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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欢喜相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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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  (一)

    夜渐深浓,苍穹浮云也随之渐渐消隐了身形。只有几缕清光漏洒下来,才可辩得那云层的厚重。褪去白日里的喧嚣鼎沸,幽幽巷深处偶尔闪过的鸡鸣犬吠,更衬显这夜的沉与寂。

    夜市旁,一条僻静而寻常的巷陌。光,无法触及至此,被悄然无声地悉数吞噬。逼仄的道隐没在沉沉的黑暗里,显得幽深而诡秘。便在这深暗浓墨里,一个女子纤弱轻盈的身形若隐若现。她莲步疾移,幽深的瞳眸里焦急暗涌。低垂的帽沿,在她云淡风轻般素净如玉的脸上笼下一片灰影。她削如玉葱的指掌间,紧紧握着什么,隐约弥漫出腥臭。

    夜风渐起,在静谧里游移出轻微声响。女子的身影,也渐渐消隐在了巷陌深处。

    急切的步伐停驻在了一扇因年深月久而腐朽摇坠的木门前,女子毫无犹豫地扣响了这扇仿佛凭空出现诡谲的门。头顶悬挂的风灯,流射出黯然昏黄的光。落照在女子因赶路而略微苍白的脸上,幽秘而模糊。

    未几,木门缓缓地开了,枯朽的“咕噶”声,瞬间为周遭的静所吞噬。门里,浮现出一张沟壑纵深的脸。浑浊的双眼流散出森然冷光。她只是略微地打量了来人,便转身朝里走去。而女子也急忙闪身进去,消失在了门后。

    而木门,无人自闭,竟如融化于黑暗中一般消失了。巷陌,漆黑如常。

    女子跟着老妪走进了一间仿佛已历百年的破烂小屋里。屋子中央的木台上,一灯如豆,明明灭灭地照着。此时,女子眼里交错地闪过一丝兴奋与惊悸。虽然已来过数次,依旧难以适应这里怪异至极的气息。

    房间不大,陈设亦是朴素。一张木台,两把椅子,一张木床便是所有。尽管都是稀松平常之物,但那布局却透着难言的诡异。屋里,终年是冻结般的冰冷,入血透骨,生出针刺般的痛。

    女子将手里包裹严实的东西交到老妪手里,打开来看,竟是一颗尚且温热的心脏。老妪毫无惊惧,捧着心脏径自走到木台前,熟练地将其放入一个透明容器内。而容器里,竟然沉浮着几颗相同的心脏。

    “呵,姑娘,十颗‘黑之心’已经齐了。”老妪回过头,森然一笑,同时将一张纸条塞入女子略微颤抖的手里“但若要成功,还需要一样东西,纸条上,便是拥有这东西之人的名字。”

    女子打开纸条,瞥了一眼,浑身忽然一震,原本苍然如纸的面色更是白了一层,嘴里轻轻呢喃:“怎么会?怎么会是”沉静的眼里,忽然涌起犹豫与痛楚。

    “姑娘,只一步之差了。”轻微言语,却让女子身子剧烈颤抖,恍惚呢喃:“是啊,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了,怎可功亏一篑。”渐渐的,犹豫与痛楚消失,眼里再次凝固成如冰一般的沉静。

    “知道了,我会尽快的。”女子说完便转身离去,眼里写满坚定。

    待女子离去后,老妪手轻轻一挥,灯,便灭了。

    (二)

    暮色四合,天边流云似火,霞缕如织,斜飞着,便染红了晴空。叶远拖着脚步,沿着街道缓缓走着,满眼倦怠。一夜的守侯,本以为可就此结案,却仍是一场空。转眼间,便已尘埃落定,甚至连他,也未及反应。

    眉纠结成一团,心底回闪过无数叹息。叶远任捕头以来,再离奇古怪的案子到他手里无不迎刃而解。而此次,查了数日依旧头绪全无,叶远也无力地有了怪力乱神的想法。若非鬼怪,仅凭人力,又何以达此极至,在众目睽睽机关重重之下悄然直取人心,且全身而退。

