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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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晨

    摘抄:

    全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上场的时候,也有下场的时候。同时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不同的角色

    ——[英]莎士比亚

    怀旧也同样能净化人们的灵魂。这一种净化方式比悲剧更深刻,更深入灵魂。

    ——[中]季羡林

    幸福意味着自我满足。

    ——[法]蒙田

    你可以结结巴巴地说一个真理,也可以很流畅地说一个谎言,但是结结巴巴更接近真理的本质。

    ——陆小川可可西里

    不经过战斗的舍弃是虚伪的,不经过劫难磨练的超脱是轻佻的,逃避现实的明哲是卑劣的,中庸、苟且、小智小慧是我们的致命伤

    ——[法]罗曼-罗兰

    激情永远是观念在人的心灵中激发出来的一种热情,并且永远向往观念。因此,它是一种纯粹精神的、道德的、及其完美的热情。

    ——别林斯基

    欲消灭国际风云,解除国内紧张,就需要教育,因为教育能造成后世的权利,思想及合法行动,能实现后世合作与和平。

    ——海斯

    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恐怖分子,而是贫困、疾病和腐败。

    ——卢拉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之人,有拼命硬干之人,有为民请命之人,有舍生取义之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之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鲁迅

    多雾的早晨很有可能是一个艳阳天。

    ——题记一

    我不仅深爱着我的父老乡亲,而且深爱着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苦大众。

    ——题记二

    六幕七场话剧

    人物表:

    刘奇峰:男,25岁,北京大学经济系毕业,共产党员,现已经完成三年的服务西部地区志愿工作。

    刘独峰:刘奇峰的大哥,26岁,初中毕业,在山东威海打工(即将结婚)。

    刘平安:刘奇峰的父亲,现52岁,共产党员,原村委主任,现患有艾滋病。

    方冬梅:刘平安的妻子,现年42岁,拥有标准式农村妇女的绝大部分优点,如勤劳,善良,勇敢

    刘稳峰:刘平安的三儿子,现有22岁,共产党员,较早地从新疆某部队服兵役回来。

    刘神州:男,现54岁,共产党员,一直为村委书记。

    孙芬:刘神州的母亲,其丈夫已死,74岁,现患有乙肝与坐骨神经病,一直卧床不起。

    方秋菊:刘神州之妻子,方冬梅的结拜大姐,现44岁。

    刘风:刘神州之二儿子,现24岁,共产党员,上海交大国际会计专业毕业现在上海的一家有名房地产当业务经理和财务经理。

    刘云:刘神州之大儿子,现26岁,共产党员,村诊所的医生,左手装有一个假小指。

    李红风:刘云的妻子,现20岁,很现代的漂亮少妇。

    袁小翠:刘神州家中的保姆,女,18岁,漂亮,勤劳和诚实。

    刘中华:刘神州之结拜二弟,现46岁,共产党员,现任村委主任兼在外“钻金”

    刘呼由:刘中华的亲二弟,现40岁,单身,强壮剽悍。

    方春兰:刘中华之妻子,现38岁,方冬梅之结拜姐妹。

    刘流星:刘中华的儿子,现18岁,在山西太原某煤矿打工,说话结巴,初中未毕业,非常想读书,喜欢刘呼由和喜欢拉小提琴。

    刘梦船:刘中华之女儿,现16岁,在广东深圳某电子厂打工,与她哥哥一样初中未毕业,想念书,非常喜欢她的婆婆。

    孙芳:刘中华的老母亲,孙芬的亲妹妹,现70岁,因在家里不小心中踩到西瓜皮而摔倒导致左肢完全瘫痪,现卧床不起,在床上经常抽精,由她二儿子照顾,孙女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刘保镇:刘神州的结拜三哥,共产党员,在镇里当镇长,现55岁。

    刘保县:刘神州之结拜二哥,共产党员,在市里当市委书记兼审计局局长,现58岁。

    刘保市:刘神州的结拜大哥,共产党员,当市委书记和市审计局长,现58岁。

    刘险峰:男该省副省长兼审计局长,共产党员,现60岁。

    侍卫甲,侍卫乙、警察若干人和新闻记者若干人。

    村民甲:男,左脚已跛了,仍是信访的带头人,现35岁。

    村民乙:男,左眼瞎了,仍与村民一起并肩作战,现35岁。

    刘狗子:男,刘神州的打手的带头人。现36岁。

    刘爪子:男,与狗子一样,听信神州的话,现30岁。

    李杜鹃:刘奇峰的女朋友,人长得不太漂亮,但温柔体贴。

    时间和地点

    第一幕

    时间:腊月二十八日早上八时左右。

    地点:在院子刘奇峰的家正厅内。

    第二幕

    时间:腊月二十八日下午一时左右

    地点:在院子刘神州的家正厅(第一场)、

    刘神州后院的芬的起居室内(第二场)

    刘神州的家正厅(第三场)。

    第三幕:

    时间:腊月二十八日晚上八时左右。

    地点:在刘中华的家正厅(第四场)

    刘中华的豆腐作坊里(第五场)

    刘中华院子孙芳的起居室内(第六场)

    第四幕

    时间:腊月二十九日下午二时左右

    地点:在刘奇峰的家正厅。

    第五幕:

    时间:腊月二十八日晚上八时左右和十时左右

    地点:在孙芳的起居室内(第七场)

    孙芬的起居室内(第八场)

    第六幕

    时间:腊月三十日早十时左右

    地点:在小院内

    第一幕

    时间:腊月二十八日上午八时左右

    地点:中国某农村院内刘奇峰家正厅内

    布景:在一个浓雾的冬天早晨,在我们的眼中,冬天是很少下雾的,更不会下浓雾,让父老乡亲即使近在咫尺有时也难能看清对方的“真实”的面孔,刘奇峰背着一个他哥送他的大皮包托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村子里,看似疲惫但走近来显得格外有精神,双眼炯炯有神,从他的眼神会看出他英气逼人,活力四射,眉毛向前竖起,仿佛与朱鎔基总理的眉毛一样尽显正直气概,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中国标准式的鼻子,不过有时感冒会引起微弱的慢性鼻炎,当然还有一张温柔甜蜜但有时展现男子汉正义的嘴,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浓雾暂时遮住了光泽,上身穿一件他父亲赠给他的红色大皮袄,时隔七年还完整无损,看上去好像冬天的一把火,给冷冻的父老乡亲带来了一丝丝温暖的希望,下身穿一件他哥赠送给他的绿色牛仔裤,好像透露春天即将来临,万物即将复苏的气息,一双充满厚茧的手“直板式”的腰板,脚穿一双他哥赠送给的长达十五年之久的红色真皮鞋。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难以言说,他回想起这么一个诗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又回想余秋雨的山居笔记中的“乡关何处”还有一些哲学家的寻找乡愁的冲动他时隔三年又重新回到自己日夜思念和牵魂梦绕的家乡,始终想着家乡的一切,在这三年内,他胜利地完满地完成服务祖国西部地区志愿者的全部工作,在其中他不仅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深怀同情,而且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地去为他们服务,贡献他的力量和青春年华,其中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都深深地埋在他的心中,再加上他生长在农村,且在北京大学毕业之前顺利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因此他聚集了老百姓的勤劳、朴实、深沉,又细腻的心灵中的美和在危难中刚正不阿,侠肝义胆的众多风格。

    他回到家乡一个人孤零零地踏着养他育他的深沉的土地和人民,偶尔与部分乡亲打招呼(因为太冷了,并且雾太大了,所以较少人起床),感受一下他们的温暖和灿烂的微笑,当他步入院子里的时候,便发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院子内有三户人家,以前关系非常亲密,互通有无,像亲兄弟姐妹一样,但是现在有天壤之别,不仅另外两户人家焕然一新,而且还套上了较大面积的后院或前院,在院子内仍然有他们的父辈共同栽种的四棵伴随他度过20多个春秋的梧桐树,它们位于院子的四个角,现在已成参天大树,虽不过暂时经不起风霜雨雪的洗礼,显得光秃秃的,好像还没有脱胎换骨似的,直冲着怪异诡笑的天空,突然几只乌鸦在梧桐树上叫了几声,使奇峰惊了一下。另外还有青峰和刘云共同栽种的6棵枳子树,每两颗分别位于三户人家的门口阶梯下两侧,仔细看一下,已经长出很多小芽了,好像预示着春天迟早会到来,青峰的心中不免有了一点点安慰。还有一口养育院子里人的大井,中华和神州早已安装了潜水棒,而平安却仍然用去打水。

