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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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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轿是没武功的富豪、小姐们坐的,傲天当然没有坐过,半卧在软垫中,自薄纱帘子望出去,不必别人觉得好笑,傲天自己便先觉得这种情形十分荒唐。

    唉!为何她对一个“废人”还能执着?傲天虽然不知她为何执着,但是以她的眼神看来,她的确对他有情,但此情是从何而来?

    还没到打尖时刻,已到了附近的大城镇,傲天看到平整大石板的街道出现,突然“全身不舒服”地呻吟出声。

    “爷?”莫问立即隔着纱帘发问。

    莫问理应称呼傲天“姑爷”但是当了一段时间的车夫,称他少爷已顺口,要改口总是觉得不顺口,所以用“爷”字代替。

    “休息。”傲天说。

    莫问服侍傲天已有一段时间,对于他的“发病”而造成走走停停、宛如龟爬的行程速度,早已习惯,所以听到他命令要休息时,一点也不惊讶。

    “是。”莫问策马前去禀告小姐。

    “嗯!知道了,车队找间茶楼憩会。”涵语听完莫问转述的话,回忆起早上见他刚睁开的双眼,精力十足,明明不像病人,此时才一小段路,他怎会累?便开口问:“莫问,姑爷一路上都如此吗?”

    “是,爷的状况不定,有时可以数日不停,有时一日数停。”莫问回答。

    “哦!”涵语陷入沉思,她不认为傲天是真的累了,这种延误行程的举动,是为了抗拒同她返回孟家庄,还是他另有安排?

    车队停在一间豪华气派的茶楼前,燕鹄走到马车旁说:“小姐,茶楼到了,请下车休息。”

    服侍小姐不是燕鹄的工作,保护小姐才是他应负的责任,但是一颗心挂在她身上,让他甘愿服侍她。

    涵语掀开车帘,不避男女之嫌,伸手让燕鹄扶她下车。

    涵语抬眼观看此茶楼,满意地点下头,转头等着傲天走近。

    傲天被莫问搀扶走着,远远地他就看到涵语被燕鹄扶着,放在燕鹄掌中的柔荑真是碍眼。

    懊死!她为何让别的男人碰到一肤半肌?为何还能神情自若,不以为羞耻?为什么他的胸口有不明的怒火?他不是将道统不放入眼中的人,怎会对此现象介怀?他不是恨不得解除这件婚事吗?对她的“不贞”他不是应该庆幸吗?唉!傲天暗叹,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涵语看着傲天脸上青红不定的神情,心情愉快得差点笑出声,但是不能笑,她努力压下笑意,但是眼底掩不住浓浓盈溢的笑意,自然地自燕鹄掌中抽出柔荑,说:“夫君,在此休息?”

    明明是询问句,但口气坚定,摆明这个问话只不过是个礼貌的通知,让他介怀,尤其她满目的笑意,更刺激他的心湖不平静,却只能以轻哼一声来宣泄不满的情绪。

    没遮掩的轻哼声,让随行的属下脸色大变,转头注视着小姐,大家更惊讶,因为那声轻哼竟让小姐脸上的笑意更盛。

    涵语和傲天并肩走入茶楼,既然主子没表示不悦,手下当然没有立场、也不敢出头,所以见他们走入茶楼,随从则各依其职责,或跟人或留守。

    燕鹄望着自己的手,小姐手上滑嫩、温柔的感觉仍停在掌心,刻在心上,举起手,仿佛不经意地摸着脸,深深的吸口气,将她留下的香味,吸入魂魄中,加深首次接触的震撼。

    “咦!燕大侠不进去吗?”经过的随从,见到燕鹄呆立着,好奇地询问。

    燕鹄被发问给唤醒,才发现只有他呆立着,大家都进入茶楼了,他抬起头,望见靠窗雅座,涵语和傲天正看着他,他抱以微赧,快步地走入茶楼。

    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份?涵语看到燕鹄的失神举动,不禁自我反省一番,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情意,在无心的情况下,会不会造成他错误的期盼?

