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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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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乔咕予裹着浴巾步出浴室,房内依旧无人。

    蓝色的大床上放着一套深蓝色的香奈儿露肩里服与内衣裤,旁边还留有一张便笺,上面写着──一小时后晚餐。没有署名,只烙下一只黑豹为记。

    乔咕予泡澡泡得浑身酥软,连脑袋都呈罢工状态,她迷迷糊糊走到床边,露出迷人的微笑。

    开心的她马上对镜试穿起来。

    “太神奇了!罩杯的大小与礼服的尺寸几乎都像是量身制作的。”乔咕予禁不住赞叹道。“衣服的厂牌、颜色、款式都是我最喜欢的耶!”

    她对着镜子仔细从各个角度来调整自己的穿着是否得宜。

    边试穿着,她的脑袋瓜子歪了歪。

    好像不太对劲耶!显然是有人在暗处监视她,否则怎么会知道她已经清醒,而且还洗了澡?

    她感觉有点毛毛的,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任何针孔摄影机。

    算了,对方若真要对她如何,她又能如何?

    现下的她弱女子一个,又身在野蛮之地,就算危机在前,想逃也无处逃。

    多年记者工作让她见过太多大场面,也遇过太多危险,她很快镇定下来。

    说不定危机才是转机,既无处可逃,就正面迎击吧!

    她喜爱冒险的性格抬头了,不入虎穴──不,应该是,不入豹穴,焉得豹子!

    管他来者是善或不善,就闯他一闯吧!

    心情一放松,爱漂亮到无可救药的乔咕予竟遗憾身上的装扮远不够完美,而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有些珠宝就好了

    她用右手轻抚光luo的脖子暗暗忖思,突然右眼眼角瞄到一旁书桌上的首饰盒,她走过去打开一看。

    “哇!好美的蓝宝石。”

    乔咕予惊讶的叫着,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颗有拇指般大小的蓝宝石,亳无瑕疵,成色极佳。

    这些年来,她几乎世界各国都游遍了,各类宝石也见多了,还学过宝石鉴定,但这么好的蓝宝石却从没见过,这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大手笔?又为什么会费心为她备妥如此贵重的礼物?

    脑筋打着转,乔咕予的手也没闲着,那蓝实石已经完全吸引了她,也不怕会这样“被买”了,她小心翼翼将宝石项炼懋挂在细长的脖子上。

    “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男人做事始终是挂万漏一的。”

    乔咕予总算对自己这一身打扮满意了,但看了看光溜溜的大脚,还是摇头叹气。

    就算要买她当金丝雀关在宠子里,总也得给她鞋穿嘛!

    一个小时后晚餐

    那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叫她光着脚出门。乔咕予只好套上她那双在溪畔踩得脏兮兮兼泡过水的球鞋,准备会一会她的救命恩人。

    叮咚!门铃一响,乔咕予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门。

    她四下张望。

    咦?怎么没有加长型的大轿车?再不济也该有两匹骏马拉着的大南瓜──不!不!是马车呢?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破旧牛仔裤的男人,模样倒是挺帅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完了!他要干嘛?

    乔咕予担心语言不通,连忙比手画脚,过了好一会儿,原本一直微笑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你好,我叫马骥,我家主人临时有事不克前来,特命我代为款待佳宾。”

    哇塞!居然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早说嘛上吉她比了半天。

    他乡见同胞,分外亲切,乔咕予大方的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面前的男人突然蹲了下来将包裹打开,取出一双义大利制的淡蓝色三吋高跟鞋,先替她脱下皱巴巴的球鞋,再将高跟鞋套上她的脚。

    “嗯!相当合脚,不枉费直接从曼谷专送到这里来的一番工夫,主人的眼光还真准。”马骥眨眨眼说:“走吧,我的公主。”

    马骥随即退后,转身跨上一旁的重型哈雷机车,拍了拍机车后座的椅垫。

    就这样坐上去吗?好像不太妥当喔!乔咕予垂眼瞧了瞧自己一身亮丽的装扮,考虑了一下。

    “可不可以稍候?我得去一下化妆室。”

    马骥微笑着点点头。

    五分钟后,乔咕予换回自己的短裤、t恤,长长的松发绅成两条辫子出现在门口。

    “我不是什么童话故事中的公主,我就是我而已,走吧!”乔咕予丝毫不做作的跨上机车。

    原本有意要藉机修理乔咕予的马骥,以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要一点物质诱惑必定手到擒来,没想到她对他没开豪华轿车,不仅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嫌弃机车,还不吝于脱下美美的楼服,换上简单的衣物来配合交通工具。

    好像有点脱离原先的想像,嗯,愈来愈好玩了。马骥在心里偷笑。

    “捉紧啰!”

