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魔妓 > 第十章拘魂客

第十章拘魂客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魔妓最新章节!

    这一发现,令他大是吃惊,忽的一拧身,电冲而上。

    意外地,黑衣老头并未躲避他,等王志刚奔至切近时,立刻嘿嘿阴笑道:“小子,你在追赶老夫,是不是?”

    王志刚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不错!”

    语音一顿,又扬眉说道:“如果在下的想法不错,阁下似乎并不准备躲开我!”

    黑衣老头虎目暴睁的道:“嘿嘿!我老人家要是想走,你就是有十条腿也追不上!”

    “这样说,你是故意在等我?”

    “可以这样说!”

    “什么事?”

    “想请你小子去一个地方游览!”

    “什么地方?”

    “地狱!”

    “什么?地狱?”

    “不错,地狱,老夫要你死!”

    “哼!你少发狂,在下就不信你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

    “你小子不信就不妨试一试!”

    “试就试,有什么了不起!”

    一句话激怒了王志刚,话落挺身,扬掌,一招“梅花掌”已应势电卷而出。

    黑脸老头颇不屑的顺手一挥,道:“娃儿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在我老人家的面前班门弄斧,简直太不自量力了!”

    这话说得多么狂,多么傲,可是,却并非吹牛说大话,别看他只是顺手一挥,威力却大得惊人,两掌一撞之下,王志刚陡觉对方的掌招诡异无伦,猛然想起黑衣帮总坛内身历之事,哪敢逞强硬接,掌风微一接触,便滑步后退。

    饶他知机识趣,应变够快,神智依然经过一刹那的浑沌后才恢复正常,不禁心头一惊,急声道:“老魔,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定魂掌!”

    “你说是定魂掌?”

    “不错,正是定魂掌!”

    “你是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

    “如此说,你也是参与北京争夺九龙袍的群魔之一?”

    “当然!”

    “另一半九龙袍落在你的手中?”

    “此事你小子亲眼所见,简直多此一问!”

    “我是说另一半,并非这一半!”

    “啊!那算是我老人家会错了意!”

    “希望阁下能够正面答复问题!”

    “老夫无可奉告!”

    “你不说可别怪在下要”

    “小子,别说大话,就凭你奈何不了我老人家!”

    这话倒非狂语,王志刚怒气升而复敛的道:“阁下,你究竟是谁?在下还没有请教呢!”

    “老夫是‘拘魂客’!”

    “你是拘魂客?”

    “不错!”

    “这到是一件巧事!”

    “什么巧事?”

    “有一个还魂客你认识吗?”

    “不认识!”

    “阁下‘拘魂客’三字作何解释?”

    “见人就杀,拘命追魂!”

    “老魔,你好残忍啊!”“残忍是你胡诌,恨世倒是事实!”

    “你为什么恨事?难道有什么不幸的遭遇吗?”

    “小子,你把话题扯得太远了,老夫没有答复你的必要!”

    “那么,咱们言归正传,阁下是否准备爽快的交出九龙袍?”

    “你说什么?交出来?好像九龙袍是属于你小子似的?”

    “不是好像,而是九龙袍根本是属于我们天下第一堡所有。”

    “可是,娃儿,九龙袍是老夫从孙亚夫手上夺来的,和你毫无关系!”

    “哼!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不管你是从谁手中夺来的,在下志在必得!”

    “很抱歉,我老人家也志在必得!”

    “那你究竟打算怎么样?”

    “老夫刚才已经说过!”

    “你再说一遍!”

    “老夫找你的目的就是要你的命,想要九龙袍等于白日做梦!”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

    “拘魂客,天下万事不离一个理字,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小子,少在我老人家的面前说经讲道,我拘魂客毕生行事从来不问是非善恶,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夫说要你死,你就活不成!”

    王志刚闻言大怒,正待发作,拘魂客又怒声说道:“姓王的小子,老夫生性不喜多言,今天已经破例告诉你很多事情,你就是死后做鬼也应该感到心满意足,来来来!拿命来吧!别再浪费口舌!”

    说至最后,脸上泛露出一片恐怖杀机,乍然掌一扬,腕一翻,呼呼!两声,应声攻出两招“定魂掌”

    王志刚见话已说绝,只好诉诸武力,睹状不闪不避,扬掌硬往上撞,同样以“定魂掌”反击。

    同样是“定魂掌”却有强弱之分,两股诡异的暗力在中途一撞,王志刚当场血涌气翻,后退三步,拘魂客却卓立未动,好像若无其事似的。

    所幸,那一股怪异的力量已相互抵消,王志刚并未呆立当场,不然,拘魂客趁胜一击,哪还有命在?

    王志刚反击不胜,心中大惊,拘魂客忽然阴恻恻的笑道:

    “咦!小子,你也会定魂掌?”

    “废话,知道就别问!”

    “哼!小子!定魂掌虽系盖世绝技,可惜你只学到一点皮毛,和老夫比还差得远,不值得你引以骄荣!”

    “老匹夫,别尽说废话,干吧!除非王志刚丧命身死,否则,你就休想带走九龙袍!”

    “王志刚,你没有机会!”

    “哼哼!在下就不信这个邪!”

    呼!呼!呼!王志刚怒气陡升三千丈,一口气连攻三招“定魂掌”决心和拘魂客硬拼。

    万不料,王志刚运足全力,依然没有讨了便宜,拘魂客挥手一掌,就把他震得东倒西歪。

    至此,王志刚已深深了解,自己的功力的确无法和拘魂客相提并论,就此缠斗下去,就算侥幸不死,想夺回九龙袍却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祖父为了九龙袍丢了一条命,天下第一堡王家为此家破人亡,他能就此罢手吗?

    “不!绝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弃!”

    心忖至此,拼命之心陡生,忙将“太乙玄功”和“定魂掌”运足十二成,同时呼啸而出。

    “太乙玄功”乃是天下第一堡的镇山绝学“定魂掌”不用说更是玄奇威猛绝伦,这一同时施出,简直令人咋舌惊心,其势如涛,其快若电,刹那之间,黄土山上好像起了一阵暴风,砂飞石走,断树折枝,方圆七丈之内飞鸟不渡,蚁死虫亡,威势之猛,不同凡响。

    可是,谁也想不到,王志刚虽然施出浑身解数,拘魂客却依旧未曾放在心上,忽然双眉一挑,道:“王志刚,老夫所练的定魂掌有一个特点,你用力越猛,所吃的苦头越大,现在就是你末日临头的时候了!”

    话落一翻腕,暗力猛吐,推出一股震山撼狱般的排山劲气。

    这一掌威力极大,劲气翻滚如涛,两股掌风甫一接触,立刻雷声大作,丝丝白气直冒。

    拘魂客之言不虚,果然抗力越大,压力越猛,王志刚只觉得一股子不胜负荷的力道兜体撞上来,血气为之翻腾,耳目为之晕眩,自己所发的掌力不但毫无用处,而且助纣为虐,倒撞回来,不由得心中大骇,暗喊一声:“糟!”

    心中喊糟,正待闪身退步,不幸,晚了!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所有的暗劲已汹涌而到,王志刚忙将要穴自行封闭。

    刚刚封闭好要穴,一个身子已如柳絮似的飘了出去。

    疾飞七丈多,才摔在地上。

    “骨碌碌碌!”摔落之处,正是一个陡坡,直朝山坡下滚了下去。

    何消刹那工夫,王志刚如高山滚石似的滚到黄土坡下。

    自行解开封闭要穴后,暗一运气,血畅气舒,暗暗称庆,心知要不是自己见势不妙时闭住要穴,此刻很可能早已魂游地府了。

    一骨碌爬起身来,他的脑海中马上电闪似的闪过两个极为矛盾的观念:

    一个是和拘魂客死拼到底!

