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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火烧太平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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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花魔也不是一名易与之人物,等魔方第二次派人再来这座太平庄,到时候就有一场好戏可瞧的了!

    次日,天亮之后,三人自瓦店镇出发,一路毫无耽搁,申牌时分,抵达南阳。

    三人于城外一家小面馆中打了个尖,趁着太阳尚未下山,继续向那座太平庄赶去。

    在快到那座太平庄时,前面赶车的神刀太保突然失声惊呼道:“护座快来看,太平庄起火了”

    俞人杰一怔,忙跟子母金梭一同攀出车外。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太平庄中,浓烟滚滚,直透霄汉,同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叱喝杀伐之声。

    俞人杰暗暗纳罕,一方面亦为之暗暗庆幸。这把火真是起得太巧合了,也太好了!

    神刀太保将缰绳一勒,回头迟疑地道:“咱们如今”

    俞人杰头一摆道:“赶过去看看!”

    三人将马车驶到庄前那片空地边沿停下,开始静作壁上观。

    这时庄前那片空地上,三条身形,兔起鹘落,正于烟雾迷漫中,在进行着一场殊死战!

    另有数十名庄丁,分别执着各式兵刃,在四周围哈喝助威。

    俞人杰已经看清,三人之中,那个身躯高大,以一支金笔为兵刃者,正是这儿的主人,袖手神医施德修!

    另外的两个是两名老人。最显著的分别是,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穿着黑袍,全都是空着双手。

    俞人杰由两名老人的衣色和年龄上,陡然想起两个人,毫无疑问的,这两名老人,显然正是快刀太岁口中的“大洪山双怪”:“白龙老人”和“黑龙老人”!

    但令人不解的是:两怪身手矫健,既无老态,更无病容,何以会找来这座太平庄?

    袖手神医说来虽然也是五旬开外的人,但和两怪比起来,却只能算是一个后生晚辈,两怪退出江湖,至少亦有半甲子之久,那时的袖手神医,有无出道都很难说,可见双方之间,亦无结怨之可能这不是怪事么?

    神刀太保自语似的喃喃道:“奇怪,金笔大侠令狐玄在世时,从未闻跟这姓施的有过来往,这厮的一套金笔招式是哪里得来的?”

    经神刀太保这一提醒,俞人杰方始想到双方使用之武功问题。

    袖手神医如今以一支金笔来迎战这两名大名鼎鼎的武林怪杰,当不难想知,这几个月以来,他在那册纵横谱上,业已获得相当之成就和自信!

    然据恩师称,那册纵横谱,并非十全十美之秘本,在录制之当时,为考验未来获传者之智慧起见,曾故意在最后几招留下破绽。恩师且说:袖手神医将来如真拿这套笔法应敌,准会大吃其亏!

    如今机会难得,他倒要看看这位袖手神医有否在修习时,参透最后那几招所蕴藏之玄机?

    即于此际,子母金梭忽然扯了他一把,悄声说道:“卑座日前所怀疑的事,总算没有落空,那个驾车的老头子,正是此刻场中那个黑袍老”

    俞人杰唔了一声,继续注视着场中之变化。

    此刻场中,局面微妙而奇异。

    两个老怪,名不虚传,功力果然浑厚惊人。每一掌发出,劲气如山,虎虎有声。其威力之强,连七八丈之外的那些庄丁,有时都因立足不稳,而不得不向后倒退。

    但是,饶得如此,在气势方面,目下似乎仍是那位袖手神医稍占上风。

    只见后者一笔在手,倏进倏退,吞吐门点,其势夭矫如虹;虽然限于双怪夹击,在应接中守多攻少,但丝毫不见困窘之态。尤其是那付高大的身躯,配着手中那支如椽巨笔,分外显得潇洒自如!

    不过,这位大神医虽然把握了优势的局面,但每逢紧要关头,却不能更进一步,以其如虹之势,制双怪于死地。

    他手中那支金笔,不是点错方位,便是攻非其时,每每使双怪险象环生下,逃过致命的一击!

    俞人杰暗暗点头。师父的话,没有说错,这位袖手神医,果然未能识透谱中最后那几招的隐藏之秘密!

