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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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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颜两家的聚会仍然温馨的进行着,颜筑回屋里准备拿几瓶饮料,凑巧接到清亮响起的电话。

    “靖扬!你现在在哪里?跟澄心谈完保险没?我那个跟你家也很熟的小阿姨刚到,直说想见你呢。”一听是单靖扬的来电,她劈哩咱啦的落下一串话。

    “告诉翠姨改天我再专程去拜访她。我有事问你,方便吗?”对于她的提问他只择一回答,旋即反丢问题给她。

    “方便啊,一群人全在屋外,只有我在厅里。你有什么疑难杂症请教我?”背对厅门落坐沙发,她很好奇他有啥事特地打电话给她。

    “蓝澄心是个怎样的人?”

    “嘎?!”

    “你跟她是高中同学,对她应该有所了解才是。”没管她的诧愕,他像谈天气般说道。

    “你这样讲我会汗颜,我们虽同窗两年,但不是无话不谈的死党,且我爸妈管得严,我每天下课都要赶补习,能有印象她笑起来总是很开朗灿烂,就很了不起了,哪谈得上什么了解。”尽管讶异他莫名其妙问起蓝澄心,她仍实话实说。

    他眉心隐现折痕“那你干么邀她上你家,一副跟她熟到不行的样子?”

    耶,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好像在怪她。“难得偶遇多年不见的同学,我很单纯就邀她一叙啦。你有点奇怪哦,你跟澄心不是很熟?做啥突然问我她是怎样的人?”有点转弯抹角探问他和蓝澄心是否是一对的意图,因为拿不确定的问题直接问他,九成九被这位酷哥刮得很惨。

    “胡言乱语的是你,我几时跟蓝澄心很熟,她想卖飞扬保险,我当然得评估她的为人,再决定是否跟她做这笔生意,或换人接洽,哪里晓得你只对人家的笑容有印象。”看来从颜筑这里问不出任何他想知道的事。

    “所以我刚说我感到汗颜呀。”对于他所讨伐的最后—点,她倒坦承得干脆。而听他公事公办的口气,他和蓝澄心的关系似乎并非她猜想的那样。

    只是,有个关键重点需要厘清“你若跟澄心不熟,干么揽她的腰?”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揽她?”听她说得仿佛他和蓝澄心搞什么暧昧,他和那个小女人可是清白得很。

    颜筑暗翻白眼“两只都有看到,单大哥和小筝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要带她离开时是搂着人家的腰坐上你的车。”

    原来是那时候。“可见你们几个的眼睛都有问题。”

    基本上那根本不算搂,是挟持。

    “你喝醉会怎么样?”他紧接着抛出一句。

    “帮帮忙酷哥,就算不给我抗议的机会,也别扯得这么远。”问她会说什么梦话岂非更劲爆。

    岂料他又砸来一句“会不会安安静静的掉泪?”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位仁兄就是要挖她醉酒的糗态就对了!“你没听过女人发起酒疯很恐怖?没大叫大笑也要大吼大闹,若真哭起来,你想有可能不惊逃诏地?”

    “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抱歉,我有事,拜。”

    “等一下,靖扬,喂”颜筑傻眼的望着断线的电话。

    “靖扬打的?”单擢安的低问响自她耳畔。

    她朝他点头,放回话筒。“也不晓得他在忙什么,话还没说完,也没说他现在在哪里,就挂电话。”

    他一脸兴味的笑。“刚才我好像听你跟靖扬聊到蓝澄心。”他进屋欲帮她拿饮料,看见她在讲电话,一听她的谈话内容,即猜出是他家老弟打的。

    “那个酷哥怪我当人家高中同学当得失败,对澄心了解不够,无法告诉他她是怎样的人,还说看见他揽澄心腰的我、你和小筝眼睛有问题耶!”她由沙发站起来,敏感的问:“单大哥有没有觉得靖扬今天怪怪的?”

