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暗影三侠(下)最新章节!

    外头喧天的锣鼓声渐渐远渐弱,水涵喜帕下的脸部线条,至此也才算稍稍放松。

    真是见鬼了,过些天回去后,若不狠狠训于扬一顿,她就不姓于!

    说什么他搜寻情报的功夫一流,朱雀方敏已然悄悄成亲,嫁给了名捕向青云。

    “此话当真?”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的。

    “绝无虚言。”于扬也答得斩钉截铁。“所以头儿你真是一也毋需担心,那朱雀是五行三星中唯一的女角儿,非但号称‘金本水火土’五行具备的席氏兄妹疼惜得紧,连师兄青龙和师弟白虎平时对她也都礼让有加。”

    “所以?”这个于扬什么都好,就是讲话老是捉不住重点。

    “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呀!”

    水涵铁定自己现在额际必是青筋毕现。“于扬.请问你这个‘所以’从何而来?”

    “你听不懂?”

    嘿,你非但不认为是自己说漏了什么,还可以这样把话反过来说,水涵一愣,随即气消,不禁失笑。

    “头儿?”这下他更莫名其妙了。

    “问你呀,问你那朱雀的成亲过程与我何干?”

    “这啊,”于扬恍然大悟。“你想看看,仿若掌上明珠的方敏的婚礼都已经这么单纯隐秘了,你的,又能盛大到哪里去?”

    “妙啊,”水涵明白了。“你是说朱雀绝不会允许白虎把婚事办得比她的隆重及热闹。”

    “那我的确不必担心,如此一来,我一不必忍受繁文得节的折腾,二不必挂心宾客中会有我们的‘客户’,大可以放宽胸怀,做我的”

    “假新娘,真买卖去。”于扬帮她把话说完。

    “对。”水涵的满意,完完全全展露在她难得出现的甜美笑靥中。

    谁知好梦由来最易醒,如今回想那日的得意,便不由得呻吟出声,而。

    “累了?”

    这是谁?水涵一惊,忙不迭打直身子坐正。

    “姑娘不必拘礼。”

    连这微妙的动作,他都注意到了,这究竟是谁?

    “你一定也饿了吧?我帮你端了碗黄鱼羹来,趁热好吃”

    “水涵谢过公子,但我不吃鱼。”

    那男子发出低沉的笑声,竟让水涵心头一震: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要掩饰心头的慌乱,便只得在口气上冷硬:“你笑什么?还有,你究竟是谁?怎可擅闯洞房?”

    “我正是在笑这个,姑娘,不是新郎,如何能入洞房?”

    “你是白”硬生生吞回“虎”字,水涵赶紧以欲起身赔礼的动作,企图掩饰失言。“水涵愚钝,还望公子恕饼。”

    能安上前两步,抢在她真的矮身之前接住她的手时,硬是把她扶了起来。“切勿如此,你请坐,我这就为你掀开喜帕。”

    水涵还来不及表示什么,两人已乍然面对,并同时一愣。

    老天!水涵心想:好俊的一张脸,尤其是这双眸子,竟温煦如风,又和暖似阳,让她即生亲近之渴望。

    而能安则是满心诧异:不是说她年纪稍大,脸上又有疤吗?怎么如今眼见,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她脸蛋滑润,双眸清亮,鼻梁娟秀,红辱娇艳,疤痕?连看都没看到,怎么会这样?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能安再度笑道:“还是姑娘先说。”

    “我叫水涵。”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想两人如此生疏。

    “水涵。”

    虽是短短的两个字,已令她顿感回肠荡气,低回不已,水涵迷惘了,怎会如此?他们俩才初次见面,而且她根本就是有所为而来的呀!

    “嗯。”最后她仅低低应了这么一声。

    “你有话要说?”