    看来燕鹄的用情相当深!燕鹄失常的举止,傲天全收入眼底,抬眼瞧见涵语一脸平静,同样身为男子,傲天不禁同情起燕鹄。

    再抬眼细看着她,乌云般的秀发,衬出白皙的肌肤,眉形柔细,但是她有着过圆的双眸,不如丹凤眼的妩媚,秀气的鼻梁下是略丰满的唇瓣,不似樱桃小嘴那般挑逗,严格分析下来,傲天真的不明白燕鹄为何对涵语神魂颠倒。

    他又在看她,而且这次看她看到失神的地步,涵语强抹去那股羞涩,不逃不避,让他可以记住她的容貌。

    她明白拥有一副出色容貌是天下女子的愿望,但是涵语不重视外貌,这并不是指她没这么希望过,也不代表她不会注意修饰自己的容颜,只是她已能了解,外貌是天生的不公平,也是短暂的不公平。

    人非寒松,岂能长青,不是吗?但是能想通这点并不简单,毕竟人有爱美恶丑的天性。

    “傲天!”一声娇呼打断他的凝视,和她的沉思。

    涵语回首,还没看清楚,眼前一道艳红的身影直扑向傲天。

    莫问站在傲天的身后,为公为私,他都不能容许有人对傲天不利,所以人影才扑过来,莫问立即发出掌风阻止对方的冲势。

    “啊!”她一见到心上人坐在眼前,心喜之余,急于扑入他的怀抱,以慰相思之苦,根本没料到会有人攻击她,没提防的她,当掌风快及身,来不及应变,只能煞住脚步,闭目惊呼。“住手!”蓦然斜方出现一股赤热气流,引开她的危机,但是两股交集的力道直朝着涵语射去。

    涵语没有惊慌,掌风直袭她而来,她仍面不改色,是她武功太强,这个力道放不在眼中,还是她笨到不知危险?

    “小心!”傲天眼前浮现彩霓妹妹不幸中掌的往事,惊呼出声,双肩微晃,顾不得装病的身份,欲伸手解救。

    若是引开力道,四周服侍的人必定无法承担此内力,傲天别无选择,装成探出身欲对涵语说话,不动声色地承接袭向她的掌风。

    同时自涵语身后闪出一道人影,运劲代她接下部分的掌风。

    “嗯!”燕鹄闷哼一声,身躯微晃,定睛扫过在场多出的一女一男陌生人,由劲道的灼热,他可以判定是眼前的男子所为,不管对方是何用意,他绝对不能原谅伤到小姐的人,在他的心中,甚至吓到小姐也是不可以原谅的事。

    “阁下是谁?为何攻击小姐?”燕鹄难压心中气愤,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

    涵语没理会那些半途插入的人,担心的眼神注视着傲天,没人知她功力的深浅,但是并不表示她全不懂,她清楚地知道,傲天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内力;只承受小部分的燕鹄都有闷哼的情形,那他不出声音,硬解她的危,不就是受到内伤了吗?

    傲天的解危方式,不落痕迹,但是她担忧的眼神,让傲天了解她的武功应该不错,那么她为何不自己化解?

    傲天细想后失笑,她没行走过江湖,该是拥有武艺,但不懂应用的吧!想通后,傲天故意装出疑惑的神情,坦然面对她的担忧,混淆她的判断。

    疑惑?他不知她忧心如焚,戒于他装病无法拆穿,让她有口难询问,但是他看起来无事的模样,稍稍让她能放下心。

    哇!气氛好凝重喔!

    “傲天”祸首抬起眼看了燕鹄一眼,严厉的眼神吓得她立即将视线移开,也不敢造次扑入他的怀抱寻求保护,只好用委屈的声音唤起他的注意。

    傲天和涵语同时震醒,抬起头来注视那名女子。

    闯进来的女子身着红衣,拥有让人一看即亮眼的惊人美貌,艳丽而眩眼。

    站在一旁的男子,拥有铁塔般的身材,虎目炯炯有神,正紧盯着涵语。

    面对这种虎视眈眈型的直视,涵语没有羞涩,也没有见怪之意,大方地颔首回礼。

    傲天十分意外她竟没有脸红羞涩?她不是很内向害羞吗?