    老实说,光是他大声斥喝小筝这点,便令她跌破眼镜。小筝今天对蓝澄心是无礼了些,可靖扬与小筝之间的情谊,怎么说都比找他谈保险生意的澄心深厚得多吧!他对她的怒气好像严厉得有些过火,总令她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也这么觉得?等聚会结束,我们再来好好商量商量。”

    颜筑困惑“商量什么?”

    “先拿饮料出去,晚点再告诉你。”咧深唇边笑弧,他莫测高深的回答。

    --

    正当单擢安与颜筑在颜家谈话的同一时刻,单靖扬的住处内,他正坐在卧房床边,确定枕中的人儿仍沉沉醉睡着,放心的轻吁口气。

    就在刚才,他跟颜筑讲电话讲到一半,由房门口瞥见睡卧他床上的蓝澄心翻动身子,以为她醒来,又要像睡着前那样掉泪,他急忙结束通话,匆匆走进卧房,还好她只是翻个身,没有醒。

    蓝澄心睡在他的床上,而且哭过?

    对,这全是一杯香槟惹的祸

    一个小时前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买了个生日蛋糕给她,谁知她直说没过生日的习惯,要他把蛋糕拿去送人。岂有此理,看不起他买的蛋糕啊?心里怎么就是无法舒坦,他带她回他的住处,将她按坐客厅沙发上,为她点燃生日蜡烛。

    “喏,许个愿吧。”落坐她身旁,他带点挑衅意味要她许愿,这下看她如何叫他把蛋糕拿去送人。

    她错愕的迎望他“你都是这样逼别人过生日的?”

    “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哪来闲工夫管别人过不过生日。”话一说完,他忍不住在心底咕哝见鬼,他是哪来的美国时间管她要不要过生日。

    “那你”“许愿没人眼睛睁这么大,或者你要我帮你许?”单靖扬霸气的截断她的话,明白她要问什么,横竖他就是押她回来过生日了,她想怎样?

    蓝澄心挫败的叹气,将小脸转向桌上的栗子慕斯蛋糕,静静盯视灼灼燃烧的蜡烛,就在他想问她许个愿有这么困难,需要盯看蛋糕想那么久吗?总算听见她轻细的低语“你这里有没有酒?能不能请我一杯?”

    他本想反驳女孩子跟人家喝什么酒,可继而一想,今天她是寿星最大,遂勉强倒杯朋友所送,他一直摆放橱柜里的陈年葡萄香槟酒给她。

    结果,她缓缓摇动高脚杯内的紫红液体,仰头一口气喝光它。

    “你是酒国女英雄?这样灌酒。”他颇有微辞,以为她只想浅尝两口。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看见她唇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由她小嘴逸出的声音飘飘匆忽“我需要勇气过生日。”

    “才二十三岁你就怕老。”直觉认为她的需要勇气是指女人对年龄的介意,他不以为然的轻嗤,收走她手中杯子,没打算再给她第二杯酒。

    当他由厨房回到厅里,蛋糕上的蜡烛已吹熄。

    “许好愿了?”坐回位子,他问。

    “嗯。”“那就切蛋糕吧。”他抽走蜡烛。

    “嗯。”“怎么光动口不动手,刀子在你右”

    “嗯。”入耳的仍是她没变化的低细轻应,且他话尚未说完即发出,单靖扬开始感到不对劲,这才发现她一直呆望着蛋糕,神情恍惚。“你不会喝醉了吧?”轻扳过她的小脸,与他对望的是双迷茫涣散的眼。

    不是吧,她当真喝醉了,因为一怀香槟?!

    “认得我吗?记不记得今天是你几岁生日?”他轻拍她小脸,她宛若没看见他的缥缈眼神令他莫名感到不安。

    “生日”她呓语般低喃,水灵双眼毫无预警的涌现一片迷蒙水雾,滚落豆大泪珠。

    他委实震愕“怎么突然哭了?”

