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e-mail作媒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e-mail作媒最新章节!

    刚刚才觉得他性情变好,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自以为是又冒出来了。

    会不会后悔该由她来决定,他干嘛一副非常了解她似的,替她先惋惜起来?钟筱猛地退开身体,不悦的斜眼睨他。

    对于她不满的表态,风见彻视若无睹,反倒故作无辜的给她一个迷死人的笑颜。

    钟筱气极的怒瞪他!

    “各位来宾,今晚的最后一首舞曲!”dj低沉的嗓音由麦克风扩散传到三楼。

    风见彻缓缓伸出手,停在钟筱的眼前。

    “陪我跳支舞,好吗?”他的声音带着渴求。

    哪有心情跳舞啊,她可是还在气头上耶!钟筱不由得多瞪了风见彻两眼。

    “好吗?”假装看不懂她的表情,风见彻再一次催促。

    哎,跟个不知道自己在生气的人相处,真是累死人。

    “你说呢?”

    “要我说,当然是好喽!”风见彻上前,欲拉她的手。

    钟筱忙痹篇他的五爪。

    “我不要!”

    慢舞耶,她哪会跳啊。

    “你不要,我看你是不敢吧?”风见彻兴味的收回手。

    “谁说我不敢?!”可恶!竟敢看扁她!“手拿来。”她怒气冲天的命令。

    鳖计得逞的风见彻得意的笑开脸,奉上自己的右手。钟筱用力盖上自己的手,横眉竖目的看着他。

    “跟着我的脚步。”风见彻微微笑道,手腕略一使力,将她带进怀中,温热的手掌轻扶她的腰。

    钟筱不自在的往右靠,痹篇他的碰触。风见彻见状,收紧手臂,将她的腰拥得更紧。

    钟筱在心里抱怨着。所以她讨厌跳慢舞,没事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干嘛?热都热死人!

    “你别像只猫一样动来动去的。”风见彻俯身在她耳边轻喃。

    钟筱微微一怔,耳根整个红透了。她红着脸低斥:

    “离我远一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风见彻再次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耳旁问。

    钟筱的脸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瞬间红透了,她慌乱的躲开他的脸,风见彻却佯装不知情的逼近她。

    情急之下,钟筱奋力的推开他。

    “不跳了!我要去厕所!”说完,冲向洗手间方向。

    身后的风见彻若有所失的喃喃自语:

    “又让她逃了。”

    钟筱打开水龙头,拚命往脸上泼。泼了老半天,脸上的燥意渐渐冷却,她这才停了手,两手撑着洗手台,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儿一脸迷惘,双颊飞红,瞧起来真不像自己。

    钟筱轻哼,随即甩了甩头,将脸上的水珠甩落空气中。

    瞄了眼镜子,又想起方才风见彻拥着她、靠在她耳边的低语

    噢可恶!脸又红了!钟筱再次冲到洗水台,把水量开到最大,哗啦哗啦的将水尽泼在脸上,也不管水是否溅到衣服。

    真是见鬼的!她是得了热病了吗?动不动就脸红

    如果平常就这个样,那还好解释!偏偏她自小脸皮厚得很,除去几次少之又少的例子,她几乎是不脸红的。

    怎么一想到风见彻,她就破例了?

    没有道理啊!

    钟筱沉吟了会,下意识的举步往门口走去。

    不行!教授一定等在那里,现在顶着红通通的脸回去不就糗大了?如果他一时兴起逼问她为什么脸红,她要怎么回答?

    说不定他还当她患了急症,强拖她去医院,那不是更让她无地自容?

    钟筱退到洗手台,背靠在墙边沉思。还是等脸恢复正常再回去比较好!

    喀,喀,嘻钟筱困惑的皱眉。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走廊上传来的

    钟筱往前踏了一步,迟疑的唤道:“教授,是你吗?”

