水抬起玉容望他,柔美的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棠翼只觉淬然心震了一下。

    "所以,我已将自己视为啸天堡的人了,秋府已灭,我的心也死了,而啸天堡是让我重生的地方。啸天堡有事,虽然我武技薄弱,也希望能尽点棉薄之力。"她柔声说道,却叫棠冀十分感动。

    秋府也是武术之家,秋水自是有一些功夫底于,但家破人亡,她一个柔弱女子,三年来鲜少看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棠翼只觉对她更加心疼。

    他将事情的发生告诉了她,秋水的脸色劾时惨自,当她听见翻怨帮时,她几乎一阵颤栗。

    "这一趟,除了巩固江南势力外,也要查出翻怨帮的余孽。"

    秋水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叫道:"我要跟你们去。"

    他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摇首叹道:"秋姑娘,不"

    "翻怨帮是秋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啸天堡是因秋家才招惹上翻怨帮的,翻怨帮的余孽自然由我秋家唯一的生还者来报仇。"

    秋水激动的眼眶发红,棠翼不自禁的双手握住她发颤的双肩回道:

    "就因为你是秋家唯一生脉,所以绝不能再牺牲掉。"

    秋水-呆,张口结舌说不出活来。

    "翻怨帮明明已经被堡主灭了,怎有活口!这事一定有溪跷,我们这一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翻怨帮是江湖上人人诛之的恶派,我们绝不容他们再危害武林。

    秋水哭了,为秋府一门百余条生命落泪;也为自己的苟且偷生哭泣;更为江湖恩怨,恶人当道而不平。事实上她知道武林四绝也不算纯白道组织,之所以被称为豺狼虎豹,就是因为他们够狠毒。够绝情。

    江湖上,没有直的黑道。白道,没有真正的正邪之分,有人死,就有人报仇;有人报仇,就有人死,水无止尽的生死轮回。

    棠翼收回手,深探望着她低位的娇颜,让人禁不住想拥住疼惜,但他不敢这么做。棠翼很年轻,计出头而已,但武艺高强,才能成为冷无情身边的贴身恃卫。他忠诚。勇敢又冷静,唯独对感情,对他这辈于唯一心动的女人秋水,他就活生生变成一只胆怯的驼鸟。

    他也在等待,等待自己成为能为她遮风挡雨的英雄,等待她走出家破人亡的阴霆。这一等,等了三年,但他可以再等,等到她不再憨苦、不再流泪,他等待的耐心,可以直到永远。

    冷无情此行只带了十名高手,对方的目的是他,他没必要让大多无调的人牺牲。何况他并不想惊动武林,秘密的前往江南总部支援,一有状况,马上以信号传讯调派人手,啸天堡内政暂由几名长者代理。

    冷无情等人一走。凝水阉内就悄悄地溜出一十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自后门偷偷溜了出来,忽地一声叫喊传来。

    "望儿?"

    吓得这名家仆打扮的小书憧整个贴在墙上尖叫了一声,瞪大眼一看,竟然是秋水,而且她也和自己一样,打扮的轻便俐落,不过她是侠女装扮,不像她把自己化身为可笑的小书憧。

    "秋姐姐

    秋水的脸上投有惊讶,更投有责备,因为她的心情和河邬是一样的。

    "你想跟踪他们?"她含笑启口。

    望儿啄着嘴,老实的点头。

    秋水双手环胸笑道:"你竟然不找我作伴,大不够意思了。"

    望儿睁大了眼.一下就冲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惊喜不已的叫道:

    "真的吗?秋姐姐,你要跟我一块走?"

    "嘘。"她示意她小声点。"堡主派了很多人看好你,别大声嚷嚷。"

    望儿马上双手捂嘴,大眼睛紧张的转了转。

    秋水又道:"我们要是跟的大紧,凭堡主的功夫一定会发现我们的。一旦被他们发现,一定会把我们送回来,所以最好到了江南再跟他们会面。"

    望儿猛点头,有会功夫,又见过世面的秋姐姐带路,的确方便多了。

    "不过"秋水有了但书,河邬可紧张了。

    "不过什么?"

