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八极神童 > 第六章人妖丧胆

第六章人妖丧胆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八极神童最新章节!

    且说海彩云,在玄天观的地下囚室中,被白瑞麟救出之后,因一时气愤,便不顾一切朝前冲去,白瑞麟虽出言阻止,可是海彩云仍不理不睬!

    正当此时,蓦地!由前面传来一声哈哈大笑!

    那笑声可穿金裂石,在几人冷不防之下,只震得心神荡漾,几乎为之晕倒!

    白瑞麟闻声一惊,拘顾不得再和谢家兄妹交待,传和他们一打招呼,便腾身瑚海彩云追去。

    刚转过一条甫道,猛见前面站立一位老者,面色红润,满头白发,只是颚下光秃秃的,未见一根胡须。

    身穿一件大红色道袍,仅及膝长,手中拿一条水红色手帕,下边却穿看一条绿色裤子,又肥又大,这种打扮,真是有点不伦不类,而海姑娘不知跑向何处?

    白瑞麟猛见这怪老者,不禁面色一征,就在怔神的当儿,蓦听那老者道:“大胆的娃娃,敢擅自闯进玄天观消遥宫来,今生你就不用想出去了,不过,我看娃娃你资质不错,若愿拜在本真人的门下,倒有你享不尽的快乐!”

    说完之后,又是望看自瑞麟嘻嘻一笑。

    白瑞麟听他自称本真人,心想,这大概就是什么阴阳真人了,尤其看他这身打扮,和这副长像,八成就不会错,随脱口道:“本少爷正想找你,不想你卸自己来了!”

    那红袍道人闻言,又是一阵嘻嘻说道:“你找本真人,就保险有你的快乐,那就随我来吧!”

    说完一阵娇笑,媚态横生,这那像一个道士,简直是个女人嘛!

    白瑞麟见他这种忸怩作态的情形,真是看得令人起鸡皮疙瘩,不由气往上冲,喝道:“亏你是个出家人,这种荒淫之态,实令佛祖蒙羞!”

    那道人面色陡然一变,旋又狐媚的道:“哟!看你年纪不大,倒是满会教训人的嘛!这样更令本真人喜欢,来!快随我到和合厅参喜欢坛去!”

    陡听白瑞麟一声大喝:“住口!”

    旋见那红袍道人面色一寒,说道:“在我阴阳真人面前,你想作什么?”

    白瑞麟见他那副托大的态度,怒喝道:“我要取你的命!”

    说看,便一拳向阴阳真人打去!

    阴阳真人见状,条现怒容,闪身避开自瑞麟的一拳,怒喝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萤火之光,也敢来此充能!”

    话落,就欺身向白瑞麟抓来!

    白瑞麟这一拳,原本是试探性质,今儿阴阳真人伸手来抓,随脚下错步,闪过正面,擦掌反向阴阳真人手腕上相去!

    蓦听阴阳真人一声惊“咦”!腾身后跃一丈余远!

    这样电光火石的一个照面,虽避过自瑞麟的一撩,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若依照阴阳真人的武功,绝不至于一招便吃了小亏,皆因他轻敌之故。

    就存他腾身后退之后,便征征站在那里,即未说话,也未再造招,脑中只是不断的在思索刚才白瑞麟所用的,是什么招法?

    其实,他完全想错了,刚才由瑞麟撩掌反扣,只是随机应变的一招,并无什么名堂和路数!

    忽听阴阳真人说道:“娃娃!真有你的,快报出你的师承,不要说我以大压小,得罪故人!”

    蓦听旁边“噗嗤”一笑,说道:“你不要瞎套交情,他的师门,和你毫无渊源!”

    这说话的,正是谢碧凤,原来她在白瑞麟和阴阳真人过招时,就已到来,皆因两人均在聚精会神,故未注意!

    现在听有人发话,阴阳真人猛抬头一看,见是曾经被自己擒住的丫头,不禁脑羞成怒的喝道:“臭丫头,不要称能,看你们那个能逃出我的手心!”

    白瑞麟剑眉一竖,朗声道:“不见得吧?”

    阴阳真人一声大喝,说道:“不信你就试试!”

    说看,就一掌朝白瑞麟袭来,这次他是挟怨而发,掌力确实不凡,只见满天掌影,呼啸有声,直向白瑞麟全身罩下。

    白瑞麟见此来势,也是心中一凛,忙错步闪身,一招“天朗气睛”挥掌击出!

    这招天朗气睛,乃是无极掌中的柔掌,所以仅见白瑞麟随手一挥,看不出有丝毫力道。

    因之,阴阳真人只觉得对方的身法美妙,及见其随手一挥,未见力道,心中大喜,暗忖:你总是个小娃娃,缺乏内力基础,仅凭一套身法有什么用!

    谁知就在他正打看如意算盘,思忖尚未完,猛觉一股劲力朝自己胸前撞来,忙运功拿桩相抗,虽是如此,也猛退一大步,吓了一身冷汗!

    他惊魂尚未定,就听白瑞麟冷冷一笑,说道:“还吹什么大气,连少爷的一掌都抵不住!”

    阴阳真人由于不明掌法的特殊,一时大意,吃了点小亏,本就有点挂不住,再经白瑞麟这一讥讽,更是气得浑身乱抖,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大喝一声:“娃娃!你就拿命来吧!”

    声落,旋见他宽大的袍袖一抖,手中多了一根黑黝黝,约三尺长的棍子,又顺手一拧,竟变有六尺多长。

    白瑞麟见这根黑棍可以自由伸缩,心中便定了注意,因为凡是中空的兵刃,大多内面均藏有暗器,或更歹毒的东西。

    他正在思忖这种棍子的蹊跷,就见阴阳真人抖起满天杖花,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照定顶门猛然砸来,当即不敢大意,忙运起虚无飘渺步,从那满天杖影中穿插而过,口中并轻松的道:“就这点功力,还想”

    他下面的话尚未说出,就猛听“擦“的一声,一股淡红色烟雾,疾卷而至,不由面色一呆,就当他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蓦听谢玉龙一声惊叫道:“麟弟快躺,这是阴阳和合散!”

    既存这几位小侠,惊慌失措之中,隐闻阴阳真人不住的嘿嘿冷笑!

    白瑞麟听到谢玉龙的惊喝,心知这玩意儿定然不凡,枪促中运足十成功力,双掌齐挥,一招乾坤定矣,照定那团烟雾,猛轰而出。

    突闻“轰隆”一声爆响!

    碎石纷飞,地动山摇!

    风声呼啸,尘烟迷蒙!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静!

    四下静悄悄的,连呼吸声均可听到!

    良久之后,忽听谢玉龙叹了口气道:“这那是武功?简直是神话!”

    白瑞麟猛然惊醒,回头一看,见是谢家兄妹站在身后,随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这一招乾坤定矣,威力竟如此之大!”

    谢碧凤睁大了眼睛,怀疑的问道:“你没有用过?”

    白瑞麟后悔的道:“自离石府以来,迄未用过,早知如此,也不至于被他逃去!”

    谢玉龙紧张的追问道:“怎么?被他逃走了?”

    白瑞脏点了点头,用手朝一边的石壁上一指。

    谢玉龙顺着白瑞麟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圆圆的一个石洞,洞口已崩塌了一大块,在那乱石之下,尚有一只臂膊,已被乱石砸得血肉模糊,只见一溜血迹,随顿足道:“这次被其逃去,真是后患无穷。”

    谢碧凤忙看急的道:“还不赶快追!”

    说看,就要往洞中追去,白瑞麟忙伸手拦住道:“算了,虽末死,谅他受伤他不轻。”

    原来刚才白瑞麟的一掌,系照定那团烟雾而发,阴阳真人眼看看这一掌的威势,就知情形不好,忙推开石门,就准备逃去,谁知他的反应虽然够快,却是仍慢了一步,被那石破天惊的一掌偏劲,劈下一条右臂,并被迥震的掌力,击伤了内俯,这还算他如机,跑得快些,否则,那还有他的老命存在。

    这还是白瑞麟的宅心仁厚,不欲赶尽杀绝,否则,他还逃都逃不了!

    这时,就听谢碧凤埋怨的道:“除恶就时行善,这种淫贼,留在世上只有害人。”

    白瑞麟听谢姑娘如此一说,心中也有点后悔,旋即坚决的道:“若他再不后悔,定难逃出掌下!”

    说看,就回头朝谢家兄妹瞧了一眼,继道:“走!快去找海姑娘去!”

    当先纵起身形,往前走去。

    谢家兄妹忙拉起司马政随后跟去。

    前进约四五十丈远,隐闻传来一片打斗之声,当即不敢怠慢,直往打斗之处扑去!

    又前进十余丈,地道霍然开朗,来到一处石室,这石室约有十余丈方圆,只见四个道士,围着海姑娘在拼命狠斗,这四个道士的功力,看样子都在海姑娘之上,只是海彩云才学会的虚无飘渺步,太过神妙,因之,她和那四个道士打得难分轩侄。

    因之,白瑞麟来到之后,仅站在一边观看,可是这种情形,谢碧凤便看不过去,就听她娇叱道:“对一个女流,竟使群殴,这大概是玄天观独有的规矩吧!”

    那四个道士闻言一征,可是海彩云却精神陡然一振,在此一消一长的情势下,那四个道士便被逼得手忙脚乱,紧接着就听一声惨叫,其中一个道士便吃了海彩云一剑,来了值通前澈后,死于非命。

    剩下三个道士,见此情势,可红了眼,大喝一声,六只掌,呼呼有声,直朝海姑娘周身要害上招呼!海姑娘旋即陷于险境,正感应付吃力之际,蓦听司马玫喝叫道:“狗杂种,以多为胜,看我来取你们狗命。”

    声落,小身子一幌,便扑向其中一个道士而去。

    谢玉龙闻言吃了一惊,就准备加入战圈,但他未起步,就被白瑞麟拦住道:“谢兄,慢着!”

    谢玉龙心中一征,着急的道:“麟弟你”他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见白瑞麟微微一笑,说道:“谢兄,你看!”

    谢玉龙往场中一瞧,只见局势业已大变,一个道士已被司马致缠住脱不了身,海姑娘压力减轻,一套流云剑法配合神奇步法,打得有声有色。

    正在这时,谢姑娘也不甘寂寞,就听她叫道:“云姐,分给我一个。”

    话落,便纵身跃入场中,轻舒玉掌,便向其中一个道士肋下印去!

    这一来,形势大变,分作三个战团,粉拳绣腿,满场乱飞,逼得那三个道士险象环生,气喘吁吁!

    这中间,仍以和玫儿过招的那个道士,较为轻松,原因是她仗着步法神奇,无奈功力太浅,于是,虽吃不了那道士的亏,但她也把那道士无可奈何。

    眨眼之间,就听其中一个道士,发出惨叫,口喷鲜血扑倒于地。

    接看,便听谢姑娘说道:“我以为你有多大修为,竟吃不了姑娘一掌。”

    原来那倒地的道士,正是和谢碧凤对手的那一个,因为他见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便暗暗自喜,心想,你能有多大功力,还不是和那两个丫头一样,全凭一套步法取胜,所以便倾其毕生之力,举掌朝谢姑娘打来。

    谁知他可打错了算盘,人家姑娘不但不避,竟举掌硬架上来,及掌力接着,便知不好,可是,已经晚了,即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和海姑娘对阵的那个道士,见情势不对,就想开溜,无奈总是脱离不了人家的剑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心下一慌,便被海姑娘一剑齐肩而过,斗了个身首异处。

    和玫儿缠斗的那个道士,见同伴全部死去,自知难逃恶运,便叹通一声,跪倒于地,口中哀求道:“姑奶奶们,饶命!”

