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篇 第九章 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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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密集的马蹄声从外面传来，我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紧紧盯着寨门，只听见一声几声巨大的轰鸣声，临时赶制的寨门果然没有虎岭城那么坚硬，硬是被打破进来，当首的便是那名浓眉将军，见到眼前的惨状，脸色黑成碳，一道道命令吼出，一千名士兵就开始遍地找起敌人的踪影来。浓眉将军不知道我还在不在这里，正在排查危险，而这一时期，就是我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我看见两名信使接过浓眉将军写的纸条，骑上马飞奔出门，心中一急，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谨慎，绝不能让那两名信使逃走！
我将手里的剑掷出，插死不远处一个士兵，引发混乱后溜出寨门，飞奔追上去，想将那两名信使击杀掉。好在他们跑得不远，追了一会我就已经看到马影了，大喜，喊道：“将军有令！尔等速速停下！”
那两名信使虽然有些疑惑，但见我身着神真盔甲，倒也当真，便停下了。
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觉得神真的士兵真的很好骗......
在他们身上抽出带血的长剑，我骑上马，将自己整得浑身赤红，一副惨状，想着这些人这么笨，不如再故技重施。
......
“将军，不好啦！”
浓眉将军回头一看刚才的那信使浑身都是血骑马飞奔过来，脸上惊恐无比，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这两名信使他是极其熟悉的，这个人刚才假扮神真士兵一次，竟还想准备有第二次。
等到假扮信使的人靠近之后，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剑斩去，鲜血洒了满地，可惜没有对方的血，左右各半匹马身分开躺下，顿时就一动不动了。
“何人敢袭我神真？”
都不必等对方回答，现在这种战争期间，浓眉将军知道必然是十堰王朝的人，所以懒得废话，欺身而上，准备将对方就地诛杀。
只是我并不直接与他打，转过身就去杀他手下的士兵，如同切菜砍瓜，狼入羊群，没有人是我一招之敌，浓眉将军大怒，这些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手下，原本营地已经损失了三百，这贼子还要杀，实在是孰不可忍！
“呔，小人，吾乃神真王朝张翼将军，汝可敢堂堂正正与吾一战！”
他这番喊话后，我惘若未闻，继续杀害自己的手下，只见一阵鬼哭狼嚎，士兵大多崩溃，四处乱跑，根本无法组织有力抵抗。
浓眉将军血气上涌，朝自己腹下大穴狠狠一拍，竟燃烧自己的命火来增强实力，这下子立马就追上了对方，一刀劈头盖脸的砍去。
“锵！”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偷袭的全力一击竟被我挡住，不过我也不好受，连退三步，阴沉地看向他，没办法再无视他。
在战场就是这样，你不拼命别人就会要你命，不燃烧命火，若是自己麾下一千名士兵被击杀，之后自己也要落得一个办事不利的下场，好一点就是回家种田，差一点就是发配边疆，无论是两种中的哪一种，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因为命火燃烧的每一刻都需要消耗掉许多寿命，时间紧迫，浓眉将军不敢托大，一击中地，立刻穷追猛打，打得我毫无反击之力，他心中又是大喜，加快攻势，想要赶紧获胜。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局势一如之前一般，久攻不下，浓眉将军的脸颊消瘦不少，握着大刀的手不住颤抖，晃然抬头，见着我一双冷漠的眼神，顿时明白，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他疯狂了，口喷鲜血，虎口震裂，胸前塌陷，怒吼：“我为神真王朝服役二十年，大小战功无数，只因奸人作祟，兵权被调，竟落得如今这般境地，今日我以国师所传一式，与小人同归于尽，众位，你们的将军去了！”
只见他压低身形一直后退，空门大露，我的剑如夺命的蛇般迅速跟上，他身后的城墙越来越近，已经要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浓眉大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脚踩在墙上，手腕不知道怎么一抖，九道剑光出现，合作一剑向前刺出，直将我的剑击得粉碎。
“星落九尘！”
这一击，如九刻星辰落于大地，由于威力实在过大，那强大的后坐力就算浓眉大将没有受伤承受不住，此刻更是周身大穴喷出血雾，显然是活不成了。
巨大的声响传出，墙那边是漫天飞舞的尘埃，碎石粒箭般射出，洞穿了一些士兵的身体，哀嚎声大起，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到底谁赢了？如果是那个十堰士兵赢了，或许在场的人都得死！
几百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尘埃中的人影，不断祈祷自己家将军盖世无双，击杀小人，到时候若是衣锦还乡，一定会给他老人盖上一个大大的衣冠冢来敬拜。
尘埃落地，原本结实宽厚的墙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躺着血肉模糊的浓眉将军，在那洞前，一个削瘦的身体静静跪着，低着头，不知生死。
同归于尽？
不知怎的，当这个词从全体士兵的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没有丝毫自己家将军战死的悲伤，毕竟刚才那个人实在是将他们杀怕了。
“你们以为......我死了？”
我低沉的嗓音缓缓散开，连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散开去，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蔓延开去，有的士兵甚至放弃抵抗，抱头痛哭。
“不要怕！你受了重伤，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他绝对要死！”
