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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我是带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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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似乎发现了这个活动的乐趣, 一个接一个地骚扰了过去。游戏者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 气得脸部发红, 胡蝶更是一拳砸到了玻璃上。恨恨道：“我呸, 那个木偶是个变态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便传来提示音：“你因粗暴行为，被扣掉一分名誉值。”
胡蝶：“……草。”
只见她头上原本是显示为0的名誉值条，变成了负一。原本空白的进度条上, 更漫上了一抹红色。
“这他娘的也要扣分？”胖子崩溃道。
他刚说完这句话，提示音再度传来：“你因为语言不规范，被扣掉一分名誉值。”
胖子：“fxxk”
提示音：“扣掉两分。”
“啊啊啊——”胖子陷入崩溃，“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狗……苟利国家生死以的游戏。”
这下他国骂也不敢说, 踢门也不敢踢，只能蹲在原地在心底默默骂娘。而林槐则保持着蹲在上的姿势（是的，他的腿还没长好）, 摸了摸头发。
‘刚刚在那个女人忍受侮辱的时候，头上的名誉值加了0.5，支持票数加了1。’他想着，‘呵呵，难道说这个游戏的意义是让我们成为抖m么……’
但同时，另一件事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那个女人忍受侮辱时，他并没有听到来自系统的名誉值加减提示音。却在胡蝶和胖子因非素质行为被惩罚时，听到了明确的系统名誉值提示音。
“这是否是种提示呢？”他想。
“林大哥。”旁边的陆小天凑了过来，“你想到什么了吗？”
林槐：“没想到，给老子爬。”
陆小天：……
冰冷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你因为语言不规范, 被扣掉一分名誉值。”
陆小天怨念地盯了一眼林槐，敢怒不敢言地咽下了这份气。正当他打算就地爬开时，却听到了林槐的呼唤：“过来，给我看看。”
陆小天：“看啥？”
林槐：“看看你头顶绿了没。”
陆小天顺从地爬了过来。只见他头顶的进度条中，确实出现了一抹绿意，其上显示着一个可怜的“0.5”。
“呵呵……”林槐虚起眼，“我骂一句扣一分，被骂一句加0.5……这个系统还当中间商赚差价啊……”
“林大哥。”陆小天越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想干啥啊？”
“说起来系统只让我把头顶的进度条填满70%，没说用什么颜色把它填满……”林槐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的话，与其让自己绿了，不如让自己红了……”
陆小天：“？？？”
林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思路相当正确。虽然他并不能确认这个思路的真假，但若是要让他被一群没素质的人连续欺负三个月，他还不如让这个博物馆真正地艺术起来——把它炸了。正所谓艺术就是爆炸，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作为一个有素质的人，林槐从来不随便爆发，他一般都是让别人灭亡……
不过说到炸……
林槐突然灵光一闪。
要是把博物馆炸了，投票箱炸了，没有投票记录，也没有排名，那么……岂不是人人都是前四名？
“宁我负天下人，勿让天下人负我。”林槐下定决心，依靠着刚刚长好肌肉的腿站起身来，“现在该我上场表演了。”
“等等，等等。”陆小天傻眼了，“哥，你刚才想到了啥？”
“我刚刚依据一个假设，拟定了两个月计划。”林槐说。
“啥计划？”
“首先c位出道，然后c位出柜。”林槐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玻璃柜，“首先第一点，老子要红。我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出名的当红炸子基……红进度条的红，炸博物馆的炸，基佬的基。”
“哈？？”在旁边偷听的王胖子迷茫，“老林你整明白点，你要干啥？”
“简而言之。”林槐将手放在玻璃上，深深吸了口气。
“我要当世界上最没素质的人。”他说。
陆小天和胖子：“……”
“老哥你冷静点。”王胖子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游戏不是让咱们把进度条给填满么？你去做没素质的事不就……”
“谁说全红不是满，我今天就要做带恶人。”林槐大声道。
在他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系统再度传来提示音：“你因为语言不规范，被扣掉一分名誉值。”
头顶的进度条又红了点，林槐露出了快乐（而疯狂）的笑容。
接着，他蹲在地上，依靠在小说上的积累，反复对系统进行了辱骂。在被系统扣了足足十分后，胖子终于受不了了。
“哥们，哥们，停停停。”王胖子崩溃道，“你每次被扣一分，我脑袋里都会响起你的系统提示音，更何况之后扣分越来越少，都变成只扣0.01分……能不能别搞了，我快晕了。”
“是啊……”另一边的白领也有些苦不堪言，“没想到你这么能口吐芬芳……”
林槐说：“等等，我再骂完最后一句，系统你女朋友给你头上种的草加起来能让撒哈拉变成大兴安岭——”
这一刻，他脑内终于传来了久违的提示音：“自言自语不文明语言扣分已经达到五分，请玩家换一种刷分方式！”
“哦，好的。蹲了太久，脚有点麻……”他喃喃着，“想个办法，换个姿势……”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槐在场地内发疯。眼见着几个男子高中生一个一个玻璃柜地玩了过去。其中一个跑得最快的人到了赵晶天的展示柜前，看到眼前几个人，突然眼前一亮。
“你们快过来看！”他高喊着，“这里有一群好玩儿的！”
“有什么好玩的？”另外几个人跟了过来。
