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江湖路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江湖路最新章节!

    费慕人怔隹了,筒直百思莫解。

    他不明白这位明明跟“东邪”有渊源的红衣姑娘,在听说他是“中尊”之后人费慕人后,为什么以这种态度对他。

    他只知道“中尊”、“东邪”、“西魔”、“南令”、“北旗”这五位并称宇内,而且彼此的交情都不恶。

    他也知道“东邪”、“西魔”虽被称“邪”、“魔”那只是因为性情偏激,好恶随心,出手过于辛辣,并不是真邪真魔。

    “中尊”、“南令”、“北旗”也从未视这二人为邪为魔。

    那么,这位红衣姑娘何来这番话?

    更为什么一听他打听中尊被害事,脸上就变了色?

    很显然地,此中大有蹊跷,莫非

    费慕人目中突闪寒芒,腾身飞追而去。

    他身法不可谓之不快,然而,在这转眼工夫中,这暮色低垂一片迷茫的湖边,那位红衣姑娘却已踪飘渺,走得没了影儿。

    费慕人飞驰间竭尽目力,四下搜视,然而,他仍是失望,湖边寂静空荡,那烟波百顷的湖面上,画舫艘艘,灯光点点,话语阵阵,只不见那红色倩影。

    最后,费慕人只有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暮色中的“大明湖”脑中不住地盘旋着那红衣姑娘的神态与那番话。

    半晌之后,他才突然双眉扬起,长身而去。

    他走了,但是他没有远离,他一直守候在“大明湖”边那家酒肆附近,因为他要等那位红衣姑娘再来沽酒。

    可能么?该可能,那伙计说,那位老人家喝他酒肆酿的酒,多少年如一日,未曾右过间断。

    这便表示“东邪”喝惯了这种酒,一天不能无此酒,的确,对一个好酒的人夹说,他要是喝惯了某一种酒,就一天不能没有,换了别种的,也不过瘾。

    想想看,要是能换的话“大明湖”边的酒肆不少,他何必非上这家酒肆沽酒不可?

    酒能不能换还不知道,可是“东邪”那每天日头偏西,提着一葫芦酒,独自“享”乐下狂饮至半夜的习惯却突然改了。

    这已有点不寻常,但费慕人没在意不明白,也未加深思。

    而接下去,不可能的事,却偏偏变成可能了。

    头一天,他从这一天的日出,等到了第二天的日出。

    没有动静,别说未见“东邪”或者是那位红衣姑娘的踪影,便连个沽酒的也没看见。

    这不但他感到奇怪,那酒肆中那个伙计,到了时候也禁不住一直向湖边那条小路上张望,最后是一脸失望色。

    第二天,依然如此。

    费慕人当真地是有点失望了。

    “东邪”是不喝了呢?还是换了别的地方沽酒了?

    这,费慕人不得而知,不过,对一个喜酒的人而言,这总是件不太可能的事,然而,毕竟两天没见响动。

    也就因为这个,费慕人心中更动了疑。

    第三天,有人来沽酒了。

    但是,那不是从湖边那条小路上来的,而且既不是“东邪”也不是那位美艳的红衣姑娘。

    那是——

    日头偏西的黄昏时分,晚霞为“大明湖”抹上一片血红时,一艘画舫由“大明湖”中划向这边岸边。

    这艘画舫不知从哪儿来的,只是它却在那家酒肆的后窗下,那杨柳低垂的岸边停下了。

    由画舫里走下来的,是个身材矮小,挺白净的青衣汉子,他,青布包头,手里提着个葫芦。

    不过,那也不是“东邪”那只硕大无朋的酒葫芦。

    他也直奔了那家酒肆。

    费慕人未免有点失望。

    然而,有两件事却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的清楚,那青衣汉子把酒葫芦放上柜台时,他那只手腕欺雪赛霜,晶莹如玉,五指纤织,一如女子的柔荑。

    还有,那伙计先是一怔,接着笑了。

    就这两件事,使得费慕人明白了八分。

    终于耐不过三天,红衣姑娘易钗而弁,乔装改扮来沽酒了,可见酒对一个嗜酒之人的魔力之大。

    也可见“东邪”是非此酒不可。

    难道这家酒肆酿的酒就这么好么?

    费慕人他也喝过,可是他就没发觉这家酒肆的酒好在那里,那也许他不善饮,喝的少“道行”还低。

    在那矮小青衣汉沽完酒,提着葫芦走出酒肆时,距他泊在垂柳下那艘画舫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荡离了岸边。

    这艘画舫上坐着个人,一身黑衣,一顶大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当然,那就是费慕人。

    那矮小青衣汉子上了画舫,解缆驶向湖心,而费慕人所坐那艘画舫,已然离岸十多丈远了。

    这不是跟踪,是走过了前头,故未引起矮小青衣汉子的怀疑。

    未几,矮小青衣汉子船靠南岸,费慕人也相距数十丈地登上了南岸,不动声色地遥遥尾蹑于后。

    费慕人暗蹑那位矮小青衣汉子一路南行,最后到了“千佛山”

    “千佛山”本名“历山”又名“舜耕山”相传虞舜曾躬耕于此故名,山中最大禅林为“千佛寺”始建于“六朝”先后称“兴国”“迁拔”诸名,寺旁有佛岩,就岩凿成石佛大小千尊,故后改称“千佛寺”山也称“千佛山”

    费慕人跟着那位矮小青衣汉子,越过半山“齐烟九点”就到了这座“千佛山”最大禅林“千佛寺”