    马骥扬起嘴角,刻意将油门催到最大。

    机车瞬间冲向马路,让乔咕予整个人往前冲,前胸撞上他的后背。

    那柔软的ru房紧贴着他,随着车行的震动在他的背上晃过来晃过去,时而挤压,时而轻轻摩擦,这要命的接触让他裤裆间的雄性象征肿胀了起来,电碰般的感觉撼动他的每一根神经,浑身酥酥麻麻的教他几乎没办法好好骑机车,得不断深呼吸着。

    “你干嘛一直喘气呀?不舒服吗?”背后的乔咕予还不知道是自己闯的祸,好心地贴向他的耳朵问道。

    马骥原本还可勉强把持住内心骚乱的**,乔咕予这一问,犹如在他耳际呼气挑逗,他耳朵的敏感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浑身痉挛一下,手一软,机车把手偏了,差点撞向路边的大树。

    “哎呀!危险!”乔咕予惊呼着。

    她的尖叫声让失魂的马骥回神,千钓一发之际,他及时抓好把手,紧急煞车,在树前停下。

    “好险!”

    乔咕予用力抱紧他,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发抖。

    女人是祸水!美丽的女人更是祸水中的祸水!这话一点也没错!马骥在心中暗暗咒骂着。

    他十三岁就偷骑机车到处乱窜,技术好到可卧去当特技演员,从来也没出过车祸,

    光荣的纪碌竟这样轻易毁在这个女人手中,难不成他真要栽在她身上?但愿师父的话不要一语成谶才好啊!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瞧她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马骥叹了口气伸手拥住她,柔声地安慰着。

    往后的路途他不敢再心猿意马了,收摄心神,专心一意地操控着机车。

    傍晚的山间上凉风阵阵,落日余晖映照着满天彤霞,连山峦也染上一层淡紫色的微光,疾驰的机车朝前奔去,仿佛追着夕阳而行,归雁在天边展翅飞翔,朝向广大的森林而去。

    乔咕予用力环住马骥的腰,像在抱一棵大树,厚实又温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蔓延开来,她一点也不在乎究竟自己会被载到哪里,她整个人晕陶陶地,只想一直抱着他,闻着他的味道。这太不像平日的她了,而此刻,她一点也不愿多想,心情是如此安详自在,只愿时光从此凝住,再也不要往前。

    不知骑了多久,机车右转,一条绿色隧道出现在眼前。

    原本的碎石路也缩成泥土小径,车速放慢后,各种虫呜乌语乍然涌入耳际,不知名的干草香味与大自然气息交融,使人身心舒坦。

    停住车后,马骥轻声说:“到了,可以下车啰。”

    乔咕予有点不舍的放下双手,缓缓将原本紧贴的脸庞移开马骥的背部。

    突然,她发现马骥洁白的衬衫上明显烙着鲜红的口红印,顿时整张脸像燃烧的火烬,热辣辣的。

    马骥指着前方座落在小溪畔的一间小木屋“哪,这就是寒舍。”

    乔咕予趁着马骥转身说话之际,深深吸了口气,利用新鲜的空气来平缓浮动的心情。

    “幸好,我不是盛装而来,否则岂不糗大了?”乔咕予故作轻松地说。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待会儿我会一一为你说明。”马骥听出她话中有请,还隐含着些许的讽刺意味,直接挑明地说。“对了,你得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有爬虫类、昆虫之类的动物,唠,好比你右脚旁那只有点丑外加恶心的”

    马骥眼神一转,带着笑得有点可恶的表情看着她。

    “哇!救命啊!”乔咕予随即尖叫,反射性地便躲入他的怀里。

    “哈!炳!别慌,那是一片很像动物的枯叶而已。”马骥开怀大笑。

    “你!可恶!原来你是故意骗我的!”