“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他们就是很特别那种……哎，这个，这个！”他瞪大了眼。
一群人絮絮叨叨乌烟瘴气地来到了最后一团。
他们在之前的长达半个小时的旅途中，对每个房间里的囚犯都进行了骚扰，并获得了开怀大笑的成果。博物馆和路西尔博士的说法果然没错，这些天生犯罪人们在项圈以及之前的治疗方案的控制下，根本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的反抗。
“方案非常成功。”会议室里，博物馆馆长、星空台台长和路西尔博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承接这场展出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收入和流量。”
这个早上博物馆里所发生的一切，确实正如他们想象中那样发展。
一开始，市民们对潜在犯们仍然存在恐惧，不敢接近。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对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特性。有的市民还保留着部分素质，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打击，而是在观看之后投票、默默离开，有的市民则渐渐兴奋起来，渐渐地对玻璃柜中的潜在犯们做出了过激言语。
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潜在犯们没有什么好怕的，也就是说，这个治疗方案是非常有效的。到时候……
博物馆和星空电视台、星空传媒能够得到曝光度，赚得盆满钵满。路西尔博士及罗摩疗养院的方案得到推行，名利双收。而温室执政官，也会因疗养院的压力被减轻，而欢庆鼓舞。
每一样都很好，每一样都很实用——只除了，那些被作为牺牲品的潜在犯们。
但他们并不在乎潜在犯们的死活，说到底，只要这个治疗方案有效，自己制作出来的项圈有效，能得到推行——他们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谋夺利益之路上几个小小的牺牲品呢？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展览的直播也在步步走高。几个助理原本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直播评论，以备随时反应，其中一个人，却突然“诶”了一声。
“五号走廊有些不对劲。”她说，“你看。”
她手指所指的，正是林槐等人所在的五号走廊。只见五号走廊中人山人海，所有人似乎都在驻足着、观看着某个新奇的场面。
“要不要向馆长汇报？”其中一个人问。
“不用我们先自己处理。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另一个人说。
两个人打开监控，这才发现人群主要是在81号展示柜旁聚集。几个高中生围着玻璃柜，被对方说得面红耳赤。
“放大点声。”工作人员示意。
操作员应声放大了视频音量，几个人的对话声立刻被收入耳底。
“我告诉你！我要找工作人员投诉！”带头的高中生被气得面红耳赤，他狠狠瞪了玻璃柜里的人一眼，“你等着吧！”
玻璃柜里倒立着的青年翻了个白眼：“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有本事去找物管啊。”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只是个潜在犯而已！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
“住口，你爸做错了什么？生了你养了你还要被你侮辱？你说这种话想过后果吗？他辛辛苦苦挣钱养家，被你这么一宣传，有你这么个儿子，在单位上抬得起头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人家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团结的东西。你看，你连脸上的五官都不团结，各自为政。”
“草，气死我了！”
“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什么一定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呢？”
“你#￥%#…………￥”
“你说话这么毒，你男朋友肯定有尿毒症吧？”
“你#%……#￥#……6！%”
“别气了，今晚我给你上柱香，乖。”
“%￥………………#￥！￥”
“你知道你和一盘狗屎有什么区别吗？你没有盘子。”
“……#￥%%#￥”
“别生气了，气大杀精。不过你放心，看你的面相就算不孕不育，也能子孙满堂。”
“￥……￥#……#￥……！！！！”
“走走走，别和他吵了，咱们出去散散步冷静一下。”其中一个高中生拉住了还在生气的高中生，“和他这种人有什么好吵的。”
“你知道吗？你在阳光下漫步的时候，中东地区的孩子还在饱受战争的伤害！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林槐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善良不高贵不仁慈不阳光呢？”
高中生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离开了场地。
在他走后，人群也渐渐散开。操作员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犹豫着开口道：“咱们……要管管他么？”
“自有院长博士他们管他吧。”其中一个操作员心不在焉地说着，她将直播调到前面，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哈哈哈，这个81号还挺好玩的。”
“我看他是不想要命了。”另一个人耸耸肩，“一百个人里就他这么跳，他能活到最后？”
“留着他也挺能起宣传作用的嘛，你看。”一个姑娘将鼠标调到林槐上场表演的直播区，“好多人都说明天要专程来看他呢。”
说着，她将评论区展示给其他操作员们。
“草，这个81号到底是个什么鬼才。”
“博物馆捡到鬼了！！路西尔博士捡到鬼了？？”
“他真的经受过治疗吗？不需要吃药吗？”
“无耻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嘤嘤狂吠！！”
