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天马行空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天马行空最新章节!

    蓝太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似乎受了重大的打击,口中却强自辩解道:“小贱人,你胡说些什么?”

    秀如道:“太君,虽然您瞒过了别人,但是别忘了婢子是侍候您的,有些事要过婢子还不容易,婢子刚才在园中的桃枝洞中,又看见了一枚又玉连环,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蓝太君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秀如道:“天快黑了,现在的情况已变,太君的居室未必再是禁地,因此婢子请太君快点点走吧,这对大家都好!”蓝太君叹声道:“你你知道多少!”

    秀如道:“婢子几乎都知道,只是婢子深明利害,从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您知道婢子的口一向很稳,婢子怕您被杀会将事情喧嚷出来,那对大家都是个伤害,你在这儿已经无可作为了,还是快走了吧!为了您自己,为了定远候府,也为了大庚领的元晖爷,您快走吧,只有您才能解开那双玉连环上的结!”

    蓝太君终于叹了口气道:“好!我走,我去把那个玉连环拿走,而且从此不再见到任何人,只是秀如,你必须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婢子知道,不过婢子一定要告诉小候爷,也唯有这样,小候爷才会放过元晖爷!”

    蓝太君想了一下才道:“好吧!人英还懂得轻重,不过你要提醒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放过元晖,定远侯府是不能再耽了,但蓝天鹅当海盗时,还有一批窖藏,存放的地方他是知道的,你就说我吩咐他,叫他去起窖藏,自谋发展吧,过一两年我会去看他的!”

    “婢子知道。”

    “假如元晖受了伤害,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闲言,我就不管了,那对大家都没好处!”

    “婢于知道,太君请吧!”

    才说到这儿,村子里忽然飘落一条青色人影,扬手一缕剑光射向秀如,幸好旁边的秀玉动作快,代地接住了。

    那是一支镖,而且是一支淬了毒的镖,秀玉接镖在手,连忙丢开,已经痛得满地乱滚。

    蓝太君见状大惊道:“弘修,你好大的胆子,谁要你闯到这儿来的,”

    那道人挺着剑笑道:“来帮你们的忙,我从玉皇宫那儿过来,看见有人在厮杀,我又怎么不管,六师姊,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你了”

    蓝太君急忙道:“这不关你的事,弘修,你是出家人,不要管这些是非,快走。”

    这个名叫弘修的道人却笑道:“你不会当多久的出家人了,六师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店家的人找到我,也为我请准了脱离道籍还俗。

    原来我家最后的一个男子也暴病身故,门户无以为继,要我回唐门去接掌门户,我那个暂理唐门的大嫂已经陪着掌门师兄前来,这三两天亦即可到,等他们来到后,就要为我脱籍还俗,因为再过几天我就是唐门的掌门人,恢复我的俗名唐弘了!”

    蓝太君怔道:“真有这回事?”

    “我骗你干吗,两年前,我家的人就在找我,掌门师兄为了那个原故,才把我从雷洞的苦修监里放出来,提前结束了我的监禁,把我送到玉皇宫来暂居,不让我跟家人见面,这一次我大嫂因为我那侄儿也死了,再次上峨嵋,说如果再不交,她就要不惜一切,踉峨嵋火拼了,掌门兄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你是从那儿知道消息的?”

    “玉皇宫的观主昔日是江湖上的一名剧盗,他对我的事很关心,一直在为我打听消息,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而且还帮助我制练成了毒源”

    ‘’你实在糊涂,唐门有三十六普通毒器,原是不禁授人的,只要有人帮过我们的忙,都可以提出任选一种要求,等我接掌了门户之后,还可以习知十二种毒器的制法,那才是不得之秘!”

    这时,秀玉不但疼得满地乱滚,而且她接触到毒镖的那只手也肿了起来,秀如急忙道:

    “太君,您既然与这位道爷是同门,就请求他的把解药赐下吧?”

    蓝太君道:“弘修,把解药给她!”

    弘修道:“不行,六师姊,我在树上听见她对你百般的辱骂,你也说要杀她的,为什么还要救她?”

    蓝太君道:“你不懂,快把解药给她!”

    “六师姐,我根本就没有解药,唐门规矩,传人毒技不传解法,中了毒的人必须到唐家去求解药,以便追索根本,像我把断魂缥传给了马修文,唐家的人就不再使用这种毒器,以后发现有人伤于这种毒镖之下,立刻就可以知道是谁干的,问明曲直,如果是马修文不对,我们就可以追回毒镖,所以唐门毒技虽然传出去,不会流得很久,过上十年八年,又回到我们唐家户,我一共为马修文制了二十四支断魂,每枝镖上的毒只能使用一次,用一支少一支,用错一次,追回剩余的,我们自己也制了二十四支,六师姐,你要杀谁,我都可以人你完成!”

    蓝太君道:“你真有这把握?”

    秀如在那边道:“太君,秀玉是为了救我才中的毒,如果您不救她,婢子就不管一切了。”

    蓝太君打量了一下才道:“弘修,那个丫头侍候我多年,无论如何你得保全她的性命!”

    弘修道:“我的确没有制解药,就算立刻配置也来不及,要保全她的性命,只有一个办法砍掉她那只手,所好那只是肌肤的接触,如果是破了皮见了血,那就必死无疑了。”

    秀如闻言正想拍剑砍掉秀玉的手,葛天香忽然道:“等一下,让我看看,唐门毒药虽然是霸道,但我还不相信会难得倒我”

    她走到秀玉面前,用手指几封住了她臂上的经络,仔细察看了一下,道:“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仅是沾上外皮,还不足以致命,把她送去用明矾水冲洗肿起的部位,然后再用这种药,一颗内服,一颗化水把手掌泡在里面,半个时辰后其自解。”

    她在身边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弘修闻了气味,忙喝道:“你那来的本门解药?”

