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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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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轻柔的吹过,整个岛屿的玫瑰花在摇曳着,深红色的花瓣被吹拂上殷殷的蓝天,花儿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极了窃窃的私语。私语的声音蔓延了整座岛屿,花儿们知悉了人们不知的秘密,看见了那场如传奇般的追逐,从久远前而来,到此处将有一场惊逃诏地的转折。

    长久的追逐是否有到尽头的一日?到底是谁会得到那个拥有奇异天赋的女人?

    仓库的木门被推开,倾国缓慢的走出仓库,视线落在四周的玫瑰花田中。今日的风格外的癫狂,吹乱了她长长的黑发,以及素净的棉布衣衫,窈窕的身段在风中宛如一幅美丽的画。

    倾国精致的五官上有着淡淡的微笑,白皙的肌肤有如上好的瓷器,就连澄澈的黑眸里也有着甜美的笑意。她一手拢握着长发,随手抬起一支长茎玫瑰,无意识的抚着娇嫩的花瓣,记忆回到昨夜,她想起花朵的花瓣,是如何滑过她的身躯,羞怯的嫣红染上肌肤。

    喘了几口气,她的双手覆盖在胸前,像是想安抚那儿激烈的心跳。她抬起头来,转头寻找着熟悉的高大身影。

    一夜的缠绵,耗尽了她初初恢复的些许体力,她在缠绵之后力竭昏睡,始终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以及有力的心跳。属于他的气息,包围了她一整夜,即使在睡梦中也始终护卫着她,仔细而温柔的守护着她。不论是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梦,都在他的怀抱中安适。

    她被照顾得很好,即使缠绵时的激狂,也没让他忽略温柔,他小心翼翼的不弄疼她肩上的伤口。想起他的激情、他的温柔,她的脸蛋变得更加嫣红。

    倾国还记得,在即将昏睡时,他取来扭乾的毛巾,轻柔而专注的照顾着她,之后将软弱乏力的她牢牢地护卫在怀中,放置在胸前最靠近心脏的位子。

    只是在清醒之后,她只身躺卧在满是花瓣的馨香床铺上,赤裸的身躯有些许的酸疼,白皙的肌肤上残留他昨夜的烙痕。她寻找不到他,心中有些许的失望,在发觉肩上的伤又被重新包扎后,她缓慢的下床,艰难的穿起昨夜因激烈的缠绵,而被抛掷在地上的棉布衣衫。

    最私密处有着陌生的不适,提醒着她已经成为女人──他的女人。她缓慢的吁了一口气,淡淡的笑意跃上嘴角。

    她猜测陆磊骥大概身在主屋,打理好装扮后就离开仓库,缓缓的往主屋走去。海风吹拂着整座岛屿,在风中有令人焦躁的情绪,隐含着某种迫不及待的思念。

    倾国站立在玫瑰花田前方,静默的看着满园的玫瑰花激烈晃动着,彷佛不是因为狂风,而是因为某种寻常人无法了解的缘故,花儿们激动的在风中发出无声的鼓噪。

    到底这个岛国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花儿们在不安着,像是预言了这个国家难以平静的景象。

    “起风了。”倾国喃喃说道,纤细如水葱儿般的指撩开脸颊旁一绺乌黑的发丝。

    她站立在风中,缓缓闭起眼睛,倾听着花儿的细细私语。她听得见不安的鼓噪,却无法知悉是什么缘故影响了花儿。是因为楚依人吗?那个有着奇异天赋的女子,身上系着众多的芬芳魂魄,这些花草因她而生,也将因她而死去吗?

    想到楚依人,些许的忧虑蒙上她的双眸,心中有着深深的担忧。这几天来不曾有过楚依人的消息,甚至连弗伦德尔的王族方面也搜寻不到楚依人。那个美丽而拥有神奇力量的女子,到底是逃脱了,还是被居心巨测的某人私自囚禁了?