    这三户人家分别为刘平安、刘神州和刘中华的,分别面

    东方、西方、南方,当时这些方向都是由“钻金”先生中华决定的。

    幕启:奇峰轻飘飘地踏入熟悉而又陌生的家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他刚搭火车回来还没吃早饭,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这家像一块永久磁铁,一样吸住远在他乡的游子,这让他想起了江南的一首民歌:“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游子的思念,雨到这里缠成线,缠住我们留恋人世间”他慢慢思忖着

    在幕的正中间有一个经历20多个春秋用樟树做的坚实的

    桌子(他父亲要么不买东西,要么就买高质量的东西如桌子和椅子,当然还有奇峰身上的那件红色大皮袄),上面放有一个水瓶,三四个瓷杯子,还有茶叶,以前奇峰经常看到有烟,但现在没有了,还有装有少量的茶叶的透明袋子,靠桌面有一个与被历史尘封的古老神柜,上面除了钟、神袋日历外,还有一些药品,简洁干净,左边墙上贴了现代的妙龄女郎和帅男的画字,左边有三张椅子,右边也有三张同样的椅子,分别位桌子的左右两侧,灯火较为黯淡,地面干净整洁,房子简陋明亮。

    冬梅:(急忙上前,两眼紧紧盯着她日夜思念的奇儿,在那一瞬间

    发自心底的思念爆发出来)奇儿!我的奇儿!

    奇峰:(急忙转头,放下药品,上前,大喊)妈!妈!

    冬梅:(上前,在桌子旁边,急忙握住奇峰的手,双眼凝视)我的奇儿!让妈来好地看一看你,你变瘦了,手也变粗糙了,是不是在外吃了少苦?(摸到上身)你怎么穿这么上点衣服?

    奇峰:(看到冬梅的瘦样,还有白头发,泪如雨下)妈,我——不冷,我身体强壮着呢!在外吃点苦算不了么,何况我在外也没有吃多少苦头,以前在家里做惯了,也不觉得吃苦不吃苦的了。

    冬梅:(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流泪,不自觉地也流出眼泪类似,流在布满的脸上,如同激流流在坎坷的路上)这么瘦还说——还说没吃苦。

    奇峰:(擦了一下冬梅脸上的眼泪)我跟爸一样一下都很瘦,即使生活好一点也长不好。妈!

    冬梅:嗯?

    奇峰:(激动地)你脸上的皱纹变多了,白头发比以前变得更多了(鼻中突然又一阵酸,流鼻涕)手上的皱纹也变多了,变粗糙了,身子变小了,比我就矮了一大截,还穿这么少衣服。(转身,立即从红色的大皮包里拿出两件大棉袄,一件是绿色,另一件是灰色。)妈!这件衣服是我特地从新疆那里买来的,挺便宜的,送给你的,妈,你就先穿上给我看看。

    冬梅:(微笑)好,你回来我们全家终于可以团圆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还这样哭哭涕涕(立即用手在脸上擦了又擦,直到擦干为止,顺手接过奇儿手中的大棉袄)你本来就没多少钱还替我买衣服,(犹豫了一会儿)你在那边当志愿者工作又怎么会有钱呢?

    奇峰:喔,这钱是上级组织奖给我的,还有我——赚的。

    冬梅:你到底做什么事赚的?你先坐下吧!

    奇峰:(坐下)你就不要问,我肯定是走正道赚的,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的,而且你的儿子既是堂堂正正在北京大学毕业,又是共产党员。

    冬梅:好,(停顿)我不问,你回来为什么不先告诉你老娘,或者叫你老爸和大哥?

    奇峰:(双手交叉)喔!因为我在那边有紧急的事情要做,而且火车票又紧,是上级组织帮助我买的,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回家的时间,另外又要转车,因此没有通知你们,另外我也想给你们一个大的惊喜。。

    冬梅:(微笑)到现在才回来,你看,离过新年有几天了,还什么惊喜。别说这了,你吃早饭冇(毛)?

    奇峰:(反问)您们吃早饭没有?

    冬梅:没有,你呢?

    奇峰:没有,我肚子不怎么饿。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一下,让我来好好看一下。

    冬梅:(干脆地)好!我的孝顺儿子,(边穿上衣服)早饭没吃还说没饿,你老是这样,有时忍着会挨饿的(穿好衣服)。

    奇峰:(大笑)好极了!漂亮极了!年轻多了!太迷人了!妈,你年轻时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冬梅:别这样吹捧你老娘了,最后还不是看中了你厚道的老爸。

    奇峰:(微笑)还不是老娘的慧眼识郎君?

    冬梅:你的嘴还是那么甜。等一下我亲自来做饭给你吃,(心情高兴地)让我的好儿子好好吃上一顿家里饭。

    奇峰:(从神框上把镜子拿出来,像小孩子一样欣喜若狂)好极了,终于可以在家里吃顿饭了,(把镜子给冬梅)妈,你照一下。

    冬梅:(接镜子,仔细看了一下)嗯,挺合身的。

    奇峰:(唱高调)你看我的眼力怎么样?不错吧!衣服的款式,大小都很好吧?

    冬梅:好!好!儿子为老娘买的东西肯定好啦!你先坐一下,我来泡杯茶给你喝一下。然后叫你爸和你哥及你弟弟出来和你好好谈谈,(急忙从透明袋中拿茶叶,然后拿杯子泡茶,把茶递给奇峰)先热一下身吧!

    奇峰:(接茶)好的,声音小一点,不要吵醒他们,让他们好好睡!

    冬梅:我的乖儿子,你休息一下,我去洗菜做饭。

    奇峰:(放茶,急忙地)我来洗菜!

    冬梅:(微笑)不用了,你现在肯定很累,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急忙右门下)

    平安:奇峰的父亲,他的眼睛虽然黯淡,但是透出了慈祥,诚实,友爱,偶尔也会冒出“金光”他的鼻子很有点像日本人的牌子高且尖,满脸通红而且很有点像树皮一样粗糙,方型脸,浅浅的黑白相间的头发直直地竖起,与鲁迅的发型类似,头戴着一个立方形的青黑帽,上身穿一件灰色粗布棉袄,手上的皱纹像树枝向四周延伸,双手习惯性地交叉在棉袄内,下身穿一件长达二十多年的粗麻布的厚棉裤,脚穿上一双绿色的厚布脚,走起路来没精打采的,显得老态龙钟。他曾经有过几段辉煌的岁月,如在二十多前,和神州,中华到过陕西,重庆等多地做生意,他们当时都是单身,三条光棍在恶劣的文革期间分别作锁匠和铁匠,铁匠与算命先生,当然算命先生在那里是大捞几把,据为已有,平安在陕西的子阳的一个小小村认识冬梅,并与她结成终身伴侣,到现在差不多白头偕老了;另外又曾多次任村委主任,为本村做过很多实事和好事,如修公路,建水库,挖水渠,建小学,受到当地村民的极力爱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三年之前患艾滋病(hiv),这个病很有可能因为治疗痔疮流血过多而输hiv血液感染而得的,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如晴天霹雳,如同在心中五雷轰顶,心如刀绞。在此之前奇峰已加入到服务西部志愿队的队伍中,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平安受到一系列心理打击,如村委主任一职被“钻金”先生捞到手,他患hiv的噩耗一下子像谣言一样传遍他周围的人,村里的大部分父老乡亲见了他便拐弯。小孩子见了便到处乱窜,甚至与他经常一起合作的好朋友神州和中华极少见到他,皆避之而不及,平安周围的人在他患病前后的态度有天壤之别,因此他的心理受到巨大的冲击,怎么样生活在这个人群中?但至少还有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作为他的精神寄托,让他觉得应该继续有勇气活下去,尤其他的奇儿,是他家唯一的希望,他不舍得背着这么多的债务和自己的亲人而散手人寰,从此以后,他的满腔激情也基本消失殆尽,无影无踪,像一位老头子经常徘徊于县医院与家之间,大部分时间便在家看一些书,毕竟他与神州是在一起从高中毕业,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当然他也期待有一天能与他的奇儿谈一下文学等,这也是你陷入极度痛苦之中的希望之一。

    平安:(在左门步行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日夜思念的奇儿,顿时脸上浮满了笑容,从口中激动地)奇儿!我的奇儿!