    一个是逃!

    心念一阵急转,他又接着想到,凭自己此刻的功力修为,确非拘魂客之敌,逞强的结果,不但夺不回九龙袍,而且很可能会断送了自己的生机。

    既然明知其不可为,倒不如忍恨勇退为佳,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没有死,还有打败拘魂客夺回九龙袍的希望,总比白白的送了命强得多。

    更何况师恩未报,亲仇未雪,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办。

    心想至此,退意陡生,当下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翻过两座小山,穿过一片密林,狂奔顿饭工夫后,已奔出五六里。

    这时候,他的心情才稍稍一松。

    心情一松,他马上想到一件事情,在他的想像中,拘魂客的杀机极浓,必欲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已,一定会尾随追来的。

    哪料,事出意外,身后静悄悄地,连半点衣袂飘拂之声也没有。

    陡然一转身,细细一看,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人影半点。

    怪!他为什么没有追来?

    莫非拘魂客改变主意,有心放手?

    此念一生,他立刻又否定掉,觉得拘魂客绝不会这样轻易撒手。

    那么,毫无疑问,在自己滚下黄土山坡时,一定又发生惊天动地的变故。

    虽然不敢肯定究竟发生何事,但王志刚似乎有理由相信,很可能另有武林高手飘然而现,要夺取九龙袍。

    想到此地,他不禁心情猛然一沉,宁愿九龙袍被拘魂客带走,也不愿再落入他人手中。

    因为,九龙袍如在拘魂客手中,一切都很明朗,自己只要能够打垮拘魂客,便可夺回九龙袍。

    万一再度易手,事情就难办了,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尤其,此人既能打过拘魂客,足证功力深厚无比,自己如想再从此人手上夺回来,天晓得要经历多少大险大难。

    心中如此打算,不由得大为焦急起来,慌忙跃登一块高大巨石上,向前眺望。

    那座黄土山隐隐可见,山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拘魂客早已失去踪影。

    朝来路上仔细一瞧,亦未见到拘魂客。

    却见不远处,有一条银灰色的人影向这儿箭射而来。

    距离渐近,他陡然发觉,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还魂客。

    王志刚见状心中大喜,赶忙纵身而下,迎上去道:“还魂客老前辈,真想不到能在中条山见到您老人家。”

    还魂客哈哈一笑,止步说道:“我老人家是专程为你而来。”

    王志刚一楞,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老弟,你还记得吧!那一天老夫告辞后,忽然觉得你身怀九龙袍,可能惹人注目,被江湖屑小所截劫,故而又转回来,想问一问你的未来行止,也好暗中相助,不料却被那个臭叫化子搅得一团糟,呕了一肚子气”

    王志刚听至此,连忙庄容道:“老前辈,独行老人可能并无恶意,望勿介意才好。”

    还魂客颇不耐烦的道:“算了!算了!关于丐仙的事我们不谈也罢!”

    王志刚察颜观色,知他对丐仙余怒未消,未敢再作深谈,当下郑重的说道:“老前辈,晚辈是否可以请教那天您老人家离去后的情形?”

    “那天,老夫离去后,丐仙便尾随追来,当时我老人家十分恼火,真想停下身来,好好的和他打一架,但继而一想,彼此并无一仇半恨,实在划不来,故又忍住,扬长而去,没多久便把他甩掉了。”

    王志刚闻言暗暗称庆,还魂客接着又道:“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得知你远来黑衣帮的事,故而随后赶来,哪知,途中因事耽搁,几乎铸成大错。”

    志刚暗暗一叹,心说:“大错已成事实,还说‘几乎’!”

    心中这样想,却并未说出口来,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才到达中条山的?”

    “在老弟丢掉九龙袍之后!”

    “您老前辈已经知道了?”

    “是的,老夫是从黑衣帮徒口中得知此事原委的。”

    “唉!晚辈太对不起您老人家和家师了”

    说到这里,话题一转,又道:“老前辈现在打算到哪里去?”

    “老夫正要找你!”

    “找我?什么事?”

    “你看这是什么?”

    话完,探手入怀,取出一物,在王志刚的面前一抖。

    王志刚定睛一看,不禁大喜过望的道:“咦!老前辈,这不是九龙袍吗?”

    “不错,正是九龙袍!”

    “是另外一半?还是”

    “是被拘魂客抢走的那一半。”

    将九龙袍交给王志刚,又郑重其事的道:“王小侠,快收起来吧!万一被人撞见,说不定又会发生枝节!”

    王志刚捧着九龙袍,无比激动地道:“真谢谢您,老前辈,您老人家对我太好了!”

    “老弟,别这样说,令师西门兄和老夫是生死之交,理当如此!”

    王志刚再郑重称谢后,才将九龙袍收起来,道:“这半件九龙袍,老前辈是从拘魂客手上夺回来的?”

    “嗯!事实正是如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被拘魂客打下黄土山后,含恨而去时,拘魂客正准备拔腿追杀,我老人家恰巧赶至现场,彼此话不投机,便打了起来。”

    王志刚闻言,闷在心中的迷团立告恍然,急忙追问道:“你们打斗的结果怎样?”

    “激战五十个回合,老夫已占得优势,夺下九龙袍!”

    “什么?只打了五十个回合,您老人家就把他打垮了,老前辈真是神人,当今武林之中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您老人家分庭抗礼!”

    “哪里,老弟太客气了,人上有人,天上有天,武林中能人异士多得很,老夫的成就实在微不足道,像令师西门兄的造诣,就远在老夫之上许多。”

    一提到西门无忌,二人的脸色不由皆大大一黯。王志刚想了想,说道:“拘魂客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路数,您老人家知道吗?”

    “不知道,这‘拘魂客’三字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此前武林中根本从未听到过有他这样一个字号。”

    “难道他是一个久已遁世不出的老魔头?”

    “很可能是这样,据说去北京争夺九龙袍的人中就有他。”

    “啊!老前辈不提此事,晚辈差一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呀?”

    “据晚辈所知,拘魂客懂得定魂掌!”

    “这是事实,他和老夫动手时就是用的定魂掌!”

    “如此看来,另外一半九龙袍可能已被拘魂客得去?”

    “不!老夫不同意你的看法。”

    “老前辈不同意?您老人家的根据是”

    “就我老人家和他过招的实际经验来说,他所学的定魂掌虽然比你略深,但严格的说起来,仍嫌粗浅,假如右一半九龙袍当真落在此人之手,那么,一十五年的苦修下来,拘魂客今日的成就,一定相当惊人,凭我还魂客的这点能为,十之八九早已毁在他的手中,更休想夺回九龙袍!”

    王志刚听他说得有理,立刻正容说道:“老前辈之言,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拘魂客练成定魂掌的事,您老人家又如何解释呢?”

    “这正是令老夫感到疑惑不解的事!”

    “以您老人家的看法怎样?”

    “我老人家很怀疑他和那个得去另一半九龙袍的人私交极佳,或者说拘魂客就是那个人的得力助手,故而有缘练会粗浅的定魂掌。”

    “晚辈同意老前辈的意见,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不知道!”

    “老前辈为什么不问问拘魂客?”

    “老夫夺下九龙袍后,正准备追查他的身份、来历,尤其是有关九龙袍、定魂掌的一切,万不料,此人老奸巨滑,一见大势已去,便不再恋战,当即溜之大吉。”

    “老前辈没有追?”

    “老夫当然不肯放过,曾苦追良久,结果,拘魂客的轻功造诣相当高,三追两追,就被他溜掉了!”