“上香哈哈哈。”
“妈呀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爽得像是喝了维他柠檬茶。”
“楼上维他柠檬茶水军滚粗！椰树椰汁才是一番！”
“抱走椰汁老师，楼上不要忠装反谢谢惹，啾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还挺好玩的。”
“看到这个视频我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这个温室怎么了，充斥着这么嚣张的潜在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看这个杠精挺适合去工地抬杠的。”
“+1，想看他去工地抬杠。”
“暴躁老哥在线抬杠。”
“哈哈哈81哥真是不一样的妖艳贱货。”
“有明天去博物馆的小伙伴吗？求约，想参观知名杠精。”
“+1，一起去玩啊。”
“我住第九区，有人一起去的么？”
看热闹的温室网民们很快将相关的评论顶到了最高，“如何评价温室81号”也作为热点话题，被送上了温乎。
不过因是第一天，其下只有寥寥几个回答。其中最新的回答还来自一名影视区答主，其内容是：
“谢邀，人在国都，刚下地机。还以为你们在说旧世纪一部名叫《京城81号》的烂片。”
“这年头潜在犯也能买热搜了？娱乐公司炒作还有没有底线？国内真是乌烟瘴气，还是国外的汽车尾气比较香甜！”
然而鏖战一天的林槐并不知道自己在温室网上带来的腥风血雨，也不知道自己骂人的视频即将被剪成鬼畜在网上循环播放，更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外号叫“上香哥”。如今已是闭馆时分，他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头顶已经飙升至25的红色进度条，露出了“老子红了”的笑容。
另一边，胖子虚弱地爬了过来：“老哥，你今天战斗力真强，真是大恶人！我那脑袋里，咚咚咚的，全是你被扣分的提示音，牛逼！真牛逼！”
说着，他升起一个大拇指。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人生就象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等我回复超能力，全被我扔海里去。”林槐说，“阿弥陀佛，其实平时生活中，我都比较儒雅……”
“可你这法子真能行么？”王胖子担心道，“可你看看——你前面一张票都没有，你看那赵晶天，都还有好几张呢。”
“你不懂。靠逆来顺受，是没办法吸引死忠粉的，没有死忠粉，就没有人为我打榜做数据拉票清洗关键字。”林槐说，“等我靠我独特的才华吸到粉丝，他们就会努力送我c位出道走花路，然后再卖惨虐一波粉来固粉……”
“等等，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你到底在外面练习了多少次啊！！”
“八十一号。”有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出来一下。”
明亮的手电筒打进了81号玻璃柜，直冲林槐的脸。他抬起手来挡了挡，抱怨道：“不要从这个角度拍，显得我脸大，会掉粉的……”
胖子：“你还真是入戏了啊。”
“嘘。”林槐晃了晃手指，“真正的带恶人来找我了。”
玻璃门被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卫就要上前扛起林槐。林槐甩开两个人，将双手插进裤兜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呵呵。”
说着，他便走在了两个警卫员的中间，随着他们离开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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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院长博士他们管他吧。”其中一个操作员心不在焉地说着，她将直播调到前面，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哈哈哈，这个81号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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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经受过治疗吗？不需要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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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胖子虚弱地爬了过来：“老哥，你今天战斗力真强，真是大恶人！我那脑袋里，咚咚咚的，全是你被扣分的提示音，牛逼！真牛逼！”
说着，他升起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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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号。”有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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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林槐晃了晃手指，“真正的带恶人来找我了。”
玻璃门被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卫就要上前扛起林槐。林槐甩开两个人，将双手插进裤兜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呵呵。”
说着，他便走在了两个警卫员的中间，随着他们离开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