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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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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怕犯困,李空竹甚还兴致甚好的教起小泥鳅唱起了儿歌和新年歌来。

    一旁的于小弟听罢,倒底还是个半大的小子,既也开始跟着和唱的在那摇头晃脑着。

    李空竹见状,就干脆叫了他跟于小铃一起,合着赵泥鳅并她,一行四个人拉成圈的在屋中转圈跳起了舞来。

    “呵呵……哈哈……”小儿少女们由于跳舞转圈,开始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李空竹亦跟着受到感染般,也是越跳越开心来。

    坐在下首的于家地看了,赶紧起身止了她,回脸瞪了眼自家娃子跟闺女,好言的相劝着自家主子道:“姑娘怎就跟他们小儿疯起来了?你如今虽说稳当了,可也万不能过激了,凡事该是适可而止才好!”

    李空竹用手煽着因为转圈而有些冒汗的脸,听了这话,只笑了笑并未多什么的重回了小炕坐着。

    于小铃赶紧端了酸梅汤来,一旁的华老见状,有些沉了脸,“你现今的身子该是多休息才是,如今特殊,就是不守夜,也无人说道你什么。”

    李空竹喝了口酸酸甜甜的汤品,听了这话,只抬眸来看着老者笑了笑,就又转头去看小儿们独自的闹剧了。

    华老叹息,终是不再相管的起身,“人老了,这岁是守不到时辰了,你们且慢慢守吧。”

    李空竹并于家几口人起身,恭敬的冲他福了一礼,算作是相送。

    待老者走后,李空竹又守了近一个多时辰,有些实在熬不住的闭了下眼。

    于家地见状,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开始相劝着,“姑娘,回屋歇着吧,再是如何,也得为肚里的哥儿姐儿们想想才行!”

    李空竹轻笑,也觉自已有些任性了,由着她扶着起了身,于小铃拿着棉披风出来,给她系好,待再拿了个暖手炉给她后,这才福身,由着自家娘扶着她出屋。

    女人在行到门边时,转过身推却了于家地的手,“我自已回房便可,反正里外都点着灯,不怕摸黑滑倒,你们一家就在这里好好团聚吧。今儿无大小,任着小儿们随意闹,那糕点糖果这些也别拘着了,买这般多,就算村中小儿来拜年也发放不完,就由着他们吃吧!”

    于家地点头,回头瞪了眼自家的两儿女,示意着两人赶紧道谢。

    于小铃于小弟两人收到,皆齐齐的欢呼着道了谢。

    李空竹点头,给了赵泥鳅个安心的笑容后,就掀帘走了出去。

    这一出来,迎着寒冬腊月的冷风一吹,立时就令她的困意消散了几分。

    抱着手炉立在屋檐处看着那天空飘下的雪花,女人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接下一朵。

    她不是不想回屋睡觉,而是觉得今儿这样的日子,是家家户户团圆的难得的温馨之夜,就算有这般多人陪着,还是令有些她倍感孤独。

    回想着去岁过年时,屋子虽破,但过所置办的东西都是两人亲手弄的,饭菜不够精致,只有少许的几盘菜,却是她亲手满怀憧景做的,两人虽不热闹,可却意外的在她撒娇耍赖的充能下,显得格外温馨来。

    那时的男人少言寡语,却常常被她弄得无可奈何,一次次妥协着。

    叹息了声,将手中化成水的雪水慢慢暖化。短短的一年之景,却像是跨横了多年般。也不知了,如今的边界又是了怎样的一翻光景呢?

    ……

    边界没的年节,哪怕今夜是年三十,依旧是全营戒备着。

    晚饭时,赵君逸为显亲和,跟着帐中将士们一起搭着大锅灶吃了顿白菜饺子。本以为今儿一夜能来个平安守岁,却不想,突来的敌营偷袭,令着大军全程一直在紧张的戒备着。

    男人在巡视完各个营落后,就回了营帐,勒令着各军统帅回营商讨起作战策略。

    彼时正值了亥时初,各个营帐统帅在确认好自已所管制的将营后,皆齐齐的聚在了将军营帐。

    赵君逸身着一身铜黄盔甲,站于上首的地图处深眼的看了良久后,转回头,扫视着下首的众将问,“对于此次偷袭,各位有何看法没?”

