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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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的音乐,缓缓传人霍湘的耳中,使得这几天紧绷的心情渐渐放松。

    “来,喝一杯florida。”香苹为好友递上一杯无酒精的佛罗里达鸡尾酒。

    霍湘看着这杯黄澄澄的“酒”开口问道:“里面有没有琴酒?”

    “没有。”她可不希望霍湘喝醉。因为,她知道霍湘现在的心情很乱,借酒浇愁,很容易醉的。

    “加一点吧。否则,我还是会到别家买醉的。”她半威胁道。

    “算你厉害。”香苹只好妥协,重新注入少许琴酒,经过搅拌之后,递给霍湘“别牛饮。”

    “放心,我还没打算让自己因酒醉失态而引来众人的晒笑。”她扯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

    “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昨天接到霍湘的电话后,她就知道问题大了。

    “我想收了香气之家。”她饮了一大口的佛罗里达。

    “什么?”香苹立时怔住了。

    “不然,我怕会害了惜人,甚至——你。”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喝慢一点。”香苹顺势抓回酒杯。

    “酒还我。”她很坚持。

    香苹只好重新递上酒杯“问题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人都找到郎立的墓前,我怕矛头很快就会指向我及你们。”她实话实说。

    “那就直接将东西放在我这里吧,寄给惜人,反而害她担心受怕。”香苹一肩挑起说道。

    “话是不错,但是惜人在日本,风险比较小些”

    “我还是觉得东西放在我这里,比较稳妥些。”香苹坚持道。

    这时,香槟酒店的大门口突然走进两个人,其中的一名男子就像天生的发光体,才一入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到他,香苹的柳眉却微微挑了起来。

    霍湘不曾见过香苹这种眼神,旋即转了转吧台前的旋转椅,随着香苹的目光看去——

    “郎夜君——”她话才落,就看见他身边的女人。

    她不正是那个极尽讽刺她,又要她好看的那个女人?

    他们——在一起!“亲热”地在一起!

    顿时,她的胃犹如被人恶意地痛揍了好几拳,难受的情绪一下子攻占她全身的末梢神经。

    昨天,郎夜君还亲吻过她,今夜却任艳苹牢牢地贴近他,她那满脸得意的笑容,就像啪啪作响的耳光,赏在自己的脸上,好痛!

    “我——我要回家了。”她急急从旋转椅下来。

    香苹却一把抓住她。

    “因为他?”香苹睇着门口的郎夜君。

    “不是。”她急于撇清关系。

    “真的?”香苹逼她正视问题。

    “我累了。”她扯了个谎,又慌又窘。

    “胡说。”

    “我没胡说!”她反弹叫道,那抗议的声音立刻引起门边郎夜君的注目。

    瞬间,四目相对。

    霍湘又急又慌地撇过脸。

    郎夜君却丢下女伴,噙着笑往她这里走来。

    “我真的得走了!”她惊惶失措地准备落跑。

    “霍湘——”香苹喊道。

    她却连头也不回,往酒店的后门开溜。

    见状,郎夜君快步地追了上去。

    就在她夺门而出的当下,他抓住了她的臂膀“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就走,好像有点失礼吧?”

    “我只是头疼,想回家休息,没看见你。”她扯了个谎,又咎酒店的长巷急步离去。

    他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顺手扣住她的藕臂“那好,我送你。”

    “放开,我不用你送。你不是和女朋友来酒店的吗?为什么还跟着我?不怕她生气?”

    “艳苹是女的朋友,不是女朋友,她今天是——”他心情出奇好地解释。

    “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我不想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她试着拉开他的手。

    他却邪气地笑了“原来你是在嫉妒。”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她再次加快脚步,一脸落荒而逃的模样。

    “我是郎夜君,黑夜的君王!巧的是,正好长得和你的他一模一样,所以,你就情不自禁地——”

    “住口!”霍地,她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盯着这张几乎和郎立一模一样的脸。

    登时,四目再次相对。

    “你该回去她身边了,而我也该回家了。”她吸了口气,不愿想太多。

    他却含着笑摇头“有什么比和你在一起更有趣的事?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你这么做不是太失礼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他的随性之举。

    “你会在乎我失礼于谁?”他反问。

    她也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别用其他借口让我折返。”他狂霸地说。

    “你——”

    “我很坏,对吧?”他似笑非笑地道。

    她不语。

    他再次轻笑“我不在乎你或是其他人怎么看我,起码我这么做,忠于自己。”

    “可是,我也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学他“忠于自己”地说道。

    “你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他笑道。

    “我不是东西,而是人,一个会哭、会笑、有情绪的女人。”她反驳道。

    “而且还是个情绪特别敏感的小女人。”他为她下了一个注脚。

    “我不是小女人,而是女人,没有大小之分。”她骄傲地抬起下颚,毫不闪躲地迎向他。

    “很好?今晚我跟定你了。”他一点也不犹豫地说道。

    “可是,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平静夜晚!晚安。”她再次踏着急急的步子往停车场走去。

    他却不死心地跟着她,一来是为了调查她是否真为“霍晓香”;另外,也是他的“私心”吧!