    她的目光看着深红色的玫瑰花田,难以解释的想起了前不久看见的红霞,隐隐约约的,热烈而彻底的,在暗处开始焚烧,就彷佛是一把预知的火,即将烧毁眼前的一切。

    斑大的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沉稳的脚步有如追寻猎物的野兽。他紧抿着唇,锐利的视线落在倾国身上,之后迅速的上前,坚实的臂膀握住她纤细的肩,急速的将她翻过身来,心急如焚的摇撼着她细瘦的骨架。

    “她在哪里?告诉我,快告诉我!”他低吼着,原本俊美的脸庞带着历练的沧桑,还有着深切的焦急。他紧盯着倾国苍白的面容,黑眸里有着隐隐焚烧的人,迫不及待的寻求心爱女子的下落。

    倾国瞬间被惊骇吞没,慌乱间只想快些逃离,但是肩膀被那人牢牢的握住,她怎么也甩脱不开,尖叫声凝在喉间,她惊慌得只想求救。

    她认得这张脸,虽然他的穿着不似之前考究,动作不似之前优雅,但是那张脸是绝不可能错认的。握住她肩膀的男人是原沧海,是那个眼中只容得下楚依人的男人。

    虽然与那危机四伏的黑夜比较,白昼的他看来较为落魄野蛮,但是那张俊美如恶魔的脸庞却让人只看一眼就魂飞魄散。他的黑眸焦躁,锐利的眼神以及动作都饱合着危险的氛围,有着未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气势。她想起那一夜的事,众多的恐惧又来纠缠,地无法细想,精致的脸庞变得苍白。

    她承受着他的摇晃,猜测着他是否会在此处杀了她。她对楚依人的下落一无所知,等于是没有利用价值。

    原沧海一心只想要得到楚依人,其他人在他眼中就等于是蝼蚁。倾国根本没有想到会再与这个恶魔接触,必须承受着他焦急的询问。

    他的动作弄疼了她的肩,甚至撕裂了脆弱的伤口。她低呼一声,感觉伤口被无情的撕裂,疼痛如刀,让她眼前昏黑。温热的鲜血涌了出来,濡湿了淡紫色的棉布衣衫,也濡湿了他的手。

    当鲜血涌出时,他徒然停手,眯起眼睛看着掌心的鲜血,之后低声咒骂几句。“你受伤了?”他诧异的询问,一面扯开她的衣襟,想查看她肩上的伤口。

    “住手!”倾国脸色苍白的嘶声喊道,之前因为恐惧而紧绷的嗓子,在此刻终于喊得出声。她的衣襟被扯开,在雪白的肌肤上,除了之前的枪伤,还有着昨夜遗留下的淡淡吻痕,宛如雪地上的玫瑰花瓣。

    他的动作让她慌乱,想起了那一夜凯森可怕的碰触。她握住衣襟,绝望的往后退去,却意外的绊倒。在几乎摔跌落地的瞬间,他迅速地揽住她的腰,稳稳的护住她,让她免去掉跌的疼痛。

    “别紧张,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只是要知道她在哪里,他们说她是随着你而来的,你应该知道她的下落。”他急促的说道。看见她苍白如雪的脸庞,他紧皱着眉头,伸手探向它的衣襟,那动作不包含任何的情感,纯粹是想看看她的伤势。

    倾国因为恐惧而颤抖着,瞪大眼睛看着他,颤抖的感觉到带着粗茧的男性手掌触碰到伤口边缘的肌肤。当他低下头查看她的伤势时,她能够闻到在他身上有着劣质烟草的气味。

    某种奇异的想法闪过脑海,宛如电光石火般流窜,恐惧稍稍被掩盖,她开始冷静的观察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恐惧逐渐流散,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她看清了之前的盲点。

    “放开她。”冷硬的声音里有着激烈的杀意,以及埋藏得很深的担忧。陆磊骥站在几公尺外,因为看见倾国落入他人手中,全身的肌肉是紧绷的,锐利的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走出主屋,心中还惦念着倾国,猜想她大概已经醒来。谁知在主屋之前,竟看见令他血液冰凉的景象,在看见心爱女人陷入危机时,他再也没有半分的理智与冷静,他紧盯着那个男人,那双眼如同嗜血的狼。