    “什么?噢,”她想起来了,该死!水涵在心底警告自己:打起精神来,别忘了军师的叮咛,也别忘了于飙他们的努力,更别忘了大伙儿的殷切期待。“没什么,只想谢过公子的体贴。”

    “你我已是夫妻,而夫妻之间,本应相敬如宾,互相体贴。”

    “啊,”幸好第一次开口时,曾被打断,要不然一句“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恶煞。”必然已经脱口而出。

    “说到这,”水涵起身。“公子快请坐。”

    “不,你坐,”能安却将她按了回去,并说:“你受我一拜。”

    这一拜还不是揖身鞠躬而已,能安竟朝她—跪,便行磕头大礼。

    水涵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等回过神来,也眼着想要跪下,与他齐身时,能安已行完大礼,并伸手扶她,一同站了不断起来。

    “公子,这?”

    “叫我能安。”

    “什么?”

    扶她在几旁坐定后,能安自己也坐了下来,一派从容的说:“我的名字,你应该晓得,不是吗?”

    “是。”

    他笑了,笑起来双眼微眯,简直就像像隔壁大哥一样的亲切。“既然如此,就叫我能安吧。”

    水涵倒也不罗唆。“好,能安。”

    “爽快!”

    “我究竟不是大家闺秀。”

    “咦,怎扯到那上头去了呢?”能安难掩诧异之色。“你是的话,我还伺候不起。”

    “换句话说,你娶我,跟刚才跪拜大礼的理由一样,都只因为我曾对令姐一家人伸出援手。”

    “‘只’?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水涵突然有受伤的感觉,但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否认?但他们成亲的理由在此,本就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一点,她又何必介意?

    “那是本能反应,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我并没有救起任何一个人。”

    说起来那日也真是巧,她正好北上来办事,顺便出海试船,突见远方一艘民船翻覆,不幸相隔有段距离,等她力划兼奋泳抵达后,他们已大半溺毙,她虽也曾拉起一、两位,但最后仍全告失败。

    退而求其次,事后她仍将他们—一拉上于飙等划过来相助的小船,全数送回岸上。

    但为了避免麻烦,水涵面对前来帮忙的乡亲,便依惯例谎称自己是一名渔家女,然后悄然消失。

    岂料数日后,马天行找上门来,一开口便是:“于大当家,听说你前些日子,曾在渤海上演‘见义勇为’剧?”

    坦白说,马天行长相不俗,且官高权重,还不只一次的对她示意,但是水涵一来志不在此,一来总觉得他一双眼睛太过混浊,教人每次看,都会打心眼底不舒服起来,因此对马天行,早早便立下“只谈买卖,不论其他。”的铁律,明白的告诉他,休想越雷池半步。

    “将军有何贵事,不妨直说。”

    “我就是喜欢你的俐落。”

    “好说,我只是不喜欢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对于她的直率与冷淡,马天行只是撇了撇嘴,毫不以为忤。“有没有听过五行门?”

    “朱雀曾经伤了我两名年轻的手下,青龙甚至到过我的船上盗宝,你说,我认不认识他们呢?”

    “是吗?那你倒是和五行三星全都扯上了关系。”

    水涵狠狠瞪他一眼。

    马天行随即致歉“是我失言,大当家万勿见怪,我的意思是,那你似乎已间接和他们三人都有过接触。”

    “我听不懂。”水涵闷哼了一声应道。

    知道她已经愿意听下去,马天行退自续道:“你在渤海拉上的尸体当中,有一具是白虎的姐姐。”

    水涵心下诧异,但表面上只挑了挑眉毛,以代询问。

    只见马天行已满脸得色,迫不及待的解说起来。

    “是真的,我的手下探知你前脚刚走,那白虎居能安后脚便到,同时”

    真是,说起来只是巧合,若非自己正巧在渤海试船,也不会目睹船难,而没有这一层关系,要配合马天行所提出的条件拟定计划,还真是有点困难。

    水涵心中想着这个,面色自然凝重,但能安却显然误会了,马上说:“死生有命,结果怎能归咎于姑娘?”

    “能安。”她突然说。

    “什么?”这回换能安不解,问了了同一个问题。

    水涵笑了,是两人在洞房初见后,能安首度看到的笑靥,不禁令他的心神一阵荡漾。

    “水涵,”跟着喃喃出声。“是因为生长于水湄海边,才叫做这个名字?”

