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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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sallepleyel表演厅贵宾席?”覃暧彤愕然地接过四张音乐厅入场券,心想这可是许多人想买也买不到的票。“你要和法国国家乐团合作演出?”

    “我在国外还算有知名度,以前也曾经和柏林爱乐合作过。”

    “可是四张会不会太浪费了点?言叔和凌姨不一定会有空。”

    “你可以转送给其他人,我没意见。”

    这里是封皓云的私人寓所,是在他展开演奏生涯后自己存钱买下的,平时在国内的日子他都在这歇脚,偶尔才回老家坐坐。

    屋内的摆设充满欧洲古典风,摆著许多他由欧洲带回的特殊饰品,其中不少东西上都有小提琴作为装饰,由此便可得知屋主对小提琴的热爱。

    桌上一壶大吉岭红茶是覃瞹彤刚沏的,衬著古瓷茶具兀自冒著蒸气。

    “我很好奇,你父亲离开义大利后,户头应该会被冻结,他怎么有钱买下一整层高级公寓,还把酒吧装潢得那么有格调?”为两人各倒一杯热茶,覃暧彤拉著他在义大利牛皮沙发上落坐。

    “刚开始确实有点困难,但他动用了自己在瑞士银行部分的钱投资股票,别看我爸只是个酒保,其实他在不少前景看好的公司里都有一定持股,其他金融投资也非常可观。”

    “不愧是被评为义大利最佳钻石单身汉的商业钜子。”

    “是这么说没错。他生下来注定就该是当商人的料,但我爸其实对烹饪和调酒的兴趣远胜于赚钱,没事时宁愿在家里过悠闲生活,也不喜欢出去应酬。”

    “宫氏集团应该有动过念头想请他帮忙吧?我瞧宫爵对你爸的态度满尊敬的。”而且经过多次相处,覃瞹彤相信封阳霁对于现在商场上的变化仍旧很关心。

    “他们的确是有私下请教,但我爸一直没有意愿复出,纵使有请他出仕的提议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话题好像有些闷,聊点别的吧!”捧起茶杯,覃暧彤暗付这男人品味真高档,连茶杯都选用高级英国皇家骨瓷杯,上面精美的小提琴图案和杯口都滚有金边。“除了巴黎,你还打算应邀到哪儿?”

    “我还没决定下一个行程,不过莫斯科和马德里是目前会优先考虑的地点。反正我的经济状况还算尚可,没必要把音乐当作是赚钱的工具。”

    “那要归功于你触角延伸的广啊!只要和音乐沾上边的都参了一脚,这次竟连电玩配乐都不放过,说吧!现在的进度如何?”

    自到酒吧那天算起,两人已经交往近一个月,街头的杜鹃花都快谢了。

    可能真是生来投缘吧,平时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约会,就算在一起也没那些卿卿我我的举动,绝大多数的时间是男的谱曲、女的写诗,只有偶尔休息时一起窝在沙发上听音乐。

    而单靠这样便能让感情持续加温,封皓雪和宫爵都直呼不可思议。

    “曲目都写完了,比较惊讶的是,线上游戏竟然还请专人配乐,我以为大家练功厮杀到过瘾时,没有人会去注意喇叭在拨放什么音乐。”

    “曜天也算是个新兴集团,或许他是想藉由颠覆线上游戏既有的形式,以达成一鸣惊人的效果也说不定。总之在那种竞争激烈的环境里,身为一只菜鸟想后来居上,不多砸点银子研发制作是成不了气候的。”

    “反正这件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只需把音乐部分解决就可以了。”封皓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后制工程不在他关心的范围。

    “你真的越来越没气质了喔!提琴贵公子。”和他在欧洲时差真多,覃瞹彤嘴角挂著嘲弄的笑,纤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没关系,只要我在演奏时气质够就行了。”

