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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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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阴的神秘让凡人无法窥见它的奥妙,随着韶光转换,可以让一个传言中的病弱少爷成为风采迷人的浊世佳公子,也可以让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人老珠黄,渐渐失宠失势。

    丰神俊朗的段家公子引来京城众多未婚仕女爱慕,学士府的门庭被上门的媒婆们踏坏而重铺了数次,足以证明段程枫早就成为名门贵胄中最佳的东床快婿。

    段程枫无意于婚事,他一视同仁,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名门闺秀。随着时间过去,段火人夫妇不得不紧张了,毕竟段家就只段程枫一个香火。

    月隐南楼,鎏尤片片残。

    相思何时止?

    相见待何日?

    程枫望月低吟,心中惆怅。

    “公子爷?您又在思念少奶奶了吗?”书僮福儿问。

    “世事多变,人事已非。”程枫喟叹。

    牛郎与织女一年尚有一次见面机会,他和书婵这对无缘的夫妻却毫无音讯往来,刚开始管事亦宾和墨竹等人还可以出外打探到书婵的近况。但自从书婵远游,程枫所能得到的消息就少得可怜了。

    “公子,您不要发愁,我们沿途已经打探出书婵小姐的行踪,说不定马上就会碰见她了。”

    这谈何容易,程枫苦笑。

    书蝉自被休离段家之后,先是暂住在易向函的易竹居养病,痊愈之后回到月家却不见容于家人。为了避嫌,易向函请求将军夫人将书婵接入将军府暂住,借口习笛学画。

    几年前,习画有成的书婵即轻装简行,遏访名山大川,四处游历。

    他们跟在书婵的后头一路寻找,也遍访风景名胜,由近至远,又由远至近,看来书婵正往回家的路。

    莫非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在家乡找到她。

    “她也许记不得我的模样了,说不定她还会怨我段家当年对她并不好,没有什么值得她回忆的好事。”他感慨着。

    “不会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少奶奶,但从一路上听到她的事情,她像是一个乐天开朗的人,不会记恨的。”

    想到他们一路听到的见闻,程枫不禁露出笑容。书婵迷糊又怕事的个性一点也没改,虽然伯惹事,却又惹出一堆的事来,想帮忙却愈帮愈忙。即便是发生了再多的糗事,因为她真诚的用心和纯洁的笑容,没有人不记得这个单纯的女孩,她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美好的回忆,也让追寻她生活踪迹的程枫有甜蜜贴近的感受。

    夜萤落,寒星幽,人问点点化离愁。

    相遇若只是为了分离,上天又何苦让我遇见你

    雁平望着桌上的空面碗不住的摇头叹道“你每餐都吃傻瓜面,就算不傻也吃得傻了。”

    “那我要吃什么?”书婵很认真的请教。

    “讲究一点就吃燕窝鱼翅。”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书婵迷惑“那要吃多少才能吃得饱?”

    天哪!有人吃鱼翅是想要图个“粗饱”的吗?

    “出门在外,虽然不能顿顿都吃鲍鱼龙虾,但至少烤个乳鸽解解馋是一定要的。像你这样面黄饥瘦,谁见了都以为皇朝连年饥荒,喂不饱百姓,你说你的罪过有多大呢?”

    “那”书婵为难,听雁平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真是罪过“吃乳鸽补补吗?可是我们只能偶尔吃一只哦!我怕盘缠不够。”

    “盘缠?”雁平有兴趣了“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小姑娘四处游历要怎么赚盘缠,你家人怎么会放心一个未婚的闺女一个人上路?”她要不是因为穷途末路,也不用想到在街市卖身的笨方法。

    书婵嗫嚅“我不是未婚的闺女”

    “什么?”雁平惊叫“你成过亲了?”

    “嗯。”她转念一想“看你也有十几岁了,成亲也不奇怪。但你家相公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娘子一个人抛头露面等等等一下,你刚才说你姓什么?”

    “姓月。”

    “姓月?”雁平尖叫。

    之前买她的时候不是立下字据了吗?怎么听到姓“月”还这么惊讶?

    “嘘”书蝉作势要雁平小声“别说这么大声。有些人不太喜欢我爹。”

    她识相的压低声音“姓月,又不是未婚的闺女,你你你是月知县被段家休离的五小姐。”

    “我是。”

    书蝉很沮丧,居然从她姓氏就可以猜出她的身分,可见当年这事令人津津乐道,目前还回味无穷。

    “看不出啊!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

    “看不出你这个傻丫头有什么美德让段公子念念不忘,至今仍未再娶。”

    枫哥哥他至今仍未再娶?