    当时只是烛火衰暗的瞬间,叶远只觉一阵清风落面,飘渺诡异。定眼时,黎员外已只是一具余温尚存的尸体,而胸前,多了一个窟窿。伤口干净利落,下手极快极准,竟连一丝血也没有。

    在场的人,全数惊呆在了原地。而叶远的捉凶计划,瞬间宣告破败。而叶捕头眼里,已不复往日的冷静。自己的布局,自己的计划已是倾尽所有,几达天衣无缝的境地,却这样轻易落败。

    而最令叶远担心的,是凶手的目标仿佛是县城里被百姓暗地里评为“十大恶霸”的人。如今十人已死,凶手的目标就达到了,不会再有动作。而正如叶远所料,凶手销声匿迹,没了动静。而凶手的手法天衣无缝,几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连那剜心的手法,亦无法看出师出何门。

    街道上行人寂寥。近日来的凶杀,闹得人心惶惶。尽管死的全是平日里作恶作多端之人,百姓心里无不称快,但毕竟还是小心为上。

    不觉间,叶远已来到了苏府门前。尽管困顿不堪,他依旧未忘记前来探望慕烟,这个他爱而未能迎娶的女子,这个曾经占据他全部心思的女子。当初眼睁睁看她嫁给他人,那人无故死后,又眼瞧着她日渐消沉,无能为力。

    本以为已绝舍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却不料想在得知她丈夫猝然离世后,又萌动了异样念头。那日借着酒劲,竟一吐而出,结果慕烟当场冷脸而去,剩下自己与苏老爷隔着酒桌尴尬对望。

    而这几日,慕烟对着叶远亦是不冷不热的疏离表情。想到这,叶远难免心戚。而想到她日渐郁郁无机,叶远又忍不住前来苏府探望。那日之事,也只当过眼云烟,尴尬着便过了,不再提及。

    思绪流转间,叶远已随着下人来到苏府前厅,一抬眼,正对上慕烟那一双波光潋滟的眼,里面,竟含着丝缕笑意。

    “这里,可都快换作叶府了。”轻然话语里,竟然是几分调侃。

    “啊?啊。”不料对方如此,叶远只能木讷地应和着。

    “烟儿,怎可对你叶大哥如此无礼,他也是好心前来看你。来来,叶世侄,饭已准备好了,今你可得陪我多喝几杯。”说话间,几人已落座。而叶远投向慕烟的目光,满是疑惑。而慕烟只回以云淡风轻的笑。

    叶远心里,莫名地悸动一番。

    饭局很快便在说话间结束,整个过程,慕烟言笑晏晏,一扫往日阴郁,到最后,竟说要将叶远送到大门。尽管疑虑丛生,叶远心里仍是高兴。

    “叶大哥,等等。”叶远转身准备离开时,被慕烟叫住“你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

    叶远迷惑地看着慕烟,苦苦地搜寻着,却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你说,娶我的那些话。”

    叶远一时间懵了,等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欣喜若狂,却未表露出来。怕一不小心,便成了空欢喜。最后,他轻轻执起慕烟的手:“那,你等我。”

    “好。”

    一阵风过,卷散一地萧瑟。

    (三)

    而接下来的几日,叶府却一直未有动静。苏老爷遣人去打探,才知原来叶老夫人不许。叶家乃名门望族。叶远虽只是捕快,却也是当今天子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钦点“神探”前途未可限量。若要娶一死了丈夫的女子过门,定是艰难万千。

    苏老爷本想劝慕烟就此放弃,却在看见女儿泫然黯淡的眼光时,心软下来。他知道女儿的悲苦,隐忍着不发。如今好不容易可再托付终身于他人,他又怎么忍心在说劝她放弃这样残忍的话。

