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秦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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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进来，进来……”
秦老爹看到张亮，口中一直都是在念叨着什么，他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张亮的脸颊，但把手先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还是不好意思碰到张亮。
张亮明白，秦老爹并非是真的完全疯了，他只是无法接受那一切。
张亮伸出手，抓住了秦老爹的手掌，轻轻的握了握，秦老爹脸上顿时有些笑容，拉着张亮往房间里走去。
在这里，有着几块塑料布，将漏雨的部分隔离出来，天明明是已经暖和了，但这里却显得有些阴冷。
前几天下过的大雨，在屋子一端几乎是汇成了一个池塘了。
“秦老爹，这么多年，你就住在这里？”
张亮忍不住问道，他当然不是为了问这一点，而是想要知道秦老爹为何要这样生活。
秦老爹则是没有回答，他在桌子下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罐装饮料，递给了张亮，眼中满是期待。
张亮一看，这东西的包装，都是至少十几年前的风格了。
轻轻一叹，张亮将饮料放在了桌子上，拉着秦老爹坐到了一旁的床板上。
在这家里，除了那缺了一条腿，靠在墙角的桌子之外，也只有这么一张床，和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了。
“秦伯，别人都说你疯了，但是我知道，你没有疯。”
张亮一开口，就是让秦老爹的身子一僵。
“我知道，你是怪他们，对吗？”
张亮接着说道。
秦老爹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但没有回应什么。
见状，张亮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道：“你，也怪我，对吧？”
张亮这话一说，秦老爹才是有了反应，他立刻是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的小坟包，又是摆了摆手。
“小翱，你们一起玩。”
秦老爹说着，眼中有着泪水流淌出来。
当时张亮和小翱一起，都是落水，当时也有着不少村民在附近，但都是没有人敢下水救人。
如此拖延了一会儿，小翱救上岸的时候，情况已经无比危急了。
但秦老爹和张亮的父亲还是想到了救人的方法，但在这个时候，因为需要村里当时的土地庙中的一种特殊的石头成分作为药引子，被村民们阻止了。
耽搁的时间，让小翱丢了性命。
这也是为何，当初张亮要承包那个鱼塘，其他村民都觉得他疯了，也都是完全无法理解。
虽然最后张亮的父亲强行取了药，也依旧是没有来得及。
那件事情，给了秦老爹极大的刺激。
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张亮知道，他一定很是怨恨当时的村民们。
“小翱也有你这么大了。”
秦老爹看着张亮，浑浊带着眼泪的目光之中，有着一种慈祥的光芒。
张亮眼中不由得也湿润了。
这么多年，张亮没有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徐彩霞不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亮自己心中有愧。
“秦伯，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张亮认真说道。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能继续那样躲避下去了，当年小翱下池塘，就是张亮的主意，而且，张亮能够较早的上岸，也是因为小翱帮助了张亮。
秦老爹没有说话，他只是仔细的看着张亮，眼中极为温柔。
张亮猛然回忆起自己父亲最后的时光里，还有村民说他是糟了报应的事情，心中也是微微一颤。
“秦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张亮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收拾一下，明天叫人来，一起把房子修好，好吗？”
张亮说完，看着秦老爹，秦老爹却只是看着张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张亮当即便是忙活了起来，在这里仔细的收拾了起来。
但是这一收拾，张亮也是发现，秦老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竟然是收藏着不少的草药，以及一些动物制品。
而这些东西，也都是非常好的药材。
只是，这些药材都没有用过。
另一方面，张亮还看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复杂的记载着一些东西，似乎是一些药方，以及一些病症的思考。
其中最多的，就是有关于溺水和中毒的急救。
当时的张亮和小翱，都是如此。
张亮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同是被揪起来了一般，秦老爹这么多年，还是在想着如何能够救得了小翱。
片刻之后，张亮收拾好了东西，又是在外面搭了个台子，给秦老爹做了些吃的，才是离开。
走出院子，张亮回头一看，秦老爹在门口带着笑容冲张亮挥手。
回到家，江映雪已经是和林萱儿一起，做了些吃的，这些天下来，江映雪也学了一些做饭的手艺，虽然谈不上好吃，但比起以前算是好多了。
“哟，亲自下厨呢？”
张亮笑道。
“这不是……”
江映雪犹豫了一下，又是语气一变，道：“怎么了？不想吃拉倒！”
“想，我来试试看！”