    “这真是太可惜了,下一次遇见他时,千万别轻轻放过,晚辈觉得一定可以从他的身上追查出那个得去另一半九龙袍的人。”

    “嗯!我老人家也是这样想,来此之前,就决定把九龙袍交给小侠之后,便继续穷追,直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为止。”

    “既然是这样,老前辈,我们一齐走吧!”

    “不!你还是不去的好!”“那是为何?”

    “你身怀武林人物瞩目的九龙袍,就老夫所知而言,黑衣帮人不肯放过你,自在意料中,而且中条山内也许还潜伏着很多别派高手,如不尽速离开此地,说不定会发生意外,尤其拘魂客的身手不俗,要是在暗中下手,连我自己也恐怕不易应付,果不幸而言中,叫老夫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

    王志刚低头不言,还魂客又肃容满面的道:“再者,你很可能还有别的急事待办,不能多耽搁,追拘魂客的事则只能碰机会,白费一两个月的工夫一无所获,也是大有可能,所以说你还是不去的好!”王志刚沉吟一下,道:“真的,家父被囚天下第二堡,晚辈极待把他老人家救出来,老前辈既然这样吩咐,晚辈决定直奔河南就是。”

    “如此甚好,我老人家先走了,离此之后,你应该好好的修练一下九龙袍上的功夫!”

    “老前辈,如有进展,别忘了通知晚辈一声,志刚定当全力修练袍上绝学,望勿为念!”

    “那当然,那当然!”

    余音袅袅未尽,人已踪迹杳杳,动作快得惊人。

    王志刚望着他逸去的方向,摸摸怀中的九龙袍,充满无比的感激,喃喃自语道:“还魂客对我太好了,有朝一日我务必要好好的报答他老人家,更要设法扭转独行老人对他的成见。”

    自语毕,立刻迈步向南奔去。

    霍然,嗖!嗖!嗖!一连数声响,面前的山坳子突然冒出二十多个人来,把去路全部封住。

    几乎在这同时,身后和左右两侧也袂声疾飘,喝声如雷,闪出数十个黑衣大汉来,把他团团围住。

    王志刚一眼瞧见为首之人正是黑衣帮的虎坛坛主铁拳伏虎史彪,正大步急冲上来,当即怒冲冲的喝道:“史坛主,你率众围住在下,究竟是何居心?”

    铁拳伏虎史彪死死的盯住王志刚,嘿嘿冷笑道:“好说,本坛主想打听一件事情!”

    “你说吧!在下听得见!”

    “听说九龙袍又被你找回来了,是不是?”

    “在下无可奉告。”

    “王志刚,你最好别在老夫的面前打哈哈,此事本帮的探子早已调查清楚,是一个叫还魂客的神秘老头给你的,对不对?”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废话!”

    “老夫想考验考验你是否诚实!”

    “哼!凭你也配?目的何在就直说吧,少来这一套!”

    铁拳伏虎闻言怒眉一扬,道:“也好,你交出九龙袍让你走路!”

    “如果在下说不呢?”

    “人宝两失,血溅当场!”

    “史彪,我看你是做梦!”

    “怎么?你小子不答应?”

    “老实告诉你,阁下如肯立即带着这群人滚蛋,家母被囚之仇,和黑风岗灭派之恨,王志刚去找你们孙亚夫算,如敢哼半个不字”

    “怎么样?”

    “哼哼!我就要算在你史彪的头上!”

    “好狂的雏儿,老夫一拳捣出你的心来!”

    话落一挺身,拳影如山,劈面直罩过来。

    他这儿一发动,围在四周的黑衣帮高手,便如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紧迫下来。

    王志刚见此情景,闷在心里已久的怒气突然暴发出来,声色俱厉的喝道:“好!你们来得太好了,王志刚早想在你们黑衣帮的人头上大大地开一次杀戒!”

    话出口,招出手,双掌交挥的展开一阵疯狂的反攻、屠杀。

    每攻出一招“梅花掌”必有两人以上卓立不动。

    每攻出一招“定魂掌”必有三人以上卓立不动。

    黑衣帮人前仆后继,丧命亡魂!

    王志刚已杀花了眼,毫不留情!

    黑衣帮徒怒潮般地冲上来一批。

    结果全部做了王志刚的手下亡魂。

    再冲上来一拨。

    同样完蛋大吉。

    哀鸣声、惨吼声、刀剑落地声好象进入殡仪馆。

    残肢飞、人头滚、血雨四溅乱作一团,好像身在屠宰场。

    恶战持继盏茶工夫,已经进入尾声,黑衣帮徒死的死,伤的伤,全部倒在地上,只有史彪一人还卓立未倒。

    不过,虽然没有死,却已伤得不轻,双手紧捂胸前,口角血流如注,脸色一片死灰,正呆立在三丈外发楞。

    这还是他耍老滑头,不曾硬对硬接“定魂掌”否则,哪还有命在。

    铁拳伏虎史彪这时横扫全场一眼,情知取胜无望,顿萌退意,当下连一句话都不说,便掉头鼠窜而去。

    王志刚见状忽然虎吼一声,道:“史彪,刚才我要你滚,你不滚,现在你想滚也来不及了,看打!”

    顺手捞起一颗死人头来,呼!照准他的后背打过去。

    通!王志刚手法好准,一头打中后心,史彪向前冲出三丈多后,便收势不住,俯面倒下去。

    王志刚动作好快,黑影连闪两三下,人已闪电追到,提脚踢得他翻了一个身,往他的心口上一踩,杀气腾腾的喝道:“史彪,你现在还要不要九龙袍?”

    正待一掌击下,结束他的生命,蓦在此刻——

    “你敢!”

    暴喝之声传处,斜刺里突然推来一股刚猛无比的掌风。

    这一股掌风好大的威力,王志刚仓促发掌相迎,竟把他震得浑身一颤,险些儿立不住脚。

    惊魂未定,目光疾扫,丈许外已纵落一人,正是黑衣帮主冷面人魔孙亚夫。

    孙亚夫立身刚稳,身后袂声大作,龙坛坛主闹海神龙杨青,蛇坛坛主弄蛇老人吴良,以及近百名的黑衣帮高手已陆续电纵而到。

    王志刚睹状心情大紧,冷面人魔一瞥铁拳伏虎,气忿忿的道:“王志刚,你太放肆了!”

    “孙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帮史坛主,乃是成名高手,你竟敢把他踩在脚下,你可知土可杀而不可辱这句话的意思?”

    “哼!你少教训人,是他自取其辱,丝毫也怪不得我!”

    “史坛主如何自取其辱?”

    “姓史的以众击寡,企图抢在下的”

    “抢你的什么?说呀!是不是九龙袍?哼!此事老夫业已知道,无须故示神秘!”

    王志刚心中暗惊,冷冷的笑道:“阁下的消息倒灵通!”

    “娃儿,你别故作轻松,我问你究竟准备如何善后?”

    “善后?我不明白!”

    “王志刚,你别装糊涂,干脆九龙袍给本帮主送上来!”

    “送上来?你说得太容易了!”

    “娃儿,你别忘,咱们的交易还没有终结!”

    “阁下,少耍手段,咱们的交易已成过去!”

    “可是,本帮主并没有得到九龙袍!”

    “那是你自己无能,被人抢走了,关我屁事!”

    “然而,事实证明,现在九龙袍在娃儿手上,谁敢保证那个老家伙不是和你狼狈为奸,合伙敲诈!”

    “孙亚夫,你说话客气点,在下是清清白白的人,从来不和任何人同流合污。再说,就算你的假定是事实,阁下只有要求在下交出九龙袍,换家母自由的权利,无权要求王志刚永远放弃九龙袍,事后不得夺取,你大可不必再白费心机!”

    这话语气太重,孙亚夫的一张老脸顿呈猪肝之色,怒冲冲的喝道:“王志刚,别耍嘴皮子,老夫命令你履行未完的义务!”

