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活宝小淘气 > 第十一章怪事年年有

第十一章怪事年年有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活宝小淘气最新章节!

    半山壁的山洞中,烟雾已慢慢消散。

    以往的沉沉雷鸣,也安静了下来。

    纪凡救了解能三兄弟以后,目睹三个大男人至情至性的抱头痛哭,也不禁勾起了自伤身世的念头。

    发了半天的愕,既伤身世又忧将来,家人死者死散者散,不知何处寻觅踪迹,大仇茫茫渺渺从何着手?

    越想越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翻来覆去茫无头绪,不由得想呆了。

    直到解能三人收泪一排跪在他面前,这才惊醒。

    慌忙扶起一个另一个又跪倒,弄得手足无措,一赌气,干脆面壁而立,来个眼不见为净。

    解能伏地道:“这位兄台,此地昏黑、兄弟看不清您的尊颜,不知您是多少岁数,听声音,想必年岁尚轻,解能以恩兄称之,想必不致失礼,兄弟解能,江湖匪号‘花面豹子’,目下吞为边疆祈连山寨头儿,这两位则是兄弟的换帖八拜之交,一位是‘飞天蜈蚣’骆马,一位是‘百变书生’文敬礼”

    纪凡苦笑道:“哇噻!解老大,我说过救你们绝是无意中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我有事待办,有人说:说话要像女人的迷你裙,越短越好,您就长话短说吧!”

    “是是,兄弟承恩兄仗义冒险相救,更苦口婆心劝兄弟‘苦海回头’,使兄弟的茅塞终计‘顿开’,振声启目之德,兄弟永烙于心而铭感五内。”说完竟率先咚!咚!咚!的叩起响头来了。

    慌得纪凡跺脚道:“哇噻!你们要做叩头虫你们去叩好了,我先走了。”说完当真就走。

    解能忙上前抱住纪凡的脚:“恩兄慢走,兄弟只是在叩谢救命之恩,恩兄让兄弟拜上一拜,兄弟也较心安。”说完又待叩头。

    纪凡又气又急,竟也咚然一声跪倒:“好,要跪大家一起了,你们三个叩一次头,我就叩三次还你们,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你们每人三跪九叩,我就还你九跪二十七叩,看是谁怕谁!”

    解能忙再拜道:“恩兄请起,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受兄弟拜上几拜又有何妨。”

    纪凡连叩三个响头道:“哇噻!解老大人不要这样,我再三声明救三位只是举手之劳,实在‘不吃爪子’(不足挂齿),你们‘无理行大礼’,我家没那么大的地方放这种重礼,所以只好叩还给你,你们带回去给小孩子玩吧。”

    解能道:“恩比大高理当一拜。”叩了个头。

    纪凡道:“哇噻!‘不吃爪子’不能乱拜。”叩了三个响头。

    “再造父母,一定要拜。”一叩首。

    “举手之劳,不值一拜。”三叩首。

    “云天高谊,非拜不可。”再叩首。

    “妈妈呀!不能再拜了。”三叩首。

    四个男人居然像捣蒜似的说一句拜一下。

    简直岂有此理,疯狂!

    “恩兄请起,否则兄弟宁愿跪死在这里。”解能坚持:“兄弟三人虽是侧身草莽的匹夫,并不怎么懂得礼数,但知受人涓滴当泉涌以报,恩兄对兄弟的大恩大德,兄弟们不敢以谢字来亵读,敢请教恩兄上姓大名,日后或有报答万一之时!”

    说也好笑,解能已是四十以上的中年人,口口声声叫十五六岁的纪凡为恩兄,有点不论不类。

    其实这也怪不得解能,莫说洞中黑白如泼墨,就算是大白天也难以看出此刻纪凡的身份和年岁来。

    因为他苦闻火螭虬六七个时辰,身上的衣物早已零零落落,不是撕成一条条,就是被毒火烧成洞洞装,可以说是衣不蔽体捉襟见肘。

    头上披头散发,有些还被烧得卷虬纠结,比鸟窝好不了多少,脸上则沾满了火螭虬的斑斑血迹,连五官都难以分辨,说难听些,实在有些狰狞可怖哩。

    “哇噻!小事情嘛,你们不要再一个婆婆两个妈妈好不好?四海之内皆兄弟,又何必提名道姓?”

