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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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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四面八方的布绫就像蜘蛛网般在内室中央悬空齐聚,半空中,一具属于女子的身躯被布绫团团围绕。

    以十字的姿态,双手分列左右与肩齐高,被布绫缠绕固定,颈部以下被和寒玉同样碧绿的布绫里得密不透风,只露出苍白的脚踝,上头略带粉红的脚趾轻抵在下方高起的寒玉,除此之外,眼前的人整个身子几乎悬空。

    令人错愕的还不只这些。

    颈部以上,银白的长发遮住她大半容颜,让冷焰看不见对方面貌,要不是几根发丝若有似无的微动,他会以为这个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被悬挂在寒玉砌成的内室,活着也只是半死不活。

    唐门的诡异,在这里又可以找到佐证。

    左顾右盼,除了这具悬空的身子以外,内室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更别说是葯瓶、葯罐什么的。

    又被耍了!愤怒袭上冷焰心头,透露阴狠。

    很好,那混帐还在外头,他还能找到人算帐。

    思及此,他转身欲离去,不经意扯动脚下的布绫。

    “唔”细细碎碎的呻吟自冷焰身后逸出。

    以为已经半死不活的人在他身后发出声音,冷焰转过身,银白长发随着主人动了颈子微微摇摆,半空中的人抬起脸,睁开眼。

    “你不、是唐尧”幽幽话声断断续续如寒玉沁入冷焰的耳。“你是谁?”

    冷焰没有说话,眼前人的外貌诡异得让他说不出话,缠绕满室的布绫像张绵绵密密的网诱惑他走向她,这一处诡异却绮丽的景象让冷焰脑海呈现短暂的空白。

    一头白发也就罢了,当她抬起脸后他才看见她的眉睫亦呈现银白,而睁开的一双眼是火焰般的红瞳。怪,很怪,怪得让人无法分心再端详她的容貌,这些已够稀奇。

    然,那一双火红的瞳色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将他拉进无法理解的诡谲深渊,一时片刻无法回神。

    迎向自己的脸是那么平静无波,可冷焰的出色轮廓并不会因此黯然失色,仍有慑人的能力让唐婉儿倒抽口微弱的呼吸,苍白无血色的唇更是巍颤。

    “是谁”

    她的声音让他转醒,恼起自己可笑的失神。“你是人、是鬼?”

    表?人?摇头扯动绞紧自己的布绫牵引出受袭的寒气和疼痛,唐婉儿咬唇强忍,一如过去。

    “说话。”

    “鬼人分、不、清”断断续续开口,十年来鲜少有机会和人说话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清楚说一句话。

    她只求一件事“死我死”红瞳露出希冀的目光投向这个她第一次见到的外人。

    十年来,她所见所闻有限得可怜,更没有机会学说话,就算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知道要说什么,一张开嘴就是无法流利说出想要表达的意思。

    想起自己的遭遇,湿意倏地涌上眼眶。“我死求、求你”是不是这样说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要活,只想死,这样说对不对?

    “要我杀你?”

    她点头,又是一身凛冽剧痛。“想死。”

    “想死可以,告诉我阎罗令的解葯在哪里?”

    阎罗令?解葯?闻言,唐婉儿闭上眼别过脸,拒绝开口。

    冷焰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扳回来与自己相对。“说话,解葯在哪儿?”

    “阎罗解葯我不、对,我”

    她在说什么?明明是话,他怎么听不懂。

    “你到底要说”温热的水珠毫无预警的滑过他冷硬的颊,冷然不耐烦的眼瞬间起了波澜,闪过一抹极不寻常的复杂讯息。“你”“死不活我、死阎罗、呜”滚出眼眶的第一滴泪牵引出她更多压在心底的悲痛,悲从中来,让唐婉儿顿时泣不成声。

    “你知道阎罗令的解葯在哪儿?”从她神色看来,他敢说她绝对知道。

    想摇头,但最后她还是点了头。

    她的确知道。算算时辰,自知在唐门耽搁太久,他决定先掳走她,到时候再好好问个清楚。

    “跟我走。”不由分说,他拔剑准备斩断这些碍眼的布绫。

    “不”

