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欢笑如此容易最新章节!

    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戚拓遥离开未满五天,她就已经患起厉害的相思病,严重到茶不思、饭不想、愁眉深锁、唉声叹气的地步,境况凄惨的她,只好啃着一包接一包的零食,藉以宣慰孤单无依的寂寞芳心。

    唉!她到底怎么了?像个花痴似的,成天净是想男人。莫非她在不知不觉中“不小心”爱上那名一天不骂她、一天不训她,全身会发痒兼睡不着觉的大怪胎?看样子有毛病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要找对象谈恋爱,也该找个温柔体帖、把她当宝贝捧在手心呵护的新好男人,而不是“煞”到一头濒临绝种、硕果仅存的沙文主义大猪公。

    从小到大,她一直非常有异性缘,逢上园游会、西洋情人节、七夕情人节、毕集典礼各种适合馈赠里品的日子,她总会收到一大堆花束、礼物、巧克力、情书各式各样表达情意的东西。可是,她从来没有太多感觉,反而对这些名目避之唯恐不及,每次一到“敏感”时刻,她干脆躲起来不见人影,省得还要花费体力与时间处理对她来说是负担的无用之物。

    真是犯贱,有这么多对她好的人让她挑,她一个都看不上眼,偏偏对老是朝她恶言相向的戚拓遥动了心,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唉!愈想心情愈烂,心情愈烂嘴巴就愈馋,嘴巴愈馋零食就吃得愈多,零食吃得愈多就愈不想吃饭,愈不想吃饭体力就愈差,体力愈差就愈容易胡思乱想,愈想心情就愈烂这真是标准的恶性循环。

    “嘟嘟”腕上的计时器毫无预警地突然发出声响,段宜光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滚落,幸好及时稳住身子。她马上按开通话器,准备聆听“教诲”

    “宜光啊!你到底开始行动没?”带领她的师姐一出口就问她执行进度,不扯其他废话,连寒暄都不必。

    “我快了。”她怎能说此刻她正待在戚拓遥的地方混吃等死,兼着想些有的没的,根本忘了她是有任务在身的人?

    “首劣谠你的办事效率非常不满意,你最好不要混得太凶。”就算是新手,也不能混到这种程度,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还没有一点成效出现。

    “我知道。”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打算拖到不能再拖为止。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弟弟出任务的时候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首领气得把他关进‘罪恶渊薮’,现在正受着非人的折磨,如果你能获得重要情报,首领也许会网开一面,不再计较他的过错,一切都看你了。”传递完整消息之后,通讯跟着切断,突兀的绪束恰如突兀的开始,一样令人措手不及。

    “师姐,师姐!”段宜光朝通话器喊着,喊了半天依然不见回音。

    怎么办?他们到底会以何种手段对付千城?天啊!她真不敢想像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会把她乐观开朗的弟弟折磨成什么样子!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如果不是因为她,此刻千城必能好端端地过生活,根本不会卷人这场邪恶纠葛的交易、过着不见天日的晦暗生活。要救他!弟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怎么忍心看他试凄受难而不闻不问?

    她和戚拓遥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之前的胡思乱想根本无济于事。不小心爱上他又如何、沦陷了一颗芳心又如何,等戚拓遥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正式宣告结束,所有的曾经终将成为过眼云烟。

    噢,不!这样的想法太乐观了,也许他不会放过她,让她得以全身而退。

    唉!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益处?早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多想只不过让心情更不能平静。

    天知道她多不想成为背叛者、多不想辜负他对她的信任,但情势却逼她不得不踏上自己最不愿走的路。不能再逃避了,她无法依从自私的情感,顾弟弟的死活,即使戚拓遥得知她的背叛之后一辈子不原谅她,她也认了。

    段宜光脸上闪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开门走了出去,她一定要尽快取得可以让弟弟脱困的情报,至于后果,现在她已经顾不得了。

    搭电梯直下一楼,段宜光随手招了一部计程车,指示司机依循她记忆中的路线前进,即使只到过一次,路线又曲折不易辨认,她还是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寻得那一处毫不起眼的住宅区,当然,她也如愿找到那一栋隐藏着秘密的公寓。