    屏气凝神听了会,鞋跟踏地的声音未再响起。

    唉,都是自己在疑神疑鬼,什么人也没有嘛。

    钟筱放心的靠回墙壁。

    喀,喀

    钟筱的心脏猛地多跳了两下,并且需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压下到口的惊呼。她可以确定来人不是风见彻,因为他没那么无聊会躲在黑暗中吓她。

    是的,虽然一楼的舞会会场灯光闪烁、色彩缤纷,但为了会场的舞台效果,掌管灯光的学生特意将其它楼层的电源切断了,以致二楼以上,除了办公室与洗手间仍留有电源,走廊上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钟筱不禁暗骂自己运气背,怎么老是遇到这等怪事。

    现在可好了,如果走廊上候着一个变态,她是留在厕所等着他蹂躏,还是冲出去与他拚命?

    跶,跶,跶,跶

    外面又专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拚一拚吧,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变态,只不过是跳舞跳累了,上来松口气的学生。即使知道那种机率小之又小,但自我安慰总是能够增加一些勇气的。

    钟筱闭了闭眼,在心中默数三秒一、二、三,冲呀

    钟筱夺门而出,没命的往风见彻的办公室跑去,后面的脚步声杂乱的跟着加快速度。

    她不敢回头望,怕一耽搁就被后面的家伙给追上了。

    钟筱抬起头,风见彻的办公室在望。原本倚在栏杆上的风见彻看见钟筱没命似的跑向他,长脚一跨,扶住气息纷乱的人儿。

    “我我的后面”脚步方歇,钟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后面?”风见彻挑眉,挺直腰杆往钟筱身后望去。走廊上没见到人影。

    “嗯,有人在追我刚刚!”钟筱贪心的将新鲜空气填满肺中,伸手抹掉额上的汗珠。

    风见彻沉吟了会,收回目光道:“我去看看。”

    “不要!”钟筱从后头抱住他的手臂。“我跟你去!”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风见彻想笑又不敢开怀大笑,最后只好任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扩大。

    “笑什么?!”钟筱没好气的顶他一句。回想起方才九死一生的情形,差点没吓得她腿发软,他居然敢取笑她!

    “我在笑楼下两只打得难分难舍的野猫。”风见彻胡乱瞎掰了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钟筱不屑的嗤了声,压根没将他的玩笑话听入耳。

    两人转了个弯,来到厕所旁的走廊。

    走廊上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

    “没人啊?奇怪,难道我的耳朵有问题?”钟筱左瞄右瞄,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种。

    “不,你没看错。”风见彻的目光放在走廊的转弯处,大喊道:“不管你是谁,出来吧,别躲在那里装神弄鬼!”

    循着风见彻的视线,钟筱看到一个人影慢慢由黑暗中站出来,直到在洗手间灯光所及的地方站定。

    “杨莘?!”钟筱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人。

    风见彻显然也楞住了,他着实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杨莘。

    “你怎么会喔,我知道了,刚刚故意躲在走廊上吓我的人是你!”钟筱忿忿的指控。

    杨莘意思意思的抬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是我。”

    “不是你会是谁?!”

    像是极为容忍似的,杨莘不言不语的冷眼旁观钟筱无礼的举止。她的冷然与无动于衷总算引起钟筱的注意而住了嘴。

    杨莘调开视线,往她方才走出来的方向命令道:

    “出来。”

    随着话落,暗处走出一位男子。

    “学长?!”钟筱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李承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舞会早就结束了,他早该回去的

    李承先怯怯的走上前,眼角不时往杨莘身上转,发现杨莘并没有盯着他,心一狠,转身朝楼梯间跑去。才跑了两三步,来不及细看,杨莘已挡在眼前。她不带感情的眸子,震得李承先连退好几步。

    “尽管试。”杨莘冷冷且随意的丢下战帖,言语中的冰冷吓坏了李承先。

    “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上三楼找钟筱,根本没有吓她的意思!”李承先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风见彻与钟筱两人面面相觑。

    “还有?”杨莘挑高眉头,淡淡的接口。

    “没有了”李承先的眼光闪烁不定的飘来飘去,不想将方才向杨莘供出的事告诉钟筱,坏了她对自己的印象。

    “是吗?”杨莘冷冷的接口。

    李承先全身发抖的瘫坐在地上,确信自己在杨莘的眼中看见杀气。

    “不是我的错!是左丹红突然从树丛中跑出来,我当时喝了点酒,一时疏忽才撞到她,我不是有意的”

    钟筱张口结舌的瞪着李承先,会意之后拔高声量的斥责:

