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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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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华跑去年华宫接小李子和云枝,二人都又惊又喜,悬着多时的心也落了下来。尤其是云枝,他毕竟名义上还是皇帝的男宠,原本还怕皇帝会不答应,没想到年华竟能将他也讨要出去,从此以后他便是自由之身了,心里对年华自然更加感激不尽。

    云枝趁着年华兴致勃勃地帮他们收拾行李的空当,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向年华说起。

    “什么?你说游贵妃失宠了?”年华心情有些复杂的问道“不会是为了我吧?”云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不然还有谁?你不知道你从武场上被人抬下来的时候皇上有多担心,皇上他大概对你动了真心了。”年华一边帮云枝叠着他那一沓沓的衣裳,一边摇头唉声叹气,显得很是苦恼。

    且不管皇帝的这个真心有几分,那对年华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哪一天皇上一时兴起,他不是又危险了?

    云枝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道:“年华,你若现在回到皇上身边,皇上以后一定会很疼你爱你。你那天才是比武而已,就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担心你在军营会被人欺负”年华挺起腰看向云枝,眨了眨眼道:“怎么是受欺负呢?都是小伤,不要紧的。”

    “都差点没命了还是小伤!”云枝猛然高声道,却又自觉失仪,扭过脸去,手里摆弄着刚刚叠好的衣裳“算了,我又忘了,你和我不一样了你和凌统领他们是一样的,我不该拿我这种无用男宠的想法衡量你。”

    年华被他吼得怔了怔,忙道:“根本是没有的事,云枝,你为我担心我很高兴,真的,特别高兴。你知道如果我留在宫里你也就没有办法恢复自由身了,可是你还是劝我,你这样做就是一个讲义气的好朋友,什么无用男宠,你不要再这样贬低自己。”

    云枝转过头来,眼圈有点微红,咬了咬唇道:“年华,我不是说赌气话,我是真的没用。我的确想要自由身,可是出了这里,我就一点谋生的本事都没有。我的模样,就算再怎么掩饰,别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做什么出身的。以后,你会嫌弃我拖累你的”

    “你瞎想什么呢。”年华叹了一口气,把他手里被扯得一团乱的衣裳拉过来,慢慢叠平整,口里道:“你会画画会弹琴会跳舞会下棋,怎么能说什么都不会呢。我才是,除了别人给我的武功之外,我就什么都不会了。”唔,以前在清香院似乎他也学过琴棋书画,可是随着那段经历的远去,那些技巧似乎也淡忘了。

    “都是学来伺候人的技艺罢了”

    “那总比什么都不会的小李子强吧,他都不担心呢。”年华冲兴冲冲跑进来的小李子翻了个白眼。

    小李子在外间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这时便对云枝道:“是啊云公子,你很厉害呢。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公子那么厉害,以后肯定可以做大官啦,我们一起伺候好公子就好了。”

    年华刚想教训小李子,普及一下“平等”观念,却见云枝一听之下,脸上竟然轻松了些,微微笑道:“是啊,小李子说的对,年华以后做了大官,肯定需要贴身的人。我们一直伺候年华,定然比生人用得顺手。”算了,看来这位是从这上面找到精神寄托了呢。年华摇了摇头,决定不用几千年后的先进思想打破人家心灵的平静。

    不过那两个人给我在那边一直说啊说,老爷我就在这边一直叠啊叠,到底是谁伺候谁啊!摔桌!

    年华带着两个人拎着几包行李,就浩浩荡荡地去了侍卫营宿舍,又动手把里外两间的宿舍改造成三人间,小李子坚持要睡在外间。

    有些没有当值又练完功回来的侍卫好奇地往年华房里看,年华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把云枝和小李子介绍给大家,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如今无处可去,只能借宿在自己这里。

    小李子和云枝本来就一直宅在后宫的小院子里不出门,见过他们的侍卫没几个,见过估计也不记得了,所以便这样给糊弄过去了。

    年华的侍卫生活开始走上正轨,加入了营里的编制,开始跟着按时巡宫。他本来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天天见到元牧天,后来发现自己只是在皇宫外围巡视,离皇帝的活动范围有十万八千里远呢,便放下心来。他却不知道这是元牧天特别吩咐下来的,把他弄远点儿。皇帝现在不能看到年华对他那个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然他呕得肝儿疼。