    于是,苏老爷以故人身份去拜托叶老夫人,同时叶远也抱着十分强硬的态度。在两边夹击下,叶老夫人最后也只能颔首。婚期也很快确定下来。

    成亲当日,原本软红万丈的晴空,忽然乌云压顶,淅沥地下起雨来。当轿子从苏府抵达叶府时,已误了吉时,而身后的仪仗队因为大雨冲刷,狼狈不堪。而叶远全然不顾这些,眼角眉梢全是满溢的欢喜。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身红喜的慕烟搀扶下轿后,便朝里走去。新媳妇进门,都需跨火盆。而在慕烟跨时,脚下火盆忽然无力自碎,瞬间火星泼溅一地,引来一阵骚乱。慕烟呆在原地,手足无措。而叶远只是俯首耳旁,轻声说:“没关系的。”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嘛。”喜娘尴尬地说着,才算草草找了台阶给新人下。

    几经波折,终于进得喜堂举行仪式。慕烟安静地跪在地上,感觉到老夫人锐利森然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她只是低眉顺眼,纹丝不动。她深知,老夫人对她,厌恶至极。

    本以为接下来便可风平浪静地安然度过,却不想慕烟在向老夫人奉茶时,恍然间,杯子竟径直落到地面,摔得粉碎。转眼间,老夫人的脸闪过暴风骤雨,正准备甩手而去,慕烟却是不疾不徐地重新奉上一杯茶,缓缓道:“婆婆,请用茶。”

    老夫人先是一滞,随即还是接过了重新奉上的茶。但唇齿间,轻微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祸害。”叶远正欲出口,却被慕烟突然用力地握紧给生生逼了回去。而没人看见,地板上,那一两点破碎的湿润。

    委曲求全之法,不得已,却是眼下唯一之径。

    仪式终于结束,而待到席散人尽,已是深夜时分。慕烟卸去厚重喜服,换上平日便服,素面朝天。而此时清冷月光透过洞开的窗户,恰好落照在慕烟身上,散漫出淡淡微耀的纯光,美而不艳,宛若清水芙蓉。

    推门而入的叶远,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惊艳,骤然耀眼万千。他慢慢走过去,轻轻将慕烟环进怀里,俯首于耳边呢喃软语:“真好。”

    而怀中伊人微微轻颤,有冰冷的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在瞬间缩了回去。

    (四)

    成亲后的日子,倒还相安无事。老夫人虽厌恶慕烟,却也为多作刁难。而慕烟的礼数亦是滴水不漏的周到。所以婆媳之间并未有太大摩擦。即便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叶远亦心满意足了。

    而那十起无头杀人案,却成为叶远的魔障,难以斩破。没有线索的案子,即便聪慧如叶远,也束手无策。

    于是,这曾经风光犀利的捕头,头一次面对案子愁云惨雾,即便回到家中见到慕烟,也是蹙眉难平。

    慕烟只是递上一杯清香袅袅的茶,笑意淡然地看着他。纤弱的手指在那眉心一点,便将褶皱抚平:“迷案无数,又岂是件件都可破。船到桥头自然直,叶大哥,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叶大哥,即便成婚,亦还是这亲昵却也有些微疏离的称呼。而慕烟心细如尘,也发觉叶远对这称呼的芥蒂,倒也只是睡于他身侧时,轻轻环住他的腰,淡淡地说:“叫惯了,难再改口。”

    叶远心知她只是仍心念着那人。但他知若要她全然忘,那是不可能的。若薄情至此,倒也不是他所喜欢的女子了。便是这份深情,更令他想珍她若宝,爱她若子。于是,也就没了计较。

    一个台阶,恰如其分。

    夜已深,天黑声寂。

    睡意朦胧的叶远却忽然感到身边轻微的响动。随即,便仿佛有一道森然的目光凝视过来。目光里,闪动着热切与兴奋,甚至有种扭曲的疯狂。叶远背脊蓦地僵硬了。他躺着不敢妄动丝毫,而心里却在一瞬间转折过无数念头。

