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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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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快走,不要回头。

    娘为何会在信中如此写?她真要放下一切,就这样走了吗?顿时失去双亲的打击让安玟冰六神无主,仅能紧抱著包袱,凭藉著母亲留下的信,依信中指示离开久居的家园。

    这样对吗?爹娘没能入土为安可以吗?“不,不行!我不能走,至少要办好爹、娘的后事我才能离开。娘,原谅女儿,我不能”她停下脚步,激动地摇头抗拒母亲在信里的指示。

    “不行,娘,我走得不安心呀!原谅我,原谅女儿不能遵从你的遗言。”安玟冰用力咬著下唇,猛然转身回头

    “啊”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令她倒抽了口气。

    只见红红火光自窗子窜出,火舌正袭向屋子四周。

    不到一刻钟,她自幼生长的家园已溶入熊熊大火中,她双亲的尸首、她的生活点滴全然消逝

    “不”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自心底散开,使安玟冰倏然远离那场梦魇惊醒过来。

    映入眼底的陌生环境,让她神智逐渐清醒“这里是”一段鲜活的记忆突跳入她的脑海。“对了,我已经在城堡内了。”

    昨日她看过城里的公告后,立即依公告指示进入城堡应试,历经重重关卡,终于通过各个医官的测试,得以替古少主医病。

    她步下床榻,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天都快亮了。”

    安玟冰迅速更衣,著装完毕后,忍不住自包袱里取出一封信。

    “爹、娘,到底是谁杀了你们?”她再度将信中的内容逐字细看推敲。

    这封信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天她遵照母亲的遗言,自米缸里取出包袱。她原以为包袱里会有杀害她双亲的凶手的线索,没想到包袱里只有两套男子的服饰、一些盘缠及一封信一封母亲亲笔写的信。

    “见此信速离。”她边念指尖边轻轻画过信封上的字迹。

    那天,当她看到信封上这五个字时,一股冲动让她抱著包袱立即冲出家门。

    罢走出家门没几步她就停住,才赶紧取出信封里的信细看。

    她念出信里的第一行字“走!快走,不要回头。”

    当时她一见到母亲用如此急切的字眼要她离开,向来听话的她不由得边看信边移动脚步。

    当她看完信后,才警觉自己离家已有段距离。就在她打算折返将父母的尸首安葬,再遵照母亲的遗言离开时,没想到她才回头,却瞧见远方的家园已陷入一片火海。

    “是娘预做的安排吗?”她将信纸贴近心口喃道。

    她隐约知道母亲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小时候也曾见过母亲驭火的功夫。她不曾开口问母亲为何会这些本事,只略知就是因为母亲有这些本事,父亲才会带著母亲在山里居住下来。

    她伤心地自问著“若娘早顶知会有这么一天,为何不离开,好痹篇那一劫呢?”

    她又看了看信里的内容念道:“务必进城来,非到生命存亡关头,勿用异能,切记!”异能?是指娘教我的本事吗?

    安玟冰自幼由父亲教授医术,而母亲则教她女红及一些奇特知识一种与“咒”有关的知识。

    “异能?可是娘不是曾说,只有在我遇上我命定的夫君时,她教我的东西才会产生效用?”她低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心想娘既要她打扮成男子,她又怎会有夫君,又怎动用得了异能呢?

    她实在不了解母亲的安排。从小到大,她只要是离开家门,无论是上山采葯或随父亲到镇上去,母亲一律要她身着男装,所以这次母亲在包袱裹放上两套男装她尚可理解,她不了解的是,为何母亲会要她进城来,而且信末还提到异能一事?更奇怪的是,母亲为何会在最后设下了火咒,烧了他们的家?

    “娘是怕我不肯进城或者是,怕仇人对我不利?而仇人又是谁?是和娘临终提到的小心红发有关吗?”

    安玟冰轻蹙秀眉陷入苦思,浑然不觉窗棂已透进曦阳,窗外蓝空已清晰可见。

    “叩、叩!”

    “安大夫,帮你送早点来了。”门外传来仆役的呼唤声。

    “哦,来了。”她迅速将手中的信放入包袱,开门让门外的人进来。

    “安大夫,请用早点,晚一点儿会有人带你到凌霄楼。”仆役将餐点放下道。

    “凌霄楼?”