    “此地大过黑暗,兄弟未能得瞻芝颜”

    “哇噻!别掉八股文了,讲话都还听得见怎么会暗呢?”

    “恩兄说笑了,黑暗是无法阻住声音的。”

    “对呀,是我糊涂了,不过我说解老大,这件事儿就此打住如何,我头上都叩出好几个疱了,咱们和谈好了,也不要说什么报答这些场面话,如果解老大认为我还能当个朋友,咱们当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了。”

    “解能不敢高攀”

    “哇噻!拜托,你又不是去当小偷,干嘛要‘高攀’?听解老大的谈吐,为人必然十分四海,不是个‘姑姑嬷嬷’的人,管他什么高攀低攀,咱们就兄弟相称好了。”

    “这这怎么行,恩兄。”

    “哇噻!你就别再叫我恩兄了,听得人家肉麻兮兮的会‘加仑笋’,我才十六岁,可别把我给叫老了。”

    “这这”“哇噻!别这呀那的,那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这下该可以起来了吧?”

    解能热泪盈眶,啼嘘着膝行向前,想把纪凡扶起来,纪凡跪着稳如泰山,解能空自挣得脸红脖子粗,哪里扶得动?

    “大哥,您甭费劲了,您不先起来我也不会起来。”

    “恩兄不不贤弟,恭敬不如从命,愚兄就托大了,贤弟请起来好说话。”

    两人把臂同时爬起来,才结束了这场可以列入纪录的长跪大赛,但是头上的大疱一时半刻恐怕是消除不了的。

    骆马、文敬礼也分别见了礼,免不了今天天气如何哈哈哈之类的客套话。

    “对了,瞧愚兄这副豆腐脑袋,你到底‘跪姓倒名’呀?”解能也幽默起来啦。

    纪凡却大感为难起来,自己身世离奇,大仇人又十分狡诈难缠,身份实在不能大早曝光,以免打草惊蛇而影响了侦查大计,但是这么一样,不是对人不够诚恳但白了吗?面对的又是一个刚认识的绿林汉子,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实在不想多加欺骗“放屎也痛不放屎也痛”进迟两难,沉吟良久。

    解能虽是个大老粗,但是却是个老江湖,察颜观色早知纪凡有所为难:“贤弟,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不能透露身份,愚兄是能够体会的,不必勉强”

    “哇噻!大哥,对不起,行个礼,小弟是因为一件江湖公案,不得不暂时学007詹姆士庞德隐秘一下身份,虽然三位都是值得信赖的铁汉,但是这件事情牵连大大,所以”

    解能笑道:“贤弟不用再解释了,愚兄能够了解,江湖人心直口快,最不容易保守秘密,凡事小心为上,愚兄跟你结交,是交你这个人,交你这颗心,又不是交你的名字,贤弟不必为难。”

    “哇噻!说的也是,小弟只要把一颗真诚的心交给你们不对呀,我可没签什么器官移植同意书,大哥也不是换心人,干嘛要我的心”

    “贤弟你也别装疯卖傻了,朋友相交贵在知心”

    “哇噻!‘猪心’不贵,一个才一百多块!只是器官移植猪心也能代替吗?”

    “贤弟,你别瞎掰了。”

    “不是我要掰,我也知道这老酒鬼在上面的战局很吃紧,都是那个死爬格子的,说什么要装造既紧张又轻松的气氛,久什么他这个月入不敷出,要我多说一些话去我天生侠骨柔肠乐善好施,所以”

    解能不解道:“贤弟,你到底在说什么,愚兄怎么都有听没有懂?”

    “哇噻!喔,对不起,这是小弟的私事,那死爬格子的答应我今年过年要给我一个大红包,所以喔,对不起,这是不能讲的,算了算了,言归正传,大哥既然能够谅解,小弟就放心多了,这么办吧,小弟目前暂时就叫范及好了。”他把纪凡两个字颠倒过来,调变腔不变,倒也天衣无缝。

    “好好,不管你叫什么,都是我的好兄弟。”

    “可不是,有人叫什么阿猫阿狗阿屎阿尿牛粪石头,也有人叫什么罔腰罔饲,还不是照样朋友一大堆。”

    “对极了,我的朋友中就有很多怪里怪气的名字,比如说:‘长蛇’(常熟)、‘中狗’(钟苟)、‘下狱’(夏玉),不是都有趣吗?哦,对了,愚兄忘了问你仙乡何处哩?”

