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关山月 > 第四章秘密人物

第四章秘密人物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关山月最新章节!

    “九江”古称“鄱阳”又名“江洲”是游“庐山’必经之地。

    自“六朝”以来,号称中流雄镇,所谓“南面庐山”北负大江,据江湖之口,为襟喉之地。

    清末开为商埠,形势尤增重要。

    以风景论“九江”犹如入“峨嵋山”之先经“嘉定”山清水秀,故杨汝斋尝谓:“‘九江’山水国也,天之以赐诗人,故赐之大江,为齿酒兕觥,赐之‘庐山’,为之笾豆大房,赐之瘦楼风月,陶迳松菊,为之毛-肉羹。”

    白居易“琵琶行”一文,脍炙人口,此一风流太守,被谪于“九江”闻琵琶而感慨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最后直至:“座中泣下谁最多,江洲司马青衫湿。”

    有个人进了“九江”城。

    这个人是关山月。

    对关山月来说“九江”是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想打听事,找人,两不容易。

    不过,不要紧,哪里人多他往哪儿去。

    他以为,他招惹了“黑白双煞”跟“黑白双煞”结下了梁子,以“黑白双煞”在江湖上的份量,两个人既来自“九江”在“九江”必有他俩的势力;关山月如今来了“九江”应该很快就会遭人盯上,继而很快就会遭人找上门来。

    “九江”哪里人多?

    普天之下的城镇,人多的处所是这个地方的酒楼、茶馆。

    “九江”也不例外。

    关山月就进了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就在进城不远的大街上,招牌三个大字:“陆羽居”

    “陆羽居”不小,恐怕在“九江”是数得着的,四、五十付座头,挺乾净,伙计就有十来个,一色裤褂,肩上搭条雪白的手巾,个个勤快,周到,亲切,和气。

    桌、椅漆得发亮,用的茶具全是“景德镇”的细瓷,照这么看,各类茶叶也应该错不了。

    这么一家茶馆,能让人觉得到这儿来不只为喝茶,还是一种享受。

    这么一家茶馆,生意也一定错不了。

    可下,如今座儿已经上了九成了。

    这家“陆羽居”生意好,还有一个原因。

    靠里一座台子,台子上有卖喝的。

    卖唱的全是十七、八,长得俊俏的姑娘,弹的是琵琶,唱的最多的就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关山月一进门,一名伙计就满脸堆笑,躬身哈腰的迎了上来,把关山月引到一处角落的座头坐下,这不是一付好座头,离卖唱的台子也远了些。

    只这一付座头了,好在关山月既不是来喝茶的,也不是来听曲的。

    点好了茶,伙计走了,关山月抬眼环顾,扫视各座。

    他没看见有什么特别奇特的人,只觉得离他不远的一付座头上的两名茶客有点扎眼。

    这两名茶客穿着、打扮俐落,有点像江湖人,可又不全像,一时看不出究竟是干什么的,只是他俩脸有凶相,目有凶光,绝对不是什么好来路。

    不管奸来路,歹来路,绝对跟关山月没关系。

    他俩是先来的,原就在座,不是跟着关山月进来的,而真,从关山月进来到如今,也没看过关山月一眼。

    就凭这两样,绝对跟关山月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关山月就既不必关心,也不必在意。

    伙计躬身哈腰,满脸陪笑把茶送来了,又躬身哈腰,满脸陪笑的走了。

    关山月喝茶了,也听曲了。

    茶既然送来了,不能不喝;曲既然唱上了,也不能不听、边喝茶,一边听曲,一边等,等有人盯他,等动静。

    他认为“黑白双煞”应该已经知道他来了“九江”了!

    盯他的人该出现了!

    虽未必会有什么动静,但盯他的人该出现了。

    是么?

    每个地方都少不了有要饭的,要饭的也会挑人多的地方跑。

    “九江”也不例外。

    本来嘛,人少的地方要什么饭?跟谁要?

    叫要饭的,手伸出去要的可不都是饭,也要钱,要到了钱,一样能买饭填饱肚子。

    既是要钱,当然往人多的地方跑。

    同样的,酒楼、茶馆人多。

    要饭的会往酒楼、茶馆这种人多的地方跑;酒楼、茶馆这种地方的掌柜、伙计也都会装没看见,不会管,不会赶。

    要饭的可怜,谁不同情?行好、行善也为自己积德不是?