    一眉清目秀的年轻副统领听得立时抱拳回话,“很显然,今儿个过年,敌营会以为我方戒备一定会有所松懈,派那小支队的突袭,不过是为着探听一下虚实罢了。没成想,来了个有去无回,想来偷袭这一招儿,对方没法用了。”

    说完,其当即就仰头笑出了声来。

    男人看他半响,眯眼轻哼,“很好笑?”

    年轻副将听罢立时闭了嘴,涨红着脸在那里拱手道:“卑职失态,还妄将军勿怪。”

    赵君逸不予多说,只转头再次看向了地图,“如今城州这块地方,成了我们又一屏障,内里坐阵之人,听说是当今靖国新皇亲自培养多年之人,劝降买通怕是不成,硬交手,其又一直躲于城中不出,陆陆续续交手也快近一月余了,除了我方一直主动出击外,可有见其出动出过手?”

    众人摇头。

    男人眯眼,“一直不主动出击,也一直未派过小队侦察过我军,为何就会选在了今夜来夜袭?当真是因着今儿是年三十,以为我军会有松懈,才来的?”

    众人沉默。

    赵君逸走向那沙盘演习的地方,看着那地势眯了眯眼。

    如今的他们所处之地分外平坦,两军相战之处,只前方十里处一破败堡垒可用。

    那处堡垒因着年代久远,几经战火洗礼,如今只剩了四周光凸凸的围墙与了两通行进入口。

    两军交战之时,他们几次想将敌人引入那里,来个包饺子的前后夹击,却屡屡被敌方看透的并不上当,每每在那城堡几里地之时,敌人就会撤军远去。

    不管了他是胜是败,就是坚决不入了那口。

    赵君逸点着那沙盘看了良久,随勾唇沉了眼,“着全军整顿,分批歇息,随时听我号令!”

    “是!”

    众人看着他阴笑,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听命的拱了手,退了出去。

    赵君逸转身回到相隔的卧床处,用着腹语传音,“剑浊!”

    “属下在!”

    “着一队精英,去往那处破坏之地,给我好好仔细的寻查一翻,我倒要看看,其想使了什么招。”

    “是!”

    外面夜风吹过,男人躺于那张行军的小床上,开始深眼的假寐着。

    子时三刻,彼时边界的寒风吹得越加的张狂了来。

    听了剑浊来回复的消息,男人眼神眯得越加深沉了来。

    “属下去时,其暗卫还在布置着,怕是这几天会时不时来刺探一下我方的情况。”

    赵君逸点头,挥手着他下去后,又着副官唤了众将领过来。

    等着众将再次过来时,男人道:“加强防备巡逻,每一营增加一小队,另再派小队前去前方刺探敌情,务必作到我军正处在严防不懈怠的状态。”

    “将军是有何作战计划不成?”

    众将看着他,皆好奇不已,要知道如今他们军营已经够森严了,再加一队,那样的话,敌方若再想进营刺探就难了。难道将军就不想趁势抓几个俘虏,逼问一翻,看看靖国那帮玩意倒底在打了何主意?

    “介时自然明了,如今先按本将军说的去做!”

    众将听罢,皆拱手答是。

    若说所以前对这外来的小子有所不满,还会挑衅的话,如今全军,没有不服了其的。

    想着最初的一激战,若不是其亲自冒险刺探敌营,并毁其粮草的话,如今他们怕还在了那颗牙齿上打转。

    待众人散去,男人背手出营,看着那露出了鱼肚白的天色,轻叹的吐出了口浊气,转身,大抬脚步的又开始了巡营之职。

    ……

    年初一的早上,李空竹所住的家门,早早的就被村中小儿们给攻陷了来。

    这让了如今因着胎儿大了,每每都会被踢得睡不好觉的李空竹,也跟着早早的起了身。

    此时的院子里堂屋中,满满地都是了小儿的欢闹跟道喜声儿。大家看着推门出来的李空竹,皆嘴甜的冲着她道了声,“三婶(三嫂子)过年好!”

    李空竹笑着冲着大家一一的颔首着,看着那一个个着新衣戴新帽的小家伙们,心情也没来由的跟着好了几分。

    堂屋里赵泥鳅正给来拜年的小儿发着糖,看到她来,就赶紧将手中的活丢给了于家地的两母女,颠着小脚的跑过来,扯着她的衣袖就是甜甜一笑,“三婶儿,过年好!”