    是慕烟?但这全不似她平日里的模样。疯狂的目光里,涌动的,是浑然的杀机。有寒光渐渐逼近,杀气也越来越浓,却在要触到叶远要害的瞬间,又瑟缩回去。如此反复几次,让人难以捉摸。

    而此时,叶远想到若非慕烟,那她岂非比自己更危险。于是他再也无法顾及其他,转身欲起。而就在这瞬间,那目光那杀气都消弭无形。叶远只看见月华皎然的空房间,以及身侧已入睡的慕烟。

    难道,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而此时,叶远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这缥缈诡异,让他不禁联想到那凶手。

    窗外更锣响亮,已是三更了。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叶远渐渐心安。

    (五)

    这日,叶远刚回到家中,便被老夫人叫进了屋子里。而直到晚膳时间,两人亦未出来。慕烟怕饭菜凉了难以入口,便行至老夫人屋前叫两人吃饭。却在刚要扣门的瞬间,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说声。一个怒气愤然,一个疲倦敷衍。

    慕烟轻轻抬起的手,凝滞在了半空中。

    “远儿,这苏慕烟是不祥之人啊。”

    “娘,瞧您又说到哪去了。自慕烟进门,对您恭敬孝顺,可曾半点逆过您的意。而这段时间,亦未发生什么奇怪之事,又何来不祥之说。”叶远此时却一阵心虚,那晚之事,又浮现在他脑里。

    “但,你们成亲那日,那些迹象都是不祥。”叶远想开口反驳,却被老夫人给截住。“我知道你想说这是巧合,但这巧合未免太多,来得太奇?而且,看她的样子,便是一脸克夫相。她原来的丈夫,便是被她给害死的,却还有脸做出那样一副模样来。”

    “娘!”

    争执声仍旧,却在慕烟耳畔渐渐模糊起来。原本止水未澜的心底骤然掀起一阵波涛。本已干涸的眼,却忽然间泫然绝堤。隐忍多时的悲痛,在胸腔间汹涌起伏,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头疼欲裂。

    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这样污蔑自己?她凭什么说锦年是自己害死的?自己,明明和锦年那么相爱。若非那场意外,若非那场意外自己才不会落魄至此。慕烟沿着墙脚颓然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渐渐地,一切都平复下来。慕烟若无其事地起身,扣响了老夫人的房门:“娘,叶大哥,吃饭了。”

    而眼里,有冷然狠绝的光,一闪即没。

    这一顿饭在沉默中度过,兴味索然。

    是夜。

    睡意朦胧中,叶远又有了那飘忽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那道凝视的目光,再度于幽暗中直直射来。

    这次,叶远未再犹豫,而是立刻翻身起来。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而视线触及处,却仍是熟悉的房间,再无他物。静默的气氛,随着皎然落洒的月,缓缓流动。而窗前,慕烟坐着,盯着窗外,有细小的呜咽声,时隐时现。

    叶远下床,走了过去,看见慕烟默然垂泪。因极力压抑,只发出时断时续的低吟。却在这俱寂里,听得叶远格外刺耳。他一言不发,叹息着将慕烟拥进怀里,双手慢慢地安抚着她微微起伏的后背。

    “我和娘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恩。”

    “哎,委屈你了。”无可奈何的口气,让怀里的人颤了一下,随即没了言语。而静默中,叶远却听见了模糊的两个字,宛若梦境,却让他浑身一僵。

    “锦年。”

    (六)

    矛盾,如洪水,终有一日会爆发。一个微小契机,就已足够。

    次日,依旧是日暮时分。这正是叶府用膳时间,一桌三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着。只有碗筷交碰发出的声响,才时不时地打破这有些压抑的沉默。叶远想说什么,最后却无奈地放弃。

    忽然,外面响起了吵闹声,由远而近。叶远正待起身看是怎么回事,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而管家跟随其后,一脸的怒容:“不是叫了让你别乱闯了吗?你这人怎么”

