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女人,请就擒最新章节!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她同意和唐震余一块儿上阳明山,一来计划着去了解唐家主屋内部陈设的一切景况,以便将来“造访”时能有所依照。再则,她实在控制不了内心的勃勃期望她真的很想,很想去试探自己的的父亲;一个与她别离十多年的亲人,在今日相见时是否还会记得她这么一个人一个分离十多年的女儿。

    即便这种做法相当的冒险,不过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必要准备,只消等待他的反应,平心而论,就算心头凝聚再多的不甘,在她心底深处其实仍然盼着他会认得她。

    “到了。”凯迪拉克座驾通过门房,绕进了大庭园内,停在喷水池旁边。

    江蓠凡从前座放眼望去,前面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屋宇,外观景致华丽透顶了,且不知是否为了迎接少主人的返家,灯火全部大开,莹亮的光线幅射照耀每一寸唐家土地,连角落都不愿放过,璀璨的灯光烘托出的绚烂虽然仍是比不上皇主园的骄姿壮阔,但富贵人家的睥睨狂姿,已经是难以漠视。

    没有时间让她多做打量,唐震余已经绕过车身,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请。”

    江蓠凡下车,迎面袭来的就是一股飒飒风势,无情拂过她的身,竟教她不由得打起哆嗦来。

    “冷?”即使只要几步路就可以进屋里头去,唐震余仍忙不迭地脱下西装外套罩住她的肩膀。“山上的天气凉爽些,可别受凉了。”

    “谢谢。”江蓠凡勉强接受,实在不太喜欢染上他的气息,但又不能给他难堪,所以只能暗暗吁口气,将焦躁吞回肚子里。

    “我们快进屋里去,想必家母已经等得很焦急了。”他握住她的手。

    很讨厌,但却被自己的目的给钳制住,这时候回头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所以只好任由他吃豆腐。

    “少爷。”一进门,管家马上接过他手中的公事包,递上拖鞋。屏风之后的干净和摆设与江蓠凡所想像的差距不多,华丽极了。

    “阿秋,夫人跟老爷呢?”他一边换鞋,一边询问。走进客厅时,手臂大胆又亲匿地环住江蓠凡的纤腰,更进一步。

    “夫人和老爷在楼上候着少爷您,我这就去请他们下楼来。”

    “不必了。”唐震余已经瞧见连袂走下阶梯的长辈,忙迎上前去。盈盈筑笑挂在这对老夫老妻的脸庞上,释出堂而皇之的恩爱情。更可以直接从他们的眼神中判断得知,两位长辈是多么以唐震余为荣。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足足迟到一个镜头。”唐母站定跟前后,佯怒问道。

    “看夜景才耽搁了时间。”炯炯眼波移往江蓠凡身上,顺势把怀中美人推前一步,道:“不负所望,我把你们期待已久的娇客带回家了。”他神采飞扬的气势和神情略嫌僵硬的江蓠凡搭配起来,十分不协调。“这位就是江蓠凡小姐。”

    “江小姐。”两老喜孜孜的愉悦模样又各自含带某种异样的审视,很快地,审视旋即消失,唐母的热络嗓音紧接响起,扬了出来。“江小姐,我们可是盼你盼的很久了,好不容易今天终于可以邀请你来家里头玩”

    唐母一张一闭的贝齿流逸出什么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现在她所有的精神全部都只放在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中年长辈身上。那张脸,虽然已经带着年龄,但眉宇间所焕发出的康泰在在都证明他这些年来过得相当惬意。而这位长辈就是与她分开十多年的血缘亲人?没错的,即使当年他离开幻之影时她还年幼,但那份牵系是不可能错结的。

    “蓠凡!蓠凡?”唐震余愈喊愈大声的叫唤终于拉回跳脱躯壳的魂魄,她一惊!迅速绽起一朵笑靥糟了,她竟然在这种时刻失了神。

    “蓠凡,快回话呀。”唐震余轻声的提醒。

    回话?回什么话?

