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枯叶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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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百草丹的药效渐渐耗尽，就在楚轩和龙笑的注视下，龙绣肚皮上的阎王线慢慢隐去。这下龙笑可更慌了手脚，原来妹妹虽然病弱，可总算能将就活着。而刚才看见阎王线马上就要刺穿心口，岂不眼看就要没命！想到悲处不由得泪如雨下，双腿一软已跪坐在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姐妹究竟造了什么孽，非要遭受这些磨难！”
楚轩帮龙绣盖上衣服，轻轻拍拍龙笑头顶，道：“先别哭了，阎王线还没刺穿心口，我自然有把握救她。只不过还得先找出下毒之人，否则恐怕有生命危险。”龙笑这才恍然想起，既然是中毒了，就必然有人下毒，眼里闪出一抹疯狂的厉色。
这些年来龙笑都以为是自己让妹子受苦，却没想到竟还有人暗中下毒。郁结在心里的自责与愤怒全都爆发出来，恨不得把那下毒的人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又有点想不明白，强忍住悲声，哭道：“恩公，我妹妹究竟中了什么毒？我们姐妹早就一无所有，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动机要毒害绣儿！”
楚轩望着昏睡的龙绣叹道：“也是她该着命中有此一劫吧！其实下毒之人，也并非想弄死人命，只是把绣儿当成了炉鼎。除非是极凶戾的蛊毒，寻常的毒药根本不可能形成阎王线。”龙笑脸色微微一变，惊道：“蛊毒！恩公是说花语国南方蛮荒山林的土著人饲养的蛊毒！”
楚轩微微皱眉道：“你竟也知道蛊毒，不知从何处听来？”蛊毒是南方一种极诡秘的法术，与平常的道法全都不同，而且只在花语国南方的荒蛮之地流传，外人极少知道。龙笑连华月城都没离开过，本身只练了些粗浅的道术，自然不可能去过花语国。
龙笑回想道：“好像几年前，我去丹坊给绣儿买药，听见店里伙计议论，说那种蛊毒无影无踪防不胜防，说的神乎其神，我印象特别深。刚才恩公一说，就立刻想起来了。”楚轩沉吟道：“哦？丹坊的伙计说的？花语国南疆盛产药材，炼丹师知道蛊毒这回事倒也不足为奇。”
龙笑又急着问道：“蛊毒那般厉害，为何要下在绣儿身上？”楚轩道：“刚才我已说了，绣儿被人当成了炉鼎。蛊毒不是下在她身上，而是养在了她体内！若我没看错的话，绣儿身上的应该是枯叶蛊。这种蛊虫只有指甲盖大，因为形如枯叶，且在秋日叶黄时出生，才得了此名。本身毒性巨大，道真以下中毒立死，就算有道真修为，若无解药救治，也难挺过数个时辰。枯叶蛊最喜阴气浓郁的地方，尤其繁衍后代时，更必须大量阴气灌溉。想必是养蛊之人无意中发现绣儿体内阴气浓厚，这才心生歹毒，将蛊母种到她体内。”
龙笑愤恨之极，却还有点想不明白，问道：“要是为了养蛊，他为何不种在我体内，我体内的阴气比绣儿浓厚十倍！”然而这话才说完，龙笑猛然身子一僵，滞涩的咽了一口唾沫，道：“难道说……我体内也被种了蛊虫！”楚轩又取出一颗百草丹，递过来道：“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枯叶蛊的幼虫寄生在体内，若非用药物激发它的毒性，几乎不能察觉，就算是楚轩也不敢断言有无。
龙笑捧过丹药，稍微犹豫也一口吞先。开始还觉一股清凉涌入腹下，但紧接着就如感到心如刀绞般疼痛。不过这些年独自照顾妹妹，早就锻炼了她坚韧的性格。银牙一咬忍住剧痛，竟都没哼出一声。直到片刻后，似乎感觉稍微好些。俏丽的脸庞涌起两抹绯红，回头瞅了一眼房门，却并没回到屋里。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楚轩宽衣解带。待揭开袍子看了一眼，不由得娇躯一颤。稍微整理了衣襟，转身对楚轩点了点头。
楚轩早就料到如此，也并没多少惊讶，安慰道：“放心吧，枯叶蛊虽然歹毒，却也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法术。我怎么说也是个丹王，要想救你们姐妹并非难事。只不过要趁机将罪魁祸首揪出来，免得日后再有攞烂。用人养蛊令人发指，如此草菅人命的恶徒，留在人间也是祸害。且你们姐妹这些年来受的痛苦，难道还不应该一并讨还！”
龙笑感激的望来，复又愁眉不展，道：“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毒。而且这些年来，除了偶尔头疼脑热，也没有什么不适。根本毫无头绪，又上哪去找那恶徒？”楚轩沉吟道：“我想既然那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人养蛊，想必对此非常重视。更有可能就是你们姐妹平素接触的熟人，只不过对方另有身份掩饰，你也看不出端倪。而且现在你们姐妹身上的阎王线都快刺穿心口，待你二人死时就是枯叶蛊孵化之日。眼看多年的等待就要大功告成，那恶徒绝不可能放任不管，甚至就在附近暗中观察，以防万一有变毁了蛊虫。”
龙笑听的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往四外打量，只不过碧空白云哪里会有宵小之徒。楚轩又道：“你细心想想，要想在你们姐妹身上种蛊，多半是认识你们二人的。我想绣儿有病在身，应该不会常见人吧。”龙笑静心沉思道：“其实算起来我们姐俩几乎没有交际圈，我女扮男装在外混迹，那些狐朋狗友全都不知我的底细，更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子。至于绣儿也就与左邻右舍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有些交往，极少上街走动，也不多见生人。除非是……”