    奇峰:(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抬头,并站起来走进平安,激动地)爸!爸!

    平安:(立即用充满活力的手颤抖地摸着奇峰的脸)我的奇儿——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好像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似的)我的奇儿,脸长瘦了,身子也长瘦了,像我一样,又穿这么少衣服,不冷啦?

    奇峰:(情不自禁地流出泪)你变得憔悴了,(突然发现)你的脸为什么变得这么红?

    平安:我拿衣服给你吧!(欲转头)

    奇峰:不啦!你的脸——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还有你的手上的筋,变得又红又粗?

    平安:老年人是这样的,没甚么大惊小怪的。

    奇峰:什么老年人,还只有五十多岁呢?还有神柜的药品(立即走向舞台的后面取出药品,回到平安旁边)?抗hiv的药品?你别瞒我了。家里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患这种坏病?

    平安:(泪如泉涌)奇儿,我瞒你一时,不能瞒你一世,我怕——怕你像别人一样待我。

    奇峰:(立即醒悟,双手紧紧地握住平安的手)不会的,我永远会爱我的老爸,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肯定会和老爸站在一边,即使村里人对你另眼相看,我也会永远站在老爸的这一边的。

    平安:我的好奇儿,即使过了三年依然个性还是不变。

    奇峰:(诚恳地)爸,你患这种病有多久了?

    平安:(眼珠一转,口欲动又未动)仅一年了。

    奇峰:仅一年了?我从你的眼神中和你的口颤抖,就知道你还是在瞒着我,老爸,还是坦白从宽吧(严肃中带笑)!

    平安:好,老爸说实话,自从你离开我后,当我去动手术治疗痔疮时才患有这个坏病,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奇峰:(叹息)一波又未平息,一波又还倾起,这些坏病——接踵而至,你看医生没有?

    平安:在县医院里看了——

    奇峰:那费用呢?

    平安:一部分费用由国家免费提供,另外一部分费用由你神州大伯借的。

    奇峰:(一本正经地)向大伯借了多少钱?不要再瞒我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平安:(抑制自己的情绪)你先坐下,我与你慢慢地谈。

    奇峰:(在右边坐下,双眼直望平安的脸)嗯。

    平安:(在右边坐下伸出手指)第一,你以前进大学的大部分费用由他提供;第二,我治这几种病的钱也是向他借的;第三,你的大哥即将在正月十八结婚,其中的大部分费用也是由你大伯提供,到现在为止除了向亲戚借以外已经向他借了八万多块,这主要是经济支出(随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接着正准备掏打火机。)

    奇峰:(激动地)你还抽烟?

    平安:嗯!克制不住。

    奇峰:(安慰地)您的年纪大了,加上身体又不好,何况我多次打电话时,跟你说吸烟对您身体不好――我不说了。(烦厌地)

    平安:好,我听你的。(把烟放在桌子上)关于家里的经济收入,一部分由你大哥在外打工赚得,每年大约六千元,你知道你三弟当军人,自己保自己(自给自足),你又在从事志愿者工作。

    奇峰:(诚恳地)我做这个工作是在为像我们这样急切需要帮助的人民服务,弟弟当军人是为了保卫祖国。

    平安:(激动地)我知道你们的好想法,我也一直没有阻止过你们。你老爹以前不也是像孺子牛一样为他们服务,但现在了?他们却恩将仇报,处处躲着我,把我看成瘟疫一样。(转话题)不要提了,反正我会永远支持你们。

    奇峰:(高兴地)我也给一直支持我的老爸的。

    平安:老爸,现在老了,不中用了,像一个老废物一样的。

    奇峰:(笑着)别说这了,你以前不也是做过很多轰轰烈烈的工作吗?我会永远地爱着我这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老爸的。

    平安:(感叹地)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你上次走了之后,我的主任一职被罢免了,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低头)

    奇峰:(疑虑)怎么了,我知道老爸之后心里打击很大——

    平安:(抢断)不仅仅是这,而且家乡出现一系列不和谐的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挺好的,内部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奇峰:什么不和谐事情?什么暗流啦?

    平安:老爸现在不管事了。(此时冬梅从院子里的一口大井洗菜回

    手冻得通红,从左门进)

    冬梅:奇儿,你坐在这里喝热茶吧,让你老爸跟我烧火煮饭,炒菜,炒奇儿最喜欢吃的菜。

    奇峰:(起身)我来吧!看你的手?

    平安:你休息一下吧!坐下吧!你已经够累了,有时间我想跟我的好儿子谈一些文学书籍。

    奇峰:(高兴,击手拍掌)好极了,没想到老爸有这个兴趣还有这个爱好。

    冬梅:你老爸在这三年内看了不少的书,平安,你进来吧!

    (平安与冬梅从右门出,此时奇峰既高兴又忧伤,流下眼泪,高兴的是他老娘与老爸依然互相恩爱,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忧伤的是他曾想起小时候他捉着他老娘的手帮老娘念书,她逼不得已才放弃读书,她曾为此多次流泪,于是他心酸而流下了眼泪,接着浮想联翩,想起他以前的父母,兄弟相处的时光,他曾多少次在大学里和志愿队里睡觉之前流下眼泪,这此如同浓浓的乡愁笼罩他多愁善感的心中)

    (刘独峰:从左门上,目光如炬,显示出他内心有火一般的热情,尤其是他正处在热恋之中,其中幸福之感便无形地浮在他方型的脸上,鼻子略平,脸上的肉较少,可谓之皮包骨头,还有乌黑光泽的头发,如同在黑暗中闪现的亮光,一套青色“金盾”牌西服,上身内部有两件毛衣,还有一件暖白内衣,脚穿一双崭新的皮鞋,一只光滑黝黑的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伸在下身裤子的口袋里,看起来,简直“帅”呆了。但是在表面漂亮的背后也有自身固有的缺陷,如胆小怕事,追求中庸之道,很难走向极端,另外他经常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因为他穷,报以他办管自己的事,这如中国领导人说把中国内部的事情做好是另外一码事,可谓之“封闭型”即使从初中毕业便抑制自己想读书的念头去为家里的亲人艰苦奋斗达九年之久,到现在才尝到恋爱的甜头)

    独峰:(上进,见奇峰低着头,喜悦地)奇峰!二弟!

    奇峰:(抬头,立即从右边椅子上站起)大哥!(不禁又流出泪来,如

    黛玉流泪类似,但这只是在亲人面前)哥!

    独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见面便流泪呢?过了两三年才见面

    应该高兴才是。

    奇峰:(立即擦干眼泪)最近三年你在外可好?

    独峰:勉强过得去。每年的工资基本上差不多,另外我也没有做公司领导或上级的料,文凭低,又不善于搞社交。

    奇峰:(安慰地)没关系,自知者智,知人者明吗!你既然能够较为正确的了解自己,明白自己现别人的差距,所以你非常有希望更上一层楼。

    独峰:说是说,做又是另外一套,就凭文凭——

    奇峰:(急忙地)现在得到好的工作主要靠你的能力和机遇,不是完全靠你的文凭的。

    独峰:但是文凭很重要,而且当公司的领导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如公司破产和并购甚至有些人为之而跳楼自杀,像我这个打工仔虽然每年赚不到很多钱,但是很稳定,毕竟稳定一点好。

    奇峰:(点头)嗯!你公司经营状况怎么样?

    独峰:与日本、韩国签的订单很多,基本上整年有事做,有时我们加夜班也增加不了多少。

    奇峰:(关切地)关于工资?