    “你不小心撞到丹红,这点可以原谅,毕竟是丹红错在先。但为什么撞了她之后却逃跑了?!万一当时没人经过那条路,丹红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我是喝了酒骑车的,我怕将来警察问起来,我要负担刑事责任。”李承先嗫嚅说道。

    “自私自利的人!净想着自己,你有没有为丹红想过?!”钟筱气怒攻心的大吼。“全说出来。”杨莘瞟了李承先一眼,命令道。

    李承先胆怯的看向钟筱,顺从的说:“我曾经寄了封匿名的e-mail给你。”

    “啊?”钟筱以为是错听,待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原来那些信是你寄的!你无聊,别以为人家也跟着你没事做!三番两次的寄些令人恶心的e-mail来,你想干嘛?想害得我吐血身亡吗?”

    李承先因钟筱一阵抢白,惭愧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表白。

    “我是因为喜欢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而且,我只寄过一封信给你。”

    “骗人!我明明收到好几封!”

    “那绝对不是我寄的,我发誓。”李承先怕钟筱不相信,忙举手起誓。

    “什么信?”风见彻问道。

    “没什么。”钟筱无意识的摆了摆手,答道。

    其它的信既然不是学长寄的,那会是谁寄的?钟筱的小脑袋晃来晃去的没一刻闲下来。

    “把信拿来,我看看。”风见彻态度强硬的说道。

    “拿什么,早就把它们给扔了!”回想起来,几封e-mail中是有一封用红色显现内容的,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语气。这么说来,那唯一的一封是学长寄的,剩下的那些呢?当然也是同一个人寄的。问题是,要找出这个人并不容易。

    见钟筱摇头晃脑的,根本已进入失神状态。风见彻满脸风雨欲来的症兆,他忍不住的大吼:

    “钟筱,你给我回过神来!”

    钟筱吓了跳,抚着惊吓过度的心脏,不满的回吼:

    “你要吓死人啊?!”

    “信呢?”风见彻拚命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沉声道。

    “揉掉了!”钟筱开始不耐烦了。“不是早就说了吗?干嘛一直问我一样的问题!你有健忘症啊?!”

    如果不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心,他一定会选择掐住她的小脖子,而不是站在这里任她奚落!

    “你说你寄的是e-mail?”话是向着李承先问的,风见彻试着不看钟筱,免得克制不了而扑过去掐死她。

    李承先紧张的点头。

    “你有没有把e-mail删掉?”风见彻面向钟筱。

    她略微想了下,摇摇头。

    “那好,你过来,我们去研究室把信叫出来看看。”说完,不管钟筱愿不愿意,拖着她便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等等!”李承先坐在地上哀号,眼角瞄向杨莘阴阴勾起的唇,不禁在心底呐喊。

    救命啊我不要留在这里!

    “帐号?”风见彻开了电脑,接上网路,问道。

    钟筱念出一串英文与数字,随复道:“不用麻烦了,反正这些信顶多害我胃酸过多,也没什么实质的伤害力。”

    风见彻不理会她,键入帐号,直接到信箱看信。

    一封封的e-mail瞬间呈现在风见彻眼前。愈是往下看,他的脸色也愈难看!

    看完最后一封,额头的青筋跳动之剧烈,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你没事吧?”钟筱狐疑的问道。

    风见彻脸色铁青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片刻后,旋过椅子,捉起电话用力按了几个键,力气之大令钟筱担心电话会不会被他按坏。

    “喂?”

    显然是电话接通了,钟筱听见风见彻连续“喂”了好几声。

    “悟,我知道你在,把答录机关掉!”风见彻的牙齿被咬得吱吱作响。

    棒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这么晚,有事?”

    “少给我来这一套!那些e-mail是怎么回事?”风见彻看不惯他的装疯卖傻,怒极的吼道。

    低低的吃笑声从话筒中透出来,令风见彻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宰了这混蛋!

    “内容不错啊,有让人观赏的价值。”对方凉凉的说道。

    风见彻强迫自己冷静,对付他最要紧的是不能自乱阵脚。他冷冷的嘲讽:

    “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丢脸吗?”