    “呃,对不起。”她狼狈极了,唐母刚才问了些什么?她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唐震余淡瞥她一眼,没多说什么,马上好心地替她转回尴尬。“欸,全是我的疏忽,瞧瞧,我都忘了向你介绍面前这两位长辈。蓠凡,这位是我母亲──唐彩凤女士,而另外这位则是我的继父江克中先生,我一向习惯喊他叔叔。”

    “你好。”一直缄默的江克中终于开口道出了父女相会的第一句话。

    好生疏。

    她擒紧他的眼波,感受着两对逐渐沈闇的黑眼珠虽然同样有所思,然而却是毫无交集。

    在江蓠凡的想像中,血浓于水的父女天性应该可以让他轻易认出她的身分,又或者,他也该对她有最起码的疑惑,再不然,就算他不肯相认,最低限度,她也应该可以从他的眼神底下探到他一丝的愧疚不管是对她的,抑或是对幻之影的母亲,怎样也该有一点感觉吧。

    “好标致的女娃娃。”打破岑寂的江克中再度开口,但言谈底下的称赞是对陌生人的态度。

    她的期待在这一刹那间整个被恶夜夺了去,尖锐的忿怒瞬时螫进她的躯体里!

    “叔叔很难得称赞人的。”唐震余挑挑眉。

    “谢谢!”她僵硬的迸话。

    “更巧的是蓠凡与叔叔您同姓呢。”唐震余再洒把盐。

    “是啊,好巧。”她忍住锥心蚀骨的痛,不让伤悲流泻出来。

    “有缘,算是有缘。”江克中欢快地喃念几句,就立即领着他们走上玄关,殷勤招呼道:“大家别净站着说话,坐下,全坐下──阿秋。”是一家之主的气派。

    “是,老爷。”

    “快去储藏柜中拿最好的春茶招待贵客,震余很难得带女孩子回家的。”话中语意是在称赞唐震余选的好。

    “蓠凡,坐。”唐震余拉了拉呆若木鸡的她,对她的失常完全不动声色的,更是对江克中的表现相当满意。很好,谨守他的交代,没有泄漏他已知蓠凡是他女儿的秘密。“蓠凡,尝尝这春茶,这可是极品。”

    她执起茶杯,盈盈绕鼻的清香却刺激不了她的感官神经,僵硬手臂更是差点让茶水泼洒出来。

    “怎么了?”唐震余关怀备至,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瞧你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

    “不是。”美丽的容颜强凝出歉意。江蓠凡拼命告诉自己,要沉着些、镇定一点,不许被打倒,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在她的预期之内。

    “对不起,我想我是有点紧张。”但,她仍然做不到洒脱,凄怆与悲哀浓浓包裹住她的情绪,令她失常、令她忿怒、令她生气的想放声嚷叫!

    江克中和唐彩凤相视一眼,交换个心知肚明的无言语。唐彩凤伴坐在江克中身畔后,还故意倾贴挨近他肩,似乎有意让天下人知道,他俩是最幸福的模范夫妻。

    “江小姐尽管安心留在唐家作客,不需要顾忌此仟么,别瞧我们两个老人家年纪虽有,但是我们的观念可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年轻小伙子哟,不难相处的。”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在隐喻某些事,这些一带着双关的感觉让江蓠凡坐立难安。

    尤其在见着他们一副鹣鲽情深的恩爱模样时,江蓠凡除了忿怒不平外更是彻底的失望。

    至此,她总算彻底觉悟,江克中是忘了那个被他抛弃的妻子,忘了他的女儿,忘得那般彻底干净,连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视而不认。

    还能不觉悟嘛?面对这样的“父亲”她怎能容许自己再留幻想余地,又怎么期望他能帮助她。

    这一出荒谬的“父女相见”戏码,就在风花雪月以及言不及义的聊天声中悄悄流逝。

    夜已深沉。

    婉拒了唐氏夫妻的百般劝留,她起身毅然告辞离开唐家。

    好?郏耐鹑绫惶涂眨诨丶业恼庖宦飞希蘖λ瞪习刖浠啊?br>

    “不请我上楼坐坐。”当唐震余驱车送她回到公寓楼下后,仍意犹未尽地,得寸进尺地想探访她的香闰。

    “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她回送他一记软钉子。

    “但”

    “我累了!”