    “哇噻!什么‘仙香’?我只吃过‘仙草’”

    “愚兄是问你家在何方。”

    “家?”纪凡强忍心中波涛,语调不变:“哇噻!我一向都是住在这里的。”

    “什么?你就住在这里黑不溜丢的山洞里?”

    “呃,不,这个山洞是火螭虬住的。”

    “火螭球?只听过篮球排球足球橄榄球,没听说也没玩过‘火螭球’。”

    “哇噻!大哥,火螭虬不是那个浑球的球,它是一种上古遗留下来的动物”接着把火虬虬的身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明一番。

    解能这才弄清楚这里就是大家争先要来的藏宝洞。

    纪凡又把自己随长辈隐居谷中等候火螭虬丹成,以及刚才大战火螭虬的惊险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解能听得又是庆幸,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庆幸自己没有机会入洞取宝,否则必定死无生。

    惊讶的是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动物存在。

    欢喜的是这宝物毕竟没被人夺去。

    当下哈哈大笑道:“好极了,贤弟得到了不世的奇缘,真是苍天有眼,不负苦心之人啊,哈哈!”

    解能也把因为听信江湖中传言,此地将有稀世异宝即将出土,内中就有一味解毒良方,恰巧赛可几位弟兄因为出外狩猎时,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奇毒老医不好,一念之贪,于是亲自率领寨中精锐前来,企图凭武功夺宝,结果碰上卧虎山庄,如何中计,如何大战剑堡人马,如何大败杠龟,如何宁死不屈投崖自了从头到尾吩叨了半天,还不时靠着骆马、文敬礼在一旁补充,总算拉拉杂杂的说了个大概。

    纪凡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道:“哇噻!照这么说,剑堡的人牺牲虽大,但胜利则是无疑的,怎么这么久还没看见他们下来取宝呢?”

    “对呀?”解能也感到奇怪:“难道还会有第四批人马加入而阻止了他们的计划?”

    纪凡心中哆的一跳,急忙问道:“哇噻!大哥可曾碰上一个满头白发像茅草,绕颊长须像扫帚,鼻子像红柿,衣服像乞丐,手拿红漆大酒芦的老酒鬼?”

    解能点点头道:“你说的人是愚兄在八仙彩图画上见过,他的名字叫李铁拐,你还说漏了他是破脚。”

    纪凡几乎一头撞上山壁,怎么会这么巧合呢?

    “哇噻!小弟说的不是图画,是真人。”

    “吕洞宾也叫真人,不过外表跟贤弟形容的不符。”

    怎么会这样呢?

    “哇噻!小弟是说,一个跟你我一样的凡人。”

    解能三兄弟一齐摇头:“没见过。”

    纪凡心中暗叫不好,莫非老酒鬼因为怕自己取宝练功受到别人的干扰,一个人挺身挡剑堡的人马?

    据解能所描述,剑堡的人个个身手不弱,老酒鬼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对猴群,恐怕难以匹敌,说不定此刻已是危急万分,性命在须臾之间,等待外支援,想到这里,不由心急万分。

    “哇噻!三位老大,山顶上的情况恐怕另有变化,说不定小弟的尊长已出头管了,但是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恐怕危急万分,小弟心急,洞外既有垂下长索,三位请随后来,小弟当先为三位开路!”

    说完一声震耳长啸,快如流星闪电,啸声未歇人影已渺,像是凭空幻灭无影无踪。

    解能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到范贤弟的身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我们兄弟的浅薄武功,实在是差太远了,真是惭愧。”

    “可不是。”骆马也表示同意:“我们还得下一番苦功才行”

    “不错。”文敬礼也点头:“这次回到祁连,小弟想建议大哥,干脆暂时封山闭寨,一来养精蓄锐抚平创伤,二来我们也很久没到中原走动,我们边练功边会中原武林高人”

    “晤,好,准备封山两年。”解能意气风发:“咱们兄弟是无法静修武功了,范贤弟对我们恩深义重,他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文敬礼笑笑道:“小弟的一点鬼心眼瞒不过大哥。”

    解能也笑道:“你不过想藉封山闭寨之名,却暗中下山助范贤弟一臂之力罢了,愚兄也有同样的想法,在武功上我们也许帮不了大忙,但在江湖经验方面还勉强的凑合,至少扛扛旗帜敲敲边鼓,吃喝几声壮壮声势,当啦啦队总是能够胜任的。