    她仔细对书婵评头沦足“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论家世父亲又是一个图利的贪官。什么原因为她拒绝众家名门闺秀呢?真是想不通”

    说得她好像一无是处“呃你好像有一点过分”

    “哇,这样你还说只是有点过分而已?”雁平以不赞同的眼光投向她“实在太没个性,怪不得会被人嫌弃。”她再替书婵加上一个缺点。

    “我”书婵指着自己鼻子问“真的这么差吗?”

    “是不太好,不过”她耸耸肩“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你本来就应该喜欢我。”她买下了她,是这人的主人耶!

    “我的评论还中肯吧?”

    “让人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有这么惨?”

    书婵点头“可以直达十八层地狱。”

    “哈哈哈哈哈”书婵买下的人,这个丫头不像丫头的,其实就是当今皇上的雁平公主。

    那天雁平公主又听见母亲在谈论当年换婴不成之事,她心想自己实在受够了,每天听这个迟暮美人数落自己不是个男孩,若不是她想得开,老早就发疯了。既然贵妃娘娘不要她这个女儿,那她就出外去流浪吧!所以一气之下就跑出宫,不顾后宫将掀起的涛天巨浪。

    金枝玉叶到外头流浪,没多久就花光自己手边的银两,雁平公主不想被找到,又不敢将随身的宝钗首饰拿出典当,也就想出卖身葬母的戏码。

    既然母妃不喜欢她,她稍稍触她一点霉头,母妃也只好包涵些了。

    “真是有趣,没想到会碰见”雁平打量着书婵“他会喜欢你,就好比吃惯了鸡鸭鱼肉,清粥小菜变得清淡可口吧?”

    此时程枫与书僮福儿由客栈门前过。

    “少爷,夜已深,我们今天就在这儿找家客栈歇脚好吗?”幅儿征求程枫的意见。

    店小二抽下颈间汗巾一振,急迎向前“客官,二位快里面进。”

    雁平回头见人一惊,赶紧转头过来。

    他还没见到她的脸吧?

    “怎么今儿个全碰上了?”

    程枫随在小二身边经过,雁平小心的绕行桌子,以背部对着程枫,不想被他发现。

    千万别转过来,她可不想被“报马仔”通知让人给逮了回去。

    “你怎么了?”

    “嘘”

    “内急?”书婵误会。

    她特意压低声音“别吵别吵”

    咦?这声音好耳熟。

    程枫停下脚步回头,只看见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用背对着他。

    “奇怪了”他摇头低叹。

    雁平挡住书婵,一面以怪声掩饰自己,并催促着“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厢房休息,明儿个还要上路。”

    书婵否认“我明天还要买些东西才回去,这里离我家不到一天路程,不必急着赶回去。”

    “这个傻瓜,也不晓得和我配合一下。”雁平喃喃抱怨。

    幸好程枫已入座,雁平用眼角余光背对他们。

    “随便送几样可口的小菜。”虽然是富家公子,但出门在外他对吃并不讲究。

    “雁平”

    “雁儿,我叫雁儿你说话小声一点!”雁平打断书婵。

    怎么又改名了?“那公子跟你长得有点像”书婵听话地小声说活。

    他们是表姐弟当然会像“不像不像!女人跟男人怎么可能长得像!”

    “是喔!女人跟男人怎么会像呢?好奇怪”书婵凑近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我们干嘛这样说话啊!”小二替程枫那桌上菜,福儿饿了许久,一等公子动筷即狼吞虎咽。

    “公子爷,我们都已经快接近家里了,人还没找到怎么办?”福儿问道。

    找人?雁平打个寒噤。该不会父皇要程枫出来寻她回去处罚吧?

    程枫喟叹“尽人事听天命了。”

    “是福儿不对,乱说话!”福儿自行掌嘴“我们一定会找到的,路上已经有这么多线索,怎么可能还找不到?”

    雁平惊骇“我留了什么线索?”她自言自语。“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非阻止不行!”

    因为程枫长相与声线变得与幼年不同,书蝉并未及时认出他,只是觉得这个公子感觉很亲切,有点熟悉。

    书婵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新买的丫头转移了。

    自从这主仆二人进门,雁儿就开始自问自答,怪恐怖的。

    “段程枫,你勾引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现今罪证确凿,你可知罪?”

    “罪证确凿?”

    真是天大的笑话!

    早晨程枫正打算整装离开客栈,不料一群县衙捕快硬是冲进他的厢房,不由分说就将他押人大牢,还扣他一个低贱的罪名,说他勾引良家妇女离家之后,又将人推人火坑,逼良为娼。

    他若真的逼良为娼,为何又不过堂,反而叫几个捕快在牢里东一句西一句审他,视朝廷律例何在?