    乔咕予气得举起粉拳,捶向他厚实的胸膛。

    “哪有,这只不就是攀木蜥蜴吗?”

    马骥伸出右手,敏捷地从她的左眉上抓下一只动物。

    “哇!救命啊!”乔咕予瞪大眼睛,一副快晕倒的样子,整个人又缩进他的怀里。

    “有那么恐怖吗?攀木蜥蜴是不会伤害人的。”

    马骥左手紧紧搂住她,勉强忍住大笑,右手轻轻的将攀木蜥蜴放回树枝上。

    从机车停放处至小木屋不过三十公尺,她却紧紧贴住他结实的身躯行动,恨不得有强力胶将她贴在他的保护之下,老天明鉴,她绝对不是乘机吃男人豆腐,而是她怕死了无所不在的昆虫,唉,虽然攀木蜥蜴是爬虫类而非昆虫,但她就是怕,只要不是人类,又会这样突然出现的,她没有不怕的。

    一进屋,乔咕予就被眼前当成屏风的一张大照片震撼住,视线无法离开片刻。

    照片中,一只猛鹰直扑而来,双翅展翼如扇,由于速度极快,形成半模糊状,双爪如钩带着腾腾杀气,鹰眼锐利,充满震慑的力量,拍得真好,焦聚精准,背景大半为蓝天,小半则为青山,构图完美极了,相信拍摄者一定花费许多心血,才得以猎取到这样的镜头,留下如此佳作。

    乔咕予整个人定在门口有数分钟之久,正待转头询问此照片的由来时,马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

    “nikon500,zoom镜头28-135,底片为柯达400,快门一千分之一,光圈十一,富士相纸四号,摄影地点左边山地上方一百公尺左右。”

    乔咕予微笑以对,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柔柔的。

    “怎么样?可以进去了吗?”

    马骥笑了笑,拥她进屋里去。

    乔咕予环顾四周,又是一个大大的震撼,不,不应该说是震撼,这回应该是说赞叹。

    屏风后方约八公尺处,居然是整片落地窗,窗外,斜阳彷若在天地间洒了一层流金,透明的玻璃后方有一道瀑布,瀑布前植有多棵枫树,随风轻摇,彷若一幅画,可见造屋者的匠心独具,而两侧墙面则筑成书架,装满各类书籍,又显见主人的博学多闻。

    乔咕予迷惑的微启朱唇。

    “不要露出这么诱人的表情好吗?你不晓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种撩人的表情可是很危险的喔?”马骥眨眨眼睛,半开玩笑的说。

    她闻言一笑“你总是这么油嘴滑舌吗?”

    “嗯哼,你尝尝看就知道油不油,滑不滑,如何?”

    他靠近她,轻鞋抬起她的下巴,含笑地挑逗着。

    “呃,我我肚子饿了。”

    乔咕予脸红了,不着痕迹地溜出他的怀中。真讨厌,自命风流啊!

    马骥忍不住大笑出声。好玩!这女孩看似老练,却难掩稚嫩的一面,这让他更想逗她了。

    但现在暂且先放她一马,总不能让美女饿坏了,那实在太罪过,也不是他的作风。

    “如果你还不打算先品尝我,那只好换个菜色,你先请坐,美食很快就会上桌。”马骥潇洒地摊了摊手,指了指窗前的沙发。

    乔咕予点点头,坐下来。

    “每到晚上,这里温度会陡降十度,变得有点湿冷,我先生个火,你应该还挺得住吧?如果饿到想先吃人肉,我顺意暂时牺性,你就别客气啰!”

    他坏坏地笑着,她瞪了他一眼,小脸一红,幸好室内柔和的灯光掩去她的羞怯,否则她一定会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怎么老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呢?

