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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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所院何人?”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会把我绑到这里吗?尽说废话——牙鹤书口不能言,心里的恼怒更大了。

    坐在上面的那家伙到底是谁啊?虽说公堂之上应该俯视地面,好好观察公堂的地砖是否为假冒伪劣的乌鸦会的代销产品。但都到了这份上,还不知道给自己判死刑的那个人有没有长胡子,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挺胸抬头,牙鹤书仰头观望,是他?白大人?不认识!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气死她了,居然张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乌鸦一般的叫声,实在是太气人了。

    白大人听不惯乌鸦的叫声,不由地蹙起眉来“你就是乌鸦会人称‘小乌鸦’的分堂主?以说文论经之名在五雅堂行非法聚众、哄抬物价。扰乱民心。制假贩假,乃至造成极端恶劣影响的牙鹤书,雅号‘牙先生’?”

    反正我现在说不出话,你说我什么也没得反驳喽!牙鹤书翻了个白眼,眼光四处瞟啊瞟,没事做嘛!

    没想到这案子会如此简单,亏得白大人还怕中途有什么变故,准备了一大套的公堂论证,以此堵住她的嘴。却不料,她连嘴都不开,赢得太简单,缺乏成就感。

    “本官奉皇上钦点,来此彻查乌鸦会详情,已经抓到乌鸦会要害成员一百三十八名,从犯三千四百五十七名。连你们乌鸦会的总会长都已招供,我看你也就不用再装了,你要是再不说话,本官就当你认罪了!”

    官字两张口,懒得与你这种人说。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失声了,而且还是很凑巧地杠在这个时候,难道是她乱吃东西了?想想,仔细想想,现在她惟有找到办法离开这里,才能去救乌清商。也许他正躺在山坡下等她救命,又或许他已经站在黄泉路上,等她送去路费了。

    记得今早她好像喝了一杯味道很怪的茶,对对对,就是那杯茶,那杯大鼻鸦放在桌上的茶,她想也没想就喝了。

    三年前他们乌鸦会曾经代理过一种茶叶,喝过之后会有一整天的时间失声,难道她喝的就是那种茶?可是,她明明记得那种茶当时就已经销售一空了,为何她会在这个时候喝到呢?难道是大鼻鸦有意陷害?

    不会啊!他是她的师父,她今日所懂的一切“乌鸦技巧”都是他教的,他为何要这样对她,说不过去啊?

    瞧瞧瞧瞧中在公堂之上,只有他审判官的声音,其他的地方都鸦雀无声,实在是太无趣了“押下堂会,待明日再审。”

    原来人说话竟然可以比乌鸦叫都烦,他不说话正好,牙鹤书打算好好想个脱险之法。

    “等等!”

    又怎么了?大人你好烦啊!

    白大人缓步踱到牙鹤书的面前,左看右瞧了半天“你你姓什么?”

    你不是知道我叫牙鹤书嘛!呆子!

    “你爹姓什么?”

    我爹跟我姓。

    “那你娘妮?”

    我娘跟我娘他爹姓——大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烦着呢!

    “押押下去,快点儿押下去。”

    算你还有点儿脑子,牙鹤书被人押着非常愉悦地去了牢房。能解开她疑问的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  *  *  *  *  *  *  *

    “你看上去还不错。”

    拜你所赐啦,大鼻鸦——牙鹤书不能说话,惟有冲他眨眨眼睛。白大人能在短时间内将乌鸦会扫平,没有两个二五仔(学名“卧底”)是办不到的。算来算去,凭她精明的脑袋很快就算到他身上来了。

    白大人姓白,三年前他所爱的那个小姐也姓白,不用说一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已经猜到事情的原委了,是吗?我忘了,十二个时辰内你无法开口说话,所以你乖乖地听我说话就行了。”

    你想告诉我,你原本是朝廷官员,代号零零七,后来被派进乌鸦会里当二五仔。你想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希望我不要怪你,也不要怨恨你。因为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黑白融不到一起,即使今天不是你出面,乌鸦会也会注定被灭?