    那男人看了陆磊骥半晌,将手移开倾国的肌肤,将她扶好。锐利的黑眸有几分淡然,像是倾国的美丽也不能令他动心,他只是单纯的当她是个伤患。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他缓慢的说道,看着陆磊骥的眼神里有着不耐烦。

    陆磊骥冷笑,那模样符合他多年来的身分,任何人看见都会相信,他是个全然冷血的特务,在黑暗的世界里接受各类委托,做出各类匪夷所思的交易。

    “她的伤全拜你所赐。”陆磊骥的视线往下移,看见对方手上沾染的鲜血,当视线落在倾国染血的肩膀时,黑眸里的愤怒几乎可以杀人。“你染上她的血了。血债要血还,我会让你还给她的。”

    那人略微碰起眼睛,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转身再度看向倾国,神情转为之前的焦急。“我只是想向你询问她的下落,你应该知道的,对吧?”他双眼闪着期待的光芒,双手往前探去,想再握住她的肩。

    只是,陆磊骥无法允许。

    那人的双手还没触碰到倾国,陆磊骥就以诡异的速度欺近,转眼间来到他身边,手刃劈向那人,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听来今人心惊胆战,暗示着最激烈的搏斗。

    倾国还来不及开口制止,男人们已然动手。在攻击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的痹篇她,在争斗时仍旧保护着她,不让她遭受波及。

    两个男人都不是普通角色,都受过拳脚方面的训练,互相攻击的模样凶狠而猛烈,看来有些可怕。男性的咆哮声,以及肉体与骨骼撞击的声音响彻四周。因为势均力敌,两人都挨了不少拳,有计画的攻击与打斗,很快的变成扭打。

    倾国被推到一旁去,手足无措的看着缠斗的男人们,在担忧着陆磊骥的同时,视线却落在原沧海身上。她心里有着深深的疑惑,那有着粗茧的手掌,以及围绕在身上的劣质烟草气味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那人忍无可忍的吼叫着,猛力挥出一拳,结实的打中陆磊骥的肋间。当陆磊骥没有倒下,只是略微闷哼一声时,他的眼中浮现敬佩之色。

    陆磊骥冷眼看着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敬对方一拳。“为了知道楚依人的下落,你可以不顾其他人的生死。”他脸上浮现冷笑,那模样简直可以称得上阴狠,看得旁人不寒而栗。“就算我知道她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他撂下狠话。

    就像是触及了不该触碰的按钮,那人的眼光变得愤恨,陡然间以巨大的力量压制陆磊骥,危险的气质在此刻成为凶恶的压迫感,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该死的,我受够了。”他咒骂一声,迅速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那森冷的金属衬着他的表情,看来格外的可怕。

    陆磊骥勉强闪过,咬牙握住匕首,将锐利的刀锋转向对方,凶狠的微笑着,逼近那人的胸膛,他期待着这个伤了倾国的男人命丧当场。没有任何事悄可以阻止他,纵然是多年缜密的计画毁于一旦也罢,他饶不了这个男人。

    她原本站在一旁,焦躁而无奈的看着,心中隐约有个声音,提醒着一个她原先漠视的盲点。在最危险的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之前的谬误。

    “磊骥,住手!”倾国徒然喊道,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企图阻止男人间的厮杀,长发在她背后飘散,虽然美丽脆弱,却为了心爱的男人而勇敢。

    她的手危险的握住陆磊骥的手腕,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没人其中一人的胸口,她奋力的争夺着锐利的武器。是不愿意让他随意杀人,更是不愿意看见他误伤了无辜。

    “让开,你会受伤的。”陆磊骥嘶吼着,手中的力道因为她的干预而减低。他被报仇的恨意蒙蔽,若不是担心骇着她,他大慨已经不择手段的杀了对方。

    倾国激烈的摇头,视线落在那人脸上,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她所知悉的邪恶不见了,所存留的是一种较为内敛的危险。

    “不,你不能杀他。”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他不是原沧海,我们认错人了。”她喊道,说出惊人的真相。