    “白姑娘,少掌门。”傲天开口招呼,也顺便点出对方的身份。

    “华山炎火掌?”燕鹄虽在询问,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在下是华山夏耀日,她是在下的师妹白玫瑰,小姐可是孟盟主的掌上明珠?”夏耀日不满燕鹄不礼貌的口气,不理会他的询问,一双眼睛仍紧盯着涵语。

    “夏少掌门,白姑娘,请坐。”虽没有行走过江湖,但是孟盟主早在闲聊中告知涵语各大门派的消息。

    涵语转头看着燕鹄,他的脸色微白。“谢谢,我没事,你先下去忙吧!”

    涵语了解燕鹄自尊心强,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但是她不愿让他因强撑而耽误调息养伤的时机,所以借故支开他离去。

    燕鹄没见过涵语施展过武功,虽然江湖传言小姐武艺惊人,但是看她娇滴滴、不胜风霜的模样,即使会武,顶多只是强身罢了,所以听到小姐要他离去,他并不认为小姐看穿了他的内伤,只认为小姐是顾及气氛。

    “是!”小姐的安危重要,没有养好内伤,如何保护她?所以燕鹄丢给其他人一个小心的眼神,领命离去。

    “傲天”玫瑰抢着坐在傲天的身旁娇呼着。

    傲天因为天生俊美,身份尊贵,受到不少女子的青睐。涵语心里有数,但是知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眼看玫瑰不避男女之嫌,亲热的模样,让她胸口刺痛。

    涵语的脸色算正常,只是贝齿紧咬住发白的唇瓣。

    “孟小姐,你不舒服?”夏耀日关心地问。

    夏耀日的问话,让傲天掉回目光,打量着她,发白的唇好似在忍受强烈的痛苦,她怎了?生病了吗?担忧不由牵住他的心。

    她有什么好?玫瑰不满意大家只注意到涵语而忽视她的存在,她定睛打量着涵语,美丑立分,这种情形让玫瑰心中大定。

    “傲天”玫瑰伸手扯着傲天的衣裳,娇媚勾魂般地唤着他。

    在沉思中被打搅,傲天皱着眉看了玫瑰一眼,反感的情绪一起,让他心惊。为何他那么关注涵语,关注到厌恶被打搅?

    玫瑰不但没有唤回傲天的注意,甚至得到不耐烦的表情,她眼中不禁含着委屈的神情。

    涵语示意服侍的人为傲天的杯盏注入新茶,笑着说:“夫君,请用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傲天对于没压力的好意无法拒绝,举起茶盏喝口茶,转头问玫瑰:“你怎会来到这里?”

    傲天是明知故问。早在认识玫瑰时,她对他的痴恋,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会有心散播订亲及走火入魔的消息。是的!如傲天所料,华山听到傲逃讴亲宛如晴天霹雳,让玫瑰芳心大乱,暗自饮泣,接着又听到他走火入魔,江湖宵小找他麻烦,连续的消息传来,让她无法安心,连夜下山。

    听说孟盟主的掌上明珠也出闺阁保护傲天,这个消息让夏耀日甚感兴趣,美其名保护师妹,实则为好奇涵语而下山。

    “来找你啊!”玫瑰似慎地瞥了他一眼。

    这种话题,接下就会落人口实,傲天聪明地笑而不答,以别的话题转移大家的心思。

    玫瑰不满意傲天没对她的痴心表示感动,媚眼含曲地撇着他,艳红的唇瓣嘟成诱人的曲线,坐在一旁生闷气。

    夏耀日不断地打量傲天和涵语,明显的动作让傲天无法装作不知,礼貌地笑着问:“少掌门,好似心中有事?”

    “萧公子,传闻你丧失内力,此事是真或假?”夏耀日仔细看着傲天,他双目无精光,看似毫无内力般,但是学武的人丧失内力,应该无法还能镇定自如,这些观察结果,致使夏耀日无从判断。

    这该如何说明,这场“走火入魔”的来龙去脉?