    他眼见那位矮小青衣汉子进了“千佛寺”忙一笑也跟了进去。

    一前一后,过正殿,穿画廊,一直到了后院。

    就当那矮小青衣汉子举手欲推那僻静径院一间禅房的两扇门时,他突然一声轻咳,淡淡地开了口:“姑娘煞费心机,我也好不容易。”

    矮小青衣汉子身形一震转了过来,脸不是红衣姑娘的那张脸,但那双目光,却是费慕人所熟悉的。

    那双目光中寒芒闪射,她厉喝说道:“费慕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慕人淡然一笑,道:“无他,姑娘,只为见厉前辈一面。”

    姑娘她冷然说道:“他老人家不见任何人,更不见你,你给我滚出去,即刻出去,要不然别怪我兵刃相向。”

    费慕人双目微扬,道:“姑娘,要我出去不难,除非让我弄清楚厉前辈不见我的理由。”

    姑娘她檀口一张,道:“就因为你”倏地改口说道:“不见你就是不见你,用不着什么理由。”

    费慕人道:“那么姑娘原谅,我不能走。”

    姑娘她气得发抖,道:“那说不得我只好动手逐客了。”

    说着,她放了酒葫芦,而适时一个苍老话声透门而出:“丫头,让他进来。”

    姑娘她又直起了腰,回头说道:“爹,您”

    敢情她是东邪的女儿。

    只听那苍老话声又道:“我说让他进来。”

    姑娘她向费慕人投过冷然一瞥,道:“你该听见了。”

    推门迳自进了禅房。

    费慕人忙走了过去,甫近禅房门口,一股子药味钻入鼻中,他眉锋一皱,当即扬声讶道:“厉前辈,小侄费慕人告进。”

    没听那苍老声,却听姑娘那冰冷话声说道:“这么懂礼的人,就不会跟踪人了,进来。”

    费慕人未在意,举步跨进禅房。

    一进禅房,只觉眼前一暗,但他仍看得清清楚楚,这禅房不大,两张云床几乎占了这间禅房的一大半。

    在角落里,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日用什物,桌子下面却是一只熄了火的火炉,火炉上还放着一只药锅。

    除此,别无长物。

    一张云床上,被褥整齐,空着。

    一张云床上,一个瘦削的老人拥被半坐半躺。

    老人长眉细限,长须五绺,似却两眼失神,一脸病色。

    姑娘她已扯落了包头青巾,露出了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就站在老人身边,云床前面。

    费慕人摘下大帽,近前躬身一礼,道:“老人家莫非就是厉前辈?”

    姑娘说道:“不是我爹难道是”

    云床上老人冷然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东邪’厉勿邪。”

    费慕人躬身又一礼,道:“那么,小侄见过厉前辈。”

    “东邪”厉勿邪翻动着失神的老眼,冷冷说道:“你不必如此自称,也不必以前辈称我,厉勿邪侧身邪魔,愧不敢当,你定要见我有什么事?”

    费慕人道:“小侄一来给前辈请安”

    “不敢当。”厉勿邪道:“也不必,我难然病魔缠身,卧床多年,但一时还死不了。”

    这话很不友善,费慕人未在意,道:“前辈身罹何疾,这般”

    厉勿邪道:“那是厉勿邪自己的事,不劳你挂心,还是直说你的来意吧”向姑娘一伸手,道:“丫头,把酒递给我喝两口,长长精神。”

    姑娘她把葫芦递了过去。

    厉勿邪伸出邪骨瘦如柴,青筋暴突,且微带颤抖的手接了过去,仰头一阵狂饮,闭斗略一调息,不错,这酒是好,难怪他一日不可缺,再睁眼时,两眼已有神采。

    他把葫芦递还了姑娘,望着费慕人,道:“说吧,我如今已有精神听了。”

    费慕人扬了扬眉,道:“前辈,小侄只知道家父与前辈交情不恶”

    厉勿邪道:“那是蒙他看得起,我不敢高攀。”

    费慕人道:“家父当年或有得罪前辈之处”

    厉勿邪道:“没那一说,‘中尊’举世同钦,谁不尊仰”

    费慕人道:“小侄后生晚辈,前辈怎”

    厉勿邪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后生晚辈,我根本不会让你进门,我藉酒助力,没有各大精神,说你的来意吧。”

    费慕人又扬了扬眉,道:“既如此,小侄遵命,前辈当知家父被害失踪事”

    厉勿邪微一点头,道:“我听说了。”

    费慕人道:“前辈昔年与家父颇有过往,所以小侄特来向前辈打听一下,不知前辈可知有关家父是”

    厉勿邪不等话完便摇了头,道:“我不知道,你还是别处问去吧。”

    费慕人道:“前辈”

    厉勿邪截口说道:“我说过不知道,你请别处问去吧,丫头,代我送客。”

    姑娘她尚未答应。

    费慕人已然双眉扬起,道:“前辈怎好这样对小侄?”

    厉勿邪脸色一变,道:“你要我怎么对你,难道要我拖着病躯下床跟你把臂言欢,或者敬陪你畅谈终宵不成”

    费慕人道:“前辈是小侄父执,小侄不敢,小侄适才说过,家父当年纵有得罪前辈之处,前辈也不该”

    厉勿邪霍地坐直,厉声说道:“纵有得罪?说得轻松,他当年使我做错一件事,害得我愧疚终生,万劫难复,你还要我怎”

    一阵急喘,脸色转白,姑娘忙递过酒葫芦,厉勿邪喝了两口,闭上了眼,脸色遂又逐渐好转。

    费慕人怔了一怔,容得厉勿邪平静,方待再说。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江湖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独孤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独孤红并收藏江湖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