    独峰:(滔滔江水般)公司的领导层害怕我们“跳槽”因此一般每月发给我们一定的生活费,每三个月才把工资全部打到我们的帐户上来。

    奇峰:(高兴地)要是工资按时放更好,每月发一次,而且加夜班的工资应该有所提高。

    独峰:(温和地)反正他们也不会赖帐,关于提高工资,这我也没办法,除非公司里面的员工举行大规模的罢工,但这也不大可能,你不做别人做,赚点是一点,闲着也没啥事。

    奇峰:你们以前不是有老板经常拖欠工资的情况吗?你们换老板了?

    独峰:老板没换,只是前年温总理铁腕治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结果。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奇峰:(感叹地)喔!真是人民的好总理啊!不仅是中国,而且世界存在的问题太多了,如贫困、疾病尤其是hiv、腐败等。

    独峰:(不屑一顾、急忙打断)不要谈大道理,讲空话了,谈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自己的生活水准弄高一点就行了,管那么多不着边际冇得用,多做一点实际的事,眼前的事。

    奇峰:(感叹地)你说的话又何尝不是?中国现在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足够了,但是大丈夫以天下为己任,胸怀大志——

    独峰:(抢断)你可知“穷,则独善其身”?我家太穷了,就先把自己的家族振兴起来。人活着,得自己过得舒适。

    奇峰:大哥说是。当然也有道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自的观点不同而已。

    独峰:(点头)嗯,可惜的是我年轻时想读书而不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古人云:“家墙角梧桐树,引不来凤凰鸟。”即使我们院子里有那么粗的四棵梧桐树,也引不来凤凰,乌鸦倒引来不少。

    奇峰:(理直气壮地)人穷志不穷,古人云:“君子安于贫。”关于你想读书,我以前从你的箱子里看了你的一本日记,讲的是主要关于你初中毕业后心里有想读书的强烈求知欲,但是你迫于家庭经济压力而成为打工仔海洋里的一滴水,我每看一篇你在外地尤其与还在读书的同学相见的内心感受,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自从那时,我带着你的期望顺利地走进你们心中的名牌大学——北京大学,我知道你为我们全家在外打工艰苦奋斗了八九年,我们在内心里是非常感激你的,而且也一直想报答你。

    独峰:(激动地流下眼泪)你不要说了,我的好弟弟,我知道你是好样的,一直在想着这个温暖的家。

    奇峰:(平静地)哥,在我当志愿者期间,我一直在烤问我的心灵,我应该直接找工作为家里减轻经济压力,还是去照顾那些处在水深火热的普通老百姓,他们如同冬天雪地上的人需要炭火,特别是我看到那一双双渴望知识的孩子的眼睛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这样做无怨无悔,无愧于心。(用手摸心脏)

    独峰:(心里踏实地)二弟,我在任何时候都会支持你的工作。

    奇峰:你说这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喔,我的未来嫂子呢?

    独峰:(欣喜若狂然)她小时候经常与你一起玩,她长得挺漂亮,她是我们亲戚李家的女儿,挺天真可爱的。

    奇峰:她小时候挺调皮,又可爱,说心里话,我现在还挺想念那段时光。大哥,我恭喜你,她对你感觉怎么样?

    独峰:开始他不大愿意,不过后来逐渐认识我、了解我,理解我,我是从内心上爱着她,她也爱着我。

    奇峰:这样就好,不要搞单厢思,挺痛苦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时我一定要好好看一下我的未来嫂子!

    独峰:肯定可以,已经决定在正月十八正式结婚,你可以帮我抬一下花轿啦?

    (稳峰:22岁,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太阳狂照似的黑鼻子,方形脸,竖立的头发,直冲天际,穿一身很帅气的迷彩的军装,脚穿一双放光的皮鞋,海拔高度1。90米左右,为人正直,爱憎分明,敢于承担责任,深沉和稳重。)

    稳峰:(行军礼)当然没有问题。

    奇峰:(高兴)三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见到你我真高兴,听说你也新疆,可惜我没有机会到你那边去“潇洒走一回”

    稳峰:(兴奋)我也想到你那边体会你的生活。

    (突然独峰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手机)

    独峰:(慌忙)喂哦,小红(对奇峰和稳峰)记着,你们一定要把新娘抬回来!

    奇峰和稳峰:好!你去聊吧!

    奇峰:你看一下他多兴奋啊!

    (独峰手握着手机贴着耳朵从右门下)

    奇峰:关于我的生活,(唱着)“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莫扎特的音乐响)大部分时间便是教孩子们读书,给病人看病,另外读一点书

    稳峰:(奇怪)你不是从经济系毕业的吗?竟然还会治病?

    奇峰:好像铁树会开花了?头上突然掉馅过了。我在课余时间看了一些关于医学的书,又从同学那里借鉴了一点东西,所以一点小病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稳峰:(叹了一口气)那里的农民是在太苦了,我们有时会为他们做一些他们关心的事情,例如免费修电器制品,建房子,做农活,乐在其中,尤其他们的热情让我们难以招架不住,送这送那,如同朝鲜的人民对抗美援朝的中国志愿兵一样热情似火,当然他们笑一下,我们会感到十万分地高兴。

    奇峰:(笑上眉梢)这也是我最大的安慰,觉得付出肯定会有回报的,关于你们部队里的生活?

    稳峰:(果敢地)部队里的生活吗?严谨、团结、奉献,吃苦耐劳,某种程度上说,由上级逼出来,当然也是为中国的军人好,尤其是在台湾搞独立的今天,尤其必要。反正酸甜苦辣,什么滋味没有尝过呀?

    奇峰:(感叹到)生活如人生,有苦有乐,有笑有泪,反正觉得每天过得充实,过得快乐,便足矣!

    稳峰:这也如同我们的家庭,现处于沦丧之中,走出家庭和人生的沧桑,便是一片阳光。

    奇峰:(自信地点头)嗯!

    (此时平安与冬梅双手端着美菜佳肴轻飘飘似的从左门过,独峰也端着饭和碗筷从左门满面春风地走进,此时浓雾逐渐在阳光照耀下暂时散去,阳光照在舞台上,欢跃明快的莫扎特音乐依然充满整个舞台上)

    平安:(边走边端着菜)我们全家终于可以吃团圆饭了!

    冬梅:(高兴地)我让我的三个好儿子尝一下我的饭菜!

    奇峰:(感叹地)回家的感觉真好!

    稳峰: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

    独峰:(大声地)小红要是来了更加好了!

    (一家人在和谐愉快的气氛度过,在舞台上可以看见左边平安两老经常给自己的儿子加菜,右边研修儿子也异常地高兴时钟敲响了九点钟了,碗筷已收拾干净,音乐停,幕台暗)

    (幕台明,两个人从左门进,一个是流星,另一个是他的妹妹——梦船。

    流星:在山西太原某煤矿打工达三年之久,双眼明亮传神,脸转圆,乌黑光亮的头发三七分,上身穿较旧的绿色袄子,但透出希望,下身穿一件黑色的棉裤,好像被黑色的势力压住似的,脚穿一双发光的红皮鞋,双手光滑洁白,看上去,眉清目秀,只不过说话结巴,但至少比说谎话的人要好,都是他的心里话和实话。

    梦船:在广东深圳某电子厂打工已达两年之久,吃穷了苦头,极力地想像船一样将自己的梦驶向自己的彼岸,但是其中的“石头”太多了,她只得被迫就范了!她的双眸晶莹剔透,水晶般的,白葡萄似的鼻子,一张洁白无暇的脸,她一笑起来,便有两个小酒窝挂在脸颊下,缠两个羊尾辫子,穿一白色的羽绒衣,脚穿一双白色的保暖鞋,像一片白色的海洋,尤其是她的眼睛,极其传神,有着16年这个花样年华的“冲动”和“欲望”)

    梦船:(与流星从左门走进)二伯,(看到奇峰)奇哥,你回来了?

    流星:(异常激动地)奇——奇哥,你——你终于回来了!二姨妈——

    奇峰:(微笑点头)嗯!你们长大了,(对梦船)你长漂亮了,(对流星)你长帅气了,刚才怎么了?

    梦船:(抢先)我爸打我妈了!

    奇峰:(严肃地)为什么打你妈?

    流星:(慢吞吞地)我——我爸说我——我妈昨晚打牌输——输光了——输光了我爸给她的钱。

    平安:(插口)清官难断家务事啦!