    葛天香冷笑道:“活见你的大头鬼,本姑娘身边这种疗青的药丸叫毒龙丹,能治百毒,价钱们唐家还造不出呢?”

    弘修怒喝道:“伤在唐门毒药的人,如果谁敢插手施救,就是与唐门作对,你敢找死。”

    葛天香道:“本姑娘身怀毒龙丹,何惧你们唐门之毒”

    弘修跃身挥剑急扑楚平在空中把他给拦了下来,两人接上手,立刻展开了恶斗,葛天香笑道:“楚大侠,你让他过来好了,我也把他尝尝我天棘刺毒的滋味”

    楚平道:“不可以,葛女侠,你别忘了,我曾受天残前辈之托,阎王帖子天棘毒刺不准轻易使用。”

    “我没忘,但是在两个条件下是可以使用的,一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另一个是遇上了对方也是使用毒器时。”

    楚平道:“此人既将接掌川中唐门,你如杀了他,势将激起一场大祸。

    葛天香愤然道:“那就只是纵容他施放毒物来残害我们了,不行,这太不公平。”

    楚平道:“唐门的毒器虽然霸道,但是规律极严,他今天随便用来对付一个女孩子,已经犯了戒律,我们只要擒下他,交给唐门,他们总得有个交代的。”

    葛天香道:“人家要接掌门户当掌门人了,你把他擒下来交给他们的门户?我的楚大爷,这话是怎么讲,难道人家还会掌门来按门规办不成?”

    楚平庄然道:“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接掌门户,假如他已经接掌了门户,就要接受长老堂的番长老堂番理属实后,远超过任何一介接掌门派,即使是掌门人,如果使用毒器不当而犯过,经长老堂番理属实后,身受的徽还更严,江湖上使用毒器本为大忌,可是唐门全以毒为技,流传武林多年,却备受尊敬,就是他们自律很严,从不伤及无辜,也从不义之行”

    弘修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对我唐家的情形倒很清楚!”

    楚平道:“正因为我很清楚,所以才对你特别客气,否则我就要你好看,你不还是放下剑来,乖乖地接受制裁。”

    弘修冷笑道:“小子,你想得倒很美,居然要我放下剑来让你交给我们唐家长老去处置。”

    楚平道:“不错,好在你还没响接掌门户,而且还没有杀死人命,只是擅自使用毒镖而且,因此你不会受到太重的处分,但望你不要一误再误!”

    弘修大笑道:“小子,难为你把唐门唯一的亲友了,当年我就是犯了点错,被逐出唐门,我才投入峨嵋门中的,离家的时候,我就说过除非他们改变那些规矩,否则别想我再回去,现在他们最后的一个男丁也死了,我大嫂逼得来求我回去主掌门户,那自然也是接受我原条件,改变规矩了!”

    楚平肃然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唐门上一任掌门人是如何死的吧,以辈份论,上任掌门人唐天纵该是你的侄系,两年前才十八岁,他是一个人消消地溜出门在一家妓院里喝醉了酒,与人争风打架,一时冲动,用飞蝗针把对方的一双眼睛射瞎了,结果为长老堂知道了,虽然知道这是唐家最后一个男子了,仍然执法如山,判处自裁,因此你想想清楚,唐家的人是否会为了你而坏了规矩?”

    弘修脸色一变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楚平道:“我姓楚,是湘中如意坊的东主,如意虽以货珠宝为业,但如意坊对天下武林各派的消息也最灵通,鲜不知道的事!”

    弘修寒着脸道:“最了不起我不接门户,他们就无法再以那引进规矩来压我了。”

    楚平道:“那你会更糟,不是唐门弟子,擅用唐门毒器,而且还以毒器赠送外人,你将百死莫赎。”

    弘修显然被吓住了,收剑退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蓝太君忽然凑到他的身边,朝他低语了一阵。

    弘修点了点头,然后朝楚平道:“关于我使用毒器的事,我会等我大嫂来自请处分,到于你要我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却办不到,我已是唐门掌门人身份,你们敢对我无礼,那就是与整个唐门作对了!”

    楚平道:“唐门是名门正派,如意坊与八骏友也是武林中有名的组盟,我相信唐门是执法堂将来总得对我们有个交代的,擒人之说是针对阁下的行动而言,如果阁下不再行凶伤人,我们自然也无意留难,阁下可以请了!”

    弘修道:“楚平,我把话说在前面,等我正式接掌门户,我可不在意什么如意坊或八骏友,总会找上你们的!”

    楚平朗然道:“异日为敌为友,悉听尊便,今天我们是不愿与唐门无谓的冲突,才放过你,假若唐门清规无法在你手中维持下去,不等你找来,我们会先找上你的。”

    弘修冷笑一声:“六师姐.我们走!”

    接了蓝太君作势俗任,蓝太君忽然道:“且慢,我还有点东西没有拿!”

    徐步而来,向楼房走上,行将楚平身边时,猛地发剑,直刺向楚平,幸好楚平一直对他在戒备中,虽是来势匆急仍然来得及挥剑迎架。

    而弘修却乘此机会将手一场,两支蓝色飞镖飞向了肃香与天峰王妃。

    变起非常,肃香不会武功。而天峰王妃的武功也只是略通技击,对这种突来的奇袭,根本没有抵挡之力,还好燕玉玲在她们身边,连忙飞身起来,举腿朝镖上踢去。

    但弘修这两支镖的手法很怪,居然受她的腿风作用,略略一偏,兜了个圈,又向二女飞去。

    燕玉玲空中一个翻身,再度踢出两腿,这两腿不是踢缥,而是挡镖,笃笃两声,钢镖身中在她的小腿上

    裴玉霜、朱若兰与葛天香三女见状大怒,刀剑高举,分从三个方向攻向了弘修,朱若兰更是怒喝道:“好卑鄙,竟然敢用这种手段”

    蓝太君与楚平正在缠斗中,见一声冷笑道:“楚平,你的妻子已经中了断魂毒镖,那可是见血封喉的利器,你如要要她活命,只有一个条件。”

    楚平沉声道:“蓝太君,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如你这般反复无常,找不愿再跟你谈任何的条件!”