    玫儿是得理不让人,小手一伸,左右开弓,给那个道士打了二个耳光,并听她脆生生的骂道:“不要脸,打不过人家就磕头,真没出息。”

    这两个耳光,打得还真不轻,只见那道士顺嘴流血,白瑞麟见状,忙拦住致儿,朝那道士喝道:“快说,这地道中,囚人之处,都在什么地方,若有半句不实,小心你的狗命。”

    那道士闻言,战兢兢的道:“这暗室内囚人之所,共有四处,一处是才进来的,均囚禁于甬道的那头,也就刚才小侠们救人的地方,一处是不顺从的人,均囚禁在一个大的石室中,那里不但每天不给饭吃,尚要忍受酷刑,一”

    白瑞麟听至此,不待那道士说完,即喝道:“快带我去!”

    那道士忙站起身来,走到一个香案前,把案上的香炉向左一转,那光滑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一个门来,内面传出哭沮嚎叫之声,闻之令人鼻酸。

    白瑞麟闪身来到门口,往里面一看,只见一排石柱,约有十余根,每根石柱子上,均绑缚两个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妇女,在那欺雪赛霜的肌肤上,横三竖四的不少鞭痕,见此情形,忙闪过一边,向海、谢两位姑娘道:“烦劳两位姐姐一趟,快把她们放出来。”

    谢碧凤和海彩云二人,忙纵身进入石室,约盏茶工夫,就把那些妇女全部放出,并听那些妇女感激的道:“难女们谢谢姑娘少爷救命之恩!”

    白瑞麟这时又同那位道士问道:“还有一些在何处?”

    那道士又走到香案前,将香炉往右一扭,右边又出现个石门,里面的情形,便大不相同,只见里面整理得金碧辉煌,那些妇女,一个个身披轻纱,浓装艳抹,大家正在嘻嘻哈哈,打情骂俏,乱作一团。

    谢姑娘见此情形,首先忍耐不住,琼鼻中停了一声,并骂了声“无趾之尤!”

    那些妇女猛见门口站定几人,均不禁脸色一征,就见其中一个年约三十余的妇人,气忿忿的走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和合坛,想是活腻了!”

    谢姑娘本就有气,再见其如此,那能忍得了,只见她纵身上前,一句话未说,就给那妇人一个嘴巴!

    这时,就见白瑞麟上前说道:“你们是自愿来此,还是被迫来此?”

    那些妇人见此情形,即知不是观内之人,随异口同声说是被迫来此。

    白瑞麟又道:“愿意回家的就快点出来!”

    霎时,一个个均把衣服一换,走出室外。

    白瑞麟又问那道士道:“还有没有啦?”

    那道士忙道:“还有男的。”

    说看,就朝右一条甬道中走去,白瑞麟以及那些被救的妇女们齐在后面跟去。

    走到一个大的石室,内面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的年青男子,一个个萎靡不振垂头丧气。

    白瑞麟把他们统统头出地道,告诫了一番,令他们各自回家去。

    把这些人处理完毕,又问那道士道:“这观中共有多少道士?”

    那道士恭敬的答道:“这观中共分两部份,上面的道士,是玄天观原有的道士,他们均不懂武功,阴阳真人所带的仅有四个弟子,现在除真人已逃之外,四个弟子均已死去。”

    海姑娘在旁停了一声,说道:“你倒推得乾净,那你是干什么的?”

    那道士一听说,吓得浑身打抖,口中结结巴巴的道:“贫道”

    他说了半晌,也未说出所以然来。

    白瑞麟冷哼一声,出手如雷,点了他的气海穴,那道士当时浑身一颤,就听白瑞麟说道:“念你热心协助,尚知悔改,饶你一命,若再妄自运气,定必咯血而死,快去找本观主持来见我。

    那道士闻言,千恩万谢而去。

    旋见他领了一个老道而来,那老道约八十余岁,见了白瑞麟,就忙打稽首,说道:“施主替本观驱除邪恶,贫道这里先行谢过!”

    白瑞麟忙摆手止住道:“道长免礼,扬善去恶,乃本人应尽之事,那地道中的未完事项,就烦劳道长予以处理,至于内中的钱财,就作为庙产,善加运用,那地道自今日起,立即予以封闭,不得再为使用。”

    说完,也不待那老道答话,便率领谢家兄妹、海姑娘、司马玫,直返明心谷而去。

    此时,天已大亮,在路上就听谢玉龙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遇险的,怎会令人搜寻半天,都没找出一点门路?”

    谢碧凤见问,脸上不禁一红,哼了一声,气忿忿的说出了她们的经过:原来这谢姑娘,在明心谷中一赌气,便拉起海姑娘,迳自向玄天观而去。

    两个人出了明心谷,便展开轻功疾驰,未到中午,便来到会场之外,就听海姑娘说道:“凤妹,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等他们。”

    “等他们干什么?”

    谢碧凤虽然嘴内是如此说的,可是身不由己的,便先找了一块草地坐下,直等到眼看快要中午,仍未见白瑞麟的影子,便有点心中不耐,说道:“云姐,我们走啦!难道他们不来,我们会丢了不成!”

    说完,便站起身来,迳往会场中走去!

    既存她们刚走不久,白瑞麟同谢玉龙便来了,这中间也不过先后脚之差,否则,可能不会惹出事来。

    她们两个走进会场,便立即引起骚动,千百只眼睛紧盯住她俩不放,这种情形,差点惹起海姑娘的怒火,幸经谢碧凤立即制止,才未发作出来。

    这时,两位姑娘的内心,便不住的暗对白瑞麟加以埋怨,她们想,假使有他一起同来,便不至于有这多的烦恼,同时,也可到会场中各处逛逛。

    你想,在那个时代的背景,一般大家闺秀,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踩的,即使有事外出,也都是骑马或坐轿,后边尚须有丫环仆妇随行,地下走的,可说是绝无仅有,即或有之,也均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妇女。

    可是现在所见的这两位少女,不但人长的均是天仙临凡一般,且穿着打扮,也非一般人家可比,怎能不使人惊奇、诧异!

    尤其这两位少女,不唯无男人随行,连一个丫环仆妇都没有,又怎能不引起那些登徒子,和好事的人们,垂涎欲滴呢?

    因之,使得这两位姑娘,外表上虽沉着,大方,不为外物所动,而她们的内心,何尝不有点后悔呢!

    于是,这两位姑娘,便先走进庙中,在前殿仅稍加流览,便迳往后殿走去,她们的想法,可能认为后殿人少些。

    果然不出人所料,她们一踏进后殿,里面都是冷清清的,至此,海彩云始长长的吁了口气,将娇躯往那弥勒佛上一靠,始忿然道:“那些人都讨厌死了,乌溜溜的贼眼,直往人家身上瞧,好像我们身上有花似的,真想把那些贼眼给挖出来,免得惹人生气!”

    谢碧凤听她如此一说,忍不住一阵格格娇笑,并打趣道:“因为云姐长得太美啦!

    真是我见犹怜,假若我要是个男人,定要再多看几眼!”

    “死丫头,和谁学的尖嘴薄舌的,看我把嘴给你撕开,免得再嚼舌头。”

    谢碧凤马上把舌头一伸,扮个鬼脸道:“哎哟!何必这样凶!就是看,也看不掉一根毫毛!”

    海彩云见她愈说愈多,随反唇相讥道:“他们才真是看你的,我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渔池”罢了!”

    她俩正在说话,猛听一声“无量寿佛!”

    海谢二人闻声一征!

    接看就见转出一位道士,这道士约四十岁左右,两眼不住的向她们打量一遍,然后说道:“两位菩萨均是天仙化人,难怪他们要看,就是我出家人看了,也觉心动!”

    这那像出家人说的话,海彩云当即柳眉一竖,愠:“出家人如此说话,不怕死后进拔舌地岳?”

    那道士很沉着微微一笑,说道:“拔舌地狱并不可怕,粉脂队里倒有点吃不消!”

    谢碧凤见这道士口齿轻薄,怒道:“老杂毛,定不是好东西!”

    说着就准备上前给那道士两个耳光,谁知她脚尚未动,就听海彩云一声惊叫,忙回头一看,只见海彩云依身的那座佛像,连人带佛一齐陷于地中。

    当时芳心大惊,忙喝了声:“鸡毛找死!”便飞身过去抢救海彩云,怎料她刚跃至洞边,尚未拉住海彩云,便觉得脚下一软,竟也翻身跌入洞中,伧促间,忙把手一扬,将手帕抛于空中。

    这时,隐闻那道士不住的嘿嘿冷笑!

    原本弥勒佛像的下面,均是空的,在上面装了一层翻板,若一触动消息,那翻板便自动翻转。

    消息便装在殿中央,一块方砖之下,那道士一现身,便站在方砖之旁,他见谢姑娘发怒,就迅疾向那方砖一踩,先把海姑娘陷入洞中。

    假使谢姑娘先制服那道士,海姑娘自然可以立即救出,谁知谢姑娘先去救人,却是正中了那道士的圈套!

    事情的发生,太过偶然,连给人思维的机会都没有,就在那道士刚隐身暗道之际,也就是白谢二人闻声赶到之时,仅只晚了一步,便什么也未见到。

    且说海谢二女,自跌入洞中,便觉身子直往下沉,内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下沉约三四丈高,便到了洞底,依照谢姑娘的轻功造谙,纵身跃上并不困难,怎奈洞口已封,再好的轻功也用不上。

    两人往四周围一摸,觉得仅是方圆五尺的石室,竭力往四周一推,竟然纹风未动,至此,便深觉后悔异常,两人默默的谁都没讲话,只有叹气的份!

    约有顿饭工夫,倾听原先那道士道:“两位施主听看,奉师父他老人家令谕,看你俩的武功均有基础,若好好相从,自含另眼看待,若自恃会几手,便妄自称能,那是你们自讨苦吃。”

    仔细一听,那声音好似来自头顶,再一细看,只见头顶丈余高处,有四寸见方的一个小洞,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那小洞传来,待那道士话音一落,就听谢姑娘叱道:“臭妖道,有胆量就和姑奶奶儿个真章,趁人不防,暗箭伤人,还称什么英雄!”

    那道士语带双关的道:“要见真章,等下找我师父去,包你们满意,贫道尚没这个福气!”

    海、谢二女闻言,气得牙养养的,但也无可奈何!

    旋即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海彩云首先晕倒于地,谢碧凤忙运功闭气,只觉一阵头晕,提不住气,接看,也晕迷不省人事!

    醒来时,始觉分别因于铁栅栏中,正在寻思脱身之策,这时,你们便来了!”

    谢碧凤说完,仍是气念念的余怒未息,就听海彩云接5恨声道:“将来再遇看那妖道,非把他碎尸万断不可!”

    谢玉龙在后面插口道:“那妖道固然可恨,假若不是你们任性的话,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谢碧凤听哥哥如此一说,当即不服的道:“哼!你就会说教,假若不是我们,那妖道能除去吗?”

    白瑞麟见他们兄妹又在拌嘴,忙开口道:“其实,凤姐说的也对,假若不是她们,可能不曾发现这妖道,当然就无法把他除去,说不定将来还会变本加厉呢!”

    谢碧凤见白瑞麟帮自己说话,心想个郎真是个可人,随深情的向白瑞麟瞧了一眼。

    谢玉龙目睹此情,心中暗暗一笑,心想,你们认识才几天,便如此互相关怀着,这倒真是郎有心,妹有意了,随又打趣道:“经麟弟这一说,凤妹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谢碧凤心中一乐,就自负的道:“这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瑞麟已听出谢玉龙话中之意,这时忙插口道:“你们两个都说得对极了!”