    要饭的必会有分寸,约束自己,绝下会成群结队往一家跑,一家顶多一两个,也绝不扰客,伸手出去,给就要,不给就走,绝下纠缠不休。

    其实,最要紧的还是要饭的不能惹,一旦惹了要饭的,做生意的生意就不要想做了,天天来一群,不用吵,不用闹,只往你门口一站就够了。

    不吵、不闹、不犯王法,地方官府、衙门也无可奈何!

    当然,酒楼、茶馆里的客人例外,客人敢惹要饭的,不过,酒楼、茶馆里的这种客人并不多。还是那句话,要饭的可怜,谁不同情?行好、行善也是为自己积德。

    还有,饮酒、吃饭、喝茶是什么事?谁会在这时招惹不痛快?

    只是,说酒楼、茶馆里的这种客人不多,并不是说绝对没有

    “陆羽居”进来个要饭的,是个年轻要饭的,十七、八,眉清目秀的,只是一脸脏,一身脏,一手端着个破碗,一手是打拘棒,进来就挨桌递出碗去,也不说话。

    不用说话,谁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时候挨桌央求施舍,不也扰人听曲?

    一桌又一桌,想给的给,不想给的不给,看也不看一眼,都没事儿。

    到了那两个扎眼的那一桌了,碗刚递出去,一个眼一瞪,手一挥,叱喝:“去,滚一边儿去!”

    碗飞起来,落了地,不但更破了,根本就碎了,前面几桌有客人给的几枚制钱也落了地,到处滚,有的还看得见,有的不见了。

    年轻要饭的怔住了。

    满座的茶客也怔住了。

    唱曲的也停住了!

    那一个,脸上现了凶相,两眼也露了凶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娘的,瞎了眼的脏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跑来扰大爷听曲!”

    抡起大巴掌来就掴!

    这一巴掌要是掴中,年轻要饭的准惨。

    距离近,出手快,没有掴不中的道理。

    还好,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年轻要饭的被人及时拉开了,这一巴掌落了空。

    拉开年轻要饭的人是关山月,他先一句:“小兄弟这儿来。”拉开了年轻要饭的之后,他向年轻要饭的道:“我给。”他抬手递出了一块碎银,又道:“这够你吃几天了,也再买个碗吧!”

    年轻要饭的两眼都瞪圆了,没伸手接。

    大半是从没人给过这么多,不敢接。

    关山月拉过他的手,把碎银塞进了他手中,道:“拿着,去吧!”

    年轻要饭的一躬身,转身去急急忙忙的捡起了地上几枚看得见的制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没事了,关山月要回座去,刚要迈步。

    “站住!”一个冷怒-声响起。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

    关山月收势停住,回身望那一个:“叫我?”

    那一个脸上的凶相,两眼的凶光增多了三分:“废话!”

    关山月没在意:“有事儿?”

    那一个道:“当然有事儿!”

    关山月道:“什么事儿?”

    那一个道:“我要问问你,多管什么闲事!”

    关山月道:“就是这事么?”

    那一个道:“就是这事。”

    关山月道:“我只是把那位小兄弟拉过来,给了他一块碎银,算是管闲事么?”

    郡一个道:“当然算,他扰我听曲,我打他,你为什么把他拉开?”

    关山月道:“你打人倒有个理了,我没有怪你,你倒怪起我来了,一个要饭的,怪可怜的,你不施舍也就算了,凭什么打人?”

    关山月说的是理,但没人说话。

    那一个道:“他扰我听曲,该打,我就要打他,就算他没有扰我听曲,我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么?”

    那一个显然不讲理,可也没人说话。

    是不愿管闲事,还是怕事?

    关山月道:“我不能让你随便打人,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样;只要随便打人,就关我的事,我就管得着!”

    那一个冷怒而笑:“你不是本地人吧?”

    关山月道:“不是。”

    那一个道:“别管别人了,管你自己吧!”

    依样画葫芦,也是抡起巴掌就掴。

    关山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腕脉:“别打别人了,打你自己吧!”

    抓着腕脉就往那一个的脸上送。

    那一个还真听话“叭!”地一声,自己的巴掌住自己脸上掴了一下。

    “哄!”地一声,有人笑了,笑的人还不少。

    另一个脸上变色,霍地站起:“你找死!”

    他要动。

    关山月手一扬,松开。

    那一个给了另一个一个反巴掌,打得另一个砰然又坐了下去,差点没把鼻子打出血来。

    又是“哄!”地一声,笑的人更多了。

    刚才不是没人说话么,如今怎么有人笑了?