    "啸风堡地形险恶,要下山其实也不太容易。"

    河邬倒不耽心,她眨眨星子似的明眸回道:"问路不就得了。"

    秋水甚觉好笑,又觉得她天真的可爱,不禁笑道:"这么偏僻的山岭,问谁去呢?"

    "问动物呀!要不问问鸟儿、问问虫子嘛!"

    秋水一时忘了,望儿有这种奇能,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下了决心,千山万水也阻挡不了她们!

    冷无情走的是捷径,傍晚时,他们巳到啸风岭下的奇岩峰了。一行人进入一家山间小栈,正准备夜宿一宿时,冷无情耳尖的听见打斗卢,隐约参杂着女子的呼叫声。

    "堡主?"十名高手自然也听见了。既然让冷无情听见,他岂有不管的道理,不过他体恤下属奔波一天的辛劳,只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可。"语毕,他人也不见了,棠翼马上尾随于后。

    树林里,十余名女子武装打扮,已倒了一地,奄奄一息,只剩一名全身绿衣,武艺了得的女子与一名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但显然绿衣女子占尽下风,只剩一股怒意支撑着她全力抗敌。

    冷无情一到现场马上认出是艳侠绿姬,以绿姬的武功,在她之上的高手没有几人,但此刻绿姬却是负伤累累,打来十分吃力。

    那名黑衣人是谁?

    两人身形之快,让他无法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腔,加上夜色已近,冷无情只好纵身一跃,抽出背上的白刀,刀芒似雪,黯沉的夜几乎马上一亮。

    黑衣人闪的极快,肩头还是被划了一刀,他马上飞身而去,冷无情突地一怔,黑衣人在转身离去的霎那,竟抛给他一个诡异的笑容,在漆黑的夜中,笑脸模糊难辨,却叫人毛骨惊然。

    那名黑衣人究竟是谁?

    "绿姑娘!"棠翼向前扶住丁绿姬踉跄的身子。

    月光自树影泄下,映在她苍白娇艳的脸上,好不迷人,无怪她有江湖一艳姬之称,老实的棠翼不自禁的脸红。

    不过绿姬的冷艳古怪也是出了名的,她强自振作,对冷无情他们的解救,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

    "谁要你们多管用事!"话一出口,棠翼一怔,冷无情也板起了脸,冷冷回道:

    "如果我早知道是绿姬,我绝不会管这闲事!"

    绿姬气冲冲的移步到他面前,美阵含怒的瞪他: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说大话。"

    "冷无情。"短短三宇,却叫绿姬整个人僵住不动,没想到这名高大英挺的冷峻男上儿然是四绝之一的白虎冷无情,而他本人,"江湖传言更冷、更狠也更俊

    绿姬过了一步,尸首望他,跟底满是倔气。

    "绿姬谢过冷堡主,就此告辞了。"

    "站住。"冷无情在她转身时叫住了她。绿姬心头一震,缓缓转身,看见他探幽的眸子褪去冷冽,深遂似井,仿佛两潭神秘的黑水,叫人见了不自觉的迷眩其中。一向视男人为粪土的绿姬,竟然心头怦然一震。

    "那个人是谁?"他的声音干稳低沉,却有让人折服的气势。

    "不知道。"绿姬难得显得沮丧。"他伤了我十二名姐妹,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冷无情走近那些躺卧一地的女子,个个面呈阴紫,只剩一口气喘息,他不禁皱眉。女子看来没什么外伤,这是哪们子的武功?