    唐震余撇撇唇,识相地收起咄咄逼人。

    “好吧,你休息,反正来日方长,明天见。”

    她下车,摆摆手道别。

    凯迪拉克的车身愈行愈远,引擎声终至消失在穹苍间。江蓠凡站在路灯旁,愣站了好一会儿。收拾心情回过神来时,这也发现,在这极深的黑夜里,冷清已然席卷一切,这天地似已独剩她一人。

    微仰起头,她悒郁地瞪视灰蒙蒙的天空,可笑的是该有的星子、圆月,都在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飘浮的云朵都似乎凝重得无法移动。转而想起自己,一如孤雁,她悲哀得连个伴都没有,注定得要形单影只,且无力改变。

    面对此刻的世界,她阻止不了浓浓的阴霾缠身,亦是无力去拦住从她身体剥离的生气,她甚至可以想见到未来的她,生命将是无止尽的暗淡、凄恻与悲哀。

    却又无权去责怪谁。

    其实这份孤寂与自我封闭本就是她所选择的道路,又岂能有所抱怨。

    既然明知,但那凄凉感为何愈来愈炽盛困惑得她想仰天狂叫!

    不!别再想了。

    身子霍然一旋,半敛的眼皮都还来不及拾起,身躯就直直撞进一副胸膛里。

    江蓠凡愕然抬头,一看,竟是水寰他怎么又来了?这个人果然不会违背自身所许下的诺言,发誓要缠着她不放。所以,他无一不在密切注意她的行动,那么他刚才一定瞧见了她从唐震余的车子里头走下来的镜头,现在跑来,又是准备兴师问罪的?

    俊美的五官果然毫无笑意,更没了平日的悠闲潇洒,黑如子夜的眸光带着冷冷的寒霜,直射入她的灵魂深处里,似在掏出她所封锁住的一切。

    但她好累,累得没力气反抗他的凝睇、累得不想开口、累得没有力气再跟他针锋相对,他能不能饶过她。

    老实说,当他见到她又再次从唐震余车上下来,而且还是这种凌晨时刻。乍来的抽痛与酸味一股脑儿涌上攫住心间。是想跳前责问,但却止步于她无言仰天的抑郁下不敢相信,脾气还拗却是坚强无比的江蓠凡也有脆弱时刻。

    而他更舍不得。

    两两呆立原地,眸子与眸子波光交错──她等着,等着那几乎已成习惯的怒叱再次席卷攻击而来。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完全没有指责,也没有怒火腾腾的喷射。当她的神经又再度错愕时,赫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一双铁臂由身后搂住,更将她笼罩在怀抱里,又在回神的瞬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在一股不可思议的温暖中,热烘烘地

    喉头蓦然一缩,激荡传遍四肢百骇,她一直控制得宜的自制力在下一秒钟完全崩溃。再也顾不得勇气、更是忘了所谓的坚强,此刻的她只是拼命想汲取一份这难得享受到的倚靠温暖,一心只想贪婪吸取这股安全感。

    倚着温暖,和着凉风,她竟然发现眼眶湿湿地,何时?雨水跑进她的眼睛里,还流得满腮,何时

    “若是真的很苦、很痛,那就哭吧,容许自己纵情一次,不要再伪装了”低喃回转的话语终于石破天惊地震断她所有的强忍。仿佛被击垮一般,囤积心头的委屈与伤心,全数决了堤,形成断了线的圆润珍珠泪,一颗颗,不间断地,从她眼眶滑落下来。

    埋在他的胸膛上,尽情展现自己的懦弱,即使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训斥自己不准哭、不准流泪,唯有弱者才会以泪示人。然,扑簌簌的泪串根本止不了。