    蓝太君冷笑道:“楚平!你应该知道我一生好强,事事不付落人后,但我这一生没有做过一件趁心如意的事过,而我费心全挨几十年后,我仍然被你们赶走,你让我怎么甘心。”

    楚平哼了一声道:“我不懂你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蓝候祖孙三代,你已经害死了两代,仍然不死心,连第三代都不肯放过,这到底为为了什么?”

    蓝太君咬牙道:“为了我恨姓蓝的人。”

    “你恨胜蓝的,这话是怎么说呢?”

    “我的高曾祖父刘白是蓝玉手下的部属,我高曾祖母胡氏长得很美,蓝玉为了要占夺她,征西的时候,故意遣我高曾祖父去偷袭敌军,然后密遣心腹在突袭时,把他暗算了,将我高曾祖终掳以为妾,谁知道我高曾祖父在背后一剑穿胸,竟没有死,被胡人的一个女子所救,养息了半年痊后,就娶了那个牧女为妻,生下了一个儿子,那牧女死后,我高曾祖父带了儿子回到中原,想要找蓝玉报仇,但是他竟以谋逆有据伏诛人”

    “那仇恨应该解了。”

    “解不了,我高曾祖父占夺时,已经怀有身孕,她知道了蓝玉的阴谋,但是为了保全刘氏一脉,含泪以事仇,只想能生下那个孩子,蓝玉答应了,可是竞私嘱稳婆,在我高曾祖母分娩时动了手脚,活活把一个初生的男孩子扼死,我高曾母悲动莫名,无以为计,只得咬牙苦忍,日后终于搜集得益王图谋不轨的文件,陈之朝廷,蓝玉伏诛之日,我高曾祖母自杀了!”

    “等我高曾祖父发现了高曾祖母的遗书后,曾立誓要诛绝蓝氏一族,可是蓝玉已死,也不知道是否有后人,只得四下寻访,终于查出蓝王与燕王棣交好,曾经把第三个儿子托在燕王那儿,他立誓要杀死那个人,却反为那个蓝英的少年所杀。

    我曾祖父又负起血海深仇,几思报复,正想进京报告,那知太祖已死,长孙建文立,年纪还小,一时无以奈何,想要等到建文帝长时,再去告燕王棣私留蓝氏后人,燕王却发动得更快,靖难一役,居然逼死了建文帝而做了皇帝,而蓝英以有功被了候,以后他们玩弄权术,势力很大,而我们刘家却世代单传,只好把这个仇恨传了下来,到了我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我没有别的方法报复,只得投入峨嵋,想学会了武功来刺他们,那知道等我入门艺成下山,才知道蓝天鹅是我的同门二师兄,早已艺成闯江湖为他的族兄做护卫,艺事高超,力敌无望,我只好再想办法,于是我故意见到蓝天鹅,明知他已有妻,仍然没法使他跟我发生关系!”

    “你没有想到蓝候会收留了你?”

    蓝太君咬牙道:“那老匹夫不是东西,他是见找年轻貌美才要我的,我怀有身孕,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一直到我怀孕七月才停止侵犯我,等我生下元晖,才满月那天,他又来了,我才忍无可忍,赏了他一支毒针!”

    “他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下得了手?”

    蓝太君道:“为什么下不了手,你知道他跟蓝天鹅是如何对付我的,他们族兄弟俩在饮食中下了药,迷昏了我,给我灌下了散功药,帮助那个老鬼得到了我,要不是我留有解药,迅速恢复了功力,要不是我身边怀有唐门的毒针与唐门独擅的解毒药早已被折磨死了!”

    “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话,在大庚领还有一位老妇,她是老鬼的待妾,叫玉花,你可以问她,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杀了老鬼,继续留在蓝家,就是为了想把元晖弄上候爵的位子,澈底地摧毁他们蓝家的功名事业”

    “蓝元晖是你跟蓝天鹅的骨肉,由他继爵,仍然是蓝姓我骨肉,怎么能算是更替呢?”

    “蓝天鹅大我十五年,我进峨嵋时,他已经艺成出师了,如何有情法,我是发觉自己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才急急找上了他!”

    “那是难?”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那时又怎么会怀有唐门解药与毒器的自然弘修的,他比我小半岁,晚我半年进了峨嵋,楚平,我没有时间多谈了,我给你解药,救你的萎子,而你答应为我找到那个叫玉花的老妇人,把事情的真相公开出来,不偏不倚了”

    楚平道:“解药不必了,但是我可以答应为你把事情的真相揭发出来,其实你是可以自己说的!”

    蓝太君叹道:“我不愿我的孩子姓唐,更不要他入唐门弟子,那是个很恶毒的门户,大权为一批老婆子所控制,连身为掌门人都不得自由!”

    这时弘修在三个女子围攻下,虽能从容自保,却无再出手来发暗器,急叫道:“六师组,快来帮我一下忙,分掉一两个对手,我好用断魂镖!”

    蓝太君空翻跃,加入了战圈,可是她的剑光下搠时,却是刺向弘修,把他刺倒在地上。

    这个变故使得每个人那怔住了,弘修在地上痛苦地扭着道:“六师姐,你、一为什么要杀我”

    蓝太君道:“为了使你们不找上你接掌门户。”

    弘修剑中要害,蓝太君似乎不想让再说什么,又补上一剑,斩落了他的首级,才对楚平道:“楚大侠,你可以查证,我说的都不是虚言,蓝天鹅跟我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还是忠于他们蓝家的,这些年来,他们蓝家一直对我容忍,也是怕我把那些丑事揭发出来,了解到我们刘蓝两家的情仇,你应该不会怪我手段太辣了。”

    楚平对着这个女人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蓝太君收剑归鞘,又淡淡地道:“我必须要杀掉弘修,因为做唐门的掌门人是很大的不辛,我不能再让他们找到一个唐家的人”

    楚平一叹道:“前辈做得太过分了!”