    独峰:你爸那么会赚钱,还不舍得这么几个钱吗?已经老夫老妻了。

    冬梅:(心急口快)她到这里来便换样了,好吃懒做,又爱打牌!

    稳峰:男子汉大丈夫,哪里现今是“男子汉打豆腐”?

    奇峰:我今天到你家去一下,顺便看一下你们的婆婆,不如现今她老人家身体如何?

    梦船:(差一点哭了出来)自从我在外打工前十年,我婆婆在家里—

    流星:(抢先)在家里一不小心踩到一块吃完——吃完的西瓜皮上

    梦船:(接着)被滑倒导致我奶奶左肢,因医治无效而导致完全瘫痪,最近我回来我看到她微笑时,我特别高兴,她见到我后,饭也吃多了,心情也好多了,只不过我看到她抽搐时痛苦的表情便不断地安慰她,她说她不能没有我,没有我地日子她度日如年,她还经常把我寄给她的信,念给别人听。

    流星:我——我在婆婆旁边经常——经常听到,很感人。

    奇峰:(感叹地)没想到时隔三年,你们家里变化这么快,你婆婆看得我长大,我听到你们婆婆的病也很伤心,她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又在打工,梦船,你在哪里打工,感觉怎么样,工资如何,生活怎么样,为什么你们不读书呢?小小年纪就在外打工太可惜了,荒废了你们的青春年华。

    梦船:(眼睛内闪着泪花)我爸说女孩子书读出来了,最后还是成为别家的人,加上我上学又要花钱,不如每年在外打工多赚点钱把生活过好点。

    奇峰:怎么样能这样想呢?老封建!为了赚眼前的一点钱却毁了你们的美好前途,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你非常想念书?

    梦船:(眼泪从眼中流了下来)(连连点头)嗯!哥哥,我小时候把你当作我的偶像,我想读书,我不想过那种打工的生活,你帮我劝劝我爸。

    流星:(也流下了真诚的眼泪)我也-也想读书——读书!

    奇峰:(安慰地)好,你们别哭了,我会尽力去让你们去读书,劝劝你爸。

    流星和梦船:谢谢,哥哥!

    独峰:(对奇峰)你多管闲事!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奇峰: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稳峰:我会支持你的。

    独峰:我的好三弟从小经常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好,(对流星与梦船)你们谈一下你们在外打工的情况?先把泪擦干吧!

    梦船:(把泪用手帕擦干)开始是被逼无奈,叫别人把我送到广东深圳的宝瑞区某一电子厂去打工,又是被逼无奈在那里做长达十二小时的工作,忍受不了也得忍受,整天坐在机器前,眼睛变麻木了,心也变痴了,而且前一年的工资每月只有三百多元,我的生活费挤了又挤也要花150元,多余的钱便被爸爸送我过来的人通过账户汇到爸爸的账户里,然后每天重复着单调无味的生活,太无聊了“三点一线”式生活模式让我厌倦这种生活,虽然今年每月工资增加了二百元,也被我爸榨取了。我最大的希望是看到奶奶的笑容,还有希望婆婆收到我的信,回来前爸爸还让我多做几天,我不想过这种生活,我想逃脱这种生活,我要读书!(流下泪)

    流星:(流泪,擦干,又流泪)我——我在全国的煤城山西太原——¬¬太原某煤矿里打工——打工,我爸把我送到——送到目的地后,便一次——一次也没有在那里看望我,我——我恨他,恨他——他不让我——我继续读书——读书,恨他——他把我——我带到那个鬼地方——鬼地方,恨他——他催我把赚的钱——钱给他,还专门派“眼线”——“眼线”监视我,还说——说为我好,那个鬼——鬼地方如同监狱——监狱,过着不是人——人的生活,一开始进去便一天十二小时——十二小时呆在煤矿里,双眼——双眼也变得大了,因为那个煤矿——煤矿经常发生爆炸——爆炸事件,听说这个煤矿还——还是国营——国营企业管辖,我日夜——日夜担心——担心我会不会也——也像我的同事一样——一样丧生,我生活在无形的恐惧——恐惧当中,更可恶的是,当我们向老板讨工资时,老板经常火冒三丈——三丈,暴跳——暴跳如雷,甚至派人打我们,(伸出手臂,众人看他身上的伤痕,心中大惊),钱也是一点一点的给,这老板还说他因为爆炸——爆炸,他快舍本了,有可能准备带款——携款潜逃。

    奇峰:(抢断,严肃地)他打你们时,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把他的鞭子拿过来打他,如果他不给你钱,你们为什么不到当地公安部门报警呢?维护你们的权益呢?

    独峰:光说没用,你好好想一想,老板的爪牙和势力太大了啊,又有“保护伞”这还用说吗?

    平安:内部的关系太复杂,如同现今的官场,有些人甚至搞官商结合——

    流星:(急忙地)这老板专门花钱买帮手——帮手来制服我们,我们反抗——反抗不了,又因为这老板——老板与周围的政府——政府有交情,这很难——很难将这些毒根——毒根连根拔起,我们也无可奈何,想逃离这个连人尊严——尊严都没有的地方,我——我死——死也不想再——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鬼地方,我想回到学校——学校,与同学们一起——一起读书。

    奇峰:(感动地)国务院不是下达了关于清还打工仔工资的文件吗?

    独峰:中屁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除非将这群关系网斩草除根,注入新的活力。

    稳峰:现在国家的制度改革需要稳妥,稳定压倒一切吗!保持制度落实的平稳过渡。

    独峰:现在屋子穷得只剩下四个旮旯了,还谈什么制度,稳定。

    奇峰:不要乱扯了,(对梦船和流星)我一定会让你们尽快地回到

    学校(充满信心的同时又不免灰心,这么好的家庭弄到如此

    步,甚是可惜!)

    流星:(点头)嗯!(高兴)我又可以到学校里拉小提琴——小提琴了。

    奇峰:你会拉小提琴?

    流星:(点头)嗯,我小时候一直喜欢——喜欢拉,后来在打工——打工的时候偷偷——偷偷地买了一把小提琴,回来后爸爸——爸爸还教训——教训我——我拉小提琴——小提琴就不许吃饭,我便背着我爸拉。

    奇峰:你放心,我会说服你爸让你拉,并且拉给我听。

    梦船:(开心地)我喜欢听哥哥拉小提琴,很好听。

    流星:(心喜若狂似的)我——我可以在哥哥面前——面前拉小提琴了!(仿佛要让全村里人都听到似的)

    (突然在院子传来声音,春兰叫梦船和流星回家吃饭,)

    梦船和流星:(对奇峰)你今晚一定要到我家!(充满微笑)

    奇峰:(微笑)好,好,好!

    (流星拉着梦船的手,向一家人告别从右门下,此时瓦扎纳的声音停,舞台暗)。

    (舞台亮,从左门出来两个人,分别为良甲、良乙,他们大半辈子生活在这一方的水土却发现水土“不良”他们一直追求“改良”以求能够让这一方的人民不受压迫和欺诈地正常生活。现今国家的“三农”政策作为党的一号文件,以追求“损有余而补不足”的稳定幸福的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但是国家政策的利益倾斜某种程度上加剧了各种不同形式的矛盾,从而形成了“损不足而奉有余”的局面,即“穷愈穷,富益富”类似于“官为官,民为民”好像官民有一种隔阂在里面。

    良甲:双眼传神,如火炬一般,即使周围的黑暗也掩盖不了它的光芒,他左脸上有一处伤疤,很有点可怕,一头硬发,直直地竖立在他倔强而又坚强的身躯上,上身为一件补丁又加补丁的的干净蓝棉袄,双手已微显皱纹状,下身为一件麻皮黑裤,脚穿一双布鞋,仿佛希望将从地面升起,最可惜的是他的左脚已被人打跛了,但他们走起路依然“英姿飒爽”良乙与良甲穿着类似,可惜的是,良乙的左眼已瞎,他们即使遭受肉体的冲击,也改变不了他们精神的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股劲始终留在脑海的最底层。

    此时,大约上午十时左右,阳光射到原来的舞台,不过桌子上的碗筷已被收拾完毕,冬梅在内屋里清理房间,(惊讶地)良乙与良甲从左门相互扶持着走上舞台。贝多芬的英雄第五交响曲开奏)

    良乙:平安哥,独峰,稳峰,奇峰,你们回来了?