    “我看你的打扮,应该也是赚了不少钱,不如”

    捕快暗示他贿赂?“不如什么?”程枫冷冷的问。

    捕快们觉得他不识相“你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话就非得说得这么明你才会听得懂吗?拿出一些银两打通关节,补偿人家姑娘,就可以免去一场牢狱之灾。”

    “你们食朝廷俸禄,却不知为朝廷办事,只晓得入罪于良民,收取贿赂,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他正气凛然。

    “哈哈哈哈哈”“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刀大的口气。”

    “你好好想清楚,我们过些时候再来问你。”

    程枫面色一沉“不必了,什么时候来问,我都是这个回答。”

    “等你见完小情人就不会这么想了。”捕快们色眯眯的笑着。

    “真是好俊的小娘子啊”“我们就留你们小俩口温存一阵子,不打搅你们了。”

    话说完后,捕快们一一离开牢房,只剩程枫一人。

    程枫啐道“满口污言秽语。”

    这大牢里没有犯人,八成都是收了人家的贿赂把犯人全都放出去了。

    牢内光线昏暗,就两盏油灯飘摇,程枫在微光之中见到一个身影缓缓接近,看起来像是个女人。

    “雁平公主?”不可能的,公主怎么会出现在牢房?

    “程枫!”她带了个提篮“这里头是些吃的东西,你一定饿了。”

    “不会吧?”程枫傻了。

    “吃点东西。”

    “表姐,你干嘛害我?”他再怎么笨也该明白了。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我?”虽然公主只大他几天,但就坐实了表姐的地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对不起她吧?

    “你说,你是不是奉父皇之命来抓我回去?”雁平审问他。

    “我哪有!”程枫无辜的辩驳“我又没有官职,怎么可能是我抓你回去?

    皇上自从得知公主失踪,便指派尚书大人寻访公主行踪,大家被你弄得人仰马翻的。”

    “可是昨天你在客栈明明说有线索,还说马上就可能找到人”

    原来她昨天也在客栈“我指的是书婵,书婵是”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释,那是你小时候休掉的妻子。”

    “你害我就算了,还给我安这个什么烂罪名”

    “我”

    她弄错了吗?雁平有些尴尬“那”

    “逼良为娼?”

    “”“勾引良家妇女?”

    “”哎唷!她怎么知道害人还要挑罪名,程枫这么爱计较。

    “你你再说一遍!”

    “其实我是雁平公主。”

    “再说一遍!”

    “公主呢!就是皇上的女儿。”

    “你你你再说一遍!”

    “你到底有完没完,想要我说几遍?”

    “”书婵仍没有反应过来。

    “我,雁平就是皇室公主,兼段程枫的表姐,你搞清楚了没?”

    她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清楚“我怎么会买到一个公主?”

    雁平只好长话短说,告诉书婵自己出宫后遇见个可怜姑娘没钱付母亲丧葬费,她帮助那个姑娘办完丧事之后,钱花光也想如法炮制,也来个卖身葬母。

    “所以你母亲没死?”

    雁平没好气的应答“你母亲才死了呢!”

    “她是死了没错。”书婵认真的答。

    “我的天哪!”雁平哀叫“程枫找这个傻姑娘干嘛呢?”

    “那枫哥哥又为何被关进牢里?”

    “唉!”

    雁平只好又从自己在客栈里如何误听程枫与书僮的对话,然后找到当初接受她帮助办了母亲丧事的姑娘挟恩以报,到官府诬告程枫人罪。

    “什么罪名?”

    “勾引良家妇女,逼良为娼。”

    “”“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能帮什么忙?”

    “这儿也属月知县管辖,我本来以为就算程枫被关进牢里,只要打点些银子,月知县这个贪官呃,对不起。”雁平改口“也就是令尊呢!他收了银子应该就会放他出去,到时我早就逃之夭夭,他们也找不到我了。”

    “可是枫哥哥不是来找你的。”

    “就是说啊!现在我知道弄错了,而程枫这个死脑筋,就是不肯拿钱出来给那个死贪官对不起,应该说程枫不肯拿银两出来给令尊大人,他说那是贿赂,他倒要看看这事怎么收场。”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我爹?”书婵明白了。

    “这件事闹大对令尊也不好。”

    书婵点头。“我马上回去跟我爹说。”

    “我去大牢再劝劝他。”

    书婵也想去见他,但现在扯上这种问题,书婵再怎么单纯也觉得没脸见人。

    枫哥哥是来找她的,书婵知道他还惦记着自己,真的很高兴。她其实也一直想念着他,此时两人近在咫尺,她却不敢与他相认。

    “段公子,失礼失礼”

    捕快和师爷们来牢里恭敬的请程枫出来,为了推托,月知县坚称一概与他无关,并未出现。

    “在下不敢.”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可没这么好应付“诸位态度为何前倨而后恭?”