    客厅桌上散了一叠写到一半的乐谱,以及一篇尚未完成的散文,两位艺文界名人慵懒享受地窝在沙发上闲聊。

    “蘤沂替我和曜天牵了线,推荐我为他们的线上游戏代言。约是签了,但还没排出明确时间,听他们说平面广告加上媒体,前后可能会耗上一段时间,所以能不能去你的音乐会,还要再看看。”

    “音乐会在五月底,到时候你应该就会有空了。”

    “我也不清楚,简大总裁忙著追女朋友,很多事都是他的手下在联络。”

    “那块冰好不容易有融化的意图,你就稍微体谅—下。”封皓云凭藉自己对简煌燿的印象,判定若他错过辛小姐,可就真的是场遗憾。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办法吸引那位有名的绝缘体,

    “欵,我问你喔!你有没有想过要和父系家族的人接触啊?”覃暧彤以为他们这种“流离”在外的人都会想认祖归宗,只是方式可能不太和善。

    像是原身分证上父不详的辛蘤沂,虽没有主动接触,却用她特有的方式和对方打了不少次“招呼”每次都造成彼方家长一阵心脏无力。

    “在他们发出全球搜寻前,我想暂时没有。”

    “我问过蘤沂,她说目前希麦雷亚掌权者是你叔叔,而他不是那种会主动低头的人。”这位子是他挤走大哥后才得到的,说什么也不会把这得来不易的位子拱手让人才是。

    “他不低头总有人会,希麦雷亚丢不起破产的脸。”

    “他们该感谢没杠上athena,被她盯上的企业通常只有破产倒闭的份。”覃暧彤讷讷的说,她和这位昵称athena的骇客可熟得很。

    “athena?希腊神话中的战争女神?”

    “并不是,名叫avthena的人可多著呢。”

    “请恕在下听不懂。”

    “不用这么文诌诌,就当作是我在胡言乱语好了。”

    “你的胡言乱语和文诌诌会不会比我还多呀?”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难道所有作家都喜欢用博大精深的中文刁难人?

    “就当我职业病很严重吧!”她不认为他有兴趣知道这位aihena,那和他的领域八竿子也打不著边。

    “老爷,这一季的营利比上一季少了百分之十五,这样下去公司恐怕撑不到五年。”助理关掉简报,恭敬地向那头聆听的老人报告。

    这位头发斑白,却仍不得不为家族操心的老人,就是希麦雷亚的现任大家长罗尔夫希麦雷亚,也就是封皓云的祖父。

    “巴顿那浑小子最近又有什么动作?”

    “族里有声音要他下台,但他的持股依然领先其他股东,加上反对者又提不出适当的接位人选,目前也只能在私底下抱怨。”助理翻阅著手上一叠报告,针对罗尔夫的问题给予答案。

    “凯顿森留下的那份计画呢?”

    “巴顿少爷拿走后就没了下落,怕是被毁了。”新领导人刚上任的革新运动,当年可是闹得轰轰烈烈,那份文书很有可能被当年年轻气盛的二少爷给烧了。

    “算了,都先下去吧!”

    “是的,老爷。”西装笔挺的助理退了出去,隔了一会儿,换了名同样身著西装,六十开外的老人推门进来。

    瞥见来者,罗尔夫缓缓由皮椅上站起,移步走向夕阳投射的落地窗前。“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自受?”

    “老爷,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我们的决策部门没那么不济事。”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忠心耿耿的管家没有回应。

    然而,罗尔夫并没有责备管家,这一切终究都是他一人造成。

    “你想我们该不该找他回来?”此刻背光的身影显得格外垂老,他都已经八十岁了,不能颐养天年也罢,还要拖著这副苍老身躯为家族卖命。

    这一切都起因他的愚莽,仅是为了空幻的门当户对。

    而他担不起家族败亡的结局啊!