“算了吧，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就是那个战场上杀得我们人仰马翻的红眼恶鬼，传说他曾被万箭穿心还能爬起来杀人，跟他斗？把他心脏挖出来他都不会死！”
“什么？红眼恶鬼？就是他！”
更大的恐惧被传播了，我有点沉默，若是他们完全丧失斗志只会逃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还真有可能被逃掉几个也说不定。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我假装虚弱，撑刀单跪，萎靡不振。
看见我这副模样，神真士兵们皆是一愣，他们突然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的战力可是可媲美一位将军的，若是能杀了他，为王朝献上人头，那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平日他威猛无双，今日已经是重伤垂死之身，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呢？
一思忖至此，士兵们眼睛都红了，上战场杀敌立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如今前程就在眼前，怎么能放过。
“杀！”
不需要人指挥，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神真士兵们争相恐后往前冲，毕竟人
头只有一个，谁抢到就是谁的。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贪婪这种情绪还真是愚蠢，为了一点希望，这些人都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没有看清双方的实力差距，主动前来受死。
我暴起杀人，却缓缓后退，造成一种体力不支的假象，给对方一种再努力一点的就能更成功的感觉，有时候我不知道是他们太傻，还是我太聪明。
但如果我真的聪明，当年又怎么会为了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而在九岁之龄就参军至今呢？
或许是觉得太过血腥，天上的月儿拉来云朵，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愿意看着下方的人间惨状，身处战场，他们痛苦与愤怒的情绪我每时每刻都感受到，只是这里是战场，而我们有立场。
当神真的士兵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追着他们杀了个一干二净，一个活口都没有，满地都是望向我充满怨恨的眼睛，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残忍至极。
“我这般杀戮，想来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自嘲笑笑，风儿吹来，都吹不散被血污粘紧的发丝。
血液凝集成黑块，又被新的红色覆盖，干涸的土地上落下一条条湿润血河，四面八方，弯曲绵延，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黑与红，荡起的尘埃被高大的墙拦住，也遮住了城里面的人间惨状。
摸到胸前被那名浓眉大将破出来的大洞，我苦笑一声，缓缓来倒尸体旁躺下，闭上眼，很快就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运气了。
......
“我的天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惨了......快来，张翼将军在这里......唉，已经死了......”
“快四处找找还有没有活口！”
“这里有人还没死！快，谁懂医术？”
“我来，我懂一点！”
周围传来吵闹声，我不满地动弹了一下眼睛，因为失血过多，感觉口渴，嘶哑道：“水，给我水。”
“水！快拿水来，兄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嘶，你胸前好大个洞，谁干的！”
我睁开眼睛，见到一个高大的壮兵看着我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给我包上纱带，虽然动作粗鲁，却没能让我皱眉。
“哟，兄弟很有韧性啊，怪不得能活下来，快给我们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水壶猛灌，又咳了几声，深吸一口气后，表情显得低落：“昨晚有一个跟我差不多身形的人，穿着十堰的盔甲冲进来，见人就杀，将军试着阻止，也被杀掉了，那个人实在是强得可怕，这里的兄弟怎么样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高大壮兵看着身边的几人，都是摇头，叹气：“没有，除了你之外我们没有找到还有谁活着，你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胸口被洞穿了还不死，或许杀你们那人没想到吧。这里的事情得立刻禀报元帅，你跟我们走吧。”
我悲怆无比：“走？我还能走去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被杀掉了，我不走，我要留下！”
几人面面相觑，高大壮汉连忙劝慰：“兄弟你别这样，大家都是张翼将军的兵，西北城门几百兄弟都是你的家人，留在这里真的不安全，你还是跟着我们走吧。”
厚重密集的马蹄声从外面传来，我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紧紧盯着寨门，只听见一声几声巨大的轰鸣声，临时赶制的寨门果然没有虎岭城那么坚硬，硬是被打破进来，当首的便是那名浓眉将军，见到眼前的惨状，脸色黑成碳，一道道命令吼出，一千名士兵就开始遍地找起敌人的踪影来。浓眉将军不知道我还在不在这里，正在排查危险，而这一时期，就是我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我看见两名信使接过浓眉将军写的纸条，骑上马飞奔出门，心中一急，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谨慎，绝不能让那两名信使逃走！
我将手里的剑掷出，插死不远处一个士兵，引发混乱后溜出寨门，飞奔追上去，想将那两名信使击杀掉。好在他们跑得不远，追了一会我就已经看到马影了，大喜，喊道：“将军有令！尔等速速停下！”
那两名信使虽然有些疑惑，但见我身着神真盔甲，倒也当真，便停下了。
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觉得神真的士兵真的很好骗......