    没有回答,她只是睁着迷离蒙胧的眼,眼泪由一滴、两滴,很快变成三滴、四滴,然后成串淌落。

    他胸口紧紧一窒,才为她抹去顺颊而落的泪珠,手背上马上滴下另一串滚烫的泪水。“老天,你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

    怎奈她恍若未闻他着慌的问语,半句回应也没,依然安安静静、恍恍惚惚的掉她的泪,直让他胸口的紧窒愈来愈难受。

    “蓝澄心,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你”抓扳她双肩轻摇,想将她摇清醒的大掌忽随着她又眨落的一串晶莹泪珠停住,心脏紧揪的反扳为抱,搂她入怀,不自觉放柔语气“别哭,生日要高高兴兴的,我又没打你屁股,有什么好哭。就算喝醉也没人会像你这样吓死人的掉泪,如果听得见我说话,赶紧把眼泪收回去”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傻话,只知道怀里的她显然没听见他的叨叨絮絮,因为他的衣襟很快便教她的眼泪濡湿—大片,他只得继续搂着她,像哄小孩那样拍抚她的背,反反覆覆低劝她别哭。

    直到发现她在他怀里睡着。

    好吧,他自首,抱她到他的床铺时,他偷偷施力压了下她手背上贴着ok绷那道擦伤,一向怕痛的她不但没大呼小叫疼醒,连眉间也没皱半下,让他相信了个事实她确实醉了。

    可喝杯香槟就醉已经够夸张,女人发酒疯不都吵得让人受不了,怎她却不发一语,安安静静掉泪到令人揪心无措的地步。前不久才在大马路上吓得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会又出状况吓得他心慌意乱,她跟他有仇吗?

    奈何颜筑对她的了解有限得可以,他无法得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颜筑不也以女人的立场说女人发起酒疯很恐怖,唯独没安安静静掉泪这项?然事实摆在眼前,蓝澄心就恰恰好有这项奇特酒疯,难不成品行不良的麻烦女人喝醉酒的反应本来就异于常人?

    凝眉低望着已然醉睡一个多小时的她,单靖扬脑里突窜入她身上像有什么谜的奇异想法,但她不就是个转卖他人相赠的雨伞也觉得理所当然,专走旁门左道a钱的丫头,有什么谜?

    甩甩头,他轻轻替她拉妥下滑的薄被,决定不再自找罪受压榨自个的脑神经,净想有关她的问题,却在跨走两步准备离开房间时,猛然思及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干么对这丫头这么好,借她床睡啊!”没喝酒的他,也醉了吗?

    --

    一觉醒来,蓝澄心脑袋有点沉,思绪空空白白,一时间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揉揉略感紧绷的太阳穴,她缓步走出以蓝、白色系为主,温馨不失阳刚味的房间,经过洁净的走道,下意识往左拐个弯,她看见一道席地而坐的熟悉身影。

    “单总?”她讶喊,空白的思绪开始兴起回溯的波动。

    正描绘着玩具设计稿的单靖扬闻声转过头,很讶异的发现娇小的她站在他的屋子中央,挺搭轧的。“总算认识我了。”他淡淡的调侃。

    “怎么这么说,我一直认识你呀。”走向他,她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

    他直挑眉睨她,这小女人随性自在得仿佛她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落坐得这样自动自发。

    “对了,这是你的住处,你硬带我回来过生日,我向你要了杯酒喝,然后”回溯的记忆中断一大片,她凝眉搔搔鬓发“奇怪,我怎么会睡着?”

    “喝酒之后的事你不记得了?”比起讨伐她那句令他难以苟同的“你硬带我回来过生日”这个问题更引他注意。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哭过?

    蓝澄心转头迎望他“我不会喝醉了吧?”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

    “没半点酒量就别跟人家学喝酒。”他的回答夹带火苗,只因他霍地想到,今天若换作别人,她怕早已落入魔爪,失身无数回,或者她根本不担心惨遭狼吻,如此一来她正好能以此作为达成保险交易的筹码?