    “老爷,要找到凯顿森少爷其实很容易,他肯定在台湾落脚,黛拉小姐来自台湾,毕了业肯定会回故乡去,再不然,您也可以请基曼先生帮个忙。”

    “问题是,他肯回来吗?”当年话说得那么绝,父子关系大概荡然无存了吧!罗尔夫心痛地想。

    “大少爷定时还记得留下未来十年的家族经营计画,我想他肯定放不下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姓氏。”

    “唉!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哪会拖到现在。”凯顿森走后,真就如言的和家里断了音讯,以他的个性想必会另辟财路赚钱养家。“康达尔,想办法和小鄙东接洽,把散在家族外边的股票都收购回来。”

    “老爷真的打算接大少爷回来?”

    “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牺牲百年基业,更遑论那女人一点也不差。”事后想想,那个台湾女孩比这些拜金女要好上太多了。

    “我会尽力的,老爷。”管家也真心希望大少爷能够回来重整家业。

    “醉芙,你最近有很郁卒吗?动不动就长吁短叹的。”覃暧彤坐在沙发上翻阅时尚杂志,顺道分神瞄了眼在一旁叹气的大美女。

    “欵,你不了解啊!”又是一声叹。

    “五月就可以去法国了,你现在叹什么气?”

    “如果妈咪早一个月告诉我,我可能还会高兴些,但她竟然拖到几天前才说,奸消息听了都变成青天霹雳。”

    “这话怎么说?”覃暧彤回想以往,只要可以去法国,醉芙通常是连高兴都来下及,哪来的青天霹雳?

    “提琴贵公子要在巴黎开演奏会耶!当初我以为妈咪要亲自到法国巡视,我得留守公司,所以死了心没考虑要买票,结果勒!妈咪昨天说我够大了,要我代她巡视法国分店,啊!这么晚才跟我讲,演奏会的票早就卖光了,身在巴黎竟然听不到他的小提琴音,我恨哪!”

    最后一个字声调陡然升高,震落了隔壁办公人员手上的笔,面面相觑地不知言大小姐今天换哪根神经失常,大白天无故鬼吼鬼叫。

    “原来是票啊!”早说不就得了,何必搞得办公室充满低气压,还让凌姨特地请她来开导这位进度严重落后的大设计师。

    这下换贾瞹彤想仰天长叹。

    “呜给我票,不然我不要去巴黎。”明明进在咫尺却只能望门兴叹,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嘛!

    “醉芙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质?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听古典音乐。”

    “美女的气质只为帅哥绽放。”言醉芙回答得理直气壮。

    “是喔!大美女。”细声嘟囔,覃瞹彤低头努力地在自己的皮包里翻找那几张忘记取出的票。

    “喏!五月二十六日的演奏会门票一张。”

    摊在桌上的言醉芙,瞪著鼻前十公分处的法文票券,上头印的法文清楚地证明这真的是早在上个月就售完的票,而且还是前排贵宾席。

    “你在哪里拿到这些票的?”

    “私人机密。”覃暧彤好笑的卖关子,竟然连醉芙都被他俘虏。“你先告诉我,封皓云到底哪里吸引你?”

    “他简直是为小提琴而生的!我猜你—定没看过他拉琴时的模样,怎—个帅字可以形容?”除了美酒,言醉芙第二有兴趣的就是欣赏帅哥。

    不过前者的比例远大于后者就是了。

    “我看你欣赏的只是他的外貌吧?”两人一起长大,覃暧彤哪会不知道这妹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不知道封皓云也在她的俊男名单内。

    “那又怎样?没人规定去音乐会不能只是为了欣赏美男子。”

    “你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吗?”