    恐怕是忍不住。

    或许是从没受过这个,那两个气得“哇!”“哇!”怪叫,另-个又猛然站起,跟那一个一起要动。

    关山月抬手拦住:“别在这儿扰人喝茶、听曲,坏了人家的东西也得赔,外头去!”

    他转身要往外走。

    那两个可不管这个,各自抄起凳子来,向着关山月就砸。

    许是关山月一句“坏了人家的东西得赔”提醒了他俩。

    他俩一砸关山月后脑,一砸关山月后背;后脑也好,后背也好,算起来都是要害。凳子那么硬,力又那么大,只一砸中,脑袋开花,脊梁骨断折,不死恐怕也差不多了。

    距离这么近,眼看

    没人笑了,有人叫了,惊了。

    哪能不惊叫?谁看见谁都会惊叫。

    而关山月脑袋后头像长了眼,就在惊叫声刚起的时候,他已经转回了身,双手并出,各抓一个,两把凳子入了他的手,那两个的砸势停住了,硬是砸下下去了!

    惊叫声没了,变成了惊叹!

    那两个,急沉腕,-力扯。

    这是必然的反应。

    那两把凳子在关山月手里像生了根似的,也像嵌进了整块的钢铁里,一动也不动。

    又有人惊叹了。

    也难怪,满座的茶客恐怕从来没见过这个,开了眼了!

    那两个真机灵,一起松开了凳子,一起抬手撑腰。

    关山月说了话:“在这里,你俩谁敢再动谁倒霉,不信试试。”

    那两个或许都信了,手是已经到了腰际,但是谁都没再动。

    不只是机灵,知机,识时务。

    关山月又转了身,过去住自己桌上丢下了茶资,走了出去。

    他不打算再回来喝茶、听曲了。

    本来嘛,经过这么一闹,虽然没真打起来,恐怕暂时没人能再坐在这儿喝茶,听曲了。

    只是,他前脚刚出“陆羽居”后脚跟出刚才那名伙计:“客倌不用出去等了,那两位客倌已经从后头走了。”

    也称那两个为“客倌”而且用的是个“定”字。

    谁都不得罪。

    做的是生意,客人都是主顾,都是衣食父母,犯不着!

    倘若那两个是本地耍横狠狈的,更犯不着了,也不敢!

    这,关山月是头一回碰上,江湖上也不多见。

    那两个,真是知进退,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只是,如果是地面上的一号人物,住后还能混么?

    许是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身子骨跟命才是真的。

    关山月什么都没说,微一笑,转身要走。

    只听伙计道:“客倌不进去喝茶听曲了?”

    关山月回身一句:“不了,改天再来!”

    走了。

    伙计站在“陆羽居”门口发怔。

    这样的客人“陆羽居”一定盼望多坐,常来。

    关山月是认为没必要在“陆羽居”坐下去了,他本来就认为很快就会有人盯上他,很快就会有动静;如今经过“陆羽居”这一闹,他认为会更快有人盯上他,会更快有动静。

    他出了“陆羽居”就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里,他认为在这小巷里比较容易有动静。

    他还真料对了,进巷子没多远,他就听见有人盯上他了。

    盯他的人从他背后来。

    关山月拐进了另一条小巷子。

    盯他的人急急跟进来。

    关山月拦住了他,但是关山月为之一怔。

    站在他眼前的,是个年轻花子,就是刚才“陆羽居”里那个年轻要饭的。

    年轻要饭的说了话:“尊驾请不要误会,我是来谢尊驾的,谢尊驾援手,谢尊驾周济!”

    抱拳躬身。

    听说话,不像一般要饭的;看举止,也不像一般要饭的。

    关山月道:“小兄弟恐怕是‘丐帮’弟兄。”

    师父跟他说过丐帮。

    年轻要饭的肃然道:“不错,打狗棍棒行万里,鹑衣破碗吃八方。”

    关山月道:“小兄弟既是‘丐帮’弟兄,适才在‘陆羽居’,恐怕是我多事了。”

    年轻要饭的道:“我承认接近那两个是有目的,不过,坏事的是那两个凶残成性,跟尊驾无关。”

    关山月道:“果真如此,我就放心了,举手之劳,也不敢当小兄弟一个谢字。”

    年轻要饭的道:“尊驾从外地来?”