    “在下的义务已尽,没有什么需要要在下再履行的事情!”

    “告诉你,九龙袍不在本帮主手中,咱们的事就完不了!”

    “那你要怎么样?”

    “乖乖的交出来!”

    “办不到!”

    “办不到你就别想活!”

    “难道阁下想再表演一场以众击寡的丑剧?”

    “为了九龙袍,老夫不惜任何牺牲,也不计任何手段!”

    “希望阁下三思!”

    “老夫已经想过五遍!”

    “这样说阁下是决心蛮干?”

    “老夫不达目的,绝不休止!”

    “也好,我并不反对,王志刚本打算错过今天,以后慢慢的算家母和赵前辈被囚以及黑风岗被毁的这一笔滔天血债,阁下既然决心一意孤行到底,那咱们不妨就此作个彻底了断,也免得再麻烦!”

    话一落,右掌倏举,对准铁拳伏虎史彪的头颅,准备出手杀人。

    冷面人魔孙亚夫忽的疾上数步,大声喝道:“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第一个先拿他开刀!”

    “你敢动一动,老夫就”

    “孙亚夫,在下不愿多说废话,事实自会证明。”

    呼!呼!左掌封拒孙亚夫,右掌电击铁拳伏虎史彪。

    猛可间,惨吼声起,血雨横飞,铁拳伏虎史彪已头碎脑溢而亡。

    嘭!就在史彪丧命的同时,王志刚和孙亚夫已硬拼了一掌。

    二人均系仓促出手,未尽全力,轰然巨震声中,两个人都打了一个踉跄,谁也没有奈何了谁。

    冷面人魔孙亚夫眼见史彪惨死,引为奇耻大辱,忽然声色俱厉的说道:“上!都给我上!把这小子毁掉!”

    孙亚夫言出如山,众帮徒齐声称是,一窝蜂似的扑上去。

    冷面人魔双掌猛一错,挽起一团狂风,照准王志刚的中盘就是五招快攻。

    这五掌,快如电掣,力猛如山,王志刚不敢大意,忙以全力反击。

    乍然,一连串的巨震声划破长空,二人硬拼五掌后,冷面人魔孙亚夫脸色铁青的退出八九步。

    此人名头极健,名不虚专,王志刚也被反震之力弹出一丈多,脸色登时一白。

    他这时身形尚未站稳,霍然,身后掌风呼啸,侠气腾吐,已有十几个黑衣帮高手掌剑交挥的攻至切近。

    急忙左腿柱,右腿旋,团团一转,排山劲气绕体汹涌而出。

    登时,哀鸣四起,不绝如缕,孙亚夫的眼皮子一眨之间,十几人已结伴上了鬼门关。

    王志刚一口气连杀十几人,占尽优势,可是,那十几人的哀鸣之声尚绕耳未尽时,龙坛坛主杨青,蛇坛坛主吴良,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凌空扑到,二人四掌交挥,从头上直罩下来。

    王志刚大见大惊,慌忙双掌齐出,全力反攻。

    不幸,掌招尚未递满,对方的暗力已电涌而到,只好被迫退守,变攻为封。

    岂料,想攻无及,想封亦没用,分毫之差,失去先机,眼看掌力贯顶,危在旦夕。

    无奈,暗暗一咬牙,滑步飘出七八尺。

    饶是如此,依然吃亏不小,掌风齐胸切下,震碎一片衣襟,身形也如迎风弱柳,立身不稳。

    杨青、吴良看在眼中,心中大喜,双双猛打“千斤坠”纵落在地,又猛攻一掌。

    王志刚身形不稳,欲拒无力,又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

    弄蛇老人见机会已到,乍然双袖一层,在一片啾啾声中,三十多条尺长小毒蛇一齐箭射而出。

    毒蛇毒信疾吐,呜声刺耳,毒雾迷蒙,王志刚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忙不迭的滑步闪身,发掌扫劈。

    饶他应变够快,反击及时,奈何毒蛇数目太多,又极细小坚滑,不易着力,劈飞其中十几条,却被另外十余条窜上身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双手伸处,虽然捏死两条,但其余的毒蛇均疾窜而上,一条条血口大张,企图袭击自己的咽喉要害。

    毒蛇似是受过训练,懂得闪躲进退之术,有的攻向前襟,有的从后心猛窜,不但速度快极,而且方法诡异,王志刚往往会一抓抓空,被它们溜去。

    这时候,王志刚已连毁七条小毒蛇,但是,很不幸,另外的七八条小毒蛇已窜至咽喉三寸之处,情势之险,可谓刻不容缓。

    更不幸的是,就在这个最危险最紧张的关头,冷面人魔孙亚夫忽然怒冲冲的喝道:“王志刚,你的末日到了,今天你就认命吧!”

    一弹身,一扬掌,杀气腾腾的直撞上来。

    杨青、吴良不甘寂寞,立从左右两侧扑来,形成一个三面夹击之势。

    王志刚为毒蛇所困,正感穷于应付,一见孙亚夫等三人虎扑而上,不禁大吃一惊,情知凶多吉少,必死无疑。

    死念一生,顿将毒蛇置之度外,心想:“我就是死,也要拉上孙亚夫垫底,留他在世,死不瞑目!”

    心念动处,招已出手“定魂掌”力运足十三成,迎势电卷而出。

    其他左右两侧的杨青、吴良,乃至身上的毒蛇则置之不理,有心和孙亚夫同归于尽。

    这情形,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楚,均胆战心惊,魄散魂飞。

    刹那间,空气进入紧张的最高潮。

    场中静悄悄地,死沉沉地,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死神的来临。

    只有毒蛇啾啾响,掌风呼啸声,依然如故,益增三分恐怖的气氛。

    蓦然——

    “住手!”

    娇叱声起,半空中泄下一条纤巧的人影。

    人尚未到,招已出手,凌空洒下一片强猛绝伦的如山劲气。

    这劲气快如风,猛如山,力可开山裂石,杨青、吴良应变不及,当场闷哼出声,歪歪斜斜的退出去。

    在这同时,王志刚和孙亚夫的掌力已经撞在一起。

    王志刚“嗳哟”一声,霍然暴退了七八步,脸色一片惨白。

    “定魂掌”无敌天下,玄诡绝伦,孙亚夫吃的苦头更大,两掌一撞之下,立刻呆呆地站着不动了,好半晌才神智恢复,闪身退到一边去。

    巧!志刚因祸得福,身上的毒蛇,在两股刚猛掌力一撞之时,又有三四条被震死,体碎肤离。

    剩下来的四五条,也伤得不轻,王志刚横掌如刀,以最快的动作从七寸之处切断,蛇毒之厄遂解。

    冷面人魔孙亚夫惊魂一定,扬目一扫,只见半空中泻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不禁楞了一楞,道:“喂!女娃儿,你是谁?”

    “姑娘姓许,叫心远!”

    站在孙亚夫附近的一个黑衣帮高手,这时已看清楚病西施的面貌,忽然冷森森的道:“帮主,她就是最近崛起江湖的魔妓!”

    此话一出,魔妓许心远的脸上立刻抖露出一片杀机,厉叱一声,道:“你这是找死!”

    单掌一翻,暗力猛吐,孙亚夫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人已死在“闪电掌”下,动作快得惊人。

    冷面人魔见状勃然大怒道:“女娃儿,你和此人有仇?”

    “谈不上!”

    “那你何故下此毒手?”

    “他犯了姑娘的禁忌!”

    “什么禁忌?”

    “魔妓二字不准喊,违者杀勿赦!”

    “难道适才也有人犯了你的禁忌?”

    “阁下此话怎讲?”

    “你一言不发,就发掌偷袭,究竟是何居心?”