    蓝太君道:“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逼不得已时,我也会考虑地做的,关于我本身的毁誉,我已不计较了,但是我只有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任何不幸,大侠应该能同情我这一番护子之心吧!”

    楚平摇头无言,蓝太君又道:“我的儿子也姓了蓝,我也不能再对蓝氏一族记仇了,只要元晖不受到任何伤害,我对蓝家的人也不再有任何行动,否则的话,我会不顾一切搅得蓝氏家破人亡的,言尽于此,你可以跟这个肃香商量一下,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那些事了”

    说完话,她身形一晃,出墙头翻了出去,大家也怔住了,事情会如此结束是谁也料不到的。

    葛天香忽然想起道:“不好,玲妹子中的断魂毒镖,我们得赶紧为她设法救治!”

    燕玉玲却含笑道:“没关系,那两镖打在小腿上还伤不了我”

    葛天香道:“你不知道,那种毒见血封喉,连沾上一点都不得了,何况是深入血脉呢?

    我的毒龙丹可能压住毒性,但是否能化解毒性还不得而知,你先服两颗下去”

    她掏出了瓶子,倾出两颗九药,但是燕玉玲却推回道:“这种药既是如此珍贵,别精塌了!”

    “不管多珍贵,保命要紧!”

    燕玉玲笑笑摇头道:“不!小妹双腿天残,为了行动方便,装设的是一对木腿,所以才百毒不侵”

    她撩起裤腰,两双毒镖虽然牢牢地钉在上面,但是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葛天香这才嘘了口气道:“你可真把我吓了一跳!”

    困扰总算过去了,肃香把大家请到天叽楼中,楚平单独把肃香与秀如找到一边,说出蓝太君的话。

    秀如叹道:“我早就发现太君与这个道人来往,每次他们见面时,总是先在后院的那棵大树洞中放置一枚汉玉环为记,因为太君每日黄昏,一定要在树下练剑,风雨无阻,看见一了玉连环,那天就会把我们都遣走,等待他前来,我正在奇怪,太君已是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会与人有私情,却想不到是是这个原因!”

    楚平道:“夫人可知她所说的事是真是假?”

    肃香默然片刻寸道:“大概不会假她来到候府时,妾身已有十岁,总觉得才候爷娶她续弦的事十分勉强,而且候爷在世之日,明知道与她蓝天鹅叔侄之间,却又十分交好,总是有原故的,不过老姨奶奶玉花还在大庚领候府,这件事的始末,总可以问个清楚的!”

    楚平道:“那她杀死弘修,倒是情有可原,如果唐门的人知道还有一个嫡裔在外,一定会强迫他回去接掌门户,唐门规律极严,如果没有真正任侠济世的胸怀,在唐家做子弟确实是很痛苦而又危险的事,唐家的女人、男子多全是被他们自己的门规处决的!”

    肃香道:“以后该怎么办呢!大侠是否能指示一二”

    楚平一叹道:“夫人,我是我说一声,蓝候的名声的确都不太好、刘素芬则是旧仇加上新怨,因此她的报仇手段虽然过苛,毕竟事出合因.好在他们小兄弟俩身经忧患,或许能一改积习,希望夫人把出后果告诉他们,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一人之失,不仅会损及自身,更呆以贻祸子孙,今后多在修己上多作努力,至于蓝元晖,也不会再在蓝家耽下去,让他离开吧!”

    这也是唯一办法了,群侠在怀玉山庄住了一夜,帮着料理了一睛,第二天开始东行,甫出川区,快近姿源县城时,却被四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又是一名老妇,够同三名老道士,立在道旁,像是等候已久,楚平一看,知道又是麻烦来了。他只得下马,上前一拱手道:“四位有何见教?”

    首先开口的是那老妇,道:“尊驾可是八骏友之末的楚平,楚大侠?”

    楚平道:“晚辈正是,前辈有何指教?”

    老妇道:“老身是唐蝉娟,是川中唐门的代理掌门,这位是峨嵋掌教弘真人,这两位是弘善、弘真仙长。”

    楚平心中一惊,峨嵋不仅是川中最大的剑派,也是不江湖上极具大盛名的五大门派之一,他们虽是以三清全真为主,但不禁收俗家弟子,且不像少林武当两派,在技艺方面,固步自封,而是兼容并蓄,不断地采取他人之精华以充实其剑技,使他们的青花剑术日见凌厉,也使峨嵋的声誉扶摇直上。

    但因为他们是一个门派,而且门规谨严,一般的江湖人不敢惹他们,他们也不轻易与江湖人结怨,所以峨嵋技艺的深浅,一般人反而不容易知道。

    这三名道人现任掌门人,两个是与掌门同辈的长老,技艺之精自毋庸讳言,何况还有一位四川唐门的执法总监唐蝉捐。

    他们之所以在此地出现,必须是为了弘修的事,这实在是很难交代的事,但又不能装糊涂。

    因此他也只有硬头皮,拱手见礼道:“掌门人与二位道长离山远水,想必是要什么重大的事故?”