    和她在一起,没来由地感到浑身是劲,对于这样一个能激起他“热情”的女人。他是不该让她溜走的!

    “你别再烦我了!”到了她的座车前,她终于不耐烦地吼道。

    “这话有语病。没有女人会嫌我‘烦’她。”他自信道。

    “但是,我会,而且就是现在。”她瞠目以对。

    他但笑不语,然而那灼亮的目光,似要烧进她的心底。

    她急急撇开头,打开座车就坐了进去——

    才将车钥匙插入,就从仪表板上发现车胎出了问题,气得她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下车吧,这是老天帮忙,我送你回去。”他也发现她的车胎被人刺破了。

    她又怒又窘地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望着被人刺穿的车胎,真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住了。

    他却说话了:“想骂就骂吧!如果哪个兔崽子敢动我的车子,我不但会大骂他,还会剁了他的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表情却带了七分认真。

    她不可置信地睇着他。

    他却抬起手臂,将她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别想太多,走吧,人夜的纽约本来就不适合你这种纯情小百合,而是属于夜君的。”

    她想闪开他的护卫,他却不容她闪躲,只是低声道:“就当我是郎立吧。”

    “你——”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让步的?

    “我,还是郎夜君,只是,你希望这张脸是他,那就是他吧。”他不想再和她争辩,今晚,他只想和她安安静静地度过。

    登时,她静默不语,就这么任他搂着自己,走向他的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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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在这里?”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仍然灯火通明的香气之家。

    她停顿了一会儿,没吭声。

    其实,她之所以会让他送她到这里,是为了避免他知道她的住处,也避免是否该请他进去而感到尴尬或是失礼。

    如今被他这么一问,她反倒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他却立即意会出她的用意,再次邪笑“原来是怕我硬闯香闺。”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准备打开车门。

    “既然这里不是你的家,我就可以要求进去喝一杯水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想了想,还是妥协。“请进吧。希望屋内的香气不会令你的鼻子难受。”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香味的?”他惊讶问道。

    “你的女朋友——艳苹。”她答道。

    “多嘴。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不悦道。

    “那女人真可怜,好心为你设想,却落了个多嘴的评语。”她忍不住说道。

    “别提她。”他大手一挥,顺势打开车门,双双下了车。

    “希望我不是下一个被讥为多嘴的女人。”她淡淡说道。

    “你会吗?”他反问她。

    “不会。”她连忙说。

    那不就结了?我渴了,可不可以喝杯水?如果有酒那更好。”他当她是老友般地说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反正你是打定主意,喝不到就不走人,看来我得想办法弄点什么给你喝才行。”她苦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霍湘也。”

    “别把我和你兜得这么近,我们一点儿也不熟。”她马上划清界线。

    “可是你却对我这张皮相相当熟悉。”

    “再说,我就下逐客令!”才插入的大门钥匙,又被她抽了出来。

    “生气了?长得像又不是我的错,再说,可是你错认在先,可别事后怪我缠上你。”他反客为主地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香气之家的大门。

    二人一踏进屋内,她便关上大门,连窗帘也拉上,她可不想让人瞧见,她半夜和一个男人在这屋子里搅和。

    “湘儿,你有没有认真地想想,是否愿意将香气之家纳入我的企业之中?”他打量着四周问道。

    “谁是湘儿,别叫得这么肉麻。”她马上纠正他。

    “不过是个名字,何必这么计较?”他漫不经心地道。

    “水来了,喝完了就请您郎大爷高抬贵脚走人吧,我要休息了。”她将水杯放在他座位的桌前。

    “湘儿啊湘儿,你真的要我走?”他意味深长地睇着她。

    “当然。”她的眼光忽然闪烁了下,似乎没有她的口气来得坚定。

    突地,他站了起来,作态往大门走去。“好,我走。”

    望着他颀长的身影,她喉头突然变得有些干涩。

    他却突地转过身子“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郎立的事,我可以破例留下来。”他黝黑的波光夹着莫测高深的暗示。

    “你——再见。”她的心倏如鸣鼓,一直怦怦作响。

    恍眼间,她觉得此刻的他真像郎立赖皮时的模样,害得她差点冲向他,要他不要走

    看见她恍惚失措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将他看成郎立了!