    几个年轻人说说谈谈,不觉已到了明心谷口

    xxxx

    长安!

    为西北之一大城市!

    在历史上,远自西周起,历经隋、汉、唐,均建都于此,因之这里不但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更是人文会粹,极一时之盛。

    在长安之西北,有咸阳在焉!

    提起咸阳,便不难使人想到秦始皇,以及联想到他所经建,极一时之奢华的阿房宫来!

    其实,这里的古迹很多!

    在咸阳城北之毕原,碑碣夹道,上面不但有洋洋洒洒的绝妙文章,同时也有历代名家手笔,堪供后人临摩!

    且文、武、成康、周公等诸寝陵,均在于此,行经某地,不仅令人兴怀古之恩,更使人对这些古圣先贤的丰功伟业,肃然起敬!

    可是近来的咸阳,情况不同,有不少的武林人物,三三两两,出没其间。

    他们究竟来此是为了什么?大家都讳莫如深,不愿透露他的真正意图,不论怎样,却给咸阳的茶楼酒肆,客栈旅舍,带来了一阵好生意!连那些经常无人问津的小客店,此时都大闹人满之患!

    这时,在咸阳城中心,一家名叫“顺兴客栈”的上房内,住者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者,和几位黑衣大汉!

    这位老者,也是身穿黑衣,只是在他黑衣的胸襟上,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看起来,特别显明刺目。

    这老者,长得中等身材,苍白头发,脸庞瘦削,面色惨白,甚至白中尚带几分青色,使人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可怕,两旁颚骨很高,太阳穴突出,两眼开阖之间,特别明亮,绿磷磷的有几分鬼气。

    和他同住约两位老者,年约七旬,他们的黑衣上均各绣有黄色骼体头一个,虽都是如此年纪,但对那胸前绣有白色贴体头的老者,均很恭敬。

    这顺兴客栈,乃是咸阳城中最大的一家客店,里面不止设备好,且招待也很周到,自这几位老者住进之后,便把整个店房予以包下。

    他们仅有三个人,那能住得了这多房间呢?店家虽有这种想法,觉得他们的行动奇怪,但开店的人,那还管这许多,反正只要有人拿钱就成,随也不去探问。

    这时,天已薄暮,那三位老者,围坐于一张八仙桌上,那带白色贴体的老者居中,带黄色骷髅头的两位老者,分坐两旁,只见他们都压低了声音,在讨论着事情,至于他们讨论着什么?因为他们说话声音很低,谁也无法听到。

    正在这时,蓦见有一位小斯,匆匆由外进来,见了这几位老者,忙深施一礼,然后听他说道:“启禀帮主,外面已安置就绪!”

    那居中的老者听后,微点了一下头,问道:“那桃花谷主可曾来?”

    那小斯忙又一礼,恭声答道:“有帮主令谕,他有几个胆子,敢不来!”

    那居中而生的老者闻言,又点了一下头,面有得色,然后朝左边坐的那位老者看了一眼,说道:“陈护法,你先去一趟!”

    那被唤做陈护法的老者,忙站起身来,向那居中的老者施了一礼,说道:“谨遵帮主令谕。”

    说完,转身走出房来,展开身形,竟然越房而去,转瞬即没!

    这几位老者是谁呢?说起来,真是大有来头,他们正是现下武林中,令人闻而丧胆的枯骨帮帮主──白骨魔君,和他帮中的两位护法,赛阎罗陈常,震三山云廉。

    你道他们因何至此,而且观其情势,好似来的尚不止这几个人!

    原来近来盛传,说是有一本武林秘笈,出现在咸阳,而且这本秘笈,据说是战国时之物,当秦始皇并吞六国之后,焚书时被一位太监无意中留下,因为这位太监看不懂,后又辗转落入空空道人手中。

    这位空空道人,乃东汉时的有道之士,不愿习其武技,便把它埋于阿房宫旧址的地下,并绘有埋藏秘笈图一张,藏匿于华山奕棋峰的北面,万丈峭壁上的石洞中,近来因山峰崩塌,以致图现,被一位华山派的弟子获得。

    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但不知如何,这消息竟不胫而走,传到江湖中人的耳里,因之,使三山五岳的人物,均向咸阳集中,看来定是一场风云集会。

    所以枯骨帮,便由帮主白骨魔君率领,倾全帮之力而来,他们是抱定势在必得的心,于是除白骨魔君在咸阳坐镇之外,帮中弟子均布于周围各要地,只要发现秘笈,或者是藏珍图,均要下手抢夺。

    这便是枯骨帮的形势,暂时不提,且说咸阳城南边,一座寺院内,那些和尚一个个面现紧张之色,均在那里全力戒备,四周围也不断有江湖人物出现!

    就在天将入暮之时,从外面走来一位少年,那少年约二十岁不到,文质彬彬,只是满脸风尘之色,眉宇间时现几分忧容!

    在他的周围,围绕着僧、俗、道、尼,有五六人之多,个个均是目光闪烁,精神充沛,一望之下,即如其绝非普通人物。

    你道这些人是谁?说起来,均是些一代宗师!

    那为首的和尚,正是当代少林掌门慧空,那道士乃华山派掌门灵霄子,那两位尼姑,左边走的是华山修员鹿主持,灵智子,也就是现代掌门灵霄子的师妹,右边走的乃峨嵋慈因师太,那位俗家打扮的老者,则是少林寺养老堂悟玄长老的俗家弟子,就是慧空和尚的师弟,人称消遥书生的便是,另有随后跟进的两位道士,则是武当派掌门虚灵道长的师弟,虚幻道长和虚无道长。

    那位少年是谁呢?此人大家并不陌生,他正是在八里滩断羽而归的西华秀士吕文诚。

    这几个宣赫一时的武林一代宗师,拥簇看西华秀士,来到寺院门口,立刻由开光寺的主持玉真和尚,迎入寺中密室内。

    这开光寺乃少林寺的一个分支,手中主持玉真和尚,正是慧空和尚的弟子,所以当玉真和尚将这一干人,迎入密室之后,立即一一叩见,旋听灵霄子道:“贤契免礼,本门这次为寻秘岌之串,幸蒙少林、武当、峨嵋,全力相助,此种隆情厚谊,可比云天,本人除代表本派祖师,同各位致谢外,尤以打扰贵寺,实觉欠当,但这是追于情势,另一方面也是因地制宜”

    灵霄子说至此,话音微微一顿,继道:“此事不仅关系我五大门派之兴衰,同时也是挽回浩劫,拯救苍生之契机,因之,蒙慧空掌门慨诺,暂借贵寺作为落脚之地,事成之日”

    灵霄子说至此,话音忽然中断,沉思有顷,又向灵智子听了一眼,毅然道:“秘笈上的武学,由我们五派共同参研”

    慧空和尚闻言,不住的点头,可是武当派的虚幻道长不等灵霄子把话说完,忙插言道:“昆仑派迄今未来人,不知他们是否要参加?我们对武功的决定,是否等昆仑来人之后再说?”

    虚幻道长的话中之意,显然是觉得昆仑派的人尚未来,秘笈中的武功,自不应该有他们的份少林掌门慧空和尚,听虚幻道长如此一说,不由将寿眉一皱,同众人打量了一眼,只见峨嵋派的慈因师太,首表赞成道:“虚幻道长之言,深合我意,觉昆仑掌门即未派人来,大概是不愿参加这场是非。”

    这慈因师太的话,更是充满着挑拨的意味,直听得慧空不住的摇头,旋见他面色一怔,先宣了声佛号道:“各位之言,虽甚有道理,但应该知道,昆仑到此的距离,较之我等,不啻数倍,那能一时就到,以老纳之意,此事待事毕之后,再行讨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灵霄子听慧空如此一说,正合心意,随说道:“少林掌门之意,甚有见地,昆仑虽目前未到,定是因路途之故,我看就等事毕之后,再行讨论吧!”

    虚幻道长和慈因师太见慧空如此一说,而身为主人的灵霄子,也是如此决定,随也不便再说,只是在内心暗打看各人的算盘!

    在咸阳城东南角上,有一个小土地庙。

    这里,地即偏僻,庙又狭小,且香烟稀少,游人裹足,特别显得冷清清!孤零零!

    毫无半点生气。

    在庙中,地上了一堆乾草,草上坐看一个老叫化子,和一个浑身衣衫破烂,满脸精干之色的老者,那老者身材不高,且有点瘦弱,忽听那老化子道:“老二,依你的看法,目前情况如何?”

    那瘦削的老化子月间,语气坚定的答道:“秘笈的真实性如何,尚不得而知,但以各方面的人物看来,可真是一场龙虎之会,其间关系微妙,情形复杂,最后一场的博斗,是势所难免。”

    那年长的老叫化子又关心的问道:“以三弟之见,会鹿死谁手?”

    那瘦削的老化子立即接口道:“鹿死谁手,目前尚难看出,不过照目前所露面的人物看,要以枯骨帮的来人为最多了!”

    那老化子随口说道:“五大门派联合的势力,也不可小视呀?”

    削瘦的老化子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你看错了,五大门派的力量虽然不小,但他们却是各怀鬼胎,尤以武当的虚幻和虚无,更是目空一切,骄横异常”

    年老的叫化子不等他说完,轨不以为然的道:“他们两个虽然可虑,我想这次有意空参加,他们恐怕多少要有点顾忌!”

    削瘦的老化子说道:“就是因为有意空参加,才可勉强维持局面,否则,恐怕到不了此地,自己先行火拼了!”

    年老的叫化子忧形于色的说道:“不知另外还有些什么人?”

    瘦削的老化子沉思片刻,又道:“那些人都还没有露面,尚难确定,不管怎样,依目前迹象观之,三山五岳的人物,来的实在不少!”

    年长的老化子听如此一说,立即闭目不语,似在思索一件事情,良久,始听他忧心忡忡的道:“我那位小老弟,现在也该离开陕北了,假若他能来此,倒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那瘦小的老化子眼睛一亮,问道:“你说的可是最近盛传的那个“八极神童”?”

    年长的老化子无言的点了点头!

    正于此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化子,跑得浑身大汗,进门之后,一屁股往地下一坐,叫道:“启禀两位长老,现在到的魔头还真不少,连武夷山隐居多年的“七煞枭面”任荫,和苗岭的“蛇姑婆”以及“哀捞四凶”都到了!”

    年长的老化子听说,霍地跳起来,惊诧的道:“你这消息可正确?”

    那中年化子忙道:“弟子有多大胆量,敢欺骗两位长老!”

    瘦小的老化子在旁忙道:“陈强,你去吧!时注意各路人物的动向,有消息,就立刻来报。”

    那中年化子闻言,忙答了一声“遵命!”匆匆而去!

    待那中年化子去后,年长的化子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场热闹,是有的看了!”

    这位年长的老化子是谁?大家一定很明白,他就是穷家帮长老,草上飞陶岳那瘦削的老化子是三长老,智多星云基,刚才来过的中年化子,是长安分帮帮主陈强。

    他们也是听说咸阳发现秘笈,所以特地赶来,以观究竟,谁知来人之多,竟然出于他们意料之外!这就不得不就地加以布署。

    虽说他们对于秘笈,并无必得之心,但也要防止它落人匪徒之手,以为虎添翼,为恶江湖!