    关山月道:“是的,初到贵宝地。”

    年轻要饭的道:“要是本地江湖道,是不会招惹那两个的;而且,要是本地江湖道,我也不会不认识。”

    关山月道:“这么说,那两个是本地的狠角色。”

    年轻要饭的道:“那两个是本地的狠角色,那两个的背后,更是本地的人物。”

    关山月道:“小兄弟是说,我惹了麻烦,招了灾,惹了祸了。”

    年轻要饭的道:“尊驾是为我,我不能让尊驾灾祸上身,我来也是请尊驾尽早离开。”

    关山月道:“谢谢小兄弟,我”

    年轻要饭的道:“尊驾的所学、修为,我都看见了,我知道尊驾不放在眼里,但是,尊驾不知道,那两个的背后势力,惹不得。”

    关山月“噢!”了一声。

    年轻要饭的道:“说他是官里的,他不承认,也不像;说他不是官里的,本地的官府却怕他三分。”

    关山月道:“‘九江’有这种人?”

    年轻要饭的道:“不错。”

    关山月道:“他究竟是”

    年轻要饭的道:“据‘丐帮’所知,是京里秘密派驻‘江西’的人物,专为监视“江西’各地方官,并严查‘江西’各地的叛逆。”

    关山月心头微震:“京里在‘江西’派有这种人?”

    年轻要饭的道:“据‘丐帮’所知,‘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各省都有,只不过极其秘密,不为人知,甚至连各省的衙门都不知道。”

    关山月道:“这倒是头一回听说,谢谢小兄弟赐告。”

    年轻要饭的道:“所以我请尊驾尽早离开。”

    关山月道:“‘丐帮’人皆尽知,小兄弟刚说,接近那两个是有目的,难道就不怕”

    不错!

    年轻要饭的道:“要饭的不是人人都在‘丐帮’,而且,‘丐帮’是不得已,就算让那两个知道,也在所不惜。”

    关山月道:“既然如此,如今这么一来,是不是就”

    年轻要饭的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丐帮’只好另起炉灶了。”

    关山月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帮得上忙。”

    年轻要饭的道:“谢谢尊驾的好意,这是‘丐帮’的事,‘丐帮’不能假手他人,这也是大灾祸,‘丐帮’也不敢假手他人。”

    关山月目光一凝:“这是‘丐帮’的事,小兄弟不说,我不便问,但这是大灾祸”

    年轻要饭的道:“尊驾,招惹那两个,就是灾祸,以‘丐帮’招惹那两个的这件事来说,更是大灾祸。”

    关山月道:“小兄弟不说,我不便问事是什么事,但是,我认为我更该帮这个忙了。”

    年轻要饭的道:“尊驾”

    关山月道:“小兄弟,我不问,我只是个过客,事了走人,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有什么灾祸?”

    年轻要饭的道:“可是”

    关山月道:“‘丐帮’称忠义,招惹的又是密驻各省,严查叛逆的人物,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年轻要饭的神色一转肃穆:“不能,尊驾的好意,‘丐帮’心领”

    他话说到这儿,关山月两眼闪现冷芒,道:“小兄弟,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请斟酌该怎么应付。”

    年轻要饭的道:“应该是我‘丐帮’”

    话还没说完,一条矫捷人影如飞射落,又是个年轻要饭的,比这个年轻要饭的还要年轻,一样的清秀,只听他急急道:“二哥,找着了,快走!”

    落地又起,急射而去。

    年轻要饭的匆匆一句:“尊驾尽早离开,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一抱拳,腾身而起,飞射不见!

    都好身法,年纪轻轻,下容易。

    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豪杰出少年“忠义丐帮”许是年轻一辈窜起了。

    关山月没再说话,望着两个年轻要饭的先后不见。

    这里应该是“九江”城郊。

    应该是,不见一眼望去尽是人高的野草,还有一道城墙,就是看不见房舍跟人迹?

    人高的野草丛里有条路,羊肠小道,本来是没有路的,硬是让人踩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踩出这条羊肠小道的都是些什么人。

    即便是城郊,也总会有人来,只是会到这儿来的人不多罢了。

    就在野草丛里的这条羊肠小道上,匆匆走着两个人,正是“陆羽居”里的那两个。

    他两个匆匆的走,往前赶,似乎有什么急事!