    “什么!”陆磊骥紧皱着眉头,徒然间收回所有力道,后作用力震得娇弱的倾国被撞出数公尺。

    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个被误认为是原沧海的男人已经收回匕首,迅速闪身到倾国身旁,扶住她险些摔跌在坚硬泥地上的身子。他俯视着倾国,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有些无奈。“东方小姐果然聪明过人,很少有人可以分辨我跟原沧海的。”他将她扶好,送回陆磊骥的身边。

    倾国倚靠着陆磊骥,伸手轻抚着他浓眉间的结,示意他稍安勿躁,由得她先行探问。

    “你跟他是不同的。虽然面容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却有着巨大的差别,他的眼里有着惊人的邪恶,那些邪恶遮盖了一切。”她想起在地牢中的种种,原沧海的邪恶让她印象深刻,他甚至因为忍受不了烟草的气味,轻率的下令处死一个人。“你身上有烟草的味道,而原沧海对于烟草全然无法忍受。”

    对方勾起嘴角,那笑容看来格外的苦涩。“你果然跟她有过接触,只有她会以气味分辨我跟原沧海”想起楚依人,他深邃的照眸变得有些黯然。

    半晌后他撇撇嘴,收回那把华丽而犀利的匕首,直视着陆磊骥。“很抱歉伤了你的女人,是我太过心急了些。”他抚过刀尖,在欣赏对方身手的同时也有着期待。“你的身手不错,若是有机会,或许我可以再向你讨教几招。”

    陆磊骥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黝黑的掌探入倾国的衣衫中,查看她伤口的情形。他没有心思理会这个男人,一旦确定对方不是深具危险性的原沧海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的伤口上,担忧着她的伤口会因为之前的种种而恶化。

    “伤口会疼吗?”他问道,轻柔地拉开她的衣襟,看见红得刺目的鲜血时,黝黑的脸庞陡然变得苍白。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不想理会对方是不是原沧海,光是让倾国再度流血受疼这件事,他就想要对方的命。

    倾国摇摇头,脸蛋有些嫣红。她为着他的担忧而感动,但是却无法接受他竟在外人面前急着查看她的伤势?律篮螅椎募羯喜坏凶徘股耍褂凶抛蛞顾粝碌睦雍邸?br>

    她谨慎的看着容貌与原沧海无异的男人,发现那人完全无视于她裸露的肩部,只是一脸的焦虑,在两人视线接触时,他又急切的开口。

    “很抱歉弄伤了你,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你应该知道的,那些人告诉我,她是跟随你来到弗伦德尔的。”他期待的说,锐利深沉的黑眸里有着火焰般的渴求,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过人的人,在寻找着一口救命的甘泉。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急切,两个男人所寻找的,竟然是同一个目标。

    倾国的身子更往陆磊骥的怀中靠去,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某种似曾相识。她能够轻易的看出,这两个男人是因为深深的爱恋,所以天涯海角的追寻着楚依人。她也曾经如此的固执,罔顾所有难关,就是要来到陆磊骥的身边。

    只是当追寻变成苦苦相逼,追逐就会成为梦魇。

    “你是原沧海的兄弟?”倾国询问道,心中其实已经知道答案。那容貌、身形、甚至是某个不经意流露的特质,都宣告着两个男人其实诞生自同一个家庭。

    她仍记得关于原沧海的情报。原沧海是在赢得家族内斗后,才登上原家继承人的位子。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些家族内斗后失败的原氏兄弟,流散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却仍旧为了楚依人而奔波着。

    “他是原碇天,原沧海的孪生哥哥,也是当初原氏集团的第一顺位接班人。”沉稳的声音山一旁传来,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声音的主人就已经来到他们旁边。

    两鬓有些灰白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不怒而成的气势有几分的王者之风,锐利的眼神可以轻易的让人臣服。他有着嫉恶如仇的性格,所有的恐怖分子听见他的名字,无不气愤得咬牙切齿。

    站在他身旁的,则是穿着贴身黑色皮衣的妙龄女子,高傲的神态与中年男人如出一辙,美丽而骄傲,睥睨世间的一切。乌黑的长发覆盖着她修长美好的身段,黑眸在看向倾国时,有一抹笑意。