    且说咸阳,本是一个小城,除所有大小客栈,都闹人满之患外,一些茶楼酒肆,亦顿感座无虚席。

    在南门外,渭水之旁,有一座茶馆,平素均系一些船夫,和码头搬运工人的歇脚之所,可是现在一大早,里而便坐满了各色人等,而且都是一些生面孔,而茶馆掌柜的虽慰勤的招待着客人,他的两只眼睛,却不时的在那些客人的脸上,溜来溜去,很显然的,他也并非普通人物。

    约午牌时分,突来三匹快马,马上面骑着一男两女,那男的是个生得粉装玉琢的半大孩子,女的,却个个艳若桃李,千娇百媚。

    他们来到茶馆外,便翻身下马,那掌柜的,更是连忙出来招呼,并连施脸色,歉意的道:“少爷小姐们,来得晚了,小店已无法容纳,实是抱歉之至!”

    其中一位穿黄表的少女,立即接口道:“怎么?你们开店的怕”

    这位穿薰衣的姑娘,话尚未说完,便被另一个字蓝衣的姑娘止住道:“碧凤妹,即然此地已经客满。那我们就到别处吧!”

    说看,三人又上马而去!

    这不是怪事吗?人家开店的,均是殷勤的在招徕客人,尚惟恐有失,那有上门的买卖,而故予推却之理!

    其实,说清了,便一点也不觉得怪,那茶馆掌柜的,并非别人,正是渭水钓叟周同。

    他们自八里滩事毕之后,便和王大业握手言和,最近也是听说咸阳出现秘笈,便同到咸阳来这咸阳便是渭水航运的终点,虽说地点不同,但都是常在渭水行船的朋友,所以他在人事上,更是熟悉。

    因之,他自到咸阳之后,便特地在此开设这家茶馆,一方面探听各方消息,一方面兼做连络之所,这也是他和老化子、终南樵子等人筹商的步骤。

    那来约三个少年男女,不用间,就是我们的“八极神童”和谢碧凤、海彩云两位姑娘。

    你道白瑞麟因何至此?原来他们自从玄天观返明心谷之后,一月之期已届,仍未见司马彬返来,这时谢玉龙也因离开穿云室日久,怕老人家挂念,便先回嵩山而去!

    谢玉龙去后,白瑞麟也向谢琼芝辞别,谢姑娘听说白瑞麟要离去,便也要随同前往,谢琼芝无法,只好让他们同时而去,在临别之时,白瑞麟又特地交代一番,始领着两位姑娘依依而别!

    这次他们为了行道方便,就买了三匹马代步,而且此地接近口外,更是骡马出产地,因而,在此地想买几匹马,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一路行来,有这位多情的谢姑娘跟看,益增加不少情趣,所以一路说说笑笑,不数日使到了长安!

    长安即是周、秦、汉、隋、唐诸朝,建都于此,附近之名胜古迹,更是不胜枚举,他们会游过慈恩寺之大雁塔,府学官之碑林,最后他们又游到坝桥。

    就在他们游坝桥之时,始发现不少武林人物,往西而去,因为这时的白瑞麟,和一月之前相较,便大不相同,对于江湖经验,虽说不上丰富,但亦非从前可比,所以,便当即怀疑,心知定非无因,但一时又无处询问,只好随时注意

    谁知在长安城中转了两天,仍无一点门路可寻,于是便想到了咸阳,心想何不到那里看看!

    谁他的想到咸阳,并非听说什么秘笈,而是想到这个曾在秦时喧赫一时的古迹,于是向谢、海两位姑娘一说,两位姑娘更没什么可说,便也走向咸阳而来。

    你想,这时适逢五六月天气,火伞高张,遍地焦土,虽说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但马匹怎能受得了!

    于是在他们渡过渭水之后,便看到一个茶馆,随翻身下马,想进去喝杯茶再说!

    谁知尚未进门,便看到渭水钓叟出来招呼,当即面色一怔,旋见他不住的使眼色,他本是聪明之人,心想他这样做,定有他的用意,便不再勉强。

    可是谢姑娘和渭水钓叟,并不相识,因之,她闻言便是柳眉倒竖,就要发作,被海姑娘立即止住。

    虽是如此,谢碧凤仍有点气愤难平。

    当他们三人三骑走进城门,就听海彩云问道:“麟弟,我们先到那去?”

    白瑞麟微微一笑,由袖中拿出一个纸团,递给海彩云之后,说道:“我们就到这个地方吧!”

    谢碧凤在后接口道:“打什么哑谜,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海彩云忙以责备的口吻止住道:“凤妹,不要乱嚷嚷,此地耳目众多,你拿去看吧!”

    说着,又把那个纸团,递了过去!

    谢碧凤看过之后,满脸怀疑之色,急将前后望了一望,然后说道:“只听说金陵有个栖霞山,那里又生个栖霞庄来?”

    白瑞麟想制止,尚未来得及,就听旁边“噗嗤”一笑,娇滴滴的道:“大名鼎鼎的栖霞庄,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

    白瑞麟忙回头一看,见是两位姑娘,穿看一色衣服,都是红裙紫衫,十分秀丽,细一打量,不由面色大变,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就听谢姑娘娇喝道:“谁在问你们?”

    那两位姑娘也反唇相问道:“你未免管得大多,我同我妹妹讲话,干你屁事!”

    谢碧凤经人家一反驳,半晌答不出话来,只是气得娇躯乱抖。

    海彩云见这两位姑娘如此,心知其来历定然不凡,随笑问道:“这位妹妹即如此说,定知栖霞庄在何处了!”

    那两位姑娘闻言,银铃似的一阵娇笑道:“看在这位相公的份上,老实告诉你们吧“出去北门,靠右首的一片大宅院,就是栖霞庄。”

    说完,四只水汪汪的眼睛,不住在白瑞麟身上打量,只看得白瑞麟面红耳赤,半晌,始呐呐的道:“在下和姑娘,并无一面之识”

    那两位姑娘闻言,又是一阵娇笑,道:“相公是贵人多志事,难道在临汝镇同桌吃饭的,不是你吗?”

    白瑞麟听人家一指明,即不欲承认,又不便否认,一时弄得窘态万分。

    谢姑娘和海姑娘,在旁见此情形,一时也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默默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看他们。

    这时,就听那两位姑娘中的一位,说道:“姐姐,算了吧,要把人家逗哭了,才难办呢!”

    声落,两人又是娇笑连连的,相率而去!

    那两位姑娘离去后,白瑞麟如释重负似的,长长出了口气,就听海、谢二女问道:“麟弟,这是怎么回事?”

    白瑞麟未予答复,就说道:“走吧!到栖霞庄再说!”

    说着,用力一夹马腹,领先朝前走去!

    谢碧凤朝海彩云看了一眼,满怀幽怨的,随后跟去。

    海彩云比谢碧凤也好不了多少,虽也跟随前进,但芳心中,也是不断的寻思,觉得自他出道以来,自己就未离开,何时认识这两位姑娘,怎会一点都不知道?且看他的情形,虽未当面承认,但分明认识不暇。

    因为三人各自想看心事,所以默默的都未说话,任由马匹在街上疾驰!

    转眼之间,已出了北门,微一打量,异见路右边,有一座大庄院,周围红砖围墙,约丈余高,前面黑漆大门,门前尚有一对石狮子,从外表看来,气派还真不小,只是目前,大门紧闭,门外冷清清的,一个人都看不到。

    二七九三人来到门前下马,白瑞麟就准备上前叩门,当他伸出手来,尚未摸到门环,迅部将手缩回,暗忖道:“渭水钓叟仅告诉栖霞庄,庄内住的是什么人?自己并不清楚,假使人家问自己找谁,应该怎样答复?”

    忖思未毕,大门呀然而开,内面走出一位青年,那青年猛见白瑞麟站在门前,也是一怔,旋即问道:“请问这位老弟,你想找谁?”

    白瑞麟见问,随老实的答道:“在下一时伧促,未问此地贤主人是谁?”

    那青年又问道:“是定谁要你到此?”

    白瑞麟答道:“是集义庄的周老前辈。”

    那青年哦了一声说道:“即然如此,就请里边坐。”

    说着,便倒立一旁,举手肃客。

    白瑞麟忙说道:“在下尚有两位同伴,可否一同进来?”

    那青年闻言,面有难色。

    蓦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河儿,门外何人?”

    这声音虽不很高,劫清晰异常,显然这人的功力,不可小视。

    那青年忙恭声道:“是周老前辈引介的朋友。”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还不快请进,让朋友尽等看干吗?”

    那青年又恭声禀道:“这位朋友尚有两位同伴,是否一起进来?”

    听那苍老的声音,不高兴的道:“你怎么愈来愈不长进了,即有同伴,当然一起进来,那有让人等在外面之礼?还不快请追来!”

    那青年闻言,随道:“那就请一起进来吧!”

    白瑞麟闻言,忖思道:“庄中主人是谁?脾气可能不小,否则,这位青年不会如此畏惧,随也不再客气,忙招呼海、谢二女同时进来。”

    三人随那青年进入院中,入眼真是别有天地,只见中间一条甬道,甫道两旁,花木扶疏,清幽绝俗,显示出它的主人,定是位隐居的前辈。

    三人走到厅前,尚未登上台阶,就听一阵笑声传来,入耳非常熟悉,接着我儿走出一位老者,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白小侠,真是想不到,孙老儿,还不快点迎接!”

    白瑞麟一见,也是一喜,忙紧走几步,躬身为礼道:“想不到桑老前辈也在此,老前辈近来可好?”

    终南樵子急抱拳还礼道:“谢谢小侠的关怀,若樵子实不敢当”

    说看,话声一顿,转身向那位老者道:“这就是我曾和你提起过的白小侠,乃无极门的二代弟子!”

    那位老者,生的方面大耳,约七八十岁年纪,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须发尽白,身着长袍马挂,福字履,手拿一只水烟袋,听了终南樵子的介绍,忙抱拳道:“老朽黄坤,人称陇西剑客,小侠真是人中龙凤,武林救星,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白瑞麟闻言,却惶恐的道:“老前辈谬奖,实令人惭愧,只是晚辈年幼识浅,尚请多多提携!”

    终南樵子在旁接口道:“大家都不是外人,何必客套,快到客厅内坐,总不能让客人站着谈话呀!”

    于是大家相识一笑,进入房内落坐。

    客厅内的布置,很简单,除有几张桌椅之外,便是墙壁上挂了几幅山水昼,和梅、兰、竹、菊等四景,这中间最出色的,则为那些山水画中,有一幅“松鹤延年”的条幅,那古松看去老态龙锺,苍劲挺拔,鹤则依松而立,神韵十足,活泼而有生气,真是神来之笔。

    因之,白瑞麟对于这一幅画,特别感到兴趣,两眼不住的对它注视,原因目是:白瑞麟对于画虽不内行,但家学渊源,自幼便见识不少,所以对于名画,便不由的多看几眼。

    陇西剑客黄坤,见他对这幅画,特别注意,便知眼前型这位少年,对于古画的欣赏力不凡,随说道:“小侠对这幅昼,有何批评?”

    白瑞麟惶然的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只是觉得这幅画的笔调不凡,至于批评,实不敢当!”

    黄坤闻言哈哈一笑道:“能看出这幅画的笔调,便知是个中知音,就凭小侠这两句话,老朽今天也得浮他三大白!”

    说着,便向旁边的青年吩咐道:“河儿,快备酒去!”

    原来这陇西剑客,生平有两大癖好,除练武之外,便是搜购名人字画,只要他认为是好的,便不惜千方百计,必须予以到手,否则,便会寝食难安!