    就在他两个后头不远处,有个人也在匆匆的走,行动轻捷,躲躲闪闪。

    那又是个年轻要饭的,比前两个年轻要饭的还要年轻,也是一样的清秀。

    显然,这个更年轻的要饭的,是在跟踪前头的那两个,所以躲躲闪闪,利用野草遮掩,是怕前头那两个发现。

    到目前为止,前头那两个只顾匆匆往前走,头都没回一下,似乎并没有觉察后头有人跟踪。

    一阵风过,不算大的风,更年轻的要饭的身边多了两个人,是那两个年轻要饭的。

    更年轻的要饭的抬手往前指了指。

    最年长那个年轻要饭的,那位三哥,一点头,加快步履往前行去。

    那较年轻跟那更年轻的两个要饭的也加快了步履,双双紧跟在后。

    这是人到齐了,追上去了。

    也就在这时候,前头匆匆前行的那两个,忽然收住步履停住了。

    恐怕不是发觉后头有人跟踪了。

    因为他俩既没凝听,也没后望,只是瞪大了四只眼往前看。

    他俩眼前站了个人,就站在这条羊肠小道上,挡住了路。

    这个人他俩不陌生,就是“陆羽居”里他俩躲的那一个,不想没躲掉,那个人如今上这儿来了,就挡在眼前。

    显然,是追来了。

    只是,他是怎么追到这儿来的?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人同此心!

    这个人,当然就是关山月,他道:“不错,是我!”

    那两个,反巴掌把同伴打坐下的那个道:“干什么来了?”

    似乎是多此一问。

    关山月道:“你说呢?”

    那一个道:“我俩已经不为已甚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

    往自己脸上贴金,抹粉。

    三个年轻要饭的在那两个背后出现了,一定是听见有人说话,加快赶来了,看见是关山月,一怔。

    那两个也听见背后来人了,不扭头后望,忙往两边闪退,有经验,老江湖,扭头后望就把前身要害全交给眼前的了。

    自以为机警,关山月哪会在这时候偷袭,用不着!

    这一往两边闪退,四只眼前后都看得见,都顾得到,一见二个要饭的,也一怔。

    关山月却像个没事人儿:“好教你俩知道,谁要是招惹了我,不付出些代价,想一走了之,可没这么便宜。”

    那一个道:“你想怎么样?”

    关山月又一句:“你说呢?”

    另一个说了话:“这两个,是‘丐帮’的吧?”

    关山月没说话,他不便说话。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说了话:“不错。”

    另一个道:“我明白了,你在‘陆羽居’找上我俩,不是为乞讨吧!”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也不错。”

    另一个道:“我也明白了,这一个虽然不是‘丐帮’的,可却是你三个一条路的,跟你合着唱这台戏,是吧?”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你错了,这位跟我‘丐帮’,毫不相干。”

    另一个道:“是么?”

    显然不信。

    关山月说了话:“我跟‘丐帮’是不相干,但如今却是毛遂自荐,自告奋勇帮“丐帮”的忙。”

    另一个笑了,冷笑:“那不还是合着唱这台戏么?”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尊驾”

    关山月道:“小兄弟,是什么就是什么,应该明说,何况我已经来了,就站在这儿!”

    另一个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已经明说了,想干什么?你就再次明说吧!”

    关山月道:“那就看‘丐帮’这三位想干什么了?”

    另一个道:“你‘丐帮’想干什么?要饭的,说吧!”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说帮忙,是这位的好意,我‘丐帮’做事,却从不假手他人。话说在前头,不管我‘丐帮’要干什么?都跟这位无关。”

    另一个道:“你是多此一说,说该说的吧!”

    关山月道:“小兄弟,听见了,我已经踩进来了,不用再替我洗清了。”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尊驾”

    关山月道:“小兄弟,正事要紧。”

    这是要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不要在要不要他帮忙这个话题上计较了,说正事吧!

    也真是,怎么说那两个也不会相信,还说什么?

    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没奈何,只好听了关山月的,他迟疑了一下,道:“‘丐帮’要的是,你两个怀里的一样东西。”

    那两个脸色一变。

    关山月道:“你二人听见了,这就是我要的。”

    另一个笑了,看得出来,笑得勉强:“要饭的就是要饭的,伸手求周济不成,居然追上来硬要了,告诉你,要饭的,我俩带的不多。”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你看扁‘丐帮’了,就算你俩有金山银山,我‘丐帮’也不会看在眼里。”

    另一个道:“那你‘丐帮’是要我俩怀里的哪一样?”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你俩自己明白。”

    另一个道:“偏偏我俩不明白,我俩身上还会带什么?一群要饭的,向人伸手,又还能要什么?”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看来你俩是非要我明说不可了,我‘丐帮’要的是你俩怀里的那份名单。”

    另一个面有异色:“名单?什么名单?”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还装什么傻?就是你等所谓藏匿“江西”各地的叛逆名单。”

    关山月心头一震。

    那两个脸色一变,另一个道:“要饭的,你说什么你等所谓藏匿‘九江’各地的叛逆名单?”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道:“还装,京里不是有派驻各省,监视当地大小官吏,严查当地叛逆的秘密人物么?你俩不是‘江西’那位秘密人物的外围腿子,爪牙么?怀里藏有一份所谓藏匿‘江西’各地的叛逆名单,正前往献予主子,打算邀功领赏么?”