在他们身上抽出带血的长剑，我骑上马，将自己整得浑身赤红，一副惨状，想着这些人这么笨，不如再故技重施。
......
“将军，不好啦！”
浓眉将军回头一看刚才的那信使浑身都是血骑马飞奔过来，脸上惊恐无比，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这两名信使他是极其熟悉的，这个人刚才假扮神真士兵一次，竟还想准备有第二次。
等到假扮信使的人靠近之后，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剑斩去，鲜血洒了满地，可惜没有对方的血，左右各半匹马身分开躺下，顿时就一动不动了。
“何人敢袭我神真？”
都不必等对方回答，现在这种战争期间，浓眉将军知道必然是十堰王朝的人，所以懒得废话，欺身而上，准备将对方就地诛杀。
只是我并不直接与他打，转过身就去杀他手下的士兵，如同切菜砍瓜，狼入羊群，没有人是我一招之敌，浓眉将军大怒，这些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手下，原本营地已经损失了三百，这贼子还要杀，实在是孰不可忍！
“呔，小人，吾乃神真王朝张翼将军，汝可敢堂堂正正与吾一战！”
他这番喊话后，我惘若未闻，继续杀害自己的手下，只见一阵鬼哭狼嚎，士兵大多崩溃，四处乱跑，根本无法组织有力抵抗。
浓眉将军血气上涌，朝自己腹下大穴狠狠一拍，竟燃烧自己的命火来增强实力，这下子立马就追上了对方，一刀劈头盖脸的砍去。
“锵！”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偷袭的全力一击竟被我挡住，不过我也不好受，连退三步，阴沉地看向他，没办法再无视他。
在战场就是这样，你不拼命别人就会要你命，不燃烧命火，若是自己麾下一千名士兵被击杀，之后自己也要落得一个办事不利的下场，好一点就是回家种田，差一点就是发配边疆，无论是两种中的哪一种，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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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真的聪明，当年又怎么会为了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而在九岁之龄就参军至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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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真的士兵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追着他们杀了个一干二净，一个活口都没有，满地都是望向我充满怨恨的眼睛，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残忍至极。
“我这般杀戮，想来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自嘲笑笑，风儿吹来，都吹不散被血污粘紧的发丝。
血液凝集成黑块，又被新的红色覆盖，干涸的土地上落下一条条湿润血河，四面八方，弯曲绵延，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黑与红，荡起的尘埃被高大的墙拦住，也遮住了城里面的人间惨状。
摸到胸前被那名浓眉大将破出来的大洞，我苦笑一声，缓缓来倒尸体旁躺下，闭上眼，很快就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运气了。
......
“我的天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惨了......快来，张翼将军在这里......唉，已经死了......”
“快四处找找还有没有活口！”
“这里有人还没死！快，谁懂医术？”
“我来，我懂一点！”
周围传来吵闹声，我不满地动弹了一下眼睛，因为失血过多，感觉口渴，嘶哑道：“水，给我水。”
“水！快拿水来，兄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嘶，你胸前好大个洞，谁干的！”
我睁开眼睛，见到一个高大的壮兵看着我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给我包上纱带，虽然动作粗鲁，却没能让我皱眉。
“哟，兄弟很有韧性啊，怪不得能活下来，快给我们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水壶猛灌，又咳了几声，深吸一口气后，表情显得低落：“昨晚有一个跟我差不多身形的人，穿着十堰的盔甲冲进来，见人就杀，将军试着阻止，也被杀掉了，那个人实在是强得可怕，这里的兄弟怎么样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高大壮兵看着身边的几人，都是摇头，叹气：“没有，除了你之外我们没有找到还有谁活着，你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胸口被洞穿了还不死，或许杀你们那人没想到吧。这里的事情得立刻禀报元帅，你跟我们走吧。”
我悲怆无比：“走？我还能走去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被杀掉了，我不走，我要留下！”
几人面面相觑，高大壮汉连忙劝慰：“兄弟你别这样，大家都是张翼将军的兵，西北城门几百兄弟都是你的家人，留在这里真的不安全，你还是跟着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