    “是的,凌霄楼是我们少主的住处。”

    “好,我知道了。”安玟冰颔首道谢,目送仆役离去。

    她推开窗子,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先放下替双亲报仇之事。并非她不急于找出杀害双亲的凶手,而是双亲自小就灌输她事有缓急轻重,百事以救人为先的观念。

    “爹,你常说百事以救人为先,我一定会尽全力救古少主的。”她望着窗外浮云低喃著。

    当她回过身时,眼底的愁绪已被另一种坚定的光芒所取代,她开始全神贯注,准备大展所学。

    “安大夫,请。”

    眼前房门突被推开,映入她眼底的是一间陈设简朴的房间,她随著带路的人走向内室。赫然见到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睑孔,从他泛黑的唇色瞧来,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中了毒。

    “安大夫,这位就是我们家少主。”带路的仆役退到一旁,方便让她看诊。

    耳闻古少主的性子狂野不羁不爱拘束,待人处事虽民主却不悖礼犯义。

    “唉!”安玟冰为床上的古奇弘轻叹了口气,连忙上前为他把脉。

    她才轻触他手腕,突有一阵麻热感自她指尖传来,她心为之一惊急忙松手。

    “奇怪?”她再度伸手为他把脉,之前奇特的现象却已不再,她连忙屏气凝神细细诊脉。

    “咦,怎么会?”竟有五种毒物齐袭他的五脏,且毒物间竟还有环环相扣的关联,这毒是如何下的,竟能下得如此巧妙?安玟冰不由得陷入苦思。

    安玟冰又陆续诊断其他八处的脉象,也探视了他的舌象。她愈想秀眉也愈紧蹙,似锁进了无数个疑问。

    站在一旁的仆役见她看诊已告一段落遂道:“安大夫若已诊断完毕,请随我至隔壁的书房等候。”

    “嗯。”虽只有数步之遥,安玟冰却在前往书房的这一小段路上渐想出解毒良策。

    “安大夫,请在此稍作休息。

    “好。

    她略微浏览书房里的摆设,视线不由得被墙上的一幅画给吸引住了。

    “咦?这不是古少主吗?”

    画中的容貌比在病榻上的他更年轻些,看来是他年少时的画像。她不禁凝神端详画中人的容貌。

    原来年少时期的古少主已显俊朗容貌,眸子里已有股狂傲不驯的神采,就不知此刻他若张开眼眸,眸底的那抹狂傲是否依然不减。

    思及此,安玟冰唇角不由淡起一抹无奈,感叹世事多变“唉!曾是如此活跃的人,如今却”

    “这幅画是大娘为大哥画的。”

    安玟冰被身后突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寻找出声之人,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呃你”这活脱脱像是由画中走下来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不由得让她吃惊地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几乎快靠到身后的那面墙。

    “大哥常说我和他长得很像。”古奇扬笑笑道。

    不、不对,他眼底没有画像里的人有那抹狂傲神采。她震惊的神情渐敛道:“原来是二少爷。”

    “很像对不对?还好有大娘画得这幅画,否则我也不知道我的容貌和大哥这么像,我大哥不但潇洒帅气还风度翩翩,哪像我,常被娘说性子不稳重。”古奇扬望着古奇弘年少时的画像,暗自期许自己将来也能有古奇弘这样的神采。

    “大娘?”

    “就是大哥的亲娘呀!这幅书就是大娘去世的那一年画的。”古奇扬收起稚气的笑容“安大夫,我大哥的状况如何?能醒得来吗?”他语气担忧地问道。

    “这”安玟冰轻蹙秀眉道:“毒是能解,但是”她有种奇怪的想法,总感觉古少主的病不仅是中毒这么简单。

    “毒?你是说我大哥他是中毒?”古奇扬一直以为古奇弘是突染重病,完全不知古奇弘的病情并非如他所想。

    “咦?二少爷不知道?”

    迸奇扬神情恍惚摇首道:“娘怎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去问娘!”他完全忘了安玟冰的存在,一个转身就冲出了书房。

    “奇怪,他怎会不知道呢?”她的视线不禁朝挂在墙上的那幅画望去。

    “于大夫里面请,医官一会儿就来,请稍候片刻。”

    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拉回了安玟冰的注意力。

    “咦?是他!”走进来的竟是那天救她的人,安玟冰连忙上前打招呼。“于公子,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你是”于乃文被安玟冰的话给弄胡涂了。

    安玟冰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解释道:“于公子,你忘了前两天你曾在街道上拉了我一把,使我不至于惨死在乱蹄之下,这事于公子忘了吗?”