    钟筱毫不费力的听到话筒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笑声方歇,话筒中透出得意至极的声音:

    “‘大哥’,小弟我年纪不大不小,刚好比你小蚌七岁。照常理来说,玩这游戏还不算太老。至于丢脸嘛,丢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我担心什么?”

    忍无可忍,风见彻霍地站起来,推倒了椅子。

    “这几年相安无事,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谁动谁还不知道昵。”他轻哼。

    “很好,我马上回去。”风见彻冷笑。

    “请大哥准备好膏葯再回来吧。”他好心的提醒。

    风见彻猛地摔下话筒,拿过汽车钥匙,拉了钟筱就往门外走。

    “干嘛?去哪里?”钟筱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旁问道。

    “回家!”风见彻脸色难看的锁上办公室的门,拎了她往楼梯走。

    一路上,风见彻把车开得飞快,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让钟筱坐得胆战心惊,抓着车门的手一刻也不敢放下!

    “教授,你要飙车我不反对,但,可不可以先让我下车?”钟筱抖颤的问。

    风见彻瞄了钟筱一眼,随即缓下车速。

    “抱歉,我急着赶回家。”

    “你看起来很生气,是不是跟你弟弟有关?”

    其实,他是气炸了,连平常车速不超过五十的习惯也被淹没在理智之下。

    “你怎么知道跟我讲电话的是我弟弟?”他可不记得自己曾说出口。

    “你叫他‘悟’嘛,不就是指见晤吗?”见车子不再横冲直冲,钟筱放开了握在车门上的手。

    “我不记得曾告诉你,我弟弟的名字。”风见彻挑眉看她。

    “你是没有,见悟自己告诉我的。”钟筱悠悠哉哉的躺进坐椅,睡意马上附身。“那天我借住你家,他半夜进来我房间时告诉我的。”钟筱语意不清的咕哝,眼看就要进入梦乡。

    “他什么?!”风见彻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一个失神,路边突然蹦出一只野狗。

    “该死!”他狠狠低咒,急急踩了煞车。

    车轮与柏油略面摩擦,交织成可怕的吱吱声,车子向前冲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我要宰了他!绝对!”风见彻怒极的咆哮。

    钟筱则一脸茫然的瞪着车前朝着车身乱吠的小拘,神智停在半梦半醒之间。

    “悟,给我出来!”刚踏进家门,风见彻的吼声即响彻整栋房子。

    风见悟懒懒的由楼上踱下来,优雅的抛给钟筱一个飞吻。

    “哈啰,钟筱。”

    “啊,你!”钟筱惊呼。“我见过你,在图书馆前面,你突然亲我!”原来他是教授的弟弟!可是不对呀,风见悟曾告诉她,他有眼疾无法注视强烈的光线不是吗?现在看来,他的眼睛好得很嘛

    “你竟敢亲她!”风见彻冲上楼梯,陡地扑向前。

    风见悟轻盈的翻过楼梯扶手,由十几阶高的阶梯跳到一楼。风见彻见状,跟在他身后纵身一跳!

    风见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到钟筱面前,不知何时右手已多出了一本印刷精美的日记本,他飞快的将本子塞在钟筱手里,含笑的朝她眨眼。

    “慢慢欣赏。”

    说完,脚底抹油的跑进客厅,避难去了。

    风见彻随后追进去,口中不忘大叫:

    “站住!”

    钟筱楞楞的坐在阶梯上,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民国八十六年八月十日

    老妈太小看我了,以为找来张伯伯助阵,就能劝我回去接管家族企业?

    相处多年,看来她还是不了解我说一不二的个性。

    也罢,少去那层连系母子的血缘关系,还能奢望她知我多少?

    一段看完,钟筱不禁微蹙眉头。

    以往整理资料常有机会接触到风见彻龙飞凤舞兼歪七扭八的字,所以她马上就认出本子里的字迹是属于风见彻无误,只是奇怪风见悟干嘛把教授的日记拿给她看?

    按捺不住好奇心,钟筱继续往下看。

    民国八十六年八月二十日

    姨妈来了!

