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 >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 122、霄玉殿(八)

122、霄玉殿(八)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品小说 www.epshu.com,最快更新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最新章节!

    神陨之地, 旷野无声?。

    “我是没想到,你拥有琉璃心,居然也会走到这一步?明知不可为而为, 识衣,你如今赌上一切,值得?吗?”

    “我没想过。”

    “你会后?悔吗?”

    红衣青年从龙骨上一跃而下,声?音和万载的雪一样冷。

    “不会。”

    其实仔细回想,他和言卿的相处,从来就没有过温柔平和的时候。最开始他是讨厌言卿的, 讨厌他的聒噪刻薄, 也讨厌他的暴躁脾气。

    那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处都让他觉得?心烦和厌恶。

    可是他忘了,琉璃心无情无欲,厌恶和心烦本?来就是一种他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他们大概属于既不能同?甘,也不能共苦的人,在去寻找离魂珠的路上, 言卿突发奇想对他说:“谢识衣,等我有了身体?后?咱俩比试一番怎么样?”

    谢识衣连为什么都懒得?问,冷淡拒绝:“不怎么样。”

    言卿用风去捏他的脸, 咬牙愤愤道:“不可以拒绝, 你这人怎么那么装啊。不行,我一定要和你打一架。”

    谢识衣一手拿缰绳、一手拿剑,察觉他的触碰,在青枫满林的官道上差点?把自?己带进沟里。

    马蹄高扬,卷起无数枫叶。

    言卿最怕的就是他重伤昏迷后?自?己遭殃了,马上警惕道:“你干什么,报复我?!”

    谢识衣勒马停下, 抬手拂去鬓上的红枫,出了会儿神,才低声?说:“没有。有幸成为你的对手,高兴过头了。”

    他当然没有和言卿打一架。

    甚至到言卿死,不悔剑也没有对他出过一次手。

    抢夺离魂珠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他们经常遇到打不过的对手。

    每次在谢识衣败退后?,言卿就会站出来,美曰其名是为他报仇,实际上就是用他的身体?再挨一顿打。

    谢识衣自?己给自?己疗伤,忍怒冷声?道:“打不过不会走吗?你发什么疯。”

    言卿沉默着想了会儿,忽然小声?道:“不知道啊谢识衣,我突然发现,我看不惯别人欺负你了。”

    谢识衣:“……”

    他上药的签子差点?直接插进伤口里。这句话言卿说完后?,好像也惊醒不对劲,没再说话。

    谢识衣沉默地合上衣裳,拿着剑从地上起来,低下头,用暗室无尽的黑暗掩去所有少年心事。

    他觉得?言卿是喜欢他的吧。然后?……他也喜欢言卿。

    这些将明未明的情绪,好像只需要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就可以挑明。

    只是这个时机,他到死都没找到。

    十方城重逢的第一眼,言卿站在城墙上,指间红线与血衣融为一色,举杯遥遥笑望过来。

    “少城主!”

    “少城主!”

    周遭是各种各样喊叫。青烟雾障入红尘孽障,言卿俯身凑近过来的那一刻,谢识衣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战栗发冷,疼得?他呼吸都有点?乱。

    这样的疼,在此后?的一百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

    言卿与淮明子同?归于尽。

    谢识衣自?红莲之榭醒来时,其实根本?说不出当时的心情,碎道太痛了,让他痛得?有点?意识模糊,觉得?自?己就这样死过去也挺好的。

    但他没有死,他回到了霄玉殿。

    霄玉殿闭关的一百年,谢识衣一开始是打算忘掉言卿,就跟当初在雪中站了一夜的少年一样,握剑转身,心里告诉自?己重新来过。

    可是他忘不了。

    闭关出来,谢识衣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沧妄海底的南斗神宫。也是在那里,他发现了所谓逆天改命的方法。

    言卿不属于这个世界,想要他活过来,唯一的办法是拿神做祭坛。

    九天神佛陨落,现在这世上最后?的神,只有魔神。

    他需要魔神做魂引。

    他需要复苏魔神。

    他连帮言卿复活的躯壳都为他找好了。回春派将南斗令牌传到忘情宗的时候,其实谢识衣也知道。

    师父觉得?这事太过荒唐,问都没问他的意见。而谢识衣垂眸把玩着剑穗,在灯火煌煌里,却是平静对师父说:“把人接到玉清峰来吧。”

    师父错愕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却没问没什么。真要问为什么,谢识衣也不会隐瞒。哪怕燕卿来问,他都会说实话。从燕卿滴血在令牌上无视天道警告,非要和他扯上因果开始,这场交易就开始了。

    用百年的荣华富贵换一具命数相似的身体?,谢识衣同?意。

    燕卿的样貌和言卿一模一样,他在玉清峰见到那人的第一眼,也轻微出神了片刻。

    太像了。

    直到听到那少年忐忑期许地喊“夫君”,谢识衣才回神,偏过头轻声?笑起来,心里无声?讽刺地重复这两个字,夫君?

