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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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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靖靓怀疑的娇嫩嗓音搭配一张表情夸张的脸蛋,带着万分不相信的语气问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开玩笑的吧?

    “难道我的条件不够好?”危轼庭皱眉,他没料到头一次求职,竟很有可能直接中箭落马。

    他的自信心小小受到打击,虽然眼前这个工作对他而言实在是非常、非常大材小用。

    就是条件太好了才怀疑咩!靖靓眨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该不会是穿西装出来骗人的吧?听说最近诈骗集团又翻新招了。

    “康乃尔大学。”

    康乃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跑来这个乡下地方应征超市店员?

    她好笑的问:“你家住哪里?”

    “台北。”

    “今年几岁?”

    “三十。”她在干嘛,征个人也要身家调查啊?

    “有工作经验吗?”

    他点点头道:“有。”

    “什么性质的工作?”

    “坐办公室的。”危轼庭不想透露太多。

    靖靓竭力的憋住笑,努力装出严肃的表情。

    “之前的月薪多少?”

    “十万以上”

    他话还没说完,就爆出一连串的娇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危轼庭浓眉微拧,不懂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了。

    月薪十万跑来应征月薪两万的工作?他当她这么好骗吗?“你别装了,我没办信用卡也没银行帐户,你骗不了我的。”

    她笑得差点岔气,他却不懂她的意思。

    “说清楚点。”

    “我告诉你,你今天找我就找错人了,我不会上当的。”憋住笑意,靖靓瞪着他。

    想骗她?没那么容易!

    “你不录取我,也用不着编这么冷的借口。”危轼庭变脸了。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新招术,我没那么好骗。”她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食指对着他的俊脸,还激动的摇啊晃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到底在笑什么?”

    危轼庭不悦的看向她,鹰眼一瞪,让靖靓有股不由自主的冷意。

    “你不是诈骗集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令她笑不出来,难道她误会他了?

    “哼。”冷哼一声,他连回答都懒了。

    “那你是真的想在这里工作?”

    “废话。”不过他现在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也许离她远一点比较安全。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再三确认。

    “请问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好骗的?”他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语气既重又无礼,谁教她要惹他动怒。

    因为他邪肆的眼光害得靖靓的脸蛋没来由的羞红。

    不会吧?才一大早她就闹个大乌龙,真是糗大了!

    “我”吞了吞口水,他凶狠的样子像要把她鞭尸泄恨。

    他光是这样瞪着她,她就怕死了!

    危轼庭不改其神色,依旧用眼神凌迟她。

    “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谁教你穿成这样子,难免会引人误会嘛。”穿得西装笔挺来应征超市店员,实在是奇怪了一点。

    “我穿这样又碍到你了?”

    “既然你买得起西装,又有那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这里工作?”她道出一个如铁般的事实。

    “公司倒了。”他随口胡诌。

    啥,倒了?那她不就伤到他的自尊心了?愧疚的神色浮上她的双眸。

    “如果你不嫌弃,那就麻烦你了。”她朝他伸出友谊之手。

    为什么他很明显的在她眼里看到同情两个字?

    “你刚才好像很怀疑我?”这会儿轮到他拿乔了。

    “那是我错判,对不起。”她开口道歉,同时附上诚意十足的笑容。

    “你不用同情我,我没有你这份工作也不会饿死。”该死,她那是什么眼神?他才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果然是不能看不起男人的能力!靖靓迅速换了一个表情,像是对他充满希望,犹如见到来救公主脱离苦海的骑士似的。

    “不不不,我很需要你,拜托你来帮忙。”为了挽救自己的错误,靖靓卯足火力哀求他。

    “没有诚意。”太假了,不屑。

    “如果你不来帮我,我一定会累死的,求求你啰!”基于侠义心肠,她怎么也不能让他流落街头,他可是失业了呢!

    “好吧,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对于淑女的要求,他向来很大方。

    那她不就还得痛哭流涕感谢他肯屈就来为自己工作?靖靓觉得眼前的男人还真傲。

    “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这是我的身分证。”危轼庭拿出证件给她看。她是老板娘,有权过问与了解他的背景。

    “危轼庭?真难念的名字,以后就叫你阿庭啦。”

    阿庭!真是超级无敌的“耸”!

    危轼庭额上出现三条黑线,不悦地瞪向她。

    晚上在靖靓住的两层老砖房有个庆祝晚宴。

    说晚宴是太夸张了一点,不过就只是她邀了附近的邻居,再下厨亲手做了几道小菜,但是每个来访的邻居却都带了他们的拿手好菜来,不多不少也摆了满满一整桌。

    靖靓最喜欢这种热闹的时刻,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要说寂寞的话,还挺寂寞的。

    “靖靓,你做事太冲动了,怎么可以随便请一个外地人来帮你呢?”