    “过年好!”李空竹笑着摸了他的小脑袋一把,把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那,红包,今年争取长高高!”

    “谢谢三婶儿!”小儿高兴地接过,拉着她去炕边坐着,跪下去就是一个磕头。

    李空竹笑着将其拉了起来,“这以后不需要这般,只管弯腰行个礼就成!”

    “不成!”小儿摇头,一脸认真,“俺给三婶磕头正该哩!”

    好笑的嗔了他一眼,转眼看着屋中小儿皆羡慕的向着这边看来,就赶紧着于家地的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

    “都有,一人一个,今年都聪明长高高!”

    “谢谢三婶(三嫂子)。”小儿们拿着红包,热情越加的高亢了来。

    李空竹给赵泥鳅正了正身上的大红绣元宝的袄子,摸了摸他红润的脸蛋,笑道:“难得大过年的,你就随了他们一起去村中给各位婶娘嫂嫂们拜个年,家中有买爆竹,带上几个,请大点的哥哥们帮着你们点着,一起好好玩玩可好?”

    赵泥鳅听得有些羞涩,他被他娘经常关着做活不让出了屋,平日里也鲜少与了村中的小儿们玩,大多时侯都是远远的看着,并不敢接近。

    再加上他娘……

    小儿有些不敢抬头的绞着手指,很怕别人看轻了他去。

    李空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眼看着那群小儿问道:“你们可愿意陪了他?”

    众小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皆齐齐的点了点头。

    有那大点知事了的,更是主动过来拉了他的手,“走吧!俺领你去拜年,咱们一会把兜兜都装得满满的,心疼死那帮大人们!”

    “对哩!走吧,走吧!”

    赵泥鳅听罢,小脸立时阴转晴的笑了出来,点着头的随了那拉着他的小儿出了门去。

    于家地在后面送走了这帮子淘气包,回来时是笑得直摇头,“这帮子小娃子,要是天天凑一块儿的,那头非得给吵晕不可!”

    李空竹抿嘴轻笑,正缝了于小铃将饺子端了上来,“昨儿个姑娘没吃到这第一锅饺子哩,我留出来了,放今儿早上煮了,且吃吃看,这是韭菜馅的哩!”

    李空竹点头,拿着陈醋沾了一个进嘴。

    立时的那冲味的韭菜鸡蛋香,溢满了整个口腔。

    如今因着生意,好些有钱财的老板为着讨好,送了不少节礼前来,其中最为珍贵的,就要属了这暖冬的青菜了。

    虽说她回礼亦是回得眼泪汪汪的,可能在这冬天吃把小青菜,就是再贵的礼,如今看来也值了。

    吃过早饭,又收拾了一翻后,正窝在小炕上学做着小儿衣服哩。

    那边麦芽儿却抱着刚一个来月的儿子上门了。

    这未进门,是声先笑,“嫂子,俺来了,如今俺有儿子了,非得向你讨个大红包不可。”

    李空竹听着就丟了手中的小儿肚兜,起身相迎,正好也缝了她掀帘进来。

    嗔了她一眼,看了眼她那捂成一团,看不出是个啥的大被子,就伸了手要求抱看看。

    麦芽儿见状,赶紧摇头闪了过去,“你这都大肚子了,可得注意着点,这小子虽不沉,可加抱被这一坨,论下来也有小十斤哩。”

    说着的时侯,就见她将小儿放在了小炕上,打开最外那最厚的一层抱被,立时就露出里面穿着大红小衣的粉面团子来。

    小儿如今长开不少,大大的眼珠睁着,安安静静的在那吐着泡泡,倒是十分的乖巧。

    麦芽儿将他抱了起来,拍着他嘴里唱着,“咱们来三婶子家了,可是高兴?是不是比咱家暖和啊?啊~”

    李空竹在一旁看得手痒,伸了手问着要,“给我抱抱。”

    “重哩!”