    “这倒不必,他是属于纯欣赏的类型。我可受不了一个整天咿咿呀呀拉小提琴的男朋友。”她可能会先疯掉。

    覃暧彤觉得其实情况并没有言醉芙想得那样严重。

    封皓云自己斥资隔出一间琴房,里头的隔音效果简直可以说是超水准,站在门外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等等,你给我等等。明明是我先问你票从哪来的,怎么变成你在套话?”言醉芙猛地清醒,想起以上对话的起因。

    “嗯,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个整天咿咿呀呀拉小提琴的人,我前几天才和他见过面。”正确来说,是两个人面对面喝茶。

    “真的?在哪里见到的?”言醉芙也想遇看看。

    “他家客厅。”

    “喔!原来是在他家客厅啊!”真是个不错的碰面地点,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后知后觉的言醉芙迟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什么?!他家客厅!”

    棒壁办公室里设计师被震得缝歪了好几针,正在茶水间休息的助理喷了满水槽茶液。而楼上专心制图的凌茶蕴则戳破了最新一季秋装设计图。

    无奈地揉揉额角,覃暧彤决定趁午休到隔壁大楼问问言伯伯,家族里究竟有没有躁郁症病史。

    “你真的很造孽,在外头装出一副温雅贵族样,专门欺骗听众纯真的心灵。”覃暧彤用脚踢了踢努力种豆芽的男友。

    “小时侯我爸要求我那样,习惯了。”虽说某一面十分没气质,但大多时候封皓云还是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只有和他私底下亲近的人,才有幸窥得他的真面目。“你家妹妹还问了些什么?”

    “你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居住地、身分证号码、袜子内裤尺码、几天洗一次澡、蹲马桶时都在做些什么”

    “喀嚓!”一枝2b铅笔因用力过度而折断。

    “以上问题通通没有问,她只问你可不可以给她几张签名海报。”

    “要不要再加张签名裸照?”封皓云自行推演。

    “不好吧!那东西床上看比较实际,等我验证过没问题再推荐她。”

    “你不已经验证过了?”

    “哼!”回答他的是不齿的口气。

    “该不会没研究清楚吧?等会儿可以再研究一次。”气质和房事并不冲突,封皓云充分把握机会撷取恋爱的甜蜜滋味。

    “写你的谱少说话,小姐我和醉芙约了九点交货,海报在这儿快点签。”

    “你自己不也在遗祸人间。”

    气质?哪来的气质?依他看,或许艺术家都比较有气死人的本质吧!

    封皓云由衷的认为。

    “你要的机票。”说来她家老爹和她的好友还满对盘,每年都提供两人一整本的头等舱票,不限航班,而且凭票划位还免费。

    辛蘤沂认为这根本不符合经济效应。

    “谢啦!有个家里是航空集团的朋友真好。”卓月榛满意地收下票本。“话说回来,小彤最近不太来店里,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懊不会是做了那件事所以心虚了,不敢来面对“事主”好歹她算是三人中最具恻隐之心的。

    “大概遇见了心上人,忙著谈情说爱吧!”辛蘤沂关上抽屉,继续她的煮咖啡工程。

    “真的?”

    “猜的。”

    “那可能性还满高的。”姓辛的第六感奇准,十之八九会猜中。

    叮铃

    “啊!月榛也在啊!”一入门就看见熟悉身影,覃暧彤愉悦地上前打招呼。“可爱的天使彤,你老实回答我,你床上有没有多一个人?”

    覃暧彤笑得很甜,完全一副受到爱情滋润的幸福。“没有,我家的席梦思永远只有一个人,倒是某位男士的床上多了一位天使。”

    “喝!蘤沂,我建议你把咖啡屋收一收,开间算命馆保证赚到翻!”门口挂的“铁口直断”绝对没人敢来拆。

    吧台里的辛蘤沂没空理会,招来小黎要她送咖啡给客人。

    “跟屁虫呢?难得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清洗好器具,辛蘤沂这才发现一直陪在卓月榛身边的黑衣男人离奇的没有出现。

    “他有事去柯洛里台湾分公司,等会儿才会过来。”卓月榛说的一派悠闲,其实心理正在犯著嘀咕。

    先生!麻烦动作快一点,等辛大小姐搞定最后两杯花式咖啡,大夥儿就要移驾二楼续摊了。

    然而随后因门开而响起的风铃声,摇落卓月榛与覃暧彤两人心中的大石头。

    “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卓月榛微挑了眉,表示此事非彼事。

    她真正要问的是:楼上的针孔拆掉了吧?