    想必是老妈闲话家常时“不小心”泄露我至今还没有女朋友的消息,千拜托万拜托的请来擅长说媒的姨妈对我洗脑婚姻的伟大、婚姻的神圣,以及身为长男传宗接代的必要性。

    若不是敬她是长辈,早就不客气的轰她出门!

    真是一群不死心的女人,老爱拿同一件事来烦我,莫非是嫌我时间太多,怕我无所事事,特意找来一堆女人的照片给我解闷?

    要我结婚吗,可以!

    等哪天她们不再拿婚事烦我,我也许会考虑。

    民国八十六年九月十日(开学日)

    抽空到系绾一楼看新生办理报到手续。

    苞往年一样闹烘烘的,大部分是父母带着小孩来注册的,少部分是自己过来的。一大群人吱吱喳喳的聚集在一起,只差没把系馆屋顶掀开。

    倒是教人惊讶,人群中竟看到个女孩子手捧着书,不在意周遭乱哄哄的景象,专心一致的看着。

    她不特别,甚至称不上美丽,但专心的神态令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是不是中了姨妈的毒了,曾几何时将眼光停留在稚气未脱的少女身上?

    可笑!

    民国八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见悟这小子,再让我发现他偷翻我东西,别怪我再让他爬着进医院!

    民国八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奇怪,怎么每次见到那个女孩,她总是埋在书堆里?

    无时无刻拿本书在手上,就连眼前摆着一盒便当,手也棒着一本书

    这么吃,不怕会消化不良?

    民国八十六年十月九日

    又遇到她了。

    最近看到她的频率未免太频繁。

    手上仍是一本书,坐在图书馆旁的坐椅,泪流满面的看着书;片刻后,破涕为笑的噙着泪,一脸餍足的合土书本。

    又哭又笑的,女人哪

    民国八十六年十月十三日

    季老师问我是否有什么烦恼,这阵子老是神情恍惚,发呆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

    真有这回事,我怎么毫无所觉?

    民国八十六年十月十五日

    喜欢在图书馆前的空地找一棵老壮的榕树躺在上面,看看风景,放松心情。眼睛也会不时搜寻那抹熟悉的人影,期待她出现的心情太过陌生,宁愿告诉自己,只是习惯性的举动。

    但,我在骗谁啊?

    民国八十六年十月二十日

    刻意忽视心情,是否会造成反效果?

    明明渴望遇见她,即使是看一眼也好,为什么惴惴难安的心拒绝承认?

    民国八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

    嘴上不愿承认,并不表示心底不再期盼遇见她。

    着魔了吗?

    我竟像个初识情滋味的少男般,热切渴求她的一瞥。

    民国八十六年十一月一日

    我的心为你沦陷得快又彻底。

    你哪时候会发现我的存在?

    你告诉我钟筱!

    钟筱一把丢开手中的日记本,像是它会烫人似的。过一会,她脸红的再次拿起日记本,失神的望着本子上记载的日期,与今日恰好相隔两年。

    “我老哥像个呆瓜一样暗恋系上女学生长达两年”

    耳边回响着和风见悟彻夜长谈时他戏谑的言语。

    是吗?两年多了

    为什么她没发觉呢?

    钟筱无意识的翻着手上的日记本,眼睛定在本子上无比熟悉的三个字上。她讶异的往下瞧

    民国八十六年十二月二日

    亲爱的筱:

    我能够这样唤你吗?不论你同不同意,这是我的世界,我有权这么叫你

    钟筱一连翻了几页,上头的字句活脱是她收到的e-mail内容,只不过去掉后头的“筱”字,天呀

    她双手捧着红透的脸孔,巴望眼前能有窟水让她冷却脸上的燥意。

    “哎呀!大哥,你的甜言蜜语让未来嫂子害羞了!”风见悟从客厅闪出来,一路上左避右闪的躲开风见彻的攻击。

    风见彻因他的话而看向钟筱,一眼瞥见钟筱放在膝上的日记本。他低咒一声,飞掠到钟筱身旁,抽起那本写满情意的本子。看钟筱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她全都知道了。

    “我要宰了你!”风见彻凸瞪着风见晤,恨恨的说道。

    风见悟皮皮的耸肩,一派的不以为意,朗声念道:

    “亲爱的筱,见你的次数愈频繁,心就跳得愈狂。喜欢你,却怕你知道,这是我”