    平安:(点头)嗯,吃饭没有?

    良甲:我们吃过了,今天的天气真好!

    奇峰:嗯,真好。(对良甲)二叔,(良乙)大叔,你们怎么了?(良甲)你的——(惊叹地)脚怎么了?还在大叔,你的左眼?在我走之前你们还是那么强壮。你们先坐下吧!再慢慢说。

    (良甲与良乙在桌子左边坐下,奇峰沏茶。)

    平安:(叹气又无奈)还不是那一帮王八蛋搞的?

    奇峰:(愤怨)那一帮乌龟王八蛋竟然下如此之毒手,简直是丧尽天良,这么好品行的人竟遭如此之毒手,还有人性吗?

    稳峰:(愤怨地)没人性,简直是畜生,恶棍!

    良乙:还会是谁?

    良甲:(心中的积蓄的怒火一瞬间爆发出来)还不是经常帮助你家并且罢免了你爸村委主任职务的那个畜生?

    奇峰:(惊奇又怀疑地)他,我神州伯伯?这不可能。

    良乙:(争辩地)这怎么不可能,这世界在变,人也在变,一切事物都在变化发展中。

    奇峰:(争辩地)可古人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良甲:(愤怨地)你不要太单纯了,你离家快三年了,三年了。古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三年呢?

    良乙:(趁热打铁)你爸不也是一样吗?在你走之前你爸多受村民爱戴,为村民做了那么多实事和好事,如修公路,建水库,建小学,在村委主任一位上坐得多潇洒和威风啊!在三年之内,带病到镇政府和县政府那里写倡议书帮助农村搞电力改革,变电站建成了,原来的快坏的电线也换了,而且我们的电费降低了1元多,仅有0。50元左右,但是如今你老爸在村内外受到的冷遇,你知道吗?他内心是多么地痛苦,本来内心爱着农民但是又不被农民所理解,他心里会怎么想呢?村里的权力又被奸人控制。

    奇峰:(抢断地、疑惑地)你说的奸人是谁?爸,你亲自对我说,伯伯对我全家都很好?他老人家还经常借钱给我们?

    平安:(坦诚地,摘下帽子)没错,他们说的奸人就是你神州伯伯,他最近三年把村子的权力集于一身,你中华大伯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之一,虽然近三年我生病在家,但是村里村外的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

    奇峰:(抢断地,奇怪)他为什么还借钱给我们家?

    平安:(安慰地)孩子,人会变的,有时会经不起物质的诱惑。你长大了,你应该扭转对你神州伯伯的看法,他只不过把你当作一颗“摇钱树”不断地把钱摇到他口袋里去,他仅仅是想利用你,欺骗你——

    良甲与良乙:(异口同声地)嗯,利用你,利用你纯洁的心灵。

    奇峰:(固执地)关于家里借的钱?

    平安:(平声近气地)你哥哥快要结婚,你看我怎么办,亲戚那边又借不着钱——

    独峰:(反诘到)我可以再晚一点结婚,早点与晚点对我无所谓,只要家里过得好。

    奇峰:大哥,我知道你为了我,甚至我们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大太大的代价和巨大的牺牲。爸爸说得对,无论如何也得让哥早点成家立业,了却全家的一桩心愿,让爸妈早点抱孙子。

    独峰:(泪珠欲下)我付出这一点有算得了什么?你们也为全家做出牺牲,如二弟考入北京大学,为家里赢得了荣誉,还有三弟也是一样,我们只要一个平安和和谐的家庭。

    稳峰:(点头)嗯!我也是一直心想着全家呆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平安:(欣慰地)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

    奇峰:(高兴地点头)嗯,(突然)爸,你既然知道伯伯的恶劣行为,为什么不到银行贷款呢?

    平安:(感叹地)我已经贷了四万多元,因为我的病,无论如何我也得活着——活着见你们一面才离去。

    奇峰与稳峰:(泪欲下)你不要这么说,你放心,你的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平安:你们的孝心我知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最终会有一天进黄土的,成黄土一抔,也得撒向肥沃的大地,司马迁曾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要我死得重如泰山,得到村民的理解,至少我的孩子们的理解,我的心病便除了,死而无憾。

    三峰:(同时哭泣)你不会死的,无论如何,也得让你活下去。

    良甲与良乙:(感叹地)真是村民的好主任,我想,总有一天,村民会理解您的,把你留在他们心中。

    平安:(欣慰地)我听到你的这句话已经满足了。

    奇峰:(对两村民)大叔,二叔,刚才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大伯有越权行为?

    良甲:你看,(拉起左脚的裤子),还有他的左眼,都是你大伯派“狗腿子”打的,还威胁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奇峰:(心里颤抖地,毛骨悚然)怎么这么狠毒?

    良乙:(火上加油地)没想到吧,你大伯怎么这么快“变质”了?变成这种东西?

    奇峰:(愤怒)他还有哪些恶行?

    良乙:(静下心来)首先村里搞电力整改,他从村民手中每人收取500元,否则不准我们安电表通电,别的村子收费每人最多也不超过300元,另外的200元便“吃”到他肚子里去了。

    奇峰:(惊讶)这数字倒不小,他给你们写了票据没有?

    良甲:(憎恨地)哪有啊?他说这是镇政府的政策规定,其他村子也是这样,所以我们也不便再追究下去。

    独峰:(愤怒地)就这样让他“吞”下去了,他的肚子不小啊,难道他肚子不“痛”吗?

    良乙:(火冒三丈)痛个屁,他的胃口还越来越大。

    稳峰:简直坐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也不怕麻脸!

    良乙:他的脸子还厚着呢!其次,村里的公路由于大雨的冲洗已经变窄路了,开始他还经常唱修路,修路就得交钱,然后他把农民交的100块捞进了自己的腰包,便厚着脸皮说要应付上级组织到当地考察,修修补补,至今还没有修理好。

    独峰:(愤怒地)简直不要脸!

    稳峰:这明摆着是搜刮民膏,把农民搞得越来越穷,自己则越搞越富,长得越来越肥。

    良甲:(感叹地)富得流油,(伸出小指头)他的一个小指头比我们的腰还要粗。

    奇峰:(愤怒地)岂有此理?哪些上级组织?

    平安:还不是他以前的几个结拜兄弟,大部分是县和镇政府里面的成员,一来便闹得不亦乐乎,通宵达旦,唱歌跳舞,打麻将

    奇峰:还配当人民的父母官吗?完全是损公肥私。

    独峰:廉不知耻!还不赶快退位让贤。

    良乙:还有一个村后的一座大山,他投机取巧把这座大山卖给京珠高速公路这个路段的负责人,竟然不与村里的老百姓“打招呼”?便一个人当家做主与当地政府勾结签订了这份合同,听说这座大山卖了100万元。

    独峰:(伸出两只手指)他至少得20万元,够我生活十几年啊!

    良甲:这个老王八蛋,贪污还没有人管——

    稳峰:(惊呼)简直无法无天。

    良乙:他就是法,他就是天,没他还不得了。

    奇峰:(愤怒)太可恶了,你们没有组织老百姓抗议这份合同或者与负责人洽商一下吗?

    良乙:(无奈,挥手)不中用的,负责人只管捞场地,捞工程,不近其他的事,何况又是县政府和镇政府的高级官员出面干预,还有不成的吗?

    奇峰:(暴跳如雷)狼狈为奸!非要把这种奸人除掉!

    良甲:(附和地)可不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王八蛋拉下来砍头,让他们吃“枪子”

    平安:这与吸老百姓的血又有什么区别?

    良乙: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与镇小学校领导勾结把你爸建立的小学合二为一,把村小学无情地拆掉,让村里的小孩子不仅得交高学费。每年200多块甚至四五百块,而且起早摸黑,最后没办法还是老百姓花钱派专车接送——

    奇峰:(抢断,惊讶地)难道全国的中小学收费不是实行“一费制”吗,而且还有“两免一补”的政策?