张亮赶紧是拿起了筷子。
吃过饭，张亮休息了片刻，脑海之中回想起了在秦老爹那里看到的一些东西，也开始推算了起来。
让张亮惊讶的是，秦老爹这些年的研究，一些方子，竟然都是非常的实用，而且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只是眼下，张亮没有什么合适的情况来实验一下。
“可惜了。”
张亮轻轻一叹，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一件事情，秦老爹说不定会是成为一位名医了。
睡梦之中，张亮似乎是重新回到了那个下午，他和小翱两个人，经历了那一切，而那一切，也彻底的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
次日一早，张亮醒来，就是按照惯例锻炼了一下身体。
不过，今天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在于村里在修的路，已经是有一部分可以开通了。
“亮子，你可得准备好，到时候第一个上路的，得是你吧？”
柱子哈哈笑着说道。
张亮对村里的贡献，他们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完全没有必要，这是村里的路，我们到时候，一起走！”
张亮笑着说道。
“好！”
众多村民都是大声道。
而这个时候，张亮却是接着道：“我希望，到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过这里。”
张亮这话一说，顿时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谁？”
柱子赶紧问道。
“秦老爹。”
张亮开口。
听到这个名字，不少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脸色一变，而一些年轻人，也都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是那个秦老爹？”
“除了他，还能有谁？”
众人之中，有人议论纷纷。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还跟我说秦老爹吃小孩来着。”
一个青年笑着说道。
但那些年纪较大的人，却是笑不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土地庙早就是已经倒了，但是小翱却是回不来了。
“秦老爹疯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
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说道。
当年阻拦秦老爹，也有他的一份。
其他不少村民，都是说了类似的话，显然是并不希望秦老爹能够重新回到村民之中来。
“我觉得，那个秦老爹，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也有一些年轻人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否发生了什么，或许已经忘了那件事情，倒是这样说道。
张亮见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一时半会儿要让村民们接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罢了，愿意跟我一起去帮秦老爹整修房子的，可以跟我一起来，其他人，随便吧。”
张亮说道。
他这话一说，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是跟了上去。
柱子等人自然就是更不用说了，他们之中有人，也对当时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甚至，跟小翱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的。
“好多年没看到秦老爹了啊。”
柱子跟在张亮身后，说道。
“嗯，他的身体不太好了，生活环境太差，小翱不在了，有些事情，我们得做。”
张亮沉声说道。
柱子和其他几个小时候一起的玩伴，纷纷都是点了点头。
说话间，很快他们就到了后山这一边，看到了秦老爹的住处。
而这个时候，一大早的，秦老爹就是在小翱的坟前，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
见到张亮他们来了，秦老爹似乎是有些惊讶，他看了看张亮，又是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是有些害怕，又似乎是在问张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伯，他们都是来帮忙的，没事的。”
张亮赶紧说道。
秦老爹这才是稍微的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只是过来，抓住了张亮的袖口。
“你们去吧，我先安抚一下他。”
张亮对柱子等人说道。
他们应了一声，也不敢打扰到秦老爹，生怕是真的吓到了他，就是过去忙活了起来。
“你们几个，先拿一些防水瓦来，还有你们，那个……”
柱子带人，已经是忙活了起来。
而张亮则是带着秦老爹坐在了旁边。
“秦伯，我昨天看到了你的一些笔记，那些方子，你都试过吗？”
张亮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些方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得出来的，秦老爹当年，绝对是一个比他老爸还要厉害的医生。
而提起那些方子，秦老爹也是眼睛一亮，甚至是嘴角都有了一些笑容。
“方子，药，我吃了。”
秦老爹说道，他显得有些激动，一时间没有组织好语言。