    登上三楼,她这才发觉事情不如想像中容易,虽然记得电子锁上的号码,却不知道要如何打开最外头那一扇雕花铁门,以及中间那片斑驳的木门。

    啊!对了,戚拓遥给她的那一串备份钥匙中,有几支从来没有用过,会不会有她需要的在里头?段宜光取出钥匙一一试过,终于以最后一把打开铁门,再依照这个方法打开木门,接下来就靠她的记忆力将密码开歇。

    顺利进入那一片高枓技产物的天地,琳琅满目的设备真教她不知该从何下手,她是个电脑白痴,根本别想从电脑里面读取重要的档案,因此,她只能由文件下手。

    整个空间偏右侧的地方有一个大型保险柜,戚拓遥为了考验她的记忆力是否如同她吹嘘的一样好,曾经告诉她一组二十个数字的外层保险柜密码,以及另一组三十个数字的内层保险柜密码,她到现在还记得。

    依序按下数字键打开外层,她看见里头有一些散落的纸张、磁片及精巧的模型物,另外还有一个附锁的小型黑色箱子,想必这里头的东西,就是最重要的资料。段宜光按下那一组三十个数字的密码,取出好几份完整的文件。

    她非常谨慎地考虑着,到底该不该把这些机密档案走漏出去?万一真是非常要紧之物,甚至会危及他的生命,她把消息传递给组织,岂不是害了他?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虽然不希望弟弟受到胁迫,可也不希望戚拓遥受到伤害,虽然她不知道“罪恶之城”要这些东西何用,但显然不会有好事。

    段宜光将文件重新收好,放进黑色箱子中,锁上内眉及外层,她决定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蒙混过去。谁都知道她是个新手,而新手经验不足,当然无法判断情根的重要与否,发生这种情形是很正常的。

    书柜上摆着种类繁多的原文书籍,内页夹着分散的纸张,上头写着一

    堆密密麻麻的专有名词、运算公式、数字符号,段宜光看得头昏,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就决定“走私”这些文件,看起来那么复杂难解,应该可以用来鱼目混珠,说不定首领还会肯定她的努力,赐给她一个假期。

    唉!天知道她是存着何种居心,她根本不想太早离开戚拓遥,偷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许不会被发现,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多争取与他相处的时日。就算总有一天要分离,她也宁可放任自己深陷进去,要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谈何容易,也许,他是她一生中绝无仅有的爱人。

    拿起一个牛皮纸袋,放了十多张纸片进去,以这些东西交差,希望能让弟弟免受皮肉之苦,至于往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他们姐弟两的命运真是多舛啊!一夕之间家中遭逢巨变不说,如今又沦落到此番身不由己的境地,唉,这些苦难要到何时方休?

    一回到家,戚拓遥迫不及待呼唤着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叫了老半天没人回应,他的眉马上蹙了起来。

    这该死的小王八蛋!他为了她特地提前结束工作,飞行长达十几个小时,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她居然跑到外头遛达,不乖乖在家等他!

    气愤地将一大袋为她采购的零食扔在荼儿上,将自己抛在沙发上并呼出长长一口气,这时候他才看见桌子上、地板上、他坐着的沙发上,到处是糖果纸、包装盒,以及空的饮料罐。戚拓遥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将自己身下的洋芋片包装扫到地上,与其他垃圾同流合污。

    等她回来非好好训她一顿不可,只不过出门五天,就把他的地方搞成垃圾堆!明明叫她不可以吃太多零食,这丫头非但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依他看,她八成没吃过一顿正餐,全靠这些东西维生。

    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带回来的这些东西经过三天之后再给她,就是最好的欲罚,他已经可以想见她可怜兮兮向他哀求的模样,嘿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心软的。

    那家伙到底死到哪儿去了?这时候还不回家!戚拓遥无聊到想扁人,而他最想扁的那名混蛋到现在还未现身。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了,戚拓遥矫健的身子从沙发上跃起,迅捷地走向门口o这笨女人实在呆得有够彻底,又忘了带钥匙!如果此刻他还没回家,她按这门铃有屁用!等鬼帮她开门啊?