    任由她哭泣,目前唯一能做的仅是出借他的胸膛。况且此刻绝非问明原委的好时机。水寰忍着追究的欲望,任凭她尽情宣泄。

    半拥半抱扶着她回返公寓里,见她仍是柔肠寸断、一脸的苍白虚脱,杀人的欲望突然由此而生,到此为止了!他再不容许有人这么欺负她。

    良久、良久过后,啜泣声渐渐歇止,只余偶尔的哽咽逸出她依然纤弱的讯息。

    幸好!否则再任由哀伤沉浸心灵,难保她不会因而伤了身体。

    江蓠凡半垂螓首接过水寰体贴递来的手巾,擦拭自己满脸的狼狈,拭后,却怎地没勇气抬头望看他。

    怎么办?自己失控的一面全部被这个“冤家”瞧清楚了,说什么她都无法再伪装成坚毅强悍的独立模样。

    偷偷觑了他一眼,表情是平静无涛的。但这会不会是讪笑前的装模作样,他一向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扳倒她的机会。

    可是等了半晌,他高瘦坚实的身躯依然只是蹲立在她身边,以为的嘲弄和讽刺并未如她所预期的那般扑击而来,有的只是一股温暖的气息在她身边缭绕。

    她是该主动开口,可是要说什么呢?几番欲言又止,她才鼓起勇气呐呐吐出一句,道:“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

    “无所谓。”简洁有力,最重要的没有讥诮。

    因此,江蓠凡总算敢大胆地正眼瞧他,但见水寰起身走进厨房,倒来一杯温热的开水踅回,递给她。

    “喝口水,顺顺气。”那平和的温度更加熨稳她的摆荡与不安。

    江蓠凡接过,温吞地啜饮着,眼角余光又再次悄悄觑他,有意找出他隐了住的讽刺何时又会冒出来。

    但,探了良久,还是没有她以为的嘲弄,反倒是瞥见了伫足在眼底下的关心。

    遏止的哀恸又想破壳而出,好不容易散去的泪水差点又凝聚成珠,怎么回事?她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初生稚儿,完全禁不起一点刺激。

    “蓠凡,你没事吧?”他紧张地询问,理所当然看见她闪幻不定的神情。

    声音便在喉咙怎样也不敢逸出,就生怕会伴着啜泣又再度倾巢而出,只好用摇头表示。

    水寰怎会看不出她的虚弱,但忌惮于她不知能否承受,即使有了满肚子的疑窦想问,也不敢轻易触动她的伤口。

    “没事就好。”他扶起她,往寝室里头送。“那么进房里休息吧,我走了,不吵你了。”

    “你要走?”惊恐从她唇隙逸出。

    水寰也被她惊恐的问话吓了一下!她究竟遇上了什么事?竟然刺激得整个人都变了样。

    仍旧执意将她扶上床,逼她躺下,又替她盖上薄被。“闭上眼睛睡一觉,你的精神状态相当不好。”

    她怎么能够安心闭上眼呢?一听他要离开,空虚感立即阴冽冽地再度降临,撩起她的无助。

    “水寰”声音梗住,脸色急遽惨白,想留他,可是“我”

    “蓠凡?”他被她的样子吓到。

    “我”梗在喉间,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别急,慢慢说,我听着。”如逃陟绒般的轻柔意图抚平她的起伏。

    她虚脱的模样宛如搪瓷娃娃,似乎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就会当场粉碎。

    “蓠凡。”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娇颜,疼借窜进他的灵魂,不禁暗责起自己竟然任由她试凄。

    “别走”容颜上的两片樱唇一直颤抖着。她撑起身子,让双手紧紧交抱环住自己的身体。她虽然很想靠自己的意志力驱走虚渺的空洞,却是不敌一波波而来的狂肆攻击。她挫败投降了,凝聚的痛苦在他说要离开的一刹那间旋即氾滥成灾,汹汹之来势令她根本无法抵挡,谁来救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我一下一下子也好、一下子就好了!”

    “蓠凡,”水寰毫不犹豫地拥住她发颤的身躯,将它拥进怀抱里,也把她拥进自己的羽翼下,下了决定。“我不走、不走了。”

    “陪我一下,一下子也好。”她不断地反覆喃念。她是不是很没用,可是她真的好疲惫,那由心淌出的?塾氲s强炝钏览a恕?br>

    “放心吧,我不会走,不走了,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任何的困难我都会替你解决,你别担心了。”他许下承诺,笃定的语气也成功地抚平她的忐忑。

    心渐渐平静,倚偎在这副温暖的胸怀里,她完全不想移动。

    是否她抓到女人最梦寐以求的温暖天地?