    无法串连成句的话来不及阻止冷焰的动作,利刃划过布绫的嘶嘶声未竟,裂成片段的布绫像棉絮似的飘飞在半空中。

    束缚一除,唐婉儿的身子一时重心不稳往后下坠。

    “不”闭上眼,如絮般无力的等待坠地的疼痛袭身,想象中的痛不但没降临,反而还触到阵阵暖意。

    她不解地睁开眼,迎上一双讶异黑瞳。

    她不着寸缕!布绫底下竟然一件遮掩的亵衣也没有!双手传来的柔软触感像千万簇火苗燃烧他的心,引起莫名燥热。

    接着,他闻到自她身上幽幽散发的奇异香气,像是混合千百种花草的诡异香味,不浓烈,但久久不散,嗅进的每一口香气都不同,像刚被人丢进花堆沾染一身异香似的诡谲。

    “不、别我碰”好痛!被他抱得好痛、好痛。“呜痛”

    不曾间断的啜泣声将冷焰从让人陷入迷思的香气中拉回,视线落在怀中那白皙胜雪的肌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细痕映入他冷凝的眼,目光扫过抱在手臂上的娇躯,忘了此刻手臂上的女人不着寸缕。

    如针般细长的血痕,一道道,一条条,数不清数目地浮现在原本该是无瑕的雪肤上,从脸上到脚趾,只要细看就能看到,有些已逐渐愈合成淡褐色的伤疤,有些则已结痂成淡红,有些就像才刚划下似的渗出血珠。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丹田窜上胸臆,冷焰深吸了口气,还是压抑不住地直升脑门,在瞳中烧出两抹怒火。

    “呜痛”她咬住唇还是没办法忍住痛。谁来救救她?唐婉儿握紧缩在胸前的手拼命忍住浑身上下又麻、又痒、又痛的痛楚,僵硬着身子裂出这几日来所受的新伤,不断渗出鲜艳的血珠,有的渗进冷焰的衣衫,染出点点如落樱的红。“我不、碰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抹焦急攀上冷焰皱起的眉峰,无法可想,他放她双脚落地,一手搂住她纤细不堪盈握的腰身靠着他,另一手解开自身的外衫旋了半圈将她密实包里在其中,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这样还会痛吗?”

    怀中人儿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会痛?还是不会?”

    被裹在衫子里的手怯怯探出,贴在冷焰绷紧的脸颊来回抚摩,随后摇头,对他抿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冷焰如突遭雷电狂击全身,璀璨的眩目光亮后是短暂的空白,令他怔忡。

    回过神,再要开口好问个清楚的时候,怀里的人儿笑容逐渐消失,螓首一偏,倒进他肩窝。

    问无可问,他移动脚步纵身离开。

    今夜唐门一探,探出太多难解的诡异。

    谁能来救她?

    不,不求救,求死,谁能来杀她?

    这样的命运,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下去,过不下去了。

    谁?谁能杀她?杀了她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谁能

    睁开眼,唐婉儿迎上的是两潭黑墨似的双眼。

    “你醒了。”昏睡两天两夜也该是醒的时候了?溲嫱死氪才希诶氪沧罱脑驳剩诘乃潘环拧?br>

    不对。她不是这样子的。唐婉儿看着床顶垂下的串串流苏,她醒来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被悬在空中睡才对,而且该冷冷的,怎么会暖暖的呢?动了动手,奇怪?她手应该不能动才对,但现在还能握在一起;还有脚啊,她能看见自己的脚耶!

    还有她的颈子,之前还被缠着不能动的。

    她在做什么?冷焰面露一脸古怪之色。

    醒了却不起身,躺在床上不是伸手就是抬脚,一会儿又露出令人费解的微笑,接下来又晃晃颈子,然后自顾自的漾起笑。

    她被放下来了!看着张在自己眼前的十指,唐婉儿终于相信一直以来被束缚在寒玉房的自己被放了下来。

    谁?是谁放了她?

    手抵着床努力想撑起自己的身子,无奈动不了,她的力气不足以撑起自己。

    “不起、起来”这样说对不对?她没办法坐起来啊。

    “起不来。”大致听出她意思的冷焰开口纠正。“你该说起不来。”

    起不来?“起不来?”