    “那是因为路见不平,故而拔刀相助,如此而已。”

    “你认识王志刚?”

    “不但认识,而且,我们是好朋友!”

    闹海神龙杨青一闻此言,不待孙亚夫开口,便抢先冷笑道:“魔妓,是睡觉的好朋友,对不对?”

    这话说得太刻薄,病西施陡生杀机,语冰如冷的叱道:“老匹夫,你好大胆子,竟敢明知故犯,我第一个就杀你!”

    你字未落,掌招迭出,纵身扑击,发掌猛攻。

    冷面人魔孙亚夫睹状大怒,大喝一声:“魔妓,你太狂妄了,本帮主要教训教训你!”

    说话同时,人已纵出,疾取病西施的全身致命要害。

    王志刚一见大惊,怕心远招架不了,立即电纵而出,呼!呼!呼!从斜刺里猛攻三掌。

    直撞得孙亚夫浑身一颤,被迫而止,气恨恨的道:“王志刚,你真的和北京名妓是老相识?”

    “不错!”

    “那你就太没出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天下第一堡乃是武林世家,和一个臭妓女鬼混,你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阁下说话请客气点,许姑娘虽曾沦入风尘,但讲心性,论人品,要比你孙亚夫高贵得多!”

    “哼!真是朽木不可雕,自甘下流,还自以为是!”王志刚闻言大怒,病西施许心远抢先叱道:“志刚弟,别和他罗索,杀吧!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最是无耻不过!”

    说话中,身形一阿,甩下闹海神龙杨青,扬掌硬撞上来。

    孙亚夫闻言气得脸色铁青,正待出手迎击,暴喝声中,闹海神龙杨青已接踵追上来,连攻三掌。

    魔妓见状怒叱一声:“你想先死我就成全你!”

    娇躯疾转,出掌如电,迎势呼啸而出。

    杨青适才和魔妓拼过数招,败相毕露,弄蛇老人吴良看见许心远挟怒而上,心中大惊,怕他招架不住,连忙从斜刺里扑上去,准备合力对付病西施。

    哪知,甫进三步,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王志刚来,喝道:

    “吴良,你给我站住,休得撒野!”

    健腕猛一翻,风声大作“定魂掌”已电卷而出

    砰!巨震响起,闷哼立传,吴良虽然运足全力反击,结果然吃了大亏,呆立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被钉子钉住似的。

    王志刚知他已被“定魂掌”所伤,心中大喜,怒喝声:“拿命来吧!”

    方待趁胜出手,要他的命,只听冷面人魔孙亚夫怒冲冲的喝道:“小子住手,老夫和你不死不散!”

    说话之际,尚在三丈外,话音一落,人已横立面前,劈面一掌罩来。

    出手太快,威力太猛,第一掌砰然相撞,虽然不分胜负,可是,孙亚夫再想还击,已经没有机会。王志刚的第二掌和第三掌恍如大江后浪推前浪似的连续涌到,冷面人魔心知要糟,掌风已撞上身来,当场闷哼了半声,硬生生的退出一丈多,留下八个深脚印。

    “孙亚夫,明年此日就是你的忌辰!”

    王志刚得理不饶人,身形三闪而到,挟怒攻出一招“定魂掌”

    孙亚夫正当立身不稳之际,尤其“定魂掌”力太玄奇,怎敢强封硬接,暗暗一咬牙,飘出三四尺。

    “老匹夫,你好滑溜呀!在下就不信制不住你!”

    余音未落,掌招未击,猛可间,哀鸣之声传处,魔妓全力一击,杨青企图封拍,结果一封封不住,一条左臂竟被齐肘震断,洒下满地鲜血。

    魔妓一击奏效,心中大喜,猛然怒叱道:“杨青,姑娘说要你死,你就活不成,现在就是你一命归阴的时候了!”

    当下双掌疾翻,狂风如涛,照准他的心中劈去。

    杨青断臂之痛未消,正感痛苦难当,一见魔妓趁胜扑来,不禁大惊,心中暗喊一声:“完了!”

    闹海神龙心念之间,弄蛇老人吴良早已从幻境中醒转,眼见杨青命危,顾不了重创之身,立刻闪电纵出,发掌猛攻,口中还一连声的吼道:“杨兄速退,这个臭婊子交给我!”

    那一边冷面人魔孙亚夫同样心惊肉跳,不敢袖手,忽的一闪身,电纵而上,从侧面猛攻过去。

    这一切,几乎均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发生,王志刚话声落地,本待和孙亚夫死拼,那知,目光扫处,已不见踪影。

    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势时,孙亚夫和吴良已从左右两侧攻到病西施的身前,想发掌抢救已不可能。

    蓦地,巨震声起,砂走石飞,好几股掌力已硬碰硬的撞在一起。

    二人联手一击,非同小可,病西施马步浮动,倒飞出二丈多远。

    落地后,罗衫不整,脸色惨白,半晌后仍摇摇摆摆的立不住脚。

    哇!胸中血气沸腾,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逆血。

    吐了一口血,胸中略感舒畅,这才勉力拿稳马步。

    叭哒!这时候突闻一声异响,划破长空。

    定目处,有一个人摔落在五丈开外,正是闹海神龙杨青。

    原来孙亚夫、吴良出手虽快,依然没有救下杨青的命,早在二人掌风未到时,魔妓已一掌击中他的要害,凌空飞了起来。

    横飞五丈多,跌落实地时,人已呜呼哀哉。

    孙亚夫看得清楚,差点气破肚皮,厉色喝道:“魔妓,你好毒辣的手段,老夫今天决不饶你!”

    跨步欺身,扬掌而上,准备和病西施拼个死去活来。

    不料,尚未冲至魔妓面前,王志刚已怒扑而上。

    孙亚夫脸色一沉,道:“小子,你”言犹未尽,王志刚寒脸接道:“孙亚夫,别说废话,是死是生,咱们各凭真功实学!”

    “梅花乍展!”

    “寒梅吐蕊!”

    “踏雪寻梅!”

    以最快的动作攻出三招“梅花掌”

    王志刚出手快速,用力威猛,孙亚夫一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掌风已兜体撞来。

    先机一失,已败三分,欲封封不住,欲攻攻不出,闷哼声中,歪歪斜斜的退下去。

    王志刚好快的动作,疾展“七星遁形”的身法,身形一幌而到,铁掌挥处“定魂掌”已闪电击出。

    “定魂掌”太诡太玄,孙亚夫又当退势未止、无法还击的危险关头,任凭他知机识趣,顺势飞出四丈多,依然伤在“定魂掌”下,像木偶似的立在四丈外,不动了,嘴角挂下两条血线。

    “哼!我道你真的是铁打铜铸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话一出口,人已杀气腾腾的冲出去,准备结束孙亚夫的命。

    弄蛇老人一见大惊,怎敢怠慢,立刻率众涌上来,阻止去路。

    王志刚见状怒声喝道:“吴良,你是不是想先走一步?好!我成全你!”

    单掌一翻一送,暗力如电涌出,用的仍是“定魂掌”

    奇招一出,惨吼立传,立有四个黑衣帮高手结伴西归。

    弄蛇老人吴良虽然滑溜得紧,在生死俄顷的关头,闪向一旁,那四个人做了他的替死鬼,未曾丧命。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已被“定魂掌”击伤,站在那里看。

    此刻,孙亚夫和吴良都卓立不动,宛如着魔中邪,王志刚深知这是杀人雪恨的千载良机,当下二话不说,立刻扬掌纵出。

    万不料,前脚刚刚一迈,黑衣帮徒已如潮水似的涌上来,从四面八方猛攻不休。

    一波波,一浪浪,擦肩接踵,吼声震天

    掌呼呼,剑森森,出招如电,雨骤风狂

    此情此景,王志刚就算生有双翅,也没有办法飞出重围去杀孙亚夫、吴良。

    不禁气得双目尽赤,赶尽杀绝之心陡生,冲着汹涌的人潮全力反击。

    “梅花掌”、“定魂掌”交互使用。

    左扑击,右冲杀,前后兼顾。

    登时——

    血雨迷漫!