    “陈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此人经过门前,朝里看了看,就径直闯了进来,我拦也拦不住。而且他还满嘴胡言乱语,实在是惹人厌。我这就将他赶出门去。”

    “等等。这位道长,可是有事?”老夫人忽然开口。

    “贫道途经贵府,见上空黑云压顶,乌瘴弥漫,是不祥之兆啊。”道士边说边走到慕烟身边“而当贫道一进门,便感觉一股强烈的煞气袭面而来。而这煞气,便是出自这女子身上。若将她久留府中,定要招来横祸。”道士振振有辞。叶远在旁听得脸色铁青,拳头几紧几松,终于按捺住未挥出去。而慕烟头低得更深,表情笼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

    “远儿,连道长也这么说,这女人定是不祥之人。”老夫人横眉冷眼,直直地将慕烟看住。“若是留她,只怕是个祸害。”

    “娘,这江湖术士的话怎可信得?再说,就仅凭这一句子虚乌有的妄言,难道就让我休了慕烟?传出去,岂非天大笑话。难道娘丢得起这个人?”叶远说着转向了道士“这为道长,如果你再在这胡言乱语,休怪在下失礼!”

    “够了!”一直沉默地慕烟忽然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老夫人。“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从未奢求过会得到娘的认可,但我只希望平静地过下去,再无他想。但如今娘一再苦苦相逼,出言诋毁,甚至不惜请人演这样一出闹剧。慕烟虽是再嫁之人,却也是万万不愿受此等冤枉的。”

    “好,好你个苏慕烟。远儿,你看她是什么态度!”

    “烟儿,你少说两句吧。”陷入这两难境地,叶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劝着慕烟。

    “哼,你无非等的也就这一刻。若我再忍,只怕是要被你这恶毒的老太婆给整死。你的那些手段,实在幼稚得令人发笑。做你的儿女,真是可怜得紧!”慕烟气到极至,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啪!”叶远一巴掌扇了下去,立时愣在原地,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方才听慕烟出言不逊,气极之下就打了下去,却立刻后悔了。而情绪冷下来后,也看出了这整出事确像闹剧,发生得太巧,很不协调。莫非,娘真的

    而慕烟一言不发地朝里走去。眼神里的森冷,让叶远的心也为之一颤。这目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始终回想不起来。而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起来。

    最后一丝天光隐没。又是沉沉黑夜。

    (七)

    空灵的萧声悠然响起,清远古意,又兼有水的形意流转和云的丝缕万端。这清越的萧声,于慕烟来说,再熟悉不过。当初,便是这一曲潇湘吟,她才那样奋不顾身地嫁给了锦年。而成亲之后的日子,琴瑟合鸣,无不自在,羡煞旁人。只可惜好景难长,锦年莫名地死在书房里,从此只遗慕烟孑然一人,面对世事沧桑,凄然落泪。

    而浓烈得不漏一点光的黑暗里,慕烟视线全盲。而那缥缈的萧声,若即若离,不辨来源。慕烟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只能一遍遍喊着“锦年,是你么?锦年,是你么?”

    一团白影飘然而至,来到了慕烟面前。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明意义的悲悯。慕烟愣在原地,看不清这莫名的神情。千万次预想的重逢,与这大相径庭。为何,会是悲悯?