    关山月心头再震,道:“原来如此。”

    那两个脸色再变,另一个喝道:“要饭的,你‘丐帮’安的是什么心?我俩是堂堂的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怎么会干这种数典忘祖,卖身投靠的事?你‘丐帮’含血相喷”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冷笑:“你俩也知道你俩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也知道数典忘祖,卖身投靠的事做不得”

    另-个叫:“要饭的”

    关山月截了口:“你俩是说,堂堂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不做这种数典忘祖,卖身投靠的事?”

    另一个立即点头:“不错。”

    关山月道:“也就是说,你二人怀里没有‘丐帮’这位所说的那份名单?”

    另一个道:“当然没有。”

    关山月道:“我本来只是路见不平,来帮这三位小兄弟的忙的,如今知道是这种要紧大事,我想改变初哀,两边的忙都帮。这样,你二人让我搜搜怀里,有‘丐帮’这位小兄弟所说的那份名单,把名单给‘丐帮’这位小兄弟,你二人数典忘祖,卖身投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是没有‘丐帮’这位小兄弟所说的那份名单,那是‘丐帮’这位小兄弟冤枉了你二人,我放你二人走,担保你二人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如何?”

    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点头:“可以!”

    另一个冷笑:“你当然可以,这是拿我二人当三岁孩童,你俩可真是合唱这台戏,一搭一档,唱作俱佳。”

    关山月道:“怎么?你二人不愿意?恐怕由不得你二人,我仍要搜你二人的身!”

    话落,要动。

    另一个忙惊喝:“慢着,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一旦沾上,就跟‘丐帮’一样,是惹大祸上身。”

    关山月道:“这么说,你二人是承认了?”

    另一个凶样毕露:“承认了又怎么样?招惹了朝廷,天下虽大,可没个容身之地,帮助叛逆,如同叛逆,也关系你的身家满门,你最好想明白。”

    关山月道:“多谢提醒,奈何我已经踩进来了,想抽身也来不及,后悔也已经迟了。”

    话落,他动了。

    那两个没见他动,那三个要饭的也没看见,只看见关山月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另一个“肩井”另一个也是在关山月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他“肩井”了才知道。

    关山月的另一只手探向他怀。

    另一个想躲,想挣,奈何半身酸麻,丝毫动弹不得。

    关山月的另一只手已自那另一个怀里一闪而回,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那一个突然撒腿就跑,腾身而起,想从关山月头顶上掠过。

    这真是太不知关山月了!

    关山月说了声:“那是在你怀里?”

    松了另一个,另一个却倒地不起,抬手往上,一把抓住了另一个的一条小腿,硬把那一个扯了下来。

    那一个落地,一条小腿在人手里,没法站立,身子一歪,往下就倒。

    关山月另一只手已从他怀里一闪而回,返回,关山月的另一只手里,多了一个封了口的信封。

    那一个也倒地不起,关山月松了手,把封了口的信封递向那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不但快在转眼间,而且一气呵成,乾净俐落。

    三个年轻要饭的眼都瞪圆了,怔住了,没人伸手接信封。

    关山月说了话:“总算帮上忙了,小兄弟,人跟东西部交给三位了。”三个年轻要饭的如大梦初醒,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这才忙仲双手把那封了口的信封接了过去。

    只听另一个叫:“你跟‘丐帮’惹了大祸了”

    关山月道:“明知这是个大祸,要是怕,‘丐帮’跟我就都不惹了,为了你好,我看你还是少说话。”

    另一个还真没敢再说一句。

    那最年长的年轻要饭的已撕开了封口,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摺叠整齐的信笺,展开来只一眼,立即道:“没错,正是这份名单!”三把两把撕得粉碎,抬手一扬,碎纸屑随风四散,转眼间都不见了,他向关山月抱拳:“尊驾救了‘江西’各地的匡复志士,‘丐帮’不敢言谢”

    关山月道:“救‘江西’各地匡复志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关山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独孤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独孤红并收藏关山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