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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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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树林,吹动着繁密的枝叶沙沙作响,落日余晖将尽,远边山头可见一群群倦鸟回巢,种种迹象都昭告着黑夜即将来临,渐失阳光照明的树林,似乎没有白天所见的友善,幽暗的深处好似躲着一双双窥伺的眼。

    “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小男孩怯怯的问着走在前方带路的大男孩,一双眼戒慎的打量阴暗的周遭,纵然有再大的胆子,眼前这景象也让他心里毛毛的。

    “我怎么知道!”明显高出半个头的大男孩不耐烦的回答,头也没回的在前方快步走着,没有明说四周这阴森的景象同样让他感到害怕,但他绝不能让弟翟拼出他的软弱。

    “这条路之前好像没走过”小男孩放眼四周,忍不住提出心中疑问。

    “我确定走这边没有错!”大男孩倨傲的回嘴,实则内心没有半分把握。

    此刻,眼前出现的两条岔路让他们的脚步犹豫的停下。

    懊走哪一边?两人面面相觑,两条路都像是延伸通往森林的深处,里头似乎躲着不知名的魔物等着撕裂他们,到底哪一条才是通往出口?通往家人的方向?

    “我可以很确定我们之前来时没经过这里。”小男孩终于找到一项能让他肯定的事,声音铿锵有力。

    “你还敢说!都是你啦!”权威受到了质疑,大男孩恶狠狠的回头瞪他,陌生的景物加深了他的慌乱,让他气急攻心“若不是你爱玩乱跑,我们又怎么会迷路!”

    “我我又没叫你来找我!”小男孩不甘示弱,不承认自己有错,怒目相向。

    “你以为我喜欢吗?还不是爷爷宠你,叫我一定要来找你!你仗着大家都宠你,就愈来愈嚣张了是吗?”大男孩愤怒的在他面前挥舞着拳头。

    “我才没有!”小男孩从投看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好似平日积怨已深,要一古脑儿爆发出来的样子。他有些害怕,对这样的哥哥感觉有些陌生,仍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抑不住冲动的恶劣回了几句话“你嫉妒是吗?似嫉妒爷爷比较疼我!”

    “你以为我希罕吗?!”大男孩脸红脖子粗的动手推他“你神气什么!如果没有你,我才是最受宠的!”

    小男孩敌不过他的力量,被推得连连败退“你凭什么打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

    他奋力回手,纵然体格上的差异使他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地位,但他仍努力反击。两个男孩就这样打了起来,不断推挤互殴。

    “我就偏要,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我讨厌你!我讨厌弟弟!我才不要什么弟弟!”大男孩的动作愈见狠劲,完全没有手足情谊,只有凶残,一心只想争赢、争胜利。

    “你嫉妒我!因为我什么都赢你,我最得宠,所以你不甘心,你嫉妒我!”小男孩知道他的弱点,知道他最痛恨的是什么,即使打不过哥哥,他仍要在口头上占上风。

    大男孩的眼睛愤怒的瞪大,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他猛力推了弟弟的胸部一把“你怎么不死掉算了!最好永远消失不要回来!”他咆哮着。

    小男孩重心不稳,在被如此猛烈的推击下,头一仰,马上往身后的山谷跌落。

    “啊!”叫声随着他的坠落而逝,随后传来的是林木枝叶被重物压折断落的声响。

    大男孩站在高处,望着脚下幽暗不见底的山谷,风在呼啸,但他却看不见弟弟的身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如雷鸣。他的脑筋一片空白,恐惧令他不断的发抖,他呼吸急促感觉将要窒息,慌乱无措中,他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悚然一惊,灵魂像自高空跌回了人间,跌回他凡间的肉身。模糊中,他的意识似乎与小男孩的身影重叠,一同坠往森幽的山谷,剧烈的震颤后,他惊醒了。

    是梦

    银狐躺在床上睁眼仰望天花板,呼吸短暂而急促,回忆中的景物如此鲜明,鲜明到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累积的时间似乎也没把它冲淡分毫。已经许久没做过这个梦了,为何还会再次梦见?

    他转头看向窗外,灰蓝色的天空绽现鱼肚白,天才刚亮

    翻过身,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背,他将脸埋进枕头里,再度沉沉睡去。

    “好可爱!他的眼睛好漂亮,一直在观察着周遭呢!”