    弘法真人道:“贫道等是为敝师弟弘修而来的,弘修师弟原为唐门弟子,三十年前因引故被判在雷洞关闭自修,而年前才期满云游,借居在玉皇宫”

    楚平道:“在下已经见过弘修道长了。”

    弘法真人道:“本教弟子分俗道两种,俗家弟子不禁婚嫁,如自愿肃身道籍,从事清修,就必须奉守清规斩断七情六欲,弘修师弟入门自愿府修入籍的,但是后来与本门一位女弟子生出恋情,因此获咎、被罚在香吕面壁,那个女弟子被逐出门户。”

    楚平道:“在下出见过了,那人原名刘素芬,后嫁定远候为续弦”

    “还有一位蓝天鹅老英雄也是贵门弟子。”

    弘法真人道:“蓝天鹅是贫道俗家师兄,可是素行不检,曾为海盗,有拈门誉,早在先师之时,已经明令逐出门户,因此他的一切敝门也不加过问了”

    “那么掌门过问的是什么呢”

    弘法真人看着唐婢娟道:“两个月前,唐老夫人前来敞教金顶总院,要求为弘修师弟脱籍还俗、回到家中去主掌唐氏门氏。”

    楚平道:“遗憾的是各位晚到了一步,弘修道长已然身故”

    弘法真人叹道:“贫道等已经知道了,玉皇官的马观主是三清同道,弘修借住他的地万,目的就是与刘素花重晤,马观主虽然无阻止,但是对他的行动却很注意,昨天他也在远处辽望,知道了弘修师弟被杀的事!”

    楚平道:“既然有人目睹,各位就不该找到我了”

    弘法真人道:“马观主并没有看到弘修师弟是如何死的,只是后来又碰到了刘素芬,才知道原由,他不遵清规,擅涉别人家务,死在施主剑下”

    楚平一怔道:“什么?她说是我杀死的”

    “是的,她是如此说的,不过她评论很公平,说大侠杀死他情非得已,故而贫道等在此地,希望了解一下,大侠杀死他的实在情形。”

    “刘素芬没有说吗?”

    “没有,她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楚平略一深思,已经明白了蓝太君的意思,于是把刘素芬为了复仇,与蓝天鹅共谋夺爵的事说出。

    还不是事实,但是蓝家人都是如此认为,他也明白此刻即使说出真相出没人会相信的只是在提到弘修之死时,他只说:“弘修道长以后用断魂伤害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被拙荆用身子挡住了,在下知道这种毒镖的利害,唯恐他再伤人,曾经再三劝论,但弘修道长执意不听,在下只好杀死他!”

    唐蝉娟道:“本门断魂镖虽然不是最利害的暗器,但中人无救,出手必死,还没人挡下过”

    楚平道:“拙荆的情形不同。”

    他叫燕玉玲,出示两条腿上的镖印为证,而且又把弘修身上搜出的二十多支毒镖一并拿了出来。

    唐蝉娟看过了道:“这确是本门断魂镖!”

    她只说了这一句,弘法真人沉断片刻才道:“弘修师弟尚是本门弟子,对他的死,贫道不能置而不顾”

    他摆摆手,一边的弘莫道人徐步向前,走到楚平对面,双手捧剑,弯腰稽首道:“请放手赐教!”

    楚平愕然道:“道长这是做什么?”

    弘真道长道:“敝师弟在施主剑下超生,是非曲直,可暂且抛开不论,贫道只想知道敝师弟是否果然技不如人,施主只要证明了这一点,敞门向无话可说,”

    楚平道:“道长是否怀疑在下所言不实?”

    弘真道:“贫道绝无此意、施主的话贫道等都可以相信,弘修师弟的作为,亦有取死之道,只是他曾面壁数十年潜修本门剑法,仍然无法保全生命,贫道就必须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道长的修为较之弘修道长如何?”

    “弘修师弟面壁有成,略优于贫道,施主如能胜过贫道,就证明施主确有杀死他的能力”

    “假如在下不能证明呢”

    “那就是说另外还有人同施主联手对付敝师弟,贫道在杀死施主后,再找帮忙的人,事关峨嵋青花剑法之荣誉,请施主垂谅!”

    朱若兰忍不住道:“你们身为出家人,却将杀字不离口,而且只许你们杀人,不许人家自卫了”

    弘真淡然道:“对不起,夫人,出家人身在武林,无法避免打打杀杀,贫道虽不愿杀人,但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好勉强而为,国有国法,门有门远见,弘修师弟如果行为不规,告到本门,自有门规处置,绝不姑息,但别人替敝门制裁了,敞门也得表示一下态度,让人知道峨嵋门下,必须受到应予的尊重。”

    “如果你们的弟子杀人呢?”

    “杀人者死,敝门也会秉公处理!”

    “那不能使死者复生是不是?”

    “是的,国家律令也不过如此”

    “但是国家律令也规定人生在自卫时杀人不抵罪的。”

    弘真道长道:“是的,所以贫道要求证一下。楚施主是否有自卫的能力,弘修师弟不是等闲之辈,不管在任何情形下,想要杀死他都不太容易,何况是用剑杀死他的,因此这一战不可废,假如楚施主的技艺与敝师弟相差太远,则显然是在某一种情况下才能杀得他,绝非出于自卫!”

    “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这就很难说了,比如说出其不意,暴然施袭,这种情况自然不是敝师弟蓄意伤人之际,自卫两字就用得不当!”

    朱若兰怒道:“人若发现一条毒蛇,立即伸手杀死毒蛇就是自卫了,并不一定要等已受到攻击的时候再出手吧”

    “夫人辩才若泻,但敝师弟不是毒蛇,但离山两年远离峨嵋,行脚千里,云游来此,不知到多少人,都没有伤人,而一条毒蛇却不会如此的!”

    朱若兰语为之结,楚平却将手一挥道:“若兰,你争这些有什么用,既然这一战无可避免,何不省些口舌!”

    朱若兰道:“不,有用的,我要知道这些名门正派的处事态度如何,更要了解他们对是非善恶能分到什么程度,以及他们的存在对别人有什么好处!”

    弘法真人哦了声道:“夫人对敝门有什么看法呢?”