    残肢横飞!

    哀鸣匝地!

    震声如雷!

    有的——血肉模糊,呆立不动的死在“定魂掌”下。

    更有的——重创而倒,断臂折腿,呼天喊地,呻吟不止。

    可是,王志刚虽然占尽优势,当者披靡,无奈黑衣帮徒人数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却始终无法脱出重围。

    所幸,病西施运气三周天,功力稍复,忽地人掌并进,在包围圈外揭开大肆屠杀的序幕。

    一个从里面往外杀!一个从外面往里杀!彼此里迎外合,全力夹攻,何消刹那工夫,已大获全胜。

    活人,一个也没有了!

    死人,却遍地皆是!

    还有很多残缺不全的重伤者仍在哀嚎不已。

    然而,很不幸,经过这一阵耽搁后,冷面人魔孙亚夫,弄蛇老人吴良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王志刚看得一呆,道:“咦!许姐姐,老贼溜了!”

    病西施许心远庄容道:“嗯!溜了!这个老东西相当滑头!”

    “纵虎归山,必是无穷后患,许姐姐,我们追!”

    “是的,今天正是一个赶尽杀绝、要黑衣帮宣布毁宗灭派的大好机会,我们追!”

    心意一通,毫不迟疑,立即奔离现场,盲目的狂追下去。

    途中,王志刚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心远姐,你的伤势要不要紧?”

    病西施报以感激的一笑,道:“不要紧,我服下一颗灵丹运气三周天后已经好了。”

    “真谢谢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大的亏!”

    “志刚,快别这样说,我愿意为你牺牲一切,但是”

    “怎么样?心远姐!”

    “希望我们仅仅在事业上互相帮忙,精神上互相安慰,但在感情方面我们最好尽量的疏远。”

    “许姐姐,你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呀!”

    “志刚,坦白的说,我实在不配和你在一起!”

    “不!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这又何苦,你难道忘记孙亚夫的话了?”

    “他不了解你,所以才侮辱你,我要和你结婚!”

    “什么?你你要娶我?”

    “是的!等小弟的亲仇了断清楚后,就要禀明家父母,娶心远姐为妻。”

    病西施闻言心中大受感动,扑簌簌的滚下两行热泪来。

    王志刚一楞,道:“心远姐,你怎么哭了?”

    “我觉得好像是在温柔的梦乡中。”

    “心远姐,这不是梦,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可是,志刚,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配!”

    “不!许姐姐,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千万不能这样想,我绝不会因为他们的流言改变初衷。”

    “然而,志刚,飞短流长,人言可畏,我虽然了解你对心远用情极深,但却不忍心使你们天下第一堡王家的列祖列宗因我而蒙污。”

    “这是什么话,家父如果得知心远姐的一切,不但不会看不起你,而且一定会称赞许姐姐的!”

    “志刚,无论如何,我诚恳的要求你,从你的感情领域中把我赶出去!”

    “不!不!我办不到!”

    “你不妨试一试!”

    “那我一定会痛苦万分!”

    “慢慢习惯以后,痛苦定会减轻。”

    “心远姐姐,我不准备作这种尝试!”

    “我希望你能尝试一下!”

    王志刚听毕,郑重无比的,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心远姐,我绝不做作任何疏远你的尝试,却要做娶你为妻的最大努力,除非你不要我,丢弃我,否则,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我我爱你,永远!永远!我要娶你,一定!一定!”

    这话说来词恳意挚,想当激动,话落一把就把她搂在怀中。

    紧接着,疯狂地热吻,吻遍她的全身。

    病西施此刻百感交集,热泪滚滚,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喜?还是忧?

    眼见志刚对自己的感情已经达到疯狂的程度,虽然不愿和他缠绵,但却怎么也拿不出勇气来推开他。

    良久,良久后,王志刚才喘着气,流着汗,松开病西施。

    热吻之后,他觉得很甜,更爱许心远。

    可是,魔妓却觉得很苦,直觉地认为这是一杯苦酒,将是一幕悲剧。

    王志刚热情洋溢,说不完的赞美示爱的言词。

    病西施却抹了一把泪,报以深沉的一声叹息。

    王志刚见自己用尽一切方法,始终激不起心远的欢乐情绪,心中大是伤感,道:“心姐,你是怎么了”

    病西施许心远不等他说完,便沉声说道:“志刚,我们别谈这些烦恼的事,谈别的吧!同时,姓孙的尚未追到,怎可呆在这儿不动,应该继续追下去才是!”王志刚闻言一颌首,二人随即继续向前追赶。

    奔出十余丈后,王志刚忽然想到一事,道:“也好,心姐,我们就换个话题吧!你怎么也来到中条山?”

    病西施许心远想了想,肃容满面的说道:“为了帮助你!”

    “为了帮助我?心姐怎知小弟在此?”

    “事实上,打从上次在衡山分手后,我们师徒就一直紧跟在你的后面。”

    “啊!原来如此,我怎么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那是因为家师交代,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公然现身,始终在你身后很远,你自然无法发现。”

    “那么,小弟在阴阳界内外的一切遭遇,令师和心姐都知道?”

    “不错,全部清楚,家师和独行老人的看法一样,叫你对还魂客这个人要当心!”

    王志刚听得一呆,道:“妙因师太老前辈和独行老人见过面?”

    “没有!”

    “那两位老人家的看法怎会一致?”

    “主要的是因为还魂客这个人太神秘,所以家师对他的身份很怀疑!”

    “关于还魂客的底细,令师是否清楚?”

    “假如清楚,家师就不会怀疑了,正因为他太神秘,才引起家师的疑心。”

    “妙因师太老前辈的看法是”

    “她老人家很担心还魂客是魔中之魔的化身。”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江湖风险大,波谲云诡,你不应该太相信陌生的人。”

    “最明显的一点,心姐,他如果真是先师的化身,那么,先师的那颗人头如何解释?还魂客交给在下九龙袍的事又如何解释?”

    “志刚弟,你说得也很有道理,这两点家师也同样感到困惑难解。”

    “还有,心姐,你既然一直跟在小弟后面,当知还魂客从拘魂客手中夺回九龙袍,再度交给志刚的事?”

    “不错,此事心远也很清楚!”

    “我想,假如还魂客的身份真的有问题,他没有理由要对我这么好,更没有理由将珍贵无比的九龙袍连续拱手送人,你说是不是?”

    “这这倒是事实,不过”

    “许姐姐的看法是”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对还魂客能提高一点警觉性,在可能范围之内,最好别推心置腹,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免得一旦有什么差错,不堪收拾。”

    “小弟知道,随时警惕就是。”

    “如此就好,我想告辞了!”

    “你要走?到那里去?”

    “去找家师。”

    “妙因师太老前辈也来了?”

    “我们一起来的。”

    “她老人家在那里?”

    “就在这附近不远。”

    “那我们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应该尽速远离此地。”

    “令师为什么不和心姐同时出现?”

    “家师已隐居四十年,久已不问江湖是非,来到此处时,眼见你有三鞭太岁石全夫妇祖孙协助,故而心中大安,并未进入黑衣帮内。至后来,你被拘魂客打伤,家师一见大惊,差点忍不住就要现身出手,后见你含恨而去,即又随后离开,准备奔离中条山。哪知,适在此时,偏偏半路又杀出一个还魂客来,家师当时的确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家师判断错误,还魂客非但没有越轨的行为,反而又将九龙袍送给你,我们师徒这才心中大安,奔离现场。”

    “那心姐怎么会又去而复返?”