    神刀太保忽然凑过来悄声说道:“姓施的这套笔法,火候好像不足,如果久战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护座以为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帮他的忙?”

    俞人杰反问道:“你们可知道两个老家伙是谁?”

    神刀太保愕然道:“谁?”

    俞人杰淡淡说道:“假如本座没有认错人,这两个老家伙,可能连我们教主都得罪不起!”

    神刀太保张目道:“护座是说”

    子母金梭忽然轻轻啊了一声道:“是的,孙兄,我们护座说得一点不错,千万鲁莽不得,这两个老家伙,准是大洪山那两个老怪物!”

    神刀太保听得一呆道:“黑白双怪?”

    子母金梭突然惊呼道:“不好,姓施的中了一掌,看这样子,姓施的恐怕败定了!”

    俞人杰因眼光始终没有离开斗场,对袖手神医中掌之经过,可说比谁都要来得清楚。

    当双怪各发一声呼啸,以钳形攻势向袖手神医逼去之际,那位袖手神医大概是狠定了心肠,想先在两名敌人之中解决一个,故在双怪迫近之后,不但不向后退,反朝左首的白龙老人迎扑过去!

    那位袖手神医当时使的是“金笔笔法”中一招“千言倚马”金笔一抖,有如一道明灭不定之光网,毫芒闪烁,令人目眩!

    不过,俞人杰一看袖手神医出手之架势,便已了然于胸。

    他知道袖手神医这一招显然不过是虚张声势,其真正目的,无疑是想打右首那位黑龙老人的主意。

    因为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当两名敌人同时攻至时,即使再笨的人,也决不会只迎战其中一个,而置另一个于不顾。同时,俞人杰看出,袖手神医虽然向左方发招,脚下并未向左方跟着移出。

    果然,一招点到为止,左首的白龙老人正待扬掌向那支金笔切去之际,袖手神医已将金笔飞快收回,一个大转身,继以“金笔笔法”中一招“一笔雕龙”迅若毒蟒吐信,蓦向右首的黑龙老人分心点去!

    在战略动用方面,这位袖手神医一些没有犯错。

    他错的是:“金笔笔法”中的“一笔雕龙”根本不是如此出手!

    前此,在隆中山脚下,俞人杰解决那名巫溪老怪,最后用的也是这一招,但当时他如果要像袖手神医现在这样出手,恐怕那名巫溪老怪至今仍会好好活着,被解决的反是他俞人杰都不一定!

    因为练武之人,在对敌动手之际,防护最周密的地方,是眼、喉、胸、腹等数处。

    同样的,这数处地方,也是任何一套武学,开宗明义就会研讨到如何攻取的优先部位。

    用兵讲究虚实之道,武功亦然。

    在正确无误的金笔笔法中,这一招一笔雕龙之运用,应该跟写一个“之”字时着笔相同。一招三式,连续使出。起手第一笔,应先点向对方额际,然后,向左一带,向右一横,掠过之部位,是敌方之咽喉,待敌人全力来化解以上这两式时,最后一式,方以四笔撤招之姿态,向对方下腹一笔捺去!

    这样出手,正合上兵法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使敌人防不胜防”要假如像袖手神医现在这般迳向敌人心窝点去,除非对方是个木头人,那还差不多。否则,武功这一道,就根本用不着讲究什么章法了。

    结果,袖手神医一笔点去,黑龙老人仅一个闪身,便将一把名实不符的一笔雕龙化解于无形。

    袖手神医一笔点空,身躯跟着往前一倾。黑龙老人于闪身之际,左掌一划应领眼神,右掌闪电劈出。袖手神医可能因为相当信赖那册纵横谱上所载招式之威力,这时见绝学无功,不由得步骤大乱。

    他虽凭一身原就不弱的武功根底,以一式脱袍让位躲开黑龙老人一掌,但他急切之间忘了身后尚有一个白龙老人。

    就在他身形一转准备撤退的当口,白龙老人一掌正好适时递至

    袖手神医身中一掌,自无法支撑下去,勉强提足一口真气,金笔虚虚一划,全身凌空拔起,轻烟般向庄后疾射而去!