    “哦”经她这么一提,于乃文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你是那位小兄弟呀!”他不由得上下打量著安玟冰。

    “是衣服!你衣服这么一换倒让我一时认不出来了。你该不会就是另一位救治古少主的安大夫吧?”于乃文终于认出她来了。

    “嗯。”安玟冰颔首道:“那天惊吓过度,一时忘了问恩人你的大名。”

    “呵,说什么恩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于乃文笑笑道:“在下姓于名乃文。瞧小兄翟啤秀容貌,在下定比你虚长几岁,不如我称你一声贤弟如何?”

    “承蒙于大哥不弃嫌。”

    “咦?贤弟,不知你的大名”

    安玟冰敲了敲自己的头道:“瞧我,倒是忘了自报姓名,小弟姓安名玟冰。”

    “安文彬,好,你的气质正符合文质彬彬之词。”于乃文笑着点头。

    “呃”安玟冰差点儿一时冲动道出对方的误解,但她转而一想,不如将错就错。

    “贤弟,我听说你已诊过古少主。”

    “嗯。”安玟冰神情渐转严肃道:“于大哥,你认为古少主的病情如何?”

    “中毒。”于乃文语气肯定地道出答案。

    “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那五毒己侵入五脏,再不设法解毒怕是回天乏术。”

    “嗯。”“于大哥,我想到一帖葯方,你且听听看合不合用”

    安玟冰说出她的解毒方法,于乃文则提出他的看法。同为医者的两人,不等医官的加入,已迫不及待开始研讨救人解葯。

    讨论中,两人不约而同皆为对方高明的医术而赞叹。

    “呵,贤弟这味天麻下得高呀!”一路讨论下来,于乃文不禁对安玟冰另眼相看,心想看不出他小小年纪,竟已有此医术。

    他不由得说:“贤弟,瞧你年纪不出二十,对医理竟已有此见解,不知贤弟你这一身学问师承何人?想必是名师出高徒吧!”

    “不敢,我不过是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罢了。”安玟冰曾随父亲四处看诊,也不曾见过有比父亲医术高明的大夫,但她发觉于乃文的医术竟高出自己父亲许多。

    “于大哥才高明呢!咦?我曾听我爹提及有一于氏家族,向以医学传家,且听说那过人的医术是习自仓公淳于意。”她突然想到父亲曾说过的故事,不由得睁大双眸问道:“于大哥,我爹说的于氏,该不会就是于大哥你的家族吧!”

    “嗯。”于乃文笑着颔首道“不过是医术传家罢了,倒是令尊,不知令尊如何称呼?”

    “我爹不过是乡下地方的一名大夫,他的名字叫”

    突地房门大敞,打断了安玟冰未说完的话。

    “两位已开始研讨了吗?”一名满头白发的医官缓缓自门外走进书房。

    “嗯,我们已有了初步的结果”于乃文开口道出他与安玟冰之前的讨论结果。

    于是老、中、青三代医者摒弃成见,共同研讨拯救古奇弘的最佳葯方。

    沉甸甸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让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古奇弘用力呼吸著,想伸手抚去胸口的不适。

    倏然,他的手握住了一件暖如温玉的物体,手握之物传来阵阵暖意,让他不舍松手。

    渐渐胸口的不顺似被一股暖流打通了,他的前方出现了亮光。

    迸奇弘缓缓睁开眸子,首先映入他眼底的是一张五官精细而柔美的脸庞,那双乌眸在瞬间似有道紫光一闪而逝。

    “于大哥,古少主已有转醒迹象。”

    “好,开始扎针。”

    迸奇弘隐约听到一段对话,霎时,身子各处传来阵阵酸麻,一阵晕眩突地袭来,他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温暖。

    安玟冰虽无法挣脱她左手的束缚,右手却仍快速地扎针。

    在一旁观看的于乃文及医官,皆对安玟冰的下针手法既准又坑邙赞叹。

    “啧!安大夫可真是后生可畏呀!”

