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大熊与宜静最新章节!

    老招数彻底失败!

    承认失败,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要他放弃?!

    嘿嘿,休想!

    熊镇东决定改弦易辙,换个方法,正面进攻。

    他查出宜静离婚后,独居在市区某栋公寓里,又查出她的班表,找到她最近一次的排休日期。

    那天清晨,天际还蒙蒙亮,他就已经开着车子,在公寓门前不远处,熄火等待着。他等啊等,双跟没离开过公寓的门,直等到十点左右,确定她没有出门后,才下了车,大步往公寓走去。

    这一排公寓,屋龄都有十五年以上,楼高六层,外墙髹着白漆,楼下铁门则早髹了红漆。大门虽然锁着,但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障碍,他只用一根铁丝,就搞字了那个锁,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寓,直上五楼。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熊镇东伸手,用粗大的食指,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起,他透过铁门的间隔,看着里头的木门,心里还不忘默念着,这几天几夜以来,他绞尽脑汁才想出的道歉字句。

    只是,等了几分钟,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屋里的宜静,甚至没有打开里门,探头瞧瞧访客是谁。

    敝了,她没听见吗?

    他拧起眉头,再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没反应。

    粗大的食指,第三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啊响,啾到都快破音了,门内却还是静悄悄,没任何反应。

    浓眉拧得更紧了。

    熊镇东松手,不再虐待电铃,啾啾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他瞪着眼前的两重门,表情从原先的期待,转为狐疑。

    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宜静一定在屋里。就算她趁着休假,打算好好补眠,但刚刚那阵电铃声,肯定也能把她吵醒。

    那么,为什么她没来开门?

    熊镇东双眼直瞪着门,焦虑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还是迟迟不见宜静现身。

    现在该怎么办?

    在门外喊她吗?不行,听见他的声音,她八成不会来开门。还是说,干脆连这两扇门也一并撬开?唔,这也不行,按照她的脾气,他要是径自开锁,闯了进去,无疑是火上加油,只会让她更生气。

    镑类想法在他脑子里转啊转,他筹备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功夫,准备了满腔的道歉词,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甚至根本见不着她!

    事到如今,计划得改一改了。

    熊镇东走出公寓,绕到公寓旁的小巷内,瞇着眼观察环境。如他所料,这类公寓的防火巷,宽度不到两公尺,两栋公寓后阳台跟气窗,楼楼相对,间隔并不远。

    熊镇东抬头,先看定目标,双手撑住两边的墙,再稍稍一蹬,双脚也分别抵上墙面,然后--

    他开始往上爬。

    区区几层楼的高度,可还难不倒他,俐落的身手,撑着两面墙,矫健得媲美野生动物,没两三下的功夫,就爬到五楼的高度。

    五楼的气窗半开着,离他攀爬的位置,稍微有点距离。他撑在五楼的高度,凭着多年来追缉歹徒练出来的身手,跟不怕摔断脖子的决心,做着水平移动,健硕的的身躯,终于来到气窗外头。

    他咽下欢呼,无声的咧嘴,得意洋洋的笑着,再探头往气窗内一瞧--下一秒,窗内的“美景”让他瞬间双眼发亮。

    噢,天啊!

    这是离婚三个多月以来,他所遇到,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气窗之内,恰巧就是浴室,而巧得不能再巧的是,不肯来开门的直静,就背对着他,娇躯一丝不挂,沐浴在莲蓬头洒出的温热水花下。

    熊镇东几乎要呻吟出声。

    就算用枪轰掉他半个脑袋,他也忘不掉,她娇躯的每寸细节。

    如今,那白嫩的肌肤,因为温热的水花,浮现淡淡的红晕,一颗颗的水珠,像在亲吻她的肌肤,溜过圆润的粉肩,曼妙的背、纤细的腰、浑圆的粉臀,修长的双腿

    热水哗啦啦的洒下,她微微侧过身子,胸前圆润的弧度,已经隐约可见。

    对、对!