    很快的,壁炉的火被生起来,原本潮湿的空间立刻干燥舒服多了。

    乔咕予趁着马骥张罗晚餐之际,抬头看着书架上放置的几张证书,颇眼熟的,她立刻好奇的起身看个究竟。原来是英国、美国、台湾竿国家摄影学会颁发的证书。

    难道他就是近年来多次获得国际摄影大奖的“马志复”马大师吗?听说这个人隐居在金三角附近,日前才以“罂粟花的世界”系列主题,报导金三角种植罂栗花的游击队日常的生活,获得世界人道摄影比赛的大奖,因此摄影界传说他是滇缅义勇军的遗孤,还有人说他就是金三角的大毒枭之一,总之,他在摄影界的确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显然的,这应该是马志复的家或至少是他的落脚处之一吧?否则这么重要的证书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马志复可是她的偶像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可以进到他的居处!咦,方才马骥请她进门时是怎么说的?这是寒舍。难不成马骥就是马志复?可能吗?马志复会这么年轻吗?似乎不太可能,但马志复向来就是摄影界的一个谜,谁又敢说绝对不可能呢?

    “不,不太像,他似乎太年轻了,而且应该拍不出如此内敛、深刻的作品才对。”

    乔咕予仔细翻阅一本署名马志复的摄影作品集,不过里面没有作者的照片,否则她就可以对照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

    “难到他的主人才是马志复?也就是救我的恩人?”

    马骥在初见面时曾提到是代表主人来款待她的,那么

    “好了,可以用餐啰。”

    马骥一声轻唤,将乔咕予神游的心拉了回来。

    数盏油灯在屋内点亮,再加壁炉的火焰,太阳虽已下山,但满室明亮,还散发着芬芳的松香。

    简单的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显出马骥的手艺不俗,必定曾在厨艺上下了一番工夫,但乔咕予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怎么?要我喂你吗?”

    马骥说着,真的夹了一筷子红烧鲤鱼到乔咕予嘴边,她只好轻启朱唇把鱼吃进嘴里。

    “我知道你有满腹疑惑,但能不能先享用美食后再谈?”

    他轻笑着,举起酒杯向她致意。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你的主人是谁?你与马志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带我来此地,你有什么企图?”

    乔咕予忍不住连珠炮似的追问,马骥对她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做正面的答覆。

    “你先把这杯酒喝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乔咕予自恃酒量不差,也不考虑酒中是否藏有玄机,真的举杯一饮而荆

    “我要你,你是我命定的妻子。”

    马骥答非所问,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明媚的双眸,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般,缓缓说出令人惊讶的话。

    乔咕予一惊,方入口的酒全数喷在他微笑的脸庞。

    马骥自诩潇洒的笑容被喷得湿淋淋的,状极狼狈,他连忙扯过纸巾擦拭。

    这祸水,现在先让你得意,看我未来怎么整治你!马骥暗暗咬牙,表面上却不发作,仍是一派自在的模样。

    “别开玩笑,我心脏可是不太好的。”

    乔咕予一面虚伪应对,作势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面眼角余光瞄向门口,伺机逃跑。

    “门没锁,你要走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你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特地指了指门口。

    “暂且不论你是否会成为我命定的妻子,我倒可以帮助你完成你此行的采访任务。”

    马骥又扬起坏坏的笑脸,将一包资料递给乔咕予。

    果然有诈,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来泰国是干嘛的。

    好奇心使乔咕予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打开资料一看,是有关金三角大毒枭巴撒的生活照与部分个人简单的履历,其中还附有两张只有背影的照片。

    “喏,这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我认识他而且有满深的交情,如果你真的想要采访他,我倒是可以帮忙,但是”马骥用右手食指指着照片中仅拍到背影的男人,故意把话说一半,吊足她的胃口。

    “但是什么?”

    乔咕予果然沉不住气了,即使第六感告诉她对方不怀好意,但她仍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马骥仍是微笑不语。

    “但是什么嘛?”

    如果马骥真能帮她采访到大毒枭,写出精采的独家报导,不仅可以得到报社的大笔奖金,搞不好还有机会得到全世界最重要的新闻奖──普立玆大奖,哇塞!那她不就名利双收吗?太帅了!

    “这个嘛,以后再说,不然你会以为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货色。”

    倘偏马骥还是卖关子卖到底,把乔咕予气得牙痒痒的,但有求于人,总也不好太强势,她只好陪着笑脸,心里却把他骂得快臭头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你还以为上了贼船。”

    马骥视而不见她的急切,还是一副闲适的欠揍样。

    “我今年三十一岁,是道地的中国人,父亲是随国军撤退至滇缅地区的游击队,后来定居在金三角一带,十五岁时在父亲请示师父下辗转至台湾就读,二十四岁离台前往美国哈佛大学研读企业管理,二十九岁返回此地。”

    做身家报告啊?无聊!难不成还以为她真会嫁他?臭美!乔咕予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露出美丽的笑容,假装听得很入神。天晓得他是哪根葱、哪颗蒜,她又不是白痴,嫁他?

