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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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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做什么?”

    瑞雪初降,天气极寒,今天清晨天才亮,蔺侯府外就突然来了一群御林军,他们将宅子包围得滴水不漏,戒备森严。

    遥岑与蔺侯府中的下人们愕望着眼前诡变的情势。

    遥岑忍不住出口质问道:“是谁下的令?还不赶紧退下,让咱们侯爷见着了,准会不高兴的!”

    御林军统须对遥岑的话恍若无闻,继续指挥着军队镇守蔺侯府。

    这时,寸碧奉了董卓的命令,前来保护蔺邪儿,所看见的就是这吓人的阵仗。

    “站住!”御林军统领严声喊住寸碧,要她不得再踏前一步。

    “统领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环,奉了董夫人的命令,前来探视侯爷,如此而已。”寸碧从容含笑,半点儿都不惊慌。

    “你可要想清楚,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

    “一条小命,死在里头也不足惜。”

    “好吧!放人!”

    “多谢统领!”寸碧点头称谢,随即在?多御林军的虎视之下,从容地走进蔺侯府大门,与遥岑会合。“你总算来了!谢天谢地!”遥岑紧握住寸碧的手,松了口气,两人相偕往内屋里走去。

    “主子知道被围府的事情吗?”

    “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只不过,说也奇怪,她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却是急死旁人了!”“别说了,快带我去见主子吧!”寸碧迫不及待地想将董卓的话交代给蔺邪儿,生怕有所耽搁。

    “嗯,跟我来!”遥岑脚步飞快地带着寸碧,两人往香洲的方向疾掠而去,她们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底子,不容小?。

    情势迥变。

    双龙盘踞的石山平台上,炎极天一身雪白劲装,几乎与冰寒的天地融成一色,他的身手敏捷矫健,舞剑暖身,剑势凌厉。

    “四爷!”

    远远地,就见刘罗急忙奔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信函,神情慌忙,气喘吁吁地爬上通往平台的石阶。

    “四爷,果然如你所料,军队的前进方向改变了!就在昨天深夜时,他们反扑奴匈借口在边关操练新兵的军营,一举歼灭大批奴匈的兵马!”还不待老迈的身子爬上平台,刘罗便忙着禀报,喜盈于色。

    闻言,炎极天却是不动声色,寒剑舞光,如虹般眨不见影。

    “四爷,蔺侯爷根本就没有叛国,这样一来,御林军围府师出无名,恐道天下人讥笑──”刘罗避得远远的,不敢接近炎极天犀利的剑气。

    “师出无名又如何?我这一次绝对不会饶她!”炎极天剑势一转,激出一道锋芒银厉的光影,瞬间收手,气息竟无丝毫紊乱的?象。

    “四爷?”刘罗心惊胆跳,他从来没有看过脸色如此凝肃的炎极天,似冰又似火,说不出来的摄人心魂。

    炎极天冷冷一笑,淡为了刘罗一眼,转身走进书房,冰寒的天空此时又降下了细雪,在他的身后凝着一阵诡异的寂静,突然间,坚硬的白玉石栏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顿时粉裂成碎片,玉尘随风飞扬,与天地竟成一色。

    见状,刘罗惊疑,老目愕睁,久久不能回神。

    哼!要她称臣?那个呼韩单于有没有搞错?她蔺邪儿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听别人的话了!

    所以她先发制人,早一步起兵,让人以为她要叛国,攻城烧村,天晓得那些村子连年灾荒,她老早就想把他们迁到土地较丰腴的地方去了,烧村不过是做个样子,里头根本就没有人。

    什么三十万大军?她不过用了几千人,那些将领一听到可以歼灭奴匈国的军营,乐得听命。

    蔺邪儿走在小园子里,裹着暖和的银貂裘,纤手戏玩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对于炎极天派军队围府之事,她处之泰然,并不担心。