    他瞇着眼,在心中吶喊。

    再转过来点,宝贝!对,再一点点、只要再一点点

    “啊!”忽地,尖叫声从背后响起。

    看得双眼发直,几乎要流口水的熊镇东,猛地回过头去,跟隔壁公寓五楼内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打了照面。

    “色狼!有色狼啊!”少女尖叫着,砰的一声,关上后阳台门,飞快的冲进屋里去了。“妈,快报警!有色狼在偷窥啦!”

    他低咒一声,再转过头来时,气窗内的青光早已锐减。

    虽然,如他所愿的,那诱人的娇躯,真的转过身来,但是令人扼腕的是,娇躯上却多了一条碍眼的浴巾,让他的“福利”蒙受极大损失。

    窗外的熊镇东,惋惜的频频叹气,而窗内的宜静,却是抓紧浴巾,俏脸上有着错愕、讶异,以及渐渐燃起的怒意。

    虽然没戴眼镜,视线有些蒙眬,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窗外的“色狼”就是她的前夫。

    “你在做什么?”她瞪着窗外。

    “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不需要爬墙吧?”

    “因为你不肯开门啊!”他振振有词的回答,还厚着脸皮,反过来质问她:

    “你既然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我不想被打搅。”

    “那你电铃是装假的啊?”

    她瞇起双眸,一字一句的强调。

    “我不想被你打搅。”

    熊镇东过了几秒,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妈的,你知道是我?”他忿忿不平的问。

    “我会认不出你的车吗?”她反问。

    今早她拉开窗帘,一眼就瞧见,楼下停着那辆维修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蓝色轿车。当十点多,电铃声响起时,她就猜出,是熊镇东找上门来,才会任由电铃声响了大半天,也坚持不肯开门。

    没想到,这仍阻止不了他。前门不开,他竟能爬上五楼来,还撑在窗外,不知偷窥了她多久!

    清澈的眸子,凝着浓浓怒意,直瞪着这“现行犯”而他竟丝毫不知羞耻的,还咧着大嘴,露出高兴的表情。

    “这么说来,你一直没忘记我喽?”熊镇东喜孜孜的问。

    宜静绝望的闭上眼,心中暗骂自己,居然忘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可是厚得有如铜墙铁壁,就算被逮着偷窥,他还是不反省、不惭愧,甚至还怀疑,她对他旧情难忘。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懒得跟他多说,抓紧浴巾,转身就要离开浴室。

    眼看她要走了,熊镇东连忙喊:“喂,别走啊,你的邻居已经报警了,你快让我进屋去!”

    她回眸,丢下三个字。

    “你作梦。”说完,她踏出浴室,走回卧室,自顾自的穿上衣服。

    窗外的熊镇东却不肯善罢干休。

    “宜静,”他的声音很大,就连卧室里也听得见。“警察来了没关系,我还可以应付得来。但是,你想想,记者很可能也会跟着来喔!”

    正在穿衣服的她,身子微微一僵。

    窗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宜静,你的电视是开着的吗?”

    “等一下记者要是访问我,我就坦白一切,再对着摄影机,对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你千万要看喔!”

    她站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

    这根本是威胁!

    她不接受威胁。但是,她偏偏又知道,这个男人可是说到做到,他绝对可以面子、里子全不要,当着摄影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让两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全台湾的热门八卦人物。

    想到那种情况,她就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天啊,她怎么会识人不清到这种地步,竟然曾经嫁给这种男人!

    宜静呻吟着,把脸埋进掌心里。

    只是,虽然盖住双眼,她却关不住耳朵,窗外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再度传了进来。

    “老实说,我一直很想在摄影机前唱歌。”他很大声的“自言自语”还假装思索了一下。“嗯,你觉得,我该唱什么好呢?唱我们的定情曲?”

    她的回答,是一阵微弱的呻吟。

    “啊,我好像听到警车的声音了。”他清了清喉咙,用那破锣嗓子,嗯嗯啊啊的试了几个音。“我是不是该先开开嗓,免得等一下唱不出声音来?”

    被了!

    她投降!