    “住口!”风见彻赧红脸斥道。

    “明明喜欢得要死,还一直欺负她!”风见悟见机不可失,趁机教训道。

    然后,转头对着已成了红脸关公的钟筱说:

    “筱,甩掉他,选我好了。我的个性比他好上百倍,保证你不会后悔。”风见悟轻声诱哄,换来风见彻一记回旋踢。

    风见悟灵活的躲过,两三下闪到大门旁,满脸诡笑的嚷嚷:“不玩了!这里留给你们尽情缠绵,拜拜!”头也不同的打开门离去。

    钟筱傻楞楞的看着开了又关的大门,心思飘得老远。

    风见彻满肚子的怒气得不到发泄,直恨得牙痒痒的。他深吸口气,以免一个不小心迁怒钟筱。

    见钟筱依然不言不语的直发呆,风见彻走到她身旁,坐下。

    两人细微的肢体接触惊醒了钟筱,她没头没脑的说:“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有,只是你没去注意。”风见彻口气不悦的回答。

    是吗?她曾经见过他?钟筱偏着脑袋想了会

    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大二时系上奉教育部之命办了几场英语教学研习,会中邀请英文系以及各大学名嘴演讲。

    由于她是系学会成员之一,理所当然参与了一部分的研习。会中好像在演讲名单上看过“风见彻”这个名字,或许她也真的在研习中看过他,但负责幕后的工作人员哪有可能全程参与,匆匆一瞥忘了也在所难免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给谁看啊?

    “一年前的事了,我哪会记得。”钟筱忍不住为自己辩护。

    风见彻不置信的挑高眉。即使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只要事关于她,他总是放在心底不曾淡忘。别说是一年前了,连最初看见钟筱,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他仍然可以描述出来。

    但钟筱的话教他心寒。原来他们俩的关系仍停在原地。他只是她的老师,仅止于此,不再有牵扯。

    “你不记得是应该的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风见彻忿恨的将手上的日记本抛入垃圾筒,站起身踏向钟筱背后的阶梯。

    钟筱楞了半晌,随即气呼呼的跳起来,仰头高喊:“不公平!”

    风见彻站定身子,背对着钟筱,突然觉得筋疲力竭。

    “我累了,你自己回去吧。”

    看着风见彻的背影离她愈夹愈远,钟筱愈发着急!她实在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不过是不记得以前见过他而已嘛,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她捅了他一刀?

    他也不想想,一年前她根本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对他稍加留意?再说那时她把大二的课排得满堂,报告一堆不说,考试也是接二连三的跟着来。她的休息时间都用来啃书,哪有空理会别的!别说是他了,恐怕就连一星期上一次课的教授,钟筱都很难将人名和脸孔组合起来。

    眼看风见彻己上了二楼,钟筱发急的追上他。

    “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记得你是谁!”

    风见彻一语不发的走进房间,颓然坐在对着门的大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别再说了,你回去吧。”

    他一迳的赶她走,让钟筱的心里开始感到不舒服。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记得你?”

    风见彻无精打采的看她一眼,干脆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

    “我真正认识你是一个月前的事,即便我以前看过你,对我也是毫无意义的,那时的你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没有人会刻意记住陌生人的长相!”

    是,没错,没有人记得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但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忘记曾见过他,唯有她不能。为什么她不懂?

    “说话呀!别以为装睡就能了事!”钟筱站在门口气愤的大喊。

    风见彻以手臂遮住眼睛,丝毫没有回话的打算。

    “你喜欢我两年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怎能要求我付出对等的感觉!”

    对于他不吭声的举动,钟筱愈来愈生气,她激动的冲进房间,因速度太猛,以致绊到门槛,身体直挺挺的趴在地毯上。

    纵使有地毯,但重力加速度的结果,她的膝盖仍重重的吻向地面,发出的碰撞声令风见彻坐起身。

    钟筱紧闭眼睛抱住膝盖,眼角不由自主的淌出泪珠。好痛!她的膝盖骨铁定碎成片片了。

    风见彻快步来到她面前,轻轻拨开她护着膝盖的双手察看她的伤势,关节处映着显而易见的红肿,为他已然凝重的心情更添上一抹阴影。

    她就不能慢慢走吗?非得让他提心吊胆不可?!