    冷焰移身坐上床沿,扶她坐起身。

    唐婉儿像是领悟眼前这男人的用意,再一次重复:“起不来。”

    “没错,刚才的情形就是起不来。”他点头重复,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教她说话,多事!

    看清楚眼前人,唐婉儿像发现什么似的,一抹喜色染上火红的瞳。“你”把她放下来的人!睡前的记忆倏地涌回,她抬起手,轻轻贴在冷焰颊边无力地抚触着。“你”“你想说什么?”冷焰按住她的手,停止她的手在他颊上虚弱无力,却能引火的动作。

    “救不杀谢”想谢他放下她,可口舌就是无法明白说出来,明明想说谢谢他救她啊,偏偏舌头不如她意念的动,只是断断续续,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想谢我救了你?”

    他懂!唐婉儿惊喜地直点头。

    冷笑倏地微扬,冷焰逼近她。“你若不说出阎罗令解葯的下落,一样要死。”

    阎罗令的解葯“啊”她螓首出人意料的倒进冷焰胸膛,白发晃着银波仿佛看见鬼魅似的拼命拒绝倾听。

    冷焰盯着肩窝下的头颅,难掩疑惑。

    她是该怕死,但没理由倚进说要杀她的人怀里。

    一般人在听见这种话该躲他躲得老远,她却自动送上门倒进他怀里。

    “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唐婉儿没来由的奇怪举动惹恼冷焰。该死,他为什么要接这件恼人的差事。

    懂,她懂。可是仰起的脸上又急又慌惹红了原先就艳红的双瞳。“懂,话、好多,说不会”

    她懂他的话只是不会说?将她断断续续的字凑成句,冷焰降了怒气。“既然懂,接下来我问的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懂吗?”

    她点头。

    “你是唐门的人?”

    她点头。

    很好,他确定没有捉错人。

    “你知道阎罗令的解葯在哪儿?”

    这一问,让唐婉儿又向前朝他倾倒。

    冷焰及时握住她双臂,不准她再倒进他胸膛。

    罢才的偎近已经让他的胸口萌生不舒服的郁闷,他不想再尝一次这种莫名也绝对令他厌恶的感觉。

    被强制在两只手掌之间,唐婉儿躲不进会让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呜咽了起来。“呜”

    “回答我!”

    豆大的泪随着点头的动作滴落,她一直点,泪也一直落,仿佛永远不会停似的。

    “解葯在哪里?”不理睬看了碍眼、碰了又莫名其妙灼烧了他的热液,他现下只想找到解葯,甩开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是她。“说话,解葯在哪儿?”

    “这我葯、毒。”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字一字咬牙,她听得懂话却说不出来,混帐,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要知道解葯在哪儿?”

    无力的手拍抚自己胸口。这里,在这里!她想说,可是怎么开口就是只能得到他不耐烦、不高兴的表情。

    他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唐婉儿急慌的眼眨出更多泪。

    怎么办?该怎么做?她不会说话,说的话他听不懂。

    他方才明明还懂她的话的。

    “唉”冲天的怒气终究在眼前女子流出的泪水淹没这茅屋之前化作深叹。“不要慌,我不逼你。”

    冷焰难得的无计可施让唐婉儿定了慌乱的情绪。

    和唐尧不一样。抬起红眸,眨落蓄在眼眶最后一串泪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是唐尧,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唐尧。昏睡前的记忆一波波回涌,她记得自己在痛得受不了的时候他脱下衣衫里好她身子护住她。

    好人,他是好人。

    “你做什唉。”肩窝自动枕上一颗小小的头颅,冷焰翻眼朝天,自胸膛深处发出叹息。

    照理说,她应该被他吓得尽可能退到远处。他是个杀手,也从不吝啬让人察觉他一身凛冽的杀气,为什么就只有她没感觉似地拼命接近他、往他肩窝钻?

    她难道不怕他?

    “温玉软香盈怀,冷焰哥哥好有福气呵!”