    “走吧,快上去看看小兄弟大展神威,痛惩剑堡那批兔崽子,替咱们出口气,说不定还能捡条落水狗打呢。”

    说完出洞当先缘绳而上。

    山顶上的战况,仍然是一面倒。

    戴天仇脚步踉跄,已成强弩之末。

    老酒鬼步步后退,只要再退半步,必定粉身碎骨。

    “黑衣四煞”的攻势更为强猛。

    戴天仇咬牙苦撑,眼中浮现绝望的神色

    老酒鬼几乎长叹出声

    小白却已吱吱悲鸣

    “黑衣四煞”依旧怪笑连连

    “咯咯咯”“嘎嘎嘎”

    “桀桀桀”

    “喀喀喀”

    眼见老酒鬼和戴天仇差一步就要到五爷爷家做客

    蓦然一声震耳长啸,如天际殷雷骤响,如地裂天崩,震得峰顶雪花籁寂坠向崖下,令人掩耳不已。

    一条鬼怪似的人影,突然从崖底上窜飞升,直超出崖面五丈以上,手中一条半透明的怪鞭,已无声无息的卷上二煞“尸煞”符烈高举待击出的右掌手腕“滚!”字怒喝声中,怪鞭一抖一震,符烈如响斯应,身不由己的摔飞三丈以外,连滚三匝才狼狈的翻身爬起,幸好雪积得很厚,倒不会受伤。

    几乎在同一时间,怪人左手一只三尺长的怪异兵器朝三煞“魔煞”符坚袭到。

    符坚大意的想用左掌去拨,掌刚伸出就传出一声惊呼,符坚左掌离开老家,带着一蓬血雨踉跄后退。

    一照两间,两个凶魔一伤一退,老酒鬼危机立解。

    四煞的怪笑声摹尔中断。

    “快快,快替戴堡主解危。”老酒鬼大汗澈体,来不及喘口气就连声吩咐。

    这个怪人可不认识谁是戴堡主,衡情度理,一定是陷入危机的那个老者无疑。

    怒叱声中,一扬右手怪鞭,如同钢筋一般伸得笔直,带着丝丝劲气,直戮大煞“血煞”

    符刚面门。

    符刚自恃“血煞掌”功力无坚不摧,伸掌急封,同时相抓住鞭梢。“噗”的一声,夹着符刚的一声惨吼,长鞭不仅贯穿符刚的手裳,而且直贯入颅内三寸以上!

    四煞“怪煞”符强吓得心胆俱寒亡魂直冒,哪还敢强?

    怪人还没对他出手,他已经自动屈身倒地“懒驴打滚”滚出丈外愕然而立,仍感到冷汗直冒;

    大煞“血煞”符刚瞪着一双死鱼眼,额中间创口红白齐冒,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你你是谁?竟竟能击破老老夫苦修一甲子的气功,老夫苦修一甲子的气功,老夫列死得不甘心,我我呃”“在下不知道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在下只是情急救人,在下本无意杀人,在下”怪人声音虽大,但难掩第一次杀人的惊慌。

    “老夫横行天下,竟死不瞑目老老夫”

    怪人的胸脯一挺,压下惊慌的念头:“在下本无意杀你,只是前辈自己太大意,要怨也是怨你自己大意轻敌,江湖上路死路埋沟死插牌,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在下从正面出手出声在先,前辈既死于正面攻击,不该含恨!”怪人义正词严:“前辈技不如人,自当死而无憾!”

    “我呃你”符刚死鱼眼光芒渐敛,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扭身栽倒抽搐了几下,这个横行江湖达五十年的特级杀手,终于在江湖中除名!

    两个照面的片刻之间,武林人物之色变的前辈凶枭,竟然一死一伤两丧胆,简直把在场所有的人惊呆了。

    老酒鬼也不例外,几乎怀疑眼前这三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怪人,不是跟自己朝夕哇啦哇啦斗口的臭小子。

    这个怪人其实正是纪凡,只因勇斗火螭虬而衣衫破烂几乎面目全非的纪凡。

    纪凡忙向老酒鬼道:“哇噻!老酒鬼,你没事吧?还好我赶早了一步,否则正好替你烧带路钱,联络殡仪馆!”