    “你们虽然尚知自爱,但是自私固执一无是处,空具一身本事,却没有尽到一点武人的责任,邪恶当道,未见你们来尽一点力,倒一个该杀的门人被杀了,你们竟然出来报复了,你口口声声是为门户声誉,试问你们峨嵋多年来做了多少侠行,锄了多少奸恶之徒,一事无成,你们的声誉何来”

    弘法真人一怔道:“夫人,侠以武犯禁,本门习武旨在强身,非用以凌人者!”

    “那你们在授徒时就该多加慎重了,刘素芬、蓝天鹅武功是你们教的,就因为已经逐出门户,对他们的行为就不管了,掌门人,我再问一句,两年前你们准许唐弘脱禁云游时,是否认为他的心性行为已经完全能就于正道了,他的气质是否已经有所变化而不再有恶根了?”

    弘法真人顿了一顿才道:“是的!二十余年清修,贫道等以为他应该有所觉悟了!”

    “可是,他人脚来到此地,居留不去,而且跟刘素芬重斜旧情,对方已是朝廷命妇,公候遗霜,这种污人的名节之举,又岂是三清子弟所应为,我不相信你们毫不知情,而你们却装聋作哑,这又作何解释。”

    弘法真人词为之屈,朱若兰这才向楚道:“你!所谓名门正派,行事如此乖张,妾身先向你报备在此,万一你屈死在他们剑下,我带着姐妹血洗峨嵋时,绝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揭开一批伪善者的真面目”

    楚平一叹道:“若兰,各人有各人的苦衷。”

    朱若兰道:“什么苦衷,他们何尝愿意弘修之死追究,只是怕得罪唐门而已,他们只是惧唐门的势力,却以为我们是好欺侮的,如此名门,配谈什么荣誉”

    唐蝉娟怒道:“楚夫人,你跟峨嵋辩理,把唐门牵进来是什么意思,唐门可没有得罪你!”

    朱若兰一指燕玉玲道:“我妹子如果这两条木腿,一条命就送在你们唐门的毒器上了,凭这一点你就该引咎自杀,可是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可见更该杀!”唐蝉娟怒叱一声,长拐击来,朱若兰双手一封,倒是她们老少二人先斗了起来!”

    这边的打斗既起,楚平现弘真道长只得暂时时开去,楚平叹口气道:“若兰,你这是做什么”

    朱若兰道:“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两批人根本就是想杀死我们而另有所图的,为弘修索命只是个借口而已!”

    楚平一怔道:“另有所图,他们会有什么贪图?”

    朱若兰道:“那还用问,我父亲经略五省,四川就在我父亲管辖之下,峨嵋与唐门,一个屈居于少林武当,很不甘心,一个则是树仇太多,必须要倚仗官方的势力为其后盾。”

    楚平更为惊愕道:“若兰,这话可不能乱说!”

    朱若兰道:“我当然有证据,唐门这几年人丁式微,有人寻上门去,都是我父亲派遣门下的卫士替他们挡开了,本来我父亲是要他们以几毒器作为交换条件的,可是这位唐老奶奶不答应,她说唐门的传统不能破,唐氏炼毒之技绝不外传,但是答应了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密遣门人效力,这是我早就知道的!”

    唐蝉娟听她叫开了,也干脆不否认,冷笑道:“郡主,你知道也好,王爷对你期望甚股,让你参与了许多机密,你却自甘堕落,居然下退了江湖人,而且为了儿女私情处处跟王爷作对,王爷已经忍无可忍,所以才论命老身,征治你不孝忤逆之罪!”

    “唐老夫人,若兰之所为无愧于春秋君臣大义,无背于江湖之道义,我也不承认不孝,因为我是在努力设法保全家父,使他老人家能打消不臣之心,以全始终,父王昧于短视,以为今上昏弱,无力振作朝纲,乃生取代之心,可是我见过圣上之后,却知道他不是那亲戚的人,只是故作昏庸以懈奸佞之戒心而且,刻下刘谨之诛,天下归心安化王之乱,不及一月即告收手,就是一个例子,家父绝不会成功的了”

    “郡主,你懂得什么?安化王之败,是王爷促成的,他敢贸然举事,是得到王爷的支持,可是王才不会这么傻,西唾一书,早有布置,朝廷虽然发兵,但未及征战,安化王已告状伏诛,大军未抵西睡,即告大班师,大权告落王爷控制,王爷雄才大略,算无遗策,动静在握,本业早已可尽有天下了,就因为你中途反伐,才使王爷的大事晚了两年,所以王爷绝不能再让你捣蛋下去,而且已经颁下七杀论旨,要追杀你们这伙人”

    楚平神色一庄,而向弘法道:“掌门人,拙荆的话是真的吗?”

    弘法真人道:“尊夫人与唐门之事与贫道无涉,峨嵋仅为自保门户,不求富贵!”

    朱若兰冷笑道:“你不必赖了,我虽然无法提出你们与家父的实据,却是有旁证。”

    楚平道:“什么旁证?”

    “我家父每次接见一些秘密使者,都十分慎重,这些使者都是蒙面人来,仰以保持身份的秘密,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形貌,却记得一些人的声音,刚才我故意岔出来,跟这位弘真道长辩了半天,就是想多听听他的说话,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秘密的使者之一。”

    楚平向弘真道:“道长对这一点如何解释?”

    弘真淡然道:“贫道一直修真峨嵋,没有下过山,不必强作解释,尊夫人只凭声音就能褒人,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施主难道就相信了吗?”

    楚平道:“拙荆的旁证不足信,但是唐老夫人已经承认了,道长与唐老夫人一起行动,这个旁证倒是可信。”

    弘真道:“贫道但知门户,不知其他。”

    楚平想了一下,忽然由身旁取出官家的那道亲笔采论,朝他面前一展,让他看见了上面字迹,然后道:“道长!楚某等虽在江湖,然却卸有王命,故而定远候蓝府之事不能得理,弘修道长空插手,某楚只好杀死他了,不过楚某是格于公务而非私斗,道长能否高抬贵手!”

