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财奴童养媳最新章节!

    说!不说。

    不说!说。

    到底该不该直言坦诚呢!

    井府大房那边忙得不可开交,陷入一片兵慌马乱,重重跌落地的莺姨娘动了胎气,等不到瓜熟蒂落就诞下一名男婴,四肢健全然已成形,可惜虚弱的啼哭两声便没气了,出生还没睁开眼见爹娘就上了西天,小小的身躯软绵绵,捧在手心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知道孩子没了,莺声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昏厥,整个人像死了似的了无生气。

    得知此事的大夫人大为震怒,不仅严厉斥责闯祸的亲儿,还发狠地让新媳妇跪祠堂,媳妇不跪,几个胳臂粗的婆娘便押着她跪,四个陪嫁丫头拦都不敢拦,只能在祠堂外抹泪。

    而挽花居这头的陆清雅也苦恼不已,井府即将发生一件枚关存亡的大事,她暗自担心着,却犹豫该不该一吐为快,好让他们预做防范。

    打她重生以后,似乎很多事都偏离她已知的事实,大事发展不变,变的是人,上一世井二爷的千金妻子这次成了大嫂,而早该有妻有妾的他至今却独身,未娶一人,反倒是井大爷早早妾室添香,承继了弟弟上一世的宿命。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谁能告诉她!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一切!

    她十分困惑,始终找不到答案,更惊恐地发现再这么“错误”的发展下去,她极有可能走不掉,因为她的心,多了不该有的牵挂

    她,爱上曾经冷漠待她的“前夫”井向云了。

    “又在想什么!瞧你想得出神,连我来了也没发觉。”一只男人的胳臂随心所欲地环上姻娜纤腰,湿润的唇瓣随即落在她皎美的雪白玉颈上。

    “别闹我了,我现在很烦,一个头两个大,水深火热的煎熬着呢。”唉,为什么这么难,不过是一句话而己

    井向云笑着在她粉颈上偷香一记:“烦什么!说出来听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个人出主意就少点烦心,你这小脑袋瓜子应该空下来多想想才高八斗、俊逸非凡的我。”

    “才高八斗、俊逸非凡!”她挑起眉,好好的审视几乎占去她一辈子时间的男人,心口打鼓却故作镇定。“起床后梳洗了没!屋里的铜镜擦得很亮,有空自己去瞧一瞧。”

    “你不以为然!”他失笑的问。

    “我九岁就认识你,你哪一天不想着怎么欺负我!我可没忘记你丢在我床上的老鼠和娱蛤,吓得我好几夜不敢睡。”那时的他最爱装神弄鬼,总是躲在阴暗处吓她。

    “我的好娘子,那几夜我不是陪着你睡在地上吗!睡得我腰酸背痛直不起腰,而我对你的欺负嘛”他低笑,以指腹轻抚过她的小嘴。“那是要你注意我,后来我对你的好可是多过你口中的不好。”

    她娇颜羞报,染上红霞。“吠!老是不知羞的说些令人面红耳热的话,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呀!”

    “娘子不妨来量量,用你柔嫩的小手,小夫妻打情骂俏不嫌多。”他捉住她两手往自己脸上一放,顺势低头轻啄她,笑声呵呵的从胸腔传出。

    陆清雅又羞又恼,红着脸瞪他。“小时候是皮狠,现在是皮痒,你这赖皮性子像谁呀!”

    “像爷爷吧。”一说完,井向云自个也笑起来,祖孙俩一个样子所以他才自小特别受宠,爷爷瞧见他,大概就会想起自己当马贼的少年时光。“真的皮有点痒了,你帮我捉捉”

    她璞味一笑,拍了下他的肩。“就会在我面前耍狠戏!正经点,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好,你说,我听。”他故意摆出严肃表情,言行举止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将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还伸出一指搔她胳肢窝。

    “别哈哈痒向云哥哥哈哈别玩了,这件事很重要”她闪闪躲躲,又气又忍不住笑,扭动身子想逃过

    他的迫害。

    “佳人在怀却什么也不能做,你知道世上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他叹了口气停手,哀怨的将头枕在她肩上。

    “有,家道中落,父丧母亡孤零零,被卖入大户人家当受人欺凌的童养媳。”她说的是自己,因为无能的爹自顾不暇,保不住妾室和庶女,任由大房嚣张跋启,才造就她今日的命运。

    “小雅”听见她的话,他目露心疼。

    她眼神一柔,以手指捂住他的嘴。“但是没有这些遭遇,我就不会遇见你,虽然还是很气你不还我银子,可我的心是丰足的,你给了我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欢喜。”