    “不,是因为家母生前喜水,所以”才开口,便又嘎然而止。

    能安当然知道那是因为这话勾起了她父母双亡的伤心往事,便体贴的接口:“以水涵养,自然水灵天成,你并没有辜负这个美丽的名字。”

    “都说水涵的夫婿生性风流潇洒,今日得见,果证名不虚传。”

    自己是她要托负终身幸福的对象,事前做些探查,知道他的个性,甚至清楚他某方面辉煌的战果,并不稀奇,所以能安对此并无太大的反应,倒是她娟秀的外貌与不俗的谈吐不断的带给他惊奇,他所娶的女子,真是个普通的渔家女?

    “据闻与事实通常都会有些差距,你就是个最佳荡例。”

    “我?”

    “是啊,他们告诉我,你是一个脸有刀疤,肤色黝黑的渔家女。”

    “你有所保留。”水涵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牢牢的盯住他,毫不隐瞒的直陈。

    “明摆在眼前的两项就已经不符合了,其他的仍需多言吗?”

    水涵的回应是干脆起身两步,让能安看清楚她的确是个瘸子。

    而能安的反应,则更令她惊愕。“来,”他随即跟着站起来,扶她坐回去。“今夜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便带你上九叔那里去。”

    “九叔?席九坤那里?为什么?就算要向长辈请空,似乎也该先从席一铭拜见起。”

    “你对我们倒是清楚。”

    “你是挽救我、让我后半年不致孤苦伶仃的恩人,对于能要听到的消息,即使只是些微的枝节末事,我也不敢放过,这个你不介意吗?”

    “怎么会,我庆幸都还来不及。”

    “我不明白。”水涵坦言。

    “你那么做,表示真的有心经营这段婚姻,难道我不该觉得庆幸?”

    “依公子的条件”水涵低下头去,相信从外表看来,必是全然一副卑微的模样。“水涵是高攀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怎可如此贬低自己?”能安顿感心疼的说。

    不料水涵猛然抬头,反问的却是:“你敢说在这师门内,没有为你叫屈的人?”

    和于水涵结缡,用的仍是她姐姐生前以为的金匠身分,水涵说成“师门”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在今夜之前,或许有。”

    “什么意思?”

    “包办今日你出阁事宜的人,乃是我小师妹的母亲,你想就算之前真有所谓的疑虑,在见过你其实不俗的长相后,他们还会继续为我打抱不平吗?”

    “他们果真为你叫屈过。”

    “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个白虎居能安,非但有张讨喜的俊逸面庞,还有张擅长甜言蜜语的嘴哩,只可惜;水涵在心底冷笑一声;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之前脸上也的确有道疤,”要不是那群也不晓得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拥而人她借住的民宅,来不及伪装的自己也不必谎称疤痕早已褪去,看不清楚了,至于一身的冰肌雪肤,也被她强解为上天的恩赐,自小如是,想晒也晒不黑。“或许你该感谢的,是你什么?小师妹是吧,或许都该感谢她母亲的巧手妆扮,方有办法化腐配为神奇。”

    听了她自嘲的比喻,能安的反应是大笑。“水涵,你太谦虚了吧?莫非没听人说:‘朽木不可雕也’?”

    “也许是你心地善良,不忍伤了我这别人不要,唯有你愿意接收的唔。”水涵不明所以,光瞪大了眼睛看突然伸手轻轻捂住她双唇的能安。

    他则一边收回修长的手指,一边说:“世间任何女子都应被尊重、受宠爱,更何况是我居能安的妻子?”

    “能安”他的真心的吗?真心娶她为妻,真心要待她好?问题是。

    “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只需记住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丈夫保护妻子、照顾妻子乃天经地义的事。”

    “照顾?”只有照顾,只有保护,没有然则,自己又为何会心生不必要的期待呢?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建立在自己的蓄意欺骗与别有所图之上,不是吗?

    “是的,而首先应该从你的温饱照顾起,你刚刚说你不吃鱼,那我再去帮你换另一种粥来。”

    “不,能安。”

    原本已经转身的能安闻言扭头相询:“什么?”