    大门敞开,他看见了最不可能看见的人,戚拓遥不敢置信地直盯来人,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再看一遍,果然是真的,真的是玉宁姑妈站在他而前!

    他认为早已经过世的人居然好端端地活着,近期之内碰上的异事,就属这桩最离奇、最古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拓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玉宁姑妈啊!”脸色苍白灰败的老人,略带惊慌与怯懦地开了口。

    “我当然记得。”前些日子才看过她的相片,他怎么会记不得?

    “我我有事”

    “进来再说吧!”戚拓遥退开身子让姑妈进门,有些事非得向她问个明白不可。

    “请坐,我想先问你一些问题,请老实告诉我。”招呼她坐下之后,他面色凝重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说话的语气不甚热络。

    “噢,好的。”多年不见,侄子变了好多,和他说起话来显得极不自然。

    “你是不是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干女儿,名字叫做段宜光,前阵子要她来投靠我?”

    这是第一个疑点,如果段宜光真是姑妈的干女儿,怎会谎称她已经过世了?

    “没有啊!泵妈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有能力认干女儿?”戚玉宁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稍等一下。”戚拓遥走进段宜光的房间,从衣橱桌找出那一帧泛黄的照片,递到姑妈眼前,让她瞧个究竟。

    “这照片是哪时候拍的?我没看过这个女孩啊!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呢?”戚玉宁纳闷地盯着照片,想不出自己何时同那名陌生女子拍了这样一张相片。

    “你不认识她?”他心中的猜测成真了,段宜光果然是个不相干的人。戚拓遥拿回那张相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张经过电脑合成的假照片,可恨的!懊死的!她居然骗了他!

    打从一开始,段宜光就是怀着目的前来,而他居然到这时候才发现?!妈的!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不良企图?不得不承认那女人是个高明的骗子,居然可以瞒过他的耳目不被察觉,如果不是姑妈来找他,恐怕此刻他还被蒙在鼓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应该认识她吗?”看见侄子一脸铁青,戚玉宁心中充满强烈的不安。

    “没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这是第二个疑点,他也曾经质问过段宜光,当时她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没继续追问,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认定她不可能说谎,他轻易地相信她,岂知这天杀的欠揍女人竟将他把玩在手掌心,耍得团团转。

    “前阵子我在这栋大楼清运垃圾,有一次正巧在地下室碰见你,起初我还不怎么确定,毕竟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但是你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实在太像了,连双手环胸的姿势都一模一样,我几乎可以确定你就是拓遥。于是我装作要去收垃圾,跟在你身后搭电梯上楼,才知道你住这里。”戚玉宁说出得知他住处的经过。

    “你当时为什么没认我?”早让他知道姑妈还健在,就不至于上了那该死女人的当。

    “一方而是我不敢肯定,万一认错人就不大好,加上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所以我没认你。”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今她不会来。

    “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你?好歹你也是我父视唯一的姐姐,我不可能对你不锂不睬。”拜讬,这是什么可笑的理由!

    “姑妈是真的迫不得已才来找你,从我离家那一刻起,就发誓要靠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十几年来我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可是我住的地方是违建,市政府已经下令拆除,加上我的体力大不如前,又遇上疾病缠身,光是看病就几乎花掉我所有的积蓄,我实在没有能力另外租房子。”台北市房价高得惊人,加上租房子通常一租就是全年或

    半年,她实在没办法一下子拿出大笔订金与契约金。

    “姑妈,别担心,我会替您想办法。”他这姑妈也真是执拗到了家,非得等到这种时候才肯来找他,换成别人,八百年前就依附上来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见面就要求援助,怪不好意思的。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做得到的事,您别跟我客气。”戚拓遥婉转地截断她的话,省得她当真向他道起谢来。

    “我”戚玉宁声音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有亲人的感觉真好,在危难的时候不至于孤单无依、彷徨无助。

    “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可不可以请您先离开?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赶您走,而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他还得先解决段宜光欺骗他这档子事,有姑妈在场不方便。

    “我知道,我现在就走。”戚玉宁急着起身,生怕自己成为他人的困扰。

    “等一下,这些钱你先拿去用,二天之后来找我,我会帮你把一切事情安排好。”

    戚拓遥从皮夹里取出一叠纸钞,塞进姑妈手里。

    “拓遥,谢谢你。”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侄子真的没嫌弃她,也不是随便打发她。

    “您不必客气了。”不过是件小事,何足挂齿?