    没过几天,凌青便回来了。

    年华再见到他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青年显得比以前瘦了点,脸上也带了些深沈的颜色。不知道这些天的牢狱生活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他现在看向年华的眼神平平淡淡的,而且总是冷不丁地就飘过来,骇得年华整天小心翼翼。

    怎么说,这种阴沈沈的腹黑青年有点可怕啊!还是只会用眼神鄙视你会张嘴损人的阳光青年比较可爱一点直到有一天,凌青终于拦住了他的去路。

    “凌统领,你找我有事?”年华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毕竟是曾经生死相斗过的人,面面相对的时候正常人都会觉得不自在吧。

    “是你向皇上求的情?”凌青却直接开口问道。

    年华一怔,才点了点头:“我是跟他提过。不过就算我不说,皇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一向那么倚重你”“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了沽名钓誉?为了让我感激?还是为了让皇上对你念念不忘?!”年华被他这一番话堵得够呛。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污蔑,还是最惟心的那种,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不一刻年华就憋得脸上都红了一层。

    “我刺熬,我不为什么行不行,我闲得慌!”年华瞪着凌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恨恨地连脏话也飙出来了。

    “凌统领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凌青却深深地看进他的眼中,年华毫不输阵地与他对视。

    片刻后凌青才侧身让开,点了点头道:“你的眼睛在说你没说谎。我信你。”说完转身便走,只留年华一人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想了片刻。

    信我?信我啥?

    这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真当我冒着惹怒皇帝的危险去给你求情是因为我闲得慌啊!一腔仗义不被人知就算了,原来被人理直气壮地误解才是最憋屈的啊!年华愤恨不平地一脚踢在柱子上,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从这一天起,凌青对他的态度倒是真的缓和了下来。

    每天例行公事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天气便凉了起来,秋天到了。这几日一直有急报传入宫中,似乎光是晨起的上朝已经不够用了,又听说元牧天震怒之下摔碎了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

    年华一直在外围接触不到真相,只是从其他侍卫隐约的交谈当中知道,似乎将有大事临近了。

    到底是什么大事呢?年华一直一头雾水,又好奇万分。而在侍卫营中,年华自从凌青与他和解之后,也不再当他是外人,凌青被年华的自来熟弄得一点脾气也没了,最初的别扭不自在早不知消失在何处。

    年华每日孜孜不倦地去骚扰凌青,终于从这位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口中得知,原来这大事还不只一件。别的事情凌青不肯说,只告诉了年华他自己觉得不甚重要的一件,元牧天要立后了。

    年华一听就愣了,立后?皇帝前些天才在他面前作出一副深情款款舍他其谁的情圣嘴脸,怎么转眼又要立后了呢?

    渣!

    年华很生气。倒是和他喜不喜欢皇帝没有关系,他纯粹觉皇帝前些天的深情行为都是在愚弄自己。转身就能去立别的女人作皇后,谁知道他那些时候在自己面前演完了戏之后在背后会怎么嘲笑自己呢。这种脑补让年华非常不爽。

    当天正好他没有值班任务,就跟着大部队跑到皇城外围的野外练武场上横冲直撞了一番,直把其他人高马大经验丰富的前辈们弄得苦不堪言,年华才稍微发泄了心中不悦的情绪,神清气爽地回城了。

    其实这件事倒是年华误会了元牧天。元牧天要立后,只是人家出于一个正常的封建帝王的考虑。国不可一日无君,自从游贵妃用了那些妖魔手段惹出一堆不大不小的事来,元牧天又考虑到后宫没个女主人也不行,皇后的宝座不再空悬,自然就让一些野心大的妃子死了心,被人管着也不能再兴风作浪。所以在官员们例行上奏请求立后的折子后,元牧天没再像往常一样驳回。

    只是元牧天这一次却有点心虚。按说他只是在做一件非常正常也比较正确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年华,他心里就有点不太确定了,他总觉得年华知道以后会很生气。然后他想把年华弄到身边随意这样那样的愿望就更加没有实现的一天了。

    如此在意另一个人的感受使皇帝感到非常不自在,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他选择了有意无意地瞒着年华只要他吩咐下去在此事正式确立之前不要声张,活动范围一直局限在皇宫外围的年华就不太可能知道。