    “我说不用了,能安,我不饿。”面对面讲面,还要叫做他的名字,实在有点奇怪,但水涵偏却现他的名字叫在自己口中,有种甜蜜的感觉,于是情不自禁便叫了又叫。

    “可是”

    “真的,”仿佛为了要强调自己真的不饿似的,水涵还特地站起来说:“我不饿。”

    她的身材分明修长高挑,与挺拔的他仅相差半个头,但为什么一触及她水灵灵的眸子,能安便顿觉心软,恨不得能怎么样?拥她人怀!

    手才刚要伸出去,水涵便踉跄了一步,原本想要拉她的手势,立时思考为相扶。

    “水涵!”连口气都显得紧张。

    “我无妨,”只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刚才因发麻而颠颤的是右腿,而不是她“应该”瘸跛的左脚。“只是累了。”

    能安顺势为她拂开垂下的发丝。“累了,就早点休息,记得我方才说明日还要携你上九叔家去的事吗?”

    水涵点了点头。

    “所以你更需要早些休息。”

    一连两个“休息”迅速健红了她的脸,也为两人心中同时带来异样的感受。

    水涵原就没有真正成为他人妻子的打算,当然不可能与能安洞房花烛,但此刻却惊惶的发现,自己心中竟怀有一丝的。

    “澄心正觉轩留给你,我到坦坦荡荡院去。”话一出口,能安便后悔了。

    是的,是后悔,眼前这位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啊,为什么他会起“只敢远观”之心?

    咦,这不正好符合她的情况,而且还帮她化解了难以启齿之苦吗?那为什么由他主动提出,水涵却感满心苦涩,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失望和愤怒?

    面仿佛能够透视她的心似的,能安马上说:“不要胡思乱想,我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你脚伤未愈,我想这一点耐性,我还有。”

    他诚挚的口气配上爽朗的表情,和专注的凝视,让双颊愈发火红燥热的水涵自然而然的点了头。

    水涵一惊,本能出手相助,等到两人双手碰触,发现他脸上尽是促狭的笑容时,方知上了当。“你骗人,真坏!”并立即想要抽回手来。

    可是毋需掩饰自己略暗武艺的能安动作更快,早已一手放下凤冠,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令水涵为之一愣。

    “你过去的生活或许很苦,前阵子更因为受伤,而饱受虚惊,但我向你保证,与我成亲之后,一切都将大大不同。”

    “哦?”水涵已不由自主的椅人他的怀中。“怎么个不同法?”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琢磨这件事,你急什么?”能安低头俯视,贪看她颊上的红云,老天!自己有多久未见女性娇羞的容颜了?

    一辈子?水涵都怔住了,她最多只能给自己十五天的时间,哪来的一辈子?

    “你对我,根本一无所知。”她不禁喃喃低语。

    能安却说:“正因为一无所知,往后互相了解的过程,才会显得格外有趣,不是吗?”

    水涵凝眸相向,仅以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却依然看痴了能安,让他心中蓦然浮现一句似乎毫无相干的话来:无心插柳柳成荫。

    “往后我会尽力让你舒怀、开心。”

    她依然沉默,只以眼神相询。

    “因为,你笑起来很甜、很美、很好看,让我一见便为之开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所以,我希望能常常看到你笑。”

    水涵为了掩饰不安,只得偎上他宽阔的胸膛,自问:老天爷呀,我趟的是怎样的浑水,也问他:居能安,你可知我俩绝对无法同时展露笑容?

    “玲珑,玲珑?玲珑!”

    “什么?”已经换回家居袍服的玲珑,仿佛大梦初醒般望向步险“你在叫我吗?”

    步险笑笑。“我不晓得这流杯亭内,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有吗?你见着了?”

    知道步险是在取笑她,玲珑随即嗔道:“不准椰榆我,否则我一生气,就”“就怎么样?”

    瞧他一脸得色,玲珑顿感气馁,只得嘟起嘴来,聊备“生气”一格。

    幸好步险也没有一迳得意下去,马上提起酒瓶,走到玲珑跟前,俯身就要亲她,却被也给躲开了。

    “嘟起小嘴来,不就为了等我一亲芳泽,怎么还躲?”