    倾国循声看去,在看见来者是何人时,原本嫣红的脸蛋马上变得苍白。她倒抽一口凉气,水葱儿般的指紧握住陆磊骥的衣衫,一脸大祸临头的模样。“爸爸,倾城,你们怎么来了?”她直觉的更往他怀中靠去。

    东方旭看着倾国,从来严峻的表情里有些微的柔和。旁人口中的“商业帝王”在面对宠溺的女儿时,也只能露出无奈的表情。“不来行吗?我在台湾就料到你来弗伦德尔只会坏事。这几年来不停的阻止你到陆磊骥的身边,结果百密总有一疏,还是让你得知了他的下落。”

    “爸爸。”倾国迟疑的唤着,心里七上八下。父亲的态度有些奇怪,不似地想像中的激烈愤怒,她原先想好的对策完全派不上用场,一时之间阵脚已乱。

    东方旭叹息着,看着陆磊骥,再看看有些心虚的女儿,当看见女儿肌肤上不可能错认的吻痕时,他反常的没有愤怒,只是再度叹气。“她还是缠上你,不顾一切的插手,然后毁了一切,是吧?”他的态度不像是愤怒的父亲,反倒像是在同情陆磊骥。

    倾国眯起眼睛,为父亲熟稔的语气感到诧异。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被人欺瞒到最后?

    “她的固执让人印象深刻。”陆磊骥淡淡的说,神色有几分的不自然,视线在有意无意间痹篇了倾国。

    “的确,她若是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失败。”东方旭同意道,偏头示意倾城上前。“带她去敷葯,她的伤口必须包扎。”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倾国,虽然她有些咎由自取,但是身为父亲,看见女儿受伤,心里总是不舍。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陆磊骥将她照顾得很好。刚刚陆磊骥与原碇天厮杀的情况,他全然看在眼中,陆磊骥是真的为了倾国而不顾一切,这个男人是真正爱恋着他那令人头疼的长女。

    倾城点点头,轻盈的上前扶住倾国,小心翼翼的走入仓库内。在倾国的指示下移开玫瑰花,发现那张凌乱而满是玫瑰花瓣的大床。倾城挑起弯弯的秀眉,拿起一旁的棉布沾上葯膏。

    “看来在我们还没赶来的这段时间里,你把能做跟不能做的事情都做尽了。”倾城调侃着,拉开姐姐的衣襟。在看见雪白肌肤上的枪伤与吻痕时,她震惊的轻眨几下眼睛。“天啊,我真的低估了你。苦肉计跟美人计双管齐下,也难怪陆磊骥会乖乖由得你手到擒来。我刚刚在外头瞧见,他看着你的眼神,简直热烈得过头,只是看见你流血,就愤怒得要杀了原碇天。要让陆磊骥失去理智可不容易,看来他真的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倾国露出甜美的微笑,澄澈的双眸里有几分的狡诈。“要让他失去理智的确不容易,不过我很高兴能够打破他原先的冷漠。”她咬咬唇,脸蛋微微的嫣红,柔软的手掌覆盖在胸前,想起前一夜他在激情时,是如何将吻痕烙印在她细致的肌肤上。

    褪去那层冷漠无情的外衣后,他的本性热烈似火。昨夜的缠绵已经足以证实一切,她所爱恋的男人,有着火焰般的人的灵魂,在给予的同时激烈的需索着她的所有付出。

    倾城替她敷葯,在她疼得细声哀鸣时挑起秀眉,好奇的问:“能不能告诉我,难道连枪伤都是你当初预谋好的?”

    “不,枪伤是突发事件。”倾国的手轻覆着那些吻痕,笑容有些神秘而羞怯。“不过,这些就真的是预谋的了。我知道你们会很快的赶来,如果让他碰了我,我就等于全盘皆赢。”这才是她的如意算盘。

    倾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黑眸里却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她动作俐落的包扎好姐姐的伤口,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你的确聪明,整件事情十之八九都被你料到了,短短的时间里就把陆磊骥从不情愿转变成死心塌地。”她观察姐姐的表情,之后微笑着说出谜底。“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猜到,其实老爸本来就想把你许给陆磊骥?”