    第一次,她可以做她自己;第一次,她可以对他拳打脚踢;也是第一次,她尝到爱人的滋味,晓得自己是被宠爱的,是他让她明白了这世上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一直有他作伴。

    因此她才迟疑了,狠不下心离开井府,离不开带给她欢笑的他。困住她的不是没了钱,而是她自己,原来她早已很爱很爱这个包容她、对她关怀备至的男人,他用爱情留住了她。

    “所以你不会想离我而去了!”他眉一挑,一语戳破她。

    她愕然,神色微僵。“你你想到哪里去了!入了井府就是井府的人,我还能到哪去!”

    “银子不还你也没关系!”他目光饱含深意的扬唇笑问。

    一提到银子,她眼神就变了:“你敢吞了我的私房钱,我就让你好看!”

    “不错不错,杀气腾腾,有我井向云的精神,当个土匪婆子绰绰有余。”哪天井府容不下他了,他就出外自己闯荡,到时凶悍的她说不定还能助他打理事业呢。

    她捶他一拳。“谁要当土匪婆子了!”她只想规规矩矩的做做小生意,回归平凡生活。

    他爽朗的仰头大笑,逗弄她是他生平一大乐事。“别恼、别恼,小心你的小粉拳打疼了。你不是说有件要紧的事要说吗!我耳朵洗干净了,准备恭听。”

    可恶!他的胸膛是铁铸的吗!硬邦邦的像块石头,打得她手都痛了。“我先说好这不是怪力乱神,也非我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我不晓得它会不会发生,但不说出来我总觉得于心不安。”

    既然有些事都变了,也有可能只是虚惊,场,她的祀人忧天是多余的。

    “小雅,别急,慢慢说,我相信你:”她向来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想她的话必有一定的根据。

    看到他眼中的宠溺和无条件的信任,陆清雅惶然的心定了下来。“井府的货船中,是不是有一艘庆丰号!”

    井向云想了一下,点头。“有。”

    “十月二十七日丑时,无月、星稀,船上被抄出大批的私盐和北国的走私品,潜官上船亲验后下令封船,井府一干亲众打入大牢候审。”这是她重生前井府发生的大事,那时她刚有孕在身,因牢中湿气过重伤了身子,才导致日后的难产致死。

    “小雅,你给我出了个难题。”闻言他面色凝重,唇线紧抿。

    她苦笑地握住他长苗的大掌,指尖摸抚到的粗糙触感是他在牧场经营、驭马的代价:“我希望只是我的庸人自扰,不会成真。”

    “是谁陷害井府!”他认真的问,找出问题源头才能彻底防范。

    “河洛夏府:”她所知的就这么多了,确切情形并不清楚,毕竟从前不会有人对备受冷落的二房多加关切,传递消息。

    “夏镇东!”他盛眉,那个与他争盐令失利的私臭!目前夏镇东尚未崛起成一方霸主,仅是地方上的小财主,靠卖盐起家,与北国官吏往来密切。

    “此事可大可小,关键点是”她话到一半停了口。

    “是什么!”他追问。私盐问题不大,只要找对门路很快就能摆平,朝廷不会在民生用品上对百姓多加刁难。

    较不乐观的是北国物品,由于尚不知是何物,以两国交恶的情形来看,一个弄不好便有通敌叛国的罪嫌,严重者甚至危及身家不可不预先提防。“罗云瑶。”她看着他说,他上一世“后来居上”的正妻。

    “罗云瑶!”他再次盛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连!

    “别忘了她爹是谁。”她提醒,官商勾结由来已久。

    井向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深邃黑阵望向她。“最后的结果是!”看了他一眼,她幽幽的说:“安然无事的度过这一劫。但井府损失惨重,府里财物充公一半,另一半就此掌控在罗云瑶手中。

    大夫人当家主母的位置换人坐,以后井府行商所得,县府抽税五成以做效尤,防止再犯。”

    “五成!”他倒抽一口气,罗家好大的胃口,竟然吞得下去?换言之,井府家业的一半收入归入县太爷的银袋,而府中的一切又由县太爷女儿把持着,井府将形同空壳,家产悉数落入外人手中。

    “呢,可能而已,不见得尽如我所言,你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知道的也不多,说不定传言有误”啊!她说了什么!陆清雅一时嘴快,懊恼地捂住自己嘴巴。

    “你知道的不多!”他轻扬唇瓣,笑得意味深长:“小雅娘子,你要不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她急忙摇头“我、我还不是你娘子。”