    “那我先走了。”既然他有事,她也不好意思打搅。

    “好,我不送了,顺便帮我把门边的电灯开关按掉。”此刻他的心情烂得一塌糊涂,没兴致扮演尽责的主人。

    戚玉宁依他所言将灯熄减,室内登时呈现一片黑,她还以为他会开另一盏灯,没想到他就坐在黑暗中毫无动诤。看样子拓遥的心情非常不好,她还是别过问太多,让他有个安诤思考的空间。戚玉宁带上房门走了出去,偌大的房子里不但没有丝毫光线,更没有一点噪音。

    他在等她,等她将这一切说个明白。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接着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他知道,他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段宜光进门之后首先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室内登时大放光明,她几乎在同一时间看见戚拓遥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形。

    “吓死人啊!天色巳经暗了,你怎么不开灯?”段宜光抚着急速跳动的胸口,还以为遇上小偷强盗之流哩!

    “你作贼心虚。”戚拓遥冷冷地开口,眼中寒意更甚。

    “哇,你真的帮我买零食回来啦!”只顾看茶儿上那一大包东西,段宜光笑得满足又开心,没有察觉出他眼中的冷漠与疏离。

    “够了!”戚路遥看不过去地怒吼出声,她这种神情拿去唬别人吧!对他来说巳经不管用了。

    “你怎么了?”这时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戚拓遥脸色非常难看,愤恨不平的模样,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你手上拿的那袋东西是什么?”好家伙,偷东西竟敢偷到他头上来!那个镶着蓝边的牛皮纸袋,分明是他摆在工作站的物品,这名宵小未免太胆大妄为了,偷东西之后还敢在“失主”眼前正大光明地展示“战利品”

    “啊!没没没什么,这不过不过是些不关紧要的东西。”只是拿他一点不用的废纸,他应该不会计较吧?真糟糕,一看见他回来就兴奋地过了头,居然忘记自己手上还拿着“赃物”希望他不要追究才好。

    “拿出来给我看。”休想打马虎眼,他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真的没什么嘛,你何必一定要看?”段宜光不肯认命地交出文件,犹在作垂死挣扎。

    “我叫你拿出来!”他简宜要喷火了,从来没遇过比她更教人生气的女人,也从来没有人敢不将他说的话当一回事!一股杀人的冲动冒了上来,他气得几乎丧失理智。

    “不要。”段宜光将文件护在身后,再次抗拒他的命令。如果让他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一切都完了,非但救不了弟弟,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必将画下句点。不要啊,不要这么快啊!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没调整自己的情绪,舍不得这么快与他分道扬镳,真的舍不得啊!

    “该死的你!傍我交出来!”他没耐心等她自动弃甲投降,向前跨一大步,夺过她手中的牛皮纸袋。

    “不!不要看,不要看!”段宜光惊慌莫名地试图阻止他将文件取出,但她终究慢了一步,也敌不过他的力气,戚拓遥拿出那叠纸张,脸上倏然变色,比方才更加难看。

    段宜光颓然坐倒在地板上,巳经造成的事实无法挽救,她被迫提前面对她迟早得面对的结果。

    “好个厉害的女人呀!连我用的障眼法都能看出来,我真是低估你了。”她知这保险柜的号码,却不偷那里头的文件,反而偷他夹在书页中的真品,就算是学有专精的科学家,也无法马上判断出这些武器设计图的真伪,她比他想像中要老谋深算。

    “什么障眼法?我不懂。”段宜光一头雾水地望着他,这些东西不是没啥用途的废纸吗?