    “该死!”他着实厌恶自己这种轻蔑的想法。

    “你的该死是什么意思?”难道酒醉的她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惹他生气?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将他胸口莫名积聚的愠火全引发出来,语气直冲的吐出心底的不满“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没警觉心的醉倒男人面前,你就不担心被怎样?还是这种情形对你而言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厚,什么跟什么呀!“别毁谤我,我从不喝酒的,是你硬要我过生日,不想过的我只好跟你要杯酒壮胆啊!哪里晓得会醉倒。什么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你当我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还是不择手段以自己为诱饵卖保险的女人?”

    “你不是?”

    “单靖扬!”她气得连名带姓喊他,这男人真以为她那么没节操!

    静视她灵亮眼中跳闪的怒火,他胸口那道不知名的介意疙瘩,瞬间散化了。他不晓得前些日子那通匿名电话所为何来,此时此刻,他相信她,相信她并非会出卖灵肉的不自爱女子。

    “敢这么大胆的吼自己客户的名字,握紧拳头想揍昏他,我想你要当狐狸精是还差得远。”心里选择相信,嘴上可不轻易饶人,也只有她有胆量当他的面这样大声吼他。这个笨丫头到底有没有搞懂她现在在谁的屋檐下?

    还有,他曾几何时听过过生日要喝酒壮胆,这丫头真那么怕老?她那颗小脑袋都装些什么古怪逻辑?

    微怔,蓝澄心发现自个轻搁腿上的手确实握得紧紧的,她一肚子的气陡地全随一声轻叹呼出,连拳头也无力的松开。拜他所赐,她气得都忘记他是个超级大客户,胡里胡涂就跟他吵嚷,什么客户至上、戒急用忍的业务员信条,全抛到脑后,不过她怀疑那些工作守则对这个难懂又难沟通的男人管用。

    唉。“你知道吗?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遇人不淑。”

    “蓝、澄、心!”这回换他吼她。遇人不淑?她拿他当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吗?

    双重标准,他吼得她耳膜快破掉就可以,她吼他却不行。无奈这些话她没敢嘀咕出来,怕被扭断小脖子。“好嘛,算我说错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喝醉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行为?”刚刚才想到,自己不会在他面前泄露出她难堪的不良命底吧?!

    “你完全没印象?”像要再次求证,单靖扬不答反问。

    她的心一缩,抱紧双膝“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糟糕。”她从未向外人提及的“秘密”极有可能全向他说了,他会如何看待她?她又是否该马上羞愧的夺门而逃?为何她觉得浑身由心开始,迅速变得沉重,动不了。

    瞧她的样子,她对自己酒醉落泪的事全无印象,然他没打算据实以告,不愿冒险引来她另一波教他窒闷无措的决堤泪水。“是很糟糕,你大唱五音不全的歌,吵死人了,直到唱累才醉睡过去。”

    她直张水眸消化他的话“骗人!我唱歌很好听耶,怎么可能五音不全。”佩晨就曾说她没去当歌星有够可惜。

    他的不敢恭维胜过质疑“你是夜郎吗?”这么自大又不知谦虚。

    “你才门缝里看人哩。”那样瞧不起她。

    “口说无凭。”

    也就是要她以歌声证明她的歌喉当真具备职业水准?“要我唱可以,不过一首五百块喔。”

    “你说什么?!”单靖扬难以置信的眯眼睨她,她连唱个歌也能敛财!