    白瑞麟是无意之间,投其癖好,于是就立刻命弟子摆酒!

    就在此时,忽听终南樵子向说碧凤问道:“这位姑娘,想必是谢姑娘了,令尊大人可好?”

    谢碧凤忙饮椎为礼道:“谢谢老前辈的关心,家父很好!”其实,终南樵子既未见过她,也未曾会过中川隐侠,何以会识得谢姑娘?原来他乃是听老化子和臭和尚的说起,所以猜想必是谢碧凤无疑!

    大家寒宣之中,陇西剑客的弟子尚清河,已将酒宴摆好,就听黄坤道:“小侠请上坐!”

    白瑞麟坚持道:“朝廷序爵,乡党序齿,长民序德,晚辈未居其一,怎敢僭越!”

    黄坤哈哈大笑道:“就凭小侠这两句话,坐首席即不为过!”

    白瑞麟仍欲辞让,终南樵子在旁忙施眼色,意思是要他不必太过拘泥,以免引起不快,于是,便不再推辞。

    这餐酒,自年至暮直吃到宾主尽欢始休。

    本来,白瑞麟眼见各方的紧张情势,心中满腹疑云,急欲问个明白,却偏是急惊风,遇到慢郎中,这位主人的话题,专在绘画上兜圈子,但自己身为客人,又不便过份失礼,只好忍着性子和他周旋。

    况且白瑞麟,本就不会吃酒,现迫于无奈,不得不勉强应付,因而,也就吃酒不少,只是未及于乱耳!

    这时酒席已散,方发觉海、谢二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立刻悔恨自己大意,随忙向终南樵子问道:“桑老前辈,她们到那里去了?”

    终南樵子答道:“适才还在院中,想必不会远去!”

    白瑞麟地想她们不会远去,随问道:“老前辈,此地发现不少武林人物,究为何事?”

    终南樵子并未正面答覆,却反问道:“难道小侠非为此事而来?”

    白瑞麟随道:“我等实系游玩至此,其余一概不知!”

    终南樵子见他态度诚恳,并非故意做作,便把近来咸阳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并询问道:“以小侠之意,有什么看法!”

    白瑞麟听毕,两眼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白骨魔君现在何处?”

    终南樵子尚未答话,蓦听有人说道:“你急什么,还怕见不到?”

    白瑞麟和终南樵子闻言,俱是一征!

    接看,只见门口走进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化子,后面跟着老化子陶岳!

    白瑞麟忙站起身来,尚未开口,就听终南樵子道:“你这位智多星也跑来了,可有什么奇谋吗?”

    那位瘦小的老化子,并未答话,只是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不住的朝白瑞麟打量,直看的白瑞麟有点不好意思,随向老化子问道:“老哥哥,这位”

    老化子不待他说下去,就抢着道:“这位是我三弟,人称智多星的便是。”

    白瑞麟忙道声久仰,接看又问道:“老哥哥怎知小弟在此?”

    智多星云基却说道:“小侠的行踪,在中午便知,只是当时不敢十分的确定,方才在街上,见到两位姑娘,始知传言非虚!”

    白瑞麟忙问道:“是不是周前辈的消息?”在他的想法,以为一定是渭水钓叟,告诉了老化子,谁知老化子却摇摇头道:“指望他传消息,天大的事,都会误了!”

    白瑞麟不觉有点茫然,这时陇西剑客走进来道:“小侠不必觉得奇怪,穷家帮的耳目众多,在武林中可称独步,况且你们三匹大马走来,那能瞒过人家!”

    老化子哈哈一笑,说道:“夸奖!夸奖!事实上,也确系如此!”

    终南樵子突然间道:“各方面的消息如何?我们是否要去?”

    智多星云基,好像智珠在握,慢条斯理的道:“老樵子别忙,他们都正在剑拔弩张,看样子,可能既存今天晚上,必有一场火拼,不过就各方情形观之,谁也投有必胜的把握,而且”

    他说至此,话音忽然中断,沉思有顷,继道:“秘笈埋藏之所,据说,就在阿房宫的旧址,但阿房宫占地颇广,且年久地变,各处地势互异,即或是真,也不可能垂手而得,”

    “所以你准备静观其变,是吗?”

    陇西剑客黄坤,不等他说完,就接上这一句。

    智多星云基微微一笑,说道:“黄兄才思敏捷,令人佩服!”

    陇西剑客得意的一笑,口中却谦虚的道:“云长老过奖了,兄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说话之间,已是月至中天,初更时间已过,仍未见两位姑娘回来,白瑞麟更是放心不下,随问道:“老哥哥,我们到外边看看怎样,怎么到现在她们仍未回来?”

    老化子听他如此一说,也觉得有点可忧,随点头道:“去看看也好,同时也顺便探听一下,枯骨帮的动静,也好有个准备!”

    说看,老化子、智多星、终南樵子和白瑞麟等四人,站起身来,轨准备离去,忽见老化子停身问道:“黄兄,不一块去走走吗?”

    陇西剑客答道:“家中尚要交待一下,随后就来!”

    智多星面上,忽然现出诡谲的一笑!

    原来这陇西剑客,即对武功为一癖好,怎会放过这种机会,他的不愿和大家一起去,完全是想凭着熟悉地理,意欲捷足先登!

    且说自瑞麟等四人,离开栖霞庄,便展开轻功,运往城南而去!

    阿房宫!

    是一代暴君秦始皇的宫阙!

    当年建造之宏伟,广达三百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自骊山而迄咸阳,为建此宫室,将蜀山之木伐尽,所以杜牧曾叹其民不堪命!

    可是人事之隆替,时代之流转,曾几何时,此地已是荒草及膝,瓦砾遍地!

    在这荒废的阿房宫遗址上,此时人影幢幢,喝叱之声,响彻原野,剑光霍霍,掌风呼呼,间而传来一两声惨叫,益给寂静的深夜,凭添凄惨恐怖气氛。

    蓦听一个凄厉的声音,喝道:“灵霄子,识相点,乖乖的把藏珍图留下,你任大爷尚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就别想活着离开!”

    这说话的,正是武夷山“七煞马面任荫”

    提起这位魔头,虽不及红云教主符立的毛头响亮,但也够人闻丧胆的了,在红云教横行中原之时,他曾是符立的手下,后来红云教瓦解,他便隐居于武夷山,于三年前,红云教死灰复燃,创立枯骨帮不久,白骨魔君便派他帮中堂主金钱豹胡良,特地派胡良到武夷山去连络,返回时,在常州做出白家血案,情节已见本书第一回,此处不再细述。

    现在他来此,也是应了符立之命,协助白骨魔召夺取秘笈。

    此人青面赤发,狞恶异常,手使一对软索金钓,出神入化,生平毁在他这对钩上的江湖高手,不知凡几!

    灵霄子一见此人出现,心中本就有点滴咕,但身为一代掌门,便不能被人家一句话,就把自己唬住,随冷冷一笑,说道:“七煞马面,固然不凡,但不一定能吓住华山三子,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他说此话的用意,很显然的,是想以华山三子驰誉江湖的剑阵,和这位魔头放手一博,故一上来,便说出华山三子来!

    可是七煞枭面,既是江湖成名的魔头,何尝听不出灵霄子的话中含义,随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说道:“好!你任大爷就成全你们的心意,华山三子就齐上吧!”

    灵霄子听后,面上不禁一红,同身旁的灵云子和灵智子看了一眼,正在迟疑未决的当儿,忽听一声:“慢着!”

    接着,就见武当派的虚幻虚无两位道长,越众而出,并齐声道:“掌门人,应以大局为重,还是由我们师兄弟,领教任施主几招绝学吧!”

    七煞枭面,又是一阵长笑道:“这就叫做黄狗吃食,黄狗当灾,你们武当派,即想代华山派出头,那我先打发你们上路吧?”

    这七煞枭面,真是狂的可以,竟把武当、华山两派的精英,全不放在眼里,怎能使人不气!

    就听虚幻道长暴喝一声道:“姓任的,不要卖狂,道爷就领你的钩上绝学!”

    说着,长剑一领,剑走偏锋,一招春暖花开,直往七煞枭面胸前刺去!

    这春暖花开,乃武当剑法中的绝招,原来虚幻道长自知非人家对手,所以一上来,便是绝招!

    这七煞枭面,即称为魔头,在武功上的造诣,确实不凡,只见他顺着剑势一转,便闪了开去,表现得轻松异常,连兵刃都未撤出。

    虚幻道长见他避招的身法,不由心中一凛,明知讨不了好处,但已势成骑虎,随将牙一咬,一连又是几招,旋即将七煞枭面,裹于满天剑影之中。

    蓦听七煞马面一阵凌厉长笑,那笑声好似嫠妇夜泣,令人有点毛骨栋然,接着,就听他说道:“杂毛,你真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了吧!”

    他“吧”字出口,陡见一阵沙石飞扬,加杂着一声惨叫!

    这种声势,使在扬的人,个个表情沉重!

    倏然,一声“阿弥陀佛!”

    接看,就见慧空和尚越众而出,走到虚幻道长跟前,只见他口吐鲜血,跌坐于地,似正在运功调息!

    慧空和尚忙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丹,塞入虚幻道长口中,然后说道:“任施主的造艺,确属不凡,老纳自不量力,愿在掌上领教几招绝学!”

    七煞枭面闻言,不住的嘿嘿冷笑,说道:“老和尚不在寺中清修,要跑来给道士垫背,说不得,只好一起成全吧!”

    “阿弥陀佛!”

    慧空和尚先宣了一声佛号,面色十分严肃,只见他敛神凝气,脚下不丁不八,似在准备全力一博!

    七煞枭面目观慧空的神色,露出满脸狞笑,说道:“老和尚,何必那样紧张?”

    七煞皇面虽然如此讥讽,可是慧空和尚,仍是静立未动,而七煞马面也未敢冒然进招,很显然的,他对这位少林掌门,也是不敢轻视。

    他两人注视片刻,七煞马面已有点不耐,蓦见他那丑恶的脸上,不住的一阵抽播,接着,忽听他一声暴喝,双掌轰然而出!

    这一掌的威势,较之刚才击伤虚幻道长的掌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挟着呼啸之声,周围空气一阵激荡,连站在两丈外的灵霄子,都觉到沉重的压力!

    慧空和尚也于同时,吐气开声,双掌划然迎出,只听轰然一声爆响,两人都同时退了两步,很显然的,两人这硬对一掌,已窥出两人的功力,是在伯仲之间。

    蓦听七煞枭面叫道:“老和尚,真有你的,再接一掌试试!”

    话落掌出,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掌未到,劲风先至!

    慧空和尚更不怠慢,双掌一错,不避不闪,欺身迎上,刹那之间,相互硬拼两掌,仍是不分胜负!

    这时,只见七煞枭面须发俱张,那张丑恶的面孔,抽搐得更是难看,倏见他跃身后退丈余,喝道:“老秃驴,果然不凡,敢在兵刃上见高下吗?”

    慧空闻言,微一稽首道:“老纳从来不用兵刃,施主想亮你的软索金钓,就请自便吧!”

    正当他们两个准备再拼之际,忽听一声阴森森的口音,发自灵霄子身后,说道:“那藏珍图在谁身上?”

    这那是问话,简直完全是命令式的口气!

    灵霄子回头一看,不禁打了个寒颤,对寻秘笈之事,已冷了半截,旋听那声音又响起道:“为什么不答话,难道想反抗不成?”

    这种话,真是狂妄到了极点,就是泥人,尚有几分土性,何况是华山派的堂堂一代掌门,怎能受得了,随佯作不知的问道:“阁下何人?口气未免太狂了吧!”