    再逼也没用,她所知确实有限,重生前的她活不到二十岁,又是处处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只能枯守在自己的院落,人家不来找她麻烦已是庆幸,哪敢向天借胆主动到处探问消息。

    况且事情一朝变动,接下来的事也就跟着变,原本她十六岁嫁人、十九岁生子,罗云瑶则在她十八岁那年进门,因此两人同年有孕,只是她死时罗云瑶才怀孕六个月,尚未有子。

    但现今她都快满十七了,还得守孝完才能议论婚事,会不会嫁给同一个人仍是未知数,罗云瑶却早了她一年入门,这些变数全是出乎她的预料。“我有银子”啥着笑,他使出绝招,卑劣的以利相诱。

    银子啊!好诱人,不过“向云哥哥,我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回房躺躺。”

    男人大手一捞,捞回意图潜逃的小女人。“我记得有人笃定罗家千金将是我的妻子,还一脸困惑地直嘀咕嫁错了,不是大哥!”

    “你偷听我讲话!”她霎时脸色刷白,胸口隐隐泛出一阵一阵的痛意。

    真的人不能随便说谎,会有报应,瞧,她才刚徉装旧疾发作,随即就应验了。他得意地笑道!。“你不晓得我耳力特别灵敏吗!下回自言自语时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听到了多少!”她面容一凛,谨慎地套话。

    他阵光一闪,双目敛下。f小雅,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闻言,她骤地面无血色,重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发征再发征,她除了装傻无法反应。

    “听清楚了,小雅,我不会放手,从你踏进井府那一刻起,你就是属于我的,童养媳也好,不受婆婆喜爱的小媳妇也罢,今生今世你只能嫁我为妻,我们是到死都纠缠的藤与树,生死不离。”

    “向云哥哥”陆清雅动容地红了眼眶,眼中满是令人心怜的清泪,她知道他说的是一首山歌,当中有执着不侮的情意——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即见树缠藤。

    藤死树生缠到死,树死藤生死也缠。

    井向云轻柔地摸着她的小脸。“不就是个小不点嘛,瘦瘦小小一点也不起眼,我一只胳臂就快有你腰粗,刚开始心想,这没我胸膛高的丑丫头居然是我的童养媳,大娘这玩笑开大了,我是井府二少爷,怎能娶个小丫头当娘子,我绝对要给她好看,让她哭着跑回家

    “可是那一双黑矛断留的阵子多亮呀!看在她全身瘦巴巴的只有眼睛能见人,我勉强留下来当玩物,让平淡的日子多点乐趣”

    他边说边露出苦笑,谁知退了一步便是无底深渊,他让一次就被她吃定了,矮不隆咚的小丫头逐渐学会对他颐指气使,少给她一点好处,她就用绣花鞋砸他脑门,活似他欠了她许多一样。

    “。••小雅,我爱你,不知在何时,我对你的感觉变质了,越来越在意你,越来越喜欢逗你。看见你笑,我心里就扑通扑通地乱跳;瞧见你肇眉,我的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喘息都会痛;你发怒时,我只想一动也不动地任你捶打发泄,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让人一听便知晓他情深几许“面对这样的我,你还想要离开,小雅,你的良心何在!”

    他的话使她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的说:“你你根本不是诉衷情,而是威胁井、井向云,你是不折不扣的恶霸,还我银子来”

    呜她太早感动了,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黑心霸王,爱她就不许她自由,还吞了她辛苦攒多年的钱。

    他皮笑肉不笑地以两指拉起她脸颊。“认命吧,陆清雅,你这辈子注定和我绑在一起了,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话真的不能说得太满“死也要拉你陪葬”转眼间像是一句讽刺,嘲笑着井向云的自大,妄想以一己之力与天搏斗,结果老天爷还是摆了他一道,教他措手不及,无法力挽狂澜。

    十月二十七日丑时,无月、星稀,停泊在码头的“庆丰号”一如往常平静,船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远处几盏渔家灯火映照着水面。

    然而尽管提前预防,事件还是发生了,只是不是防守严密的“庆丰号”而是老旧的渔船“锦祥号”

    那一夜,火把照得船上亮如白昼,官兵们涌上停在岸边的船只,一包包用麻布袋装着的私盐被扔上岸,足足有上万斤,转手利润惊人。

    幸好早有准备的井向云事先布了暗哨,慎查来往的货物,一有北国的物品立即销毁,私底下拦了好几批火药和兵器以及北国兵士的军服。

    只有私盐,依旧难以防堵,因为井府本是盐商大户,每年经手的盐货不计其数,几乎每艘货船上多少会载运百来包,好供应给各地的盐贩。

    既然事情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井向云也不罗唆,直接就找上有官家背景的嫂子谈判,不料结果却令他大为不满——