    弘真脸色一变,立刻走到弘法与弘光身边,三人低语一阵,坚请一战,然后仍是弘真一人过来道:“楚施主,峨嵋清净守法,今施主以官方势力相压,峨嵋无以容忍,坚请一战。”

    楚平冷冷地道:“道长想清楚了,楚某既为朝中特使,职同钦差,道长如果伤及楚某,就是谋害官差,认真追究起来,将是灭门大祸!”

    弘真道:“峨嵋自立宗以来,从未向官府低过头,施这一套是吓不倒贫道的,再说朝廷王法,不及武林,贫道也不信朝廷真会为了施主发兵进刺剿金顶寺观!”

    弘真这次不再延误,挥剑进击,势沉力猛,楚平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跟他缠斗在一起!”

    两处战局部时展得十分激烈,楚平与蓝天鹅交战时,曾经力拼的两败俱伤,弘真道人为峨嵋玄武门正宗,想来是会更难应付的。

    可是接触下来,他才发现弘真的剑法虽纯,但凌厉实在不如蓝天鹅,内劲也不如蓝大鹅深厚,比蓝太君都还有差上一点,因此道:“奇怪了,道长为峨嵋中主掌门户的重要人物,但以武功而言,似乎比贵门两个逐徒差多了!”

    这引进地方,葛天香还较为清楚,微笑道:“峨嵋的精华本来就是在俗家弟子身上,身在道籍的,资质都差一点,所以才无力管束门下。逐出门户,只是他们自遮门面的说词,他们根本也无力维持门规!”

    弘法真人怒道:“胡说,峨嵋因为三清弟子,出家人以慈悲为本,不欲多事杀戮,且同门相成为至修之事,峨嵋不愿因此而流血,才准他们脱离门户。”

    葛天香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愿流血倒是真的,因为俗家弟子才是你们杰出的人才,如果真要厉行门规,金顶那些个三清道士的血还不够流的。”

    弘法道人傲然道:“清花剑法,举世无双,如果女施主所言,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俗家弟子投入门下。”

    葛天香道:“因为青花剑法的确不差,那些人投入峨嵋,只是为了想学这门剑法,他们的资质较佳,领悟比三清玄门弟子快,成就比玄武门玄士高,而你们却要靠那些俗家弟子去撑面子,互为利用而已。”

    弘法真人被说得火起来了,亮出长剑道:“女施主对本门如此海蔑,贫道身为掌门,不对施主加以处置,实难对本门弟子,女施主亮剑赐教。”

    葛天香微笑道:“掌门人有意一展神威,我稍待有机会再行领教,现在我却没有空。”

    裴玉霜道:“大香妹子,你就出去斗斗他好了,我就不相信他的青花剑法准能胜过你。”

    葛天香道:“大姐,小妹不是怕他,只是我的确没空,这三个老道上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唐老婆子,她是唐门的执法总监,一身毒器毒得很,我要看住她,防止他要施展毒器。”

    唐蝉娟与朱若兰战的不要开交,闻言怒道:“天香践婢,老奶奶如果使用毒器,岂是你防得了的。”

    葛天香冷笑道:“你知道我叫葛天香,当然也知道我是古天残的义女,手中的阎王贴子中制住你,二十年前,你就在我义父手上吃了亏,教训犹新,所以你才老老实实地凭武功打斗否则你早就施展毒器了!”

    唐蝉娟冷笑道:“天棘毒刺在古天残手中还具威力,你的火候还浅得很,老奶奶才不放在心上呢。”

    “那你就试试看,只要你的手动一动,我的阎王贴子立刻送到,看你在乎不在乎”

    唐蝉娟傲然道:“老奶奶才不在乎,只是老奶奶身为执总监,必须要为子孙们做个榜样,不得轻易施展毒器,再者老奶奶也要为四川唐门争口气,让你们知道一下,唐门并不是仗着毒器凌人,武功一样也足以傲视江湖!”

    她说的倒不是浮夸,朱若兰的刀上功夫也许只比楚平的剑差一点,但是在八骏友中也好,在姐妹行中也好,她已不逊于任何人了。

    可是她的双刀使尽精武,仍然无法制住唐蝉娟的那枝楠木拐杖,两人战了已有百多招了,依然是难分春秋。

    那一边的弘真跟楚平也有四五十招,两人越打越慢,竟是耗上了,因为弘真出手都宽宏博大的剑招,不行险,不带杀气,招发都留人三分余地。

    威力不如蓝天鹅,阴狠泼辣更逊,剑势极稳,颇有名家气度,楚平是看重剑德的人,对手越是狠毒,他的回击也更凶险,可是弘真规规矩矩地跟他来上了,他也诚意正心,剑带祥和,两人竟是在切磋了.

    八骏侠与燕玉玲、梅影等人,都是心胸磊落的人,对这一局战斗也十分尊重,凝神观战,甚至还低论,但朱若兰却心焦了,她知道对方既为贵利所驱,就不是正人君子的心胸,这么做必有所谋!

    她必须早早结束战斗,留出精神来观察一切,于是手腕一紧,双刀突变,使出了最拿出的杀手天绝三刀。这种至为霸道的刀法果然不同凡响,唐蝉娟勉力化开了第一刀,对凌空下落的第二刀横仗相架,却架不住朱若兰凌厉的刀势,木仗齐腰中断!