    那人突然仰天长笑一阵,这笑声真可喻为碎石裂帛,只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唆唆作响,功力较弱的,竟然有点站立不稳!

    来人显一有这手功力,使在场的人勃然变色,都意味到事态的严重,不由得互相望了一眼!

    旋听来人冷冷的道:“灵霄子,你不要装模作样,只要你能在本帮主手下走过三招,而不致败落,本帮中人,立刻撤离咸阳,不再干预你寻秘岌之事,否则,哼!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话落,举手一掌,朝身旁一方千钧青石上击去!

    那么大的青石,被掌一击,竟成为一堆碎石!

    这时,所有的人,均是面面相观,半晌答不出话来!

    忽听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我先给你几分钟考虑,若能把藏珍图献上,尚可给你一个分舵的位置,这是给你天大的便宜!”

    “住口!”

    墓听灵霄子一声大喝,气得他手足乱抖。

    接看就听灵霄子悲愤的道:“华山派虽然技不如人,但也并非三句话,就可以吓唬住人的!

    枯骨帮未免欺人太甚!”

    说着,同身后的灵云子和灵智子看了一眼,继道:“看来,今日定难善了,师弟们就放手去干吧!”

    这来的,正是枯骨帮帮主──白骨魔君,和帮中的两位护法,赛阎罗陈常,震三山云廉。

    其实,他们早已到了现场,因为他见七煞枭面已交上手,故仅在旁观看:及后来见他和慧空斗得不相上下,便知凭他一人之力,实难成功,随现出身来。

    不过,他也看得清楚,假使真的斗起来,虽胜券在握,也须付出相当代价,所以一上来,便是软硬兼施,冀图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的想法,虽然不错,却也低估了正派联合的实力,更错看了“宁为人亡,不为名亡”的江湖习性,更何况这五派之中,就有两位掌门在内,怎能由他任意摆布?

    白骨魔君这时见灵霄子,悲愤的情形,随阴森森的一阵冷笑,然后语带讥讽的道:“不愧是一代掌门,真还有点骨气!”

    话落,就准备出手,忽见白骨魔君身旁闪出赛阎罗陈常,震三山云廉,朝着白骨魔君一躬身,齐声道:“对付这几个有名无实的人物,何须帮主亲自动手,由我们代劳就是!”白骨魔君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护法要小心,尤其慧空那老秃驴,功力不可小视。”

    陈常和云廉同道了声:“理会得!”便回过身来,迳朝灵霄子等人跟前走来。

    来到灵霄子面前,约丈余远近,停住身形,就听陈当道:“久闻华山三子,功力过人,今日能讨教几招不传之称,真是三生有幸!”

    寮霄子冷冷一笑,说道:“朋友既是有为而来,就请划出道来吧!我兄弟是舍命相陪。”

    赛阎罗陈常嘿嘿冷笑道:“真是快人快语,那咱们就各展所学吧!”

    声落掌出,直向灵霄子扑来。

    灵霄子忙闪身避过,顺手拔出七星剑,划起一道长虹迅往陈常的肩胛上削去。

    这两人交上手,就是各展绝学,霎时,剑光掌影,混成一片,片刻之间,两人已互相攻了二十余招。

    这两人正自缠斗,那边的云廉卸走到灵云子跟前道:“我们也不要尽看,还是活动活动好些!”

    说完,便学起手中招魂棒,拦腰向灵云子袭来。

    这四人分作两起一交上手,那边的七煞枭面,和慧空和尚又斗在一块,正在这时,倏闻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一声喝叱!

    大家微一留神,只见灵霄子摇摇欲坠,灵智子已和陈当战在一起。

    原来灵霄子被陈常击中一掌,眼看就要丧命的当儿,在旁观战的师妹灵智子,忙出手拦住,救了灵霄子一命。

    可是灵霄子这一掌,挨的可真不轻,身体已站立不稳,西华秀土忙上前扶住道:“师父,快坐下调息!”

    说着,再看看场中,满脸焦急之色。

    这时,峨嵋派的慈因师太,忙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西华秀士道:“快给掌门人服下,运功调息!”

    灵霄子睁开失神的眼睛,朝慈因师太投出感激的一瞥,默默低头无语!

    西华秀士吕文诚,忙从慈因师太手中接过药丸,顺手塞进师父口中,随抽出摺扇给师父护法白骨魔君对场中的博斗,似乎并不关心,只见他迈看四方步,来到西华秀士面前道:“年轻人,快把藏珍图给我,本帮主绝不难为你,否则,你师徒二人,均难逃出掌去。”

    西华秀士见此情形,气得目皆欲裂,旋念及师父伤势,随长叹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羊皮恨恨的往空中一丢,说道:“拿去!”

    白骨魔君得意的一声冷笑,随伸手往空中抓去。

    谁知就在他将要抓住那张随风飘逝的羊皮时,蓦见黄影一闪,便失去了羊皮的踪迹。

    接着,便见面前站定一位姑娘,手中正拿看那羊皮,不住的在翻看,然后粉面含煞的道:“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亏你还是一帮之主,就不怕令人耻笑吗?”

    白骨魔君眼看到手的东西,竟被别人抢去,再加上受人一顿奚落,如何受得了,只气得他须发俱张,口中不住的阴森森嘿嘿冷笑道:“不知进退的丫头,你以为本帮主是好欺负的么?”

    说着,便五指箕张,捷逾闪电般,朝姑娘的门面抓来!

    那姑娘却沉着的很,待他将抓到面前时,只见那姑娘娇躯乍闪,滴溜溜一转,便到了他的背后,并听她娇滴滴的道:“你不要张牙舞爪,那几招鬼划符,姑娘实还不看在眼中。”

    这姑娘的年纪不大,口气还真不小,竟讥笑人闻丧肥的枯骨帮帮主为鬼划符,她不是疯子,八成也有点神精不正常!

    白骨魔君气得也不答话,倏然出掌,以石破天惊的功力,又向姑娘袭来!

    这魔头的功力,实在不同凡响,只闻呼啸的掌风,透着阵阵阴寒之气,把姑娘罩于掌风之下在尘土迷蒙中,只闻那姑娘银铃似的娇笑!

    到此,这白骨魔君才蓦然惊觉,这姑娘的来历,定然不凡,随停止发掌,口中冷喝问道:“姑娘受谁的指使,免得开罪故人!”

    那姑娘格格的一阵娇笑,说道:“像你们这批鬼气森森的人物,谁还会和你有旧,除非他也不是人,否则,绝不拉上交情!”

    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白骨魔君怎能忍受得下,只见他气极,反而仰天一阵大笑,那笑声,比哭还要难听十倍,笑毕,暴喝道:“丫头,再接几掌试试!”

    声落,就见白骨魔君,浑身骨节一声暴响,眨眼之间,只见他周身泛白,身体矮了尺许。

    忽闻旁边有人发出一声惊咦道:“白肉阴骨功!”

    这是失传多年的一种歹毒功夫,难怪有人惊诧,同时这种阴骨功,伤人之后,伤者自感骨节

    奇寒,非有独门解药,很难治愈。

    那姑娘听了之后,也觉有点誊寒,但事已到此,想退缩也不可能,只好凭着步伐周旋了。

    正在那姑娘胆怯之际,倏闻远处传来一声清啸。

    那姑娘闻声,面色霍然开朗,这时场中打斗的人,不知在何时,已停止了博斗,站在周围,个个面带诧异之色,注目场中,静观自骨魔君同那位姑娘的博门!

    来人身法好快,大家只觉眼睛一花,那姑娘的身边,竟多出一位,粉装玉琢十四五岁的少年来!

    那少年目中神光灼灼,向所有的人扫睁一遍之后,口中脆生生的道:“那个是枯骨帮帮主?”

    在场之人,对于这位少年,均是讳莫如深,只有西华秀士面露喜色,只见他抢步上前,深深一礼道:“白小侠别来可好?”

    这突然而来的少年,正是白瑞麟,原来他自离开栖霞庄,因担心海彩云和谢碧凤的安危,所以急展开驭风飞行功,直向阿房宫遗址而来。

    当他走到中途,便遇到海彩云,询问之下,始知谢碧凤已先她而来,这愈替谢姑娘担心,于是便嘱咐海姑娘等候老化子等人,自己急急赶来,及见谢姑娘安好,随放了心,可是一见场中这么多人,心想,定有白骨魔君在内,因之,随开口就问谁是白骨魔君。

    谁知白骨魔看见这位少年来意不善,故迟迟未答,他是正在搜尽枯肠,也想不起和眼前这位少年,有什么过节,但身为一帮之主,怎能把这个小孩子看在眼里,于是就不待他回答西华秀士的话,随阴侧侧的一笑道:“你这娃儿,趾高气扬的,找本帮主有何事情?”

    白瑞麟朝白骨魔君上下打量一阵,然后两眼陡然一亮,好像两盏银灯一般,只看得白骨魔君一阵栋然,暗忖,这娃儿,有多大年纪,怎会有如此精纯的功力?

    他思忖未毕,就听白瑞麟恨声道:“找你要取你的狗头!”

    这说话的不唯斩钉截铁,而且也大胆到极点,放眼目前江湖,真还没人敢当看白骨魔君的面,如此叫阵!

    因而,白骨魔君听后,反而一阵大笑道:“好!好!娃儿有种,不过头在我的顶上长着,有本领,你就来取吧!”

    白瑞麟陡然一声清喝:“你以为我不敢吗?”

    声落,倏然欺身而进,右掌一举,直往白骨魔君击去,这动作快得真如电光火石,乾净俐落,迅速已极!

    白骨魔君看得心中一懔,忙举掌相迎,便架上去!

    忽听轰然一声暴响过后,白骨魔君竟然通!通!通!连返三个大步,方始拿桩立稳!

    这一来,白骨魔君不但惊,而且惧,自出道江湖以来,尚未在任何人手下,一招就败落过!

    同时后悔自己不该硬接,应把事情弄明自,才是道理,想至此,就听地出言喝道:“娃儿的功力,果然不凡,不过”

    他下边话尚未出口,就闻自瑞麟不耐烦的道:“不要罗嗦,拿头来吧!”

    说着,又欺身进招,双掌并举,石破天惊之势,迳朝白骨魔君袭去!

    这次白骨魔君可学了乖,他观定来势,忙闪身避过,口中陡然一声大喝:“住手!”

    白瑞麟闻喝,忙闪身站立一旁,口中冷冷的道:“敢是害怕了么?”

    白骨魔君凄惨的厉笑道:“我诸翎自出道迄今,尚未听说“怕”那一个字,只是话要先说清楚,再打不迟!”

    白瑞麟冷峻的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么?”

    “遗言大可不必,只是我先问你,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然后就是死,也要死而无憾才对?”

    白瑞麟见问,不由想起父母惨死的情形,霍然发出一阵悲愤的清啸,那啸声真是震彻云霄,使周围的空气,突然一阵激烈的震汤,在场的人,那见过如此高的功力?只震得一个个都站立不稳,尤其那曾经受伤的虚幻道长和灵霄子,竟然被震晕了过去!白骨魔君亦是满脸变白。

    在场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这少年的功力,竟然到了震气成铜的至高境界,因之,一个个强忍住痛苦,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少年的身上,想看清他究竟是人,抑是神仙降世!

    良久!良久!始听白瑞麟咬牙切齿的道:“你可记得三年之前,常州白家灭门血案?”

    白骨魔君点了点头,满脸茫然之色,问道:“你可是说的白御史家的血案?”