    大鼻鸦不无沉痛地垂下头来“我乃是朝廷官员,代号零零匕,受白大人委托被派进乌鸦会里当卧底。不管你今天怎么看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恨我。因为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黑白融不到一起,即使今大我不出面,乌鸦会也会注定被灭。”

    喂!老大,能不能换点儿新鲜词?

    跟她相处多年,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让你暂时失声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你的嘴巴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要是说个不停不但会坏了我的计划,还会惹得大人不高兴,到头来只会让你多吃苦头。你就乖乖地在这十二个时辰里不要说话,等这一天过去了,我保准你照样可以学乌鸦叫。”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救下乌清商。那个呆子即使想加入乌鸦会,也没有那等高深的功力。他没做错什么,没必要为了我而跟贾正经那种女人生不同巢死同穴吧?

    不能开口问大鼻鸦,总得让他知道她正在担心什么吧!牙鹤书站起身做出乌清商最常做出的那种谦卑表情,用口型模仿着他最喜欢说的那句话——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大鼻鸦不愧是她的师父,多少有点儿灵犀“你是问我乌清商怎么样了?”

    她拼命地点头,生怕下一刻他会再问她第二种可能的意思。大鼻鸦用手摇了搔额头,在她焦急到几乎要抓狂的地步方才言语:“你若真想知道,不妨问他本人啊!”牙鹤书木然地回首,却见那个让她担心到想越狱的人正站在牢门口深情地注视着她。这家伙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怎么可以滚下山坡连半点儿事都没有,害得她担心了半天,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那个山坡看上去好像很深,不过滚了几圈之后有个狭长的沟壑,我正好滚到了那里面。等我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你跟官府的人纠缠。”他也没有任何意外地听见了她要下去救他的呐喊,她对他是有情的,这一次他没有再遭受欺骗。

    从为他担心的紧迫感中放松下来,牙鹤书尴尬地别开脸。都说了她不要喜欢上任何人的,他怎么能欺骗她纯真的少女心呢?

    扭头,托腮,蹲在地上,她闷闷地数数,实在没事可做又无颜面对他人呗!

    乌清商这个呆瓜看到她这副小女儿家家的害羞姿态,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还好这里还有一个精明的大叔在场“别玩了,现在还是想个办法把小乌鸦弄出去再说吧!”

    大鼻鸦不提还好,他刚将提议说出口,牙鹤书就拿一对鹰眼瞪他——也不知道是谁将她给弄进来的,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我也是迫不得已嘛!白大人下令所有乌鸦会成员一率不能放过,为了抓捕那些假货、烂货的生产商,也就是贾富甲那干人等,我也只好委屈你先进来待一会儿,不过我一定想办法放你出去就是。”说穿了,小乌鸦也是一只可怜的乌鸦,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糊口饭吃。

    牙鹤书倒不着急,大不了在牢里吃几年免费饭,反正现在的牢饭也不错。她是妓院里种出的苦菜花,能活着就不错了。反倒是乌清商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白大人放过鹤书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由大鼻鸦来描述自大人的生平吧!“白大人学士出身,后官拜正二品,前几年因为办差不利被贬至五品闲官。此次皇上令他彻查乌鸦会的事,实在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会狠办严办,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大人原是大学士出身?”乌清商心头有一根弦忽地绷紧“你们等着,我有办法了。”

    办法?他怎么突然就有办法了?不会是送死的办法吧?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牙鹤书与大鼻鸦彼此面面相觑,天知道这个呆子又想出了怎样的白痴主意。

    *  *  *  *  *  *  *  *

    乌清商离开之后没多久,大鼻鸦也出去处理自己的事了。自从牙鹤书人了乌鸦会,倒是难得如此清闲,牢里的自然凉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忍不住打起瞌睡来。

    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也许是所有的骗局都被揭穿了吧!揭去伪装,她可以做一只单纯的乌鸦。从此以后冉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当街被人戳穿身份,她如此放松地过了一夜。

    偏生有人不识趣,专喜欢挑大清早她仍未睡醒的时刻来扰她好梦。

    “醒醒!快点儿醒醒,大人来看你了。”

    踢我的脚?谁敢踢我的脚?我可是让众人疯狂追寻的牙先生,随便画个圈圈叉叉都有一大堆人当个宝。

    牙鹤书眯着眼危险地看向上方,白大人扬着无比慈悲的面孔深情地望着她。瞧他那副开追悼会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呢!