    良甲:(不满地)这在这个地方中屁用,今年“紧”明年“松”好像一阵“狂风”吹过一样,被“狂风”吹走了人就毙命,没有吹走了人又抬起头又继续做起“老勾当”来。

    良乙:(诚恳地)当我与良甲因为此事上访时,镇小学的校领导竟然说资金周转不过来,暂时把刀放在老百姓身上,当地政府便说当地财政“吃紧”无可奈何,只有让老百姓放一点血。

    奇峰:(深恶痛绝)为什么他们的毒刀和矛头经常指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呢?这还是为人民服务吗?这还是人民当家作主吗?却把老百姓当作牛马来骑,自己却在旮旯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难道是当官的英雄本色吗?简直黑了良心!

    平安:(愤怒地)他们想着如何把自己养肥?哪管老百姓的死活?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东西!村里的大部分农民对他们深恶痛绝,当然一部分农民还被蒙在鼓里。吃苦的还是我们农民的孩子,吃亏的是我们的老百姓!我心中有哭说不出!(用双手蒙着头)

    奇峰:(对良甲和良乙)你们没有向上面的领导如镇领导上访一下?

    良甲:中屁用,他们是一伙的,共同来对付农民——

    良乙:他们被钱黑了良心,根本没有好好为老百姓着想?反过来对付他们,从他们的口袋里捞钱,他们共同制定一系列的制度来针对我们这些上访农民,另外他们又从其中分赃反过来唱高调,说学校拆迁是为教育需要——

    良甲:神州这个王八蛋趁现在他的孙子没有长大,学校拆迁对他无多大影响,而且他还可以从中大捞一笔钱——

    良乙:即使他的孙子长大了,也可以送到他的结拜兄弟那边去上学,这对他的孙子的前途没有多大影响,可以尽管向老百姓下手。

    稳锋:没有想到大伯有这么一招?

    奇峰:我无法相信我大伯在这三年内竟然变化这么快。

    平安:人要变坏会很快,有可能今天是这样,明天是那样!而人要一直保持英雄本色,却比登天更难!

    良甲:所以说做一天好事容易,而做一辈子好事非常难!

    奇峰:说得也是!他的这一招也太无情了,太残酷了,太势力了!

    良乙:他还有更狠毒的招数,他最近三年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于老百姓不顾,于父老乡亲不顾,甚至于他的亲人不顾——

    奇峰:他的亲人?

    良甲:可不是,众所周知,他的老母亲被他们冷落了长达三年之久,患了那么严重的病——

    奇峰:什么严重的病?

    良甲:你还不知道?就是坐骨神经病和——

    奇峰:和什么?

    良甲:乙肝。

    奇峰:(惊讶)乙肝?

    良乙:自从你离开这个村之后,她老人家就患了这两种病,是后来被检测出来的。

    奇峰:她现在怎么样?

    良乙:越来越严重!主要因为神州这个王八蛋竟然不舍得花钱去治疗养育自己几十年的老母亲,一个心眼往钱里钻,连自己的亲人的生死也置之度外——

    良甲:不孝顺的东西!我们除了向他施加舆论压力外也没有办法,他开始好了一点,但是后来基本就没有动作——

    良乙:甚至根本就不管她了!还专门给这位勤劳善良又贤惠的老人家买了一口黑棺材,放在她的房间旁边——

    良甲:恨不得她早点死,他还说:“她老了,没用了,养着反而需要家里人来照顾,又需要医药费。”

    良乙:好算有一位保姆经常照顾她老人家,也让她心里有一点点安慰——

    良甲:很廉价的保姆,人长的不错,挺漂亮的,可惜的是很有可能被他家里人糟蹋了,这么好的姑娘,既善良又勤劳。

    奇峰:你们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良甲:你对她有意思?

    良乙:别瞎说,奇峰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良甲:她是来自陕西的某个山区,听说家里很贫穷,而且是被骗过来的。

    良乙:你不要随便乱说。他们还给我看了那一份合同书呢?

    奇峰:喔,他家不是开了一个诊所吗?医药费应该不成问题吧?

    良乙:表面上说是这样,但是实际上神州不仅不给医药他母亲吃,反而希望她早点进棺材——

    良甲:我发现神州的大儿子经常免费赠送大量医药给重病者,他应该会给他的婆婆医药吃——

    良乙:他是背他的爸爸去做的,听说他几次被他爸爸教训,他爸爸甚至大发雷霆,害怕自己的几个钱被他用完了。

    良甲:说笑话,神州这个老东西的钱也会用完?简直出现奇迹了,他像一个摇钱树一样,满身都是钱,满嘴都是钱,到处都是钱。

    平安:我原来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不是这样的。

    奇峰:即使他们是父子,我们也应该区别等待。

    平安:因此我们为人处事应该谨慎小心,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良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正的。

    良甲:现在村里只有神州家里一个诊所,神州不仅实行高收费,而且对其他的诊所进行迫害——

    奇峰:怎么样迫害?

    良乙:最开始我还因为神州是为了老百姓着想,开了诊所使农民不仅可以比较便宜的看病,而且可以以低价买到好药,村里的老百姓对这都很满意,那知这是一个圈套——

    奇峰:什么圈套?

    良乙:他为了挤垮村里的其他的诊所,不仅以低价的服务方式满足村里人的口胃,而且对其他的诊所收高税!黑了良心——

    良甲:良心被狗吃了,怪不得他经常黑了良心做事!

    奇峰:你们没有向上级反应这种情况?

    良甲:反应也没用!

    良乙:上级与他们都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而且这种制度都是上级部门制定出来的,只不过让像神州这样的人来执行而已。

    奇峰:他们就一手遮天,老百姓听由他们摆布,农民过得是什么生活呀?

    良乙;在这个村里,农民想翻身也很难翻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奇峰:这还得了?肯定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霸道,骑在农民的身上作威作福,我们一定要与他拼一拼,干一干!

    良乙:我们也何尚不希望与他们这些黑了良心的东西拼一拼?

    良甲:另外神州不仅在向其它的诊所收费,而且严格的限制其他的小商店的经营,否则——

    奇峰:否则怎么样?

    良甲:神州将会派一些专门人员到村里来收高税,既利用资金优势搞薄利多销又向其它的商店收税,弄得村里的商人活不下去,便直接让他们转让给神州,另寻他途!

    奇峰:这纯粹搞垄断呀!

    良乙:即使他搞垄断,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稳峰:(诙谐地)大伯又可以从中大捞一把了,把腰又弄肥了一截。

    奇峰:(叹息)我大伯现在竟然是这样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良乙:还有一件更可恶的事件,竟然贩卖儿童和年轻姑娘到内地或海外捞取巨大利润——

    平安:(奇怪又大悟似的)怪不得近几年周围村庄里有儿童与女孩失踪的事,最开始还以为是周围池塘里的水猴子把他们拉进池塘里了。原来是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所为。

    良乙:据我们调查,最近几桩案件已经澄清,不仅一部分案件已经牵涉到他,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一系列案件的主谋,而那个搞“钻金”的中华则负责暗中交易事宜,这也很有可能与你大伯的那些结拜兄弟有关,他们为这些案件撑开“保护伞”

    奇峰:这样说起来,这系列案件的后盾还挺硬的。案件很复杂了。

    良乙:(理直气壮地)这是肯定的,否则他们也不敢这样胆大妄为地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吓得周围的老百姓不仅不敢让小孩子单独在外劳作,搞得他们心惊胆战、不得安宁。

    稳峰:(疑惑地)当地的老百姓报警了没有?

    良甲:(斩钉截铁地)肯定报警了。

    稳峰:那为什么还有类似的案件出现呢?

    奇峰:这还用问吗?他们从上到下都是同一个鼻腔出气的。

    良乙:(高兴地)你总算变得聪明一点了,他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何恶而不为?他们毫无人性。

    独峰:(愤怒地)完全是人类的败类啊!