    “锦年。”虽是这样,慕烟还是一把抱了过去。而青年男子的身形却在瞬间散乱,最后化作缕缕轻烟,消散了,没了踪影。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飘荡在空气里。

    “锦年!锦年!锦年!”忽地醒来,却只看见身侧叶远熟睡的脸。一瞬间,慕烟的眼里回闪过复杂的情绪,冷光流露。而手,也不安地微动起来。此时的慕烟,仿佛换了一个人,全然陌生。

    就在此时,却有奇怪而隐秘的幽音轻而稳地落入慕烟的耳里,生生止住了她。而沸腾的情绪,也在瞬间安静下来,宛若死去。

    慕烟悄然起身,随便披了件什么便推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庭院之中。

    辰光黯淡,黑云蔽月。黑暗里,满头银丝和那张沟壑万千的脸若隐若现,牵扯出诡谲的一抹笑。看见慕烟出来,那脸带着莫测的笑迎了上来。有什么东西,被递到了慕烟手里。盈盈一握,便收住了。

    “姑娘,不能在犹豫了。若错过了最佳时机,便只能失败了。而且他们如此待你,又有何可挣扎留恋的。”

    “只是,叶大哥他”

    “他今日还不是打了你。他若真正相信你,爱你够深,又怎会如此。姑娘,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婆婆已完全消融在了夜色里。

    蝉噪轰鸣,惊起荷塘月色一片涟漪。

    (八)

    风波终于还是过去了。而转眼间,夏至已到,一年一度的灯会也到了。

    这日吃过晚饭,叶远便急急地拉着慕烟出门,去看灯会。本来是想叫老夫人同行的,却被老人冷冷地一句给回了。已不能说是余气未消,老夫人看慕烟的眼神已有了恨在里面。冷冷的,叫人生寒。

    虽然有些遗憾,却也难得有二人出门同游的机会。于是叶远一路上也是兴致高昂。那些琉璃花灯,斑斓溢彩,沿着街道缭乱成一条长长的光河。那些多彩的纯光,落照在慕烟白玉般的脸上,绮丽成一片更摄人心魄的美出来。

    而在心里,却总是隐约着一片抗拒。这喧闹的人群。这繁华的光景。却叫叶远心里有着抵触。这样的情绪,自那年之后,便挥之不去了。那一年,他把她给弄丢了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一丢,便是两年。两年后虽然她再次回来,却伤痕累累。于是,更深的自责让他对着灯会更是有着抗拒,甚至,是恐惧。

    “叶大哥,我想吃街尾那家混沌,你可以去买么?”慕烟的话忽然打断了叶远有些缥缈的思绪。

    “啊,好。那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走。”叮咛数遍后,才匆匆地朝街尾走去,还仍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确认慕烟站在原地。但当他捧着混沌回来时,却不见了慕烟的踪影。人涌如潮,叶远心里的恐慌一瞬间膨胀。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手里的混沌,突然掉落,洒了一地,滚烫的汤汁落在脚背上,叶远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看着方才慕烟站的地方,眼神因惊慌而渐渐空洞。记忆如潮,席卷而来,仿佛瞬间便可摧毁叶远的心志。

    叶远急急地冲了过去,四周张望,却只有拥挤的人群,全无慕烟的影子。而心里绝望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同样的事,又发生了。恐怕,恐怕要又一次地失去她。”这声音,快把叶远给折磨疯了。

    “那个,叔叔,有人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一个小孩忽然跑叶远面前,将一张纸条递到叶远手里。叶远赶紧打开来看:如果想找你妻子,便到十里坡来。

    “这是谁给你的?”叶远看完纸条抬起头问,却发现那小孩已经离开,没了踪影。而叶远一刻也不敢耽搁,施展轻功朝城外掠去。风声呼啸,却依旧清晰地听见心慌乱的声音。而十几个起落间,就已来到了荒凉的十里坡。废弃的庙宇,孤零零地立着,周围荒草丛生,落满荆棘,一片凄然。

    围着十里坡走了一圈,却完全没有人影。这时,从废弃庙宇的顶端,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叶远瞬步掠了上去,看见一个人站在屋顶。因蒙着面,相貌看不真切。而那人周身凛然的气息和眼里流露的目光,却让叶远震在了原地。这气息,这目光,十分熟悉,就是那几晚感觉到的。

    一个寒噤,自心底颤过。这人竟可以在自己毫无知觉间靠近,武功定也是高深莫测。而不知道此人目的何在,叶远心里也第一次有了如临大敌的慌张。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极有可能便是那十起案子的凶手。