    老酒鬼老泪纵横喜极而位!“臭小子,你懂个屁,你终于成功了,天啊天啊!阿拉老夫太太高兴了,大太兴奋了。”

    纪凡奇道:“哇噻:你大太高兴?老酒鬼,你怎么没走进生命的坟墓里去啦?”

    “你懂个屁!阿拉老夫是一个太高兴,不是两个太太兴奋,臭小子不要搞错了,阿拉老夫嗜酒如命,‘赌花牌,牵金牛,赢钱拿去换米酒,与尔同敲万古锣’没有哪家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会娶阿拉老夫的。”

    说着又举起葫芦牛饮起来。

    纪凡摇头道:“哇噻!莫法度,已经酒精中毒了。”

    “你懂个屁!阿拉老夫喝了这多年的酒,早已培养了免疫力,就是工业用酒精也照喝不误!”

    戴天仇略作调息接口笑道:“怪事年年有,没听说酒精中毒会有免疫力的,更没听说工业酒精也可以喝的,这未免太玄了吧?”

    “戴堡主,你要喝阿拉老夫的酒就干脆明说,干嘛没事扯阿拉老夫的后腿?来来,你也来几口吧。”

    “谢啦!”戴天仇也不客气,接过葫芦咕咕的灌了几口、写意的呼出一口气:“好酒!

    好酒!真是好酒!”

    纪凡不解道:“哇噻!多久?”

    戴天仇怔了一怔,不知怎么回答。

    老酒鬼忙打圆场:“臭小子,烂小子,没事老找岔,故意装迷糊,阿拉老夫可不像戴堡主这般客气!待会再拆你的骨头剥你的皮!”

    纪凡缩缩脖子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白也占染了这份高兴,吱吱吱的跳着翻筋斗,还捧着它专用的小酒葫芦偶而喝上一口,奇怪的是在它翻筋斗时酒也不会洒出来。

    纪凡爱怜的抱起小白笑道:“哇噻!上司管下司,锄头管笨箕,我老被老酒鬼管,只有管管你了。”

    小白居然吱吱怪叫表示抗议呢!

    他们自顾自的哇啦,却把剑堡的人冷落在一旁。

    三煞“魔煞”符坚已把断腕伤口包扎妥当,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刚才那个小辈滚出来,老夫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纪凡生吃入腹。

    纪凡笑嘻嘻道:“哇噻!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你又是怎么变出来的东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符坚怒道:“老夫‘黑衣四煞’”

    戴天仇笑道:“怪事年年有,你们‘黑脸吃沙’早已变成‘黑脸掺沙’了,还大言不惭的把死人算进去。”

    戴天仇刚捡回一条命,嘴上又不肯饶人。

    符坚更是暴跳如雷:“戴天仇,你不过是釜底游魂掌下余生,何必说大话?老夫待会自会收拾你!”

    “怪事年年有,要是一比一,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无奈我何,老夫招呼你是足有余,何况你只有这‘一手’?”

    符坚几乎气炸了肺:“老天一只手也能把你送上西天,凭你戴天仇还不放在老夫眼内!”

    戴天仇缓步走出,冷冷道:“符坚,老夫看你是想把另一只手也逐出家门了,来来,老夫再陪陪你玩几招。”

    “你不必急于向在死城报到,老夫先宰了这个小子就会轮到你!”接着朝纪凡怒声道:

    “小辈,你刚才出其不意突袭,老夫不甘心!”

    “对,老夫也不甘心。”符烈也大步走出:“老夫绝对不相信你能一鞭卷飞老夫,更难以相信你一招袭杀老夫有一甲子内功修为的老大,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老夫要以真功夫真本事与你一拼,不可使用妖术,你敢是不敢?”

    他们竟然怀疑纪凡用了妖术,其实也难怪,谁能相信凶威赫赫鼎鼎大名的“黑衣四煞”竟然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半椿小子手下三两招就冰消瓦解?

    纪凡笑笑道:“哇噻!我说这几位黑色的前辈,你门大概是经常扮演圣诞老人爬烟囱才会这么黑”

    符烈怒道:“老夫不是什么‘生蛋鸟人’。”

    “哇噻!好,就算你不是圣诞老人,我也不会什么妖术,全是真功夫真本事,只是你们大意了些而已。”

    “哼,老夫对你的话一字都不信!”

    戴天仇在旁嗤之以鼻道:“连这种‘阳罡阴煞’潜能真力都不认得,还大喇喇的自称前辈,甚至还认为是妖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不要脸!”