    平安:(怒不可遏似的)那岂止是败类,还是人类的残渣。

    奇峰:他们的灵魂已经被钱迷了心窍,成浊物了。

    良乙:(来回走动)他们的招用得够绝的了,上下都是人,而且对待反对他们的人则极力的压迫和打击。村里众多百姓因害怕他们,又有依赖性和盲目性,反正能活下去便足矣,哪知这些麻木的老百姓是否想过他们的尊严和权利而随声附和,则得以苟且偷生,我们两人也是在你老爹的精神鼓励和大力支持下不惧怕这些王八蛋的威胁和利诱而一直走在村里上访的最前线。我们虽然在其中遭受到有形的打击和无形的威胁,但是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奇峰:(被鼓励似的,举起拳头,捏紧)正义的力量是坚不可摧的,我们会大力支持你们的,我们会笑到最后的,如同多雾的早晨很有可能是一个像今天一样的艳阳天,祛除邪恶之气。

    (此时在舞台的左门口有两个人的影子在晃动,好像要蠢蠢欲动似的)

    良乙:(敏捷地发现,手指向左门口“嘘”一声,好像一下子这舞台陷于凝滞状态,然后从袄子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奇峰,然后用手势示意共同握手,他们紧紧地握手)好吧!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聊,再见!

    三峰和平安:好!再见!

    (二良从左门口下时,碰巧良甲的右脚没走稳,差点儿跌倒,幸好良乙及时搀扶着他。狗子与爪牙两人从左门口与他们相遇,四眼怒目而视,好像预示着一场战斗即将上演,但是碍于地利而没有发生暴力冲突,由于人和因素而仿佛展开一场口舌之战。

    狗子:满脸肥肉,胖头大耳朵,双眼凸出,甚是恐怖,上身穿一件“花花公子”牌的白皮袄,宛如一位“白衣天使”双手光滑油润,只不过指甲甚长,如同狗子之指甲一般,但这种狗子很忠诚,几乎不会咬主人,也许得时机而变。下身穿一件黑色的崭新的羽绒裤,脚踏一双光彩夺目的皮鞋,走起路来如同狗子一样温顺,不知咬起人来会是多么地凶猛。

    爪牙:大花脸,尖嘴喉腮,讨主人喜欢,与狗子一样烫得时髦的黄毛,大腹便便,肚子好像快要生孩子一样,服装与狗子类似,指甲既长又尖,但是让人一眼印象较深地是他的眼睛深陷,仿佛要装深沉似的,还有他的两排暴出的黄牙齿,更是恐怖之极,让人看了之后三天不想吃饭。)

    狗子:(大声地)良甲,又见面了,满面春风呦!

    良甲:(不屑一顾)别在这里放狗屁了,臭死人了!

    狗子:(抑制地)刚才你的右面的火腿要是也瘸了,双腿便就扯平了,都不欠了。(大笑)

    良甲:(怒不可遏似的)狗子还想吃火腿啊!我还想杀个狗子在村里尝一尝,试一下狗肉味道怎么样?

    狗子:(火冒三丈似的)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本老爷对你不客气。

    良乙:(嘲笑)狗子还配当老爷?天理不容。

    良甲:(趁热打铁)雷轰狗顶。

    爪牙:(狗子欲打人,拉住狗子)别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有时间让你们去一下西方极乐世界。

    良乙:(平心地)你们的把柄还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你们还能逍遥法外,看你的几只爪子威力大,还是法律的威力大,这不是刀下留情的问题哟?

    爪牙:(安慰地)你们总不能揪住我的辫子不放吧?

    良乙:放倒可以!坦白从宽——

    良甲:抗拒从严!

    狗子:你们不要让我们向火坑里跳吧!

    良乙:不跳也行,除非你变成人样,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良甲:我们也不打算吃这块洋大火腿,吃不惯!

    爪牙:(充满斗志似的)别以为我们怕你们,你们现在还只不过是

    们眼中的几只蚂蚁,别再自不量力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快点回头是岸。

    良乙:放狗屁,我们不会怕你们的,也不会受你们的诱惑的。

    爪牙:(缓和地)像个傻b,想我们这样不好吗?不种田也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你们不想吗?

    良乙:(嘲笑地)想倒想,但不像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我们过好日子凭借的国家的好政策和自力更生。

    爪牙:(蔑视地)说话也不怕麻脸,国家的好政策落实了没有?别再为国家唱高歌了。自己过得快活就得了。

    良乙:(吐唾沫)你们过得快活是建立在压迫和欺诈老百姓的基础上的,简直是无耻啊!全人类的无耻!

    爪牙:(暴跳如雷)你再敢说无耻,我便派人将你的右眼也弄瞎,让你永远处在黑暗中,让你痛苦,,你看一下我的口,(张开他的恐怖的大口)何况我有牙齿的。

    良乙:(慷慨地)黑暗是挡不住光明的,如同雾也挡不住太阳的,黑暗是暂时的。

    狗子:别扯了,你们等着瞧!看谁厉害?

    良乙:乐意奉陪!

    (二良从左门下,二良如同两只受伤的动物一样,虽然舔舔自己的伤口,但是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狗子与爪牙进入幕中,此时冬梅从左门进,稳峰与独峰从右门下,奇峰与平安再讨论鲁迅的杂文,音乐停。)

    平安:奇儿,鲁迅曾说:“直面惨淡的人生。’你觉得他的这句话怎么样?

    奇峰:好啊!

    爪牙:(上前,见奇峰)呦!奇峰回来了!

    奇峰:(刚才听到他们的讲话,与平安中断讲话)你们的消息倒挺灵通的。

    爪牙:(拿出手机,举起来)就这小灵通,现今“不灵通”还能在社会上混饭吃吗?

    奇峰:(避免冲突,点头)那倒是。

    狗子:(上前)两位伯伯,好!奇峰,好!

    平安:狗子啦,只不过我还没死,还有几口气。

    狗子:这说哪里话,我也希望两老长命百岁,寿比南山呢。

    冬梅:(蔑视地)真会拍马屁!

    狗子:我说话说得不好,还请原谅。刚才良甲和良乙在您家里说了什么?

    奇峰:聊聊天,拉拉家常,没什么,都是老乡吗。老乡还是有感情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狗子:你说的极是,但是他们在放狗屁,您们别在意,他们弄不好会乱咬人的。

    平安:那你呢?

    爪牙:(慌忙地)伯伯,你不要听狗子的话,他有时说话不从心里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平安:(用手挡)不敢当,你们都快跑到了我的头上来了,我们还算大人吗?

    爪牙:(假装诚恳地)我知道你老人家为村里做了很多实事,如修公路啊,建水库啊,搞电力改革,为难民着想,我们都很仰慕您的。

    平安:人老了,不中用了,没什么好仰慕的,何况你们有时像催命鬼一样逼老百姓交粮啦,收税啦

    爪牙:这也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只是按命令做事,其实我也想你们少交一点甚至不交。毕竟我们都是农民啊!

    冬梅:你的嘴好甜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人一口?

    狗子:(嬉皮笑脸地)这话又从何说起呢,明摆着冤枉我们这样的好人吗?

    平安:狗子,你是好人?是好人,就不要当神州的帮凶;是好人,就不要逼老百姓交粮交钱;是好人,就不要为拆学校而助威;是好人,就不要暗中拐卖儿童和女孩子;是好人,就不要把良甲和良乙害成那个样,叫他们人到中年以后怎么过(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全村里的人应联合起来反对诸类事件,我们一个农民也不能少。

    爪牙:(附和地)您老说的对,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团结在一起!

    狗子:您们都听他们(二良)放狗屁了?

    奇峰:我不是说过了吗?老乡聚在一起聊天。

    平安:难道你们又想到对付残疾的他们?甚至对我们也准备下毒手?

    爪牙:哪里哪里,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们是老乡吗,我们肯定不愿自家人打自家人,何必呢?类似假如台海发生冲突,我们也不希望中国人打中国人啦!

    奇峰:(点头)嗯,这说得有道理,但中国人内部也存在矛盾和冲突——

    平安:我们可以求同存异,以和为贵,通过和平协商的方式化解冲突和矛盾。

    爪牙:(假惺惺地)嗯!以和为贵,说得好!(击掌)

    冬梅:以和为贵,就不要乱抓人,乱咬人。

    狗子与爪牙:您说的极是,人在江湖,逼不得已。

    (突然爪牙的手机铃声响,爪牙打开手机)

    爪牙:两位伯伯,还有奇峰,下次再聊!

    狗子:(无精打采似的)再见!

    冬梅与平安:再见!

    奇峰:再见!

    (狗子与爪牙从右门下,此时舞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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