    宜静用冰冷的手指,穿妥衣裳、戴上眼镜,坐在床边,连连深吸几口气,努力压抑住,此生以来第一次浮现的杀意。一会儿之后,她才起身,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往后阳台。

    后阳台的铁窗上,赫然挂着一只庞然大物。

    熊镇东不知何时,已经改撑为攀,攀挂在铁窗外头,一瞧见她就乐得直笑,就像只大猩猩似的,兴高彩烈的在等着,她来开铁窗的锁。

    这幕荒谬的景况,让宜静几乎要怀疑,她现在如果丢出一根香蕉,这家伙会不会为了接那根香蕉,松开双手,直接摔下五楼去?

    唉,要是真用一根香蕉,就能解决这家伙,那该有多好啊!

    她认命的开了锁,看着他得意的吹了声口哨,矫健的攀着铁窗,爬过两公尺左右的距离,轻而易举的就钻了进来。

    “嘿,谢啦!”熊镇东乐不可支,还对着她,挤出自认为最友善、迷人的笑容,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却视而不见,转身就往屋里走去,直接走到沙发前,径自坐下。那双纤瘦的手臂,交叠在胸前,秀丽的脸上,更不见半分笑意,态度严肃得像是正准备跟他谈判。

    熊镇东厚着脸皮,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基于职业本能,以及强烈的好奇心,他打从进屋起,就不忘打量四周。

    鲍寓虽小,仅有两房一厅,外加一间厨房,跟一套卫浴设备,却被她整理得简单舒适。较为不同的是,屋子里头,看不见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东西,让人根本猜不透屋主的职业--

    他还记得她的习惯。

    堡作与生活,被彻底分割,工作上的一切,绝不带回家中。就连婚后的那段日子里,她在家里,也几乎不提工作上的事。

    坐在沙发上的宜静,任由他东张西望,在屋里探头探脑,瞧了好一会儿,才冷淡的开口质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熊镇东兜转回客厅,认真的看着她,努力想表现出他满腔的诚意。

    “道歉。”他说。

    “我说过了,”她的声调,还是那么冷淡。“我不接受。”

    哗啦!

    满腔的诚意,被泼了一桶冷水。他拧着眉头,想到花了一番功夫,虽然进了她的屋子,得到的答案,却还是跟之前相同,激得他火气也旺了起来。

    “该死!我说了,我知道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他捏紧拳头,瞪着沙发上的小女人,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接近两百公分的身高、健硕的体型,让公寓突然变得狭窄起来。她能够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压迫感,以及恼怒的火气,却仍旧叠着双手,维持坐姿,静静睨望着他。

    熊镇东焦躁的抓了抓乱发,像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原地转啊转。

    半晌之后,他才停下脚步,满脸不爽的瞪着她。“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离婚?”他问的口气,彷佛答应离婚,是她的错似的。

    她态度不变,仍旧冷似寒冰,但纤细的肩膀,却轻得不能再轻的微微一震,像是在最措手不及间,被触及心中一处她最想隐藏、最脆弱的地方。

    “因为,你不信任我。”她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既然没有信任,婚姻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熊镇东抓着头发,咬牙低咆。

    “所以说,我道歉啊!”他受不了的大嚷。

    “重点不在你道不道歉。”她淡淡的说道,对于他的暴躁,丝毫不为所动。“你会道歉,是因为知道,这次错是在你。但是下次呢?以后呢?难道每一次,你都要找到证据,才能相信我?”