而在张亮继续的询问之后，秦老爹才是仔细的说出了他的一些事情，那些药方，其中不少，他自己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都试过了！（未完待续）
“亮亮，进来，进来……”
秦老爹看到张亮，口中一直都是在念叨着什么，他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张亮的脸颊，但把手先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还是不好意思碰到张亮。
张亮明白，秦老爹并非是真的完全疯了，他只是无法接受那一切。
张亮伸出手，抓住了秦老爹的手掌，轻轻的握了握，秦老爹脸上顿时有些笑容，拉着张亮往房间里走去。
在这里，有着几块塑料布，将漏雨的部分隔离出来，天明明是已经暖和了，但这里却显得有些阴冷。
前几天下过的大雨，在屋子一端几乎是汇成了一个池塘了。
“秦老爹，这么多年，你就住在这里？”
张亮忍不住问道，他当然不是为了问这一点，而是想要知道秦老爹为何要这样生活。
秦老爹则是没有回答，他在桌子下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罐装饮料，递给了张亮，眼中满是期待。
张亮一看，这东西的包装，都是至少十几年前的风格了。
轻轻一叹，张亮将饮料放在了桌子上，拉着秦老爹坐到了一旁的床板上。
在这家里，除了那缺了一条腿，靠在墙角的桌子之外，也只有这么一张床，和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了。
“秦伯，别人都说你疯了，但是我知道，你没有疯。”
张亮一开口，就是让秦老爹的身子一僵。
“我知道，你是怪他们，对吗？”
张亮接着说道。
秦老爹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但没有回应什么。
见状，张亮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道：“你，也怪我，对吧？”
张亮这话一说，秦老爹才是有了反应，他立刻是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的小坟包，又是摆了摆手。
“小翱，你们一起玩。”
秦老爹说着，眼中有着泪水流淌出来。
当时张亮和小翱一起，都是落水，当时也有着不少村民在附近，但都是没有人敢下水救人。
如此拖延了一会儿，小翱救上岸的时候，情况已经无比危急了。
但秦老爹和张亮的父亲还是想到了救人的方法，但在这个时候，因为需要村里当时的土地庙中的一种特殊的石头成分作为药引子，被村民们阻止了。
耽搁的时间，让小翱丢了性命。
这也是为何，当初张亮要承包那个鱼塘，其他村民都觉得他疯了，也都是完全无法理解。
虽然最后张亮的父亲强行取了药，也依旧是没有来得及。
那件事情，给了秦老爹极大的刺激。
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张亮知道，他一定很是怨恨当时的村民们。
“小翱也有你这么大了。”
秦老爹看着张亮，浑浊带着眼泪的目光之中，有着一种慈祥的光芒。
张亮眼中不由得也湿润了。
这么多年，张亮没有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徐彩霞不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亮自己心中有愧。
“秦伯，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张亮认真说道。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能继续那样躲避下去了，当年小翱下池塘，就是张亮的主意，而且，张亮能够较早的上岸，也是因为小翱帮助了张亮。
秦老爹没有说话，他只是仔细的看着张亮，眼中极为温柔。
张亮猛然回忆起自己父亲最后的时光里，还有村民说他是糟了报应的事情，心中也是微微一颤。
“秦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张亮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收拾一下，明天叫人来，一起把房子修好，好吗？”
张亮说完，看着秦老爹，秦老爹却只是看着张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张亮当即便是忙活了起来，在这里仔细的收拾了起来。
但是这一收拾，张亮也是发现，秦老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竟然是收藏着不少的草药，以及一些动物制品。
而这些东西，也都是非常好的药材。
只是，这些药材都没有用过。
另一方面，张亮还看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复杂的记载着一些东西，似乎是一些药方，以及一些病症的思考。
其中最多的，就是有关于溺水和中毒的急救。
当时的张亮和小翱，都是如此。
张亮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同是被揪起来了一般，秦老爹这么多年，还是在想着如何能够救得了小翱。
片刻之后，张亮收拾好了东西，又是在外面搭了个台子，给秦老爹做了些吃的，才是离开。
走出院子，张亮回头一看，秦老爹在门口带着笑容冲张亮挥手。
回到家，江映雪已经是和林萱儿一起，做了些吃的，这些天下来，江映雪也学了一些做饭的手艺，虽然谈不上好吃，但比起以前算是好多了。
“哟，亲自下厨呢？”
张亮笑道。
“这不是……”
江映雪犹豫了一下，又是语气一变，道：“怎么了？不想吃拉倒！”
“想，我来试试看！”
张亮赶紧是拿起了筷子。
吃过饭，张亮休息了片刻，脑海之中回想起了在秦老爹那里看到的一些东西，也开始推算了起来。
让张亮惊讶的是，秦老爹这些年的研究，一些方子，竟然都是非常的实用，而且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只是眼下，张亮没有什么合适的情况来实验一下。