    “至于你吗?让我掐指算上一算。嗯!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五十一公斤,火星坐命宫,毕业于美国南加大大众传播系,目前任职于台湾最大报报社,此行任务是采访金三角大毒枭巴撒去世后那名年轻接班人的背景,对不对?”

    乔咕予愈听愈心惊。他怎么将自己摸得这么透彻?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啊?

    “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对男人露出这种诱人的表情。”

    马骥向目瞪口呆的乔咕予眨了眨眼睛,随即俯下头来,火热的唇恣意的吻上了她。

    他的热吻让她毫无闪避的机会与能力,她被吻得浑身软绵绵的,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天旋地转才终于停止,他满足的放开眼神迷蒙的乔咕予。

    “至于你正确的三围,应该是三十六、二十五、三十五才对,而不是你平常在各项报表中所填的三十五、二十五、三十六吋,对不对?嗯?”

    闻言,乔咕予两眼瞪得老大,连嘴巴都张成o型。

    “救你的人的确是我,不过我主要是为了抢救那台nikon500相机,你只是附带被救起来的罢了。”马骥故意有点不屑的耸耸剑眉,随即又叹了口气说:“你又在邀请我吻你吗?我实在乐意之至。”

    “不不不!”

    乔咕予连忙摇头,不敢再露出那种朱唇微启的习惯性表情。

    她实在狠可爱。马骥笑得更可恶了。

    乔咕予也假意给他一个笑容,却恨不得拿胶带将他的嘴贴起来,不过她很希望他多说一些,透露得愈多,她所收集到的讯息也愈丰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谁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那么好骗呀?哼,记者不是干假的!

    “其实是那台相机救了你,因为你宁可在最危急的时刻,仍会顾及相机绝不可泡水的大禁忌,舍命保护,实在是深得我心,于是我毫不考虑的跳下去救你。”

    “哎呀,都是攀木蜥蜴害的啦!”

    乔咕予娇嗔着,却也真的懊恼万分,举起酒杯灌下半杯红酒。

    哟,以为自己酒量好,就可以这样糟蹋美酒吗?啧啧,所谓菜虫吃菜菜下死,可爱的咕予,不可不慎呀!马骥在心里偷笑,轻啜了一口美酒。

    “你知道我为何会说是那台nikon相机救了你吗?因为在我拥有第一台相机时,就普发生过同样的情形,相机不慎掉入水中,严重进水以致损坏了,那是我打工存了三年的钱才买到的,至今我仍引以为憾,因此当我见到你护机心切,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找,所以我愿意跳入水中拯救那台相机,不,拯救我最心爱的知音。你知道吗?我一直视相机为最心爱的知音喔,这点我们倒是很一致,不是吗?知音难得,我们两个若结婚,不是天作之合吗?”

    马骥笑得高深莫测,让乔咕予心里愈来愈毛。

    难不成这家伙是当真的?他会不会是心理变态?或根本就是个疯子,说话这样诡异,莫非打算将她囚禁在这个无人的荒郊野外呀?

    “至于你如花似玉的容貌与令人垂涎的身材,我倒是事后才发现的,喔!别担心,我可没占你便宜哦!”马骥不怀好意的眼神让乔咕予忍不住站起来,准备冲向门口。

    “哈哈哈”马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伸手将她拉回身边。

    “好了,好了,我不再开玩笑啦!我会用最严肃的态度来回答你问的每一个问题,可以吗?”

    乔咕予瞪了马骥一眼。

    的确,经过了这几分钟的对谈之后,她发现对方总是故意藉机调侃她取乐,开开讨人厌的玩笑,罢了,希望是玩笑,并无真正的恶意,不过坦白说,实在很低级。她定了定心神,恢复了应有的理智。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又自命风流的臭男人,她肚子里有成百的诡计可以对付,谁怕谁,留下就留下,反正她一时间也逃不了,认了。

    乔咕予又乖乖坐下来,在心里飞快盘算着。

    且看这家伙要玩啥把戏吧!