    “我们师徒奔出好几里地后,突闻这儿有打斗吼喝之声,家师情知有事,甚感不安,特地命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想不到,左赶右赶,还是被孙亚夫所乘,铸成大错。”

    扬目朝四处一张望,接着又道:“你看,四下里举目不见人,一片沉寂,冷面人魔孙亚夫和弄蛇老人吴良可能早已远遁,再追下去也毫无结果,我真的要走了。”

    王志刚依依不舍的道:“好吧!心姐请,见到妙因师太老前辈时,请代小弟敬致谢意。”

    “好!我会的,再见!”

    “再见!”

    说出“再见”二字后,二人都忍不住流出惜别的眼泪。

    抹了一把眼泪,接了一个热吻,再互道了一声“珍重”这才万分难舍的分开。

    病西施许心远迳去寻找师父妙因师太,王志刚则将目标指向天下第二堡。

    过黄河,经潼关,一路疾行,这日已至河南省。

    沿途,只要一有时间,便潜心研究九龙袍上的经文,数日的苦修下来,果然得益非浅“定魂掌”又有显著的进步。

    可惜,其他的盖世绝技,如“定魂指”等等,则因师父魔中之魔西门无忌并未传授,自己虽然钻研很久,怎奈经文太深奥,却无法得窥堂奥。

    再行三日,已至豫中,只要再走大半天,便可到达天下第二堡。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猛然向——

    “希聿聿聿!”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鸣声。

    王志刚猛地一转身,左前方尘头起处,箭也似的冲来十几匹骏马。

    右前方也同样黄尘漫漫,马鸣如泣,一阵风似的驰下来十几匹高头大马。

    来马势如奔电,王志刚的肉眼皮子刚刚眨了两三下,左右两侧的马队已同时绝尘而到。

    只见马儿悲呜声中,一阵转动,马背上之人竟将王志刚团团的围起来。

    王志刚见状一楞,以为孙亚夫又卷土重来,岂料,细细一看,却全系陌生的面孔。

    这当儿,马背上之人均已一跃而下,一个个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王志刚不禁心头猛然一震,道:“诸位似乎是冲着在下来的?”

    其中一个瘦长的老者忽然越众而出,冷声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叫王志刚?”

    “不错!”

    “那老夫就找对了!”

    “你找我?什么事?”

    “想向你借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九龙袍!”

    “什么?你”“小子,你休想装糊涂,这件事早已从黑衣帮人的口中传遍江湖,你想否认也没有用!”

    “哼!在下没有否认的必要,你究竟打算怎么样,直说吧!”

    “好说,把九龙袍献上来,饶你一条狗命!”

    “假如不呢?”

    “嘿嘿!那你小子就活不成!”

    “哼!阁下的口气倒不小,在下是否可以请教你的尊姓大名?”

    “老夫是单掌开碑林永年。”

    “林永年?有一个林永基,人称多臂金刚,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舍弟!”

    “这样说,你是西洞亡魂洞的人?”

    “不错!”

    “一掌震中原林永泰是你哥哥?”

    “也不错!”

    “林永泰现在何处?”

    “你问家兄干什么?”

    “我要找他!”

    单掌开碑林永年张口欲言,忽见一个虬须威猛的老者疾上数步道:“林永泰在此,你找老夫何事?”

    王志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啊!你就是一掌震中原,敢问令弟多臂金刚林永基的话带到没有?”

    “舍弟曾在老夫的面前提到有关你小子的一切。”

    “阁下今日来此,是否准备投案伏诛?”

    “你说什么?投案伏诛?嘿嘿!老实告诉你,老夫此来,第一是要九龙袍,第二是要你的命!”

    说着,疾上三步,双掌作势欲发,准备出手发难。

    王志刚冷哼一声,道:“林永泰,你先别神气,我问你,铁掌神笔傅伯年是不是伤在阁下掌下?”

    “完全正确!”

    “血债血还这句话你懂吗?”

    “怎么?小子,你莫非想替姓傅的报仇?”

    “不是想,而是我一定要替傅老前辈讨回公道来!”

    “哼!大言不惭,娃儿黄牙未脱,乳臭未干,竟敢出此狂言,老夫一掌劈了你!”

    呼!话落招出,快如电闪,没见他怎样作势,一股排山劲气已呼啸而出。

    王志刚怒喝一声:“你好快的动作!”当下右臂猛一扬,五指疾翻“梅花乍展”闪电击出。

    砰!两掌猛然相撞,彼此胜负不分,却把附近的马匹惊得四蹄乱飞,绕地悲鸣。

    王志刚一掌无功,心火大发,场中尘沙未落,他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人带掌撞上去,双臂伸缩间,另外两招“寒梅吐蕊”、“踏雪寻梅”已连环击出。

    林永泰人称“一掌震中原”在掌法方面的确有惊人的成就,王志刚原以为自己出手在先,定可稳操胜算,万不料,林永泰猛的双掌合十,全力一推,竟将王志刚的千钧掌力撞回去,仍然难分轩轾。

    这一来,不禁激起王志刚的万丈怒气,喝道:“林永泰,你好长的命,在下不信制不住你!”

    你字未落,呼!呼!两招“定魂掌”破风递出。

    一掌震中原,连忙反手还击。

    掌风微接,林永泰忽觉对方的掌法太诡谲,知系“定魂掌”未敢硬接,慌忙滑步让开。

    王志刚不肯放松,忽的身形半转,掌锋疾偏,冲着一掌震中原林永泰的中盘横扫过去。

    这一次,快如闪电,林永泰想躲那还能够,刚刚反击出半招,猛觉心口上猛然一震,一股逆血夺口喷出,人也呆呆地站着不动了。

    王志刚看在眼中,自知自己的功力已有进步,要是以前,凭林永泰的功力修为,自己绝对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能奏功取胜,心中暗暗一喜。

    单掌开碑林永年等人却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王志刚的功力,会高到如此骇人听闻的程度。

    尤其,一掌震中原那付痴傻呆滞的模样,更令大家魄散魂飞,心中直冒寒气。

    林永年忽地疾冲数步,急声道:“大哥,你怎么了?快说话呀?”

    言犹未尽,暴喝声起,王志刚忽然一沉脸,道:“林永年,你哥哥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单掌开碑林永年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变,王志刚猛的一振右臂,挽起一团狂风“寒梅吐蕊”电卷而出,疾取林永年的中盘要害。

    快如电,猛如山,林永年一个念头尚未转过来,林永泰仍在痴呆之中,王志刚的掌风已呼啸而到,猛听一掌震中原杀猪也似的惨嚎了一声,身形被震飞起,宛如残枝败叶般地飘出去。

    单掌开碑林永年一见大惊,赶忙腾空而起,伸手去接。

    接是接住了,可惜,一掌震中原林永泰已经一命归西。

    胸衣已碎,胸肌破裂,血肉模糊中有一个梅花掌印,死状极惨,令人不忍卒睹。

    单掌开碑林永年不禁一阵酸楚袭上心头,突叫一声:“大哥,你好惨啊!”至此已是泣不成声,以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半晌,忽将大哥的尸体往地上一放,杀气冲天的喝道:“王志刚,你简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盛怒之下,那还管彼此功力相差悬殊,一刹那间已连攻七八掌,存心以命相搏。

    王志刚想了想,忍了忍,忽的闪身避开,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在下要杀的是令兄林永泰,不愿滥杀无辜,今日之事,咱们就到此告一段落,失陪了!”

    “什么?小魔,你要走?这可由不得你,林永年即使人头落地,甚至灭派毁宗,也绝不和你善罢甘休!”