    说话的人叫阿信,是阿好婶的第三个儿子,开水电行,怎么看危轼庭就是觉得他不顺眼。

    “不会啦,他今天帮我把放饮料的架子清一区出来,很好用的呢!”靖靓忙着调鸡尾酒,汽水就从她的超市拿,一点也不惜本。

    “我也能帮你搬啊!”阿信悻悻然的在她背后说。

    靖靓则是忙着端饮料出去招待客人,没注意到他又说了什么。

    “靖靓,这个年轻人很英俊喔,你真会挑。”隔壁的卖菜阿伯大声的说,就怕在场没人听到。

    很少与一大群人同桌用餐的危轼庭显得有点不太自在,对于众人的评语不予回应,迳自沉默的夹菜。

    “放松点,别太ㄍーㄥ。”绕过危轼庭时,靖靓轻轻地在他的肩膀推了一下,要他别那么拘束。

    “靖靓,他不错啦,只是太老实,我要请他吃早餐,他还把钱算给我,太不给面子了。”

    “豆浆伯,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帅就免钱?我家阿信也不错啊。”阿好婶有些不悦的说。

    阿好婶眼见众人左一声危轼庭好右一句危轼庭不错,她心想再不为自己儿子说说话,就要被比下去了,靖靓可是她属意已久的好媳妇咧。

    “你家阿信我看二十八年了,每次都嘛多送他一条油条,对他还不好喔?”豆浆伯不服输的与阿好婶抬杠。

    “好了啦,妈,别再说了。”生性不喜被人谈论的阿信挥挥手阻止自己老妈再讲下去。

    在场的老人家都知道他喜欢靖靓,只有当事人靖靓还天真的把他当邻居,教他有一些气馁。

    危轼庭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有心人的话语,只是他们未免想太多了,他只是想换个生活方式而已,才不会自找麻烦。

    “今天新闻说台北的桂花开得很漂亮,吸引很多游客。”靖靓夹了块炸香菇,随意开了个头。

    “要看桂花到我家花圃看,要多少有多少。”镇上开花店的小老板娘好客的邀请。

    “那个叫情调啦!要情侣去看才浪漫,靖靓你想去的话,叫阿信请一天假带你去。”阿好婶看好机会连忙牵红线。

    咦?她只是想转移话题,怎么话题又绕到自己身上了?

    “听说阿庭是台北人,台北的路他最熟。”豆浆伯像是和阿好婶杠上了,硬是和她作对,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何况台北太远了,来回要一天也很累,等过完年再说吧。”

    靖靓这么开口一推辞就是三个月之后的时间,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尽兴而归。

    “靖靓,让阿信帮你洗碗啦,不然你会很累。”阿好婶想帮自己儿子和靖靓制造机会。

    “谢谢啦阿好婶,不过太晚了,你们快回去睡,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再见。”不好意思留客太久,靖靓对他们挥手道再见。

    阿好婶和儿子走在归程,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

    “你不会积极点吗?你妈这么聪明,怎么生到你这个笨儿子,小心靖靓被人家追走了。”

    “妈,不会的啦,你想太多了。”阿信烦闷的说,越走越快。

    “走慢点啦,又没在赶车!”阿好婶嘀嘀咕咕的说。

    靖靓走回房子内,看到危轼庭在帮她收碗筷。

    “你也先回去吧,我来收就好。”

    拿着碗盘的大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

    靖靓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怎么说他也是客人之一,她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做这些事。

    “很晚了,你赶快回去睡觉。”

    危轼庭抿了抿薄唇,非常不悦地看着她。

    他没好气的说:“我还没找到房子落脚。”

    今天一早她录用他后,就指使他做东做西,连下班也直接被她带回家用饭,哪有空去找房子?

    靖靓瞠大眼睛。不会吧?都这么晚了,那他今晚怎么办?

    “那你要睡哪里?”

    “车上吧。”幸好他不是开跑车出来。

    话一说完,他就涸漆的转身离去。

    靖靓敛着秀眉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这个男人的个性不但傲,也很倔呢,一旦提及他不喜欢谈论的话题,就冷酷的闪避。

    都市来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靖靓把碗盘放在流理台,虽然待清洗的碗盘不少,但她也洗得很快乐,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陪她作伴了。

    当靖靓把屋里的大灯关上,改成房里的小灯时,危轼庭在外头的高级房车里早已梦了两回周公。

    而当他好梦方酣之时,台北的危宅却因为他的失踪而急翻了。

    “什么?二弟他竟然留下一张便条纸要我暂代副总裁之位?”

    危轼庭的哥哥危轼亭一手拿着当代艺术赏析的本子,一手拿着二弟留下来的字条仰天长叹,怨恨他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

    “不要啦,人家明天预约了spa的课程,我才不要去公司当行政公关。”危轼庭的妹妹危轼婷也拿起电话忙着找危轼庭。

    “统统给我住嘴,现在最重要的是轼庭人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打混?你们还是兄妹吗?”危父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焦急之心更是溢于言表。

    此语犹如青天霹雳,危家兄妹对看一眼,很有默契的说:“对,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挖出来。”接着,两人又踢了正步,向父母誓说决心后回房间。

    “老公,你说老二他会不会有意外?”危母担忧的说。

    危父语气轻松的说:“放心,我们家轼庭做事最有分寸,他一定是在试探我们而已。”

    罢才危父其实只是想吓吓大儿子及小女儿而已,毕竟他们花钱如流水的态度他也早有耳闻,也许这次老二是要乘机教训教训他们而已,明天他就会出现了。

    这日的危宅,一个坐在蒙娜丽莎的微笑的床单上痛挝着,恨自个儿二弟的狠心;一个则是在满室的薰香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的都是怎么兼顾公司和已预约好的课程。

    而被咒骂的当事人则是睡了个有史以来最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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