    “我出面当然没问题。”雷杰也话中有话的回答。

    一点痕迹都没有。雷杰回了一个令她安心的答案。

    那位他们共同陷害的对象此刻正赶著将咖啡煮好的辛蘤沂,由于太过专注而没注意到两人枱面下的小动作。

    “呼!总算完成了,大家上楼去吧!”被众人蒙在鼓里的女主角,浑然不觉自己的未来正被其他人操弄著。

    呼!我们这边也完成了,蘤沂,你就等著嫁人吧!

    几人也跟著上楼去。

    此时此刻,身在对面大楼里办公的简煌燿,怱觉背脊一凉。

    “奇怪?是空调坏了吗?”

    是夜,男人们各怀心事

    “皓云昨天起程到法国了,希望他这次演出成功。”晚上十一点,酒馆已过了打烊时间,君姒雨边擦钢琴边谈著追逐音乐梦的儿子。

    “”吧台边的封阳霁盯著水槽不发一语。

    “怎么?有心事?”放妥拭琴布来到丈夫身边,她轻问。

    “下午收到消息,老头在收购股票。”情况已经糟成这样了吗?

    “希麦雷亚不行了?”真可惜!糟蹋了一个百年家族。

    其实她应该要为这结果负点责任的。

    毕竟,是她带走了希麦雷亚的支柱,也是她使希麦雷亚的未来瘫痪。

    “姒雨,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派人来台湾找我,你会愿意和我回去吗?”

    “那要看他们的态度喽!”看着丈夫的眉头因为听到自己的回答而逐渐锁紧,君姒雨下意识地伸手抚平。“别紧张,我是开玩笑的。就算公公不喜欢我,你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双呕气高飞的青年男女。

    这世间有许多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他们必须学著坚强。

    “你要知道,待在那样的老家族,有时并不舒适。”因为会有很多很多的规矩与传统必须遵守,也有很多心机及是非需要面对。

    “若你回去能为他们赚进名声与财富,谅他们也不敢亏待你。”君姒雨以为这就是老家族的生存法则能者为王,庸者为属。

    “酒馆要怎么办?”封阳霁心底有些不舍这间经营逾三十年的店面。

    “不如就送给女儿当结婚礼物,女婿是台湾人,总不会丢著不管。”

    “也好。”给儿子大概不行,暧彤很有可能入籍义大利。

    到时候那边一定会要求她搬到义大利,和他们一起居住。

    “姒雨,你认为覃小姐有可能继续留在台湾吗?”

    “我不清楚。他们若知道芮妮还有个女儿在台湾,极有可能接她回义大利。”再怎么说都还是自己的骨肉,对基曼家族而言,没有流离在外的子孙。

    “真到那时候,希望暧彤不会被自己的亲戚吓到。”

    那孩子一定想不到,自己的母系亲戚竟是那样一个义大利有名的组织,势力甚至可说是义大利的地下政府,操纵著半岛上的一切。

    “你就那么有把握他们会找到她?三十年都过了,真要找早就找到了。”

    “露薇亚是瓦洛一辈子的痛,芮妮又是露薇亚唯一的女儿,只要她没死,瓦洛一定会找著她的。”她不清楚当初芮妮离家的理由,但君姒雨相信,瓦洛一定不会让她在外漂流太久。

    只是那里出身的她,太懂得如何避过追查,层出不穷的假资料使得搜寻更是难上加难,一直找不到确切答案。

    如今,芮眤的死,更使既有线索断得一乾二净。

    “比较起来,你家老爷可就幸福得多了,只要翻翻我的资料就可以找到你。”君姒雨感慨地道。

    “是啊!当真是幸福得多了。”至少,思念的人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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