    “林永年,冤仇宜解不宜结,希望你放明白点。”

    “小子,少耍嘴皮子,老夫和你不死不散!”

    “林二谷主,错过今天,还有明天,阁下如果决心想寻烦恼,以后的机会还多得很,在下愿意随时候教,再见!”

    见字出口,人已纵起,挥腕连击三掌,震退数人,已冲出重围圈外。

    单掌开碑林永年拔腿欲追,万不料,就在这一瞬间,王志刚疾展“七星遁形”身法,但见人影连闪两三下,王志刚已走得踪影全无。

    一口气奔出十来里地后,眼看午时甫过,肚饥如火,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打算饱餐一顿后,再继续前奔,入夜时分便可到达天下第二堡,找四海神君谢百川算帐。

    那想到,事与愿违,自己刚刚塞饱肚子,正准备起身离去,突闻一声暴喝破空传来,有一个阴寒澈骨的声音喝道:“王志刚,你给我乖乖的站着另恸!”

    话落人现,一人凌空疾坠而下,正是南山九疑山擎天寨的大寨主毒魔何俊。

    毒魔身形未稳,又有两人飘纵入场,一个是毒心客何修,一个是毒儒何明。

    紧接着,另有七八个南山高手也接踵而到。

    王志刚一眼见三人脸色铁青,满脸恐怖杀机,心知来者不善,神色登时一紧,强作镇静的说道:“三位前辈叫住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毒魔何俊冷哼一声,道:“老夫一直在找你,今日冤家路窄,总算把你找到了!”

    王志刚一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要你偿命!”

    “偿命?这是从何说起?”

    “王志刚,你休在老夫的面前装傻。你奸污小女丽华在前,又下手杀人在后,恶性重大,罪与天齐,今天既然撞在我毒魔手中,你就休想逍遥法外。”

    “何前辈说在下杀死令媛?这这是误会!”

    “误会?哼!我问你,你们在本寨外面的断崖附近是否见过一面?”

    “不错,我们是在那儿见过一面。”

    “结果你狼子心狠,一掌把她劈下断崖去,丧命身死!”

    王志刚听得一呆,道:“何前辈,你这话是听谁说的?难道是四海神君谢百川那个老贼?”

    “恰恰相反,是老夫的一个得力属下说的!”

    “这人是谁?是否已随何前辈来此?”

    毒魔何俊想了想,伸手一招,立有一个脸色阴沉奸诈的矮瘦老头排众走出来,何俊指着此人说道:“就是他!”

    王志刚乍然一闪身,往矮老头的面前一站,厉色喝问道:

    “喂!朋友!这事可是阁下亲目所见?”

    矮瘦老头鼠目一翻,阴恻恻的说道:“不错,正是老夫亲目所见!”

    “你既然看到我和何姑娘,那么,还看见别人没有?”

    “没有!”

    “难道没有见到四海神君谢百川和五音追魂罗宏达?”

    “只有你们两个人,并无别人!”

    “我问你,你是藏在什么地方?”

    “密林中。”

    “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你一掌把何小姐劈下断崖后才忍恨而去,报告我家大寨主。”

    王志刚一闻此言,心中立告恍然,倏地探步欺身,直扣过去。

    王志刚出手太快,场中之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已将矮瘦老头一把抓在手中,紧紧的扣住他的“肩井”穴,杀机满面的喝道:“老家伙,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问你,你是不是谢百川的奸细?姓谢的给了你多少造谣中伤的银子?快说!”

    此话一出,毒魔何俊等人齐齐一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矮瘦老头闻言心中大惊,暗道:“糟糕!这小子已经窥透我们天下第二堡的秘密,无论如何,应该设法先把他毁掉!”

    可是,自己的“肩井”穴被制,全身酸软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强辩道:“王志刚,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下手行凶,休得陷害别人,人家谢老前辈是一代宗师的身份,怎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老夫侍奉何寨主已有十三四年,更不会欺主叛门,你小子即使说烂了嘴,也无法摆脱滔天的罪行!”

    王志刚闻言勃然大怒道:“老家伙,我老实告诉你,你不招我就要你的命!”

    “老夫忠心耿耿,天人共鉴,没有什么可招的!”

    “哼!我就是不信你是铁打铜铸的,今天纵使剥皮抽筋,也要你实话实说!”

    腕上猛的一加力,五个手指已经嵌入矮瘦老头的“肩井”穴中。

    毒魔何俊这时忽然怒气冲天的喝道:“小子住手,休得逞凶撒野!”

    毒心客何修、毒儒何明一见大哥出手发难,立刻发掌效尤,快如闪电飞雷。

    彼此近在咫尺,何氏三兄弟动作又极快,王志刚想还手闪避均已不可能。

    尤其手中多了一个矮瘦老头,更感处处不便,万般无奈之下,急忙用力一带,把矮瘦老头推在自己身前,准备让他代受这千钧一击。

    霍然,巨震声声,矮瘦老头的“肩井”穴被王志刚嵌入三分,本已是奄奄一息,怎能经受得起何俊等三人这全力一击,当场头破血流,五脏横溢而亡。

    王志刚也打了一个踉跄,疾退四五步。

    毒魔何俊见血心惊,怒气横天,气恨恨的喝道:“小子,你简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小魔王,居然使出借刀杀人灭口的卑鄙手段,老夫今天不杀你天理难容!”

    喝声中,掌招出,劈面就一掌。

    王志刚闪身一避,不肯还手,忍气吞声的说道:“何前辈请息怒,听在下一言,是四海神君谢百川把令媛丽华一掌劈下断崖,并非在下所为,你千万不能听信这个奸细的话。如果王志刚的看法没有错误,他一定是谢百川派在贵派的内线,而且说不定还另有同伙潜伏在贵派之中,希望何前辈要加倍小心,别为老贼所愚弄!”

    这话说得诚诚恳恳,十分中肯平实,那知毒魔何俊怒气攻心之下,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那儿余音袅袅未尽,何俊已怒声喝道:“王志刚,你休得巧言诡辩,此事罪证确切,你纵有如花妙舌,也无法颠倒黑白,今天你是死定了!”

    右掌猛的遥空一抓,登时变成乌黑的颜色,冲着王志刚面门劈出一股乌黑阴寒的强猛劲气。

    “看打!”

    在这同时,嗖!嗖!两声响,打字出口,毒心客何修、毒儒何明,已掏出两颗“追魂毒弹”抖手掷出。

    毒魔何俊的毒掌,举世无双,南山一派的“追魂毒弹”又霸道无比,王志刚均曾领教过,一见两股绝活同时而至,饶他功力有多么深厚,也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

    慌忙闪身退步,倒纵出三丈七八。

    王志刚心知厉害,应变极快,虽然逃过毒掌追魂之厄,可是,一步退迟,砰!砰!两声响“追魂毒弹”都在自己面前七尺之处突然触地爆炸,溅出万点火星。

    王志刚一个不小心,有一点火星溅在衣服上,立刻燃烧起来,一股奇异的香气迷漫四周,令人人鼻神昏,摇摇欲倒。

    心中暗惊之余,急忙暴退五丈,伸手撕下那一片着火的衣襟,这才脱离险境。

    当下眉头一皱,道:“何前辈既然不相信在下的话,那就算了,在下无意强迫你接受我的意见,不过,为了贵派的安危着想,在下希望阁下最好能提高警觉!”

    话一出口,人已纵起,恍眼间便奔出十几丈。

    毒魔何俊想追已经来不及,王志刚身形三起三落,已消失在一片翠竹林中。

    穿出翠竹林,正是一条阳关大道。

    狂奔半日,当夜幕甫降时,他已到达天下第二堡的附近。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魔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田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田歌并收藏魔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