    于乃文也赞叹道:“是呀,贤弟的针炙之术,真令我自叹不如。”

    一股热气突自古奇弘的丹田涌向胸口街出喉间。

    “呕”一滩黑血突自古奇弘口中喷出,被安玟冰的衣服接个正著。

    “呀!贤弟,你还好吗?”于乃文连忙上前询问。

    “无妨,倒是古少主又昏睡过去了。”安玟冰乘机抽回自己被古奇弘紧握的左手,迅速拔下部分的银针。

    “污血已吐,这次的昏睡应该只是短暂的休息。”于乃文手探向古奇弘的手腕诊脉,以证心中之想法。

    “嗯,毒已去了泰半,接下来该准备葯浴治疗。”

    闻言,安玟冰神情为之一僵,咬了咬下唇,立即道:“事不宜迟,还请于大哥快告知医官所需葯材,我针炙的这部分只余半柱香时间即可结束。”

    于乃文点点头,迅速走向医官,与他一道去张罗葯浴治疗的葯材。

    “救人为先”安玟冰低喃着父亲的训言,暗叹这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她没好气地睨了眼古奇弘。

    迸奇弘似乎有感应似的,突又伸手握住那抹温暖。

    安玟冰瞄了眼自己再度被偷袭的手,忍不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没多久,一桶热水被抬进凌霄楼。

    “贤弟,你那边好了吗?”于乃文一进门立即询问状况。

    “嗯,待我将针取下。”安玟冰迅速将最后部分的银针一一取下。

    于乃文走向卧榻,二话不说即开始帮古奇弘宽衣解带。

    安玟冰急忙咬住下唇,好止住已到了唇边的尖叫。

    “贤弟,快帮忙脱下他的衣衫!时候过了就不好。”

    “呃,好”安玟冰咬紧牙根吸了口气,双眸不敢乱瞧,仅靠没被捉住的单手脱下古奇弘的衣衫。

    于乃文此刻才发觉有异样“咦,古少主怎会一直握著你的手?”

    安玟冰耸了耸肩道:“大概把我当成他的亲人了吧!虽说是病人力气还挺大的,净是握著我的手不放。

    “这古少主也真是的,”于乃文无奈地笑道“贤弟,你还可以吧?”他伸手比了比木桶的方向。

    “不行也得行。”安玟冰撑起古奇弘的一边臂膀“于大哥,来吧!”

    “嗯。”几乎是半眯着双眸的安玟冰,硬咬着牙扶起古奇弘赤裸的身躯,走向虽是近在咫尺,感觉却异常遥远的大木桶。

    “来了,来了!这可是我要人加足火力煎来的葯汁。”医官领著一名仆役,将葯汁倒入木桶中。

    “呵!正好赶上。”于乃文将古奇弘移入木桶后,又和医官分别赶着熬葯汁,暂时把看顾病人的工作交给安玟冰。

    “这下又只剩你跟我。”安玟冰重重叹了口气,拿著木勺舀起桶内的热水淋向古奇弘赤裸的颈肩。

    “咦?这是”她伸手探向挂在他颈子的棉线“是一个香包?”随著线的拉起,黄色香包已然浮出水面。

    安玟冰下意识地取下那只黄色香包“咦?这东西”一股奇怪的热能自她手心的香包传来。

    她趁守在门口的仆役没留意,迅速打开香包一探究竟。

    “嗄!竟是”一串熟悉的术语突然跃上她的脑海“怎么会?”心底归纳出的答案让她大为震惊。

    “不可能!怎会是他?”她失神地凝视坐在木桶中的男子“他怎可能是我的这只香包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支离破碎的语意自她唇间无声地道出。

    “快来帮忙抬一下”

    外面传来的呼唤,惊醒了安玟冰,她敏捷地将香包再挂回古奇弘身上。

    当于乃文他们进房间时,安玟冰已恢复镇定,专心一意地为古奇弘淋浴,丝毫瞧不出她有任何腼覜、羞涩的神情。

    “醒了、醒了,少主终于醒了!”守在卧榻前看顾的仆役,欢天喜地地吆喝着。

    手撑在桌面假寐的安玟冰因而惊醒,连忙将一旁温热的葯端上前。

    死里逃生的古奇弘只觉得自己好似睡了很久,躺得全身酸痛“我怎么了?”他试着自己坐起身。

    “古少主小心点儿!”安玟冰一手端葯另一手则帮助他坐稳身子。

    “你是”这张似曾见过的脸孔,他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她扯动唇角,淡笑道:“古少主,我是为你治病的大夫之一。数天前,你身中奇毒,领主特贴出告示,延请城堡外的大夫来为你治病,而我是其中之一,现在这时间恰好是轮我值班。”

    “中毒?我怎会中毒?”