    白大人挥挥手让大家都出去,眼见着牢里没有闲人了,他甚至不计官威地半蹲下身子来到她的身边,与她第一次亲密接触“孩子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啦!”

    孩孩子?谁的孩子?谁是谁的孩子?谁的孩子是谁的?牙鹤书大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瞥向杵在牢门口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乌清商,她发誓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他到底在白大人面前乱说了些什么啊?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你娘。我是不得已的,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白大人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差点儿没把眼珠子哭下来。

    “你可知道学士这个位子太过清闲,根本没什么油水,我必须仰仗我的泰山大人才能爬上二品之位。你娘那个时候找到我,我怎能相认,这不是拿前途和名誉开玩笑嘛!我本想等我安定下来,就去接你们母女,谁知你娘你娘她命苦啊!跟着我半天福都没享到,竟还落着这样的下场。”

    不是吧!你真是我爹?我怎么不知道——其实娘去世的时候牙鹤书实在太小,她只知道娘认定的那个男人是大学士,按理说现在也该是个当官的,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甚清楚。但就这样认了白大人为爹,是不是唐突了一些?

    “我的女儿啊!”他这就认上了?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儿?眼见着牙鹤书反应冷淡,他甚至更近一步,伸出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都是我的错,月亮惹的祸,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冲动,我忘了后果,忘了你娘,更没想到还会有个你。这些年来我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是爹的错,是爹不好。你看你,你看你这些年都累成了什么样,头发都白了。”

    爹?她都还没认呢!他就自称是她爹了?还有,什么叫头发都白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很漂亮的。不能开口说话,牙鹤书也不好说些什么的,只能用沉默接受他的老泪纵横。

    她忽然发现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处,这世上最精明的人就是绝不开口说话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大人松开双臂“女儿啊!爹这辈子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

    他猛地站起身,官威十足地吆喝道:“打开牢门,放这位姑娘出去。一个个干什么吃的?连抓错人都不知道?也不看看,如此可爱单纯的姑娘怎么会是乌鸦会成员?你再看看她头上的白发,这分明也是被乌鸦会欺骗的结果,瞎了狗眼了你们!”

    牢头眼看形势不对,立刻慌慌张张地窜进来恭请牙鹤书出狱“小姐请!是小的们错了,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您。还请您千万别见怪,我这就这就恭候您出来。来来来!先迈左腿,再跨右脚,走稳走稳!”

    当她是残废吗?连走路也要他们搀扶着?牙鹤书甩开那些脏手,主动拉住了乌清商,急冲冲地向外赶。

    “慢着!”

    白大人迈着小步向前挤,硬是挤到了她的身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从今以后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千万不要跟人说你是我女儿啊!切记!切记!”

    神经病!刚刚还抱着她大呼“女儿”自称“爹”这才一转眼,怎么又不承认了?他老头子活呆了吧?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我们一定谨遵白大人的话,绝不敢违逆。”乌清商慌忙拖着牙鹤书离开牢房,一生怕她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急什么急?即便她真的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啊!牙鹤书任由他拖着自己,总之能脱离牢狱之灾就好,就好啊!

    *  *  *  *  *  *  *  *

    清晨的街道格外宁静,走在凉风之中感觉通体畅快。乌清商一夜未眠却觉精神百倍,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心里想着为什么白大人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

    还不都是你搞的鬼,她可不笨,这点儿弯弯绕还转得过来。说说吧!你都用了什么办法。

    “昨天听大鼻鸦说白大人原来是学士,我就想到了你曾经编给我听的那个有关你身世的谎言。”