    "看来是个高手。"

    "他的掌风很奇怪,充满了阴气。"绿姬回道。

    冷无情还是皱眉,他蹲下身检视了一名女子的伤势,突地一愣,马上扯下女子胸口的衣衫,绿姬和棠翼都大为一愣,只见女子胸口一片殷红,红中带紫,模糊的呈一个手印状。

    "阴极掌"冷无情哺哺启口,两人大大震撼。

    阴极掌在二十年前已经失传,传说此种致命的武功初练之时,阴阳相违,精神散涣,头三年简直是走火人魔,六亲不从,多少人因功力不足,杀人自杀。熟过三年,还得花十五年调气整精,而且此掌以吸取女子阴气而成,残忍之手法,可见一般,因为只有男子可练,所以才得花上十几年的功夫将体内阳气与阴风平衡相代,而这种牺牲无数女子生命的狠毒功夫,早该绝迹才对

    "难道是"冷无情想起他的师父,现已隐后天山的高人无心大师曾跟他提过的。

    当初练成阴极掌的只有三人,一人被无心大师收服,一人自杀,一人重伤脱逃,而逃走的那个人,名叫李愁。

    二十年前野心勃勃。武艺惊人的少年高手,一心想称霸武林,被无心大师伤成重伤后,就消失无踪。

    "李愁没死?"冷无情的心也沉了下来,武林浩劫,似乎无可避免。

    天黑压压的一片,望儿吓得紧抓着秋水的手,两人的腿都又累又酸。

    "好可怕喔!秋姐姐。"

    秋水也很无奈,谁知道她们会迷路呢!望儿沿路跟小动物说话,也探不出什么来,最令望儿泄气的是,她跟山里的动物们没有任何交情,碰了一堆钉子,真是气死她了。

    "前面有亮光。"秋水从树缝问看见微弱的光线隐隐若现。

    望儿二话不说就拉着秋水往前跑,有光表示有人要她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中,简直要吓坏她了。

    这栋又小又破的尼姑庵真的能住人吗?两人站在朽坏的木门外发呆,她们住的凝水阉比这里豪华上百倍。

    "秋姐姐这会不会是鬼屋啊?"望儿怯怯的说,整个人靠在秋水怀里。

    秋水心里也毛毛蛇,尤其那屋檐上随风摇曳的两盏破灯笼,像鬼火一样令人毛骨惊然。

    "没关系,我们看看有没有人在。"秋水壮胆回道,她知道望儿胆小,若自己也吓着了,望儿不昏倒才怪。

    她敲了敲们,望儿一双四溜溜的眼睛不安的直打转。

    不一会儿,木门开了,两人本能的往后跳了一步。,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尼姑,愣愣的望着她们,随即双手合十,恭敬的朝她们行礼。

    两个人的心脏终于平稳下来,什么鬼屋嘛!瞧人家多有礼貌。

    秋水向前颔首道:"对不起,打搅了,我和妹妹在山间迷了路,不知方不方便借宿一晚?"

    小尼姑笑的亲切可爱,似乎隐居在这无人山头,能见到生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她马上点头。

    "快随我来吧!"

    这里上上下下只住了八个尼姑,后院种有不少蔬桌,小小的一间坷堂供乎日念佛用。七个尼姑们热烈的招待她们,让她们倍感温暖,只是不是有八个尼姑吗?怎么都只看见七个人?

    帮她们开门的小尼姑领她们进入一间小小的房间,她腼腆的笑道:

    "今晚你们就睡在我的房间,我去和师姐睡.不好意思,又破又小的。"

    "怎么会,谢谢你们的招呼,真是麻烦你了。"秋水回遭。

    小尼姑这才开心的离去。

    虽然走了大半天的路。望儿却丝毫没有睡意。秋水已经熟睡,望儿悄悄地榴下床,走出房间来到洞堂前,烛光映得她的粉颊发红,一直被她藏在袖里的小蛇也趁机钻出来透气。

    "小青,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爹爹会不会生气?现在又迷路了,不知道爹爹往那儿走?不知道爹爹好不好?不知道爹爹"她心头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心里觉得无助又访惶,爹爹一不在身边,她就像身体寓了魂一般。小蛇朝她捎凇伸细舌,望儿抹着泪点头。

    "我知道,你就让我哭一哭嘛!我好想爹爹喔。

    黑影一罩,望儿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身后来丁一个尼姑,约四十岁年纪,虽剃发为尼,风霜满容,却不难从她依然清丽的脸庞看出她的柔美,河邬怔了怔,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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