    季千回!冷焰推开怀中人儿,抄起放在床沿的剑夺门而出。

    失去依靠的唐婉儿因冷焰飞快的消失不见而失了神,一会儿工夫之后醒悟,双眸马上又盈满泪液。

    “呜”不见了,他不见了。

    为什么要她来进消息?季千回后悔太早回沁风水榭才会让主子有机会逮她做这件差事。才害得她现在必须使尽全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施展轻功狼狈地在树林间窜上窜下。

    何苦来哉?

    为了逃命啊!

    “冷焰,你不能杀我!”她这一次该不会真的把命葬送在索命符上吧?季千回心跳急促,边问边想。“我是奉了主子的命找你,你不能动手!”

    咻!眼前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在银光一闪后和主干分家。

    要是这一剑劈在她头上“冷焰!你听见没有!我是奉命找你!”

    “死!”他口吻中带着毫不迟疑的决绝。

    季千回腾空后翻,躲过迎面砍下的剑势,脚尖点落在一处树梢。“不要逼我出手!”

    冷焰纵身跟上。“怕你不成。”

    他是玩真的!手按腰身,季千回抽出缠在腰上的鞭子一甩,如蛇猎捕获猎物般迅速划过枝叶交错间的空隙扫向冷焰。

    霎时,剑与鞭交击出火花。

    “别闹脾气了,主子有话交代!”

    剑式骤停,冷焰站稳在与她对峙不到三尺的树间。“说。”

    呼呼!总算逃过一劫。主子啊主子,这回你可真害死我了。幸好还有命在,季千回素手轻拍上胸脯。

    “主子要我提点你,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你务必要在这段时间里将解葯送回沁风水榭;主子说他不准谁死,谁就不能死,如果你做不到,死的人就是你。”

    “如果自认有本事,马上把我的头砍下来送回去。”这差事麻烦,他宁可死也不干。

    “何必?解葯都到手只差没送回去,你还想死?”世上竟有这种想死的傻子?季千回感到不可思议。

    解葯到手?“我没有拿到解葯。”

    “你拿到了。”季千回坐在树枝上,双脚悬空晃动。“你不知道这两天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

    “什么事?”

    看来他真不知道啊!呵呵。“唐门上下都因为某人的夜袭动了起来,听说唐门当家唐尧大怒,气得击毙数十名门人,这消息你没听说?”

    “没有。”这两天他只有头一天到镇上去买必要的东西,没多大心思听街头巷尾的闲谈。

    “唐尧还出了告示,悬赏黄金千两盼武林同道、能人异士找回他的妹妹。”

    剑身一震,冷焰瞪向在他看来永远是淫笑迎人的季千回。“唐尧的妹妹?”

    “不就是你手上的姑娘喽。”季千回耸耸肩,露出甜美的天真笑靥。“真是坏呢,一抢就抢走人家心爱的妹妹。”

    季千回做作的娇声嗔语,要不是冷焰还在花心力消化这项消息,恐怕又是铁剑伺候。

    “这是我额外附送的消息,算是免费服务。”消息送到,她该走人了。“记住,你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将解乐送回水榭。”

    “解葯在哪儿?”他敢打赌,早在他接这档差事前,唐门所在、里头的机关种种凤骁阳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想告诉他,所以让他把一半的时间花在寻找、追踪上头,甚至还让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闯唐门。

    可恶!明明把那个女人的命看得比谁都重要,却用那女人的命跟他计较这种小事。从初识至今,他还是猜不透凤骁阳的心思。

    “在你手上啊。”他这是哪门子笨问题!

    “没有。”他压根儿没有拿到什么解葯。

    “冷焰哥哥。”嗲声轻唤一定会惹恼他的称呼,季千回依然不怕死地继续嗲声说道:“你以为唐尧真是担心他的妹妹吗?”

    唐尧,那个阴毒到家、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耶,江湖中人人惧怕的毒王!哪来的亲情可言!

    “你偷走唐门最重要的东西,也算是镇派之宝,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人想要的宝物、救命仙丹,还有”

    “季千回!”女人是碎嘴的动物,季千回更是其中之最。“重点!”

    “重点是你偷走了唐门镇派之宝阎罗令。”

    他偷走阎罗令?“荒谬!”从头到尾他没拿过一瓶一罐,哪来的阎罗令?

