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皇帝的新装的祭孔滑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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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7日江南时报载，3月25日，南京知名学者范智率领弟子在南京夫子庙举行了隆重的祭孔和拜师仪式，接下来的3天，他还将对徒弟们进行礼仪培训，传授中国现代礼仪学。他说：“我素来仰慕孔子圣德，决定学习其‘拜师传学’的传统，计划到2008年，也就是我72岁的时候，在全国范围内招收72个徒弟，并由此搭建起全国的礼仪培训基地和网络，再创中国‘礼仪之邦’的盛景。”据记者言“让千家万户都掌握现代礼仪，从而达到提高国民素质，打造民族精神之目标”成了范智及其弟子的共识。

    所谓的“南京知名学者范智”是何许人也，笔者并不知道，可没能亲眼目睹他率领弟子浩浩荡荡地去祭孔的壮举，却不能不令笔者感到遗憾。他的祭孔，有两种可能，一是“作秀”二是认真的。如果是“作秀”毕竟也于人无损，爱怎么折腾由他去——在“作秀”的人，因其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而获得了某种满足感，即便因此了得到了物质上的一些利益，也无可厚非，就像看完了猴戏的围观者难免要给作戏的人掏一两个铜板一样；在围观者，则“作秀”毕竟为他们平静的生淡增添了一些“喧哗与骚动”使他们在茶余饭后多了不少谈资。因此“作秀”未尝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事儿，笔者实在不忍心对之进行口诛笔伐——何苦来哉！

    如果“南京知名学者范智”祭孔的壮举是认真的，其豪情壮志固然值得钦佩，可他见识的浅薄与行为的迂腐可笑却也令人感到可悲——小丑在演戏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在演戏，可一丝不挂的皇帝却认为自己穿着的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明明是风车，唐•吉诃德却要看成是巨人，当他挥舞着长矛向他假想中的巨人冲去时，也不能不令人感到一丝悲壮。

    作为个人行为，范智的祭孔其实并不具有重要的社会学意义，但这一与当代社会语境如此不协调的行为竟引来那么多追随者与支持者，却是令人深思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社会事件以及类似的其他事件是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当代中国的文化衰落——不仅仅是传统文化的衰落而引起的“文化身份认同危机”的反映。很多人都感到我们的“文化肌体”出了毛病，却找不到病因在哪里，于是就产生了种种焦虑感，难免会病急乱投医——范智的祭孔闹剧（如果他是认真的话）只不过是为“拯救中国文化”而胡乱开的药方之一罢了。

    在笔者看来，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普遍存在的长期的“灌输式教育方式”所养成的国民被动与服从的性格而造成的国民创造性的丧失才是当代中国的文化衰落的真正原因。法国哲学家皮埃尔•玛南认为，教育有两个目的：教会我们在洞穴中生活——这是有关文明的教育，和教会我们怎样走出洞穴——这是关于真理的教育。“灌输式教育方式”只是有关文明的教育，它在国人社会生活各方面长期的“霸权”造成了关于真理的教育的缺席，而关于真理的教育的缺失却必将危及到文明本身——如果一个民族丧失了对于真理的追求，这个民族的文明就会变得僵化并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