    占地极广的林园里,耸立着一幢典雅怡人的宅邸,其欧式外观的屋墙混合着日式的格局。在如此僻静之际,阵阵铃音般清脆的女性嗓音逗弄着婴孩的咕笑声,从其中一间房内传来。

    苍鹰体贴的替妻子唐洛冰披上一件外衣,以防她着凉,刚生产完的女人身体最为虚弱,总是需要特别厢顾。

    “小家伙,我是你阿姨喔!”幻蝶抱着还不满一个月大的婴孩与他四目相望。这小家伙的父亲英俊挺拔,母亲美丽娇柔,而他集结父母所有的外在优点,长大后,可以预见又是一名倾倒众生的美男子。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唐洛冰忍不住轻笑,看着儿子被幻蝶宝贝的抱在怀中。

    “你看他的眼睛清亮有神,好聪明的感觉,将来一定才智过人。”小家伙不爱哭、不爱吵闹,总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打量四周,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银狐不感兴趣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无聊哦!老大,最近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出勤?”他实在没那么好的兴致一天到晚看女人家们逗孩子。由于昨晚没睡好,害他今天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暂时没有。”苍鹰头也没抬的回答。他眼光没有离开过爱妻身上,跟底尽是漾满着深情眷恋。

    “你缺钱花啊?”幻蝶睐向他。

    “当然没有。”银狐有气无力的,因为杀人所赚取的佣金早已够他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

    “那干嘛这么拼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过生活也不错。”幻蝶对着怀中的小家伙直笑,并轻轻的摇晃着,简直对这漂亮的小娃儿爱不释手。

    看着幻蝶哄小孩的模样,银狐玩性大起的将正抱着小孩的幻蝶拦腰一把抱起,学她轻摇孩子的模样“乖乖睡,快睡吧!”

    “笨蛋银狐!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小心吓到孩子了。”幻蝶赶紧搂抱好怀中的小婴儿。这是一副怎样滑稽的景象,她抱着孩子,而银狐又抱着她,把她当大摇篮似的左右摇晃起来。

    “不会啊!你看他一点都不害怕,小家伙胆识过人。”银狐朝小宝贝眨眨眼,甚至还大胆的将一大一小住半空中抛。

    苍鹰额上青筋浮动,气势慑人的朝他们走来,所有动作在顷刻间完成;苍鹰夺回自己的儿子的同时,顺道也赏了胡闹的银狐一拳,然后把两人全部赶出房外。

    幻蝶站在门外无言的盯着门板,责难的媚眼睨向身旁那个肇事者。

    银狐捂着左眼,心底大叹倒霉“哪有人当了父亲比以前还暴力的?”

    “你干嘛老喜欢去持虎须?找死!”幻蝶一点都不同情。

    “无聊嘛!你们女人家有个小表就可以玩一整天,我们男人怎么可以在那边把屎把尿、天天与奶瓶尿片为伍?”揽住她的肩,银狐笑着与她一同离开宅邸。

    幻蝶拐了他一肘子,惩罚他的胡言乱语“黑豹呢?他最近也没任务?”

    “别提那家伙了。最近没事做,他乐得天天和佟奕桢窝在那间小屋于里,平常就难得见到人了,现在更是难找!”银狐忍不住啐了声。

    “你少酸言酸语了,你自己太无聊,找不到事情做就嫉妒人家。”幻蝶轻笑,她哪会听不出他话里是闷到发慌的埋怨。

    银狐嘿嘿笑了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你看,不如咱们两个凑成一对,你说如何呀?”他提出建议。

    “你?”幻蝶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来,发现他真的是吃饱太闲,连脑袋都秀逗了。

    “怎么样?好歹我也是活泼开朗的大帅哥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了。”银狐煞有介事的挺起胸膛,一八六公分高的傲人身形在阳光下更显耀眼,他那尔雅尊贵、仿若中世纪欧洲贵族的俊俏长相,以及看似无害的迷人笑脸更让他的敌人吃过不少闷亏。

    “我看你真的太闲了,小心连身手都变迟钝!”说时迟、那时快,幻蝶出手的当头,指尖早巳多了一把利薄亮晃的刀刃,直逼向他的咽喉。

    刀光一闪,银狐马上誓觉的闪身,躲过那致命的一击。但幻蝶不容他喘息的再度回身,玉腿横扫,招招致命。

    “哇!你这个可怕的女人搞谋杀啊!”银孤跳着、闪躲着,但不忘耍嘴皮子占便宜“小心没有一个男人敢要你!”