    一瞬间,她的脑海闪过炎极天冷俊的脸庞,心里竟是一甜,她不自觉地勾起轻浅的娇笑,想起两人之间的暧昧,两团羞色忽地浮上粉颊,更添她三分丽色,绝艳动人。

    就在她失神之际,只觉身后一阵寒风掠过,一把西域弯刀往她砍来,招式之中带着狠毒的杀意。

    “锵!”银光飞掠,攻势被人利落地格开,申屠翻身落地,手持着弯刀,眼光凶猛地瞪着蔺邪儿,以及守护在她身后的炎极天。

    “我就知道你绝对会回来杀她!”炎极天一身黑裘,动静之间,飘然潇洒,却又不失男子的刚毅气息。“炎极天──”

    闻声,蔺邪儿转过小脸,惊讶地看见炎极天冷着一张俊脸,长臂紧锁在她的腰间,态势亲昵,却也杀气腾腾。

    “闭嘴。”炎极天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几步开外的申屠,看都不看蔺邪儿一眼,语声轻冷。

    “我”蔺邪儿欲言又止,耳边听见外头传出激烈的打斗声,人数似乎不少,间或听见不属于中原口音的吆喝声。是奴匈人!

    “你这该死的奸人,竟敢耍弄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申屠龇牙咧嘴,神情凶狠,目露红光,恨不能将蔺邪儿碎尸万段。

    “想杀她,你得先问问我!”炎极天不屑地冷哼了声,就算他清楚申屠是奴匈国的第一勇士,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你找死,纳命来!”申层受不起激怒,一跃而上,弯刀似乎带有千斤之力,直往炎极天的门面砍去,心想炎极天要护着蔺邪儿,手脚不会太灵活,应该是有机可乘才对。

    不料,炎种天应付裕如,抱着蔺邪儿飞身退开,彷佛是一根羽毛似的,丝毫不会造成他的负担。

    “炎极天”不谙武功的蔺邪儿一时之间不太适应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虽不害怕,却不太喜欢这种血腥的感觉。

    “你闭嘴!”炎极天再次冷喝,反身扬臂凌空一划,顿时申屠的手臂上多了道血口子,鲜血汩汩地流。“找死!”申屠失去了理智,刀法乱下。

    “我们会死吗?”蔺邪儿才不管炎极天的威吓,她小声地问道。

    “我知道自己不会被他杀死,却会被你活活地气死!”炎极天这回没教她闭嘴,只不过嗓调依旧冰冷。

    明明扬言要杀人,却被人忽视的感觉真是窝囊极了。申屠使出最后的杀招,近身想取蔺邪儿的命,就在他发现了炎极天的破绽,想乘势狠攻之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炎极天手上的寒剑已经穿刺入他的胸口,慢慢地渗出血丝。

    “我要你们同归于尽!”申屠使出最后的力气,黑袖一甩,森寒的银光往炎极天飞去,细小的银针眼看就要夺人性命。

    “小心!”炎极天起初从容以待,不料申屠最后想要的依旧是蔺邪儿的命,他冷不防地将她推开,袖袍扬舞,试图避开暗器。

    “炎极天!”蔺邪儿被炎极天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地推开,她愕然回眸,看见他的身形一滞,不支地跪倒在雪地上。

    “哈哈”申屠最后的笑声还便在喉间,人已断了气。

    炎极天紧咬着牙根,大掌捂着胸口,神智逐渐昏迷,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倒落在雪地上,失去最后一丝意识。

    “炎极天!来人来人救命呀!救命”蔺邪儿激动地扑到他的身边,泪光凄楚,抱起他伟岸的身躯,大声哭喊。她不要他死!不要,她纤手颤颤地抚着他的脸庞,无助得泪珠滚落双颊,哽咽地哭喊“救命谁来救救他”

    这时,蔺侯府之中一片腥风血雨,数十名奴匈人在御林军的围剿之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原本军队之中,御林军就是精英分子,职责就是保卫京城的安全,纵使不敌蔺邪儿手里的三十万大军,然而其凌锐之势,决计不是良莠不齐的大军可以比拟的。