    他很少待在玉清峰,大多时候是在霄玉殿,听着属下报备九重天的事。

    以紫霄之死为开端,各方势力如蛰伏的野兽,蠢蠢欲动,伸出爪牙。

    流光宗在人间游说各国?建监/禁室;镜如玉频频派人出入南市拍卖场;占星楼的地阶圣物“菩提子”被偷;秦家大动干戈在魔域创下梅城,还?有微生星阑于沧海境拔地而起立‘肉林’。

    他在霄玉殿,听着属下小心翼翼询问下一步计划时,握笔的手稍顿,清冷的目光落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风雪梅林,初见白潇潇的第一眼,谢识衣就从他那忐忑不安的表情后?,看到了惊鸿元年缘起结生的网。

    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拙劣的演戏、拙劣的勾引。

    谢识衣垂眸,静静望着他。

    他并非不通人间情爱,相反,他望着白潇潇,像在看一个自?己作茧自?缚寻死的蝉。他四?岁那年喝了那碗粥,那滴血凝在丹田之上,仿佛一把摇摇欲坠的剑。

    可是这把剑是相互的啊。

    白潇潇踏入修真界后?,资质平平,身份平平,如同?街头巷尾话本?里所有传奇的开始。而谢识衣在九重天外,亲手推进这部?跌宕起伏传奇的进行

    白潇潇与人结仇,被恶作剧困在占星楼时,谢识衣以救他之名只身往前查清楚了“菩提子”的真相。

    这一任占星楼楼主,演算天命时才发现原来所谓地阶圣物是当年神的四?肢,野心作祟,将其吞噬。

    谢识衣俯身从他胸前取出“菩提子”,看到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四?百八十寺在试图聚集起天下魇,复活魔神,而白潇潇一人就是忘川。这两条线是并行的,直到最后?才汇于一处。

    对于白潇潇来讲,踏入修真界后?所有经历险象环生,又刺激又有意思。

    虽然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自?己的修行走得?那么顺。

    他拜入合欢派,就能直接和少宫主颜乐心双修;他重识殷无妄,马上误打误撞得?到了入玉清峰的令牌;他耳边嘈杂心不净,就有人指引他前去占星楼净心;他缺少历练,便?有人告诉他紫金洲肉林是最好的试炼之所。

    就连那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浮花门主,在对他万般刁难不屑后?,都被他抓到把柄。双生镜碎,万劫不复。

    青云大会上,白潇潇魔种的身份,也是谢识衣设计暴露的。

    他需要兰溪泽察觉到这件事。

    流落障城后?,谢识衣如愿以偿得?到了避息珠。在白潇潇含泪求他放血救这一城的人时,谢识衣眼波冰冷,看着白潇潇体?内魔魇乱窜。

    障城是四?百八十寺重要的一步,他不介意推波助澜,也不介意让白潇潇的“成长”加快一步。

    回到玉清峰,燕卿快要死了。其实对于谢识衣来说,这个“名义上的道侣”就是个陌生人。即便?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他也不愿透过他去看言卿。

    雪落在琴弦上,燕卿疯疯癫癫跪倒在他面前。

    谢识衣垂眸看人时,眼睫覆雪,总有一种遥远的神意。

    燕卿哭哭啼啼说:“夫君,我快要死了,你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

    谢识衣的手指拨弄琴弦,有些出神地想:当年红莲之榭,言卿,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救呢?

    在避息珠的影响下,兰溪泽与白潇潇两败俱伤,被其吞噬。

    谢识衣自?己也被重伤在海底,一个人走向?尽头。

    世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只是回到了神陨之地而已。

    “你想要拿魔神做魂引。可是伏诛魔神,你自?己也会死。这样就算把人复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南斗帝君问的这个问题,其实谢识衣也没有答案。

    他垂下眸,想了想若无其事道:“这一世没意义,那就期许下一世吧。”

    总比魂飞魄散,连个念想都没有要好。

    无情道毁的那一刻起,谢识衣便?一直在疼。

    冰冷的、战栗的痛感?漫散在四?肢百骸。

    为了减少这种疼,他常常会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抽离身躯,去审视自?己的所有行为。