    “为什么非要她离开!她是井府的人、我二房的媳妇,就算是你也不能强迫她离开,她的去留由我决定。”他态度冷硬,不容人打心上人的主意。

    看着满脸怒色的小叔,罗云瑶朱唇微扬。“不走也成,回头我跟我爹说一声,这事不用看我的面子了,尽管秉公处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不插手。”

    袖手旁观也别有另一种乐趣,看着那些曾让她难堪不已的人怒不可遏,忍气吞声地向她低头,苦苦哀求她高抬贵手,实在大快人心。

    虽然井向云的姿态一样高傲,但她至少有了能和他谈条件的机会,她不会放过的。

    “私盐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无关,何苦扯上她!你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四分五裂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无法苟同的问。这么做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拆散井家平白便宜了外人。

    她得意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如银铃“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容不得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每见她一回,我心里就不舒坦一回,只想着怎么把她撕成碎片。”她发狠的直言。

    她得不到的男人,也绝不让别人得到,尤其是那个从不把她当一回事的童养媳,她定要让对方尝到失去的痛苦,从此无依无靠有胆的话,就继续旁若无人的浓情密意,蜜里调油浓得化不开好了,她要他们再也笑不出来,泪眼相对的生生分离,天涯海角各一方。

    “人都有落难的时候,你别太过火了,要适可而止。”他暗示她做人不要太绝,山水有相逢,她不会一直一帆风顺,小心哪天换她来求他。

    “二爷在指自己吗!求人时语气可要放软,别一味的蛮横,吓着了我,我可是什么忙都不会帮。”意思是只要他顺着她,一切有得商量,以她官家小姐的出身,身后又有县太爷亲爹当靠山,这一生注定是富贵命,谁有能耐折了她的腰,让她落魄流离!

    “别忘了大哥同样牵连在内,他有事,你也不会好过,我们整个井府都会被拖累。”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她难道不知!

    “那又如何!有我在,我爹不会动他,倒是二爷要想清楚,现在羁押在牢里的可是你亲爹,你还想不想他出来!”现在是他得看她脸色行事,一切她说了算。

    私盐一事不算重罪,但说轻也不轻,若是有人执意往上报,取消官盐盐令事小,严重点没收家产,发配边关充当劳役。

    井府的船被搜出私盐算是人赃俱获,即使己收了贿银,潜官也不能不办理,但看在井府大公子是县太爷女婿的分上,目前仅收押船上的相关人员和当家主事的井老爷。

    而井向云由于被大房放逐大半年,手上早无权无势也不管事“游手好闲”众所皆知,因此官府没拿他问罪,认为他并未涉及私盐的买卖。

    “你居然拿老人家的安危来威胁我?这是身为人媳该有的态度吗!”他黑眸不悦地瞪向她,公婆也是爹娘,岂可怠慢。

    她美目一睐,桃花般的容颜绽出笑借。“比起你,我还差得远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连亲爹也不顾,宁愿眼看他吃苦受罪。”

    “你大哥,你不说句话吗!就由着大嫂胡闹!”井向云看向一旁久未出声的兄长,身为丈夫,他好歹该出面制止妻子挟怨报复。

    井向天神情微征,在弟弟一声叫唤下这才回过神“云瑶,别为难清雅妹妹了,她九岁就入井府,比你还早,已是咱们府里的一分子。一家人别太计较,顶多我让她以后避着你,不让你瞧见不就得了!”妻子存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明白!无非是嫉妒,想把人赶走好一举泄愤。

    “别清雅妹妹叫得满口甜,你心里想的可不是只当她是妹妹。你们兄弟俩全是一个样,中了她的毒,所以一个个舍不下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越说越气,怒视被井向云护在身后不曾开口的小女人。

    她妒嫉她。

    “说什么胡话!那是二房的小媳妇,我疼她是因为她乖巧又嘴甜,自个行为失当就当别人也跟你一样,你真是”井向天给妻子留了颜面,没把话说全。

    “真是什么!有胆就把锅子都掀了呀!五十步笑百步,你的品性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眼看两夫妻就要互揭疮疤,抖出教人蒙羞的丑事,本不作声的二夫人柳眉横竖,重重一哼。