    哼!他最好是真的认识大毒枭,否则以后逮到机会,她肯定会让他死得很惨,而且很难看!而且如果他所言属实,这岂不是误打误撞的大好机会?怎么可凶错过呢?嗯,施点美人计一定可以让他就范,凭她在龙蛇混杂的政治圈里都可以闯出名号,眼前这个男人纵然笑容流露邪气,相信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既然他要玩,她就陪他玩到底吧!

    “可是,人家觉得很疑惑耶,你先前告诉人家,你是代表房子的主人来款待我的,请问你主人是谁?为何他一直没出现?他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我总得谢谢他呀!”乔咕予娇滴滴的说着,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丽笑容。

    她开始怀疑屋子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毒枭,因为那个毒枭的外号也叫黑豹,虽然之前她怀疑这屋主是闻名的摄影大师马志复,但谁说马志复就不可能是毒枭呢?最不可能的线索,有时侯就是最重要的关键。

    “你该不会以为那屋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大毒枭吧?别傻了,你应该多看看推理小说,真相的前面必然有许多的烟雾、诡雷,答案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曝光的。”

    马骥难不成会读心术?否则怎么老是一针见血的看穿她?好恐怖!

    乔咕予故意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会呢?你好好笑喔,人家怎么可能这样怀疑嘛!”

    他笑得更诡异了。“噢,是吗?那你该不会将天花板的黑豹图案与大毒枭画上等号吧?”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哪有这么笨、这么无聊嘛!”她忙不迭地否认,笑得脸都快僵了。

    “想知道黑豹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人家这么信任你,你还跟人家谈条件?好坏哦!”乔咕予娇媚的声音甜得都快腻死人了。

    “一个吻,简单吧,就算是你回报我的救命之恩,怎样,不会太过分吧?”他色眼微眯,笑得邪里邪气的。

    “啊?”她又露出迷惑的表情。

    这个坏胚子摆明就是要吃她豆腐,方才趁她不备,现在则明目张胆的要求,谁知道他下一步还要怎样?

    “哟,你露出醉人的表情,我实在很难不接受你的邀请。”

    马骥叹口气,收敛起促狭的表情,眼中显露出真情,让乔咕予突然怦然心动,脸庞一红。

    好诡异哦!小学四年级时曾暗恋班长,那时只要他靠近五十公分以内,她的呼吸便会开始急促,脸孔绯红,浑身出汗,但自从五年级时小阿姨被姨父抛弃后,母亲灌输她男人都是负心汉的观念,从此她对男人保持戒心,那种恋爱的感觉也随之消逝无踪,无论她怎样与男人调情,内心深处其实都冷静如冰,别说脸红心跳了,连脉搏也不曾跳快一拍。尤其自从她担任记者跑政治线以后,见识了太多中看不中用的空壳子男人,他们往往一心多用,处处留情,事后则死不认帐。绝情绝义的男人无所不在,特别是那些略具才华或地位的男人更是如此,因此这类人物早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平日除非有好处可捞,否则她连甩都不甩。

    偏偏这个自命风流,自以为潇洒的大yin虫不过是亲了她一下,竟会让她一再脸红,这真是太离奇,太难解释了。

    当马骥靠近时,乔咕予倏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体迅速出汗,燥热不安。

    但他这回却不急着吻她,反而顺手用遥控打开音响,柔和的音乐随即传遍整个空间。

    “可以允许我邀请你跳支舞吗?”他温和的笑道。

    乔咕予还来不及反应,右手已被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握祝

    她的身高并不算矮,但一靠到他怀中,她才感觉到她的娇小,他的胸膛像一座小山,既坚硬又厚实,身上带着淡淡古龙水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心轻轻骚动着,他的气味很难具体形容,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让人想依靠一辈子。

    她靠在马骥胸前,听着那微微的心跳声,伴随着他沉稳的呼吸,忽然,他一手环住她的腰,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犹如孩提时候,她父亲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充满慈爱,不知是音乐愈来愈轻柔,还是她的心渐渐的迷失,她的耳中完全聪不到声音,只能感觉自己脉搏的跳动与马骥的心跳合而为一

    他一个翻身,按下书架旁的按钮。

    两排书架自动打开,出现八个监视器,萤幕上有十余个武装人员正越过警界线朝屋子的方向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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