    他缓缓折回她身边。

    “湘儿,”他拨着她散落的发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她期期艾艾,语不成句。

    “告诉我,他的故事。”他低声说道,那温柔的语调就像鹅绒,轻轻抚过她的心口。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

    “郎立非常热爱考古,他是在一九九七年的暑假,加入考古界知名的考古教授——达马的团队;而当年才大一的我,也因教授的推荐,加入了这个团队,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便一同到埃及考古”这次他终于听清楚她叫他“郎立”而非“郎尼”他突然有些嫉妒这个郎立,有幸在她年轻的生命里驻足,甚至留下印记。

    “我和他的感情也就在那时建立,谁知”她的声音陡地有些哽咽。“谁知——他却在埃及遇难。”

    他不发一语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

    她开始低泣“他不该这么丢下我的,他不该走的!”

    他还是无语,只是以唇封住她伤心的红唇。

    刹那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腾空了般。

    他仿佛受到鼓舞般地撬开她紧抿的唇办,恣意地探人她的口中,翻搅纠缠。“忘了不愉快的回忆,忘了所有”他略微离开她的唇“只想我,我们。”

    她一怔,正想说些什么,他热切的唇又一次压了上来。

    这一次,他像是宜誓一般地亲吻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耳际她的身上有一缕幽幽香气,那是一种他完全不会过敏的香味,甚至会刺激他的**。瞬间,他身上那把炽热火焰,再度引燃。

    他的手探人她的上衣,覆上她的柔软,技巧地掐揉着,虽然隔着胸衣,但他还是可以感到它的柔嫩丰盈。

    “不——要”感觉他的入侵,她有些惊惶无助。

    她的反抗,反而激起他潜在的征服欲望。

    打从他知道郎立这个人之后,他就希望将他自她心中拔除,如今,他更是不能忍受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只会让他得不到她!他自私的希望拥有这个女人。

    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受。很奇怪,也很奇特,他就是觉得他与她之间,像是认识很久很久的——一对恋人。

    就因为如此,他更不能忍受她拒绝他!

    他仿佛失去自制力的平凡男人,狂肆而任性地扯开她的衣襟。衣襟里,她那凝如雪脂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充满了邀请意味

    他的手指倏地按在她的胸罩前——

    “郎夜君,你不可以!”她惊惶大叫。

    “我可以。”说完,他的指尖一使力就松开她的胸罩。

    她立时感到一阵凉意及羞涩,立刻以手挡住**的双峰。

    “你快闭上眼睛。”

    他只是撇唇邪笑,不置可否,当然也没有闭上双眼。

    她只好转过身子,试图将**的胸部以衣襟掩住,可是,已经被他撕破的上衣根本不济事。

    突地,他将她转向自己,并压上她的身子,也封住她想咒骂的唇。他将自己索求的舌深入她檀口之中,恣意攫取她口中的甜蜜。

    “唔——唔——”她又急又羞,却只能欲振乏力地推着他如铜墙般的胸膛。

    那唇舌交缠的滋味,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与刺激,尽管她奋力抵抗,仍渐渐被一股不知名的热浪给冲得载浮载沉,再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不住地翻转,就像一波波的巨浪拍打、席卷着她。

    他在征服中得到预期的快感与满足;而她也在挣扎里感到莫名的激情与妥协。

    她突然感到他的**与亲吻一如郎立那般,牵引出她心底的渴望,甚至在某些地方,他们的举动与律动都如出一辙,就像同一个人似地

    正当她恍惚之际,他却低身以唇攫住她胸上的一朵蓓蕾。“啊——”她惊呼地道“你——不可以——”

    “谁可以?”他突然抬头问道,冷眸是她不曾见过的。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她喘着气道。

    他似乎在这个答案里找到平静,又低下头准备含下另一朵瑰红。她马上以手挡下他贪婪的唇。

    “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都不可以,除了我的——丈夫。”她气喘吁吁道,但却十分坚持。

    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许久后,突然站直身子。

    “好,把它留给你的丈夫是对的。”他为她拉上衣襟,只见丰盈的双峰仍然春光外露。他褪下身上的西装,为她套了上去。“我该走了,也许我该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想,因为,它是自然发生的事。自然发生的事,就不该披上虚伪客套的外衣。”

    话落,他又凑近她的脸,再次烙下他的唇印。

    “晚安,我的湘儿。”

    然后,转身拉开门,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从她刚才的叙述中,几乎可以确认她的郎立,极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郎立”!也许他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站在门边一直望着他消失在车阵中,才将门锁上,重新折回沙发座椅,栽了进去。她知道,郎夜君已在她的身体与心里扎了根,苗虽小,但却日渐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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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中,郎夜君接起手机。

    “总裁,我们已经查到霍晓香的真实身分了。”对方道。

    “说。”他平静以对。

    “她就是纽约着名的芳疗师,霍湘小姐,她”对方仍然在说。

    他的心在狂跳,不发一语地关机。

    她果然就是霍晓香,虽然在汉灵顿墓园时,他就猜测她俩是同一个人,可是一旦证实,他不禁有些烦躁。

    顺势抓起放在桌边的马丁尼,一口饮下。

    今夜,似乎特别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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