    他抿着唇,听着她说的每个字,头一次警觉到,两个人所关注的,是全然不同的问题。

    他原本以为,她在意的,是他之前的误会、怒骂,所以费尽心思,只为了登门道歉,以为得到她的原谅后,两人就复合有望。没想到,她在心中,早已对他投下不信任票,认定了他有了“前科”就会一犯再犯。

    “那我可以学啊!”他急切的说着,双眼紧盯着她。

    没错,他冲动、他头脑简单,只要事情扯上宜静,他就会变得过度在乎,脑子里少之又少的理性,瞬间就会挥发掉。

    要是再加上嫉妒的情绪又来搅局,他就气愤得什么也听不下去,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轻易就跟她离了婚。

    眼看宜静坐在那儿,既不回答,也不做半点反应,他再也等不下去,三步并敞两步,冲到沙发前。

    “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的双手,撑着单人沙发的把手,虽然圈困住她,却没有碰着她。

    宜静维持相同姿势,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你已经把机会都耗光了。”

    “该死!”他粗暴的低咒一声,大脸靠得更近,几乎就要碰上她的俏脸。“难道,就连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吗?”他不死心的又问。

    那双黑眸里的光亮,勾起太多太多,她早就想遗忘,却又偏偏仍忘得不够彻底的回忆。

    她被逼得不得不转开视线。

    “没有。”她宣布,语调却不像之前那么冷静。

    熊镇东不满的瞇起眼,细细搜寻她的表情,像是野兽在闻嗅猎物的气味。他悬宕在她身上,依稀察觉到,某种她想隐藏,却又一闪而逝的情绪。

    下一瞬间,他陡然倾身,铁条似的双臂,以强大的力量,霸道的将她拉入怀中,热烫的唇,封缄了她的惊呼。他的吻,霸道而热烈,没有半分试探,径自长躯而入,肆意纠缠她的柔软甜嫩。他的体重,将她压入沙发中,双腿间的坚硬,隔着衣服反复摩擦。

    他的唇舌、他的大手,在她娇嫩的身子上,饥渴的游走着、爱抚着、寻找着,挑燃无数火花,让她的身子,从原先的僵硬、抗拒,逐渐逐渐的软化,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响应

    这根本不公平!

    残存的理智,在拚命尖叫着,要她振作起来,摆脱他的热吻与怀抱。但是她的身体,却老早叛变,在他的爱抚下轻颤。

    必于他与她,夫妻之间的欢爱种种,她记忆得太过深刻。在深夜里的赤裸纠缠、他发亮的黑眸、肌肤上的汗水,以及她在他身下或是身上晕眩的、酥软的娇吟,恳求他再再

    不!

    不能这样!她该反抗、该拒绝、该阻止他但是但是

    热烫的大嘴,啃吻着她的颈间,那细致敏感的肌肤,强烈的火焰,瞬间吞噬她的理智,她心里原本吶喊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的声音,马上就改了词,几乎要恳求他,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当熊镇东抬头,结束这个濒临失控的热吻时,原本冰山似的美人,已经在他怀里,融化成柔柔春水似的小女人,她的双手还紧紧攀着他的颈项,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骗我!”他露出白闪闪的牙,得意洋洋的宣布。

    她被吻得昏昏沉沉,迷蒙的双眼,只看得见他那得意的笑,像是刚刚得知,她最想隐瞒的秘密

    轰!蒙眬的双眸,瞬间恢复清醒,还冒出怒火。

    脑子里盘桓着刚刚的一切,眼里又看见他乐歪了的表情,宜静又羞又怒,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奋力挣脱他的怀抱,离开沙发。

    怀里空空的感觉,可让熊镇东感到大大不满。他跟着起身,伸出大手,又想把她拉回怀里。

    “宜静--”

    她的反应,是一个踮步侧踢,朝着他双腿之间,已经硬得发疼的男性,重重踹下去。

    “啊!”惊逃诏地的惨叫声,轰得她耳朵都快聋了。

    熊镇东半弯着腰,双手捂着惨遭攻击的部位,痛得连眼泪都飘出来了。天啊,这女人居然这么狠心,在这种时候踹他--当然,平时就不该踹了,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踹,那种疼痛,更是椎心刺骨啊!

    “很痛啊!”他抬头大吼大叫,双眼泪汪汪的。“你这样踹,以后要是不能生了该怎么办?”

    “你不能生,关我什么事。”

    “什么叫关你什么事?!”他痛得龇牙咧嘴,庞大的身子弯得更低,只差没满地打滚。“是你踹的,你要负责啊你!”