    机关算尽,反倒是为自?己布下死局,真的挺蠢的。

    南斗帝君问他值得?吗,谢识衣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过很多生离死别,无一不痛彻心扉,无一不肝肠寸断。好像世间所有至诚的爱恨都必须用眼泪鲜血浇灌,才显得?可贵、显得?深情。

    可是他没有。

    言卿死的时候,他没感?觉,或许有一瞬间茫然,可是那种茫然很快被道心碎的痛给淹没,眼泪也没有。

    他无时无刻不感?觉痛,但那不是肝肠寸断。

    有时候,他还?挺恨言卿的。

    没有言卿,他多摔几次也能学会御剑进入登仙台;没有言卿,幽绝之狱他靠数着石块也能自?己度过;没有言卿,春水桃花那条路他同?样不会觉得?难过。

    偏偏生命就多了这样一个人,让他以后?每场雨中,好像总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谢识衣,别看,别回头。”

    霄玉殿,以琉璃心为阵眼,重新启动诛魔大阵的时候,谢识衣脸色苍白,半跪下来。

    无穷无尽的飞雪绕在霄玉殿苍穹之上,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在发疼。

    魔神状若癫狂,疯了一样朝他攻击过来,但是祂被天道所化的枷锁束住双腿,身体?重重摔倒在雪地上。

    “是你对不对,是你。谢识衣!”

    魔神白骨十指痉挛般插入泥土,气到发狠。

    “让白潇潇来南泽州的是你,让他来霄玉殿的也是你。”

    想清楚前因后?果,魔神大笑出声?来:“这真是个蠢货啊!哈哈哈哈情魇本?身却为欲望所困。”

    魔神在魂飞魄散之际,呼出的气是一道道黑色的烟雾。

    这一刻,祂的恨意遍布眼底。

    “我只想到白潇潇能掌控人的欲望,却忘了他一开始就是求而不得?的爱欲所化。他能控制别人,别人也能控制他。”

    魔神一字一字,咬字颤抖。

    “甚至只是靠臆想。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一个人在那里,光是臆想,便?肝肠寸断、作茧自?缚。”

    “原来最会玩弄人心的,是你啊。好一个无情无欲琉璃心!”

    谢识衣闻言,闭了下眼调整气息,袖中的手指紧攥着那块南斗令牌。

    天清地静,魔神抬起头,腐朽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碧绿璀璨:“复活我,然后?又杀了我。谢识衣,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识衣很少有狼狈的时候,只是这一刻青丝染雪,衣衫被鲜血泥尘污染,好似天上寒月跌入人间,他平静道:“乱世因我而起,自?然也该由?我终结。”

    魔神勃然大怒:“都到了现在,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谢识衣一双冰冷渗蓝的眼眸,审视一般看向?魔神,轻描淡写道:“我想要你的命。”

    他现在很脆弱,声?音也很轻,可是话音落在魔神耳中却犹如惊雷。

    无数人处心积虑复活祂为名为利为爱为恨,只有这个疯子,复活祂是为了杀了祂。

    风雪越来越盛。

    “不,谢识衣……”魔神在最后?一刻,脸色大变,祂碧绿的眼睛焦急地看向?谢识衣,说:“你不能杀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识衣静静看着祂。

    魔神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言卿,一下子激动起来:“谢识衣,你还?记得?言卿吗?”

    谢识衣一动不动,眼神安静地像是面落雪的湖泊。

    琉璃心粉碎,他七窍也在流血。眼眶是一片刺目的红,耳朵也被冰冷的液体?充斥。

    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提起旧人。

    他太虚弱了,所以也没听到魔神最后?声?嘶力竭的那句话。

    “你不能不记得?,言卿可是为了你才和我同?归于尽的啊!”

    轰!

    诛魔大阵上风与雪都随时间一起扭曲!重新在“鼎”中凝聚的魇,再一次崩析分离,散于苍茫天地。

    魔神为祭,有一道白光从天空正中央直落而下,落到了他掌心。

    凝聚于那块令牌里。

    “渡微!”

    “尊上!”

    “谢应!”

    谢识衣听到了很多声?音,可是他都不想理。天际落下一道淡金色的光,温柔亲昵,好似天道的垂青……可是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要下地狱的吧。

    谢识衣低嘲地笑一声?,拿着不悔剑,重新走入面前的山峰中。

    门关闭的一刻,黑暗把他如云的红衣遮掩,剩世界一片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的世界里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他最后?的归宿是那座红莲蜃地。

    他曾经在这里结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最后?靠自?欺欺人才能醒过来。

    该怎么形容这份执念呢?