    最近皇帝才严办了随意搬弄是非的游贵妃,使她从曾经非常受宠最有望登临后位的贵妃娘娘跌落至如今与打入冷宫无异的境地。有这前车之鉴,大家都恨不得把嘴缝上几圈以示忠心,哪里还有人敢随意声张。

    元牧天却没想到在他自以为防范得比较严密的侍候,他这点小秘密就被向来对他忠诚不二的贴身侍卫给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年华发泄了一通之后,才想到还有其他事情,看起来比立后重大得多。只是无论怎么套话,凌青都板着一张脸再也不开口了。

    经由游贵妃一事之后,宫人们再不敢随意谈论后宫之事,对朝堂之事更加讳莫如深,年华在宫中竟然什么消息也探不到,偶尔一次带着云枝上街去游玩,在茶馆中歇息时,竟然在市井之间听到了些消息。

    “倭寇?”年华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遍听来的东西。他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是对这个词语还是有点了解的。倭寇是元明时期一直骚扰沿海城市的日本海盗,怎么这个世界也有这东西么?

    “年华不知道吗?”云枝双手捧着茶杯道“倭寇向来穷凶极恶,听说他们所到之处,无不烧杀抢掠一光。以前萧国土地没有这么大的时候,沿海的一些小国就直接被倭寇灭了国,国中之民无一幸存。后来当今圣上带着萧国精兵百万打到了海边,才将那些城池收回,倭寇遭受重创,退回海中,一直没有消息了。没有想到如今竟又卷土重来。”

    云枝正感叹着,突然听到哢嚓一声,竟看到年华手中杯子都握碎了,茶水流了满桌。年华的脸色竟也是前所未有的阴沈,几个月军营生涯的磨炼,竟使得他周身的气势也凛然起来,此时沈下脸去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威势。

    云枝慌忙起身,把碎瓷片从年华手中拿出来,一边着慌地道:“年华,可是云枝说错了什么话,惹了你不高兴?”年华拉住云枝的手安抚道:“和你无关。云枝,我们马上回去,我要去见皇上。”两人走在回宫的路上时,年华注意到街上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车马军队,这在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他也猜到过该是又有战事发生,却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是倭寇!

    他以前还犹豫过有朝一日若能上了战场,对着那些如子涵一般只是为自己的郡国而战的军民,只怕自己下不了杀手。现在却绝无这方面的担忧!元牧天是这片大陆上群雄逐鹿的胜出者,这伙倭寇却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就算只是为了他所立身的萧国子民,他也必要全力奔赴沙场,何况他的心里还带着上一辈子积赞下的历史积怨。

    年华只觉浑身的热血都快要沸腾起来,潜伏在体内的尚未施展暴发过的无尽内力也同样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蠢蠢欲动。到最后年华已然忍受不了双脚的速度,干脆一把揽起云枝飞上了半空,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沐浴着无数民众震惊的目光,向着皇宫飞去。

    年华刚到了侍卫营所在的偏门,就被小李子拦了下来。小李子一脸着急地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济王殿下等你好久了,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子涵?他怎么了?”年华不待小李子说完,就快速地向自己的寝房奔去。

    程子涵正在年华的房内坐立不安,看到飞奔进来的年华,竟无往日的优雅从容,一个飞奔扑向年华,面色仓惶道:“年华,我刚刚收到密报,济城被倭寇围困,已经苦守半个多月了。我要回去救我的子民!”

    年华一愣,扶着子涵让他坐在床边,安抚道:“子涵,你别着急,济城如今是萧国领土,元牧天不会不管的。不过济城不是离海边很远的吗,怎么会被倭寇围困?”

    程子涵摇了摇头道:“倭寇早就不满足只在海边劫掠了,他们这次深入内陆,已经攻占了好几个城池。济城已经死守那么久,后援不继,一旦城破,我怕”比起年华的懵懂,程子涵早就了解倭寇的凶恶,一旦城破,他们连三岁稚儿都不会放过!