    “小的等人误信传言,望段公子几尢谅。”他们鞠躬哈腰“这件事与我们大人一概无关,大人都不知情。”

    程枫冷哼一一声。

    “你就别端架子了。”

    “表姐?”她什么时候也来了?

    雁平公主走到牢前“这可是书婵替你奔走的结果。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别让她为难。”

    “书婵?”程枫惊喜“她人呢?”

    他四下张望,不见伊人芳踪。

    “她不敢来,大概是因为这件事的关系。”

    这傻丫头。

    程枫一时感到心疼,知道书婵为难,于是立即出了丰门。

    “这几天,她经常独自去城郊的枫树下赏枫,我这次误会了你,这个消息就当作是赔礼吧!”

    “谢谢表姐。”程枫抛下一句,而后飞也似的离开大牢往城郊赶去。

    相思始觉海非深

    枫,你过得还好吗?记忆里还留有多少有关我的回忆呢?

    “枫”书婵抬起一片落叶。

    能忘的,早就不复记忆。

    剩下的回忆又该怎么还给他?

    书婵走到枫树之下,想起两人当年同游的美好回忆。

    “天地盼盼唯钟只枫。”这枫树与他同岁,是另一个形式的他。

    书婵抚着树身,想念着程枫。每次回来,她都会抽空到这儿来看看,希望能借着这棵枫树怀念他。

    没想到他也念着自己,书婵既感伤又感动“这枫树四季总是叶落飘损,就像是我的心情,是不是也像你的心情呢?”

    程枫见到蹲在地上拾着落叶的书婵,心情一阵激动。

    “我再多拾几片回家好了。”她一片片的将落叶捡起,书婵动作过大,怀中的玉坠掉落在地。

    那是当年送给她的枫形玉坠,没想到她一直珍视着它。

    程枫将玉坠抬起,紧紧握在手中。

    “书婵”他终于找到她了。

    “枫”书婵眼泪掉了下来“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是我。”

    她没有变,还是那个爱哭的小女孩。程枫自看到她起,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书婵拭泪“太好了,书婵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枫哥哥你了。”

    “书婵,你过得好吗?”他好想她。“我我真的好挂念你。”他不能怨她没有捎来消息,是段家对她无情。

    “我很好,书婵一直过得很好,一直都很好”她抽抽噎噎。

    程枫听了心酸“既然很好,为什么要掉眼泪?”

    他听说月家几个小姐将自己嫁不到好丈夫的理由赖到书婵身上,因为书婵被休,让人嫌弃月知县家教不好,所以几个姐姐都不太欢迎书婵回去。幸好有易将军府替书婵撑腰,所以她们不太敢像小时候明日张胆的虐待书婵。

    “我我真的很好。”她哽咽。

    程枫将书婵搂往怀中“既然很好,那你为什么还到这里来?”都是他不好,让书婵试凄“你没忘了我,对吧?”

    “枫”

    程枫搂紧她“你没忘记我,就像我也忘不了你一样,对不对?”

    他的怀抱好温暖,书婵不自觉的回抱程枫,依偎在他怀里有安全的感觉,就好像流浪很久才找到家一样,他真的好温柔。书婵在程枫的怀里才有受宠的感觉。

    “书婵,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我多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听见他的真心话,书婵哭得不能自己“书婵怎么会不知道?书婵也好希望能见到枫哥哥一面,一直都好想好想再见到你”那种寂寞艇归属的感觉在程枫身边渐渐远离、消失。

    “来,书蝉”程枫放松怀中的她,拿出手绢替她拭泪“把眼泪擦干,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你笑一个。”

    书婵含泪。

    “我最喜欢你呆呆的笑容”他拧着书婵的脸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都不会看到你哭泣,来,笑一个让我看看。”

    书婵含泪微笑。

    “傻丫头!这样不行!”他佯装不悦的点点她的额头“重来,那是什么苦瓜脸啊!”书婵被他逗得笑了。

    “这还差不多。”

    书婵大笑。

    “有点可怕喔!”她还是一样,一点也不淑女。

    像是有人偷走沙漏里汁时的沙一样,时间一下就过去,没多久天色就暗了。

    也许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虽然依依不舍却不得不离开。

    “枫哥哥,以后我们还会像这样见面吗?”

    “会的。”他向她保证。“你放心,只要你想要见我,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会赶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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