    他只手横过她的腰抱起她。钟筱睁开犹自湿润的明眸,小心观察风见彻的脸色。他一脸的晦暗,好像还在生气咧

    风见彻将她抱到柔软的床上,让钟筱的背靠床头,自己则在她面前坐定。冒火的眼眸盯住她,手却意外温柔的推揉受伤的膝盖。钟筱怪叫一声,缩回了脚。

    风见彻拉过她的伤脚,不让她有机会再逃掉,绷紧的俊脸明白暗示她不可轻举妄动。

    “不不是很痛,可不可以不要管它?”钟筱口是心非的说着,希望他能就此打消碰触她膝盖的念头。

    风见彻猛地抬起头瞪她,教钟筱刹那间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

    “一点点痛而已,应该应该不是大问题。”钟筱低头喃喃自语,不敢再看向他。

    风见彻为之气结的加重手劲,为了她的不诚实。

    钟筱吃痛的皱紧眉头,觉得自己一直在演独脚戏,风见彻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这字眼太客气了!他此刻的心境只能用“火大”来形容。

    “为什么不说话?”钟筱急急的问。

    说什么,他怕话一出口反会扯出一连串污秽的词汇。

    “你不想再跟我说话了,因为我忘了你?”钟筱顿时觉得好委屈。“我又不故意的。”

    风见彻惊讶的抬头,一串泪珠自钟筱的眼角滚下。

    风见彻在心底叹息,伸手揩去她的泪水。

    他不书不语的举动却让钟筱的泪掉得更凶。她咬着唇转开头,痹篇他的触碰。眼泪却扑簌簌滑下脸颊。

    风见彻心疼的望若钟筱愈流愈多的泪水,很想过去拥着她安慰她,但他能吗?若是她认定两人的关系仅是师生之情,他怎能放肆自己的感情?

    末了,他能做的只是抽过面纸擦干她脸上的泪水。

    钟筱抬起泪眼凝望他,一时情动的投入地怀里。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央求:

    “我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喜欢你,你别不理我。”

    风见彻又惊又喜的隔开两人的距离。他是不是听错了,她说她喜欢他?

    “你是说真的,你喜欢我?!”他抖得不成调的声音急切的问。

    钟筱点头,抹去脸上的泪。

    风见彻手舞足蹈的狠狠搂住她,随即想到她刚刚说的她有“一点点”喜欢他。

    一点点?这三个字还真是不重听,但算了,未来的日子很长,他会努力的爱她、疼她,让她把全副心力投注在他身上。

    一想起未来,风见彻更是激动的将她抱得死紧。

    “我快喘不过气了。”钟筱难受的说道。

    风见彻放开她,趁她不注意时给她一个轻吻。钟筱赧红双颊,挣扎的脱出他的抱搂跳下床。

    “我去把日记本捡起来。”

    走到门口,钟筱才想起一件事。

    “忘了告诉你”“什么?”风见彻傻楞楞的对她笑,脑中浮现钟筱穿着白纱朝他娇羞走过来的景象,耳边霎时充满轻快柔美的婚礼配乐。

    钟筱张口欲言,半晌又咬住唇瞄他。

    “你先答应我,不会生气。”

    “好。”不要说生气了,他飘飘然的心情简直生不出一丝不愉快。

    “我爸爸被公司派到加拿大已经四年多,等我毕业后,就要去那里读研究所。”话完,钟筱急急的加了句:“这是老早就决定好的,而且也是我进大学后就立定的志向。之所以捧着书猛k也是为了能申请到好学校,我是一定要去的。就这样,拜拜。”

    钟筱匆匆忙忙闪出门外,身后的风见彻会意过来后,快步走到门口大喊:

    “钟筱!”呼唤的人儿早已不知去向。

    风见彻烦躁的坐回床上,首次开始考虑结婚的可能。为了永远绊住钟筱这妮子,看来他是得提早结束单身生活了。

    想着想着,他脑中浮现钟筱身穿白纱的娇羞模样。风见彻笑眯了眼

    结婚,似乎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e-mail作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梁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梁虹并收藏e-mail作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