    一干庄丁们见主人已经离去,一声呼啸,纷纷返奔入庄。

    庄内虽然仍在到处冒烟,但火势已不若先前那般炽烈。

    双怪眼看着袖手神医及那批庄丁先后离开广场,并未从后追赶或阻拦,两人并肩站在当地,呆呆地望着庄内出神,有如一对分披着黑白长袍的城隍神像。

    这样过去了足足一袋烟之久,两怪突然同时转身,两张满是皱折的脸孔,神情凄楚,老泪纵横,互相凝视了片刻,终于又像头痛哭起来

    神刀太保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俞人杰摇摇头道:“闲事少管,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也该回城去了!”

    子母金梭悄声道:“那件事怎办?”

    俞人杰喘了口气道:“只好留到朋天再说了。”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讲话,大家在回味着刚才的种种情景。尤其是双怪最后之举动,尤为令人不解。他们既非为了求医或寻仇而来,却将一座太平庄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袖手神医负伤败阵,他们不追赶,却在原地痛哭,这种事设非亲目所睹,真是谁也无法相信。

    回到城中,已是掌灯时分。

    子母金梭突然咦了一声道:“护座快看那辆车子!”

    在一家小客栈门前,平排停放着三四辆满是泥尘的马车,子母金梭所指者,即为其中之一辆。

    俞人杰扭头问道:“这辆车子怎样?”

    子母金梭悄声道:“双怪乘坐的,便是这一辆,他们可能就歇脚在这家客栈中。”

    俞人杰想了一下,点头道:“你下车去打听一下,我跟孙护法在斜对面的那一家等你,时间最好不要耽搁得太久,免得被两个老怪物回来碰上。”

    子母金梭跳下车子,这边,马车向对街那家客栈驶去。

    不消一会,子母金梭去而复返。

    俞人杰问道:“情形如何?”

    子母金梭道:“栈中只留一个生病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脸色枯黄,双目深陷,似乎已经不能言语。据栈中伙计说:少年是两个穷苦的老头子带来,两个老头子对少年极为疼爱,早上出门,说是去请大夫,不料去了这么久,尚未回头。依卑座看来,那少年很可能为双怪合收之弟子。”

    神刀太保插口道:“双怪也许传艺心切,致使爱徒在操之过急的情形之下走火入魔也不一定。”

    俞人杰点点头,认为很有可能,这位神刀太保,从出门到现在,总算表现了一次难得的聪明!

    第二天,三人略事收拾,再向那座太平庄赶去。

    三人抵达时,庄前一片静悄悄,俞人杰一颗心,不由得扑扑跳动起来,他希望他的推断没有落空!

    神刀太保四下望了一眼道:“真是怪事,以这位大神医之财力,庄中遭火灾之后,应该马上动工修复才对,怎么里面一点动静没有?”

    俞人杰吩咐道:“过去看看!”

    神刀太保跳下马车,快步越过广场,向那两扇紧闭着的庄门如飞跑去。

    这边,子母金梭自语般的喃喃道:“这厮别是连夜搬走了吧?”

    俞人杰没有接腔,继续注意着神刀太保那边叫门的情形。

    庄门那边,只见神刀太保双手叩动门环,又仰脸高喊了几声,最后大概有点感到不耐烦,向后退出数步,纵身一跃,掠墙而入!

    子母金梭见状不由得啊了一声道:“果然成了空庄一座!”

    没有多久,只见神刀太保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道:“这下糟了,里面鬼影子没有一个”

    子母金梭抢着问道:“你到处看过了?”

    神刀太保点头答道:“是的,前后都看过了,只剩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苍头。”

    俞人杰心中微微一动,向两人说道:“你们等在这里,待本座进去看看!”

    俞人杰进入庄中,四处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特别注意的,是后院一间精致的书房。从墙壁上不见一幅字画看来,他知道那位袖手神医在今后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再回到这座太平庄来居住的了!