    “烟儿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只是看着叶远,不言语。那目光,令叶感觉很不舒服。这目光似打量,却有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而叶远,却又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的熟悉。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沉默地对峙中,时间一点一点漏过去,而对方似乎丝毫没下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打算。叶远摸不清对方究竟意欲何为,一时已冷汗湿透后背。

    叶远忽然间朝对方飞身而去,打算出奇制胜。而就在快靠近时,对方忽然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虚空中。叶远,扑了一个空,费了好大力,才稳住身形没有摔落下去。顾望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叶远跳下屋顶,开始仔细寻找起来。而将废庙翻了个遍,却没有看见慕烟的踪影。而叶远越想越不对劲,方才那人消失时悄然无声,甚至一丝空气流动也无。即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轻功,也难达此境地。

    幻像!叶远骤然明白过来。他曾听师父说过,有一种秘术,可在千里之外复制出自己的镜像,栩栩如生。

    难道,是掉虎离山之计?叶远自任捕头以来,破案无数,自然也结下不少仇家。而何人要如此处心积虑,却让他一时难以想透。但已没时间来想这些,叶远飞身朝家的方向奔去。

    当到达叶府时,叶远只看见一片冲天的火海。惨叫声,呼救声,交织一片,随着火光,直冲云霄。浓烈的黑烟翻滚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场火来得太快太诡异,周围的人虽然纷纷前来救火,却也只是车水杯薪。叶远也顾不得许多,冲了进去,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跑去。

    就在踏进正房的院子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

    “走开!走开!你这祸害!你这不祥的女人,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你,不得不死!”叶远心下一沉,加紧脚步冲了过去。就在他跨进房门那一刻,他听到:“你知道吗?我怀了叶家骨肉,现在,却没了。”而此时,一把刀,狠厉地刺穿了老夫人的心脏。到死,老人不甘惊恐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映照着漫天火光,格外刺眼。

    回转身,竟真的是慕烟的脸。原本清润如玉的眼,如今灌满了疯狂。

    “烟儿,为什么?”叶远强压住心中的愤怒与悲痛,紧声问道。

    “为了,锦年。”一切,都已了然。

    “那十条命案,也是你所为?”

    “是。为了救锦年,我与地狱使者作了交换,才有此能。而要让锦年复活,需要他们已被污染的心。他们,罪大恶极,不过是死有余辜。”

    “那我娘呢?我呢?还有,我们的孩子。”最后,已虚弱成了呢喃。而慕烟,闻言也是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悲戚。

    “因为,只有经过毁灭只痛的‘七窍玲珑心’才有效。而你,便拥有此心。”

    叶远不再多言,提剑刺了过去。这便是他的爱,如此不堪,毁掉所有他最珍视的东西。

    而凛冽的剑势只到一半,就颓然停止。叶远只觉浑身一软,跌落在了地上。慕烟蹲下来,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烟儿,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叶远呢喃着。而眼泪,从慕烟眼里滑落,寂灭在了火光里。

    “烟儿,如果当初,没有那次走失,你是不是,就可以爱上我?”慕烟点点头,又摇摇头。叶远忽然就笑了:“烟儿,我真后悔那天,与你走散。”

    “对不起,叶大哥。”一道寒光闪过,一切都结束了。

    (九)

    结局,却全然脱离了慕烟预想的轨道。这,算是惩罚么?