“丹坊！”几乎是异口同声，楚轩和龙笑同时说出了心中所想。刚才这一番分析，再加上龙笑曾听丹坊有人提起过蛊毒，也就不难得出结论。楚轩又恍然大悟道：“先前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再怎么平庸的炼丹师，也不可能分不清阴阳，竟会让绣儿服用融窍丹！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害怕绣儿本身阴气不足，养不活那枯叶蛊！”
龙笑的一双柳眉已竖了起来，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好个刘哲老鬼，枉我这些年还当他是个好人。有时药钱不够，他还主动赊给我，不知给他说了多少谢谢，却没想到竟是个蛇蝎心肠的东西！”楚轩拍拍她肩头道：“你先不要就此断定，咱们也别冤枉好人。现在就带我去看看此人，炼蛊之人身上都有一股特异的毒气，是与不是一目了然。”
龙笑点点头，轻声应道：“恩，全都听主人定夺。”这也是再见之后，她第一次唤楚轩为主人。原本那日都已定下主仆名分，却因出了差池，让龙笑下意识生了抵触心。但楚轩来后鼎力相救，还看出他们姐妹全都中毒。非但救了龙绣，也救了她一条性命。否则枯叶蛊长成，她们姐妹全不能活。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龙笑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再无其他功利的目的，真心实意呼出了‘主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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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百草丹的药效渐渐耗尽，就在楚轩和龙笑的注视下，龙绣肚皮上的阎王线慢慢隐去。这下龙笑可更慌了手脚，原来妹妹虽然病弱，可总算能将就活着。而刚才看见阎王线马上就要刺穿心口，岂不眼看就要没命！想到悲处不由得泪如雨下，双腿一软已跪坐在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姐妹究竟造了什么孽，非要遭受这些磨难！”
楚轩帮龙绣盖上衣服，轻轻拍拍龙笑头顶，道：“先别哭了，阎王线还没刺穿心口，我自然有把握救她。只不过还得先找出下毒之人，否则恐怕有生命危险。”龙笑这才恍然想起，既然是中毒了，就必然有人下毒，眼里闪出一抹疯狂的厉色。
这些年来龙笑都以为是自己让妹子受苦，却没想到竟还有人暗中下毒。郁结在心里的自责与愤怒全都爆发出来，恨不得把那下毒的人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又有点想不明白，强忍住悲声，哭道：“恩公，我妹妹究竟中了什么毒？我们姐妹早就一无所有，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动机要毒害绣儿！”
楚轩望着昏睡的龙绣叹道：“也是她该着命中有此一劫吧！其实下毒之人，也并非想弄死人命，只是把绣儿当成了炉鼎。除非是极凶戾的蛊毒，寻常的毒药根本不可能形成阎王线。”龙笑脸色微微一变，惊道：“蛊毒！恩公是说花语国南方蛮荒山林的土著人饲养的蛊毒！”
楚轩微微皱眉道：“你竟也知道蛊毒，不知从何处听来？”蛊毒是南方一种极诡秘的法术，与平常的道法全都不同，而且只在花语国南方的荒蛮之地流传，外人极少知道。龙笑连华月城都没离开过，本身只练了些粗浅的道术，自然不可能去过花语国。
龙笑回想道：“好像几年前，我去丹坊给绣儿买药，听见店里伙计议论，说那种蛊毒无影无踪防不胜防，说的神乎其神，我印象特别深。刚才恩公一说，就立刻想起来了。”楚轩沉吟道：“哦？丹坊的伙计说的？花语国南疆盛产药材，炼丹师知道蛊毒这回事倒也不足为奇。”
龙笑又急着问道：“蛊毒那般厉害，为何要下在绣儿身上？”楚轩道：“刚才我已说了，绣儿被人当成了炉鼎。蛊毒不是下在她身上，而是养在了她体内！若我没看错的话，绣儿身上的应该是枯叶蛊。这种蛊虫只有指甲盖大，因为形如枯叶，且在秋日叶黄时出生，才得了此名。本身毒性巨大，道真以下中毒立死，就算有道真修为，若无解药救治，也难挺过数个时辰。枯叶蛊最喜阴气浓郁的地方，尤其繁衍后代时，更必须大量阴气灌溉。想必是养蛊之人无意中发现绣儿体内阴气浓厚，这才心生歹毒，将蛊母种到她体内。”
龙笑愤恨之极，却还有点想不明白，问道：“要是为了养蛊，他为何不种在我体内，我体内的阴气比绣儿浓厚十倍！”然而这话才说完，龙笑猛然身子一僵，滞涩的咽了一口唾沫，道：“难道说……我体内也被种了蛊虫！”楚轩又取出一颗百草丹，递过来道：“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枯叶蛊的幼虫寄生在体内，若非用药物激发它的毒性，几乎不能察觉，就算是楚轩也不敢断言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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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笑点点头，轻声应道：“恩，全都听主人定夺。”这也是再见之后，她第一次唤楚轩为主人。原本那日都已定下主仆名分，却因出了差池，让龙笑下意识生了抵触心。但楚轩来后鼎力相救，还看出他们姐妹全都中毒。非但救了龙绣，也救了她一条性命。否则枯叶蛊长成，她们姐妹全不能活。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龙笑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再无其他功利的目的，真心实意呼出了‘主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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