    那不是谎言,那是我的悲惨过去——我抗议,我跟你抗议。

    听不到她的声音,乌清商独自漫步于前,说着自己昨晚进行的计划。

    “我在五雅堂待长了,什么闲言碎语没听过,正像你说的那样,世上乌鸦一般黑,料想白大人也有些不为外人知的风流韵事。所以我就花了些银子。大鼻鸦借出一点儿人情,我们买通了他身边的管家,问了一些当年白大人的事。再将你跟我说的故事融合在一起,编成一个全新的白大人为升官抛妻弃女的故事。我甚至威胁他,如果他不把你放了,你就会在众人面前揭穿当年的事,令他颜面尽损。大鼻鸦不是说了嘛,白大人想借着这件事重新升官,如果你说出他当年那些丑事,他别说升官了,连乌纱帽都保不住。所以他今天就去牢房喽!”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其实牙鹤书也不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样,这件事只能认定一个道理,就是大下乌鸦一般黑。连乌清商这样的笨人也被荼毒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想到如此狠毒的计策?

    乌清商调转头回望牙鹤书“咦?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不骂那个白大人几句啊?”

    她今天安静得有点儿奇怪,这么长时间竟然什么也没说。换作以前,她早就将那个白大人骂得狗血淋头了。还有啊!仔细想想,似乎从昨晚在牢房里见到她,她就一个字也没说,她不会是被关傻了吧?

    她没傻,识是被肩头上的白发吓住了。从刚才白大人所说的话语里,她就听出了不对劲。牙鹤书撩起垂在肩头上的发,里面依稀间杂着几根白发。她不是伍子胥,不可能一夜白首,能让她几天之内多出如此多的白发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白发”号发油——大鼻鸦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举动让乌清商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她少年白发的样子,难道她是因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所以吓得失声了?他紧张地追上她“鹤书,你喊我的名字啊,鹤书!”

    喊?她怎么喊?药劲还没有过去,她想喊也喊不起来啊!算了算了,她害了那么多人,会有今天的报应也不足为奇,不就是多了些白发嘛!又不会要自己的命,用不着紧张。指指自己的嗓子,牙鹤书摇了摇头。

    她哑了?一向能说会道,那个在众人面前说文论经被捧上天的牙先生哑了?“不!不可能!你怎么能哑呢?你的口才那么好,你说话的样子风采无限,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你怎么可以哑呢?”他拉着她的手,生怕她的眼睛也突然失明似的“你看看我,我是乌清商啊!你跟我说话好不好?”

    喂!兄弟,不用弄得那么严重吧!她只是暂时性失声,十二个时辰一过就好了,没必要如此紧张。不是吧?你不用冲着我流眼泪啊!

    “对不起,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乌清商揪紧胸前的衣襟,难过地真想自杀“如果不是我烂好心,去帮那些贾家人,就不会害得你为了救我被关进牢房;也不会让你因为着急,一夜急白了头;更不会让你因为惊吓而失去声音。对不起!”

    牙鹤书翻了一个白眼,这时候她该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还有”

    还有?

    “我以为‘白发’号发油很好用,所以就把它装进了你常用的那瓶桂花油里,没想到竟竟害得你白了少年头!”

    这一次她真的要空悲切了,罪魁祸首竟在面前。可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恨他,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浓厚的感伤所掩埋,乌清商胆子大了起来,紧攥着她的手,他发誓:“你放心,从此以后我来照顾你,你不能说话我当你的嘴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身边。”

    他那天不是还说无论她再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嘛!不过是救了他一次,他就再度以身相许了,还是他看出她对他也有小小的情谊,遂做起赔本买卖,干脆清仓廉价大甩卖,把自己廉价赠给她。

    算算十二个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不知道现在开口会不会像乌鸦一般“呱呱”

    “那我骗人,你会不会帮我?”

    “会。”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流眼泪,乌清商捏住袖口遮住眼睛。

    “那你会不会赚钱让我花?”

    “会。”他现在开始擦左眼。

    “那你会不会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会。”接下来是右眼。

    “那你会不会嫁给我?”

    “会”

    放下双手,瞪大擦干净的眼睛,乌清商发出惊天无敌大怒吼——

    “牙鹤书,你又骗我?”

    一只乌鸦飞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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