    “不劳你费心!”幻蝶进击的动作没停,利落的身手一点也没有因为攻击的次数而减缓“你这只老狐狸才该小心哪一天栽在女人的手上,那时就换我耻笑你了。”

    银狐的回应是哈哈大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倒要看看那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他的心从不系于谁,要他栽进恋爱之中、像个疯子似的患得患失,实在不太可能,因为他从来没遇到过哪个女人能让他为之疯狂的。但才刚笑完,他随即又想到连冷酷如黑豹都有了对象,命运这种事实在铁齿不得,当下,他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管他的!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才会胡思乱想,月下老人就请当放屁忘了算了。世间还有太多的痴男怨女等着被牵红线,他辈分渺小沾不到边,就让他孤老过一生吧。

    阳光下,人影交错,刀刃在其间反光闪动。

    知名的starbucks咖啡连锁店里,一推开门就可闻到浓醇的咖啡香,诱引着过往的路人停下匆忙的脚步,入内品尝咖啡的美味,也顺道休息一下,将自己自繁忙的生活中暂时抽离,换个角度欣赏一下这城市午后时分的街景。

    “以凝,这边这边!”身材略微圆润丰满的李霈青唤住要往另一个方向走的同学,她手捧着托盘上的两杯咖啡,化着淡妆的年轻脸庞上有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

    “喔!”方以凝无谓的耸了耸肩,跟在李霹青的身后往二楼走,不懂何以李霹青坚持要来starbukcs的这间分店,不是都一样吗?

    捧着托盘,李儒青的步伐有些心急。二楼果然如她所料的全部客满,而她也欣喜于看到那个期待中的目标,现在要烦恼的是如何找到一个能看着偶像的位置坐下来,当然啦,位置是离他愈近愈好。

    “楼上客满了,我刚才看到一楼还有位置,我们到楼下去坐好了。”方以凝瞄了一眼人满为患的二楼说着。

    般不懂为什么人全挤上二楼来了,是窗外风景很特别吗?台北街景还不都一样,人多车多,乱中有序,序中有乱。

    “等一下啦!”李霈青说什么也不肯下楼,放眼四处搜寻着“你看那一桌要走了,我们坐那边,再等等!”她心喜于这临时空出来的位置,待前一桌客人收拾完杯盘后,她端着托盘马上抢占下来。

    方以凝不解的微微皱眉,一坐下来马上感到这位置的局促,而且刚好位于最角落,更显狭隘。

    李霈青目测了下目标的位置,发现有点距离,也罢,反正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

    “这是你的焦糖玛奇朵,这是我的。”插入吸管,李霈青拿起最爱的焦糖巧克力碎片冰沙,心满意足的啜饮起来,不畏它的超高热量也要喝。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坚持一定要来这儿吗?”方以凝喝着自己的焦糖玛奇朵,随性放眼四周,发现这位平时交情只算普通的同学举止不大正常,不但邀她出来逛街喝咖啡,还一副神秘兮兮的兴奋神色,似乎有点坐立难安的样子。

    “你没看到窗户那边坐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吗?”李霈青朝迟钝的同学眨眨眼,用下巴努了努方向。

    方以凝转头看去,果然看见窗边的位置旁坐了一个俊帅出色的男子,像天神下凡般,不管是长相或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难怪!她从一上楼就一直觉得二楼的气氛不太一样,原来全因这个美男子而起。

    “他是我这两天才发现的,我不想让阿美她们那群人知道,所以才找你来,因为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李霈青压低声量笑着,因为想与人分享这种挖到宝的喜悦心情,但却又想自私的独占这发现,所以只能找一个对自己最没威胁性的。“我才不想和她们抢着帅哥呢!”

    方以凝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听说这帅哥每天下午都会来这儿喝咖啡,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李需青滔滔不绝的继续报告她的发现“你看四周好多白领族。附近刚好有一家银行,这些女人都利用上班时间偷闲出来喝咖啡,顺便看帅哥的。”虽同样心喜于帅哥亲卫队人数如此多,证明大家的眼睛同样雪亮,但这也表示竞争者非常多。

    方以凝扫视四周,果然看到许多银行女职员,在粉色的制服套装外加了件软布外衣,脸上化着典雅的淡妆,浑身散发着金融味,胸前还隐约可见挂着识别证。她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咖啡、聊是非,眼睛顺道吃吃霜淇淋。

    “年纪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胆识及手腕都很直接。”李儒青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她们动作频频,自己却胆小的只能坐在一旁喝咖啡瞄帅哥,如此也就满足了。

    方以凝看向窗边那名男子,发现又有一张小纸团往他身上丢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很显然的,里面是写着某个女人的姓名及联络电话,想与这名帅哥交往或来个一夜情。

    银狐很无奈的盯着窗外瞧,好不容易接到一件小case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当他勘察猎物住处的地形时,恰好发现对街有家starbucks,地点极佳,让他借着监视之名,天天上这儿来喝杯咖啡。其实,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劳驾他如此大费周章,他只是觉得这连锁店的咖啡煮得还挺好喝,但没料到喝杯咖啡竞引来一堆女人的示好,除了几个较大胆敢上前攀谈外,其他的就只是丢丢纸条、用眼睛吞噬他,倒也没太过打搅他。

    方以凝忍不住笑出声,眼前的情况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滑稽,那男的是笨蛋吗?