    像是陡然间被雷电击中,倾国的所有动作都冻结了。她极为缓慢的皱起眉头,像是不太能确定刚刚究竟听见了什么。父亲之前的态度、陆磊骥的尴尬,以及倾城所说的种种,似乎暗示着某个更深远的内幕。

    “你最好解释一下。”半晌之后,她十分缓慢的说道。本来就想?她思索着倾城话语中的含意,原本眉飞色舞的模样,逐渐转变成沉思。螳螂捕蝉,总忽略了黄雀在后,她多年的步步为营,舍弃一切身段,就是为了诱惑他爱上她,但是在处心积虑下,她竟没有看穿有着更深层的内幕在运作着。

    “需要我解释吗?你够聪明的,一定能够明了。其实你到现在还没有看穿一切,这让我十分讶异。真的是当局者迷啊,你眼里只容得下陆磊骥。换做是平常的你,可不会那么容易被骗着。”倾城微笑着,难得看见姐姐困惑的表情。

    倾国瞪视着妹妹,逐渐看清之前忽略的种种。

    案亲原本就想将她许给陆磊骥?那么之前的反对,不愿意让她接触陆磊骥又是为了什么?她原以为父亲是想保护她,不让她涉入危险。但是从之前在仓库外的谈话看来,他们似乎早已熟识,而父亲不让她前来,除了安全上的顾虑外,更是为了阻止她干预陆磊骥的工作。

    倘若陆磊骥只是一个为金钱而不择手段的特务,怎么会在她遭受危险时,遗弃了特务最重要的信誉,将她救出王宫。她早己知道他并非邪恶背德的男人,更从那些农家的口里得到证实,他其实有着关怀旁人的灵魂。

    他并不邪恶,为何要在黑暗的世界里流连?他的行为,以及父亲的态度,已经足够让她看清一切。

    男人们缓慢的走入仓库,三人高大的身形让仓库显得有些狭隘。从他们的表情看来,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协议。

    倾国看着陆磊骥,再看看父亲,弯弯的眉紧皱着。“原来你们都在骗我。”她不悦的指控着。

    陆磊骥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旁若无人的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安抚着她因为被隐瞒欺骗而产生的怒气。他微笑着,知道能骗倒她,是最难得的事情。“倾国,彼此彼此。你也用那些传说流言欺骗了我。而我,只是没有透露底细给你,相较之下,你的罪应该比我还重才是。”他轻抚着她的发,笑意里有着深深的温柔。

    褪去冷硬的外貌后,他的温柔全因她而生,而那些温柔理所当然的只能用来呵护甜美的她。

    他其实是东方旭手下“鬼魂”成员之一,在多年前接下任务,化身为黑暗中执行者。他的身手以及严酷,让他声名远播,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一步步的接近各个恐怖组织的核心,收集着证据,转交给东方旭。为了融入黑暗,他斩断了与光明的一切联系,变得冷酷而漠然,直到她的甜美温暖,逐渐融化渗入他贫瘠空无的心。

    就连多年前的那场见面,他也是为了保护她才现身的,但怎么知道,初次的见面就注定了之后的纠缠。没有人能够拒绝温柔而固执的她,他当然也不例外,就算是失去了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好,他无法看见她受到任何伤害。

    属于她的甜美光芒,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神魂中,让他将她记得那么牢。她的温柔与光亮,渗入了围绕他的重重黑暗,给予他些许的温暖。如同最温柔的光芒,缓慢的包围了他,替他赶去陷溺黑暗的梦魇。

    倾国咬咬唇,转头看着父亲,眼里有些微的埋怨。“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想起年少芳华时就对陆磊骥的爱慕,而父亲全看在眼里,却不曾透露过半句。

    东方旭也皱着眉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宠溺多年的长女。“这不能怪他,当然也不能怪我。谁要你眼光这么高,一挑就挑中了我属意的人,但是当时他身上还有任务,当然不能由着你胡来。我本来想再过一些时日,就安排他卸下任务,那时再让你们见面的。”