    整个过程中,傲天没说过一句谎言,不曾说自己已丧失内力,顶多可以说,他是奸诈地局,让所有的人顺着他精心策划,而判断他走火入魔而已。

    傲天回忆前阵子所发生的事情,知道他的“病”对一心想让萧楼扬威的父亲受到沉重的打击,但是他不后悔,眼看父亲,由打击中渐渐能接受“事实”而淡泊名利,傲天觉得苦心安排这场“病”是值得的。

    “萧少侠?”夏耀日见傲天陷入沉思,不耐烦地催促着。

    “夏少掌门”涵语开口,想化解夏耀日的追问,因她看得出傲天有难言之隐。

    涵语虽然没有证据来证明,但是她依傲天的个性及以前所练的功夫判断,她不相信他真的走火入魔,尤其刚刚他为了她挡下掌风,更让她肯定他是在诈病,只是这场诈病除了退亲,她相信他还有别的目的。

    “师兄”玫瑰也开口阻止夏耀日。

    “哈哈哈!萧少侠真的是艳福不浅!”夏耀日看着阻止他逼问的女子,摇着头大笑。

    一句“艳福不浅”让在场的人同时脸色大变。

    随从的人当然为小姐抱屈,怒视着傲天及夏耀日。

    玫瑰被师兄当众道破心事,不但不羞涩,反而大方地、热情地瞅着他,眼中赤裸裸地表达爱意,一点也不含蓄。

    涵语闻言,又看到玫瑰的反应,脸色微白,只得低下头,借着饮茶掩饰心中的难过,但是她的心在悲嚎着。“不要,我不要和人分享感情!”

    傲天看着大家,所有人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淡淡地说:“少掌门人说笑了,妻多夫贱的道理,在下还懂得。”

    涵语惊喜地抬起头,晶亮的眼神、焕发的神采,瞬间散发夺目的吸引力。

    相反地,玫瑰因他的话而花容失色,她的要求够低了,只要他能接受,即使做小为妾,她也愿意,难道这样微薄的心愿也无法达成吗?

    傲逃讪睛地看着涵语,心中为她的兴奋而动容。可是

    傲天在心中长叹着,原谅他吧!案亲好不容易能淡泊名利,如果娶了她,会让父亲重筑希望,往事必将重演,而他已厌倦再被卷入重责大任了。

    不!

    面对如此单纯兴奋的眼光,他说不出口。

    一行人在夏耀日告别后,缓缓朝庐山方向前去,除了原有车队的随从外,还加入不肯离开傲天的玫瑰。

    燕鹄身为小姐的护卫,骑马伴在马车边,不时隔着车帘,和涵语聊天,涵语耐着脾气,有一言没一语地搭着,但是注意力不时放在傲天身上。

    玫瑰骑着马伴在软轿旁边,准备傲天一开口便可以上去软轿,倚偎在他怀里服侍他,进而打动他的心。

    但是不管玫瑰如何娇嗔、明说、暗示傲天都没邀她一同坐上软轿。

    “傲天我好累!”玫瑰的眼光紧紧瞅着半卧的傲天,以媚到入骨的声音说着。

    “你先休息,等下再赶上来。”傲天笑着说。

    玫瑰嘟着嘴,嗔视着他,患得患失的心态,让她不可能稍离傲天,放心地去休息。

    瞄着豪华的车队,玫瑰心生惶恐,萧老爷重名利,她久有传闻,依孟涵语的身价,是萧老爷心中的佳媳,她身为华山门徒,不过是小户普通人家,要进入萧家她没有把握。

    眼光转到傲天身上,幸好,他不重名利,只要在他身上下工夫,入主萧家不是难事。

    玫瑰迷恋的眼光停留在傲天的身上,他俊美不失英挺气概,斯文中带着豪迈,潇洒飘逸的风度,真是让她迷恋,自从见了他一面之后,她就认定他是此生的良人了。

    玫瑰一直追随他,希望伴着他,直到师父下令,她不得不离开他,但是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不管任何原因,她再也不愿离去。

    玫瑰委屈地看着傲天,为什么他会答应订亲?除了家世,涵语哪里都比不上她!一想到涵语的雍容华贵,她不禁皱皱鼻子,心里暗自评断,这种娇滴滴的女子哪配得起他。

    傲天望了玫瑰一眼,嘴角衔着笑意,她的城府不深,心事全写在脸上,唉!傲天伸手抹着脸,若他没有这张外貌,她还会如此沉迷吗?