    “这事我就不清楚了。”她摇头道“古少主,请将这碗葯喝下,你体内的毒并未全然清除。”

    “我体内还有残毒?”他拢了拢眉头,黑眸直盯著前方这张愈看愈眼熟的脸孔。

    安玟冰颔首道:“嗯!五毒只去了三毒,你体内的余毒还需一日的疗程才能尽除。”

    她将葯端近他唇边“古少主,这葯还请你趁热喝了。”

    虽不识安玟冰,但古奇弘却直觉地认为她说的是实话“嗯,好,我喝。”他欲端起碗,却发觉手使不上力。

    “我来。”她随即将葯送入他口中“你昏睡多日未进食,使不上力是正常现象。”

    他趁喝葯的空隙再次梭巡脑海中有关眼前这名大夫的记忆。

    倏然灵光乍现,一双闪着紫光的黑眸突然浮现在他脑海,原来是古奇弘心中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让他眉头紧蹙。

    “古少主,你哪里不舒服?”安玟冰误以为他身体不适,立即伸手探他的脉象。

    “我没事,只是呃,这葯苦了点儿。”他瞎掰了个藉口以解释自己的反常。

    “那就好,良葯苦口嘛!”

    “听安大夫说你醒了!奇弘,你果真醒了,太好了!”古青永眉开眼笑地上前拍了拍古奇弘的肩。

    “爹,让你担心了。”古奇弘黑眸望向父亲之际也注意到他身后的人“咦?纪姨、奇扬,你们都来了呀!”

    “大哥,你总算清醒过来了。”喉间的哽咽让古奇扬说不出话。

    纪妃拍了拍爱子的背,轻移莲步走向卧榻“奇弘,你昏迷的这段时间,老爷和奇扬都担心得吃不好、睡不著,终日苦著一张脸。还好,你总算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谢谢纪姨的关心,我好多了。”古奇弘扬起一抹微笑道“多亏爹请的大夫”

    迸青永抚了抚长胡道:“这法子是你纪姨想到的,若不是她提醒,此刻唉!我真想不通会是谁下毒?害你差点儿”

    “爹,会不会是我自己吃坏了肚子?这阵子,我都待在堡内并未外出,怎可能被下毒?”话罢,视线朝著站在一旁的安玟冰望去。

    安玟冰脸上毫无表情,双眸净是忙着观察古氏大大小小的一家子。

    迸青永摇头叹道:“非也,为你看诊的医官,还有安大夫、于大夫他们三位都致认为你是中毒。奇弘,你想想那天你吃过谁送来的东西或碰过谁吗?”

    “我”古奇弘才开口,话即被打断了。

    “领主,少主他才刚清醒,身子还很虚,不宜太劳累。”安玟冰出声提醒古奇弘的虚弱。

    “好吧!奇弘,你先休息,有想到疑点,再派人告诉我。”古青永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休息,我们先离开了。”

    “嗯。”古奇弘点了点头,目送他的家人离去。

    在一旁的古奇扬想上前和他寒暄两句却被纪妃制止,只能无奈地向他挥挥手,跟随双亲离开凌霄楼。

    迸奇弘朝站在一旁的安玟冰望了一眼,却发觉她轻蹙着双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太像了!安大夫长得太像自己梦里见过的那张脸,可是自己梦中的人是女人,但安大夫他、他明明是男人呀!

    迸奇弘的一道浓眉不由拢起,心中疑问不已,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而停在安玟冰身上的视线就这样定住了,他也没想要收回。

    安玟冰迳自陷入自己的问题中,直到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朝她射来,才拉回自己的思绪。

    “呃,古少主,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于大哥的葯熬到什么程度了。”

    “于大哥?”

    “于大哥就是领主为你请来医病的另一位大夫。安玟冰边解释边扶他躺下。

    “辛苦你们了。”古奇弘笑笑道。

    “那里!应当的。你休息,我去去就来。”安玟冰轻轻地扯动唇角,随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到底是谁?”古奇弘望着安玟冰离去的背影,失神地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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