    白瑞麟眼中神光一亮,截然道:“很好!你还不曾忘记,就拿命来吧!”

    说完,就举掌待袭,白骨魔君忙摆手道:“慢着!白家血案,本人也是耳闻,实非本帮所做。”

    白瑞麟听如此一说,满脸茫然之色,不知下一步,如何处置?

    蓦听一阵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枯骨帮,竟是欺软怕硬之辈!”

    白骨魔君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老化子,随喝道:“陶岳,你不必落井下石,只要查出本案是本帮所为,我诸翎决不含糊,绝对一刀承当就是!不过”

    老化子紧接口道:“不过要拿出证据是不是?”

    白骨魔君嘿嘿一声冷笑,说道:“陶兄真有高见!”

    白瑞麟不待考虑,立即由怀中掏出一个布卷,掷给白骨魔君道:“拿去看去!”

    白骨魔君展开布卷一看,立即气得浑身发抖,半晌,答不出话来,沉思片刻,始毅然道:“若信等过老朽,三天之后,仍在此时此地,给你交出正凶来,否则,即是割头破腹,刀山油锅,概由我承当。”

    白瑞麟见如此一说,随愤然道:“你还想溜走吗?”

    老化子忙拦住道:“小老弟,让他去吧!”

    白瑞麟意犹不悦的还想说些什么,就听白骨魔君道:“小侠即不放心,就把这个留下吧!”

    声落,随手掷来一物,率领手下,匆匆而去!

    白瑞麟接过掷来之物一看,只见一块白骨,上面镂有贴体头标记,并有四个“唯我独专”篆字,看了半晌,不知这是干什么?

    忽听陇西剑客走来感概的道:“想不到这位魔头,今天栽这大一个肋斗,黄连最高令符都不要了!”

    霍地!

    一个清晰的声音响起,说道:“岂止令符不要,恐怕连老命也可能去啦!”

    众人闻言大惊!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五月的时节,在西北地区,正是奇热难当,就是到了夜晚,仍觉得闷热异常。

    此际,一轮明月高挂中天,唧唧虫鸣,声震四野!

    突然一阵晚风,给人带来凉爽之感!

    在阿房宫的旧址上,三三两两的人影,不住在徘徊,好像有所期待!

    最奇怪的,是这些所来的黑影,像似都不愿和大家见面,仅在一片原野上,躲躲闪闪,深怕被人发现似的!

    约三更时分,忽然来了一行四人,这四人之中,有两个是少女,长得都像天仙一般美丽,另外一位少年,长的粉装玉琢,气宇轩昂,只是脸上尚留有几分稚气!

    最后面走的,是一个老叫化子!

    他们四个人,看去走得都很悠闲,不疾不徐,实际上均像行云流水一般,实非一般人可及!

    他们来到这荒野之地,陡然停住身形,向四周微一打量,那少年不住紧皱眉头,只见他转身向老化子问道:“老哥哥,他们不会失约吧!”

    那老化子沉思有顷,始答道:“我想大概不至于吧!”

    老化子话声刚停,倏闻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给这寂静的原野,凭添几分凄惨恐怖之感!

    这啸声不但悠长,而中气也充沛已极,显然来的绝非等闲人物!

    好快!

    转眼之间,就见一条黑影,风驰电掣般来到四人面前,待来人站住身形之后,大家始看清,原是一位白发老妪,手中拿看一根红色蛇杖,两眼精光暴射!

    他们不住的向这位老妪打量,可是那老躯,两只闪灼的目光,也是不停的朝他们四人打量!

    十只眼睛对望了很久,始听那老躯阴侧测的道:“那个是八极神童,快站出来!”

    这那是问话的态度,简直是命令嘛!因之,只见那位少年突然面罩寒霜,上前一步,朗声道:“在下白瑞麟,不知有何见教?”

    倏那老躯一阵凄厉长笑,然后面带不屑的道:“我以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人物,原来是一位乳臭未乾的黄口小儿,竟把诸翎老儿吓得连面都不敢见!”

    原来这先到的四人,正是白瑞麟、老化子、海彩云、谢碧凤等!

    他们在三天之前,和白骨魔君相约,于今日三更在此地见面,交出杀害白家全家的凶手!

    谁知白骨魔君尚未露面,却跑出一位老妪来,而且听这老口妪的口气,显然来意不善,白瑞麟那能忍得了,即见他面色一变,尚未发作出来,就被老化子拉了一把。

    白瑞麟当即一怔神,就见老化子抢步上前,说道:“来人可是邹老前辈?”

    那老躯闻言,微微一点头,说道:“哼!还算你们穷家帮有点见识,尚那看出我老婆子,不错,我正是人称蛇姑婆的便是!”倏听谢碧凤一旁接口道:“反正是一群玩蛇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位老妪,正是人闻丧胆的蛇姑婆,她的来,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前几天,曾经和苗岭双艳遇到过,而且也曾经斗过嘴,所以自她一出现,大家看到那根红色蛇杖,便意识到她是谁了。

    提起这位蛇姑婆,她本人姓邹,名唤丽卿,在五十年前,就已闯出名头,不但武功高,而且生得十分美丽,尤于其行事手段毒辣,所以曾有辣手仙子之称!

    后来不知为什么,竟遁迹苗疆,又学会一身玩蛇的本领,而且这时她也老了,因之,又被人称为蛇姑婆,其实,她的一生并无大恶,只是行事有点怪异而已!

    她在晚年,收了两名女弟子,就是人称苗岭双艳的便是,至于这双艳的身世后文另有交待。

    这次她率领两名女弟子来到中原,也是野心勃勃,想在中原创一番事业,由于人单势孤,便暂时依附了枯骨帮,徐图发展。

    近闻华山出现宝图,便欲攫为己有,所以也来到了咸阳,她和白骨魔君的合作,两人都是各怀心事,一个是藉枯骨帮求发展,一个是想藉她的名头以壮声威,因而两人做事,便各怀鬼胎!

    前天白骨魔君断羽之后,蛇姑婆便有不服,认为白骨魔君定然有诈,所以便亲自来找白瑞麟算账。

    其实,白骨魔君失败是事实,答应交出凶手,也一点不暇,但他是个阴鸷之人,回去以后,经查明为自己帮中追魂堂堂主金钱豹胡良所为时,便又有舍不得失去一位堂主,可是话已说出,又不便当面反悔,恰巧蛇姑婆愿意代为出面,正中白骨魔君心怀!

    因之,蛇姑婆一见面,便追问那位是白瑞麟,老化子怕这位小老弟不明底细,所以便抢先叫出,以便白瑞麟知所警惕。

    老化子这个动作,明眼人一看便知,但蛇姑婆是位喜爱奉承的人物,虽明知他是点醒那几个娃娃,但听到奉承,也就满心欢喜,现在听谢碧凤冷言冷语的讥讽,她还能受得了?就闻她暴喝一声道:“丫头你找死!”

    身体像一阵旋风似,闪过老化子,直朝谢姑娘扑来!

    旋闻她惊咦一声,涌身暴退丈余,两眼不住的朝谢姑娘周身打量。

    原来谢姑娘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当她的话说出口,便知蛇姑婆必难忍受,就忙凝神戒备!

    果不出谢姑娘所料,蛇姑婆闻言,一个纵身,五指箕张,直往谢姑娘玉腕扣来,谢姑娘忙运起虚无飘渺步,闪身避过!

    两人的动作,都快似电光火石一般,旁观的仅看到两人一阵幌动而已!

    蛇姑婆本想她绝对难避自己的一抓,谁知出她意料之外竟落了空,不由发出一声惊咦,停住身形,两只眼睛不住的将谢姑娘上下一阵打量!

    原来白瑞麟本未打算把虚无飘渺步授给谢姑娘,后来经不住谢姑娘天天罗嗦,便也抽空教了她虚无飘渺步法,所以在前天和白骨魔君抢秘笈图时,就已用上。

    良久之后,始听她道:“丫头,你是谁的弟子?”

    谢碧凤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我又不想玩蛇,问我是谁的弟子干吗?”

    蛇姑婆又听说姑娘一阵奚落,就暴跳如雷的道:“不知进退的丫头,你以为就凭身法就能胜我吗?”

    声落,运掌向谢姑娘袭来!

    那掌带呼啸之声,劲力即强又疾,她掌力甫发,陡见场中人影连闪,接着,就闻“轰”的一声,蛇姑婆的身躯竟被震退四五步远。

    定睛一看,只见白瑞麟气定神闲的站在自己面前,并听他说道:“老前辈即找的是我,何必再找别人斗气?”

    原来白瑞麟心怕谢姑娘不敌,所以出手接了她一掌,因为他出手太快,不但别人未注意,即连蛇姑婆本人,也未看清人家是怎么出手的。

    如此一来,胜败却是小事,这个人可有点丢不起,当即厉喝一声:“你们一起上来好了!”

    话落,拿起红蛇杖运往自瑞麟头顶砸来!

    白瑞麟闪身避过,轻轻一笑道:“斗你一人,大概不用齐上。”

    蛇姑婆闻言怒不可遏的道:“你竟敢小看于我?先接一杖试试!”

    声落,又是一杖砸来,这一杖较之刚才的威力大不相同,不但杖风带起呼啸,连地上的枯草残叶,都被劲风吹得满天飞舞!

    白瑞麟一时童心大起,轻轻一笑,高声叫道:“这一杖还不错嘛!只是地上的草倒了霉!”

    蛇姑婆本来就有点气,这一来,无异是火上加油,只把她气得白发直竖,将红蛇杖往地上一插,两眼像要喷出火来,并听她恨声道:“小杂种,今天制不了你,永不再回中原。”

    话落,就由怀中摸出一只纯白色的笛子,凑近口边,一阵唔呀唔呀乱鸣,那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真是难听已极!

    白瑞麟嘻嘻一笑,尚未说出话,就听老化子在一旁焦急的叫道:“小老弟,小心蛇阵!”

    蛇姑婆把眼一眨,恨恨的道:“就你老化子知道的多,不要急,宰了他,你也跑不了!”

    这时就闻一阵腥风扑鼻,嘘嘘之声大作!

    白瑞麟对于老化子的话,好像禾听到一般,只是对于蛇姑婆手中的短笛,好像很感兴趣,随听他哈哈一笑,不经心的道:“老婆婆,你这只笛子很好玩,可否借给我吹吹?”

    蛇姑婆对于白瑞麟的娇憨态度,觉得即好气,又好笑,这种嬉皮笑脸的情形,那像是在对敌,十足的是个小孩吗?突然在她的心理中,起了怜惜之情,随口吹了一声缓长的声音,那些急驰而来的青蛇,均停于三丈之外,昂首吐舌,做出各种吓人的怪像,完全是故作姿态的样子。

    旋又听蛇姑婆得意的一声长笑,说道:“小杂种,再不认输,我就命蛇咬你!”

    白瑞麟回头向四下一瞧,见遍地都是青蛇,心中也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又同蛇姑婆瞟了一眼,心中突然有了另一想法,觉得定是那只笛子在作怪,只要把它夺过来,那些蛇自然会听命自己,随故作惊讶的道:“哎呀!不得了!那来这么多的长虫!”

    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幌,突然一阵短急笛声大作!

    接着,就听蛇姑婆一声惊叫道:“使不得!”

    可是白瑞麟那里肯听,听蛇姑婆惊叫,愈是吹个不休,那些大群的青蛇,均现出狞恶之状,向蛇姑婆身上猛扑,只急得蛇姑婆直向白瑞麟追赶!

    这时周围的人,见此巨变,都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场中两条人影追逐,喝叱!