    到最后?他都记不清言卿的长相了。

    不知道是恨多一点?、怨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漫长无涯的岁月,清清寂寂,陪伴他的只有霄玉殿的雪。

    再也不会有一人趴在他背后?,捂住他眼睛要恶作剧,指尖却比他的睫毛还?要颤得?厉害。

    明明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但在最别扭的年龄:一个装潇洒满嘴胡话,一个装冷漠别过头。

    “谢识衣,谢识衣……”

    蜃雾迷惑心智,在意识最模糊的时候,他好像又听到了言卿的声?音。

    小声?的、担忧的,来自?寂静的海域。那里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鱼、没有草、没有虫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言卿的声?音似乎有点?忐忑,却故作潇洒坦然道。

    “谢识衣,离魂珠真的有用。在你坠海的一刻,它?彻底粉碎,然后?我就出来了。不过我现在没有身体?……”

    哦,原来是第一次坠海的时候。

    他把手臂环过言卿脖子,埋下头去,乖顺地贴在他肩颈里,痛到骨骼都在颤抖发冷,难受到心快要裂开。

    “谢识衣,谢识衣?”

    “谢识衣,你的伤很重吗?”

    嗯,是很重啊。

    他轻声?道:“言卿,我快要死了。”

    梦里言卿听不到这句话,继续说:“别怕谢识衣,很快就到了,你要不要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谢识衣下巴落在他肩上,轻轻地笑了。

    岁月那头的他反应也是笑。

    于是言卿说:“你笑什么?”

    他闭上眼疲惫地说:“没什么。”

    将脸埋在言卿背上,湿凉发丝擦过脸颊,像是一个隔着时空的吻。当初那滴欲掉未掉的泪,他错觉是血,现在从眼睫落下,碎在没有回响的海水中,也无人得?知。

    其实根本?不需要去追究深意。

    哪有那么多意义呢。

    这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局,这没有缘由?的机关算尽,这世人不懂他也不懂的执念,归根究底,只是想再看你一眼而已。

    就看一眼就够了……

    “你还?要他回来吗?”

    谢识衣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在霄玉殿主生杀予夺,主审判秩序,杀过无数人、染过无数血。可这是他第一次,在一场葬礼上觉得?有些难过。

    雨落下来的时候,甚至让他有些出神。

    他在人群的末尾,安静地看着那个牵着人手的小孩。

    原来小时候的言卿是长这样的啊。

    他从另一个世界光怪陆离的血海中走出,但是见那个男孩的第一眼,眼里杀意散尽轻轻泛起笑意来,唇角勾起。

    ……很可爱。

    ……比他想的还?要可爱一万倍。

    斜风细雨打湿青草,墓碑前的鸢尾花微微摇晃。

    某一刻言卿错愕地回头,但是因为身高不够太矮了,没能找到他,清澈的黑瞳眨了眨,最后?只能一无所获有点?迷茫地转过头去。

    谢识衣没忍住,偏过头去笑起来,他在人群中最先离席。

    手中里握着的那块南斗令牌生生割裂掌心,但他还?是没有上前,去完成最后?一步。

    转身离去的时候,遥远的雨幕中,传来清晰的对话。

    男女善良热情,又充满怜惜。

    “卿卿,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想要什么都跟舅舅说。”

    “卿卿,舅妈给你准备了新的卧室,把你之前房间里的玩具和书都搬过来了。你旧屋钥匙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想回去看,舅妈都陪你。”

    最后?,他听到了男孩的声?音,很小很轻,像孤独的幼兽一样说:“好。”

    谢识衣踏入烟雨中。

    他无法在异世多呆,将那块令牌收入袖中,回到了闭关的山峰中。

    灯枯油尽之际,谢识衣坐于红莲上,眼神晦暗地看着掌心的白发,惊讶于自?己最后?的良心发现,又自?嘲一笑,闭眼压下所有暴戾冷酷的欲望,脸色苍白靠在墙上。

    ——“不单是恨吗?可谢识衣,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呢?”

    ——“先睡一觉吧,谢识衣,醒过来什么都结束了。”

    南斗帝君问他:“为什么?”

    谢识衣道:“他回家了。”

    其实,这贯穿一生的执念只不过是他一人的孽和劫。

    真论深情也谈不上。

    没有痛彻心扉,没有死去活来,用局外人的视角看,也许就是他觉得?永生太无聊,自?导自?演一场了结。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品小说只为原作者妾在山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妾在山阳并收藏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