    “我知道你曾经派人潜伏在恐怖组织里,这些年来能够顺利的破获一些恐怖活动,都是因为那人提供的情报。但是我从来不曾想过,磊骥就是那个接受命令,隐身于黑暗中的人。”她紧靠着他高大的身躯,紧紧的拥抱着他,身体有些颤抖。

    倾国不断想起,这个任务是多么艰辛而危险,这么多年来,他竟默默的承受着。她的眼里有着水雾,因为他这些年来的危险及孤独而难过着。

    “他是‘鬼魂’中最优秀的成员,经手的任务从不曾失败。这一次若不是因为你的贸然破坏,他的身分也不会遭到原沧海的质疑。”东方旭责怪的看着女儿。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从小就疼宠得不得了,使得她们根本不畏惧他的权威。

    倾国甜美娇柔,却聪明固执得令人头疼;倾城骄傲冷静,有着睥睨人间的傲然。这对姐妹,若不是特别而优秀的男人,如何能够掳获她们的芳心?

    “你早就知悉了原沧海的行径,所以才接受他的委托,跟随在他的身边?而为了我,你抛下多年来经营的身分,暴露了与东方家的关系,在凯森的手上救了我。”倾国询问着,逐渐明白为何当初在王宫中,他会硬下心来将她打昏,交给原沧海。

    “你让我别无选择啊,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你试凄?”那时,他是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在苦苦思索之后决定舍下多年来的成果,执意将她救出危险。

    倾国的心是满溢的,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因为他为她所舍弃的,是多年来潜身于黑暗中的名声。为了她,他将再地无法隐身于黑暗之中,任何人都会知道,他为了东方倾国而背叛委托者。

    没错,这的确是她所想要的结果,逼迫得他不得不爱上她,不得不跟随她回到光明的世界中。只是在知道他的付出如此庞大时,她竟有着落泪的冲动。

    陆磊骥也紧抱着她,即使在她父亲面前也不肯放手。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伴侣,就算是东方旭不首肯也罢,在她再度闯入他的怀中时,就已经决定了,他今生是要定了倾国。

    在感受到他的环抱时,她紧紧咬着唇,用尽力气拥抱着他,暗暗发誓要与他共度一辈子。

    “磊骥早就观察出原沧海将在弗伦德尔建造出毒品王国,在我还没有行动时,你就带着楚依人冒险的跑来了。我凭着你体内的微型发讯器得知你的所在地,所以才能找到这里来。至于原碇天,则是在上岸之后才见面的,他急着寻找楚依人的下落。他跟我是旧识,只是多年不见了。”东方旭解释道,在看见凌乱的床铺时,浓眉紧紧的皱起。早就料到女儿会不择手段,但是亲眼看到“证据”时,还是有些怵目惊心。

    “原沧海并没有找到她,否则也不会发疯般在弗伦德尔的各处寻找着。”倾国缓慢的抬起头来,仍旧依偎在陆磊骥的怀中,看来就像是甜美柔弱的小女人,只是那双澄澈的眼里,有着深思的光芒。

    “那么,她在哪里?”原碇天急切的询问道,黑眸里的神色有些吓人。他追寻了太久太久,纵然在玫瑰迷宫里的那一夜,她无数次的拒绝,之后骇然的离去,但是在得知她遭受危机时,他的心宛如被利刃刺穿。

    “在这个岛屿上,有什么人可以囚禁起她,却不破原沧海发现?王家军队寻找了多日,竟也没有发现楚依人的踪迹,农民们似乎也不曾见过楚依人。”倾国沉思着,半晌后才抬起头来,坚定的望向原碇天。“我猜测楚依人应该是被凯森囚禁在王宫里,一处尚未被原沧海发现的地方。”虽然知道他并非原沧海,但是看见那么神似的眉目,她还是有些微的恐惧。