    “不要吵了,我作主让清雅离开,让账房拿一百两给她,别教外人说我们井府亏待人家,这些银子够她生活了。”没绝人后路,她仁至义尽了。

    “娘”井向云一脸错愕,不敢相信娘亲竟然附和这可笑至极的要求。

    “你爹不重要吗!事到如今要顾全大局,现在人扣在县衙大牢,咱们还得仰赖云瑶说情,也别以为人放出来了就没事,贩卖私盐的烂摊子,有得你们收拾了。”二夫人语气有些感概,用尽心思寻来的媳妇最后成了大房的,光想都呕。

    “可是”感觉身侧一只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井向云话到嘴边苦涩的又吞下去。

    “我愿意离开,你们不要再为我的事苦恼,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请大家放心。”陆清雅站出来道。明明就要如愿了,为何她想到要离开井府会一阵鼻酸、眼眠发热,心像塌了一角,空荡荡的没有归依!

    “小雅!”

    “清雅妹妹”

    井家两兄弟同为她的决定感到不悦,她己是井府人,怎能说走就走!那他们两位爷儿算什么!连个小女人也护不住!

    “你们谁都不许再多说一句,既然她肯走,那是再好不过,兄弟俩准备准备,备礼到县衙一趟,就算是亲家,礼数也要周全。”二夫人冷眼瞄了罗云瑶一眼,心底埋怨这大房媳妇好狠的心,连自个公公也不救。

    在这场合大夫人竟没出现,是因为见井老爷被捉进牢里而病倒,但本该亲侍汤药的媳妇一个也不在榻前,儿子又为私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人尽孝的她越想越落寞,病情因此加重,最后连床也下不了。

    趁此机会,二夫人就出现了,既然丈夫和大房夫人不能主事,她是唯一的长辈,说什么也要抢些权力回到手中,不能让大房把井府的一切全霸着。

    她心想大房媳妇终究年轻,斗不过她,只要她在这时候多加把劲,把丈夫的心拉到身边,何需担忧大权不来,二房没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等等,二爷忘了一件事。”罗云瑶再度出声,他们以为她会就这么算了吗!一口怨气她还没讨回来呢!

    “怎么!是不是想连我也一并逐出家门才称心如意!”井向云沉着脸,语气很冲。

    “休书。”她樱唇轻吐,嗓音柔得似水,话语却很狠毒。

    “什么!”他倏地回头,两眼怒火迸烧。

    “写了休书,她就不是二爷的人了,日后在外头犯了事也与井府无关,出了咱们这扇门,今后就形同陌路,死活自理。”想要藕断丝连!有她在,不可能。

    “你好,罗云瑶,你果然够狠,赶尽杀绝不手软,我佩服你。”今日你对小雅的狠绝,来日我必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二爷不用横眉竖眼的瞪我,做大嫂的当然要体恤小叔你,瞧我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全给你备好了,就在这案头上写吧,早点解脱,你也好另觅良缘。”不看着他们和离,罗云瑶怎么也不甘心。

    白纸一摊开,墨汁滴落了三、两滴,井向云无论如何都无法下笔。他眼眸酸涩t要亲自休离深爱多年的小妻子,眸中盈盈闪动

    的波光,有流不出的男儿泪。

    他写得艰辛而缓慢,一笔一划皆是血泪,但是写得再慢,还是有到底的一刻,落款人的名字轻轻落下,墨色淡如水,三字“井向云”“我送你,小雅。”

    后来这一送,送了整整一天,从陆清雅打包行李、从挽花居到井府大门口,两人走得极慢,一路还拖了几口重得要命的铁盒。

    “你不要再送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不会有事。”井府呀她终于要跨出这门坎了。陆清雅在心中叹息。

    “你闭嘴,听我说。城北的大宅院你知道的,先去那里落脚,等我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接你。不许给我想旁的心思,听见没!”井向云吩咐,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一次的别离就够他受了。

    她忽地心口发酸,忍住匣胭说道:“我想做个小生意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银子够用吗!不够的话再跟我拿。不用替我省钱,我可是钱多多二爷,绝对养得起你。”她走得太匆忙了,要不是罗云瑶的丫囊一直在他们身后监看,他一定会多塞些银两给她。

    陆清雅笑着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地放开他的手。“别忘了你的私章全在我这儿,我要是缺钱就到银号提你的钱。”

    “好,要多少随你取,只要不委屈了你。你要想我”井向云声音哑了,想说的话好像永远也说不完,却是一言难尽。

    一句相思,万般惆怅,情丝万缕,抵不上一眼相望。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财奴童养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寄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寄秋并收藏财奴童养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