    在锦年复活的那一瞬间,那婆婆的容颜竟然也时光倒退到豆蔻年华。而锦年对慕烟只是悲悯地一瞥,如梦中一般。他径自去牵起那女子的手,眼里满是情意。仿佛两人,已是执手千年,穿越洪荒的爱侣。慕烟呆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那珠颜回返的女子,笑意清浅地走到慕烟眼前。纤指于慕烟眉间一触,便生出灼灼耀熠的光亮。而刻意尘封的记忆,破空而来。

    那日,本是灯会,街上热闹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到了夜晚,更是流光溢彩,繁华似锦。然而,慕烟却因一点琐事与父亲争吵,被软禁在家中,不得出门。但慕烟偏生喜欢热闹,对于灯会更是期待已久。最后,是叶远想得办法,将慕烟偷偷带出了门,溜到了市集。

    开始两人都随性地逛着,欣赏样式各异的花灯。却不想忽然有匹失控的烈马冲了进来,顿时人群大乱。人潮汹涌中,慕烟便与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叶远走散了。寻了半天没寻到,慕烟便自己随意地逛起来。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个偏远僻静的地方。

    正欲转身,却听见一阵悠然而来的萧声。萧声清越如水,音线里飘荡着丝缕若隐若现的哀寂。冷香暗涌,悄然荡开一两圈涟漪。慕烟心生好奇,寻着声音走进了葱茏的竹林。长影横斜,婆娑青翠,风过吹出一片“哗啦”声响。

    曲折迂回间,慕烟竟来到一片空阔的平地。而空地中央,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中央。洁净的手指轻握着一把萧。漏下的月光浸染了他的侧面,散出如幻如梦的光晕。而那些音符,也从他浸透着丝丝淡哀的嘴唇里幽幽飘出。他的眼神柔软而泛动交织着许多莫可名状的情绪。

    慕烟痴在了原地,一瞬间,便爱上了这个吹着幽幽萧声的陌生男子。她却不知,爱上她,便是她一生的劫。

    后来,慕烟竟真的嫁给了那男子。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锦年,锦绣年华的锦年。

    然而,成亲后的日子并不如慕烟所想那般。锦年对她虽好,却总有种淡漠疏离之感。慕烟心下疑惑,便总在无意间问起身旁的人,最后在辗转间得知了真相。原来锦年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却已心有所属,而女子爱的人,已经死去。锦年本以为可以等,等她回心转意,却不想,那女子竟在一夜之间失踪了。锦年曾疯狂地寻找,却一无所获,最后终于放弃了。

    慕烟被这故事震住了,锦年的痴心令她感动。于是,对于锦年如今的态度,也就释然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不久,慕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对于爱,总是想占有的更多,有了孩子,慕烟更加无法忍受丈夫若即若离的态度。终于,争吵爆发了。而气极之下的慕烟,竟失手用砚台砸死了锦年。而她自己慌乱中也跌在地上,晕了过去,孩子也没了。

    而当她醒来时,记忆便扭曲了,笃定地认为自己与锦年很相爱。而现场的痕迹,竟不知被何人清理干净。于是官府也无法查出凶手是谁,以悬案结案。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慕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呢喃着。抬眼,却看见锦年眼里的怜悯与愧疚。

    “那日的痕迹,是我帮你清理的。你做的,不过是重蹈我的覆辙。而我终于明白,锦年对我,是那么重要。”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其实,你也可以效仿我的。这是一个诅咒,如今,你便是这诅咒的执行者了。而我,自由了。”女子意味深长地说着,最后牵起锦年的手,离去了。

    而慕烟颓然倒地,满头青丝转眼成了白雪。万千褶皱,蚀满了她的脸。而在她昏倒前,叫着的,却是这样几个字。

    “叶大哥。”

    而这个诅咒,便叫,空欢喜。

    (十)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直到空手这诅咒多年后,慕烟才渐渐明白这道理。望着沉沉没落的暮色,干涸的眼里已难再流露任何悲伤。只能这样,空洞地守望着。

    你看,叶大哥,这次是我,把你给弄丢了。不知,几生,几世。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编者按 世间的爱,大抵如此。奋不照身,飞蛾扑火,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我爱你,你爱他”的恶性循环。而极至的沦陷,动人的野火,决绝的奔赴,不过只是爱海市蜃楼的盛宴。曲终人散,才知疼痛与后悔,却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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