    “你就看死我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玲珑忽然对自己生起气来,起身佯装要走。

    步险哪儿会猜不透她这点少女的心思,一边坐下,一边就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衣角。“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该罚。”

    “什么意思?”玲珑果如他所料的扭身问道。

    而步险早已把握机会,将她带坐进自己的怀中,并在她的惊呼声中说:“就这个意思,面对你,束手无策的人是我,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玲珑明明听得心花怒放,嘴上还要逞强。“我哪有驯龙的本事。”

    步险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问道:“当真没有?”

    迎上他平时冷峻,现时温存的眸子,玲珑自是霎时软化。“就算有,我也舍不得用啊。”

    这一次他再俯下头来时,玲珑非但不再问躲,还主动献上红唇,与他如胶似漆的耳鬓厮摩摩。

    而双唇甫一分开,玲珑便道:“不准再喝了。”

    “我又没醉,就算醉了,也不干那瓶‘白云边’的事。”

    “什么?我酿的酒,就这么不济事呀。”玲珑不依的轻嚷。

    “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述’吗?”

    “步险!扯哪里去了嘛。”

    步险仰头大笑。“好、好、好,不说,不说,不再逗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圈住步险的头项问道:“羡不羡慕能安。”

    步险想了一下即笑说:“原来如此,刚刚一脸恍惚,就是在羡慕今日的新嫁娘,对不对?”

    “正是,你好聪明。”

    “先别忙着拍马屁,”步险明知她在羡慕什么,却依然板起脸来问:“羡慕她什么?”

    “当然是她那一身嫁衣,不然还有什么?”

    “当然有罗,我可没忘记我那宝贝师弟给我吃过的‘酸’头。”

    “酸步险!”玲珑自然晓得他别有所指的是什么事。“人家都已娶妻,你还在胡扯些什么?我看哪!这酒我是酿得不好,酿得过浓,才会让你只喝两杯,便醉语连连。”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步险吟的,是李白的“游洞庭,也是“白云边”酒名的由来。“谁说你酒酿得不好?照我看呢,就算和当日诗仙所喝的洒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怎会不好?”

    “那就不准你再胡说。”

    “你又不是不知能安娶这新妇的实际理由,哪能一味怪我担心。”步险似真似假的表示。

    “好吧,我的大师兄,就算之前你必须担心好了,今晚听过我娘对于姑娘容貌的描述后,还需要继续做无谓的自扰吗?”

    “能安可不是只重外表的草包。”

    见他马上露出马脚,真心为师弟辩护起来,玲珑心不觉得有趣,表面上可不敢真的取笑他,以免好不容易打开心门的步险,因为稍不如意,再度关上心门,把自已给封闭起来。

    “我也没说他是呀,但水涵姑娘的内在早有明证,现在再加上外貌姣好,我相信能安很快的就会真正爱上她。”

    “原来是在作这样的美梦,方才才会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你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那我的确羡慕能安。”他盯住她看的眼眸,愈发显得炙热。

    玲珑的身子马上跟着燥热起来,这个男人竟能用目光爱抚她?!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玲珑即刻将涨红的脸埋人他的颈侧。“步险。”

    “嗯?”他干脆闭上双眼,侧头与她交颈相偎。

    “我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我可以”

    “嘘,”步险及时制止了她。“嘘,别说。”

    “步险,难道你不”

    “别胡思乱想,”他再度打断她道:“我当然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给予我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委实不能贪得无餍,那对你,不啻是最大的伤害;玲珑,你的未来我要定了,”步险贴到她耳下去说:“正因为我要走了,所以才希望能与你共创一个无愧于子孙的未来。”

    子孙?他说的是子孙吗?是他从前总认为自己无将来可言,所以不肯言及的子孙?玲珑想抬头部个清楚,但步险的手掌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胸勺。

    “别看我。”

    玲珑其实已了然在心,温驯的趴在他肩上了,却依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你见过脸红的龙吗?我想一定很丑。”