    “不碍事!”一月大的小儿又不会乱踢乱动,倒是安全得狠哩。

    麦芽儿转头看她眼露祈求的,就不由得扑哧一声,“多大点事儿?看你那可怜劲?”说着就将自家儿子递于了她。

    李空竹欢喜接过,见入手的感觉小小软软的,心立时就被化成了一滩水般,软得一塌糊涂。

    用着指腹轻点了那小人儿一下,见团子样的小儿立马就转着眼珠向她看来,就不由得轻笑出声。

    麦芽儿挪着还有些壮的身子上了炕,看着她放在针篓子里的针线,就拿起看了眼。

    “嫂子你如今越发上心了,这针线都知道藏头了哩。”

    “呸!”朝她轻呸了口,她亦抱着小儿坐去了炕上,“少拿了我开涮,真当我听不出来哩!”

    “嘿嘿,俺说的可都是真话哩!”松了手上了的小肚兜,麦芽儿喝着于小铃递上的温开水,拿了块桌上的糯米糕吃,“如今我这月子坐的,一出来,那屁肚都比凳子宽了,可愁死我了,偏俺当家地不觉着,天天给俺不是灌鸡汤,就是整那猪脚吃。你瞅瞅,这一过年,好嘛,那是成天的鸡鸭肉不离嘴,看着就像还揣着个似的。”

    李空竹嗔着她,“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蜜糖水儿的泡久了,不知了甜。如今也就你敢说成天大鱼大肉的,放眼村中,你看有几户敢说了这大话去?便是再有媳妇产子,也断没有你这吃法的。”

    虽对于赵猛子这做法有些不赞同,可论着大家的平均水平,她算是有福的了。

    “嘿嘿!这不是跟着嫂子你发了财嘛!如今俺手头攥的银子,多少人集齐祖孙辈都不一定有俺存得多哩。”年终分山楂地的分成时,是直接三百两过了她的手,家中婆婆不知,为着坐月子时,花的好些银两,可没少心疼外加指桑骂槐来。

    李空竹抿嘴儿笑着,问着她咋抱着娃子过来窜门了。

    这小儿这般小,就是不来拜了年,也没人说啥的。

    谁知麦芽儿却叹了声,“我是懒得听那家中成日的嚷嚷。如今俺那婆婆,越发的小气来,这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盯着我两口子的钱苞,榨出银来哩。”

    李空竹点头,虽说这是了他们的家事,可听人说了,总会忍不住想着帮个一把,“年后要开了分店,要不我把你两口子调那去?”这样一来,离得远了,也就能少些纷争。

    麦芽儿怔了一下,“哪个地方开分店?”

    “临县和另一个颐州府,你若要去,这两地方任了你选!”

    “嫂子准备让俺当家地干啥位置哩?”

    “掌柜地得识字之人去做,若可以,你倒是可让他一边干活一边跟着识两字,就先暂时让他管库存这一块可行?”怕她觉着为难,她又道:“若他认字多了,能写上两笔记帐,到时我再提了他当管事如何?”这不识字,到底还是难了不少。

    麦芽儿听罢,思虑了下,“成,这话俺听耳里了,待俺回去跟俺当家地商量看看成不?”

    李空竹点头,“倒是不急,如今离着开新店还有几月,这期间,你可让他上班空了时,找作坊的记工管事学着认认字,若他是那块料,到时再回我也不迟!”

    麦芽儿点了点头,“俺知了!”

    “嗯!”

    这话过后,两人又就着其它小儿话题探讨了回,待到小泥鳅从外面玩得一脸红扑扑回来时,麦芽儿这才将儿子重包裹的抱起,要告辞家去。

    李空竹起身送她,又着于家地拿了双银手铃出来,准备相送给她儿子。

    麦芽儿见状,当即就要推辞回来,“满月酒时就送了一银项圈子,如何还能要了这贵重之物。”

    “本就是打了好几副,你看泥鳅他们都有,我的一片心意,总不能糟蹋了去吧?”

    那边的赵泥鳅听罢,当即就露出自已的小胳膊来,“芽儿婶子,俺也有哩,三婶给的,跑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可好听了!”

    麦芽儿见他那一脸无邪样就不由得好笑了嘴,见推辞不过,就只得接了过去,“成吧!俺只当又贪了回便宜了!”

    嗔了她眼,无语的拍着她赶紧的走。

    麦芽儿见此,就嘿嘿了阵,“那俺走了啊!”

    “走吧!”

    站在屋檐下看着那远去的人儿,李空竹轻笑的摇头转身,见赵泥鳅正仰头看她,一双眼晶晶亮的似在朝她邀功,就不由得好笑的揪了下他的小包子头。

    “快回了屋,站这风大的,别回头凉着了!”