    最后,他终于在后面厨房中找到神刀太保口中的那个老苍头。

    这名老苍头看上去约在七旬上下,两鬓已白。俞人杰走进去时,老苍头站在灶前,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执着铁勺,似乎正在那里为自己忙着烧煮吃食。

    俞人杰放重脚步,同时于推门之际,故意发出一阵干咳。可是,老苍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一双眼光,始终落在沸锅中。

    俞人杰走过去伸手拍了他一把,大声说道:“这位老人家,我问你”

    老苍头放下手中炊具,缓缓抬起那张神情呆滞的面孔,用手指指嘴巴和耳朵,然后摇摇头,表示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听。

    俞人杰点点头,表示他已知道这一点。

    接着他以手势将老苍头领去一边,示意对方在一张木凳上坐下,他自己也跟着在另一张木凳上坐下。

    坐定之后,俞人杰微微一笑,然后以平和的声调,缓缓说道:“这位老人家,你听着了,在下外号恶君平,现任天魔护教之职,这次带人前来太平庄,系奉教主之命找你家主人,为敝教另一名护教求治,没想到不巧得很,竟遇上这次意外”

    老苍头满脸茫惑眼露询问之色,像是想知道俞人杰究竟在说些什么?

    俞人杰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想您这位老人家也许很清楚,就是公孙某人的这道外号,得来并非易事,假使公孙某人没有猜错,老朋友非但不聋不哑,而且根本就不是这座太平庄中的人!”

    老苍头木然端坐着,仍旧一无表示。

    俞人杰毫不灰心,含笑接下去说道:“至于老朋友的来历,公孙某人清楚之至。现在,公孙某人不妨再告诉你朋友两件事:第一件事,去年年底,在下曾以一点小小手法,就将四方堡一名管事,轻易地甩去一边。第二件事,前此不久,在下曾以手中一对三棱刺,将那位巫溪老怪送往极乐世界。巫溪老怪是何许人,大概用不着在下多作介绍吧?”

    老苍头眼皮眨了一下,依然未作任何表示。

    俞人杰轻轻咬了一声,道:“公孙某人不惜唇舌,告诉你老朋友这些,就是要你老朋友明白,如果尊驾自认身手不及那位巫溪老怪一就千万别动情急拼命的念头!朋友也是来自四方堡,对不对?”

    那个老苍头似乎不放心锅中所煮食物,这时忍不住转过脸去,朝灶上望了一眼。

    俞人杰又咳了一声,缓缓接着道:“话都说明了,现在敢请老朋友赐告一件事,姓施的是否搬去四方堡?朋友务请放心,今天这一段出你之口,人我耳中,将不会泄给第三人,因为这只是公孙某人一时好奇,姓施的遭遇,是临时突发的事,姓施的去了哪里,并不在公孙某人此行范围之内!但要是朋友不肯给面子,话就难说了。咳咳!怎么样?姓施的是不是搬去四方堡?”

    老苍头低下头去,犹豫了片刻,突然跪下双膝颤声道:“我们那位堡主,堡规极严,有泄露秘密者,准死无疑,尚乞公孙大侠垂悯,您您都说对了卜”

    俞人杰点点头道:“你放心就是!”回到外面马车上,孙、张两人齐声问道:“护座有无其他发现?”

    俞人杰苦笑着摇摇头道:“除了那个又聋又哑的老苍头,果然鬼影子没有一个!”

    神刀太保皱眉发愁道:“这下怎办?”

    俞人杰两手一摊,苦笑道:“怎么办,这又不是我们的错!谁会想到我们这位大神医如此不济!”

    神刀太保叹了口气道:“昨天要是”

    言下之意,似说,昨天要是依了他的话,下场帮袖手神医赶跑双怪,也许当时就能取得药方都不一定!

    俞人杰点点头道:“是的,这一点可说是本座谨慎过度的过失,回去之后,本座已决定为此自请处分,以赎罪衍。”

    轻轻一咳,又道:“而两位来自血掌堂,向为老堂主所器重,一听双怪名头,登时生出怯意,为主未能舍命尽忠,似乎不无可议之处。到时候,两位似乎该打点一份说词,以便为自己辩护才好!”孙、张两人听了,无不大惊失色。

    子母金梭向神刀太保低声埋怨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孙兄干吗还要提这些?”

    神刀太保局促不安地搓手讷讷道:“小弟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那位老堂主的脾气,难道小弟还会不清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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