    可是在她断杖中竟喷出了一蓬淡黄色的砂雾,对准朱若兰罩去。双方的距离既近,又是事出非常,她用双刀逼住了唐蝉娟,使她不出手去发毒器,却没想到在拐杖中竟含有这种装置。

    撤回双刀急舞,护住了门面,但是呼吸中总难免要吸进一些,就这一点,已经使她感到天旋地转,砰地一声倒了下来,几乎是同时,一声清叱,葛天香与裴玉露双双同时舞剑进迫,使得唐蝉娟无法进一步去伤害朱若兰,就要仓碎就战,葛天香尤其着急,因为她一直在防范着,等于是监视着唐蝉娟,不让她使用毒器的,谁知唐婢娟竟从兵器中间喷射出毒沙来。

    因此葛天香也舍命进招,同时厉声道:“好卑鄙的手段,唐老婆子,快把药解交出来!”

    唐蝉娟赫赫冷笑道:“你不是夸言说可以监视住老奶奶施毒吗?现在你怎么不城夸口了?”

    葛天香道:“交出解药来,我饶你们唐门不死,否则的话,我剿尽你们唐门每一个人!”

    唐蝉鹃冷笑道:“贱婢,居然敢对老奶奶说这种话,唐门流传至今日百余年,威名镇天下,纵或是一门一派,都不敢对唐门说这种话!”

    葛天香忽转阴沉地道:“也许一个门派不敢说这种话,但是我葛天香却敢夸下这句,三个月间,我管叫你们唐门与峨嵋两派烟消云散,鸟犬不留!”

    唐蝉娟大笑道:“葛天香,你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就凭你一手阎王贴子吗?”

    “不错,阎王贴子,出手无救,与你们唐门毒器一样地霸道,当年我义父已经较量过,你敢否认吗?”

    唐蝉娟冷笑道:“老奶奶用不着否认,唐家人是栽在阎王贴子之下,但那是天残臾而不是你!”

    “我的手法较之义父有过之而无不及,目前我最受着楚大侠的约束,无法轻易使用,但是只要若兰姐妹一死,阎王贴子就没有禁制,你就可以尝到滋味了!”

    “楚平怎么又能管得到你?”

    “他家曾受我义父的委托,监督约束天棘毒刺之使用,但是若兰妹子如是死了,阎王贴子为至亲死于非命而复仇的条例就可以运用上了!””

    “你葛天香与朱若兰什么时候又攀上亲的”

    “我与若兰妹子义结金兰,这个条件够不够?”

    唐蝉娟冷笑道:“够了又怎么样,阎王贴子虽然厉害,但最多也只能跟老奶奶拼个同归于尽,或许你就算高明一点,也只能杀死老奶奶一个人,等人找上唐门去,大家就是死仇了,我们也不必再一对一的规矩,只要我们派出两个人,就足够把你收拾下来了!”

    葛天香沉声道:“你别做梦了,姑奶奶我去唐门就不会是一个人了,最少也是四五十个人,四五十个把阎王手,同时发出阎王贴子,你们挡得了吗?”

    唐蝉娟大笑道:“葛天香,老奶奶再也没听过这么荒唐的笑话,你那来这么多的帮手?”

    葛天香道:“你既然是受宁王的支使而来的,自然也知道本奶奶此刻的身份。”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皇宫内厂卫大档头而已,内厂原由刘谨所领,刘谨伏诛后则收张永接替,张永刻下已获罪,因上约这一部门就完全独立了,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着手训练了五十名的番子杀手,因为那时朝中大事未定,我不愿意倾囊相授,只教了一些普通手法,现在我只要加强训练,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可把那些人教成了,而你们两家既为宁王所网罗,我本着伏诛除奸的责分,调集全体人员来对付你们,这样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你尽管拿矫好了,三个月后,我率队而下,你们想要有一个话口吗?”

    楚手忙道:“葛女侠,你不能这样子?”

    葛天香冷冷道:“楚大侠,如果他们是江湖门徒,我这样对付他们是不对,但他们已为奸王爪牙所利用,我本着为国除奸,拔除继藩羽翼的职守,这是把我义父的技艺,用于正途,你可干预不了!”

    “可是将来你如何整顿那些人呢?”

    “你放心,我会把天棘毒刺控制得很好的,只要我不把淬制天棘毒刺的方法交出,谁也无法用那些人,而且那种手法除了用于天棘毒刺外,也没有别的用途,只要我领着那些人,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一点不义之行!”

    楚乎没有话说了,但唐蝉娟与一旁的弘法、弘光二人都为之脸色把大变,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葛天香真的训练了五十名杀手,加上那种阴毒的暗器,阎王贴子,纵横天下,将无人敢逆其锋。

    唐蝉娟色厉内连地叫道:“葛天香,你的人要从京师到四川迢迢万里,一路上要通过多少险关,天下武林道都会起而拦截”

    葛天香道:“我是领有朝命,实实在在地除奸,而你们依附权臣也是事实,谁也不会拦阻我的!”

    唐蝉娟急叫道:“掌门人,你们还不出手,合力诛杀这个贱婢,日后我们两家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弘法与弘光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挥剑上前,刘笑亭与燕玉玲三人也大喝道:“牛鼻子,你们真不要脸?”

    各挥武器也杀进来,于是形成了四对六的局面,双方杀成一堆,但见刀光剑影,闪闪霍霍激烈异常。

    楚平与弘真的战局也被搅乱了,因为弘真也急切地要杀葛天香以除后患,宁可挨上楚平的一剑,转身加入了对葛天香的围攻。

    于是局面变成很微妙,峨嵋的三枝剑,加上唐蝉娟的断杖,一起指向了葛天香,而楚平等人五般兵器,却是为葛天香解围,只有葛天香一个人是正色迎敌,因此群侠方面,虽然占了人多的优势,反而变成了后手,就这么糊里糊涂莫明其妙地混战了一阵后,葛天香急急道:“楚大侠,难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限制我使用阎王贴子吗?老婆婆用的七毒神砂,那是唐门最厉害的三大毒物之一,没有他的解药,在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天马行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司马紫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司马紫烟并收藏天马行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