    炎鸿也在此际闻风而至,他的三王府邸就离蔺侯府不远,再加上他得到蔺邪儿剿灭奴匈军队的消息,特地来此要御林军撤队放人,不料碰上这种场面,脾性火爆的他二话不说,跟着加入混战之中。

    就在大势底定之时,府里忽然传出蔺邪儿凄厉的喊声,炎鸿并没有多加思索,带人连忙飞奔人内,循声冲人一座小园子里,只见申屠死不瞑目地僵立着,人却已经断了气,而蔺邪儿泪痕满腮,抱着炎极天动也不动的身躯,不停地哭喊,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娃儿。

    “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啦”热呛的泪意不断地涌上,蔺邪儿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试图用小手温暖炎极天冰冷的脸颊,不料只是徒劳。“我不要你死掉你醒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死掉啦”

    炎鸿看见他们两人的亲昵,心生异样,久久不能回神,总觉得好象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炎极天你这个傻瓜你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岂不正如你的意!你不能死啦我不要”蔺邪儿咬着唇,泪?凄楚,悲伤的啜泣声不断地呼唤着昏迷不醒的炎极天。

    然而蔺邪儿的哭喊声却似投入深湖里的小石子,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炎极天双眸紧闭,在雪地里逐渐失去了体温。

    “炎极天!”她无助地紧抱着他,两行泪珠不断地滑落颊边,仿如一个被遗弃的小娃儿“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我就会”

    炎鸿点头示意要人去请太医,眼光却一直锁在蔺邪儿的泪?

    上,不禁惊?天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哭得教人如此心疼凄楚呀!

    “炎极天”蔺邪儿纤细的指尖抚过炎极天挺直的鼻梁,浓黑的眼睫,还有那张常常把她吻得七荤八素的迷人薄唇,忍不住哭得更凶了。她嘶声喊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要不乖巧我就会变坏变得很坏、很坏让你后悔今天救了我你会后悔的!”

    没有了他,她该怎么办?

    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对她而言是如此重要,还以为她恨不得杀了他,她恨他恨他呵!

    就在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炎极天的唇畔忽地扬起一抹浅笑,深邃的鹰眸缓缓地睁开,瞅着她楚楚可怜的泪?,笑哼了声“我可从不以为你有过乖巧的时候呀!邪儿,你什么时候善良过了?我怎么半点儿都不知道?”

    “皇弟!”炎鸿就知道无所不能的炎极天决计不可能如此轻易死去,所以他才在心里纳闷不已,连伤心都忘了。

    “炎极天?”蔺邪儿惊讶地圆睁一双水眸,晶莹的泪珠挂在长睫上,更显得凄艳绝美,粉颊被寒风冻得红扑扑的,隐约泛着一丝苍白。

    “我根本就没被暗器射中,只不过想跟你玩个游戏而已。”炎极天伸手取出射中袖袍的细小银针,尖端渗出寒毒。

    “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耍我!”她气急败坏地放开他,飞快地站起身,瞪着他动作优雅缓慢地站起来,随手拍去沾黏在黑裘上的细雪,俊脸含着一丝幽冷的笑意。

    “不耍你,怎么会知道原来你这么不舍得我死?”炎极天眸色一沉,语气阴霾地道:“你蔽主殃民,殊负恩眷,我已经决定撤销你的爵位,至于军政之事,你再也无权过问,交出传国玉玺吧!我可以饶过你一条小命!”

    “我不要!”昔日欢爱犹在蔺邪儿的眼前浮动,如今,他的冷言冷语伤极了她的心。“我没有做错事情!你凭什么治我的罪?你骗我你骗了我我就偏偏不交出传国玉玺,让你杀了我干脆!”