    “好!”没得到赏,得了一记摸头杀的小儿也很满足,笑眯了眼的回了个好字后,就快步的向着屋里跑去了。

    “哥儿倒是越发的开朗了!”

    身旁的于家地跟着笑了一句,李空竹点头,随扶着肚子笑着进了屋。

    年初二走娘家。

    李空竹因着有身子,可以不用去了李家村惹气。

    不想,她在这边躲着人哩,那边李家村的人却有人想来找了她。

    彼时李梅兰因着自已好话说尽,终得她婆婆点头答应的放了她回娘家。

    郝氏看着两手空空的女儿,并没有怨怪什么,见她一身旧衣单薄破旧的,就红着眼的将她给拉进了屋。

    李惊蛰在屋子里温着书,听到声响亦跟着出屋看了一眼。

    见才几月不见,昔日娇花一样的人儿,如今既成了干瘪的竹竿一枚。

    那瘦得脱像的脸上,一双大眼更是显得尤为的恐怖。看到他,来人那恐怖大眼先是一愣,继而是一软,再来就跟着一红了眼眶,抬手抹起了泪儿来。

    李惊蛰对自家这二姐如今是越发的没了好感,见她这样,只轻点了点头,就回房拿了本书。

    待再出来时,见她们还立在那的向着他的屋子看,就冲郝氏道了声,“娘,我去二婶家一趟,今儿堂姐回娘家,俺要去给堂侄儿发红包哩!”

    “你才多大,就要去发了红包?”郝氏听罢,皱眉不喜的看了他眼,“有那钱给娘好不好,你娘跟你姐,如今可都是手头空空,你咋还往了外洒钱哩?”

    李惊蛰深眼,只哼了嘴,“这钱是大姐给俺让替她发的哩!”

    郝氏语噎,待再想说什么,却被李梅兰给伸手拉住了。扯了个僵笑道:“既然这样,那可担搁不得,你赶紧去吧!”

    李惊蛰点头,冲着郝氏颔首一下后,就快步的出了院子。

    李梅兰看着错身而过的小子,不由得利了眼。

    郝氏有些个无奈的摇了摇头,待转回头看着自家二女儿时,就又是一泡眼泪的流了出来。

    李梅兰忍着心中的不耐,跟着红眼的与她抱着痛哭起来。

    待两母女痛哭够了,郝氏这才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有啥话先进了屋子再说……我可怜的儿啊,他们如何就这般狠心,将你折磨成了这副光景?”

    李梅兰随她步回了屋,听了这话,跟着再次用衣袖抹着眼泪的嘤嘤哭了起来。

    待到了堂屋,郝氏拉着她那粗如木柴的手直心疼的搓着,“再是如何,你也是了他们的儿媳,如何就能这般狠心了?”

    李梅兰咬牙。儿媳?如今那一家人才不会将她当了儿媳看,每天里洗衣做饭挑水劈柴不算,还得伺候了那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贱人。

    特别是了那瘫着的任秀才跟那怀了孕的小贱人。

    一个炕吃炕拉的每天都得她翻身擦身,一个仗着肚子里有颗球就时时对她颐气指使。

    听着女儿娓娓道来的各种苦楚,郝氏跟着又是一翻的痛哭,“天哩,都是我没用哦,既让了你嫁去了那样的人家,去受了那样的罪。那亲家母如何就这般不知了羞哦,这公公的内外既都让了你来插手,说出去,难道就不怕了外人说道么?”

    说道?李梅兰哼笑,如今的任家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没了任秀才的秀才头衔,有的不过是那点地跟那点老本罢了。

    她那婆婆,以前仗着秀才娘子的身份过惯了那少奶奶般的生活,如今家成了这样,也依然不愿变了生活方式,用不起了下人,就把她当下人使。为着能好吃懒做的,外人的说道又算得了什么?