    符烈怒声道:“谁说老夫不知道‘阳罡阴煞’潜能真力?这种武功早已失传数百年,若是没有四五十年修为,根本无法收发自如,这小辈多大的年岁、从娘胎练起也无法达到这种火候!”

    “哈哈,说你在山深山烧炭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承认,老夫常说怪事年年有,你们‘黑衣四煞’可以以杀成名江湖,别人就不会另僻蹊跷造成奇迹吗?”

    “哼,再怎么说,老夫仍是不信。”

    难怪符烈不敢置信,在场剑堡的人,谁也不会相信。

    其实目前纪凡的武功、也不是什么“阳罡阴煞”潜能,真力,戴天仇不过凭传闻中的特征断定,谬误在所难免。

    以目前纪凡的气功,究竟该叫什么名字实在很难说,那只是万载玄冰精华和火螭虬内丹的结合物,并不是纪凡自己练成功的。有一点戴天仇说对了,这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解释了。

    实际上,纪凡目前的功力,井没有一举击败四煞的能力。

    “黑衣四煞”可以说完全是大意的情况下失手的,那个时候正是老酒鬼和戴天仇步步后退,而四煞被胜利冲昏头的时候,精神未免有些松懈,否则以“黑衣四煞”的修为,不可能失败得这么惨。

    一比一,或者纪凡略胜一筹,二比一,纪凡必败无疑。

    “黑衣四煞”一时大意失荆州,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偶尔胡猜乱想也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他们。

    “不管前辈信不信,我确实没有什么妖术,唯一占优势的只是出奇不意而已,虽有取巧之嫌,却无妖术之助,前辈如果输得不服气,我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时我情急救人,没有事先打招呼,这点我道歉”

    “哼,你以为道歉老夫就会放过你?”

    纪凡不禁心中有气,说话声音也大了:“哇噻!前辈枉称是成名的名宿,全无名宿的风度,根本就不该以四打二群殴,前辈理屈在先,我出手伤人也不会感到内咎,正经话说到这儿为止,前辈如果仍然放不过,只是‘放下道具来’,我一定奉陪到底!”

    一席话不卑不亢,虽有少许错误,倒也可圈可点。

    “老夫大哥的死,只怪他学艺不精。”符坚倒颇为光棍:“老夫丢掉了一只手掌,也不想怪你,现在老夫想找你印证一下,因为老夫不能相信一招落败的事实。”

    “好,冲着你这句话,有气魄,有够赞,我答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伤人,谁先上?”纪凡把胸脯拍得价响,好像颇有气概的样子。

    “我来!”二煞“尸煞”大步而上:“老三你受伤不轻、这场让我来打,你先去休息,要是我都不济,你们也是白饶的。”符坚不甘不愿的回去。

    “尸煞”符强大声道:“小辈,你只要打败老夫,就等于砸了‘黑衣四煞’的招牌,老夫保证从此回转邛崃山中隐居清修,今世永不再涉足十丈红尘!”

    “等一下!”愕小子厉宕已经调息完毕,大声喊停。

    符烈一向不怎么看得起这愣头,冷冷道:“少堡主有什么吩咐?”

    “老前辈,这样子不太公平。”

    “少堡主认为怎样才算公平?”

    “前辈,你想想,如果你输了就要回邛崃隐居,那么无聊,他要是失败,却屁事都没有,不是不公平吗?”

    这小子倒精明起来了。

    纪凡对这楞小子倒没成见:“哇噻!少堡主的意思是要赌花红了?”

    “对对对,有比赛当然要有奖品。”

    “哇噻!少堡主认为我该以什么当筹码呢?”

    “这样吧!本少爷看你也蛮顺眼的,就赌你手中的怪鞭和怪角吧!”

    “哇噻!你只喜欢这两样吗?好,我还可以加上一点插花,包括半颗火螭虬内丹和一瓶胆汁,只要公平一比一胜过我,这两样算是‘漏花’(赠品)吧!”

    厉宕大叫道:“什么?山洞中的宝物已经被你拿到了?”

    “没错,精血已被我吃下肚子里,其他的全在我身上,只要你本事足、尽管来拿去!”