    年华一拳捶在床架上,咬牙怒道:“元牧天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是很牛的吗?怎么竟然让一群不成气候的海盗这么猖獗!他还有闲心在这个时候立后,这个昏君!我现在就去见皇帝!”年华说着,让云枝和小李子留在房内安抚子涵,自己径直就往龙行殿去了。

    这一次年华却又是误会了元牧天,立后之事早已无限期押后,现在元牧天也正为倭寇之事极尽烦恼。

    萧国虽然精兵擅战,但在诸国乱世的长年争战之后也早已疲累不堪。如今国家初定,正是韬光养晦百废待兴的时候,虽然戍边的军队这些年从未懈怠,但平日里面对最多的也不过是像北疆蛮夷那些不痛不痒的小股骚扰,已安享了几年盛世太平的萧国军民诈然之间对上气势汹然卷土重来的海上亡命之徒,仓促之间竟被不开化的倭寇之流抢占了几个城池,残害了数十万子民。萧国皇帝怎能不震怒?!

    而此时龙行殿内,聚集了数十位商议敌对之法的老臣大将。凌青站在元牧天身边,面容肃整,可按着剑柄的手却已经用力得青筋暴露。

    接连几次战役的失利,使得朝中一些保守派的臣子心生了怯意。几年的太平生活使得他们不想再看战乱四起,更怕将战火越燃越烈烧至京城,使得他们丧失安身立命之所。

    一名五十多岁的大臣正弯身恭秉:“倭寇猖獗,民心不稳,微臣与几位大臣几日里不眠不休,共商应对之法。依臣等愚见,倭寇之流,尚未开化,所求不过钱财宝物。我大萧正值韬光养晦,使子民安居乐业,大力兴农,开创盛世之际,实在没有必要倾全国之力与这等穷凶极恶之徒搏命拼狠。”

    “那依尔等之见,我大萧当如何应对?”元牧天淡淡地开口道,面上没有一丝异动。

    “臣等认为,可以祭海之名,施以稍许财物。我大萧地大物博,九牛一毛也能使倭寇之流引以为倾世珍宝。以后可以和惑之,使之与我大萧秋毫无犯。我大萧可趁此之机,使百废俱兴,开创绝古之盛世!则海盗倭寇之流,再不敢犯!”元牧天和一些听得再也无法忍受的将军大臣尚未开口,却听殿外传来一声怒喝。

    “你放屁!”

    元牧天被这熟悉的声音一震,抬眼望向前方。高高耸立的殿门倏然大开,原本空荡阴暗的殿堂内猛然被争先恐后涌进的阳光映照得一片光亮。一抹身影震飞身后追赶的殿上侍卫,昂首挺立地望向他。

    “皇上,我不相信这些人口中的大道理,我只知道”年华将手中之剑往那力主求和的大臣面前一扔,直直插入坚硬光滑的地板之中的长剑尤自轻微震响,吓得那大臣向后一坐,汗流颊背。

    “犯我国威者,虽远必诛!”

    年华的话音一落,站在皇帝身后的凌青嘴角忍不住动了动,此时殿堂之上也没了之前的纷纷议论之声,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静寂。

    元牧天一拍桌子,喝斥道:“年侍卫,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擅闯朕的龙行殿,你可知该当何罪。”他口上如此说着,声音却并不严厉,根本没有一点要认真责备的样子。

    年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面心里暗暗叹息自己这跪来跪去跪得越来越入戏了,一面却面色肃整道:“皇上,这些老臣子的话你绝对不能听!他们根本就是活过一天赚一天,也不管祖国人民以后生活得幸福不幸福!皇上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些倭寇穷凶极恶,贪得无厌,根本不可能因为施舍一点蝇头小利给他们就安分守已,投利求和只会引狼入室!”

    年华这几句话把一干要求请和的大臣们挤兑得脸色十分难看,最老的那一位颤巍巍地出队,慢慢地跪了下去,喘匀了两口气,慢腾腾地抬起手来向着元牧天行礼:“皇上,老臣”

    “皇上,出兵吧!”年华中气十足地说道,把那刚刚积攒起力气要说话的老大臣给堵了回去,憋得满脸通红。

    “竖子无礼,竖子无礼气死老朽也,皇上啊”元牧天轻咳了一声。这些老人虽然顽固保守,有时候也挺烦人,但毕竟是为朝庭出力多年的老大臣,有些甚至是三朝元老,从他爷爷就为他老元家做事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所以他才会聚集了这些人到龙行殿来,名为商讨应对倭寇之事,实际上元牧天心里早有打算,这时也只是准备给这些保守派老人们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来而已。

    没想到年华竟然会突然闯进来,一张嘴就让这些老大人们十分难堪。

    “方老大人,你且莫气。这小侍卫不懂事冲撞了大人,朕自会处罚。”元牧天和缓地说道,说着向凌青使了个眼色,耳语了几句,凌青便会意地点了点头,向年华走去。

    年华有些疑惑,他看得出来元牧天是同意他的意见的,为什么却又做这种表面功夫?