    幸运之神降临了。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她突然款款说道。

    “什么?”水寰意外地俯视怀里的小女人,这段话语什么意思?

    但错愕只是须臾,他立即顿悟江蓠凡所谓没有时间的涵义。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以前他猛敲猛打,却怎么样也驱赶不走的固执因子眼看即将崩裂,他却一点也不觉欣喜。水寰能够理解此刻的情境是很容易让人掏心、倾诉、心底事,不过一件她极力保护的秘密若只是因为她一时的脆弱而吐露出,之后,她是否会后悔?

    很可笑,以他的身分而言,维持这种笑死人的君子风范可是件绝无仅有的怪事情,依他而言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潇洒”事迹,但为了她,他情愿放弃情报人员最想取得的讯息,反正他早就为她破了许多例。

    即使让一堆人笑掉大牙都无妨了。

    “说与不说,你要仔细考虑清楚。”水寰再次提醒她。

    江蓠凡却打定主意全然豁出去,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只有眼前的男人能替她解决困难。

    “如果再找不到五彩幻石,妈妈就没救了。”江蓠凡仍然选择开口,虽然她也讶异于自己居然会把拚了命隐藏的真相给宣泄出来,内心的警钟更是不断地猛烈敲响,但她忍不住,肩上的重担压得她几乎要崩溃“我怕,更担心时间根本不等我,如果我无法在限定的时间里头找回五彩幻石,那么一切都完了。”

    他从她的话语中迅速分析出条理来。

    “你所谓的五彩幻石在唐家。”

    “是。”

    “那么说,你百般接近唐震余的原因纯粹只为了那颗五彩幻石。”一股轻松撩遍心间。只要确定他的屡劝不听原来非关出于她对他的情分,而是另怀目的,心中的郁闷烦忧转眼消失无影无踪。

    “但我努力了这么久,却连最起码的线索都还没摸索到半分。”那份失落感很重。

    水寰不愿她看低自己。“唐震余为人狡猾奸诈,并不如你所想像的那样简单,斗不过诚属自然。”

    “我知道,所以当初我才会拼命训练自己,想以最好的状态去接近唐震余,虽然我成功地接近他,但是时间的紧迫以及毫无头绪的压力让我慌了,本来有意双管齐下,试试自己的父亲愿不愿助我一臂之力,但是”从他和唐彩凤的恩爱情景,以及父女相见不相识的决然,她岂敢再有奢求。

    “原来江克中是你的生父。”据印象中对唐家的调查报告内容显示,江克中是唐彩凤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但由于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而导致毫无结果,且在数月之后江克中又忽然消失行踪,再出现时已经是五年之后。但合该他幸运,居然又和唐彩凤续接前缘。以此推敲,江克中失踪的这五年时间是与幻之影有着密切的关联。

    “是我生父又能怎样?他现在有了老婆、有了继子、有了荣华富贵,以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刚才就是去见他?”

    江蓠凡点头。

    原来这就是她脆弱的原因。“他不认你?”

    江蓠凡凄怆一笑。“也许不相认更好,至少我问心无愧,往后就算扯破脸也不必有所顾忌。”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认他只是羞耻,倘若他真是有心,此刻电话该到了,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飞快的,水寰心中有了盘算。

    “那颗五彩幻石究竟是件什么样的东西?”就算她误会,他也必须问明白,因为要取回宝物,至少也该知道它的模样吧。

    “五彩幻石是”她顿了下,整理出扼要的重点说辞。“它是一颗每逢月圆时分就发出五彩光芒的圆形石块,是一件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五彩幻石对我母亲而言,一如性命般重要,但它却被偷走了,辗转落在唐家手头上。”对不起,她不能说得太明显,更不能因为五彩幻石而让外人推演出整个幻之影的秘密来。

    “五彩颜色。”有特征就足够,水寰也不在细节里放肆追问。“我知道了。”

    他口气有点神秘,但好像并无恶意。

    江蓠凡吁了口气,倾吐心事后心情轻松了一半,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蓠凡。”他轻唤她。