    “凯森有什么理由囚禁楚依人?原沧海是他的主子,他自然知道楚依人对原沧海有多么重要。”倾城皱着眉头,修长的身段站立在一旁,长发垂下的模样冷淡却美丽。

    “野心。”陆磊骥淡淡的说,抬眼看着东方旭。潜伏在弗伦德尔数月,他自然观察出不为人知的细节。“凯森不愿意长久受制于原沧海。他是弗伦德尔的国王,当然想要掌握实权。他或许是想要以楚依人威胁原沧海,也或许是想要取得楚依人的帮助,将弗伦德尔建造成毒品之岛。”

    “你当初安排离岛救治的那几个少年,医生证实是中毒过深,想来毒品之岛的建造已经开始了。”东方旭缓慢的说道,不怒而威的面容上有着愤怒。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受得了看见罪恶滋生。

    倾国想起了在地牢中,原沧海取来的口红。想到那个邪恶的男人,曾经替她描绘着唇形,她的胃莫名的痉挛着。“我记得在王宫的平面图上,有着一处空白,听说是一座巨大的温室。我猜想他们应该就是逼迫那些少年,在那里种植毒品,然后再以少年们做为实验品。”她以颤抖的指轻触着唇,想要抹去之前的记忆。“我看过他们制造出的毒品,要是真让那些毒品外流,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那就毁了它们。”东方旭简单的说道,口气不容转圜。

    “意思是,我们仍旧必须进入弗伦德尔的王宫内?”倾城挑起弯弯的柳眉,俐落的将长发束起,看着始终靠在陆磊骥怀中的姐姐,她在心中猜测着,安然度过此次危机后,大概会添一名姐夫。

    “不论是为了毒品,或是为了楚依人,我们都必须再度进入王宫。”倾国说道,视线转向原碇天,在对方眼里看见深深的焦虑。她不明白楚依人与这对孪生子的纠缠,却直觉的感觉到,原碇天对于楚依人而言,应该是较为安全的归宿。

    “你不准去,好好的待在这里。”陆磊骥沉下脸来,低声说道,不愿意看见她再度涉险。

    “待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说不定在你进入王宫期间,我就会被王家军队给抓了。如果真的担心我,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倾国才不听他的命令,就算是有危险也罢,她就是不愿意与他分离。她弯起温润的唇,甜甜的微笑着,双手捧住他的脸庞,抚去他紧皱的浓眉,声音放至最软。“再说,楚依人是我带来的,我必须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而且我仍记得王宫的平面图,别忘了我虽然手脚笨拙,但是过目不忘,能够准确的带领你们找到地牢或是实验室。”

    “你怎么会有王宫的乎面图?”陆磊骥笔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所爱恋上的女子虽然娇柔甜美,但是绝对深知以柔克刚之道,她懂得以甜美的笑,融化旁人的拒绝。

    她澄澈的眼里有着笑意,有些羞怯的滴溜溜转着,看来宛如精灵般俏皮可人。“为了知道你是住在哪间房间,我买通了王宫里的仆人,让她为我画了张平面图。另外,我连王宫外那座玫瑰迷宫的路径也记起来了,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领着你们穿过那座迷宫。”她努力劝说着,笑容里有着把握。“带我去吧,我很有用的。”

    她猜测陆磊骥在弗伦德尔居住许久,但是未必能够记住整座庞大迷宫的所有路径,虽然她笨手笨脚,但是基于种种考量,末了他们还是必须带着她前去。

    丙不其然,陆磊骥在半晌后低低的咒骂几声,之后笔直的看进她的眼里,无比谨慎的说:“我带你去,不过千万记得,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听到没有!”为了尽快结束在弗伦德尔的任务,他只能够答应。

    其实在他的心中,仍旧担忧着她的伤势。虽然简单的包扎与上葯,但是他仍担心着,急切的想带她回台湾,接受精密的医疗。

    “当然听见了。”倾国微笑着,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视线在与倾城接触时,温润的唇弯成一个狡诈的笑,像极了刚偷吃完整碗奶油的猫儿。

    东方旭在一旁摇摇头。除了感叹女大不中留外,心中还有些困惑。

    他突然不能确定,将最惹人头疼的长女许配给陆磊骥,这封他最得力的部下来说,到底是一种奖励,还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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