    他大可不必坐在那儿任人眼睛大吃冰淇淋的,看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散布一张张的小纸片,还真有点像是捡破烂的般脏乱。

    “你真的没告诉阿美她们?”方以凝挑眉。

    “当然不,我才不想和她们争着看帅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因为自己不敢有所行动,所以相对的也不希望任何人有机会。

    “而我就没关系?”她该感到高兴吗?

    “我知道你对帅哥没兴趣,所以呢,你就喝咖啡,而我呢,就看我的帅哥。”李霈青抿唇一笑。

    方以凝再看了一眼她口中的帅哥,搞不懂这种虚有其表的男人到底哪一点值得女人为他痴迷?

    一道不同于其他目光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银狐抬眼一扫,发现不远处有个女孩子正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不同于一屋子女人们爱慕的眼光,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子,看似学生的模样,脸孔白净秀丽,不过那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大大强化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叛逆气息,真是可惜了她姣美的脸蛋。

    他故意挑逗的朝她眨眨眼。

    接收到他投来的目光,方以凝两弯柳眉马上皱起,他在给她暗示吗?她一脸嫌恶,突然讨厌起这店内道德沦丧的男男女女。很故意的,她不屑的别开视线。

    “他好像在对我们眨眼?”这个发现让李霈青士气大振。

    “那是他眼睛抽搐。”方以凝嘲讽的注解。

    不想再看那个集一屋子目光的風騒男,她拿出自己刚买的最新一期电脑杂志来翻阅,她对书本比对男人有兴趣多了。

    “可是我觉得好像有”李霈青纳闷的低声喃喃。此时俊男的视线早已飘回窗外,她开始怀疑刚才的惊鸿一瞥可能真是自己的错觉。

    闷闷的吸着咖啡,李霈青学方以凝拿出自己买的时尚杂志翻看,边嗅闻着一屋子的咖啡香,顺便歇歇逛累了的双腿。

    阒黑的夜,没有月亮与星光。在公园的深处,几盏坏了还来不及修理的园灯形成更幽暗的空间,那是宵小与邪恶分子最爱蠢动的地方,一般市井小民皆绕道而远之,没有人敢冒险走进那黑暗中。

    “别动!免得我不小心射偏了,我可不喜欢脑浆乱喷的画面。”一道语音带着笑却意境冷酷的男声响起,划破黑夜中的宁静。

    前方的男子如被电击般全身一僵,缓缓举高了双手,静静旋身看向背后的死神。

    “你跟踪我多久了?”

    “从你一出门时。”银狐俊美的脸上挂着贵族式的微笑,但笑意却令人冷飕到骨子里。他手持着一把改造过的银色消音手枪,枪口正对准着猎物的心脏。

    “是谁派你来的!”男子不相信早有准备的自己竟仍逃不过被猎杀的命运。

    “你应该猜得出来。”银狐笑而不语。

    男子嗤哼一声,面目狰狞“杀了我,他也拿不到东西的!”他相信对方只是故意派出杀手来吓唬他,最终目的只是要他说出那批货物的藏匿地点。因为他在交易前一刻私吞了那些东西,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事迹仍是败露。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雇主不仅要我除掉你,还另外重金托我们替他找回失物。”银狐笑得很同情。

    男子全身的血液似在瞬间被冻结,明白自己手上再无筹码。不想乖乖等死,他的眼神不变,以极快的速度掏出预藏在中间的枪,准备先发制人,但他才一动作,银狐手中的枪早已扣下扳机,无情的子弹笔直贯穿他跳动的心脏,一切的紧绷与争战全在他睁眼倒地后归于静止。

    收起了枪,银狐眉眼一敛,马上警觉到现场还有第三者,由于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烟味,虽然被风吹散了大部分,但他仍是察觉到了的烟味,虽然被风吹散了大部分,但他仍是察觉到了。

    “是你?”他找到她的藏身处,就在他解决目标处约五十公尺距离的后方,是那日在咖啡店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方以凝没有理他,不意外眼前这个花蝴蝶认得她。此时的她,纤白的手指正夹烟往柔软饱满的红唇上轻放,黑夜中只见火红色的光点一明一灭,随后跟着的是一长串的白烟。

    “你在这儿待多久了?”银狐将她叛逆不驯的神情全看在眼中。

    “早在你们来之前。”她淡淡的说道,言下之意是他们不长眼的侵入她的领域。

    银狐挑了挑眉“这么说来,你目睹整个过程了?”