“可惜了。”
张亮轻轻一叹，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一件事情，秦老爹说不定会是成为一位名医了。
睡梦之中，张亮似乎是重新回到了那个下午，他和小翱两个人，经历了那一切，而那一切，也彻底的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
次日一早，张亮醒来，就是按照惯例锻炼了一下身体。
不过，今天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在于村里在修的路，已经是有一部分可以开通了。
“亮子，你可得准备好，到时候第一个上路的，得是你吧？”
柱子哈哈笑着说道。
张亮对村里的贡献，他们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完全没有必要，这是村里的路，我们到时候，一起走！”
张亮笑着说道。
“好！”
众多村民都是大声道。
而这个时候，张亮却是接着道：“我希望，到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过这里。”
张亮这话一说，顿时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谁？”
柱子赶紧问道。
“秦老爹。”
张亮开口。
听到这个名字，不少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脸色一变，而一些年轻人，也都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是那个秦老爹？”
“除了他，还能有谁？”
众人之中，有人议论纷纷。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还跟我说秦老爹吃小孩来着。”
一个青年笑着说道。
但那些年纪较大的人，却是笑不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土地庙早就是已经倒了，但是小翱却是回不来了。
“秦老爹疯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
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说道。
当年阻拦秦老爹，也有他的一份。
其他不少村民，都是说了类似的话，显然是并不希望秦老爹能够重新回到村民之中来。
“我觉得，那个秦老爹，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也有一些年轻人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否发生了什么，或许已经忘了那件事情，倒是这样说道。
张亮见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一时半会儿要让村民们接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罢了，愿意跟我一起去帮秦老爹整修房子的，可以跟我一起来，其他人，随便吧。”
张亮说道。
他这话一说，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是跟了上去。
柱子等人自然就是更不用说了，他们之中有人，也对当时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甚至，跟小翱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的。
“好多年没看到秦老爹了啊。”
柱子跟在张亮身后，说道。
“嗯，他的身体不太好了，生活环境太差，小翱不在了，有些事情，我们得做。”
张亮沉声说道。
柱子和其他几个小时候一起的玩伴，纷纷都是点了点头。
说话间，很快他们就到了后山这一边，看到了秦老爹的住处。
而这个时候，一大早的，秦老爹就是在小翱的坟前，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
见到张亮他们来了，秦老爹似乎是有些惊讶，他看了看张亮，又是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是有些害怕，又似乎是在问张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伯，他们都是来帮忙的，没事的。”
张亮赶紧说道。
秦老爹这才是稍微的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只是过来，抓住了张亮的袖口。
“你们去吧，我先安抚一下他。”
张亮对柱子等人说道。
他们应了一声，也不敢打扰到秦老爹，生怕是真的吓到了他，就是过去忙活了起来。
“你们几个，先拿一些防水瓦来，还有你们，那个……”
柱子带人，已经是忙活了起来。
而张亮则是带着秦老爹坐在了旁边。
“秦伯，我昨天看到了你的一些笔记，那些方子，你都试过吗？”
张亮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些方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得出来的，秦老爹当年，绝对是一个比他老爸还要厉害的医生。
而提起那些方子，秦老爹也是眼睛一亮，甚至是嘴角都有了一些笑容。
“方子，药，我吃了。”
秦老爹说道，他显得有些激动，一时间没有组织好语言。
而在张亮继续的询问之后，秦老爹才是仔细的说出了他的一些事情，那些药方，其中不少，他自己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都试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