    “不是有条公平互惠原则?要我唱歌当然就是听歌的人付费,不然我给你点优待,一首算你四百八呀啊”还未说完她给的优惠,便被他一把扯过,吓得她低呼出声。

    用力环扎她的腰,单靖扬一句“该死的你几时才能改掉处处敛财的坏习惯”都还未出口,就教她软伏他胸怀的抽气闷吟声惊得心脏倏然一紧“你怎么了?”问话的同时环扣她腰上的大掌亦因紧张而收紧力道。

    “噢,你别用力,好痛。”

    她的呼痛声终于让他记起今天她为了救人而受的伤,马上松开对她的钳扣,他轻掀她的衬衫衣摆,果然见到自己压迫到她左腰上最大片的那处擦伤瘀青。

    胸口滑过一缕不忍,他薄责的语气不觉放缓下来“你要是不说些惹人生气的话,就不必白受这顿皮肉痛。”

    “有没有搞错,又是我的错?”撑起身子,抬起无辜的脸,蓝澄心正要追问她究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他生气,忽见自己的双手好巧不巧的就按在他的胸部上,她忙说声抱歉,窘促的缩回手,结果

    “哎唷!”失去支撑的她身子住他栽跌,额头敲到他硬实肩膀,毫不淑女的发出另一声痛呼。“你这么笨,怎么能长这么大。”单靖扬不知该气该笑,除却她爱坑人钱与占人便宜的不良品行,他已经不只一次见她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她能长这么大,真是奇迹。

    她哪里笨啊!哀着碰疼的额头,她死命瞪他,没发觉他的小心翼翼,怕再弄疼她腰际擦伤的将她抱起来,再轻放落地。她是不好意思吃他豆腐,反射性放开手才会撞到他的肩膀,他竟然说她笨,难不成他那么爱让人袭胸?

    一串音乐声打断她起劲的瞪视。

    他拿过桌上手机,瞥眼上头的来电显示,没立即接听,转向她道:“把包包拿进房间里,将腰上的伤再擦一次葯。”医生开给她的葯膏在她的包包里。

    “噢。”想她在场,他不方便接电话,她顺从的拿过沙发上的包包,转身走往醒来的那间卧房。不过奇怪了,她干么听骂她笨的人的话?

    客厅里,单靖扬打开手机盒盖,接起恍如非催到他的魂否则誓不罢休的电话,开口即犀利落话“我不记得有欠你钱,你就非得让电话响个过瘾才要挂。”

    “你又在画设计稿?”不意外他的直来直往,单擢安笑着回问,他这个老弟只要埋首设计玩具,有时电话响翻天也懒得理。

    “有灵感当然就设计。”只是蓝澄心一醒来就中断他的工作。他踱至窗边再道:“如果是妈要你打的电话,你告诉她下次的聚会我再全程奉陪,今天我不过去颜伯父家了。”

    一回到家他就想赖在自个的窝里,何况他住处还有个麻烦丫头在,不晓得进房里的她有没有听话的擦葯,会不会又睡着总之,他现在没时间赶到颜家。

    “爸妈没怪你提前离开,也没要你赶回颜伯父那儿,他们和翠姨聊得很开心,不理我提醒他们已叨扰人家够久,要我先走,说他们晚点再回家。”他此时在单家,他自己的卧房里。

    “那你打电话来干么?”

    啧,这个老弟果然不可爱。“想跟你打个赌。”

    邃眸倏凛“你被蓝澄心传染啦?没事打电话找我打赌!”

    单擢安眼底掠过一簇精亮,唇边斜噙着饶富兴味,靖扬对蓝澄心的印象出奇的深刻哪。“我可不是闲来无事找你玩,这个睹约的赌注我想是你我都想获得的。”

    “什么?”

    “飞扬百货广场总裁的豁免权。”

    单靖扬一愕,直觉有哪里不对劲。“讲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愧是他敏锐的弟弟,没听到诱人的赌注便盲目的说他睹了。“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必须接下飞扬总裁的职位,在这天到来之前每半年都要想办法决胜败由谁当副总裁挺麻烦的,十天后轮到我提出决定下半年副总裁与总经理的方式,我不打算再用猜拳的。”因为每次他都输。“我想到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赌赢的负责轻松辅佐公司,睹输的便认命当总裁,责无旁贷的掌理公司。”

    “何种方法?”

    “看谁先结婚谁就赢。”

    他像被雷劈中般呆住两秒,哗然反弹“你耍我啊!知道我抱持不婚主义,居然跟我赌这个。”狡滑!