    “少装蒜了,到现在还想骗我?你猜,今天谁来拜访我?是玉宁姑妈,是那个早该‘过世’的玉宁姑妈!”戚拓遥粗鲁地将她从地板上拖起来,恨不得一拳捶烂她那故作纯洁、假装无辜的脸。

    “天啊”那么他都知道了?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偷这些设计图吗?还是你有其他更见不得人的目的?”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损失的恐怕不只这笔交易,说不定连命都会葬送在她手里。

    “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重要的文件,我真的不知道”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做出对他有害的举动,只能说是误打误撞把事情搞大了。

    “快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戚拓遥将她的领口揪得更紧,强迫她屈服。

    “我我不能”段宜光困难地开口,脸色胀得通红。

    “说!我的耐心不多,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她以为闷不吭声就可以解决事情了吗?未免太天真了,被骗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实在不甘心,更有一骰郁闷之气无处发,她若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绝不轻易饶过她。

    “别逼我”段宜光凄凉地笑了笑,早巳放弃挣扎,活在这苦痛的人世间是多么累呀!倒不如死了落得轻松,也好和在九泉之下的双亲重逢,况且,死在他手中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叫你说你听懂没?”这女人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我不能”她可以不在乎生死,却不可不顾弟弟的安危,泄漏组织机密必死无疑,就算不是弟弟走漏的消息,也可能因为她的关系受到牵连“罪恶之城”的法令规章之中有些蛮横得不可思议,她不敢轻易触犯。

    “你不要命了吗?都已经到这种时候还不肯说实话,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戚拓遥眯紧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动手吧”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与悔恨,只希望在她死后,他多多少少还能记得她。

    “你想得美,我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揪住她领口的手登时放松箝制,奋力将她甩在地上。

    段宜光抚着胸口猛喘气,并没有因他的举动而安心,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接下来,他会怎么对付她呢?

    “你宁可死也不愿把实际情形告诉我?”她拥有将最冷静的人逼疯的本事。

    “求求你不要逼我如果我能说早就说了。”全世界她最不愿欺骗、不愿背叛的人是他,她怎么会刻意瞒他?实在是情非得巳呀!

    “不逼你可以,你只要告诉我,如果这次我没发现你偷了文件,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窃取我的东西吗?”他灼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眼中读出最真实的想法。

    段宜光低垂着头,不敢迎视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利眼,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她根本说不出真话,更不敢说假话。

    “说啊!会或不会,给我一个答案。”他的语调中多了一丝不耐烦,坚持要她回答自己的问话。

    “我会。”他一定早就将她看穿了,说谎只不过让自己更难堪。

    戚拓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解的光,她证实了自己的臆测,却让他的心情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难道他真能伤害她?如果放了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不明白自己希望她如何回答,她若说“不会”他也许可以念在初犯且无其他存心而不予计较,可是现在她承认了,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过未免太没原则,连说服自己都很牵强。况且她会怎么想他呢?说不定会把他当成是个可以玩弄在股掌中的傀儡。

    但她说了实话啊,至少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将他视作低能的白痴,难道他不可以因为她的诚实网开一面?

    他到底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存着妇人之仁?解决这种事不是最不花脑筋吗?他可以极尽所能折磨她,动用各种刑罚通她供出幕后主使者,可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一向笃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鬼使”怎么会对这件事的处理没了主张?

    沉默降临在他们之间,场面不同于之前的火爆,一种谵异的气氛笼罩着两人。矛盾纠葛的思潮在心中翻转萦绕,剪不断,理还乱,无法在天平的中央取得一个平衡点。

    “你走吧,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戚拓遥以低沉的嗓音打破一室寂静,他终于做出决定,只是,连自己也不敢肯定,说出的这句话是不是他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段宜光黯然地从地上爬起身,没人能形容她此刻心中的失望到什么程度,她也弄不清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不是松了一口气,只知道“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句话对她来说,沉重得仿若千斤之石,紧紧压在她的胸口上,使她几乎无法呼吸,整个人痛得无以复加,只想就此死去。

    她以极缓慢的远度移动,渴盼着听见他说一句要她留下的话语,即使留下的结果是受罚也无所谓,然而他终究保持着沉默,连再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段宜光颓然走出居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她没有将门带上,那种隔绝的空虚感,会让她夫去离开的勇气。不争气的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这是她给他最后的告别曲,今后,也许不再相见,她的泪为了他流不止。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欢笑如此容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林语泠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林语泠并收藏欢笑如此容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