    炎极天似乎并不讶异地会抗命,冷眉一扬“在你还没有交出传国玉玺之前,你一步也走不出这座府邸,我也不想见到你!”话音一落,他转身不看她凄楚的泪脸,绝情离去,高大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

    “炎极天!”或许是一时心情激动,难以平复,很少掉泪的蔺邪儿此时哭得梨花带雨,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子不断淌落。

    “邪儿,你没事吧?”炎鸿抱着爱屋及乌的心理,对于蔺姬的孪生弟弟蔺邪儿也一直是爱护有加,就算犯有大错,也总是不忍斥责。

    “你走开!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哭”她的个性倔强,就算泪已经收不住了,也不想教人看见。

    “皇弟只是一时气愤,过两天就没事了。邪儿,你不想让我看见,就去找你姐姐哭诉吧!别闷在心里头难过。”炎鸿被蔺邪儿拒之门外,也不太怪罪,或许是因为想到蔺邪儿只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青嫩得很。

    闻言,蔺邪儿绽开一抹倾倒众人的笑容,伸手解开发冠,顿时,一头乌柔的青丝如云瀑泄落,她自嘲地笑哼了声,紧瞅着炎鸿愕然的神情,道:“根本就没有蔺姬!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蔺邪儿!”

    炎鸿愣望着蔺邪儿绝美的小脸,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张大了嘴巴,好半晌发不出声音“你你”“怎么?很惊讶吗?”她笑哼了声,别过布满泪痕的脸蛋,避开他直视的目光,不想教人看见脆弱的模样。

    过了许久,淡鸿才回过神来,神情有异,轻咳了声,才道:“皇弟知道这件事情吗?他知道你是女人吗?”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蔺邪儿哽咽不已,好强地拭去泪痕,昂起小脸“我好笨!是不是?”

    “不!”炎鸿低叹了声,眼神透出落寞,转过身,静立了一会儿,笑道:“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不是每个男人都沾惹得起!”语毕,他摇头笑叹自己曾经有过的痴心妄想,缓缓地走出小园子。

    这时,一名小兵带着御医赶过来,炎鸿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示意他们跟着他离开,不让他们打扰蔺邪儿。

    蔺邪儿在雪地里愣立了许久,任由雪花不断地飘落在她的身上,在银裘上渐融成水,湿了她一身。

    她恍然不觉侵透入骨的冰冷,直到遥岑与寸碧神情着急地赶过来,将她扶进屋子里,才惊觉她已虚弱得吓人。

    “放我出去!”

    “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放人!”禁军统领拱手,一时之间,守在蔺侯府大门旁的卫兵们起了戒备,严阵以待。

    闻言,蔺邪儿一怵,知道眼前的情势大不利于她,她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大门,漫无目的在她的府邸里乱逛,一片雪景,银柳堆霜,触目所及无不是寒凉的景况,恰似她的心情。

    他好狠!就真的如此绝情对她?蔺邪儿闭上双眼,用力摇头,也甩不去炎极天那日绝然离去的高大背影。

    不知不觉地走到下人房,由于她总是太忙,因此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府邸里也有这样的天地,模样质朴的屋字前有一大片花草,却因为冬天的缘故,看不到半朵娇美的花,一片荒寂。

    突然,她转身看见一株曼陀罗藏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树梢被雪半掩盖住,她忍不住走近想细瞧,记得董府里的三十六鸳鸯馆中也有几株山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去。

    绕过大石头,她伸手拂开枝头上的积雪,突然之间,落雪纷纷,展现出曼陀罗高傲的姿态,却也同时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夹杂着几朵枯萎的花朵,不复雪白的颜色,落在雪地上,萎黄得教人触目惊心。

    她蹲下身,纤手颤颤,轻抚着落花。

    蓦然,她生怯地缩回小手,泪已凝眶,心头彷佛突然被人挖空了一样,淌着红色的鲜血,好疼。

    她蜷着身,紧紧地用着一双纤臂环抱住自己,埋着小脸,柔弱的肩膀随着低泣而颤抖,闷闷的哭嘤声回响在雪地之中,缠绕许久。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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