    玲珑轻笑出声,同时环紧双臂说:“我的青龙卓然出众,无人可及。”

    “这么好听的话,我想不醉也难。”步险跟着笑起来,两人就继续这样依偎着,尽情享受心意相通的悸动,并聆赏流渠轻唱。

    同一时间回荡在朱雀阁悦心楼寝居内的,却是若教人闻去,必是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敏儿,敏儿?”青云手抚着她香汗淋漓的背部,连连呼唤。

    “唔。”趴伏在他身上的方敏只漫应了一声。

    “自己像头猫儿似的,”青云笑称:“却只爱养狗,不爱宠猫。”

    方敏闻言,立即张开小口,却非忙着回答,反而是往他肩上咬去。

    “哎哟!”青云一个翻身,即刻将笑个不停的妻子给扣在身下。“怎么咬起人来了?”

    “你不是说我像猫吗?猫似幼虎,咬你有什么稀奇,必要的时候”她睇视着他,无限妩媚。

    青云心痒难耐,即刻问道:“必要的时候,怎么样?”

    方敏马上贴到他耳窝去,趁着热气倾诉爱语,听得青云血脉责张,双手与双唇立即就又想要

    “青云。”方敏却以双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微微抗拒。

    体贴的他忙不迭拉开距离,关切的问:“是能安的亲事累坏了你?”

    方敏瞪了丈夫一眼。“你明知道是你害的,还敢把帐算到我师弟头上。”

    青云大笑数声,总算把室内的气氛从旖旎转为温馨。“谁教夫人要长得如此娇媚动人,让我忍不住想多宠爱几回。”

    “青云!”嗔声才落,粉拳便跟着过来。

    青云接个正着,顺势拉到唇边去亲吻,并由衷的说:“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方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说到哪儿去了?”

    “难道不是,你看能安新妇那排场,光那一身嫁衣就”

    “向捕头,请问你何时改注意起这等琐事来着?”方敏忍不住,打断他问。

    “从自觉成亲仓卒,委屈了你开始。”

    “瞎说,那是我自己的坚持,你何必多想?”

    “但是”

    方敏干脆轻轻捂住他的嘴道:“你若搞出那样的排场,我定不上花轿,成亲嘛,不就是我们俩自个的事嘛,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婚礼。”

    “只因为我捕头的身分。”

    “想太多了啦,”方敏依然不肯承认,众他唇边抽回手,改捏向鼻头道:“重要的是,我们已成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夜夜同床共枕,”她俏皮笑言:“对我来说,那已足够。”

    青云大乐,便跟着调笑。“好大胆的言论。”

    “你不喜欢吗?”

    将娇妻拥人怀中,他低声喟叹。“岂止喜欢,我是爱极了。”

    达成共识,方敏自然欢快,遂往他怀中再蜷近一些。“对了,后日我一定要到白虎居去看看。”

    “能安新婚燕尔,你就要去打搅,不好吧?”

    “我好奇嘛,”她坦言不讳:“玲珑母亲说于水涵和能安所形容的相差甚远,是个美人哩。”

    “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能把她形容得过卫,所以伯母一见,方感惊艳。”

    “伯母生得雍容华贵,兼之天天看自己的美丽女儿,你想随便一个小家碧玉,会得她赞誉?”

    “漏了一个。”

    “什么?”

    “你呀,夫人,还有你,如果那地水漏真有你的一半好,那我就愿意相信她长得的确不差。”

    “这样夸赞自己的老婆,怕别人听了会笑。”

    “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笑的,倒是”青云突然沉吟半晌。“如果你要去看能安的新婚妻子,不妨把步险找去。”

    “找我大师兄?你没有搞错,要找,应该也是找玲珑吧?”

    “不,”青云却坚决表示。“是步险,不是玲珑。”

    “为什么?”

    “听我的,至于原因,我想你还是直接问步险,由他来说,比较清楚。”

    方敏行事俐落,随即点头。“好,明天我就他找问去。”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暗影三侠(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齐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齐萱并收藏暗影三侠(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