    “哇!你欺负人,那是本少爷要的东西,你居然没问过我先抢了去,哇哇,本少爷要回去告诉奶奶,说你欺负我,哇!”这愕小子居然号淘大哭起来。

    符烈皱着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少堡主,你先到旁边休急,老夫帮你夺回来就是了。”

    廖竹也忙上前劝道:“少堡主放心好了,符前辈一定能把在物夺回来,不要哭了。”

    厉宕这才收住哭声,朝符烈道:“老前辈一定要把宝物夺回来,本少爷才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符烈厌恶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老夫知道了,你去擦把脸吧!”

    廖竹却在一旁乱转眼珠子,大概又想什么歪点子。

    戴天仇冷眼旁观,忙提出警告:“那只一肚子坏水的大老鼠又在动歪脑筋了,小哥儿要小心才好。”

    廖竹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堆满阴笑:“戴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廖某只是在看看符前辈若是胜利,能够得到多少战利品而已,你又何必紧张兮兮的?”

    戴天仇笑笑:“转得太硬了。”

    廖竹仍然阴笑道:“信不信由你,廖某无须让你非信不可,现在廖某须向本堡太上护法符前辈商量一下战略,请稍候片刻,相信不致于遭受反对吧?”

    纪凡点头道:“哇噻!我信得过符前辈,愿意等候。”

    戴天仇又提出警告:“小兄弟‘阴鼠’廖竹鬼计多端,还是小心点为妙。”

    纪凡仍信心不足:“哇噻!戴堡主放心好啦,符前辈是前辈不是‘贱婢’,不会用阴谋诡计的,江湖虽然很大,但真正的高手名宿不多,我宁愿相信符前辈是前辈名宿,不是一个卑鄙阴险的杀手!”

    这番话是连挤带捧,把符烈扣得死死的,可见纪凡也不是个糊涂虫,偶而也用点小手段,叫对手动弹不得。

    此时崖边又出现三条人影,正是祁连山寨解能、骆马、文敬礼三人,他们由于受了伤,挨挨蹭蹭的,直到此时才爬上崖来。

    他们上来一看,不由得一怔,怎么多出了好几个陌生人来,一时分不清敌友,三个人只好站在一旁观望。

    石健、麻雀、茅大有他们却大感惊讶,暗道这三个老小子命真大,千丈悬崖都没把他们摔死,要不是周遭这么多活人存在,还几乎错当鬼魂现身哩。

    廖竹把符烈招呼到一旁轻声商量;符烈摇头不已,廖竹眼见狡计难售,只得悻然走开,站在一边生闷气。

    “尸煞”符烈早被纪凡用高手名宿的大帽子给扣住了,怎么说也不肯同意廖竹的做法,原来廖竹是希望符家兄弟一拥而上先毙了纪凡再说,符烈却坚持公平印证,两人意见相左,弄得不欢而散。

    符烈上前一步正色道:“老夫兄弟两手血腥,从不讳言爱财好色,也不愿伪善欺骗同道,爱财不偷也不抢,好色也让对方心甘情愿,从无强取钱财或采花强暴之兽行,虽然杀名满江湖,但敢说被杀者必有其死之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老夫虽不是李闯,也不尽然同意他的说法,但对空有一身武功却无益于人者,杀之又何足惜”谬论!

    “此次剑堡以明珠百颗,黄金万两,美女二十名,敦聘老夫兄弟再出江湖,老夫兄弟静极思动,多年未履江湖,也有意再出来看看花花世界,一动而两便,何乐不为?一念之差,致老大葬送在此,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

    现在老夫愿以双掌领教绝学,老夫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今天得遇高明一时手痒,愿少侠尽全力而为,以免老夫大所失望。”

    这个黑脸烧炭夫,倒像是真的喝了些墨水,一番话条理分明,看来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纪凡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的道:“前辈放心,面对当代武林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在下不敢掉以轻心,必当全力以赴,前辈也不必客气。”

    纪凡将手中的虬夫,虬角等先交给老酒鬼保管、空着双手站在下首,以晚辈自居,马步微挫虚攻三招,以表示晚辈受让之意。

    符烈满意极了,但也毫不客气,沉喝一声,立即碎步欺近,双掌一扬,立刻展开猛烈的攻击。

    纪凡开始之时,慑于符烈的威名难免有些放不开,全力上崩硬封硬砸,丝毫也不敢取巧。

    一个是成名二甲子的前辈名宿,盛名满武林。

    一个是奇葩,福缘巧合练成绝世神功。

    两个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场好拼——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活宝小淘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李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凉并收藏活宝小淘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