    漫骂!

    良久之后,周围的人始看清楚,原来是白瑞麟手拿短笛乱吹,蛇姑婆在后穷追不舍,同时那些青蛇迳往蛇姑婆身上猛扑,这种转变实在太奇了,那短笛本在蛇姑婆手中,是什么时候被白瑞麟夺去,则都未看清!

    蛇姑婆追逐了一阵,仍未追得上白瑞麟,只听她气急败坏的道:“小杂种,你不要以为我没有笛就不能驱蛇,那你就完全想左了!”

    就在此时,忽听场外的海姑娘格格娇笑道:“真好玩,这些畜牲,竟然不认识它们的主人了!”

    接着,又听谢碧凤老气横秋的道:“你知道什么,这就叫做大水冲了龙土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口!”

    海、谢二女在场外的一对一答,可把这位野心勃勃的蛇姑婆,气的浑身乱抖,突见她发出一声凄厉的长笑,这笑声是怒急而笑,实在比哭还难听!

    接着,又听她把牙咬得吱吱乱响,说道:“我要不把你们这群野杂种,喂了我蛇,就枉自称为蛇姑婆了!”

    她话声一落,陡然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几乎和笛声差不多,使人听了更觉得阴森可怖,不禁使人有点毛发悚然!

    啸声甫落,一阵腥风过处,只见不少花锦蛇蜿蜒而至,后面更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各种毒蛇,这种声势,实在有点吓人!

    白瑞麟此时,也有点胆寒,这种蛇阵的威势,实在不可小视,旋即脑中又掠过一个意念,陡听他发出一声清啸,这声清啸,不但较之蛇姑婆的啸声悦耳动听,且中气更为充沛!

    这一来,只见蛇姑婆面容惨变,再看那些蛇,不但静伏不动,更有一部份竟然周身抽搐,在地上翻滚!

    这种转变,不但蛇姑婆觉得意外,就连老化子也是大惑不解,连白瑞麟本人也觉有点茫然!

    静!

    四野仍是静悄悄的!

    在场的人,也都面面相观,猜不出白瑞麟何以会制服群蛇!

    半晌之后,始听蛇姑婆颤声道:“你是谁的弟子?”

    白瑞麟征征的望着正在地上抽搐的群蛇,不知是怎么回事,再看蛇姑婆沮丧的神情,实在有点不忍,随答道:“你问我是谁的弟子,无非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有制蛇之法,不过”

    说着,话音一顿,继道:“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并不知制蛇之法,只是乱啸一阵罢了!”

    原来白瑞麟见蛇姑婆以短笛驱蛇,便觉得很好玩,随趁她不备,顺手夺下短笛,便是一阵乱吹,刹那间,便吹乱了蛇阵!

    蛇姑婆见蛇阵已乱,心中隆然恼怒,但她另外还有绝招未用,仍是有点有恃无恐的样子,随发出长啸,召来了花锦蛇,另布下一个蛇阵,同时这些花蛇不但大而且毒,噬人一口,是必死无疑。

    谁知白瑞麟见那些形态狞狞的花锦蛇之后,实感有点可怖,随振喉一啸,他的原意,只是想扰乱蛇阵而已,谁知误打误闯,竟然用的是制蛇之法,实非始料所及,因之,面对那些扭曲的蛇虫,也觉有点茫然!

    白瑞麟正在寻思,忽听蛇姑婆沮丧的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会栽在一个娃娃的手中!”

    说罢,又是一声长莫,旋即从地上拔起蛇杖,照定自己天灵盖猛然砸下!

    这个动作,发生的实在太快,猛听一声惊叫:“师父!”

    接着,就见人影连闪,一阵春风过处,苗岭双艳同时现身扑来!

    可是她们快,有人比她们更快,那双艳尚未扑到,只见白瑞麟将手一抬,凌空将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恰点在蛇姑婆的曲池穴上,只听“当”的一声,红漆蛇杖,竟然坠落地上,而蛇姑婆也周身一软,仰身栽倒!

    苗岭双艳扑到蛇姑婆面前,忙探手一摸,见师父呼吸微弱,便双双珠泪满面,嘤嘤而泣!

    旋即一声娇叱,形同疯狂一般,直向白瑞麟扑来,口中同时叱道:“还我师父的命来!”

    四只粉拳疯狂一般,直朝白瑞麟击来!

    白瑞麟忙闪身避过,口中并朗声道:“两位姑娘请勿误会,快救你们师父要紧,在下绝无加害之意!”

    可是苗岭双艳那理这一套,只一味的拼命抢攻,连门户都不守了,并听她们异口同声道:“面善心恶,口是心非的小子,眼前事实其在,想赖也赖不过去,没有那么多话说,就偿命来吧!”

    这样一来,真叫白瑞麟有口难辩,只一味的闪躲,并不还招,要不是仗着一套身法巧妙,真可能伤在苗岭双艳手下!

    正在他们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忽听蛇姑婆叫道:“兰儿住手!”

    苗岭双艳闻言一征,不约而同的齐向师父看去,只见师父已盘膝坐于地上,随丢下白瑞麟急向师父跟前纵去!

    苗岭双艳扑到师父跟前,忙一边一个俱依在师父身边,关心的问道:“师父可觉得好一点?”

    蛇姑婆点点头,觉得很是安慰,随温和的道:“我很好,快请白小侠过来,我有话说!”

    苗岭双艳想到适才的误会,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乱打,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遂不约而同的齐向白瑞麟偷偷瞟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超不前!

    蛇姑婆何尝不明白她们的心意,随听她笑骂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尽赖着干嘛?”

    旋见她俩其中之一,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裙,轻盈的走到白瑞麟跟前,满脸羞惭的敛?一礼道:“刚才我姐姐一时不明,致生误会,希勿介意,师父请小侠移驾一步,有话商谈!”

    这几句话,说得委屈婉转,真挚诚恳,有一种无形的力功,促使白瑞麟不得不跟她去见蛇姑婆,随口说道:“姑娘不必过谦,去见你师父就是!”说完,就大踏步向前走去,来到蛇姑婆面前,忙抱拳一礼道:“老前辈宠召,不知有何见谕?”

    蛇姑婆忙站起身来,还了一礼,感慨的道:“我老婆子生平从不受人恩惠,完全以个人好恶,任性而为,想不到临老来,倘受小侠救命之恩,真是纵死九泉,也使人难以瞑目!”

    说着,话音微微一顿,长叹一声,继道:“我现在就返回苗岭,永不涉身江湖,至于未了之事,仍留下两位孽徒,前去完成,尚望小侠看在我的薄面,多予教导,则老身更是感激无涯矣!”

    白瑞麟见她说话态度诚恳随慷慨的道:“老前辈只管放心,只要令高足行事正当,绝对助其完成心愿,假若有乖情悖理之处,怒难从命!”

    白瑞麟的话,不但慷慨激昂,更是大义凛然,直听得蛇姑婆不住的点头,待白瑞麟话音一落,就听蛇姑婆道:“小侠只管放心,我老婆子虽有时行事不明,但她们姐妹俩,则从无远情悖理说着,面色陡然一紧,又毅然道:“假使离我之后,真有胡作非为情事,就请小侠将她们立毙掌下,免使危害人间,贻羞武林!”

    这些话,真是说得斩钉截铁,满脸浩然正气,并立由怀中掏出一面铜牌,递给白瑞麟道:“这面铜牌,乃本门祖师所传,见牌如见祖师,暂交由小侠执掌,若她们姐妹不听,即可代为执法!”

    白瑞麟见她及此坚毅,实在觉得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故迟迟未敢冒然接纳,随又听蛇姑婆不悦的道:“小侠莫不是以她们姐妹不堪教诲么?”

    白瑞麟正感为难之际,蓦听老化子叫道:“小老弟,邹前辈即是诚已相许,你就接下吧!不然就觉得有点矫情了!”

    白瑞麟无奈,只得双手将铜牌接过,并恭声道:“老前辈即是诚山相许,晚辈敢不从命,只是恐怕有辱老前辈之厚望,幸勿见责是盼!”

    蛇姑婆见白瑞麟接过铜牌,面色稍霄,旋又说道:“武林中人,向来一言鼎,既能重托,自是信得过你,否则,也不敢相烦!”

    说完,又同老化子道:“陶长老,现在我就请你作一次见证人,我老婆子绝对心口如一,自现在起,就转回苗疆!”

    说毕,真的转身而去,走有十余丈远,忽听白瑞麟高声叫道:“老前辈慢走,尚有你的笛子!”

    蛇姑婆连头都未回,仅随口说道:“你就留作纪念吧!”

    声落人沓,淡淡的身影,消失在夜空里!

    白瑞麟扭转身来,只见苗岭双艳互相拥抱而泣,海彩云及谢碧凤,则在那里予以劝慰,在谢姑娘的身后,正立着一位身材瘦长,面目狞恶的马脸老者,在伸着一只枯瘦的手掌,正欲向前抓去!

    此时,相距只有十余丈远,想救已是不及,随惊叫道:“凤姐!注意暗算!”

    这时,谢碧凤也意识到身后有人偷袭,即倏然一记倒打金钟,接着,身体滴溜溜一转,竟脱离了那老者的掌握,只见那老者一呆,口中一声惊咦,又纵身向谢姑娘扑去,可是他尚未扑到谢姑娘身前,就忽觉身躯一震,胸前如受锤击,挨了一掌,脚下一阵跟抢运退了四五步,方拿稳桩,只觉眼睛一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老者定睛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定一位少年,正以一双神光如电俊目,在注视着自己,那老者走了定神,暴跳的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偷袭?”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心中也确实惊骇,想不到以自己的功力,竟经不起人家的一掌,这脸可丢大了!

    那少年仅轻蔑的一笑,说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明白吗?”

    那老者被说得脸上自一阵红一阵,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随听老化子一声哈哈大笑,走近前来道:“现在世事真是变了,想不到?峡派的堂堂一位掌门人,竟对一位晚辈施行偷袭,真令人可敬可佩!”

    原来这位马脸老者,乃是?峡派现代掌门人红沙掌倪毕,他乃是为夺藏珍图而来,他知道宝图在谢碧凤身上,所以他趁蛇姑婆去后,大家伤感之际,便想偷偷地把谢姑娘制服,先把宝图弄到手再说。

    偏不巧,洽被白瑞麟看到,一言提醒了谢姑娘,同时谢姑娘也是凭着白瑞麟所授的奇异身法,始免去了一场灾难,否则,虽不至吃大亏,但藏珍图是定然不保!

    这红沙掌倪毕是偷鸡不着,又蚀了一把米不说,尚被老化子一阵奚落,叫他如何受得了,就恼羞成怒的道:“老化子,你不要专耍嘴皮子,你要不为藏珍图,跑到咸阳来作什么?”

    他这一说,大家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藏珍图,就听老化子哈哈一笑道:“我老化子生来命穷,所以虽到咸阳来,也不过是想来见见世面,观察一下那些自命为正人君子的真正嘴脸而已!”

    老化子的话,不但是打,而且还加上抓,直说得红沙掌满脸飞红,也就是说:“打人不要打脸,骂人不要揭短”老化子的一席话,不但抓破脸,而且还揭了人的短,这红沙掌倪毕怎能受得了,随听他刚慢的道:“老化子,你可敢在手底下见真章吗?”

    草上飞陶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武林中谁不知遣倪毕掌门的红沙掌厉害,但你已受了严重的内伤,就是现在胜了你,也有点胜之不武,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silencer扫描,carmanlin校正

    *****************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八极神童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上官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上官鼎并收藏八极神童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