    身为“肇事者”的宜静,却丝毫不为所动,还硬是推着因强烈疼痛,而无力反抗的熊镇东,一路把他推出大门。

    “出去。”

    “宜静,不、不要这样!”他抵死不从,奈何要害受创,大熊也要缩成小猫,被她半推半拉的,赶到大门外头。

    他痛得呻吟,颤抖的腾出一只手,在铁门上抓啊抓。

    “宜、宜静别关门啊”“熊队长,再见。”她关上铁门,从铁门的间隔,丢下这句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的客套话。

    然后,就在熊镇东的泪眼中,她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把里头的木门也关上,顺便还喀啦喀啦的把全部的锁全扣上。

    痛极的呻吟,回荡在楼梯口,一声又一声的叫唤。

    “宜、宜静,开门啊宜静!”

    --

    蟑螂是很难打死的。

    熊镇东也是。

    她那一踹,虽然踹得他不得不暂时打了退堂鼓。但是,过了几天,等到痛楚减轻,确定“重要部位”只有暂时性的伤害,不会影响往后“机能”时,他又再度卷上重来。

    这次的攻势,仿照追求她时,三餐准时送达的殷勤,只是级数更高,熊镇东不再花钱去请名厨,反倒自己卷起袖子,亲手做了爱夫--不,前夫便当,送到飞鹰总部来。

    他捧着热腾腾的便当,进了总部,直闯飞鹰队员们的办公楼层,却瞧不见宜静的身影。

    哇,都中午了,她该不会先去餐厅吃饭了吧?

    他捧起便当,转身就往三楼餐厅,急着要把亲手做的便当,送到宜静面前,免得她那食量不大的胃,先被员工伙食填饱了。

    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踏进员工餐厅,大脸左右张望,却仍旧没有瞧见“目标”

    倒是正在吃饭的林杰,看见熊镇东,又看见他手里捧的便当,马上嘻皮笑脸的凑过来。

    “哟,熊队长,你来送便当啊?是要送给宜静吃的吧?”他瞄了瞄便当,好奇的挑眉。“这是你去请哪位名厨做的啊?”

    熊镇东挺起胸膛,掩饰不住心里的骄傲,大声宣布:“我做的。”

    林杰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不会吧?你开玩笑的吧?”

    黑眸扫来,瞪了他一眼。

    “就是我做的,不行吗?”为了做这个便当,他可是吃尽苦头,不但被刀割,还被热油烫得哇哇叫,手上多了好几处伤口。

    “啊,天啊!我懂了我懂了!”林杰伸手,往自己脑袋上一拍。“熊队长,你是确定自己没机会了,所以想要毒死宜静吗?”

    熊镇东啐了一声。

    “哼,我家宜静--”

    林杰故意打断他。“已经不是你家的了啦!”

    他当作没听到。

    “我家宜静,至少还有我愿意下厨做饭,亲自送来给她吃。哪里像你,孤家寡人一个,餐餐都得吃外头。”

    “是喔,这种毒便当,我宁可不吃。”

    “妈的,你再说一次我的便当有毒,我就揍死你!”

    “来啊来啊,揍我啊!”林杰挑衅着。“至少我是被你揍死,可怜的宜静却要被你毒死。呜呜,可怜的宜静啊,你的命真不好,之前嫁错人,现在还--”话还没说完,一记猛拳就挥了过来,打得他当场飞了出去。

    “有完没完啊你?”熊镇东咆哮着。

    林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怒吼一声,狠狠的扑了上去,两个大男人顿时缠斗在一起,吼叫咆哮声,交杂着人被摔在墙上,或是撞倒在地上的声音,吵得一旁正在看电视的人,非得把音量调到最大声,才能听得清楚。

    熊镇东虽然在体型跟体能上都占了优势,可是为了护住便当,反倒给了林杰最好的机会,两人打了一阵子,也没分出胜败。

    宜静踏进员工餐厅时,看到的就是这幕景况。

    熊镇东跟林杰相互叫嚣,彼此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四周的桌子倒的倒、翻的翻,而其它队员们,则是老神在在,压根儿没理会他们,各自捧着午餐,全凑在前头看电视。

    她呻吟一声,踏进餐厅的脚,不但慢慢的收了回来,她还慢条斯理的转身,打算就此开溜。

    可惜,她才刚转身,后头就传来大声嚷嚷。

    “宜静!”