    凌青拉着一头雾水的年华出到殿外,双臂抱剑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胆气,敢闹到龙行殿来了。你是认定了皇上宠你,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年华一听,又是这种让他头疼的“误解”也懒得再去解释他和元牧天的关系有多纯洁了,只是打个哈哈混过去:“凌统领,你真调皮。”把个凌青给气得脸色青红交替,好不精彩。

    年华忍不住又问道:“皇上现在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安抚那些老臣吗?”凌青懒得理他,只斜着眼睛,给了他一个“你也知道啊”的眼神。

    “这可稀奇,我还以为元牧天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暴君呢。”年华摸着下巴啧啧道。

    凌青对于年华偶尔直呼皇上名讳的事已经麻木了,连暴君的字眼也直接给忽略了,只道:“你随我在外面等着,皇上处理完里面的事会再传你。”年华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凌青走向偏殿。片刻后,反倒是凌青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出声道:“犯我国威者,虽远必诛。你这话说得倒是霸气十足。”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觉得,这话说得真好。”年华笑眯眯地回道,心里想到祖国历史上某位搅基大帝,心里感慨地称赞道,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大帝随口说一句话都这么与众不同!

    他这模样看在凌青眼里却成了厚脸皮的自夸,毕竟凌统领没有见过那位皇帝,想当然地把那充满王霸之气的短句归为年华的原创了。

    凌青不屑地撇了眼年华,不过看了片刻,却像是被那张脸上的比这午后阳光还要灿烂透明的笑容所迷惑了一般,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年华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凌青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猛地移开了视线。

    两人在偏殿的厅里等着。平日里都是年华比较健谈,此时他关心着战事,并没有心思闲扯,两人除了开始时的交谈,便一直沈默着。直到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

    年华以为是元牧天要传他们,没想到那小太监却向他行了一礼道:“年侍卫,刘公公派来我通知您一声,您身边的那个小李公公来找您来了。”

    “小李子?”年华有些奇怪“他来找我干什么?”年华正要起身,凌青却拉住他道:“皇上马上便会传我二人进去,你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暂时不要管了。”其实关于战事上元牧天什么都有数,他这么多天没见过年华了,这时也不过是找个借口想亲近年华而已。

    年华却不管那么多,拉开凌青的手道:“不要紧的,我去去就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着便向外走去。

    凌青皱了皱眉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年华刚到殿外,就看到小李子一脸焦急地来回走着,他一眼见到年华出来,慌忙迎了上来道:“公子,你可算出来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吧,济王殿下他他”

    “子涵?子涵怎么了?”年华脸色一沈,急切地问道。

    “济王殿下他说等不及皇上派兵,又说信不过皇上,他自己带着人往济城去了!云枝公子让我马上来通知公子你的,现在济王殿下可能还出不了城呢唉,公子,你等等我!”小李子话没说完,年华就心急如焚地跑了,凌青上前想拦,却根本拦不住轻功诡异的年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飞快地消失了。

    而在龙行殿内,经过刚刚年华的一番捣乱,倒也对这些保守的老臣们起了些敲打的作用,元牧天没用多久就将他们一一打发了,此时皇帝的心情无比舒畅。倒不只是因为了结了这一起公事,更多的却是因为年华居然主动跑来打他了。

    虽然这个年华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过他却是为了他元牧天的江山在焦虑忧心,这一点便让元牧天分外畅快。皇帝便就此决定,暂且将以往年华对他的不敬揭过,就冲他今天这么乖地跑来为自己分忧,他便要好好地奖赏一下自己的小侍卫。

    “传年华进来。”皇帝舒适地向后仰靠在宽大的龙椅上,连发号施令的口气都带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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