    “什么?”她没看错吧,居然瞧见他的眼睛里有一抹顽皮。

    “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那我也该礼尚往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听喽。”水寰突然像个孩子般地跟她玩起交换秘密的可爱游戏来,这让她不展的心情更是好上许多。

    “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见‘魅主’?”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她摇头,跟他交手了这几次,也没见他诚心回应过。“想见又如何,他从来不主动出面。”

    “错了,魅主从来没有对你要弄见首不见尾的游戏,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众人想追查究竟的‘魅主’。”

    她不禁失笑。

    “你还不信?”这太没面子了吧。

    怎么信呢?他老是像个无赖一样,从早到晚跟在她身边团团转,神秘又厉害的魅主会整天无所事事。

    “这是‘邂逅’。”他掏起指套,戴进左小指。

    “不良老太爷提过的,你是魅主的跟班,有他的信物并不足为奇。”要她承认自己眼拙实在有点困难。

    他莞尔一笑,慵懒的嗓音拂上她脸庞,轻柔之中却夹杂着磅砖严峻,江蓠凡有点怔愕!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来找魅主帮你的忙,想必一定听过关于他的传说,仔细看,看看我左小指上这只‘邂逅’。”

    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雕有龙形飞扬的指套绽现绚烂极光──金中带红,这只“邂逅”的颜色,唯有魅主才配拥有。

    “信不信了?”

    小脸一红,其实她何必怀疑,几次的气势早已证明他的身分,只不过孩子般的斗气让她怎么也不肯承认。

    “即使你是魅主又能如何?”她不好意思地娇问。

    “不如何,只不过能够帮你罢了。”

    “帮我?”

    “帮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五彩幻石。”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他迫人的气势令她心有所感,胜券已在握。

    她动容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项条件。”水寰加上一句。

    “条件?”听说魅主接案子是要有代价的。“你要多少钱,我全都答应。”

    “钱?”他嗤之以鼻。江蓠凡小脸蛋霎时胀得跟关公一样红,她说错话了,不良国际的继承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么你的条件是?”她讷讷地问道。

    “你必须离开唐氏机构。”

    “为什么?”没料到他所开下的竟是这种条件。

    “离开虎口。”他简单言明。

    “但”把责任丢给他,这不是她所能做的。

    “没有但是!”他爱怜地替她梳齐长发,拢在她耳后。恍惚的小脸因为他的条件而挣扎,一时没感觉他挨的那般近。

    “不,我不同意,好不容易才接近他,没理由就这么放弃掉,更何况双管齐下才能多一份保障。”她坚持道。

    “蓠凡!”

    “我的责任我必须自己扛。”眼睑一抬,瞧见他俊美的面孔竟在咫尺前。“你”他何时靠得这么近,快速的心跳简直要迸离胸口。“水水寰呃”下意识往后一退,他却顺势凑前,灼人的眼光似要将人吞灭。

    霸道的气息不客气地当头罩下。他掬起她小巧的下巴,还来不及再有动作,江蓠凡像被火烫着似的惊悸地捂住自己的小嘴。

    见状,水寰差点失笑出声,她以为他要吻她。唉呀呀他是想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不听我的。”工作要紧。

    “不听。”对于这一点她相当坚持,更不顾嫣红正一寸寸地蚕食她全身肌肤。“我们的协议算是失败了,接着呢?你的决定是什么?撒手不管?”

    他凝睇她。好半天过后终于吁口气。“我管。”

    因他的承诺,狂喜包满心间,江蓠凡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真的?”

    还有什么比看见她高兴来得心满意足的。

    “说到做到!”温柔地凝睇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让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薄被。“夜深了,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要打仗也得养精蓄锐。”说完,他在她额上吻了一记。

    轰地一响,因这个吻,那些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激荡全数挣脱出来了。

    心喜,也觉幸福。

    怔怔抬手抚摩自已被吻过的额头,一对蒙眬的眼瞳直追随他的身影来到门框边,见他阖上门,身影隐没,她才带着不舍、开心,轻轻说道:“谢谢你。”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女人,请就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连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连清并收藏女人,请就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