    英俊的外表他无从改变,致使太多红粉围绕,但是从没有人想了解他的内心,唉!红粉满天下,知心却无半个。

    傲天眼光越过车队,看向涵语的马车,她呢?她是沉迷他的外貌吗?她会想了解他的内心吗?

    “休息!”傲天突然对莫问说。

    “是!”才不过行走数里,傲天又要休息,这样的走法,哪天才能回到孟家庄?

    众人对傲天的要求为之侧目,但是小姐都顺着他的意思了,大伙儿只好闷不吭声,依令寻地方休息。

    尘土飞扬的驿道旁,不是休息的好地方,但既是傲天指定之处,小姐又没异议,习惯随遇而安的随从便也顺着小姐的命令,准备休息。

    “小姐,你要下车休息吗?”不语走到车边问。

    “也好!”涵语让不语打起车帘,扶着她的手下车。

    这点路途,根本不会累,尤其他是躺在舒服的软轿里,更没必要休息。涵语的眸子飘向傲天,他已下了软轿,坐在路旁石上。

    坐在石头会比卧在软轿舒服吗?涵语摇着头,对他的“自找麻烦”暗暗觉得好笑。

    不语捧着厚厚的锦垫,随着涵语走向傲天。

    “不语!这个软垫铺在这里。”傲天看着不语说。

    “是!”得到小姐点头,不语将软垫放在傲天身旁平整的石上,为着姑爷主动想和小姐坐在一起,心里直为小姐暗喜。

    “白姑娘不舒服,这个软垫刚好可以让她坐着休息一下。”不语铺好锦垫,不待涵语坐下,傲天即大声说着,并对玫瑰招手。

    原来他喊休息,全是为了她!听到傲天的话,玫瑰一颗心狂烈地跳着,眼睛因兴奋而灼亮。

    为了她,傲天还要孟小姐让出锦垫,表示她的地位凌驾孟小姐!玫瑰开心不已,刻意等到大家将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后,才慢慢走向傲天。

    不语听到傲天的话,不待玫瑰走近,直觉地将锦垫拿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他为何如此?为了当众给她难堪,让她打退堂鼓吗?袖中的纤掌紧紧地捏着,插入掌心的疼痛,提醒涵语现在不能发怒,不能落人口实。

    缓缓看着众人的目光,有的气愤、有的同情、有的挑衅、有的各种目光在猜测她的心,涵语该如何化解他所布出的僵局?

    转身掩面逃跑?她不屑为之。

    涵语走到不语面前说:“不语,还不快点铺好?”

    “但是小姐”不语觉得姑爷此举太侮蔑小姐,而小姐也太纵容姑爷,她不愿意让小姐如此委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服从命令。

    “我要坐在这里休息,不语,铺好锦垫。”涵语缓慢、清楚地命令,是在对不语说,也是对大家说,更是对着傲天说。

    好胆量!傲天挑眉看着涵语,心中对她回应的方法,给予正面的肯定。

    “是!”原来小姐不感委屈,不语笑开脸,立即将锦垫铺好,扶着小姐坐好,抬高脸,看着傲天及玫瑰。

    真是小孩子气!涵语将不语的动作放在眼里,为她的忠心感动,也为了她的孩子气而感到好笑。

    随从们似乎有着同一个心态,能离开工作位置的人,无意间都站在涵语身后,忠心护主的心态,不言而喻;有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架炉、引火、汲水

    傲天为了大家的表现动容,没想到她拥有这么多人真诚的爱戴,是她个人的因素,还是因为她父亲孟盟主的关系?

    他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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