    “我没有耍你哦。”单擢安平静以对,嘴角仍噙着他看不见的诡笑“你也知道我和爸妈都反对你的不婚主义,就算我提的赌约耍点小心机,也是为你好。”

    “见鬼的为我好,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红粉知己一大堆,要结婚随便拉一个马上就能结,你摆明要将接掌公司的重责大任扔给我,你真的欠扁。”

    “哎,你又没大没小了。”老想扁他。“你当结婚是玩办家家酒,我随便找个人结来交差,赢你之后就离婚?这个赌约有但书,结婚至少半年才能闹婚变,否则就换他接任总裁,因此我要从一堆红粉知己中挑一个能走半年的也不容易,ok?”

    “至少你马上有可以挑的现成人选。”单靖扬哼出一鼻子气,不平等的起点,他如何跟他赌?

    “你也有现成的人选啊,颜筑、颜筝不是?”他坏心的提点。

    “神经,她们只是妹妹。”他和颜家姐妹仅有兄妹情谊,大哥又不是不清楚,还故意瞎搅和。他要是在这里,他肯定一脚踹向他。

    “那也不成问题,你大概忘了你多有魅力,往马路边—站,自动靠过来愿意当你老婆的起码好几打,这个赌约谁输谁赢还很难说。”肖想当靖扬老婆的人难以计数,是这个酷哥心如磐石,至今没给任何人机会而已。

    死老哥,随随便便靠过来的花痴能娶来当老婆?“我对这个赌约没兴趣,你换别的赌。”

    “这怎么行,这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非赌不可。别说我这个大哥存心欺负你,我多当两天副总裁,也就是我礼让你十二天找老婆的时间,这十二天内任何一天只要你找到人结婚,都算你赢,我会跟爸说由我接下公司负责人的重担。就这样了,我挂电话的同时,赌约也开始喽!拜拜。”

    卡嚓一声,单靖扬压根来不及阻止,他已挂断电话。

    “可恶!”他咱一声重重阖上手机盖子。

    大哥是来真的,可他没料到他会拿彼此的婚约来赌,他开始怀疑爸妈是不是也参与这项赌约,藉此逼没结婚打算的他在娶妻与接掌公司间作出抉择。

    臭大哥说什么来着?礼让他十二天找老婆?他八成早内定好老婆人选,也敢说得如此大方。

    想算计他,门都没有!大不了找个假妻子来演戏,赢得这项赌注,问题就在他有怪癖,不熟的女人休想到他的住处,更遑论或许得因应演戏需要而让她睡他的床,他要如何在这么仓卒的时间里找到个能容忍她在他的屋子活动,也不介意她睡他床的妻子

    苦想的思绪于瞟向卧房门时停顿住,灵光乍现,他烦恼的人选屋子里不正好有一个?虽然他对她意见多多,可她待在他屋里,他没有丝毫的不悦反感,就连床铺也大方的借她睡好几个小时。

    嗯,就是她了!

    “葯擦了没?”果断的走进房门微敞的房间,他低问。

    坐在他书桌前的蓝澄心听见他突来的声音,微慌的跳站起来“擦了。”见他的视线定在书桌上那两个正摇晃着,随着身体摆动会各自轻吐“哈罗”与“你好”的不倒翁娃娃,她尴尬自首“我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突然看见它们,觉得很可爱就拿来玩一下。”

    她没想到他房里会摆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她未经同意乱动他的东西,他不会又要生气骂人吧?

    连单靖扬自己都意外的,瞧见她擅自动他所设计的玩具,他并无半点不快,这个发现让他更确定他要的“新娘”确实就是这个小女人。

    “好玩吗?”他缓步走向她。

    “呃,不错。”她好喜欢。可是,站定她跟前的他准备吼她了吗?

    “有个忙想请你帮。”

    “耶?”请她帮忙?

    “我要你当我的假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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