    “唉,真不知道你江湖是混真的还是假的,唐门行径离奇,毒葯、毒葯,难道毒就一定非得是葯不可吗?”

    “季千回!”

    “我不就在说了,你抢的是唐尧的妹子,也是唐门的宝物阎罗令,更是它的解葯?溲妫闱雷吡颂埔5男难致蘖睢!?br>

    冷焰烧灼两池火海的黑眸转成火苗乍熄的错愕。她是阎罗令?

    这我葯、毒

    他想起质问时她的回答,她无力的手拼命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说了,她说了她是葯、是毒,只是他听不懂,不明白。

    “她是葯人,也是毒人;是绝无仅有的救命仙丹,也是举世无双的剧毒,能救人也能杀人,你方才手中的那名女子就是这来头。”

    冷焰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露。“这件事凤骁阳早就知道?”

    “你起程之后主子就同我说了。”被耍了呵,气死吧,反正要他的人不是她,他没理由找她算帐。

    “啊”借力使力蹬向空中,闪过可能将自己劈成两半的利剑?咸煲敲茨芽吹乃婪āu馑烂涣夹摹5鼻y兜睦溲妫 澳阍趺纯梢阅梦页銎 ?br>

    “一丘之貉!”他先杀这碎嘴的女人,再斩凤骁阳。

    “你这没心没肺的坏男人,要不是我守口如瓶,你哪会有这两天安宁日子过!也不想想看自己捉回什么?多少知道内情的人想要你手上这样宝物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得到唐婉儿的消息传遍武林,你能不能走出合州都还是个问题,啊”边躲边说话真的很累,她一介弱女子实在难以同时兼顾。“冷焰,你再相逼,不要怪我把这消息送给武林各路人马。”

    “死人不会说话。”唐婉儿?她叫唐婉儿?季千回一连串鞭炮长似的话,冷焰只听得进这三个字,在心里咀嚼着。她怎么这么倒霉!“救命啊!”季千回抱头鼠窜,一路上哀叫连连,左躲右闪的姿势虽然狼狈,却每每能在半寸之间躲过朝她攻来的致命剑式。

    “拿出真本事。”和凤骁阳一样会装疯卖假的女人,看不惯!

    “我是拿出真本事在逃啊、啊!”救命啊!季千回缩头闪过一剑,窜逃到自己所能攀附最远的树干。“主子救命啊!”“叫也没用。”

    “哇!人家把索命符还你嘛!”收了他十来张索命符还他总成了吧。

    “来不及。”满山遍野全是这女人的尖叫声,难听?溲孀飞敝了媲啊?br>

    “呜啊啊”腾空后翻,季千回抱住树干凌空旋了半圈。“别说我没提醒你,唐婉儿是惹众人眼红的至宝,你如果”

    “如果什么?”杀人的兴趣一起,冷焰像恶猫逮鼠似的,不急着取季千回的命,等着下文。

    “如果不好好看着她,要是被别人抢走,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主子一定会把你的头给拧下!”

    “再说一次!”很显然,这句话激怒冷老兄。

    “傻子才再说一次!”不行,他老兄是玩真的。季千回巡顾四周,终于甩动长鞭缠住最远的树干,确定扎稳了,才腾空而去。“不跟你玩了,要带的话已带到,我不管了,你一定要把唐婉儿送到沁风水榭,告辞。”

    “不准走!”

    不料她有此一招,冷焰紧追直上,到半途终于放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她还是“素流斋”的老鸽,他就一定找得到她。

    怒气逐渐熄灭,胸膛的起伏也慢慢平缓,收剑回鞘,冷焰纵身落地,往茅屋方向走,不意外地想起还在茅屋里的人。

    唐婉儿,是唐尧的妹妹?唐门的宝物?阎罗令?

    她是葯人,也是毒人?阎罗令是她,阎罗令的解葯也是她?

    唐尧又为什么用自己的妹妹作葯人?

    疑问愈想愈多,矛头全指向屋里的人。

    他敢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凤骁阳全知道。

    冷焰想到自己不但被利用还被愚弄,随着季千回远去的怒气又再度盈满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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