    她的反应是再次吐出一口烟,没有回避也没有否认。

    银狐干脆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漆黑的夜色中,他仍是一眼就看见她身旁散落的两个空的啤酒罐。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忍不住对她好奇起来,她的镇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方以凝吁出一口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斜眼睨向他“你呢?为什么会做这行业?当杀手好玩吗?”

    空气里,徐徐的晚风中还夹杂着血的味道,他们就这样对着尸体聊起天来。

    “一切皆为生活故。”他还有心情和她抬杠“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她飘忽的笑了笑,不怕死的明知故问“你要杀我灭口?”

    “你不害怕?”他挑眉,为她大胆的挑衅。他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大胆,能当着尸首的面和他谈笑自若,除非是同道中人,但她并不是,且还是个年纪极轻的女孩子。

    她夹烟的手指再度凑上红唇“做这行的酬劳很高吗?”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他眼中的兴味愈来愈浓。

    “杀人可好玩?亲手将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掉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望着前方动也不动的躯体,不禁歪头揣想。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

    她打量的目光仍在他身上转,眼前的美男子似乎不是当初她所认定只有皮相而已,刚才看他持枪的手法十分老练,下手冷静毫不犹豫,显然训练有素。

    “你翘家吗?”从她外表所展现出的种种迹象看来,他只能做如斯猜想。

    闻言,她冷笑一声,捻熄了将尽的烟蒂,手指一弹,那截烟屁股马上飞到老远外的青草地上。

    “随地乱丢垃圾是不好的行为。”她的举动让银狐忍不住皱眉纠正,仔细一看,草坪上还留有许多她所制造的烟灰烟蒂。

    “我没听错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居然会在意这种小事?”她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惊讶的瞪大眼,话里满是挖苦,美眸还有意无意的瞟向他刚解决掉的大型垃圾方向,令他的纠正立场显得薄弱。

    她的嘲弄让银狐忍不住哈哈大笑“小表,杀人灭口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他略带遗憾的口吻昭告着他接下来的意图。被她看见了他狙杀猎物的事实,为免麻烦,通常他选择一并解决掉第三者。

    “冥月”是个专门依靠杀人赚取佣金的组织,成员个个是身怀绝技的猎杀高手,行事向来诡秘低调,不喜曝光,不巧的是,银狐正好是这组织中的一员。

    “你会怎么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一枪让我毙命?”她不愠不火的问,好似谈论的是天气般。“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闯进了我的领域上演这么一段杀人秀给我看,不是我呆头呆脑的跟在你屁股后面瞧见的。”她的口吻充满了讽刺。

    “说的也是。”银狐摸摸下巴,不怎么认真的反省道。这小表冷静自持的口吻,使他不想这么快就让她在他手上香消玉殒。

    远处传来了人声波动,杀手的敏锐感让他马上察觉,他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是已被击毙的猎物那方派出来的人马。退场的时候到了!

    “我想你最好离开。”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淡淡警告着她,虽然他大可不必这么做。“没事做就早点回家睡觉,少在外面游荡。”

    交给那帮人料理她也是一样的,省得他亲自动手。这些人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集团,若发现她的存在肯定不会留活口,既然他已发挥仅存的一点人性尽到告知的义务,接下来就交给命运决定,看她的造化了,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晚安,小表。”银狐哀悼的瞥她一眼,决定功成身退,俊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的遮罩下。

    “莫名其妙!”方以凝啐了声,没有多想的瞅着他离去的方向,而前方横躺的那具尸体飘来阵阵血腥味,在这阴幽的深夜里,似乎更添诡谲的气息。

    没事弄来一个死人,好好的一个夜晚全被他们破坏光了。方以凝不甚高兴的咕哝着,拍拍裤臀上的草屑站起身,将香烟及打火机收进自己的包包里。她原本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但不知怎么的临时改变了主意,她选了和银孤相同的方向离开。

    在她离去后不久,另一帮人赶到了现场,但四周早已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公园的草坪上只躺着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但却被人捷足先登,早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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