    不想在了这上面纠结,李梅兰此次回来,为脱离那样的魔窟可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她抬眸寻视了屋子一圈,“对了,我大姐呢?怎么如今发达了?连着娘家都瞧不起了?”她虽被关在婆娘经常出不了门,可并不防碍从婆婆和那小贱人那听到关于李空竹的消息。

    听说那贱人如今生是做得越发的大了,连着京城都有了人来买卖那什么罐头,还出了什么粉条。

    当时家中那小贱人因着害喜嘴馋让着家里买过一回,她帮着煮的,虽说没让了她吃,却还是让她偷着尝了一点。

    能做出那般顺滑的东西,想来那生意,也越加好了一倍吧。

    “你大姐怀了子,来不了哩!”郝氏红眼叹息,“她如今可把我恨透了,我这心哪,就跟掉了冰窟窿似的,你是不知道,那么有钱了,过年就让你小弟拿了几斤肉跟几尺花布,别的是一样也没瞧着,你说,哪就有这样当人女儿的?”

    “怀子?”李梅兰听得瞪大了眼来,对于她别的牢骚一句没听进,再听到这怀子一事时,心绪不由得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

    “啊~”郝氏点头,“听说有五个月了。倒是瞒得好生的紧哩。”

    也就是说在七月时就上身了?想着七月时去的那趟,李梅兰不知怎的,脑中既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手慢慢握紧了来,李梅兰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不堪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被毁成了这样,而那个女人却拥有了一切?

    银钱,俊逸的丈夫,如今更是连着孩子都有了。而她呢?却要永永远远的背着一身的骂名被人贱塌着,这让她怎能甘了心?又如何甘了心?

    “那个贱人!”

    郝氏听了这话,抬眼看她时,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慌忙的伸手拍了拍她紧握成拳了粗手,“兰儿,你,你这是咋了?”

    李梅兰回神,冲她看去时,眼中的戾气还未消退。郝氏看得惊了一跳,轻啊了声后,不由得缩着脖可怜的看向她来。

    李梅兰自知失控,在收了眼中的戾气后,就赶紧去握了郝氏的手,冲她哽咽道:“娘,娘,你别怕,我这是想着我那婆婆跟那怀子的小贱人哩。我这心头恨啊~”

    郝氏听她如此说,亦是跟着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

    “哇哇~~”

    且不论了这边两母女的痛哭。

    李空竹在年初三时迎来了惠娘两口子。

    彼时的惠娘已是七个来月的大肚子了,按说这冰天雪地的还是呆在家中的好。

    不想她偏不,年初二在家中接待了一天来自娘家的客人,这一到初三,说死都要来了这赵家村。

    李冲没法,缠得狠了,连着和离都扯出了口,为怕她伤着身子的,就只能妥协的亲自架车,走了一个时辰的慢车到这。

    李空竹看着她嗔怪不已,“你这般鲁莽,可有想过这车上就算有暖炉那也是有冷风灌进的?”

    “不防事不防事!”惠娘满不在乎的挥着手,指挥着自家男人赶紧将节礼搬下车。

    李空竹见状,就赶紧扯了她进屋,着了于小铃上了暖汤。

    待她喝完吁了口气后,又拿了个自已爱吃的油炸糕去堵她的嘴。

    “你倒是越发的皮了,以前倒没发现。如今这些脾气,可是跟着芽儿那小妮子学的?这才几月哪,我咋瞅着你俩是越来越像了?”

    惠娘轻笑出声儿,“谁知道哩,大概以前在府中被长期压着,连着性子也隐着了。就处处小心提防成了习惯。如今怀了孕,有人处处让着惯着的,可能就把我那隐着的一面给惯出来了哩。”

    “你还知道是被惯的?”李空竹别了她眼,又转头去看步进来的李冲。

    惠娘见此莫明的红了脸,对着她就是一通粉拳打来。

    李空竹吃不住,就连连告饶的直说错了错了的,一时间,屋子瞬间因着两人的打闹而热闹了起来。

    两人说笑了阵,为防无聊,就唤着家中人,开始凑在一起打起了叶子牌。

    这一翻打闹,就直逼了中午,彼时华老因着手气极好,大吃三家,赢了差不多有半匣子的铜板。

    李空竹输得有些快急了眼,脸儿红红的拿着一手烂牌,打得是咬牙切齿。于家地在她后面给她看牌,看得是直抿嘴轻笑,见时辰不早了,就告罪一声,准备出屋去做了午饭。

    谁知这才一出去哩,就听到了敲门声响。

    “谁呀!”笑着将门打开,不想入眼的三人另着于家地一脸呆愣。

    不过片刻,就又听得她道:“哟,惊蛰哥儿回来了。怎地连着老太太也来了?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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