    眼看她出现了,熊镇东马上丢下林杰,捧着怀里的便当,兴冲冲的跑过来。“宜静,你吃了没有?”他小心翼翼的,把便当递到她面前。“这是我自己做的便当,你吃看看。”

    经过刚才的缠斗,便当盒里头的饭菜,早已翻掉大半,剩余的几样,看来也没好到哪里去。白饭煮得糊了、鱼肉煎得焦了,连那颗残破的荷包蛋里,都还可以看见蛋壳!

    她的视线,顺着惨不忍睹的便当,挪移到他那双满是伤痕的大手,再看向那张被揍黑一只眼,嘴角也被扯破了,却还忍着疼,对她咧嘴微笑的大脸。

    瞬间,有某种熟悉感,伴随着哭笑不得的情绪,从心间悄悄窜了出来。

    那种感觉,彷佛那些误会、冲突,都不曾发生。他仍是那个头脑简单,却一心一意想疼爱她、呵护她的男人,他的直率与粗野,不时让她皱眉,却偶尔偶尔,也能让她微笑

    自从跟他离婚后,她有多久不曾笑过了?

    这个问题闪过心头,宜静轻咬着粉唇,想了又想,却还是想不出答案。

    熊镇东等了半晌,等到捧便当的双手,都开始发酸了。最后,他只能收回便当,用手抓了抓脑袋,自嘲的一笑。

    “呃,看起来不怎么好吃,对吧?”

    宜静没有回答,倒是她后头突然冒出来的江震,给了很毒辣,却也很诚实的评论。

    “那不是给人吃的东西。”他冷冷的说道,拿着手中的牛皮纸袋,朝她挥了挥。“有案子了。”

    看出江震神色有异,她马上把纷杂的思绪,全数拋到脑后,收拾心情,谨慎的接过牛皮纸袋。

    “什么案子?”

    “分尸案。”江震回答。“今早发现的尸体,鉴识科完成鉴定后,刚把资料送过来。”

    分尸。

    她对这类的案件,最是敏感,也最是厌恶,但却从未失职,总能顺利侦破。但是,不知怎么的,这回接过纸袋的瞬问,她竟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她有不祥的预感。

    “照片都在里头?”

    江震点头。

    她打开牛皮纸袋,取出里头,厚厚的一整叠照片。全世界的鉴识方式,如出一辙,先从环境下手,鉴识照片的最上头,永远是四周的环境照。

    下一张,是染血的泥地。再下一张,是残破的衣裳。再下下一张,是沾血的高跟鞋。

    剩下的,全都是尸体的照片。那是一具被凶手“处理”过的尸体。

    她瞪着手中的照片,无法转移视线。忽地,那阵寒意变得尖锐,徐徐的、持续的,吹拂着她的颈后。

    她震惊得松了手,照片散落。

    一张。

    一张。

    一张。

    一张。

    一张。

    细腻的手法。恍若仪式般的“处理”过程。

    一张又一张的细部照片,散落在她的脚边,最后出现的,则是尸体的全貌。那是一具,十六项鉴定特征全被破坏殆尽的尸体。

    这样的手法、这样的方式,全是当日的翻版。她震惊得脸色发白,连指尖也冰冷,整个人再也站不住。

    “宜静!”熊镇东手脚快,抢在她倒地前,就抱住她。“你怎么了?”他抱着她,急促的问道。

    她答不出来,连呼吸都困难,双眼仍注视着最后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尸体,没有脸。

    那个黑影终于从回忆里,梦魇里,探出那只冰凉的手,再度朝着她,不怀好意的、别有所图的探伸过来

    宜静昏了过去。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大熊与宜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典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典心并收藏大熊与宜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